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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折】江湖不像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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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安思源
出版日期:
2011/03/22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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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氣作家「安思源」又一爆笑力作,
一入江湖深似海,從此相公是路人!


什麼叫「求仁得仁」?
就是當大半夜,外頭下著瓢潑大雨,而他在屋內想念某個死女人時,
她恰到好處地叩響他的房門,然後二話不說,撲進他懷裡,讓他享受軟香溫玉。
什麼叫「生不如死」?就是當他掙扎糾結,最後棄械投降、情緒亢奮,
打算讓她領略抓欄杆、撕床單的美妙滋味時……
而她卻說:「大師,相公要停妻再娶,我準備去死了,來跟你話別下……」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楔子

  「所謂長幼有序,你年紀也差不多了,身為長子,該娶妻生子了。」
  「娘,妳也可以別把我當長子。」
  「……胡鬧!明天就給我去相親!」
  「不用了吧?我有心上人了,我們兩情相悅,望娘成全。」
  「那好,帶回來給我看,就明天。」
  「沒必要了吧?我失戀了。」
  「那更好,你爹幫你訂了娃娃親,既然失戀了,就趕緊成親吧!我去選日子。」
  「晚了,我的心死了,我要離家出走治癒情傷;娘,請恕孩兒不孝。」
  這不是玩笑,隔日一早,莊內就爆出了老夫人響徹雲霄的吼聲。
  「你竟然真的留書出走?孽子!」老夫人氣得牙根打顫,手裡頭握著的那張紙已被捏成了一團。
  紙上畫著顆扭曲到難以辨認的心,心兒碎成兩半,落款處同樣扭曲地寫著……趙靜安!

  第一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裡有紛爭、有血腥、有殺戮,還有很多不用做工就能吃飽穿暖的江湖兒女;他們有蓋世武功,行蹤詭異,所到之處無不受人膜拜。
  百姓是這麼說的,邢歡也是這麼認為的。
  然而,這想法在她嫁為人婦後開始崩裂。
  邢歡是誰?
  她自詡為表面家世清白、靠畜牧為生、生活在偏遠小鎮的平凡小人物一枚。
  年方二八的時候,在全鎮四十五戶人家包括村長的見證下,平白撿了個大便宜,被譽為年度最招人妒恨的人物。
  她嫁給了武林世家,江湖最大兵器供給山莊的二少爺,趙永安。
  儘管這門婚事形同於騙,可她短期之內堅決不會坦白。
  儘管二少爺每天只尋思著一件事,就是如何把她攆走,隔三差五就會有休書被遞送到她手中,細數這兩年來她收集到的休書,都已經快裝滿床底那個樟木箱。
  不過好在,婆婆待她還是很不錯的,既不責怪她沒能將相公伺候得戀家,每次同她說話仍是和顏悅色的,還總是委以重任,好比現在……
  「邢歡吶,第九次武林代表大會馬上就要召開了。」
  「那麼快?」她連第一次到第八次都沒聽說過,就直接第九次了?好跳躍哦,「請問婆婆,在哪開呀?」
  「京城。」
  京城!邢歡的雙眸驟然亮了,「報告婆婆,奴家可以去見識一下嗎?」
  「當然了,我們趙家莊是武林世家,妳身為趙家莊的二少奶奶,怎麼能缺席?大家都說妳溫良謙恭、宜其家室、舉止得體,實乃當代江湖女性之楷模,故一致推舉妳為武林婦女代表,並出席本次代表大會。」
  「婆婆,邢歡一定珍惜這次機會,好好向前輩們學習,爭取做一個江湖好青年,堅持鍛鍊互相團結,為人民做貢獻、忠於江湖忠於家、愛恨分明不忘本!嗯嗯!」立正、稍息!邢歡神情嚴肅,莊重宣誓。
  「……邢歡吶,這些跟妳無關;我安排了永安陪妳一起去,長路漫漫,你們好好聯絡一下感情,爭取回來的時候,肚子裡醞釀個小少爺;江湖好青年,就讓給別人去做,好嗎?」

  ◎             ◎             ◎

  長路漫漫聯絡感情?邢歡沒有享受到;她只知道,沿路趙永安騎著駿馬風流倜儻,她徒步緊追其後,美其名曰「開源節流」,事實上,她磨破了無數雙鞋,買鞋的銀子湊一塊,足以購置一匹上等馬。
  再不濟,他們也可以嘗試兩人共乘一騎吶,她的體型又算不上龐大。
  可是沒有,這一路上,趙永安除了硬塞給她十八封休書之外,同她就再也沒有任何交集。
  好不容易抵達京城,那棟位於繁華地段、造型巍峨的「武林群英樓」就在跟前,可她家相公仍不忘賞她一盆冷水,「從現在開始,不准告訴任何人我們的關係。」
  「是,相公。」她態度端正,欣然應允,可是……
  「報告相公,那我要怎麼介紹自己?」總不能說,路過好奇,想參觀下武林代表大會吧?
  「就說是趙家莊的丫鬟。」趙永安沒有絲毫猶豫地回道。
  顯然,他早就精心替她編排好了身分,並得意地覺得一切天衣無縫。
  「哦。」她低下頭,悶悶不樂地應了聲,「那報告相公……」
  「也不准再『報告相公』,從現在開始叫我『二少爺』,記住沒?」說話的同時,他頗為厭惡地掃了眼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女人。
  「記住了。」她乖順點頭,嘴角掛著牽強笑容,那是種難以言喻的酸澀苦笑;在一起白頭到老的男人面前,她竟然只能安份守已地扮演丫鬟,多可笑。
  「另外,我住別院,妳住群英樓;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我安排妳貼身照顧江湖中人,他們如果有什麼需求,妳自己決定,別來煩我。」他迫不及待地敘述著自己的安排,打定了主意不讓他娘親如願。
  想找機會讓他們倆培養感情是嗎?他偏不!
  「好……」不管他的要求有多過份,邢歡知道自己都沒有反駁的空間。
  「還有……」
  「還有?」相公,不用那麼縝密吧?她的身分都已經低到塵埃裡去了,還要怎樣?
  「妳能去換套衣裳嗎?」
  「不用、不用的!只要相公衣著得體,我委屈點沒什麼。」
  她綻開微笑,柔嫩悅耳的嗓音從嘴縫裡飄出。
  就連趙永安都不得不承認,那是道足以酥進人心坎兒裡的聲音;倘若閉上眼聽她說話,絕對會遐想出一幕美輪美奐的場面;猶記得兩年前,他被壓著拜堂時,就是被蓋巾下吟出的這道動人嗓音所欺騙,從此,一失足成千古恨!
  人說,趙門邢氏溫良恭謙,個個羨慕他娶了個識大體的賢妻,只有趙永安自己知道其中辛酸;她的談吐是真的得體,可她的打扮……
  俗氣的紅底碎花小棉襖,配上同色小棉褲,從頭到尾包裹得嚴嚴實實,絲毫不懂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概念;那胸前的鈕釦分明是繫不上了,她卻偏要一顆不漏地繫妥;褲子顯然是小了,她還非要扯著條鹹菜色的褲帶勒緊,硬生生地把身子箍成一段段,好似有無數膘肉隨時都會不受控制地跳躍而出;他分明記得,兩年前的她還算得上體態輕盈、精於妝容。
  可現在,兩條粗粗的麻花辮兒盤成圈,置於兩耳下,本該是個好歹稱得上清爽的髮型,可他不明白,為何那些零散的碎髮,她總能視而不見,任由它覆面迎風招展,飄揚出一股濃烈的鄉土氣息。
  他娘曾說……你要娶的那個姑娘,眉目如畫,你見了一定愛不釋手,會佩服死娘的眼光。
  而如今,他只想問:「妳到底是哪個瞎子畫師受了刺激後的傑作?」
  「咦?相公,你怎麼和我娘說一樣的話?」
  「是嗎?看來我和岳母大人還是有共同語言的……誰跟妳說這些了!」險些被帶跑的話題及時被永安拽了回來,咬牙切齒地瞪了邢歡許久後,他緊握雙拳,恨不能將她扼斃!只能在一次次交鋒中,甘敗在她永遠沒脾氣的氣度下,「我收回一封休書,妳去換件衣裳,可好?肥……不對,豐腴一點我忍了,只求妳好歹揚長避短一下,別給趙家丟臉。」
  「我不胖啊!婆婆一直說讓我多吃點,將來好生養。」
  「我的計畫裡沒有『陪妳生養』這個環節!」
  「唔……相……不對,二少爺如果生不出,那我們就不生,兩人世界也很好。」
  哈,別以為激將法對他管用!
  冷不丁地,趙永安逸出一絲涼笑,「我們達成共識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會,我沒空奉陪了,妳自己去!盡情展現妳的『宜其家室』去。」
  「可是二少爺,什麼叫『宜其家室』?」這四個字對於她來說,太過艱澀難懂了。
  「只適宜藏在家裡、掖在室內,見不得人的。」
  「……」

  ◎             ◎             ◎

  她家相公……哦,現在起應該叫他二少爺;總之,她家二少爺真的就這樣丟下她,拂袖而去,將他的喜怒無常表現得淋漓盡致。
  邢歡不懂,既然他那麼不願見到她,為什麼還要答應婆婆一同來京城?
  就為了有更多機會羞辱她,讓她認清自己有多不得寵?
  似乎又說不過去,永安的個性直來直往,他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只為讓她難堪。
  又或者,他只是嘴硬心軟,其實也沒那麼討厭她?
  「喂!胖子,長那麼圓就不要堵在門口,留條道給人走!」
  「哦哦哦。」斥罵聲喚回了邢歡遊走的神,抹去唇角不合時宜的傻笑,她迅速退到一旁。
  讓路的同時,好奇打量起了群英樓裡,那些她嚮往已久的江湖人物。
  半晌,她張著嘴兒忘了合攏,錯愕的神情足夠表現出她的失望。
  請問纖塵不染、氣度不凡的大俠們在哪?
  那些蓋世武功又在哪?
  有沒有人告訴她,那群穿著布衣亞麻衫,坐沒坐相、吃沒吃相,時不時還要「哼哼哈嘿」大吼幾聲的,都是些什麼人吶?
  「這些都是武林中的菁英,各派掌門、各種代表。」一旁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給出了解釋。
  邢歡乾笑著投去一道注視,對「江湖」一詞有了全新的認識。
  「在下是茅山的掌門。」那位鶴髮老者開始自我介紹,「負責本次大會接洽事宜。」
  「哦,見過掌門。」她客氣行禮,至少確保談吐上絕不會給趙家丟臉。
  「請問姑娘是……」
  「我是婦女代表,嗯對,代表。」
  「哪個門派派來的?」
  「趙家莊。」
  「妳……妳是趙家莊二少奶奶?」天吶,這也差太多了吧?江湖上誰人不知二少爺風流倜儻,那雙眉只需微微一皺,就能輕易牽動無數姑娘的芳心;再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被濃郁鄉土氣息包裹著的姑娘,他只能歎一句:見過不配的,沒見過如此不配的!二少爺的眼一定是瞎了!
  可是很快,邢歡就想起了永安的警告,忙不迭地失口否認:「不是、不是,二少奶奶忙,抽不了身,所以讓小婢代為出席;我們家二少爺說了,你們有什麼需要,跟我說就好,我會盡量幫你們辦妥的。」
  「還好、還好。」老者毫不掩飾地鬆了口氣,若眼前這姑娘真是二少奶奶,一會得有多少姑娘發瘋?「那剛好,幫我把酒送去那一桌。」
  「……」送酒?我說大爺,麻煩你在意一下人家的心情,好不好?不能承認自己的真實身分,已經有夠憋屈了,還要求她扮演完丫鬟再扮小二,會不會太不人道了?
  她沒有推拒的機會,裝滿酒壺的盤子已經被塞進了手裡。
  「喂,那邊那個球,沒酒了,過來倒酒。」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招呼聲。
  邢歡充耳未聞,左顧右盼,假裝忙得很。
  直到身旁的掌門大爺不懂憐香惜玉地提醒她:「那個球,叫妳呢!」
  欺人太甚!就算再舉止得體的人也不是沒脾氣的。
  邢歡怨懟地輕哼了聲,邁開大步朝著那位大聲吼喝的人走去,邊小心翼翼地斟著酒,邊說道:「這位大叔,能不能別叫我『那個球』?我有名字,我叫邢歡。」
  「行歡?妳爹娘把人都當傻子了是不是?誰不知道妳是他們行歡之後產下的那個球啊?」
  「大叔……」
  「大什麼叔!我才十九歲!」
  「小兄弟……」
  「妳是什麼人吶,叫我小兄弟?懂不懂江湖規矩,進了群英樓是要排輩分的!」
  邢歡暗暗咬了咬牙,目光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搜尋趙永安的身影;片刻後,才想起她在單刀赴會,沒有人可以依賴。
  她默默地收回目光,認了命,尋不到靠山的女人,只能自食其力,「那按照輩分,我該叫您什麼?」
  「敬酒,叫聲『爺爺』聽聽。」
  「……」孫子!
  「啪!」
  劇烈聲響驟然在群英樓裡炸開,成功將所有人的目光從那場鬧劇上拉開,齊齊聚向聲音的發源地;那是個碎了一地的酒罈子,可惜了這上好的酒,濃郁酒香瞬間就在屋子裡瀰漫開來。
  「孫子。」順著碎酒罈子往上,一道略帶沙啞的性感嗓音響起,精準無誤地替邢歡說出了心聲。
  眾人再次默契地仰頭,將目光上移。
  屋頂橫樑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個男子,他穿著淡粉色衣裳,曲起單膝一派悠閒地坐著,那是一抹淡到幾乎不易察覺的粉,卻仍是鮮少有男人敢觸碰的色調;摔開了手裡的酒罈子,拋出了那句話後,他隨手束起懶得捆綁、散亂在肩側的髮,微挑著嘴角視線緊鎖住那個,自稱很懂江湖規矩的貨色。
  彷彿只是眨眼的工夫,一個漂亮的髮髻就在他嫻熟手勢下生成。
  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速度,牽出微笑,手肘一撐,縱身自平台上躍下,輕「嗤」了聲,抬步停在邢歡跟前,默不作聲地瞇著眸子看了她許久。
  那是一雙很勾人的黑瞳,蹙瞇著的時候,流光溢彩,鼻樑的弧度堪稱精湛,笑起來瀰漫著一股撩人的氣息,又或許他根本沒在笑,那張唇即使是在他面無表情的情況,都好像是微微上揚的。
  「妳長得很像我死去的未婚妻。」
  「啊?」這個一身淡粉、長相騷包的男人出聲了,脫口而出的話,讓邢歡險些下顎脫臼;邢歡撲閃著眼簾,大剌剌地和他對視了許久,甚至覺得自己清楚在那雙漂亮的黑瞳裡,捕捉到了沉痛。
  可當事人在講完這句話後,似乎就無意再多談那段傷心往事了,眼眸一轉,落在了「十九歲大叔」身上,「沒人告訴過你,像這種膽小、謹慎又肆意的女人,是最惹不起的嗎?」
  「……」膽小、謹慎、肆意集於一身?這該是多矛盾的個體啊!
  「自己選,要斷手斷腳,還是給這位姑娘敬酒叫聲『姑奶奶』?」
  「憑什麼!你、你誰啊?」
  「貧僧法號『悟色』。」為了讓這段苦練出來的自我介紹更有說服力,他突然披上了件袈裟。
  沒人知道這袈裟是他從哪抽出來的,更沒人明白一個自稱貧僧的人,為什麼有頭髮、又為什麼他的袈裟是綠色的!

  ◎             ◎             ◎

  貧僧法號悟色。
  他雙手合十,眉目低垂,唇瓣輕啟,用一種青雲出岫般輕渺的嗓音自報家門。
  不過是句簡簡單單的話兒,卻帶著股清奇的氣場,彷彿語帶蠱惑,讓周遭的人無意識地便齊齊靜了;恍如這並不是在人聲噪雜的群英樓裡,而是在香煙嫋繞的廟堂裡,「篤篤」木魚聲浮在耳邊。
  然而,獨特的恬靜沒有持續太久,由他而起,也由他而終。
  「不信?這是我的證件,你如果識字,可以看一下,不過上頭那張畫像沒有我本人帥氣。」無預警的,悟色突然彎起嘴角,笑得放肆,又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疊紙兒,上頭還清晰烙著官印,「來來來,別客氣,大家一起看。」
  「請問大師,和尚也有證件嗎?」他的出現,讓邢歡很快就忘了那場鬧劇,注意力全數被那些證件吸引;她好奇地瞟了眼,沒能瞧清,怯生生地扯了扯那件綠色袈裟,問道。
  聞聲,悟色大師分神看了她一眼,又是那種沉重、哀悼逝去美好的目光,「哦,一般和尚沒有;不過師父說了,我這模樣,恐怕沒人相信會是個得道高僧,所以需要證件。」
  「可是大師,得道高僧可以不用剃度的嗎?」
  「沒有適合我頭型的剃刀,所以暫緩。」他格外認真地回道,抽空隨手搶回了那些正在供人閱覽的證書。
  「這位長得很像我死去未婚妻的姑娘,請問妳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們可以私奔了。」
  邢歡呆呆地搖了搖頭。
  可事態發展仍是沒能如悟色所願。
  「假和尚!你竟然也參與這種無業遊民非法集會!這次你別想逃,跟我去見官!」
  一道清脆嗓音從天而降,同時還伴隨著成堆的碎瓦。
  眾人再次齊刷刷地抬頭,只瞧見屋頂上多了個大窟窿,白花花的日光透了進來;片刻後,一旁的碎瓦堆動了動,一個穿著捕快衣裳的姑娘,勢如破竹般地蹦了出來,拍了怕滿頭的灰,又「呸」了幾口後,立刻恢復鎮定,緊握住手裡的刀,直衝向那位自稱得道高僧的男子。
  「姑娘,妳長得真像我死去的未婚妻。」綠色袈裟的主人,一掃方才從橫樑上躍下的氣勢,拔腿就跑,邊還回眸拋了個媚眼、附送上甜言。
  「少拿這種只有傻子才會信的話唬弄我!我再也不會上當了!」
  「別!別靠近我!貧僧有瘟疫,命不久矣,不想傳染給妳。」
  這話一出,成功讓他周圍的人默契地退避三舍。
  只有那位女捕快緊追不捨,「滾,這技倆你也玩過了!」
  「……原來我已經玩了妳那麼多回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你還跑,還跑!」
  追逐聲逐漸消失在了群英樓裡,只有屋頂的那個大窟窿,證明方才的事並非大夥的錯覺。
  於是乎,一雙雙帶著訕笑的目光聚集到了邢歡身上。
  這就是個信了假和尚話的傻子吶!
  「這位姑娘,人在江湖飄,還是得學聰明點啊!」
  「姑娘,您長得好像我死去的未婚妻。」
  「噗哈哈哈哈……」
  刺耳的話、嘲諷的笑聲,直鑽入邢歡耳中,她努力擠出笑容,逐一應對,就好像完全聽不懂那話中的不善,汲取到的全是前輩們悉心的教導;她不跑、不走,傻乎乎地立在那兒,咬白了下唇供人笑話。
  本已下定決心,逼自己眼瞎、心盲、耳聾,等他們笑夠了,自然就曲終人散。
  卻怎麼也沒料到,誘發這出笑話的罪魁禍首,突然又折了回來!
  「各位,不好意思,貧僧把未婚妻給忘了。」
  「欸?欸!」
  邢歡一頭霧水,只覺手腕間猝然一沉,再回神時,已被強行拉到了窗邊,瞄了眼窗外,居高臨下的視角,能清晰瞧見底下大街人來人往的光景。
  「做、做、做什麼?要跳樓?大大大師,您淡定點,這兒是四樓啊啊啊啊啊啊……」
  從淒厲的尾音便能猜測出,大師是真的領著她跳了,還跳得毫不猶豫。

  ◎             ◎             ◎

  城郊的沉香閣,是座尼姑庵,地處偏僻,香火不夠旺盛,今日倒是熱鬧得很。
  「嘖嘖,未婚妻,妳脫了衣裳後還是挺誘人的。」
  沒錯,這輕浮話音的確是從沉香閣的客房裡飄出的。
  至少在悟色看來,眼前景象用「秀色可餐」形容不為過;沒有了那套碎花小棉襖,那身讓人誤會的「膘肉」也隨之消失,事實上,她的身段甚至過於纖瘦了。
  庵裡沙彌尼的衣裳尺寸本就不大,穿在她身上卻顯得寬鬆,即使腰間繫帶被她綁得牢牢的,衣襟處仍是有些微敞,鎖骨曝露在外,隱隱可見如脂般細白的皮膚。
  原先凌亂的頭髮索性被她鬆開,如瀑般的青絲散在肩側,幾縷不夠安份的髮絲,因脖間細汗而緊貼著;倒是那張臉兒,有些圓潤,透著幾分可愛,五官算不上精緻,卻是清秀逼人;怎麼瞧,都與他先前在群英樓裡救下的女人判若兩人!
  他肆無忌憚的欣賞,而邢歡則強忍著不去看他,她怕只需一眼,就會忍不住對「高僧」痛下殺手。
  「好慘!這位女施主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怎麼會弄得一身傷?」好不容易審視完邢歡傷勢的師太,忽然開口道。
  「不知道,她是貧僧撿到的。」他眼都不眨地回道。
  惹得邢歡終於忍不住,猛地轉頭,鼓起圓圓的眼珠子,狠狠瞪他,「大師,不是您帶我摔的嗎?您說您是得道高僧、輕功了得,別說從四樓跳下去了,就算是從七級浮屠上跳下來,都能保證我毫髮無傷。」
  「施主,妳怎麼能在佛門清淨之地打誑語呢?我們分明是第一次見面,貧僧只是好心出手相助。」說著,他撩起繁瑣的袈裟,毫不避嫌地順著床沿緊挨她入座,又隨手掏出了串佛珠,煞有其事地撥弄了起來。
  他髮間有股好聞的檀香味,稍一挨近,就肆無忌憚地竄入邢歡鼻息間,擾得她心思紊亂,沒法正常思考;她就像是受了驚般,立即往一旁挪了挪,同他保持安全距離。
  「到底是誰在打誑語?難不成您還想說是我摔傻了,摔出多餘的記憶了?」
  「旁人最多摔至失憶,妳竟然還能摔出多餘的記憶?看來女施主很有慧根,妳要不要考慮出家看看?」
  「你……」他成功了!就算是第一次收到永安送來的休書,她都沒被氣得舌頭打結,可這個假和尚做到了,「坐那邊凳子上去!男女有別!」
  「太硬了,坐著不舒服。」
  不要以為你有和尚證件,我就不敢揍你!信不信我這就替佛祖收拾了你!
  這衝動的話兒險些從邢歡口中蹦出,可當捕捉到他眼中玩味笑意後,她用力吞回,壓下怒火,告誡自己不能失態,對付這種人就該以毒攻毒,大家一起玩陰的。
  「嗚!師太,您別麻煩了,不用幫我處理傷口了,反正我也不打算活了!事到如今,我也不要臉了,就實話跟您說了吧!我命苦啊,五歲死了爹,娘含辛茹苦把我拉拔大,本還指望著我能替她養老送終;豈料,那富商王官人把我強搶了去,我娘為了阻攔慘遭毒打,我好不容易逃出,一路被追殺,逃往了京城,遇見大師……嗚嗚,原還以為得救了,沒想到、沒想到……世道變了啊,他他他、他竟然想對我做那種事……我反抗他便打我……別攔我!我還怎麼苟活於世……」
  「喂、喂、喂!妳還真恩將仇報!是誰幫妳解圍的?我不過是輕功偶爾失效,才害妳受傷,妳也太狠了!」這是悟色平生第一次看走眼,竟還以為她是個只懂順從、被戒條束縛住的女子;這前後反差,讓他措手不及,甚至忘了冷靜應對。
  面對他的申辯,邢歡充耳未聞,一個勁地只顧著抱緊師太哭訴:「我還有什麼顏面去侍奉娘?師太,您就好心賜我三尺白綾,讓我結束了這悲慟的人生吧,求您了!」
  「死女人,妳……」
  「夠了!這位女施主,貧尼信妳,沒有姑娘家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妳要勇敢活下去,千萬別想不開;若是無處可去,沉香閣也願收留妳,佛祖不會嫌棄妳的;把這衣冠禽獸看緊了,貧尼這就去找人好好教訓他!」慈眉善目的師太也突然變了臉,義正辭嚴地喝斷了悟色的話,甩一甩衣袖,話音未落,就當真跑去喊人了。
  那道灰藍色的正義身影剛消失在屋內沒多久,邢歡就猝然止住了哭聲,用指尖理了理方才弄亂的髮,嘴角蕩出一抹挑釁笑意,揚眉看向緊瞪著她的悟色,「看什麼看?大師沒聽說過,最毒婦人心?」
  「聽過,不過沒見識過。」片刻後,他忽然臉色一緩,從腹間擠出哼笑。
  顯然,他已從驚愕中回過了神,轉過身子,特意又靠近了她幾分,「不知道施主有沒有見識過,無毒不丈夫?」
  「你想做什麼……」氣氛不太對勁,眼看著他越挨越近,邢歡的心跳也跟著越跳越快,身子下意識地往後挪,直至抵到了牆。
  她身子一抬,想往另一邊跑,沒料,他像是早就料到了,手一抬,撐在了牆邊,徹底攔堵了她的後路,修長指節還格外悠閒,在牆上若有似無地敲打著。
  欣賞了些會她受驚的模樣後,他滿意地笑了,「既然施主都說,我對妳做了那種事,那我如果不讓妳領略一下春宵一刻的滋味,豈不是辜負了妳?」
  「沒、沒關係,我不怕被辜負。」誰會真想要跟和尚做那檔子事啊!
  「這怎麼行?貧僧最不捨得辜負女人了。」他說得很輕,呢喃般的氣息,更像是種挑逗,擾亂著她的呼吸頻率;在她屏息時,他忽然側過頭,鼻尖輕擦過她的眼簾。
  眼看就要落在她的唇間,邢歡眼一閉,剛打算張嘴叫救命;驀然,感覺到壓在跟前的陰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溫暖,緊緊包裹住她,濃郁的檀香味刺得她立即睜開眼。
  這才發現,身上原先那件單薄透涼的尼姑服上,多了件綠色袈裟。
  「妳似乎很怕冷,別著涼了。」他起身,理了理淡粉色的袍子,順便為自己的行為作了注解。
  透著體貼的話,讓邢歡喉頭一動。
  是,她怕冷,很怕,即便現在是盛夏,所以才會不顧形象地裹著碎花棉襖禦寒;可就連和她相處了兩年的相公,都未曾在意過的細節,從這個今天才剛認識假和尚口中說出,難免惹得她心顫。
  「我趕時間,有空再春宵。」他邁步走到窗邊,側過頭看了眼,含笑回眸,擲出一句。
  只在邢歡眨眼的瞬間,屋內,就只剩下她一人。
  若不是裹在身上的那件獨特袈裟,還有那些個隱隱作痛的傷,她會以為,所謂「得道高僧」只是憑空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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