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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折】天家來的風流爺~四千金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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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733.8折 會 員 價 NT$73 市 場 價 NT$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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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青微
出版日期:
2012/01/05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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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你,不是我的錯,是你讓我戀戀不捨;
愛上妳,是我的幸運,是妳讓我脫胎換骨。


向幼薇,向家二千金,琴棋書畫、生意往來樣樣精通,
那年,女扮男裝的她,遇上天家來的風流公子蘇景澤,
不諳情事的她被蘇景澤的尊貴優雅給吸引,還傻得將自己的心,
就這麼丟在視女人如玩物的蘇景澤身上。不過好勝的她,
撞見蘇景澤親暱地摟著另一個女人嬉愛時,生平第一次,
她落荒逃跑了。多年後的相遇,她平白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不說,
還被這位以玩弄她為樂趣的天家大爺逼得跟他同床共枕……
蘇景澤,天家七王爺,當今聖上最疼愛的皇弟,他囂張、他氣盛、
他風流,因此想高攀他的女人不在話下,可他全不當一回事。
直到向幼薇這女人出現時,他的風流,栽了;他的囂張,滅了;
他的氣焰,沒了。為了生擒這笨女人入洞房,蘇景澤天亮時,
黏得向幼薇賞白眼;天黑時,爬上向幼薇的床當採花賊!
誰知,初夜洞房都得逞了,向幼薇竟然給他逃了,於是,
天家大爺決定,非將這女人逮回來當他的天家夫人不可!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趕往欽州的那一晚夜裡無月,漆黑一片,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一丁點都不過分。
  向幼薇原不想接連趕夜路的,只是白日投宿小鎮,幾家客棧都沒有空房,鎮民又謹慎不肯借住,無奈之下就決定坐著馬車繼續往前趕,想著前面也許會有人家,卻不知方圓十幾里都沒見到人煙,倒是一場急雨來得快,幾片烏雲遮住了皎潔的月色。
  這樣的黑夜裡,四周的空氣都顯詭異得緊,要不是仗著三人都有些功夫傍身,她是決計不敢走這樣的夜路。馬車顛簸著行進在樹木林立的小路上,樹影重重,四周不時傳來野鳥的怪叫聲,讓人骨頭裡都透著寒意。
  「小姐,這聲音可真是嚇人!」馬車中傳出少女的抱怨聲,帶著些濃濃睏意。
  「一些山林野鳥罷了,靠著我睡吧。」有女子淺笑,語氣嬌柔沉穩,卻有些許疲憊嘶啞。
  馬車裡的人沒有繼續說下去,車夫回頭看一眼裡面影影綽綽緊挨著的兩個人,咧嘴一笑,吆喝著繼續往前走。
  突然,一個高大的物體從左邊衝出來,徑直撞上了馬車。
  原在暗夜裡趕路就有些戰戰兢兢,這麼的突發意外讓人高馬大的向家車夫,都忍不住心跳驟然加速,雖然忍著沒有大吼,卻還是驚出一身冷汗,緊急拉住了馬車,才沒有從那個突然衝出來的東西身上輾過去。
  未料到馬車會緊急停下來,坐在裡面閉目養神的向幼薇身體冷不丁前傾,依靠著她的丫鬟青寧更是差點撲出馬車。
  待到坐定身子,一股怒氣直沖腦門,「怎麼了?」青寧耐不住性子高聲詢問。
  「有東西擋了路。」拎起馬車上綁著的燈籠走下去,車夫踢了一下癱在馬車前的物體,「小姐,是個受傷的男人。」
  「真是晦氣。」被折騰醒的青寧滿肚子氣,比向幼薇這個主子還不耐煩,俐落的翻身下了馬車,走到前面看看地上躺著的傢伙,「丟一邊去,懶得管這種閒事。」
  聽青寧這樣說,車夫有點為難地看看地上躺著的傢伙,再往馬車裡望一眼,喏喏開口:「小姐……怎麼說都是條人命,咱們不能見死不救。」
  熟知家丁脾性,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向幼薇掀開簾子看看地上的那人,又似笑非笑看一眼車夫,不過幾個眼神就讓他漲紅了臉,「不是我們不救人,實在是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這荒山野嶺突然跑出來一個受傷的男人,你說是不是有些古怪?再者說,在前面的鎮子上也聽說了附近盜匪多慣使奸計,不然也不會不敢留宿咱們三人,這個受傷的人這時候出現在夜裡,還是不得不防。」
  對於車夫的善良,她絲毫不見怪,他是個實心眼的老實人,人高馬大的漢子卻有一顆樸實簡單的心,這也是向幼薇相信他,讓他一起隨行的理由。
  「可他若是遭了難的好人呢……」車夫還在猶疑。
  看他不情願離開,青寧翻翻白眼,沒好氣的瞪他,劈里啪啦一陣斥責:「你覺得小姐是冷血無情的人嗎?要怪只能怪他出現的不是時候,這黑咕隆咚的天兒,能出現的會是什麼好人,到時候救了他,遭難的說不準就是咱們三人,荒山野嶺鬧個生死不知!」這話說得雖然誇大些,卻就是這麼個道理。
  向幼薇強迫自己去無視車夫眼裡的不忍,但自己心裡卻怎麼都覺得不安,如果這人的出現是個陷阱,她當然可以心安理得不去管他,可是,想著這也許真的只是一個受了傷需要幫助的男人,自己這樣避事兒是不是真的太過冷血無情?
  在她還在猶疑的時候,車夫已經不再說什麼,只是挪動衣衫凌亂的男人到路邊,聽著他發出連串的呻吟聲,很是不忍的快步回頭上車。
  青寧也爬上馬車,車夫再瞧一眼那人,歎口氣,揮動鞭子就要往前走,卻沒料到向幼薇會突然喊停。
  直到後來的許久許久,向幼薇還會想,如果她沒有因為內疚看那受傷的男人一眼,會不會一切還停留在原地,兩人擦肩而過,按部就班的過著平靜的日子?
  可惜,有些事已經發生就再也回不去。
  向幼薇失控地疾聲喊停的原因,是路旁的一點溫潤亮光,如果她沒有看錯,那是受傷男人身上的一塊流雲百福玉珮,因為燈籠的反照,在黑夜裡閃著盈盈的光,一時想不出這東西在哪裡見過,只是覺得熟悉得很,在自己的記憶深處,也許是曾經最深刻的回憶。
  凝思片刻,她終於恍然……這玉珮,和他的好像!
  「小姐,怎麼了?」聽到向來冷靜的向幼薇如此激動的聲音,車夫連忙收回鞭子。
  沒心情多解釋什麼,向幼薇急著驗證自己的猜測,掀起車簾跳下去,來不及聽青寧的詢問,就拎著燈籠走到那受傷的男人面前,等到看清楚那張臉,頓時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驟然停止。
  「真的是他!」向幼薇驚叫出聲。
  眼前的人雖然臉上、身上都是血跡,髒亂不堪,但那熟悉的彷彿刻在了心裡的眉眼,還是讓她一眼看出是蘇景澤!他怎麼了?為什麼會受傷流落荒野,難道死了……
  向幼薇不敢再多想下去,顧不得那濃濃的血腥味帶來的不適,蹲下身子湊到男人口鼻前,感覺到鼻息,一顆心才安定下來。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一剎那,向幼薇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何種表情,只是身體因為激動而顫慄,深深地慶幸自己多看了那一眼,如果沒有看到受傷的男人是他,會不會就這樣狠心丟下他自生自滅?只是這樣想著可能的後果,向幼薇就覺得心生寒意。
  她沒料到眼前受傷的男人會是蘇景澤,就如同沒有料到兩人會有再見的一天,此情此景,詭異的讓人不敢置信。
  眼前的向幼薇是青寧和車夫所不熟悉的,因為從來不曾見她這樣慌亂失措的模樣,所以都有些呆愣,面面相覷,直到看她手忙腳亂拖動受傷的男人才回過神,快步跑過去幫著抬人上車。
  被三人合力抬上車的蘇景澤,原本還在昏迷中,卻因為扯動身體而疼痛呻吟,迷濛中,他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只是虛弱地說出一句話,聲音有些低啞,卻是極好聽的。
  「前面……路口……向左拐……右邊……有人……」
  這是蘇景澤昏倒前最後的一句話。

  ◎             ◎             ◎

  那一晚的記憶,他只記得自己被人追殺,受傷之後憑著一口氣不知跑了多久,最後看到一絲亮光越來越近,才不顧一切地撞了上來。
  那一撞差點把他的身體都撞散了,神智卻還是有些清楚的,所以他當時模糊的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聽她焦急的喚著自己的名字,心裡有些奇怪。他沒想到會在這樣境況中遇到相識的人,使出全身的力氣想看得分明,卻只覺得渾身痠痛難忍,肩頭的傷口一陣陣銳利的疼痛,只能說出最後一句警示就陷入了昏迷中。
  所以,當他再次睜開眼,原以為必死無疑的自己卻躺在暖和的馬車上,上身靠著一個柔軟的身體,身下是有規律的晃動,心裡鬆了一口氣,自己還真是命不該絕呀,他嘲弄的笑了笑,卻因為扯動傷口倒吸一口氣。
  肩頭有隱隱的痛,讓他沒辦法再歇下去,低頭看看自己肩頭的傷口,血已經不再流,也被人簡單包好,就連身上都還披著禦寒的薄被,救自己的人是誰呢,竟然這樣的細心。
  蘇景澤回憶昏迷前一刻聽到的聲音,有丁點的熟悉,更多的卻是陌生,在他的記憶裡,只有一個少年的聲音是那樣的清亮,可卻又有些不同,因為他昏迷前聽到的分明是女子的聲音。
  蘇景澤艱難地想要看清楚把自己攬在雙腿上的人,卻冷不丁對上一雙眼眸。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呢?細長的眉毛下邊嵌著一對大眼睛,烏黑的眼珠,好似晶瑩剔透的黑色琉璃,每一次忽閃,上翹的長睫毛都會隨著上下擺動。她直直的看著自己,一丁點也不懼怕這樣的對視,明明應該是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眸,卻偏偏透著清冷,又帶著一絲期盼。
  期盼?好奇怪,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眼前這貌美女子看著自己的目光,是真的藏滿了期待,這樣的一雙眼眸,靈動誘人,與自己記憶中的那青澀少年重疊,蘇景澤只覺得心中怦然一動,已經不自覺順著看下去這眼睛的主人,該是何等的美麗。
  幸好,一切都沒讓他失望,顧盼的眼眸透著疑惑和打量,精緻的嘴鼻宛如畫中人一般精緻,更別提那纖細的身姿,還有因為靠得太近傳來的隱隱香氣……好一個美人,不只是女子的柔媚,更有一種英氣。
  這樣的一個女人,簡直稱得上傾城容顏,更古怪的是,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再加上女子目光中的期待,於是他試探的開了口:「妳是不是向威?」
  他的口氣是不肯定的,只是憑藉著記憶中的感覺猜測,可是在看到她眼中亮光突現的時刻,蘇景澤知道自己猜對了,覺得世事無常之後,便有更大的驚詫溢出心頭。
  「向威……妳是女兒身!」他笑容裡帶著不敢置信。
  真的好奇怪,記憶深處那個讓他念念不忘的俊秀少年,竟然是女兒身,那一瞬間,蘇景澤是驚喜的,不知這喜從何來,卻只是想到向威是女兒身就感到莫名的歡欣。
  「沒想到你還會記得我。」向幼薇低低的感慨,似喜似悲的表情顯露了她的猶疑。
  真的沒想到和蘇景澤還能相遇,更沒想到蘇景澤還記得自己,如同自己心底一直對這個男人念念不忘一般。
  「當然記得!」在向幼薇的幫助下起身靠在車壁上,蘇景澤凝視著眼前的俏麗女子,還有有些不敢置信,「妳的真實名字不是向威吧,當年女扮男裝的小子突然變成千嬌百媚的姑娘家,我實在是驚奇不已!怪不得那時的向威向小公子會有那樣的媚麗姿態,讓我至今難以忘懷。」他說著,眼神還放肆的打量向幼薇,英眉一挑,眼底的趣味毫不掩飾。
  這行為作風……當真是輕佻,和記憶中風流不羈的蘇景澤完全重疊,哪裡有半分對救命恩人的感激。
  向幼薇忍耐著不滿,斜睨他一眼,刻意忽略掉那並不算是很愉快的初見,才能讓自己鎮定自若與他對答。青寧就在一邊酣睡,她不想吵醒她,就這麼低低的交談著,時不時被他的豪放言語刺激到,只能一次次無視,才保持了自己一貫的鎮定。
  馬車搖搖晃晃趕了一晚的路,待到天亮時候才到達下一個小鎮。
  一夜的交談讓她記得了很多想要忘懷的事情,恍恍惚惚有些不安,儘管很想拋下那個言行舉止不正經的男人,可看看他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過分蒼白的臉頰,還是決定停下步伐為蘇景澤找大夫。
  昨晚問起他肩膀的刀傷,這男人咕噥不清的說是仇敵追殺,至於詳細情況如何,卻是一句話都沒有透漏。
  看著他不願多說,刻意岔開話題的模樣,向幼薇沒有過多追問,只是難掩著惆悵,原來過了這許久,蘇景澤蘇公子仍是個神祕不為人知的男人,他的心裡永遠清楚什麼該做、什麼該說,看似放蕩不羈的外表下是可怕的冷靜。
  這樣的一個男人,就像是外表熱烈,內心神祕幽遠的一灘湖水,讓人抓不住、放不開,惹得一個個佳人心甘情願的往下跳,至於結果如何,誰也顧不得了,遇到這樣的人,是厭惡還是自甘沉淪?向幼薇說不清楚。
  只一條讓人愛恨不得,因為蘇景澤對這些女人來者不拒,卻又不下流,守著最後的規矩,輕聲細語的與之調笑,一雙鳳眼總是多情的凝視著,言語溫存,可他的心裡真正在想些什麼,喜歡誰,沒人能看清。
  就像向幼薇從來覺得自己會極度厭惡,可真接近他,卻只有越來越多的好奇,忍不住靠得更近一些,直至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就像有人說,千萬別對一個男人好奇,因為等妳開始要了解的時候,妳可能會不自覺的愛上他,當年的自己,也許正是那樣一步步陷入迷惑當中。
  向幼薇坐在榻上,想起那時的無知少女,有些失笑,整個人陷入回憶之中。

  ◎             ◎             ◎

  「文大哥,你真的要去遠遊嗎?外面是不是很有趣?」十四歲的少女,又是閒不住的性子,即便假裝的再少年老成,在聽到文大哥要遠遊時還是羨慕得不得了,兩眼亮晶晶的盯著他瞧,糾纏在身邊,期待他會帶自己一起去。
  「嗯,當然要去了。」從來都溫柔的男人瞇著眼睛笑,摸摸她的額髮,「小薇兒是不是想去呢?」向幼薇的眼睛裡清清楚楚寫著「帶我一起去,帶我一起去」,文少然怎麼會看不出,他從來疼愛這個用冷漠掩飾一切的孩子,好像能看到自己以往的身影,所以總是有求必應,這一次也不例外。
  那一次的遠遊,是向幼薇第一次離開家,外面的一切好新鮮,她樂不思蜀,所以放開了矜持,恣意的玩,甚至在文少然去當地最大、最豪華的酒樓見好友時,還鬧著一同前往,對那時的她來說,什麼神神祕祕的好友才不是她興趣所在,酒樓才是關心的。
  最豪華的酒樓,嬌媚動人的歌舞伎,還有那些聽上去就讓人流口水的招牌菜……哎,想想都一定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她這樣想著,更加不想放過這次機會,硬是跟著一起去。
  文少然看著她孩子般耍賴的模樣無可奈何,只得要她換上小廝的裝扮一同前去,事實上,他不希望向幼薇去見自己的密友,他說不出理由,只是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人,實在是太招女人喜歡了,從小情債不斷,可又太風流薄情,如果小薇兒見到他,不是極度的厭惡,就是……
  後來的一切,證明他的感覺是對的。
  向幼薇和蘇景澤第一次見面前,以往的十幾年裡,從來沒有遇到過那樣高貴的男人。
  她跟著文大哥走到樓上雅間,剛一推門進去,窗外的陽光就都映射到自己眼中,帶著夢幻的顏色,蘇景澤就是在那個時候轉過身,稜角分明卻不失柔和的臉龐,男人中少見漂亮的丹鳳眼,俊毅的鼻唇,略帶邪肆的笑,真是個好看得讓人嫉妒的男人啊!
  向幼薇驚豔的瞪大了眼眸,看他周身站在光亮處,回頭淺淺一笑,唇角輕揚,鳳眼斜斜的一瞥,便是不能言說的高貴優雅。
  「你來了。」蘇景澤目光嗔怪的瞪過來一眼,轉身來到文少然身邊,纖細修長的手指輕點他胸前,眉頭微皺含情脈脈,丰姿俊逸的模樣,愣是折騰出幾分嬌媚,「冤家,讓人家等了好久!」
  這男人真的真的是太好看了!向幼薇還痴痴看著不能回神,可等他走過來,看到那動作、那眼神、那口氣,活脫脫一個等待情郎赴約的深閨怨婦,這一幕如同當堂棒喝,讓她倏然醒了神,一時愣在那裡,不舒服的感覺哽在了心頭。
  文大哥和這個只能用漂亮形容的男人是什麼關係,真的好引人遐想……呃,不是,應該是讓人憤怒!
  平日裡瞧文大哥和自家大姊情深意重的,沒想到竟然在外面養男人,她一定要替大姊出口氣!這樣想著,向幼薇就打量一下那個野男人的身高,想著自己得站在什麼東西上面,才能打到他俊美的臉頰。
  不過,不等她找到支撐點,文少然已經毫不客氣捏住了那隻手慢慢挪開,臉上的表情是一如往常的鎮定,「看來你真的很無聊?」
  文少然的語氣帶著一股嘲諷,讓向幼薇回過神來,再去瞧那野男人,手被人甩開竟然一丁點也不生氣,倒是笑彎了腰,「文四你果然還是沒有一點幽默感,女人怎麼受得了你的無趣,小心別讓你心上人見到本公子,不然就又上演一次琵琶別抱。」
  「這就不勞蘇景澤公子費心了。」文少然的目光依舊是平和的,說話的時候卻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向幼薇木訥站著看他笑,那英姿卓越又豪邁的模樣,哪還有剛才的半分嬌媚,這才想明白自己是被他騙了,這個……壞男人,竟然說什麼大姊會愛上他,見鬼吧,大姊才不會愛上這種花枝招展的花孔雀呢,大姊愛的是文大哥這樣踏實的男人。
  向幼薇忿忿不平,怒瞪著他,卻沒想到那位蘇公子的目光也看過來,對上自己的時候是滿眼的驚詫。
  向幼薇身量小,剛剛站在文少然的陰影中不易瞧見,可感覺到一股奇怪的目光打量自己,蘇景澤不由得往好友身後多看了幾眼,然後就對上了向幼薇的目光。
  生平第一次文少然來見自己會帶著別人,蘇景澤也有些驚詫,「這是誰?」
  好俊俏的小兒郎,他向來自負相貌不錯,可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娃娃,水汪汪的眼睛琉璃般透明,嬌俏的鼻,還有一張小巧誘人的紅潤唇瓣,再加上那粉嫩的肌膚吹彈可破,簡直……簡直讓人恨不得吃下肚!
  不過,這小子好像很不爽自己啊,那惡狠狠的目光是為了什麼?
  看好友注意到向幼薇,文少然錯身一步,溫潤的目光落在氣呼呼的她身上,「小薇兒,這是蘇景澤,也是我今晚要見的人。」
  「小薇兒?」這名字叫得更像個女兒家,蘇景澤挑眉,眼中的戲謔神情越發濃重,言語曖昧:「呦,文四,你什麼時候好這一口,前些日子還聽說你遇到了衷情的佳人,這會兒就帶著美貌的少年來我這裡……嘖嘖,相識這些年,還真沒瞧出來你這個癖好,深藏不露啊!」
  「蘇景澤,如果你繼續說下去,後果會是……」文少然的臉上還是一如往常的面無表情,可握緊的拳卻暗示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在那樣的威脅目光下,蘇景澤總算摸摸鼻子,住了嘴,可撇撇嘴又不怕死的拍了拍文少然的肩膀,滿臉鄭重,「放心,咱們兄弟一場,我會幫你隱瞞的。」
  他的表情嚴肅認真,說出去的話也是義薄雲天,如果不是他的猜測太胡扯,眼底的笑容太欠扁,向幼薇一定會被這一幕兄弟情深感動的。
  可惜,看著眼前穿得花俏,又行為不檢點的男人,她一點不覺得感動,只有憤怒,雖然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瞧瞧那混蛋又下流的笑臉,哼!肯定沒說什麼好話。
  向幼薇這樣氣憤的想著,文少然卻淡然得多,冷厲的目光掃在蘇景澤身上,最終還是平和下來,「小薇兒是我的朋友,你想多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三人更應該多多聯絡感情,來,小薇兒,來哥哥這邊。」
  向幼薇眉梢一挑表示不相信,蘇景澤又笑了,含情脈脈的凝視讓她忍不住又翻個白眼。
  對於蘇景澤,文少然本就沒打算隱瞞向幼薇的女兒身分,可不等他開口解釋,向幼薇就冷哼一聲,瞪蘇景澤一眼,粗聲粗氣的模樣,「下流,小爺是威風的威。」
  眉頭一皺,文少然瞥向幼薇一眼,這丫頭怎麼變得如此粗俗,還一臉看不慣蘇景澤的模樣,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自己該不該勸解一番……不過,轉念一想,他又笑了,很好,小薇兒討厭他,這樣想著,也就頗有趣味的看向幼薇假扮男兒身。
  文少然這邊心思百轉千迴,那邊蘇景澤下巴卻差點掉下來,實在有些傷心了。
  下流?這麼漂亮的孩子竟然罵他下流,自己是京都自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的美男子,好不好?他好傷心,被罵下流已經夠可悲,更可悲的是自己還什麼都沒做,就得了這麼一個名聲。
  蘇景澤很不爽,尤其是被一個容貌和自己媲美的男娃娃嘲笑,所以接下來的這頓飯,除了剛開始談論一些神神祕祕的事情外,其他時間他全都用來討好向幼薇,一定要讓他改觀,覺得自己好得不行。
  「小威兒,多吃些,這魚對你很有好處的。」他施展自己的溫柔絕技,眼眸含情,親手挾了桌子遠處的菜放到向幼薇碗裡。
  「哼!誰允許你這樣叫我的。」回應他的,還是向幼薇的冷哼。
  小威兒?這男人叫得好親密,她可沒和他熟絡到這種地步。
  愛憐的捏捏「他」的粉嫩臉頰,蘇景澤恬不知恥的湊到向幼薇面前,「大哥哥喜愛你,來,喊聲蘇哥哥聽。」
  蘇哥哥?這個男人還真是輕狂的讓人鬱結啊,向幼薇杏眼怒睜,厭惡的目光簡直要把他千刀萬剮,她可真是不喜歡眼前這個花枝招展的男人,不,是討厭!
  不過,蘇景澤顯然很喜歡向幼薇,總是閒來無事就逗弄一番,愛看「他」氣到不行的模樣,笑得一臉詭詐。
  有時候向幼薇會不解,自己面對蘇景澤沒有好臉色,他怎麼還樂於接近自己?
  仔細想來,他和文大哥實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文大哥雖然寵溺自己,卻從來都清楚的明白寵溺要到什麼樣的程度,什麼事情該做,什麼話該說。
  可蘇景澤是不一樣的,他對自己的討好,簡直是毫無界限,帶最好吃的點心找到他們住的酒樓,花錢請人做花俏的衣衫給自己穿,甚至不顧文大哥的反對帶自己去花樓……然後,看自己在那些女人的調戲面前落荒而逃,在後面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第二章

  「小威兒還不是個男人呀!」
  那一夜坐在屋頂看月,硬跟著一起來的蘇景澤笑得一臉曖昧。
  「別害羞,想知道什麼問你蘇哥哥,我猜文四那個老古板是不會指點你這些事情,還是蘇哥哥教吧。」
  黑暗中,向幼薇被他的輕狂羞紅了臉,惡聲惡氣罵一句無恥,仗著自己習武幾年就想要往屋下跳。
  可惜,向幼薇高估了自己的功夫,所以當她一腳踩空驟然下落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輕呼出聲,不過幸好有一雙手臂及時攬住了自己的腰,身後貼上一個硬實溫熱的男人胸膛,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死裡逃生,她舒口氣,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沒想到蘇景澤這人瞧著不正經,功夫卻這麼好,瞧著他的眼裡就帶了些欽佩。
  「你這小鬼,不要命了。」可還不等她放鬆下來,就聽到摟著她腰的蘇景澤惡聲惡氣罵道。
  還不是被你嚇到,這時候又來怪我!
  不管他如何嚇自己,向幼薇可不害怕,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正經模樣,這樣的口氣八成也是捉弄自己裝出來的,她不以為然的掙開了蘇景澤的懷抱,卻在轉身的時候看到一雙滿是怒氣的眼眸,一時有些怔住了。
  他,生氣了嗎?為什麼也是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從來帶笑的臉上意外地寫著怒氣,就連目光都陰冷起來。
  「看什麼,不知輕重!要不是我反應快接住你,現在斷手斷腳都是輕的。」鳳目一瞪,蘇景澤惡聲惡氣的斥責。
  對於自己的怒氣,蘇景澤也解釋不清楚來自何處,即便眼前的孩子摔了自己,對他來說也只是個認識不久無關緊要的一般朋友,自己應該像往常一樣逗弄「他」玩笑,紓解心懷,可為什麼瞧見「他」摔下來的那一刻,心跳都要停止,只是毫不猶豫跟著跳下來抓住了「他」呢?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這孩子的好,都是那顆愛玩笑的心作祟,想看「他」生氣勃勃瞪自己的模樣;想看「他」因為自己的言語狂放,羞紅了臉頰比女娃娃還嬌俏的表情;想看「他」氣呼呼走在自己前面,卻又一次次回頭偷瞧自己的可愛;想看「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笑臉。
  也承認自己逗弄「他」的初衷是覺得有趣,可後來的自己更像是喜歡上「他」跟在自己身後的模樣,更想過「他」若是永遠跟在自己身後,那該是怎麼樣的好玩。
  怎麼會這樣!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乳臭未乾的男娃娃興致盎然……蘇景澤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臉上表情驟變,他是風流不羈,可也不至於喜歡一個男娃娃吧。
  此刻的他心思大亂,臉上是難得緊張,所以沒注意到向幼薇從來只怒視他的眼眸,變得複雜起來,俏臉驀地通紅,慢慢湧上了幾分古怪,直到向幼薇轉身跑開,蘇景澤也沒有回過神來。
  是夜,向來好眠的蘇景澤第一次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卻在夜半夢中也能見到那張笑臉,粉嫩的櫻唇不斷閃現,引誘著他一親芳澤,就在即將吻上去的那一刻,他猛然驚醒,一頭冷汗。
  也是從那一晚過後,向幼薇發現蘇景澤不再那麼愛黏著自己,卻有些躲躲閃閃的的模樣,就連戲謔的笑裡都帶著幾分勉強。
  這原該是鬆口氣,可為什麼自己心底是濃濃的失落呢,忍不住一次次主動去找他,當時的向幼薇完全陷入迷惑中,弄不清自己的心思。
  只是看他的躲閃覺得不安,看到他和文大哥細細交談時的一本正經,看得轉不開目光,不能自已的歎氣出聲,幸好,那一聲輕歎如此輕微,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沒聽到。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就有些好笑了。
  她越來越喜歡靠近蘇景澤,喜歡站在他的身邊,喜歡他把自己氣到恨不得殺人的模樣,即便是一個輕飄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是難言的歡喜,這感覺是很微妙的,向幼薇卻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有這種想法,當時的她不懂,只是暗自品嘗自己的喜怒。
  一日傍晚時分,忙碌的文少然來到了向幼薇的房裡,看她小心翼翼穿上男兒衣衫,眼眸中有股不安,「小薇兒,這麼晚了,妳換衣衫去哪裡?」
  「去湖上遊船,有最漂亮的舞姬跳舞呢。」向幼薇忙著整理衣衫,這些衣服都是蘇景澤讓人做的,紅紅綠綠花俏得很,可穿慣了就捨不得換下來,「討厭鬼說今天帶我去看,再不過去就跳完了。」
  「薇兒。」文少然的目光倏然警覺,難得嚴厲的看她,「我不准妳再和他來往了,妳不了解他,蘇景澤從來擅長與人靠近,妳不能……」
  可惜,還不等他說完,向幼薇已經急不可待地蹦跳出門,「文大哥,我回來後去找你,再不出去真的晚了。」
  看她蹦蹦跳跳的期待模樣,不知是對歌舞好奇還是對那個帶她看歌舞的人,來不及阻攔的文少然深深歎口氣,神色間湧上濃重的無奈。
  坐在馬車上往湖邊趕,想到一會兒能見到蘇景澤,心裡就是難掩的高興,向幼薇只覺得馬車好慢好慢,焦急的不得了。可等她興致勃勃的找到等在湖邊的小船,被家丁划著船帶到不遠處的燈火通明、笑聲不斷的花船上,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停住了輕快的腳步,愣在當場。
  蘇景澤他沒有期待的坐著等自己,甚至沒有看到自己到來,只是懷中摟著衣衫單薄、神情嬌媚的舞姬調笑,他和那個女人緊緊靠在一起,不知說了什麼,惹得那舞姬掩唇偷笑,柔媚的手捶打在他胸口。
  一瞬間,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腿上傳來尖銳疼痛,呆愣著低頭一瞧,原來是指尖把自己掐痛了,花俏的薄衫都捏皺在手中。
  原來,那宛如神祇的男子,也還是男人罷了。
  向幼薇說不清楚當時自己心底是何等的失落,只是冷漠的打了招呼,坐在一邊,看那男人毫不避諱的與人調情,不只是憤怒,胸口的位置疼得簡直要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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