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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折】再為新婦《上》

在杜青墨的記憶中蕭無慎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她只遠遠見過對方幾面,知曉他是個浪蕩江湖的遊俠,無拘無束, 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上輩子他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少年郎, 愛慕他的女子從江湖一直排到了皇宮內院, 從梳著垂髫的女童到步履蹣跚的古稀老婦人,哪個不知曉他蕭無慎的俠名, 哪個不欽佩他的武學,哪個不傾慕他的翩翩風采? 這一世,自戀的蕭無慎再一次出現在她身邊,還說他們之間已經不清不白了, 抱也抱過,還握過她的手、看過她的身子,哪還有清白可言。 聞言,杜青墨不可置信地凝視著蕭無慎,這男人是她心底的惡鬼、 是她的孽障,他在引誘著她。

會員價:
NT$723.1折 會 員 價 NT$72 市 場 價 NT$230
市 場 價:
NT$230
作者:
荀草
出版日期:
2015/12/01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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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戰無不勝的沙場武將,她是敢愛敢恨的高門嫡女,
既然君無妻、卿和離,那就把三件嫁衣往她身上一套,
從此日去掌兵,夜來床戰!
看荀草如何圓滿一對相守不離的戀人,要您感動滿滿!

在杜青墨的記憶中蕭無慎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她只遠遠見過對方幾面,知曉他是個浪蕩江湖的遊俠,無拘無束,
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上輩子他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少年郎,
愛慕他的女子從江湖一直排到了皇宮內院,
從梳著垂髫的女童到步履蹣跚的古稀老婦人,哪個不知曉他蕭無慎的俠名,
哪個不欽佩他的武學,哪個不傾慕他的翩翩風采?
這一世,自戀的蕭無慎再一次出現在她身邊,還說他們之間已經不清不白了,
抱也抱過,還握過她的手、看過她的身子,哪還有清白可言。
聞言,杜青墨不可置信地凝視著蕭無慎,這男人是她心底的惡鬼、
是她的孽障,他在引誘著她。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杜青墨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下意識抱緊了雙臂,似乎還可以感覺到火焰燃燒在身上炙熱的感觸。太多的怨、太多的恨都在那一把火點燃身軀的時候給爆發到了極致,她血紅的眼眸裡還殘留著那個男子的身影。
  恨啊!她咬緊了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顯得格外的滲人。
  半晌,屋裡又恢復了寧靜,似乎那隨著恨意而散發的森冷氣息都消散了一般。
  一縷穿透最幽深黑暗的光線從窗櫺的縫隙鑽入了房間,把那黑得如幕布的紗幔掀開了,映照出一點真實的影子。
  杜青墨眨了眨眼,這才後知後覺地摸著肌膚,沒有火舌舔舐的刺刺痛感,也沒有地獄業火烹烤著骨頭,除了入目的紅色依舊,這裡已經不再是火海。她坐了起來,身上的薄被緩緩滑落,露出赤裸的肩胛和胸膛,胸前兩處麻麻的痛,像是被針扎過一般,仔細看去除了胸膛,連手臂,甚至雙腿內側都是一片青紫紅印,有些甚至像是被咬過的痕跡。
  這是她自己的身子,她很明白。可是這些痕跡……
  她滑到床榻邊沿,只是這麼動作一會兒,渾身就軟綿無力,雙腿之間更是由內至外的痠脹麻痛,這種狀態她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眼眸不自覺地張大,她掀被錯開身子,果然被單上點著潔白的繡帕,上面點點猩紅說明昨夜她經歷過了什麼,那塊象徵著貞操的帕子是女子洞房花燭之夜必有之物。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身在何處,甚至於,她已經明白了身處的年月。
  五年前,這是她身死之時的五年前,是……她初初嫁入蒼家的第二日,昨夜,是她的洞房花燭夜。
  她死死揪住被褥,茫然地環視著滿屋子的紅色喜字,紅色燃盡的蠟燭,還有紅紗、紅被、紅彤彤的紅棗,還有被撕裂在地成了碎片的大紅喜服。
  淚,無聲地流下。
  本以為葬身火海,結果卻活了,不是活在初生之時,也不是出嫁之前,而是經歷了那個男人欺辱折磨洞房後的第一日。
  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只是揪著那被褥的手指狠狠地扭動著,修得精美的指甲經受不住主人的自殘折斷了,細細的血絲侵染在褥子上,點紅了那喜氣洋洋的鴛鴦的眼,如地獄燃燒的紅蓮,奪目而懾人。
  沐浴後,一身掛著水珠,袒胸露背的蒼嶙山走入寢房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自己新婚妻子無聲哭泣的臉。他挑剔地皺了皺眉頭,大步上前一把抵起她的下頷,無視她眼中的驚愕,冷冰冰地調笑道:「怎麼,嫁給我還委屈妳了。」
  杜青墨不可置信地瞪視著他,本來就緊緊捏住的手指更加扭曲了,彷彿隨時都會折斷一般。
  蒼嶙山稍微用力,看著杜青墨被動地高揚起頭,下頷嬌嫩的肌膚發著紅,可那雙眼還是固執的,明擺著醒悟過來的巨大恨意回視著他。
  有意思。他忍不住再將她的下頷扳開了些,露出唇間無意識露出的香舌。昨夜,他不但狠狠地侵佔了她的唇舌,還像懲罰最不聽話的士兵一樣,占有了她的身子。可是,夜晚這個無論他如何折磨、如何掐揉都悶不吭聲的文官的女兒,居然在一夜之後對他露出赤裸裸的憎恨。
  外間不是傳言杜家的女子最是溫柔婉約、隱忍大方的嗎,還是說杜家女子的隱忍都在床榻上,到了日間,就成了愛恨分明的小貓?
  他的指腹摩擦著她的眼角,依然是玩世不恭的強霸狠氣,「妳的眼神不錯,像個剛剛入營的新兵,膽大無畏,不知天高地厚,讓人忍不住想要摧毀妳的身子,踐踏妳的自尊,將妳的頭顱低低地踩在腳底,哈哈哈。」
  杜青墨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突地揚手就準備給他一個耳光。
  可惜,一個文官的女兒再犀利的動作,在蒼嶙山這種武將的眼中比烏龜還要慢、比蝸牛還要無力。在她的手拍到他的臉頰之前,蒼嶙山已經掐住了她的咽喉壓在了床榻上,杜青墨的後腦撞上了床柱,再被拖回被單上,一陣頭昏眼花。
  蒼嶙山五指用力,看到這弱女子小小的掙扎,臉頰因為呼入的氣息逐漸減少而泛著紅。他低下頭,在她唇邊殘忍地笑道:「要記住,我是妳的夫君,是妳的天,妳別妄想反抗我。不准質疑我、不准監視我,更加別想背叛我。在蒼家,別妄想惹是生非,我這個武人可聽不懂你們文官口裡的是非對錯,在這裡,我就是主宰,就算死,妳也必須死在我的手裡。」
  杜青墨呵呵冷笑,那神色就如同煉獄裡面爬出的惡鬼,「我知道你可以殺了我一次,自然可以殺我第二次。我不怕你。」她說這話的時候,渾身似乎燃燒著修羅界的火焰,任何人都可以聽出話中的真假。
  蒼嶙山一口咬破了她的唇角,「怎麼,昨夜的欲仙欲死讓妳印象這麼深刻嗎,放心,在沒有把妳玩破爛之前,我不會輕易讓妳解脫。」
  這個男人,他居然以為她是那種享受魚水之歡的下賤女子,他以為所有的女子都該如同他真心所愛的紅顏知己那般,心甘情願地敞開身子躺在他的身下淫亂地承歡嗎。她是杜青墨,是書香世家杜家的獨女,不是他心心念念,流落紅塵的苦命女子桑依依!
  怒到極致、恨到刻骨的時候,杜青墨反而放鬆了下來,她輕笑,「懦夫,你以為折磨我,你就可以向桑依依贖罪了嗎,你甚至不敢娶她,只能聽從父母之命娶了仇敵的女兒。」
  蒼嶙山一怔,再一次逼近她,咬牙切齒地問:「妳知道了什麼?」
  杜青墨笑著,「我什麼都知道。你害怕我的父親,你渴望權勢,你也捨不得桑依依。對了,你還恨我,恨我的家族那奇怪的規矩,逼得你無法娶自己喜愛的女人。」
  她勉力撐起身子,貼近他的臉,聲如鴻毛輕撫著他的心弦,「你把你的懦弱、你的無能、你的膽怯都化成武力加諸在我一個弱女子的身上,折磨了我,會讓你覺得自己是強大的、是攻無不克的、是隨心所欲的……」
  脖子猛地一緊,蒼嶙山雙手用力,死死地掐住了她。
  這個女人該死!殺了她,殺了她自己就解脫了。
  杜青墨在笑,她的笑和她的哭一樣無聲無息,如同晴空下突然飄來的一大片烏雲,沉甸甸、烏壓壓地壓在人的頭頂,讓他喘不過氣來。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孟府的平靜。
  「姑……少夫人!少爺,您放開少夫人。救命啊,快來人啊。」一迭聲的大喊大叫。
  終於,無數的人衝進了紅色的喜房,這些人臉上的喜悅還沒來得及收攏就被驚訝和恐懼給占據,有力氣大的媳婦、婆子已經來拉扯蒼嶙山的手臂。
  一盞茶之後,杜青墨劇烈地咳嗽著,半死不活地趴在了床沿。
  蒼嶙山氣得面紅耳赤,無處發洩,一揮膀子揮向了桌子。無數的紅棗、花生、糖果紛紛掉落滾在地上,如心口無數的傷。
  一個媳婦不停地給杜青墨順氣,又讓她喝了茶水,這才拿過褻衣給她穿上。屋裡除了蒼嶙山,其他的都是女子,皆看到杜青墨一身的傷痕,女方陪嫁過來的丫鬟們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紛紛怒視著蒼嶙山,而男方安排的婆子們也都偏過頭,不忍再看。
  杜青墨哭得梨花帶雨,哪裡還有方才強硬尖銳的神色,依靠在媳婦的懷裡,「范嫂子,我好疼。」一聲聲的哭,像極了小時候受到委屈找不到爹爹哭訴,只好躲在比自己大了一輪的婦人懷裡敘說疼痛。
  她閉著眼不停地說:「他打我,我什麼都沒有做,他說要殺了我。范嫂子,我害怕,妳帶我回去,我不嫁了。」那柔弱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讓人不得不醒悟到,這位新少夫人才年方十五。
  她昨日還是杜家千寵萬愛的大家小姐,從來都是被老爺、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姑娘家,別說是被人掐著脖子要命,就是說了一句重話都會被無數環繞的婆子們喝止。可只是一夜,她居然就淪落到了要命喪黃泉的地步,這蒼家難道是閻羅王的地獄不成。
  暴怒中的蒼嶙山連頭髮絲都要燒了起來。這個女子,居然當著他的面上演變臉,她有什麼目的,她真的是皇城中人人稱讚的杜家千金嗎,她的端莊賢淑呢,她的溫柔得體呢,她的以夫為天呢?他們杜家,到底教出了一個什麼樣的女兒!
  怒目而視的蒼嶙山不自覺地開始深思,也許這才是杜家同意蒼家求親的陰謀吧,一個善變的女人嫁入蒼家,企圖將蒼家攪得天翻地覆,然後尋找可乘之機,算計二王爺一派嗎。
  蒼嶙山深深地吸入一口氣,平復了自己那莫名其妙生出來的寒意。他瞇起了眼,瞬間又成了那驕傲自滿、自命不凡的少年將軍。讓一邊的丫鬟捧來衣物服侍他穿上之後,蒼嶙山倨傲地哼了哼:「給少夫人穿衣束髮,爹娘還等著新婦去磕頭呢。」
  他壓根不擔心這裡所有人的看法,這裡是蒼家,杜青墨嫁了過來就沒有回去的道理,除了被休,除了死。
  蒼嶙山最後一次瞥了眼杜青墨,這個女子已經收起了所有的委屈,就如同尋常官家的婦人一般,咬牙吞下對夫君所有的不甘和憤恨,只餘留下順從,等待命運的折磨。她相當的識時務,也很明白事理,一瞬間,蒼嶙山就揣測出了她的性子。
  哼,這樣的女子,難怪杜家會放心讓她嫁入政敵的府中。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相比他對杜青墨的遷怒,他的娘親才是真正對杜家厭惡乃至憎恨的人。要折磨杜青墨,他有的是法子。

  ◎             ◎             ◎

  若說重生之前的杜青墨對蒼家的老老少少都保有尊敬和恭順,那麼重生之後的杜青墨對蒼家所有的人只留下海一樣深的怨恨,其中,蒼嶙山自然是排第一,那麼蒼夫人則為第二了。
  不過,緩過神的杜青墨已經收拾起了初初重生醒來後的緊張和恐懼,她最強烈的恨意在再一次面對蒼嶙山的時候爆發了大半,剩下的則是面對現實的沉默。她知道,自己剛剛的不管不顧已經讓蒼嶙山對自己有了防備,不過,就算再醒來一次,她也無法冷靜地面對殘害自己的仇人,別說與蒼嶙山如常地說話,就是看到他一片衣角,她都恨不得撕裂了它。
  「少爺,少夫人來了。」
  杜青墨鬆了鬆自己的手指,把掌心的潮汗都抹在巾帕上。臉上繼續掛著怯怯的、柔弱的神情,走三步退一步地跟在蒼嶙山的身後邁入了主院。
  主位上的蒼老爺和蒼夫人早已等候多時,如記憶中一樣,蒼夫人為第一次見杜青墨就下足了工夫。
  高高的門檻,分列兩行的丫鬟們一字排開,各種嬌態、各種美色呈現在新進門的媳婦面前,無端地會給人一種壓力。
  那時候,心思單純又從小只被教導以夫為天的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丫鬟裡面有多少明裡暗裡嘲笑過她,又有多少陰裡陽裡給她下過絆子。她以為丫鬟只是家僕,應當都是為了府裡的主子好,從來沒有想過她們都一心在看著她的笑話。
  百年書香世家教育出來的姑娘家,自然從來學的都是賢良淑德、與人為善,她以為夫家如自己的娘家一樣,都懂得禮義廉恥、明白是非對錯。她的端莊大度,成了她們背地裡嘲笑她木訥愚笨的理由;她的賢良淑德,成了她們在夫人面前挑剔她軟弱無知的藉口。
  什麼樣的主子就能夠養出什麼樣的僕人,蒼家的夫人在世家大族的女眷中,那可是人人聞之色變的潑辣女,最是強勢、最是蠻橫之人。
  現在,這位蒼夫人就端坐在主位上,她的身後掛著一幅金光閃耀的金鳳朝陽古畫。古板而嚴厲的神色在那暗紅錦繡的衣裳襯托下越發顯得陰沉。
  這位夫人如那時候一樣,見到杜青墨的第一句話就是諷刺,「杜家教出來的好女兒,睡得日上三竿了才記起給公公、婆婆請安,架子也太大了。再慢來半個時辰,就該我們老夫妻給新媳婦去奉茶了,妳說是不是。」
  杜青墨當年是怎麼應對的來著,她根本就不用仔細地想,因為那一次婆婆的下馬威太盛大,印象太深刻,導致她一直記憶猶新。是了,她當時謹記父母的尊老家訓,認為婆婆說的任何話都是對的,身為媳婦只能聽著,有委屈也必須受著,所以,婆婆那話幾乎讓她羞憤,當即就下跪道歉。
  那一跪就足足跪了一整日,來來往往請示雜事的僕從們在第一日就明白了這個媳婦在蒼家的地位。
  蒼嶙山自然是不會替她求情,善忍、溫柔、恬靜的她沒有得到蒼嶙山一個憐惜的眼神,更加別說替新婦向蒼夫人求一句情。
  杜青墨心裡冷笑,面上卻是白了白,整個人簌簌發抖,一雙眼既驚詫又害怕地望向蒼夫人,微微抬起的頸脖上扯出一個脆弱的弧度,露出一圈青紫的掐痕來,杜青墨咬著唇瓣道:「婆婆也……也想要我死嗎?」
  周圍有人在抽氣。
  主位上的兩位老人一愣,蒼夫人大喝:「妳胡說什麼!」
  杜青墨似乎驚嚇一般往後倒退了兩步,一雙眼布滿了淚水,喃喃道:「好可怕……范嫂子、范嫂子……」她轉身就要跑出去。
  蒼嶙山已經先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妳幹什麼,跑來跑去沒點規矩。」
  杜青墨眼淚滾了下來,揮手大叫:「不要,我不想死。范嫂子,救命,他,夫君他又要掐死我,我害怕……」
  本來準備看好戲的眾人都一愣,一時難以接受地看著杜青墨一邊掙扎、一邊大哭的話語,再瞄向她脖子間的青痕印記,有心思快的已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嶙山,怎麼回事?」一旁的蒼老爺出聲,顯然也發覺了杜青墨的失態,這種失態與他聽聞中杜家女兒的評價有太大的出入,而兒子的怒氣還有她脖子上的掐痕也顯示著昨夜的洞房花燭夜並不那麼愉快。
  杜青墨似乎這才發現這裡還有一位老人,她猛地掙脫蒼嶙山的控制,衝到蒼老爺的身後,揪著他的衣袖,怯怯地叫:「爹,救救我。」
  屋裡的人再一次震住了。
  蒼嶙山臉色頓時僵硬,還要去抓她,「妳幹什麼,給我滾出來。」
  「嶙山。」蒼老爺止住了蒼嶙山的動作,轉身看向杜青墨,「老夫是妳的公公,不是妳的爹。」
  杜青墨已經慌了神色,只抓緊了蒼老爺的衣袖,悶著腦袋喊爹。那樣子十足的女兒家尋找爹庇護的柔弱姿態,讓蒼老爺恍惚了一瞬,笑道:「好、好,兒媳婦也是半個女兒。乖女兒,還不快來給爹爹敬茶。」
  杜青墨小心翼翼地抬頭望向蒼老爺,對方的山羊鬍鬚、額間不經意露出的溝壑,還有那嚴厲中緩過的溫柔都與她的親爹有些類似。她站直了身子,張了張嘴,又喚了聲:「爹。」
  蒼老爺欸了聲,眼神示意一旁的婆子鋪上跪墊,又有伶俐的丫鬟端上茶盞立在旁邊。
  蒼夫人還準備說什麼,在見到蒼老爺那一眼後也冷哼了聲。就算如此,等到喝媳婦的茶時,蒼夫人還是讓杜青墨跪了好一會兒,才端起茶碗做了做樣子就摔在了一邊,冷冷地說了一句:「我們蒼家可不是你們杜家。蒼家老爺最大,嶙山第二,妳得把我們這一家子都伺候好了,才輪到操心妳自己,聽明白了嗎。」
  杜青墨低著頭冷笑,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蒼夫人下了決心地要制了她,不由得又厲聲了幾分,突地拍桌子,「你們杜家難道沒教妳婆婆問話要如何回答嗎!」
  杜青墨抖著肩膀,彷彿已經被這婆婆嚇得說不出話來。
  屋裡一時之間瀰漫著沉悶的氣壓,在兩排烏壓壓的人頭擠壓下越發壓抑,每個人都不自覺地把呼吸捏得極細極細。大敞開的廳門外,爬上樹頭的陽光把門前大片的平地給晒得亮光光,刺目得讓人看都不敢看一眼。
  噗的一聲,一道陌生的男子輕笑突兀地在屋子裡響起,所有人心口頓時一鬆,不自覺地緩緩呼出一口氣。
  杜青墨抬頭,與眾人一樣搜索著發聲之人。
  「夫人,您老總是刀子嘴,看看把這新人嚇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是欺負新婦的惡婆婆。」
  這話一出,蒼夫人頓時就要跳了起來,蒼老爺倒是端著茶碗笑呵呵,對背著大門的男子笑道:「就你知曉夫人的真心。」
  「這是自然。」那人雙手環胸,慢悠悠地從陰暗中踱了出來。
  蒼嶙山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蕭兄。你什麼時候到的?」
  那人對蒼嶙山拱了拱手,「也沒多久,就方才才落了馬。這不,急急忙忙地就跑來拜見老爺、夫人了,順道來見見你。」
  蒼嶙山大笑,「你來得倒是時候。」
  那人立即從身後掏出一壺酒來,「欸,我這不是不知道你要成親嗎。好在最近得了一壺好酒,算作賀禮,你就勉為其難地收了吧。」說著,歪著身子看向跪著的杜青墨,「這位看樣子是弟媳了?」
  蒼嶙山面上閃過一絲不悅,假意扶起杜青墨,實則抓著她手臂的五指都透出猙獰。在自家人面前丟臉倒是無所謂,在外人面前,蒼嶙山可不想落人把柄,「正是。青墨來見見我的結拜義兄蕭無慎。」
  杜青墨忍痛地鎖著眉,身不由己地彎身對蕭無慎福了福。
  心裡暗暗回憶了一番這人的來歷,可想來想去,記憶中蕭無慎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她只見過對方幾面,每一次都是遠遠瞧見過,知曉他是與蒼嶙山的關係極好的義兄,是個浪蕩江湖的遊俠,無拘無束,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肯定的是,重生之前的新婚一年內,她都沒有見過這名男子,果然這一世還是有些不同嗎。
  蒼家人似乎對蕭無慎有些忌憚,就連蒼夫人在被人這麼似真似假的誤會下也不得不強壓下火氣應對。一場下馬威的好戲,一開始就被杜青墨給誤導,蒼老爺插科打諢,還有從天而降的蕭無慎給弄得支離破碎。
  再想想上輩子的淒慘,杜青墨這一世的第二關過得平平穩穩,穩當得出乎她意料之外。
  不過,身為新婦,她一沒有收到公公、婆婆的紅包,二沒有接管蒼家的家事這等小事,她也自然而然地忘記了。對於她而言,蒼家不是她的家,蒼家的人過得好不好、順不順也跟她沒關係。
  上輩子的管家經歷,受過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她保不定會直接把蒼家的家底給挖空,活活餓死他們。更何況管理蒼家也不是什麼可以炫耀的事情,那幾乎是她那五年之中每日每夜痛苦的根源之一。
  她由著陪嫁丫鬟攙扶著拐回自己的院子,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不遠處已經動手比劃的兩個男子。
  桃花飛舞中,蕭無慎彷彿無意的一回頭,堪堪落在她的眼簾,男子的眉頭深深地鎖著,迎向她的目光複雜難言。

  ◎             ◎             ◎

  再回到蒼嶙山的院子,杜青墨一刻也不願意待,忍著嘔吐的慾望揮手打發了蒼家的人沒事的找事去忙活,自己帶著陪嫁來的媳婦、丫鬟們拐去了靠近水榭邊的閣樓。
  閣樓有三層高,兩面臨水,另一面是花園,只有一條小路從花園延伸到廂房。曾經有很多次她都是站在閣樓上,看向遠處蒼嶙山與桑依依相依相偎的身影。她已經不記得第一次知曉蒼嶙山愛上風塵女子之時,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了,她的大度忍耐,成就了蒼嶙山滅妻的溫床。
  杜青墨站在欄邊,再一次俯視這個藏汙納垢的蒼家,三月的冷風吹得她的裙襬獵獵作響,如吶喊、如嘶號。
  「姑娘。」范嫂子從身後走來,心疼地焐著她冰涼的手,「進去吧,您昨夜沒歇息好,趁著現在無事趕快小憩一會兒。」說著,又把她頸邊的衣襟拉高了些,遮擋了那醜陋的掐痕。
  杜青墨苦笑,「我心裡有一團火,日日夜夜地煎熬著,又怎麼睡得著。」她指著蒼家的幾個大院,「從醒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著要燒了這個家,毀了這裡所有的人,我要讓他們也嘗嘗我受到的痛苦。」
  「姑娘!」范嫂子瞪大了眼,「您在說什麼,您……今早您與姑爺到底說了什麼,他為何要那般對您?你們……」
  杜青墨安撫地反握住她的手,平靜地道:「我能說什麼,我只是說出了真相。」
  范嫂子依然聽不懂。她只覺得此時的杜青墨太反常,根本都不像以前在杜家的那位嫻雅的姑娘了。這種改變太突然也太尖銳,似乎在一夜之間,杜青墨從平和的官家小姐突然變成了憤世嫉俗的怨鬼,范嫂子無端地心慌又心疼。
  杜青墨卻輕笑起來,「范嫂子,妳會保護我對不對?」
  「您永遠都是我們杜家的姑娘啊,嫂子我看著您長大,不保護您又能保護誰。」
  「那就好。」杜青墨喃喃道:「從今日起,嫂子妳就多操勞一些,幫我把身邊丫鬟們的嘴巴都訓利索了。」
  伶牙俐齒的丫鬟一直不得杜家主子的喜愛,杜家書香門第,最愛斯文、懂進退的僕從,就連撿柴火的小伙子也看得懂幾個大字。杜青墨讓范嫂子教陪嫁來的丫鬟們如何在蒼家說話做事,她逼得身邊的人都豎起高高的心牆,將這小閣樓建成美麗而多刺的高樓,去面對蒼家的腥風血雨。
  范嫂子主內,還有另外一位陪嫁來的安嫂子主外。
  杜青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一邊吩咐眾人把閣樓裡裡外外全部打掃了一遍,一邊讓人把她的嫁妝箱籠全部搬到了閣樓的庫房鎖好,只要能夠搬動的傢俱和裝飾品也都從主廂房全部挪了過來。本來空空蕩蕩的閣樓,只是一個上午就被各式各樣的玉器、瓷器、書籍等塞滿了大半。第一層自然是作會客而用,第二層是書房和繡樓,第三層才是寢室。
  杜家陪嫁人中,貼身伺候的丫鬟有四人、粗使丫鬟四人、僕役六人,范嫂子和安嫂子是一家人都陪嫁了過來,她們的夫家在外院,還有門房、車夫等雜役十來人。
  杜青墨不管家,這些人在蒼家地位也不會太高。換了別的大家,媳婦入了門,婆婆就會自動地讓出管家的權力,然後媳婦會把陪嫁之人分散安排在各處。以前她管了家,陪嫁來的人大部分都被她約束,甚少與人爭吵,相信家和萬事寧。如今她沒管家,僕人們要爭得一份臉面就只能靠自己,不過不管家有不管家的好處。
  杜青墨一人悶頭沉思,一邊由著范嫂子替她寬衣上藥。因為閣樓的擺設還沒有全部安放好,處處人來人往,范嫂子讓人擱了一個屏風,外面走動的丫鬟們只要偏過頭就可以看到屏風後的動靜。
  杜青墨身上的傷痕在早起之時不少人已經見過,隔了這麼些時辰,有的地方已經紫得發黑,有的地方指印周圍一圈細細的紅圈,手上、胸口乃至腿上整個都是慘不忍睹。范嫂子重了不是,輕了也不是,眼圈都紅了。一旁拿著藥膏的丫鬟紫丹當場就刷刷地落淚,紫茶哽咽難言。
  杜青墨倒是毫無所覺一般,這麼一點痛哪裡比得過死之前那一場熊熊烈火的滋味,只道:「以後若是有人問起,妳們只管把今日所見所聞一點不差地說出去。」
  范嫂子手勢一頓,猶豫地道:「姑爺的名聲……」
  「蒼嶙山有什麼名聲,他敢作敢當倒也罷了,要是因此反而來質問我,呵,我不介意把他的作為再誇大一些,鬧得人盡皆知。反正,蒼嶙山少年將軍孔武有力,欺辱一個弱女子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杜青墨在藥籃子裡面翻翻找找,挑中了一瓶氣味大、顏色黑紅的藥膏給范嫂子,「我就是要讓皇城裡面的所有人知道,蒼嶙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
  她看著范嫂子將那藥膏塗抹在她手腕處,將本來就紅了一圈的肌膚越發給弄得猩紅,輕笑了聲,「我知道范嫂子妳擔心什麼。我不怕,我不怕他欺負我,也不怕婆婆針對我,我只怕世人被蒼家人矇騙,以為杜家的女兒真正順心順意求得一如意郎君。」
  她要毀了蒼嶙山的名聲,至於她自己的,命都沒有了,好的名聲有什麼用。
  待到午時,蒼夫人讓人喚她去伺候用飯。果然,就算有客人在,蒼夫人依然壓制不住對杜家女兒懲戒的心。
  現在,范嫂子等人還不明白他們的真面目,所以只是稍稍地叮囑了杜青墨一番,就由紫丹和紫茶隨著去了蒼夫人的院子。
  進了飯廳,果然婆婆蒼夫人早已端坐在正位上,公公蒼老爺與蒼嶙山都不在,自然是在外院與蕭無慎一處用飯。伺候的丫鬟們看到她來,這才開始相繼上菜。蒼夫人叫了杜青墨來自然不是讓她陪同一起用飯的,而是讓她伺候自己用飯。等到蒼夫人吃完了,大發慈悲放了杜青墨之後,她才能回到自己的院子,那時候菜式不僅不同,更早就冷透了。
  「我聽說妳搬到閣樓去了?」蒼夫人像盯著兔子的蛇一樣,陰冷得發寒。
  杜青墨正執著筷子,蒼夫人一說話,杜青墨就倒退一步,白著臉、咬著牙,根本不敢靠近婆婆一步,好像她老人家的一句話就會要了自己的命一樣。
  蒼夫人看到杜青墨畏畏縮縮的樣子就來氣,早上三番兩次地被她給唬弄了過去,自己還做了惡人,想起都有氣。大喝一聲:「說話!」
  杜青墨手一鬆,銀筷就跌到了地上,銀白的器光映到她的臉上,越發的慘白,好半晌才低聲回了一句,「我喜歡水。」
  「誰准許妳搬的,這裡是蒼家,不是你們杜家,做什麼事情之前難道不知道要先詢問長輩嗎,妳把我們蒼家的人都當作了瞎子還是聾子,妳以為妳還是千金小姐,由著妳胡來嗎!」
  每吼一句杜青墨就倒退一步,等到蒼夫人吼完,杜青墨已經縮到了門口,低垂著頭,嘀嘀咕咕道:「我只不過是嫁妝太多沒地方放而已,看著閣樓空著就挪進去暫時放著。難道婆婆是要我把嫁妝搬到主院這邊來,讓婆婆幫我收著嗎,可我是媳婦又不是女兒,婆婆要我的嫁妝做什麼呢。」
  咕噥完,就抬頭對蒼夫人道:「婆婆您缺銀子的話直接找媳婦要就是了,孝敬長輩是應該的。」
  「妳……」
  「不過……」杜青墨小聲地打斷她,「我的嫁妝還是自己收著好,就不搬來這裡了。」
  「妳……」
  「哎呀,菜都冷了,婆婆快用飯。」一邊伸長了手腕挾菜,讓悶在袖子裡的藥味全部散發出來,一邊還端著碗往蒼夫人鼻子底下湊,就是不讓她順利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兩人明裡較著勁。杜青墨擦的那藥膏實在太滲鼻子,讓人聞之欲嘔,再好的美味佳餚被這味道一熏都成了臭水溝裡的剩飯剩菜。杜青墨還用筷子挾著一塊上好的豬蹄鍥而不捨地送到蒼夫人的嘴邊,蒼夫人一動,豬蹄也跟著移動。忍無可忍的蒼夫人一把打開她的手腕,「妳放肆!」
  杜青墨哀叫一聲捂緊了手腕,「婆婆?」
  蒼夫人一揮手讓人把菜式都給撤了下去,這麼鬧騰了一會兒,她哪裡還不知道杜青墨的假心假意,臉色青白了一陣,「我倒是看錯了妳。」
  杜青墨刷地跪了下來,「婆婆您誤會我了,我是真心想要伺候好您,只是、只是我今日身子不舒服,婆婆您又不喜歡我,還打我。我、我如果做錯了,婆婆您直接說就是了,只是別跟夫君一樣對我動輒打罵,我、我很怕疼……」
  蒼夫人氣得幾乎要暈了過去,她這是第一次真正的明白杜青墨顛倒是非黑白、胡編亂造的能力,她不只是看錯了她,還徹底地看輕了杜家的女兒,「好、好、好。」蒼夫人口裡發苦,「妳都說妳錯了,那妳就跪到妳不再犯錯為止。」
  杜青墨啊了聲,左右看看,最後居然委委屈屈地低下頭去,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再也不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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