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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折】種個男人當相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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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玖玖
出版日期:
2010/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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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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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鬧黏人是女人另類的情愛表現,
冷靜沉默是男人另類的愛情體貼。

被青梅竹馬給拋棄,這又不代表她月白白從此就沒人要,
就算沒人要,自己還可以種一個男人來愛啊!
種子嘛,就選眼前這個俊俏男子好了。
不過,沒想到她千挑萬選的種子居然是邪教首領,程獨!
可是見他這麼濃情蜜意的樣子,應該是不會對她怎樣吧?
問題是,為什麼洞房花燭夜那天,他卻變了個人呢?
變得冷酷無情就算了,還囚禁她、餵她吃毒藥,
沒想到一個她種出來的人還敢對她這麼凶狠!
他卻說這只是什麼移形大法,根本種不出人來!
那、那個溫柔體貼的他呢?難道之前都是假象?
既然一切都是誤會,那她可以逃回家了嗎?
不行?因為她是程府的少奶奶!
哼,不逃就不逃嘛,這總比被追殺好吧!
不過看到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縱和偶爾流露的笑意,
她好像開始願意留在他身邊了……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她,名曰月白白,笑眼如月,是月家的七小姐。

  月白白從小便喜歡做些古怪的舉動,家裡人早習以為常了。家中姐妹眾多,個個聰明伶俐、嬌媚漂亮,唯獨她事事平凡,琴棋書畫無一精湛。後來家中六個姐姐紛紛出嫁之後。家中便只剩下她一人。期間有人上門來提過親,悉數提親人家看上的不是月白白這個不爭氣的女兒,而是月家的財富以及那些錯綜複雜的裙帶關係。月白白雖然看起來對一切都無關緊要,但是其實她對自己的婚姻大也很重視,對那些上門提親的紈絝子弟實在看不上眼,所以親事也就一直還沒著落。

  月白白身邊的丫鬟月小丫把月白白做的事情看在眼裡,已經十八歲了還未出閣,常常在家裡看一些描繪奇異的繪本,與她說男女之事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月小丫常在她耳邊說些風涼話,「七小姐,妳可知道:昨日裡被妳嚇跑的那名公子,長得眉清目秀、溫文儒雅……」或者,「七小姐,其實昨日裡那個藍公子沒有傳說中那麼風流多情……」

  這日,月小丫正替月白白送餐,開心得很,滿臉帶上歡顏,她急急忙忙地跑進屋去,搖晃著月白白的手臂道:「小姐,妳知道誰來了嗎?是南宮公子,他來了,他來了……小姐,他一定是來向妳提親的。」

  月白白的臉慢慢地紅了起來,南宮家與月家算是門楣相當,而且南宮家也一直有與月家聯姻的打算,再則月白白與南宮牧年齡相近,又是青梅竹馬,月家之所以能夠這麼從容地拒絕這麼多門的婚事,也是以為南宮牧必為他們的囊中女婿。不過男方家暫且不提,他們也就按捺不動,南宮牧一來拜見了月家二老之後,便說要去見月白白。老兩口當然是喜不自禁,忙著讓月小丫帶路,因為大家都過於欣喜了一些,忽略了南宮牧臉上的憂鬱之色。南宮牧作為南宮家族的唯一男丁,身上背負著很多的責任,便越發地忙了起來,可是她一直記得他說他會回來娶她,

  「南宮哥哥,你來了。」當月白白見到他修長身影的時候,嘴角微微咧開,對著他笑,笑容看起來純真憨厚。

  南宮牧見到這個樣子的月白白,只覺得溫暖,她的身高不過他胸口,她臉上還有些許未褪開的稚氣,她的笑容依然溫暖,笑眼如月,唇色紅潤,她還是她,一直站在原地的她,只是自己變了,有些東西他給不起了。

  南宮牧走近一步,不由地握住她的雙手,輕輕喚道:「白白。」

  不遠處的月小丫急忙縮進角落,一臉賊笑,心中期待著激情畫面的上演,小姐,妳可要努力。

  「嗯?」月白白抬頭看他,眼眸清明透徹,臉頰上卻不由升起了兩朵紅色飛雲。

  「以後,妳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等我了。」南宮牧聲音艱澀,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份感情這麼多年來都未曾確認過,彼此心照不宣,然而此刻這一番說辭卻讓她明白,他在與她告別。

  「你想告訴我什麼?」月白白將雙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臉上的紅霞褪去,換上了一絲蒼白,眼睛依然清澈,卻少了一分明亮,「今天天氣很好……」

  「白白……」

  「南宮哥哥,你會娶一個很漂亮並且才華橫溢的女子,只有那樣的女子才配得上你。而我遲早會成為你的絆腳石,還是趁早將我除去。」

  南宮牧聽完她的話,眼中簇起了惱怒的火苗,他突然將月白白壓在牆上,高大的身體圍住她,月白白先是一愣,看著他越發靠近的唇,揮手搧了他一個巴掌。她眼神一黯,「南宮牧,你已經拒絕我了。」南宮牧此刻只覺得喉嚨發乾,也怪自己的情不自禁,他想幹什麼?吻了她再跟她說分手。給她一顆紅棗,再倒打她一個巴掌?他無法忘記她,可是他也不能耽誤了她。

  月白白也彷若知道他眼中的掙扎,慘澹一笑,「相見無期。」

  她退後一步,「砰」地一聲重重關了門,沿著門緩緩滑落坐在地上,眼淚奪眶而出。

  往事如煙,南宮哥哥……她無聲哭泣,眼淚順著臉頰流淌,她的口中一次一次重複地唸叨著這四個字。南宮牧在門外輕輕說道:「對不起,白白。」他黯然離去,她黯然落淚。

  ◎ ◎ ◎

  那日之後,月白白如同平常,並對此事不再提起,諱莫如深。

  月家的二老本以為好事將近,還從旁推敲過,後來南宮家傳來喜訊,心想這事兒鐵定是吹了……他們原本是不著急,女兒年紀大了點沒有關係,有個青梅竹馬的好男孩等著,可是最後的一個選擇也失去了,這令他們開始焦急起來。

  今日晚上,他們將月白白叫入房內,對女兒開始說教起來,「白白,娘打妳自幼起,便囑咐妳女兒家要學一技傍身,妳總是不聽,不過也沒有關係,我們月府的女兒終究算是千金小姐,想嫁個好人家也不難,妳卻百般挑剔,本來我們以為南宮牧就快成為我們的女婿,可是,可是這……」

  「白白,這麼下去不行,妳看看妳,從頭到尾哪一點像個女孩子?臉上也不上點妝容,沒有女孩家該有的樣。」

  本來月白白心情欠佳,被她父母的輪流責備之後,一頓火氣就上來了,她站了起來,狠狠地將一旁的杯子摔到地上,大聲嚷道:「不就是個男人嗎?我弄個過來就是了,不用替我操心。」說完,開門就走,帶走一陣風。

  「這孩子怎麼了……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大聲說話的,你說,這還成何體統?」月夫人說。

  「唉,我們還是不要責罵她了,她心裡也難受。沒關係,我們月家有這麼大的家業,還怕嫁不出個女兒嗎,明兒我自己去挑。」

  ◎ ◎ ◎

  「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月白白一路唸叨著……直到房裡之後,她還在唸叨,月小丫一見,完蛋了,小姐中邪了。

  月小丫上前推了推她,「小姐,妳這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要男人,我要一個對我言聽計從的男人!」這番話出自沉默寡言的月白白,委實讓月小丫嚇了一大跳。

  自從這日之後,月白白比起以往變得更加沉默。她真正做到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廢寢忘食地讀書,不過讀的書自然是那些所謂的「旁門左道」。月小丫從小跟著她,知道她平時只愛這些奇文異誌,也不打擾,定時送飯來。這樣的情況延續了一個多月之後,月白白終於「出關」了。出門的那日,她心情大好。還特地吹奏了一曲,月小丫就不明白了,月白白明明對音律十分排斥,卻獨愛笛聲,雖然只會這一首勉強能聽的曲兒。

  「小姐,妳今天準備出去?」月小丫上下打量了一眼月白白,只覺得她又瘦了些,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因為好久未見過日光,臉色滲著病態的蒼白,不過唇角的笑容讓她多了一分神韻。

  「找男人。」

  「什麼?」

  「找我家男人的種子。」月白白又快速地說了一遍,臉上徒添了一份神秘。

  「小……小姐,妳不會是去……」月小丫屬於思想容易想歪的女子,自然想起了那種東西,說起話來也開始結結巴巴。

  「走,跟我一起出去?」月白白道。

  「好好。」小丫急忙點頭,若是她不跟著小姐,這個極少出去的小姐可能會迷路弄丟了。

  月家雙親見到月白白終於肯從屋裡出來了,她想去哪兒也由著她去。

  小丫跟在月白白身後走,見月白白盯著街上陌生男子的臉,一個一個看過去,然後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月小丫不明白了,開口問道:「小姐,妳這是在做什麼?」

  月白白的眼睛繼續尋找目標,「妳好生看緊了,見到哪個男人長得好看的,就去拔他幾根頭髮。」

  「啊?」

  「我們分頭行動,快去。」月白白對著月小丫吼出了她的要求,「記得,要好看的,若是不好看的,別怪妳家小姐不客氣。」

  月白白這傢伙一根筋,突然瞥見街角那兒有個男人,背影頎長挺拔,頭髮墨黑如綢緞。月白白將視線放在他身上便移不開了。月白白喃喃自語道:「看這個傢伙是不錯的人選,可以拔他一根頭髮。」接著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朝那個男人跑去,然後以極其快的速度伸手……

  她的指尖都還沒有觸及到這個男人的頭髮,另外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已經及時握住她的手腕,月白白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整個人已經被翻倒在地上。

  月白白滿臉怒容,整個人像隻死豬一樣躺在地上,動都動不了,只能哼哼幾句,疼。

  接著一張臉微微低下頭來倨傲地看著月白白,那黑亮茂密的的頭髮有幾根落於前胸,特別是那張臉一時讓月白白飛了魂,捲密的長睫翹翹的、狹長的丹鳳眼裡那淡墨色的眼眸帶著疏離和冷漠,堅挺的鼻樑勾勒出硬朗的線條,他的唇輕輕地抿著,看了地上的月白白之後淡淡道:「妳想做什麼?」

  聲音也好聽,嘿嘿嘿,月白白忍痛從地上站了起來,脾氣也沒有了,想想未來的日子,嗯,摔一跤也值得了,她一言不發繼續靠近此名男子,清了清嗓子,諂媚道:「我想要種子……不、不,是你的頭髮……」此男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揮袖轉身就走。

  「哎……等等……」月白白又上前,這次此男人本來不準備理睬她的,沒有想到月白白這個傢伙突然拉住了他的頭髮,還揪了一大把下來。男子原本那張如同冰山一般的臉龐頓時更多了一份寒意,他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月白白的衣襟,「說,妳想做什麼?」

  月白白緊迫之下,將手中那一撮頭髮藏到腰間的袋子裡,閉著眼睛不說話,因為她魂兒還沒有歸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就想,若是這個男人要打她,她忍著就是了,心中卻想著我一定要培養出一個比這個男人溫柔一百倍的男人。

  「小姐!」月小丫拿著手裡的一撮頭髮找來了,還未靠近就看到了月白白被一個兇惡的男人拉著,臉色一白,情急之下張手揮臂大聲叫嚷,「不許欺負我家小姐!」

  此男看了一眼月小丫,知道再讓她叫嚷下去,有可能將大街上所有人的眼光吸引過來,手指微張,鬆開月白白的衣襟,月白白不由自主地朝後仰去,而男人便瀟灑離去,沒有再回過頭來。

  月白白躺在地上望著天空中漂浮的雲朵,喃喃自語,「種子終於找到了。」

  「小姐疼不疼?」月小丫急忙將躺在地上的月白白扶了起來,拍拍她身上的灰塵,「小姐,方才那男人怎麼能這麼凶,妳也就這麼任由被欺負?」

  月白白卻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瞇著眼眸笑,「小丫,那個男人是不是長得很好?」

  「呃?」月小丫從來不知道小姐也是一個「花痴」,「剛才被妳嚇得半死,都沒有怎麼注意他長怎樣,但是應該是……對,很好看,是比我青樓門前碰到的男人要好看很多,完蛋了,頭髮……小姐,頭髮沒有了……」

  「沒關係。」月白白咧開了大大的笑容,雪白的貝齒閃動著淡淡的光澤,她寶貝似地從腰部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撮頭髮,在小丫面前晃了晃,「拿到了。」

  「噗……」月小丫噴了出來,自己找人家要一根頭髮,這小姐拉了人家一大撮頭髮,那……那個男子的頭頂不是禿了一塊?呃……那個男人真是寬容,居然沒有揍小姐一頓。

  月小丫還在想些什麼,月白白卻已經不見了,轉頭月白白正以脫韁的野馬速度往家裡跑去。

  完蛋了,她又在練妖術了……找男人的「種子」,她想幹嘛?她想幹嘛?

  ◎ ◎ ◎

  在月小丫的眼中,她家小姐是會一些旁門左道的,雖然她只是一個半吊子,但是練起妖術還是挺恐怖的,當初她研究僵屍,找不到死人,卻找來了一大堆死雞。月小丫三更半夜起床上茅房的時候,見到十來隻光禿禿的雞在月白白的控制下很有架勢地跳動著,月小丫被嚇得半死。從此以後睡覺前不敢喝水。

  月白白還曾經煉過丹,遞了幾顆給月小丫說是滋補養顏。月小丫看著那些黑不溜丟的東西不敢下口,就拿去餵狗,沒想到那隻可憐的狗因此拉了三天的肚子。從此之後月小丫不敢再嚐試月白白弄出來的東西。

  對於這次月白白是否能成功種出個男人,月小丫只能拭目以待,別無他選,因為她若是在月白白的興頭上去阻止她,肯定會被想法子整。

  無垠的天幕上繁星閃耀,一輪明月如銀盤掛在天空中,灑下滿地亮輝。月光清幽,照在月家後花園的土地上,如此明媚的午夜,月白白的心情極佳。她拿起一把短鋤頭在土裡挖了無數個坑,然後將白日拔來的頭髮一根一根地放入。她低低地唸叨著,「種子種子快發芽,相公相公快長大。」

  當她忙完活之後,心情大好,春天雨水豐富,最適合生長了。她樂呵呵舉頭對明月道:「我就是最聰明的那個女人,嘿嘿嘿,種一大堆的相公出來。」她一步一步跳著回房睡覺去了,哼著歡快的小調。

  她之所以種那麼多的坑就是防止失敗,種了幾十坑總有一個能種出來吧?至於萬一太多的話,她就把它掐掉吧。月白白之所以能夠得到手中這些秘笈也是機緣巧合,還記得小時候,月白白曾經夢遊到隔壁的一座山上,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一山洞口,後來發現裡面除了幾具屍骨之外,還有很多的古籍。她偷偷地摸了幾本出來,坐到太陽底下看,越看越津津有味,甚至忘記了回家,她待在這裡餓了兩日就是為了看這些書,後來餓得受不了了就帶些書回家去。

  失蹤這幾天回去之後,家裡人問她去了哪裡,她都閉口不談,只是以後她都會偷偷地去隔壁的山上,這件事她誰都沒有說。這些書上記載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甚至有一些古老的巫術和禁術,只是古籍上說,得此口訣者不能相傳他人,否則法術無效,所以她將這些東西都當作秘密,而月白白也已經從原來的不信到完全相信。

  這次這個「種男人」計畫,書籍上寫著是種動物到馴養動物的過程,而月白白認為,這些法術都是相通的,用在男人身上與用在牲口身上是一樣的。

  月白白的生活完全顛覆,白日裡睡覺,夜晚出來活動。她每日都要對著那些坑咕嘰咕嘰地講一大堆的咒語,完事之後還坐在那裡對著那些坑吹笛子,吹她唯一會吹的那首曲子,她已經儘量吹好聽了,因為古籍上說,種子在坑裡的時候,就要聽一些聲音以便日後豢養。

  ◎ ◎ ◎

  城鎮以東的華陽城裡的程宅。這幾日來,男主人程獨夜夜起床摔東西,而這嚇得他的管家程叔趕忙進來,顫抖著說,「少爺,怎麼了?」

  「將那吹笛人給拖下去關起來。」聲音冰冷,修長的雙手撫上太陽穴,輕柔地擠壓著,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和陰狠。

  「少爺……」程叔低聲道:「奴才、奴才沒有聽到笛聲。」

  「嗯?」整個程府的下人都跪在程獨的面前,「少爺,我們沒有聽到笛聲。」

  程獨煩躁不堪,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他又重新躺回床上,笛音終於停止。不過夜夜這麼一鬧,白天又忙碌不堪,最近身心疲憊,雖然下人們每次強調著夜間沒有聽到笛聲,但他也不相信這是自己產生幻覺。

  ◎ ◎ ◎

  就這麼約莫過了一個多月,月白白喜不自禁,因為她種下的幾十坑,有十株已經發芽。雖然那幼苗如頭髮般黑黑細細的,還有些無力,月白白卻也喜不自禁,而且著手準備下一步的計畫。月白白跟著小丫出門,準備買一些零嘴,卻不巧碰上南宮牧也在街上。他的身邊還緊挨著一名身著紅衫的女子,從背影看過去她的腹部隆起,不知道已是懷胎幾月,月白白的心情頓時低落了起來,拉著小丫往回走。

  回來之後略微一想,又覺得什麼都放下了,自己可是有夫君幼苗的,不能再肖想人家的。想著她的夫君幼苗,她又覺得自己很安心。可是正當她進入後花園的時候,卻見到一名家丁正在整理草坪,而且正在拔她的幼苗。

  月白白高聲尖叫,「你做什麼?走開!」那名奴僕聽了她的話一愣,手卻沒有停下來,順手就將那株幼苗拔走了。月白白飛快地跑過去,看到那十跟幼苗都已經被拔掉,本來心中就有火氣,此刻更是怒氣沖天,伸手就給了這個家丁兩個巴掌,大聲吼道:「誰讓你動我東西的?」

  「七、七小姐,我……我不知道:我、我還以為……」月白白平時在院子裡出了名的溫順,而且沒有一點兒跋扈的痕跡,可是現在卻怒成這個樣子,還動手打人,這個家丁一下子就顯得不知所措。

  「滾!我讓你滾有沒有聽到!」月白白怒吼一聲,蹲在地上,細細地將這些幼苗撿起來,眼淚掉得很凶,好不容易花費了這麼些日子,沒有人知道她在他們身上付出了多少的感情。

  根據古籍上說的,這些幼苗已經無用了。她的眼淚禁不住地一滴一滴落下來,滴在土中。

  過了很久之後她睜開眼睛,發現居然還有第十一株,長在雜草裡,雖然長得沒有其他健康,可是實實在在是活著的。月白白什麼氣都沒有了,一臉的喜悅,找了個大桶子,將其移載植進去,帶回房間,她輕輕地跟著它說,「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 ◎ ◎

  程獨莫名地感覺心頭一暖,他放下手中的帳簿,端起右手的明前龍井,嫩芽已經被水泡開,慢慢舒展開來,形態千姿百態,煞是好看。他輕抿了一口茶水,冰冷的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這幾日,睡夢中,他不再聽到喧雜的笛聲,只是時常心中會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彷彿聽到一名女子嘀咕的聲音,不知道在高興地說些什麼,有的時候還是唧唧歪歪一大串。

  ◎ ◎ ◎

  月白白此時正精心照料家中的那株幼苗。說來奇怪,這株幼苗在移入房中之後,在一天之內長了三寸,看起來還十分健康。根據古籍上所述,長成這麼大的時候,就可以開始餵養肉羹與麵食了。從這日起,送入月白白房間裡的飯量增大了兩倍,因為這植物很是貪吃,若是不餵飽,便會垂著腦袋,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月白白只覺有趣,興奮不已。

  家中二老月老爺和月夫人看著月白白的行為覺得不對勁,便拉著月白白出來說話,「南宮牧已經是人家的了,孩子啊,妳也得考慮人生大事,別一顆心都在他身上。」

  月白白哼了一聲,似是不耐,卻還是實話回答道:「爹娘,他才不配,他違背了諾言,我怎麼還會對他有感情。」

  月夫人臉色不善,「丫頭,妳都十八了,像妳的幾個姐姐,十八歲的時候,孩子都多大了,妳現在卻還沒嫁作人婦……」月夫人歎了一聲,「月白白啊……」

  「娘,這件事情請妳不要插手,我自己……」

  「妳個丫頭有什麼能耐……」

  「請相信我,一定會替自己找一名出色的好丈夫,再給我一點時間。」她堅定道。  

  月白白到了房間之後發現,那株植物似乎又長大了許多,而飯量也天天增長,弄得月小丫奇怪地問月白白,「小姐,我都沒有看到妳長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妳怎麼可以吃這麼多?難道……房間裡養了男人?」

  月白白責罵道:「妳到我房間裡看到男人過嗎?少胡說八道,不然我就讓妳吃仙丹!」

  月小丫急忙擺手,「不用不用,小姐,我還有事……」接著就嚇得跑走了。

  ◎ ◎ ◎

  而另一方面,程叔覺得奇怪的是,程獨自從那日出門之後,便失蹤了。任憑誰也聯繫不上他,原本程叔也不覺得擔心,因為程獨行蹤不定,也不喜歡被人跟著,可是就這麼無緣無故消失了一個月,實在是讓他感到十分奇怪,然而派出的人回來稟報找不到少爺。程叔找不到他之後,也只能認了,程獨雖然生性孤僻,卻也是個斷然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主兒。

  ◎ ◎ ◎

  月白白在接下去的日子不僅自己不出去,也不讓人進門,因為房中的那株植物已經形成人形了,根據古籍上所說,只要完成最後一步,就能心想事成。

  月白白抓了刀,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劃,血珠子一下子冒了出來,一滴滴地滴到那株植物的根部,根部很快就吸收了鮮血。只是讓月白白鬱悶的是,自己下手太重,血流不止,她吃痛,手忙腳亂地找來紗布、金創藥給自己處理傷口。

  她突然感到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片陰影,心裡「咯噔」一下,轉過身來,一名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全身不著一縷,身材挺拔,結實的肌肉和那白皙卻十分有男子氣概的皮膚讓月白白不由想伸手來摸,隨即停住了手,眼睛開始從他的打量到他的腳,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眼神疏離淡漠,那張抿得緊緊的薄唇,絕色、絕色啊,「嘖嘖,太像了、太像了……」

  月白白注意他身後還冒著一縷白色的煙霧,知道眼前她種出來的男人此刻還未真正成形,她急忙從一旁拿來準備好的符咒貼在他的額頭,笑瞇瞇地上前在他的唇角親了一口,「嘿嘿嘿,男人,你以後就是我的了,現在讓我好好培養你。」

  從這一刻,豢養正式開始。

  根據古籍上說的,現在開始就要讓種出來的人乖乖聽話,所以要特別嚴格訓練,然而,古籍上教得這些方法都是適合於動物身上的,比如讓狗鑽狗洞,讓狗學會如何在別處尿尿,讓貓能夠自動收起爪子……月白白臉色一變,看了看眼前這名男子,又比劃了一下狗洞的大小,讓他鑽狗洞?不管了,先解決他的衣服問題,這麼光溜溜地站在她的面前很是嚇人。

  她將這個男人放到了床上,用被子將他老老實實地矇住。美男的身體原來長成這個樣子,嘿嘿嘿……想完又想傻笑,忙用手扯了扯那笑得有些僵的臉,便出門招了月小丫,「小丫,去替我跑一趟。」

  月小丫接到月白白的命令,就有些愣住了,男人,高大男人的衣服,她這是要做什麼呢?

  第二章

  月小丫去買衣服的時候,月白白則無聊地盯著躺在床上的人,茂密的睫毛,緊閉的雙眸,緊緻的皮膚。好看的唇,她覺得自己每次看他都要驚豔好一會兒。她又拿出古籍使勁地翻著,無意間卻在一處很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本「種人」的書籍,她暗想,怎麼不早點讓我找到呢,根據上面所述,首先要給種出的人取個名字,方便於溝通。

  「嗯,就叫做阿種吧,你是我種出來的,阿種、阿種,聽著很順口,就這個,明白了嗎?」月白白朝著床上的人說道,男人本來閉著眼睛,突然睜開,看著月白白帶了一個鄙視的眼神,「我叫做程獨。」隨後又閉上了眼。

  「啊?」月白白又繼續翻閱,「人與動物不一樣,人比動物有更強的意志力,因此培養一個人的時間會長於動物,而期間人可能會依然有之前的某些意識,大可不必慌張。」

  「算了,程獨就程獨,叫什麼不都一樣嗎?」月白白自言自語道,又繼續翻了幾頁,那些豢養動物的方法原來根本就不適用於人,月白白就直接換成「種人」這本書,卻驚人地發現書上很多「種」法與自己的種法不一樣。原來種動物和種人方法不一樣啊?月白白起先是有些後怕,後來又想,這人現在不是活生生地被我種出來了嗎?如此想著才覺得安心了些。

  月白白又根據書籍中的方法與程獨交談了一會兒,程獨眼中原本的淡漠全部散去,化得清澈而又透明,月白白高興的告訴他自己叫做月白白,她將自己的手放入到他的手中,「程獨,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夫人,嘻嘻,不過在外人的面前你就叫我白白,知道了嗎?」

  「知道了,夫人。」

  「真聰明。」適當的誇獎有助於對方的自信心,書上就是這麼說的。

  小丫此刻回來了,帶回了一身極其普通的衣裳,」深藍色的長袍,袖口處繡著別樣的花紋,月白白拿了衣服,將小丫踹出去關上了門,「沒我命令不許進來。」月白白讓程獨換了衣服,又覺得眼前的男人換了個樣兒,果然是人要衣裝啊,衣服普通,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月白白看著喜歡,又多瞧了他幾眼,後來索性坐在一旁大大方方地欣賞著他。可是程獨似乎對自己身上的衣服並不太滿意,抓了抓,皺著眉頭道:「這衣服配不上我。」噗,好高貴好挑剔的種人啊……

  月白白趴在一邊,眼睛追隨著他身影,真好看啊。程獨唇角微微勾起,也不閒著,走到一大堆放書籍的地方,捧起一本書就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月白白就發現了驚悚的現象,只見程獨的手指著一隻毛筆,聲音拉長,「起……」

  那筆還真的升到了半空中。

  「落……」那筆又乖乖地躺回到桌上。

  「呃……程獨,你做什麼?」月白白暈了,暗想著:他要是將這些東西都學去了,她月白白還不會被扒了層皮?想起來就打個寒顫,急忙道:「那書,你不能看,對你不好。」

  程獨似乎是十分聽話,月白白說不做,他便放下不做,還很關心地看了一眼月白白,「夫人,我好看嗎?」

  「好看、好看。」月白白咧嘴一笑,心中甜蜜地想,她男人就是棒啊。

  「那妳就不應該將我藏著,妳該帶我出去。」

  月白白臉色一變,支支吾吾道:「再等等吧……」

  而此刻,月小丫突然推進門來,在眼睛碰上程獨的時候,整雙眼睛都瞪了起來,驚呼道:「小……小姐,妳什麼時候養了個極品男人,長得太標緻了……」方才小丫便覺得此事稀奇,躲在門口偷聽,還真偷聽出個眉目來。

  這個月小丫……月白白臉色冷然,敲著她的腦袋道:「閉嘴,誰讓妳進來的?端飯菜來。先別告訴我爹娘,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妳千萬要給我管緊妳的嘴巴,否則……」

  小丫一聽忙點頭,唯唯諾諾應承道:「是,小姐,妳放心吧。」月白白滿意地點了點頭,關門進了房,便見到程獨坐在那裡似乎在冥想著什麼,便照著古籍上所說,若是「種人」冥想著找記憶,便要用特別的方法將他拉入現實中。當然那個特別的方法也是很普通的,就是當這個「種人」還是種子的時候所吹的笛聲,月白白急忙拿過笛子開始吹奏起來。

  程獨仰頭看她微微皺眉說了句,「原來是妳,」隨即眉頭舒展,輕輕地抿起了淡笑,「夫人,妳吹得很好聽。」月白白見古籍上說,若是認定了此男人為終身伴侶,那麼就需要調情,這樣可以增加「種人」的忠誠度與性功能。

  月白白不喜歡照本宣科,因此,還是先講話,先培養感情再說。

  「程獨,你要說,夫人我好愛妳。」月白白坐在程獨的對面,教他。

  程獨說,「夫人我好愛妳。」

  「我也愛你夫君,我的幸福永遠維繫在你身上。」月白白其實覺得說這些話還很不自在,但又不得不說。

  月白白又繼續對程獨說,「你要說,我會寵妳、寵妳一輩子。」月白白說完,只覺得想笑,非常想笑,憋著很是難受,可是抬頭跌進程獨那雙淡墨的雙眸之後,臉上的笑意都化為驚訝,那雙眼睛帶著濃濃的寵溺,臉色平靜而認真,「夫人,我會寵妳、寵妳一輩子。」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話語讓月白白既緊張又異樣,她居然羞紅了臉,轉過臉去不再說話,這些話都是特定的咒語嗎?太靈了。

  「夫人,妳為什麼害羞?」程獨又問。

  「害羞你個頭,我哪裡有害羞?」月白白氣鼓鼓地撅嘴,在轉身的一刹那唇被程獨攫住。細柔的碾轉,舌頭在她口腔中輕舔,摩挲著她柔嫩的舌頭。月白白懵了,沒有掙扎,本來還存在著些其他心思,卻瞬間被他的吻掠去了意識,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吻,她青澀的不知道如何回應。門突然被大力推開,門口的人嘴巴張大一個大大的「0」形,怔怔地站在那裡動都動不了,隨即尖叫一聲,「啊!」

  那人無比驚訝道:「七妹,妳在做什麼?」

  月白白趕忙推開程獨,卻瞥見他眼底淡淡的笑意,月白白轉過身來,「三姐……」

  門口站著的正是月白白的三姐月如如。

  月如如又看向站在月白白身後的男人,好一個氣度非凡的男子,此刻正冷冷地看著她,彷彿在怪她破壞了他的好事,不過他額頭上貼著的那黃色的咒符破壞了一些美感,「七妹,妳、妳……」

  月白白咬了咬唇便向月如如介紹道:「三姐,這是……這是我夫君,程獨。」

  「咳咳……」月如如在吃驚之後猛敲她的頭,「七妹,妳不早點說,爹娘剛才還讓我想主意,挑哪家公子好,妳自己倒是很有能耐啊。」

  「三姐,妳能不能不要告訴爹娘,現在他還不適合去見爹娘……」

  「什麼不適合,我看妳清白都被這個男人毀得一點都不剩了!」想起剛才那熱辣的畫面,臉上多了幾分慍怒,「白白,帶他去見爹娘。馬上!」

  「月白白,把他頭上的這個符咒拿掉,成什麼樣子?」月如如剛想伸手卻被月白白慌忙攔住,「三姐,妳先去跟爹娘說,我帶他整理一下就過去。」

  「好吧。」月如如也沒有多想就扭著腰身走了。

  月白白看著程獨皺著眉頭看她,不由問道:「你幹嘛?」

  程獨指了指自己的唇道:「還沒有親完。」

  「呃……」月白白見他一臉的認真,踮起腳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後道:「把上衣脫了。」

  月白白不理睬他,逕自脫開他上衣,將一條符咒貼了上去,並囑咐他,「這個符咒絕對不能撕掉。」又順手將他額頭上的符咒撕去,替他整理好了衣服,接著說,「等一下去見我爹娘,你不知道的都不要說,我來替你回答就好。」

  程獨沒有回答,只是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當月老爺、月夫人聽到月如如說月白白私下藏了男人,又是驚訝又是生氣又還有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感受,心情是自然是十分複雜的,不過當見到與月白白攜手而來的男人之後,說實話,只看那外貌和氣勢,十分滿意。

   可是,無論如何,女兒將一個陌生男子藏在自己的房間裡,這種行為,很是傷風敗俗。月老爺終歸來說,還是怒氣佔了上風,見到程獨過來跟他行禮,不由將頭別了過去。

   月白白從頭到尾都有些不敢抬頭,可是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很鎮定,他甚至拉過月白白的手,跪在月家二老前面,「伯父伯母,我愛白白,願意一輩子照顧她,請你們將她託付給我。」月白白驚悚地瞪大了眼,臉上佈滿了紅雲。

  而月老爺,此刻一家之主的氣勢已經拿出來,「混帳,男未婚女未嫁,居然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在下幾日未見白白,實在是思念得緊,才偷偷潛來見她,一切都是在下未考慮周全,請伯父責罰。」月老爺聽到這個理由,也覺得合情合理,也覺得畢竟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的女婿,面子還是得給的。瞪了一眼月白白,「妳,怎麼說?」

  「爹,我們感情很好,我非他不嫁。」月老爺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來氣,看著月白白一臉堅定的樣子,歎了口氣。想了好久之後,又覺得兩人既然是兩情相悅,自己又何必棒打鴛鴦,如今所做的便是先好好了解這個男人才是。

  月老爺開始與程獨攀談起來,只是在剛開始聽到「程獨」這個名字的時候,手不由抖了一下,茶杯掉到地上摔碎了,三姐的眼中也帶著異樣,盯著月白白,月白白被他們看著發毛,想說話,可見到他們各個神情奇怪的樣子住了嘴。

  聊天的過程中,大家對於程獨的言行舉止都顯得很滿意。月家留程獨吃了飯,離別之際,月白白去送他,可是又不知道將他往哪裡送,便囑咐他,「你等一下去後門哪兒,我遲點帶你回來。」程獨也不說話,只是伸手將她的手往手中緊緊一握。

  月白白回大廳的時候,月老爺眼睛瞪著月白白,卻儘量壓低聲音道:「白白,妳跟那程獨到了什麼地步了?妳聽我說,你們不適合。」

  「爹,我或許都有他的孩子了,哪裡還有適合不適合的。」

  大家都聽懂了,猜測是一回事,親口聽她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月白白也不解釋,她想爹怎麼知道程獨的名字後反應那麼大,良久,才見到他爹的臉上出現了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卻還是皺著眉頭道:「那程獨可是個無情的人,心如鐵石,邪教中的一個神話首領,現在我就等妳一句話,若是妳與他沒有半點關係,我馬上就報官。」

  「啊?」月白白驚嚇,想起那日在路上採集頭髮的時候,那個男那囂張的模樣,可是這個程獨是自己種出來,又「恰巧」長得一樣又同名而已。月白白阻止道:「爹,不管你信不信,他與那個程獨真的無半點關係,真的,而且我與他已經私定終身,三姐說得對,我跟他該做的都做了。」月老爺一臉不相信。

  月白白又道:「爹,我發誓,可能只是名字恰巧相同而已,程獨兩字又不是十分特殊,天下同名有的是,否則我的嘴就長滿水泡。爹,過一兩日,他就會上門來提親了,到時候還望爹爹不要拒絕。」

  「唉。」月老爺歎了一口氣,月夫人說話了,「我見那孩子不錯,挺喜歡的,白白,妳有眼光。」三姐也打趣道:「白白,不錯。」月白白有些小得意,咧嘴對著大家笑。

  月白白又向爹娘告別,當她走出門的時候突然發現嘴的一圈很癢,她起先還不在意,當她走到後門放程獨進來的時候,只聽得程獨道:「夫人,妳的嘴怎麼了,長了水泡?」

  月白白小嘴兒一扁,哭喪著臉道:「雖然你不是程獨,可是你還是程獨,這是不可抹滅的事實,我疏忽了。」

  「妳說什麼?」

  「程獨,我們成婚好嗎?」月白白深沉地歎了一口氣,「現在弄得眾人皆知,我可不能再金屋藏嬌了,否則我爹會打斷我的腿的。」

  「所以我們要搬去我家?」程獨笑瞇瞇地問道。

  「你家哪兒?」

  「程宅。」程獨很自然地說出這兩個字,然後他彷彿想到了什麼微微皺起眉頭。月白白嚇了一跳,暗想著:那可不是你的家,急忙道:「程獨,我們進房去。」月白白又使用了老招,吹笛子。其實她不是不好奇他,自從知道了程獨乃是邪教首領之後,她很想問清楚一些事情,但是轉念又一想,他不是程獨,他是自己種的,便與那程獨無關。

  ◎ ◎ ◎

  晚上,三姐找她,她便囑咐程獨先睡覺。三姐與月白白關係感情最好,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姐妹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三姐似乎有心事,這回終於有了地方發洩,對著月白白說了一大串三姐夫的罪行。月白白心中歎氣,原來結婚成婚後的小夫妻總是會有這麼多的不順利,多多少少會有些不順心啊!當月白白回到房間的時候,程獨已經熟睡,月白白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床只有一張,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嬌小的身體要不要在他旁邊躺下。窗子還沒有關上,窗外清幽的月光透了進來正好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那絕美的容顏,這麼一張臉毫無預兆地打在月白白的心底,讓她著實狠狠地震了一下。捲密的長睫顯得很為生動,薄唇輕輕地抿著,躺得很是筆直。

  月白白一陣心神蕩漾,一時挪不開步子,不知道站了多久,傳來這個男人低沉的聲音,「還要杵在那兒多久,不累嗎?過來睡覺。」

  月白白的臉突然紅了,她轉過頭去說,「我先去關窗。」

  關了窗她慢慢吞吞、磨磨蹭蹭地挪回來,「我睡哪兒?」

  「妳睡裡面吧,我在外面護著妳,免得妳睡到半夜摔下去。」

  「睡不著?」一雙結實的手伸了過來摟住她的腰,將她貼近自己的胸膛。

  「程獨?」月白白突然想起方才三姐說的,不由心生困惑,「你以後會對我好嗎?」

  「那是自然。」程獨吻著她耳朵,聲音低沉。

  許久之後,低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月白白,嫁給我把。」這一夜月白白睡不著,因為,他說她要娶她,所以她一顆心似乎一直在雀躍地跳動。以後,程獨會對她好嗎?應該會吧,他可是她種出來的呢,還是得好好研究古籍,好好管教他,讓他一直對她好下去。

  嘴巴癢個不停了,真是的,明知道他和那個程獨是有關聯的,還非要發什麼誓,這不是自討苦吃嗎?次日睡到了中午才起床,起床的時候,身邊的這個男人已經不見蹤影,她嚇了一跳,趕忙跑了出來,見到月小丫正笑瞇瞇地看著她,「小姐,這姑爺出手真是闊綽,那聘禮多得嚇人哪……」

  「啊?」

  「老爺說,這個月的十八是個好日子,就那日讓你們成婚。還有,三小姐有喜了呢,姑爺方才哄著她回去了!太好了,真是雙喜臨門哪。」小丫開心嘿嘿道:「小姐,您也要努力生個孩子出來,這樣……哎呦……」

  「滾!」月白白跑到了大廳一看,十箱金燦燦的黃金、十箱瑪瑙、首飾以及各類絲綢、布帛,這些東西雖說月府不缺,可是這些聘禮,也算是七個女兒中最為體面的了。月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月老爺也開心一邊喝茶一邊與程獨說些什麼,似乎是在問家世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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