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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折】獵戶家的小嬌娘

傳說傅天佑身強力壯,長得好看又聽話, 是個十里八鄉以窮出名的獵人。可自蘇嬈娘嫁給他, 但凡她隨便說句什麼,他都會放在心裡時刻惦記著, 對蘇嬈娘的頤指氣使很是包容,把蘇嬈娘寵到骨子裡去了, 最後還老老實實地把全部家當都交給她管。 他對她的一貫縱容,把蘇嬈娘養得越發嬌氣, 稍有不滿就給臉色,而傅天佑只會樂呵呵地看著她鬧, 畢竟,娘子嫁給自己可不是為了跟他吃苦。 本來成親後,她一直都不准他睡床,更別說碰她一根手指, 沒想到,她家這蠻夫啥都好說,對這床笫之事卻是一點都不吃虧, 每每都蠻橫地折騰,要不要他說了算,她哪逃得了。

會員價:
NT$733.8折 會 員 價 NT$73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朱輕
出版日期:
2016/08/11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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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要哄男人,拿美色拐上床,男人哪個不聽話;
男人要娶女人,拿家當拐回家,女人哪個不肯嫁。


傳說傅天佑身強力壯,長得好看又聽話,
是個十里八鄉以窮出名的獵人。可自蘇嬈娘嫁給他,
但凡她隨便說句什麼,他都會放在心裡時刻惦記著,
對蘇嬈娘的頤指氣使很是包容,把蘇嬈娘寵到骨子裡去了,
最後還老老實實地把全部家當都交給她管。
他對她的一貫縱容,把蘇嬈娘養得越發嬌氣,
稍有不滿就給臉色,而傅天佑只會樂呵呵地看著她鬧,
畢竟,娘子嫁給自己可不是為了跟他吃苦。
本來成親後,她一直都不准他睡床,更別說碰她一根手指,
沒想到,她家這蠻夫啥都好說,對這床笫之事卻是一點都不吃虧,
每每都蠻橫地折騰,要不要他說了算,她哪逃得了。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傅家外屋漸漸安靜下來,客人們紛紛告辭,傅天佑朗聲笑著同客人們告別。
  內屋,蘇嬈娘負氣地把皺成一團的手帕扔到了地上。
  昏暗的燭火下,她的皮膚嫩白似雪,氤氳著一層朦朧的珠光,表情卻有些陰鬱,全然沒有新嫁娘的歡喜、緊張與羞澀。打從第一眼看到她的這個家,她的心便沉到了谷底,涼颼颼的。兩間木頭搭起來的房子建在半山腰,從山腳爬上來得小半個時辰,期間得撥開一叢叢比人高的野草才能尋得到落腳的地方。
  到家的時候,她剛上腳的嶄新繡鞋便成了泥疙瘩,鞋面上的花朵一個都看不見了,嫁衣的下襬上沾滿斑斑點點黃泥和綠葉的汁水。回憶起之前給妹妹蘇慧娘送嫁的情景,蘇嬈娘便胸悶難過,氣得想哭。
  蘇慧娘說給了鎮上的陳家,光聘禮就有二十四抬,堆滿了家中的院子。出嫁時陳家專門請了班子來熱鬧,妹妹是坐嶄新的四人抬大紅花轎走的,這份尊貴是村裡幾十年來的頭一分,饞得村裡未出嫁的女孩們眼熱不已。
  而蘇嬈娘卻嫁給了山上的獵戶傅天佑,聘禮只有可憐的八抬,連院子角落都沒占滿,出嫁的時候更是冷清,花轎沒有不說,上山沒人揹,還得自己爬上來。
  這些也就罷了,婚禮是給人看的,清冷些也不打緊,只要自己日子過得好好的也就是了,可是她未曾料到,傅天佑家的窮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傅天佑只有兩間木頭搭成的房子,連院子都沒有,更別說圍牆了。出了房門便是竹林,風一吹,竹葉便簌簌而落,堆了滿地,一腳踩下去軟軟的,落不到實地的感覺。更不知道這厚厚落葉下是不是藏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比如,蛇。想到這裡,蘇嬈娘忍不住縮了縮腳,後背一緊,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慌裡慌張地四處張望。
  屋子裡光線十分昏暗,原木樁子打磨而成的桌子上擺著四碟吃食,桌子下方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涼風吹來,桌子底下發出奇怪的簌簌聲,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爬。
  那裡會不會藏著蛇?蘇嬈娘驚出了一身冷汗,又怕又緊張,朝門外喚了兩聲,沒聽到傅天佑的回應。
  簌簌的聲音越發明顯了,蘇嬈娘隨手抓了把撒在被面上的花生、棗子朝那邊扔了過去,「走開!」她顫著聲嬌斥,希望能將桌子下的東西嚇跑。
  桌子下果然安靜了一瞬,蘇嬈娘緊張得額角冒出了細汗。
  嘎吱、嘎吱……桌子下傳來小動物噬咬東西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裡顯得特別響。
  老鼠?一想到桌子底下可能藏著長尾巴,髒兮兮的老鼠,蘇嬈娘心裡立刻毛了起來,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出去!」蘇嬈娘胡亂抓了東西往桌子下扔過去,驅趕躲在那裡的東西。
  忽然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從桌子底下鑽出,朝蘇嬈娘的方向衝了過來,蘇嬈娘嚇得尖叫,立時往床上跳,一個不當心撞到了床柱,頓時眼冒金星,眼前發黑。
  那紅色的活物叫了一聲,衝她身上撲來,溫溫且毛茸茸地撲了個滿懷。
  聽到房裡的尖叫,傅天佑一陣風一般衝了進來,撲到床邊,緊張兮兮地連聲問道:「妳怎麼了?」
  蘇嬈娘抖抖搜搜地伸出手,指著懷裡那團物什,「老鼠!」
  傅天佑這才瞧見他豢養的小寵物紅狐狸飛虹正撅著毛茸茸尾巴一個勁地往蘇嬈娘身上扒,好氣又好笑地拎起小狐狸的脖頸皮,將牠扔出門去。
  飛虹正玩得高興,不滿地叫了兩聲又跑了回來。
  見蘇嬈娘抱著雙膝縮成一團,躲在床腳瑟瑟發抖,竟是真的被嚇到了,傅天佑面色一沉,朝著小狐狸搖搖食指,「今晚你不准進來。」
  機靈可愛的紅毛小狐狸朝著他嚶嚶地叫了幾聲,終究還是妥協了,垂著尾巴,垂頭喪氣地出門去。
  傅天佑深感歉然,伸出手握住蘇嬈娘的雙肩準備安撫她一下。
  誰知剛碰到她,她便炸了,「你出去!」蘇嬈娘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怒瞪傅天佑,只是眼眶中飽含眼淚,這份怒氣便顯得柔軟了許多。
  「嬈娘,別害怕,飛虹是狐狸,不是老鼠。」傅天佑溫言解釋道:「有牠在,蛇和老鼠都不敢靠近這屋。」
  蘇嬈娘的雙唇抿得緊緊的,根本一個字都不願意聽,嫌棄和憤怒的情緒十分明顯。
  傅天佑見她額角上細密的汗珠,知她嚇得不輕,內心十分愧疚,「妳餓不餓?灶上燜著雞湯,我給妳端來。」說罷便走了出去。
  房間裡安靜下來,蘇嬈娘渾身一鬆懈,整個人軟倒在床上,她橫過胳膊遮住臉,無聲無息地哭了起來。
  同樣是蘇家的女兒,為何命運卻如此天差地遠?妹妹不如自己漂亮,還能嫁得那麼好,而她這樣的容貌,十里八鄉都無人能及,怎麼就嫁給了窮獵戶傅天佑。蘇嬈娘悲從中來,哭聲壓抑不住,穿過牆壁落到傅天佑的耳朵裡。
  傅天佑坐在灶膛邊往裡填柴,目光卻落在了哭聲傳出來的那個方向。她好像不喜歡這裡,這個猜測讓傅天佑的胸口有些發悶。
  蘇嬈娘越哭越委屈,越想越難過,當初陳家人來家裡相看的時候,陳家太太明顯更屬意她,這簡直讓蘇嬈娘喜出望外。陳家可是鎮上的富戶,陳大少爺帥氣又多金,能嫁進陳家當少奶奶可是鄉下女孩子們夢寐以求的事。可後來,陳家來下聘的時候卻選了她妹妹蘇慧娘。
  一開始蘇嬈娘還有些想不明白,後來是小弟道出了原委,原來陳太太那日來家中相看了以後,她妹妹蘇慧娘就暗中追了去。後來也不知蘇慧娘和陳太太說了什麼,最後陳太太竟選中了蘇慧娘。
  好好的一門親事被妹妹陰了,要說蘇嬈娘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女孩子的婚事本就該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傅天佑也太窮了!爹爹、阿娘怎麼就把自己許給了他呢?
  想到這,蘇嬈娘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嫁衣。這身嫁衣還是娘親出嫁時穿的嫁衣,頭上手上戴的是奶奶留下的銀篦子跟鐲子,全身上下,除了繡鞋是自己新繡的外,竟沒一樣新的,偏那繡鞋現在還糊滿了泥。
  糟糕,此時她正穿著這雙糊了泥的繡鞋躲床上呢。蘇嬈娘連忙起身,被褥上果然掉了幾塊乾涸了的泥塊,她蹺著腳挪到床邊,仔細地把泥塊撿掉,把被褥拉到邊上拍乾淨。
  傅天佑捧著雞湯走到門口,看到的便是蘇嬈娘彎著腰、垂著頭細心整理被褥的模樣。她筆直挺翹的鼻子下,美如菱角般的紅豔粉唇微微用力抿著,在昏暗的燭火下越發顯得膚白唇紅,似枝頭鮮花嬌豔欲滴。
  小狐狸飛虹躲在傅天佑身後,好奇地伸出了圓滾滾的大腦袋,一雙靈動的圓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那個占據了房間的漂亮女人。她究竟是什麼猛獸?居然讓主人如此懼怕,哎,因為主人很怕她,害得小飛虹都不敢進去了欸。飛虹看看彎著腰在屋裡忙碌的漂亮姑娘,又看看傻站在門口的主人,小腦瓜有點不夠用了。
  感覺到有目光落在身上,蘇嬈娘抬起頭看向門口。傅天佑捧著一個粗實的土碗站在門口,正愣愣地看著自己,只見他穿著一身略整齊的衣裳,袖口與褲角邊還有幾個不太顯眼的補丁,腳下的鞋也有些散線了,還有腦後用來束髮的布帶也已經褪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他在新婚夜都穿得這樣寒酸,可見他已經坐實了窮獵戶這三個字了。
  蘇嬈娘又有些氣苦,她索性背過身去整理床鋪,把被子、枕頭拍得砰砰響。
  傅天佑發了一會的呆,捧著雞湯走了進來,「吃點東西吧。」
  蘇嬈娘咬著唇,不理睬他。
  傅天佑有些黯然。
  蘇嬈娘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美人,多少年青後生對她垂涎三尺,當初他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蘇家提了親,沒想到老丈人一眼就相中了自己,願意讓蘇嬈娘嫁給自己。能把這麼漂亮的姑娘娶進門,真是他天大的福氣,可他這麼窮,她有點小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傅天佑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妳夜裡沒吃飯,還是吃點吧,餓壞了就不好了。」說著,他將香噴噴的雞湯放桌上,又退了出去。
  蘇嬈娘還在跟床上的被子、枕頭鬥氣,枕頭只有一個,被子也是硬邦邦的,待會要怎麼睡嘛。她氣得想哭,肚子卻又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鼻端嗅到了濃香的雞湯香氣,蘇嬈娘輕輕地抽泣了兩聲,想起了先前傅天佑放在桌上的雞湯。雞肉的香氣不停撲入鼻腔,引得她唾液分泌旺盛,一天沒怎麼吃東西,飢餓的胃裡好像長出了爪子,快要從喉嚨裡伸出來。
  她左盼右顧,確認傅天佑已經不在屋裡了。這才捧著碗喝了一口熱熱的雞湯。
  噗!雞湯剛進嘴,蘇嬈娘便噴了出來,太鹹了啦!
  飢餓、不甘、憤懣……蘇嬈娘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不由得撲在床上哭了起來,「什麼破雞湯!燉得那麼爛、那麼香,偏不能吃,你說你燉碗雞湯都燉不好,難怪那麼窮。」
  頓了一頓,大約是她也反應過來雞湯燉得不好跟窮其實是擦不上邊的,便又哭哭啼啼地念叨了起來,「我和妹妹只隔了一天出嫁,她怎麼好的我就不說了,可我呢,鳳冠霞帔沒有,八抬大轎沒有,連支金釵都沒有,就這麼光著腦袋嫁過來,嗚嗚嗚……」
  傅天佑兩隻手裡各拎著滿滿一桶水立在門外,他的臉隱藏在陰影裡,教人看不清表情。
  等她在屋裡哭得差不多了,傅天佑才拎著水桶走了進去,將屋裡的浴桶擺正,又將熱水注入浴桶中,這才淡淡地開口,「我給妳燒了熱水,妳洗個澡吧。我出去一下。」說罷,他便轉身走了出去。
  淚眼矇矓的蘇嬈娘連嘴都還沒來得及張,就看到一個高高大大的背影快速從門口消失了,她發了一會的呆。
  洗熱水澡在農家來說是件奢侈的事情,不但費水、費柴還費力,夏天的時候父兄基本上都是去河裡洗,家中的女眷們就是洗澡,也只是燒些熱水擦擦身子罷了。
  可蘇嬈娘就是喜歡泡熱水,渾身泡得溫溫熱熱的特別舒服,原先父兄們也寵愛她,就為著她要泡澡,毫無怨言地上山砍柴、挑水。可後來兄長們迎娶了嫂子們以後,蘇嬈娘就再也享受不到泡澡的待遇了。
  看著擺放在屋子正中的那個大浴桶,蘇嬈娘欣喜地往那邊走了幾步,卻又猶猶豫豫地停了下來,萬一她洗澡的時候,他闖了進來可如何是好?
  屋外果然傳來了傅天佑的聲音,「飛虹,去房間裡。」隔著牆,他的聲音有些沉,情緒有些不耐煩。
  他話音剛落,那隻皮毛光滑的紅狐狸飛虹便出現在門口,扒著門檻往裡看,不時偷眼去瞧蘇嬈娘的臉色。
  蘇嬈娘也盯著那小狐狸看。只見那小狐狸毛色油亮順滑,明顯餵養得很好的樣子,尤其一雙眼睛裡面似裝了漫天星光,漂亮得讓人不忍挪開視線。
  「飛虹會看家,我去去就回,妳先睡。」傅天佑拋下一句話後便匆匆離開了。
  蘇嬈娘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小狐狸的身上,並沒有聽清傅天佑說了些什麼。她走過去,關上門,落了栓,除了衣裳跨進了浴桶。身子被溫熱的水泡得舒服極了,蘇嬈娘愜意地嘆了一口氣,或許泡澡就是嫁給窮獵人傅天佑唯一能享受的好處了吧。
  泡完澡,蘇嬈娘去尋傅天佑,卻裡裡外外也找不到他。直到這時,她才突然想起他好像說過讓她先睡的話,蘇嬈娘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怎麼能這樣,新婚夜,他一個當新郎官的人把新娘子扔下不管了?
  可看看家徒四壁的破舊木板房,若是他真要了自己,她又好像有些不甘心。蘇嬈娘索性躺在了床上,可她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傅天佑這個人又不會持家、不會煮飯,真是浪費了一副好身板,他怎麼就這麼窮呢。
  蘇嬈娘長嘆了一口氣,一時想著傅天佑這麼窮,將來他們要怎麼過日子,一時又想到今天自己任性暴躁得都不像自己了,一時又想傅天佑為何莫名其妙地離開了……
  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             ◎             ◎

  清晨山裡處處是鳥鳴,悠悠醒轉的蘇嬈娘在床上發了會呆,然後起身下床,一邊梳頭髮一邊開門。
  只見清晨山中白霧繚繞,竹葉上凝結著晶瑩剔透的露珠,鳥鳴聲聲,金色的陽光穿透白霧灑滿林間,清新的空氣將胸中的鬱氣滌蕩一空。鳥鳴山更幽,蟬噪林越靜,山間的清晨美好得如同仙境,其實山上的景色也挺美的。
  傅天佑風塵僕僕趕回來,與邁步而出的蘇嬈娘四目相對,蘇嬈娘猛然見到他,嚇了一跳,手裡的木梳差點滑到地上。愣了半晌,她才想起來此人是誰。
  傅天佑已經看呆了,青山翠竹之間,他的新娘俏生生地立在那邊,一身白衣飄飄若仙,墨色的長髮隨風輕舞,微風襲來,她那柔美纖細的身影似要乘風而去一般……
  好美啊。傅天佑薄唇微張,直楞楞地望著她,心跳如擂鼓,越跳越快。他漲紅了臉,眼中有火光燃起,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
  「哼。」看著他呆呆傻傻的樣子,蘇嬈娘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進了屋子。
  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傅天佑滿腔的熱情和激動被澆滅,他的眼神一黯,活潑亂跳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傅天佑捏了捏手裡緊攥著的東西,邁開長腿跟了進去。可他卻看到蘇嬈娘一直背對著自己收拾床鋪、收拾桌子、收拾櫃子,忙來忙去的,就是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他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整整齊齊的床上,轉身離去。
  走進廚房,傅天佑開始生火煮飯,他先把昨晚的菜擱蒸籠上與米飯一起蒸上了,又見水缸裡沒水,灶下也沒有柴了,傅天佑便起了身挑著空木桶出門去。
  取水的地方是一處瀑布形成的水潭,這水帶著山頂的雪的味道,冷冽而清新。
  其實這山間處處都是難得一見的美景,要是蘇嬈娘願意,他能帶著她到處遊玩賞景,渴了便飲甘甜的山泉,餓了他能輕鬆獵到兔子和野雞,饞了他識得各種酸甜美味的野果。只是……傅天佑嘆了一口氣,她應該還是有些不適應吧?以後適應了就好了,她也會喜歡山上的,也會喜歡他和他們的家。
  他挑著裝滿了水的水桶往家趕,快些回去吧,她一個人待在家裡會害怕。
  蘇嬈娘東收拾一下、西收拾一下的。他的家可真夠亂的,還髒……咦?那是什麼?她突然看到了被放在床上的一樣東西,好奇地走過去,仔細一看,那是用灰布仔細包起來的東西。
  蘇嬈娘疑惑地打開了布包。天吶,她看到了什麼?那是、那是、那是一支極精緻小巧的金釵!蘇嬈娘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瞪著一雙杏眼,仔細地打量著這支小金釵。只見這金釵小小的卻十分精緻,釵頭是一朵梅花,花心處嵌著一小塊紅色的寶石,上面還墜著漂亮的流蘇,只要輕輕地搖晃一下,那細細的流蘇就搖來搖去地晃著,金光燦燦。
  好漂亮。蘇嬈娘不厭其煩地把玩著小金釵,她還只戴過銀的耳環和篦子呢,金釵這樣的東西她只在妹妹的嫁妝裡看到過,當時她想摸一摸,可妹妹卻一臉的緊張,好像她摸一下那金釵就會掉一塊金子似的。
  她嫁的是十里八鄉以窮出名的獵人傅天佑,原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金啊玉啊這樣的物件,可如今她手裡卻實實在在地握著這支金釵,她突然有些不敢肯定起來,這是金的嗎?別是銅的吧。
  阿娘和奶奶也有過黃銅的戒指和頂針,所以蘇嬈娘是認得黃銅的,她翻來覆去地仔細辨認了好幾次,確信手裡拿著的這個必是金的。
  可是傅天佑哪來的錢去買金釵?倘若他有錢,又怎會只給得起那麼一點點的聘禮呢?
  雖然覺得這金釵的來歷有些可疑,但蘇嬈娘的注意力卻完全被這支漂亮精緻的小金釵給吸引住了。現在這支金釵是她的,可以隨便摸、隨便看,想看多久看多久,想怎麼把玩就怎麼把玩,再也不用擔心有人像妹妹那樣用防賊的目光盯著她了。
  蘇嬈娘的眼眶溼溼的,她用力抹掉眼淚,把金釵拿得遠遠地看,又近近地看,再對著光看,尖尖的釵身刺著她的掌心,提醒她這不是夢,她手裡實實在在地握著一支金釵。她趴在床上,將金釵舉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翻來覆去地看,看每一處轉折、每一條花紋的每一吋地方,似要將這金釵的模樣刻進骨子裡一般。
  好漂亮,喜歡,嗯,很喜歡,越看越喜歡。
  蘇嬈娘不知道在床上趴了多久,直到胃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才稍稍回過些神來。

  第二章

  傅天佑回到家裡沒見到蘇嬈娘,他心頭一緊,頓時扔下水桶便朝屋子裡去。透過門口,他看到她一臉溫柔地趴在床上,含笑把玩著金釵。他舒了一口氣,悄悄退回廚房把水倒滿水缸,然後把飯菜端去房間裡。
  「吃早飯吧。」傅天佑對蘇嬈娘道。
  蘇嬈娘扭頭看了他一眼,握著金釵起身下床,直接問道:「這是你買的?」
  傅天佑點點頭。
  「你哪來的錢?」她直截了當地問道:「是不是去外頭為非作歹了?你……不過是我抱怨幾句,你就、你就跑了,扔下我一個人在這。我問你,那錢財的來歷可正當?」說著,蘇嬈娘想哭了。
  見她眼圈直發紅,傅天佑有些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有,我沒有,沒有為非作歹。之前我獵了一隻吊額白睛的猛虎,本想讓牠先在陷阱裡餓上幾日,沒了力氣再捆去山下賣了的……」
  還沒等他說完,蘇嬈娘的臉色就變了,「你說什麼?」她尖叫了一聲。
  蘇嬈娘長於鄉間,怎麼不知飢餓且瀕死的猛虎是最最凶殘的,傅天佑的意思那頭餓虎已被他困了多日,昨天晚上他出門,就是為了將那猛虎捆下山去賣了,就為了給她換支金釵?蘇嬈娘越想越後怕,忍不住嚶嚶地哭了起來。
  「你、你這個……你就是不想活了,也別讓我在過門的第一天就當寡婦啊,一支金釵子算什麼,難道金釵比人命還要緊?我念叨幾句你就當了真,萬一出了什麼事呢?我怎麼辦……」蘇嬈娘恨恨地哭道。
  傅天佑看著她,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杓。他從來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冷也好、暖也好,飢也罷、病也罷,從未有人為他哭過,也不曾有人這麼緊張過他的生死……奇怪的感覺自心底油然而生,暖暖的又酸酸脹脹的,幸福的感覺已經填滿了他的心房,似乎還要從他的眼眶中滿得溢出來似的。
  傅天佑不善言辭,看到娘子為自己哭泣的模樣,他又心疼又有幾分歡喜,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訕訕地說了句:「妳、妳吃早飯吧。」
  蘇嬈娘啜泣了幾聲,過了好一會才止住了哭泣。說到吃……昨天晚上他燉的雞湯死鹹死鹹的,她都吃不下去,現在早就已經餓壞了。可她只看了一眼傅天佑料理的早飯就露出了嫌棄的模樣,她不喜歡吃剩飯剩菜。
  傅天佑將雞湯推到她的面前,「要吃點肉才有力氣。」
  蘇嬈娘嘟著嘴看了他一眼,沒好聲氣地說道:「你自己試過雞湯的味道嗎?那雞湯能吃嗎?」
  傅天佑一愣,「雞湯怎麼了?」
  難道說雞湯放了一夜就壞了?沒理由呀,山上的氣溫低,按道理說應該不會壞的。但也很難說,因為平時他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很少肉食還有放過夜的時候,一般一整隻雞他一頓就吃完了。
  於是傅天佑喝了一口雞湯,仔細品了品,他說道:「雞湯沒餿,挺好喝的。」
  蘇嬈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難道他昨天晚上煮了一鍋雞湯,今天早上又煮了一鍋?昨天晚上的死鹹,今天早上的不鹹了?她也嘗試著喝了一口。
  呸,這雞湯還不是跟昨天晚上一樣,死鹹死鹹的。
  飯菜不好吃,可也不得不吃,昨天兩人成親,蘇嬈娘還是一大早在娘家吃了早點的,中飯也沒吃,晚飯也沒吃。雞湯雖鹹,但蘸著粗麵饅頭嚼嚼也能下嚥。
  吃上兩口,蘇嬈娘就念叨道:「下回你再獵了野雞回來只管殺好,等我來做。你說這雞湯聞起來這麼香,卻鹹得簡直沒法子吃。」
  傅天佑嗯了一聲。
  再吃兩口,蘇嬈娘隨便打量了他一番,驚呼道:「你的衣裳怎麼破成這樣?」剛說完她就想起來了,他的衣裳定是昨夜打老虎的時候被老虎或者荊棘給劃破了的。見傅天佑始終沒吭聲,她忍不住又念叨了起來,「你穿著這樣破的衣裳去城裡賣老虎,人家還以為你是叫花子,這是撿來的呢,原本開價五十兩的,定給你壓價壓到三十兩。」
  頓了一頓,又埋怨他,「也不知再買幾件成衣回來……」想想又嫌成衣貴,她連忙又補充道:「還是買布回來,我給你做比較划算。」
  傅天佑嗯了一聲,笑容滿面。
  蘇嬈娘又吃了幾口粗麵饅頭,嫌棄道:「要是下回再打了老虎,賣了換錢買些細麵粉回來,這麥麩的饅頭割喉嚨,我都咽不下去。」想想,她又道:「算了、算了,你還是不要打老虎了,太可怕了……」
  素來一個人孤寂慣了的傅天佑突然被人念叨來、念叨去的,整個人都陷在濃濃的幸福感中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他用筷子扒著早就已經空了的碗,叮叮作響,彷似空碗裡仍然盛著什麼美味佳餚似的,還一臉傻笑。
  直到蘇嬈娘尖叫了一聲:「你的鞋!天,怎麼會有血?你受傷了?」蘇嬈娘一臉驚恐地問道。
  傅天佑終於回過神來,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大腳上。他只有腳下的這一雙布鞋,其餘的都是草鞋,昨天娶妻,他特意將這雙鞋子洗淨晒乾穿上,可上山去獵虎的時候卻忘了脫。此時這雙鞋已經大大地張開了口,他那長著粗繭的腳趾頭從鞋頭的破洞中探了出來,鞋頭上還有血跡、泥漿什麼的。
  「你、你到底還有哪傷著了?」蘇嬈娘剛剛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傅天佑縮了縮腳,搖頭,「沒事。」
  蘇嬈娘才不相信呢,開玩笑吧,跟一頭被困多日,失去理智的餓虎搏鬥會沒事?
  見她一臉的不相信,傅天佑連忙站起身,在她面前活動了一下筋骨,以證明自己確實沒事。蘇嬈娘仔細地觀察著他,見他行動自如這才稍微放下心來,說到底他的衣裳、鞋子破了還是為了給自己添置金釵的緣故,便說道:「去洗個澡,把衣裳脫下來我給你補了。」
  傅天佑撓了撓頭,有些不敢唐突佳人,卻又想著自己已經是有娘子的人了,是該服從娘子的管教。巨大的驚喜讓他頭腦發懵,除了聽她的話之外似乎什麼也不會做了,便手腳僵硬地脫掉了衣裳遞給她。
  「我、我先去洗碗。」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蘇嬈娘的嫁妝裡就帶著她平時在娘家慣用的針線,找出來以後,她就把她和他的髒衣服、髒鞋子拿到竹林邊上仔仔細細地洗得乾乾淨淨。
  晾好衣裳、鞋子,她回到房間先把嫁妝整理放好。
  傅天佑的櫃子很空,裡面放著他的三身換洗衣裳和一雙草鞋,另外放著一些雜物。
  看到他的那些衣裳,蘇嬈娘才明白過來昨日他穿的新郎衣裳的的確確便是他最好的衣裳了,可惜出去一晚上就被刮破了。
  現在的他就沒一件好衣裳,每件衣裳都是破破爛爛的,還有的明顯短了一截,布料洗得都有些薄了,也不知是他幾歲時候穿的了。蘇嬈娘直嘆氣,她又氣惱又心酸,也不知道是心酸自己還是心酸傅天佑,抑或是兩者都有。
  補完了兩套大點的衣裳,蘇嬈娘對著最後一套小了的衣裳犯愁,扔了可惜,不扔穿不了,簡直就是雞肋。捧著衣裳發了一會呆,蘇嬈娘忽然靈光一閃,豁然開朗。她笑著拿起剪刀,喀嚓喀嚓地剪起來。
  傅天佑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披著一頭溼髮進來,看到蘇嬈娘正低著頭,認認真真地忙著給他縫補衣裳,她神情專注,嘴角含笑,雙手飛針走線看得他眼花撩亂。
  「水缸沒水了。」蘇嬈娘頭也沒抬,對傅天佑道。
  「我去挑。」傅天佑轉身出去忙活。

  ◎             ◎             ◎

  把衣裳放好,蘇嬈娘伸了個懶腰,這才開始認真打量這個家。
  一共就兩間屋子,一間臥房另一間倉房,臥房的外面搭著一個草棚,勉強當作了廚房。草棚四面通風,風一吹,枯葉、小蟲什麼的都飛了進去。家裡許是沒有好好收拾過,角落裡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光線弱的時候不覺得,此時光線正好,把所有地方都照得清清楚楚。
  家裡窮就算了,還這麼髒,教人怎麼過日子,蘇嬈娘又嘆氣。
  傅天佑很快將水缸裝滿,怕水不夠,又挑了滿桶回來。填滿了水缸以後,他又自動自覺地去砍了一捆柴回來。
  蘇嬈娘正好站在倉房門口,見了他,便說道:「屋子裡髒,要全擦一遍。」
  「好。」傅天佑拎了一桶水進來,看著她,「從哪裡開始擦?」他都住習慣了,並未感覺到家裡哪裡不好。
  「所有的傢俱。牆壁也要抹乾淨,地上的枯葉、雜物全清理乾淨,門板上要是有縫的地方也全補好……」蘇嬈娘沒好聲氣地說道。她沒來之前,這男人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啊?
  「好。」傅天佑痛痛快快地應了,捲起袖子開始忙活。
  在蘇嬈娘的指揮下,傅天佑把家裡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全都擦洗了一遍,蘇嬈娘則在他後面開始整理和擺放,兩個人默契地配合著,很快便做完了。
  「好了。」蘇嬈娘拍拍手,仔細打量屋子看還有哪些需要收拾的地方。
  傅天佑握著抹布站在房子中間,學著蘇嬈娘仔細地打量。
  好亮堂啊,傅天佑嘆道,他從未想過家裡還能這樣收拾,而且還能收拾得這般好,所有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顯得寬敞明亮了許多。傅天佑看著蘇嬈娘,眼裡的欣賞和讚嘆不言而喻。
  誰知蘇嬈娘卻嫌棄地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太亂了。算了,慢慢來吧。」她將臉邊的碎髮撥到耳後,轉身出了房。
  傅天佑跟在她後面,飛虹跟在傅天佑後面亦步亦趨。
  全部收拾好,見天色已經不早,蘇嬈娘把乾了的衣裳、鞋襪收回房間放好,出來問傅天佑,「有菜嗎?」從昨天到現在她都沒好好吃過飯,胃餓得難受,因此聲音軟軟的。
  「有。」傅天佑把水缸後面放著的南瓜、茄子拎了出來,「我來煮。」她忙了一天,累得說話都沒有了力氣,他有些內疚、有些心疼。
  蘇嬈娘搖頭,捲起袖子開始做飯。
  不過一會,蒜泥茄子、炒南瓜片、南瓜粳米稀粥,再做了一道清蒸南瓜當甜品。至於那碗鹹死人的雞湯被蘇嬈娘用來當成鹽,於是每道菜裡都混上了鮮美的雞湯味,素菜也變得好吃了。
  而雞湯裡的雞肉被蘇嬈娘撈了出來,用開水燙了幾次,再瀝乾水分撕成細細的絲,澆上炸過蒜香末和辣椒粒的熱油,一碗十分下飯的涼拌雞絲便好了。
  兩個人把一鍋飯、四道菜吃得乾乾淨淨。
  蘇嬈娘冷眼旁觀,他把雞湯弄得死鹹死鹹的,她還以為他口味偏鹹重呢,原來不是這樣啊。再看看他這副胡吃海喝的模樣,他胃口這樣大,難怪個頭這樣高大呢。她也不客氣地跟他一起搶菜吃,今天她也很累好不好,而且她已經快兩天沒好好吃過飯了。
  傅天佑捧著碗,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嘴唇,「真好吃。」
  「沒了。」蘇嬈娘毫不留情地抽走他手裡的筷子和碗,催他道:「快給我燒洗澡水去。」
  傅天佑哦了一聲,依依不捨地看著菜碗裡殘留著的菜汁吞了一口口水。
  蘇嬈娘如願以償地又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後,蘇嬈娘躺在床邊讓頭髮垂著晾乾。
  傅天佑在竹林裡沖好澡,穿著蘇嬈娘給他改好的衣裳回來了。
  聽到他進屋的動靜,她撐起身子看向他。下午她用他已經穿不了的衣裳裁成了布條,又將原來的衣裳放了邊,才用舊布條拼成寬邊接縫在胸口處,生生地將那件對他來說已經有些窄小的衣裳放大了。這麼一看,他身上的衣裳倒也不算太難看,可見她的針線工夫還是不錯的。
  傅天佑也不住地看著自己的衣裳,衣裳小了他卻捨不得扔,誰知被她這麼巧手一改,應該還能再穿兩年。看著整整齊齊的房間,摸著飽飽的肚子,身上穿著娘子改良過的衣裳,傅天佑心滿意足。
  猶豫了半晌,他鼓起勇氣走到蘇嬈娘身旁,淡淡開口,「睡覺吧。」然而紅得要滴血的耳朵出賣了此時他的緊張和羞澀。
  其實蘇嬈娘在見到他進屋的那一刻起就有些不安了起來,直到看到了他窘迫的樣子,她那顆緊張的心才慢慢平靜了下來。他的衣裳提醒著她,自己嫁的男人有多窮,自己將來的日子有多難,一想到這些,她心中那股鬱悶之意再次浮上心頭。
  跟著傅天佑在山上打獵,得靠天吃飯,根本沒有任何保障,要是在山下至少還能有一畝三分地,只要不遇到天災,怎麼著都能有口飯吃,不至於吃了上頓沒下頓。
  蘇嬈娘扔了床被子過去,「你睡地上。」見傅天佑想開口,她又搶著說道:「要是你不想睡地上,我睡地上也成。」總之她就是不想跟他睡同一張床。
  傅天佑有些難過,但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讓娘子睡在地上的,「嬈娘,別、別,我、我睡地上。」傅天佑抱著被子落寞地站在屋裡,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賭氣捲了被子背朝他躺著。白天都好好的,怎麼到了夜裡她就翻臉不認人了?傅天佑嘆了一口氣,窸窸窣窣地打好了地鋪,心不甘、情不願地躺在了床上。
  「嬈娘……」
  他剛開口想同她聊聊天,蘇嬈娘又道:「轉過身,不准朝我這邊睡。」
  傅天佑張大了嘴。可娘子的話是一定要聽的,他只好委委屈屈地翻了個身,面對著桌子腳。
  蘇嬈娘躺在床上手裡把玩著那支小金釵,明亮的月光從窗外瀉了進來,黑暗中的金釵越發閃亮好看。要說傅天佑這個人,長得好看又聽話,能容忍她的頤指氣使,這樣的丈夫應該算不錯了吧,若是他不那麼窮該多好。完美的人生是不可能有的,給了妳一些,便會收回一些,樣樣如意是不可能的。
  蘇嬈娘嘆氣,握著金釵慢慢進入了夢鄉。夢裡她住上了青磚瓦蓋的大房子,穿著乾淨整潔的好看衣裳,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被所有小姐妹羨慕得不行。
  真好,她在睡夢中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傅天佑睡不著,聽到後面蘇嬈娘的呼吸變緩,知道她已經睡著,便悄悄轉過身,靜靜地看著她,心裡的滿足感無法言喻。她的每一處都教他喜歡,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牽動著他的心,就這樣睡著了也能看得津津有味,像是中了毒一般。
  睡到半夜大概是熱了,蘇嬈娘踢掉了被子,傅天佑擔心她著涼,起身輕手輕腳地抓住被子準備給她蓋好。
  此時睡夢中的蘇嬈娘突然微微地笑了起來,他從未見過這樣美麗的姑娘,她恬淡美麗的笑容瞬間擊中了他,他明顯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兩拍。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連睡覺都那麼可愛,她的臉蛋白裡透紅,像鮮嫩的水蜜桃,整個人都散發著誘人的香味,他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香甜誘人,讓人忍不住想汲取。
  傅天佑慢慢俯下身,蜻蜓點水似的在她唇上吻了一記。溫熱的觸感、香甜的味道,好想再要多一點,再多一點。
  此時在蘇嬈娘的夢中所有的東西瞬間消失,只留下了一座破房子和穿著破衣裳的自己,小姐妹們開始大笑,笑她好窮啊,比所有人嫁得都差。妹妹蘇慧娘滿身珠翠,坐著轎子從她面前經過,笑得十分得意。
  壞蛋!蘇嬈娘衝上去一巴掌呼了過去。
  嗯,沒打到蘇慧娘,打到了正在偷香的傅天佑。
  沒想到她的小巴掌還挺有力氣的,傅天佑摸著火辣辣的臉,訕訕地退開,遠遠地看著。

  ◎             ◎             ◎

  早上傅天佑早早熬好了粥,想著等他娘子起來了便能喝。他煮飯燒菜不行,熬的粥倒是還不錯,蘇嬈娘就著酸菜喝粥喝了滿滿兩大碗。
  吃完飯她去收拾碗筷,傅天佑則去了倉房。出來時他特意走到廚房那,隔著稀疏的草棚牆靜靜地看了她一會,看她忙完了方挪開了眼睛。
  蘇嬈娘瞧見他滿身披掛,又是弓箭又是刀,腰上還纏了一圈粗繩,便好奇地問他,「你要去哪裡?」
  「陷阱裡的獵物可以收了,我去看看。」
  「你一個人去?」蘇嬈娘頓時有些緊張。別的獵人們打獵都是牽著狗,一大夥人圍著山亂跑,他倒好,說得好像獵物等在那等他去撿一樣輕鬆。
  傅天佑嗯了一聲,「今日會晚點回來,中午不用等我。」想了想,又道:「妳要是悶,我讓人來陪陪妳,一個人不要亂跑,記住了沒?」
  蘇嬈娘奇道:「這山上這麼偏僻,還有其他人?」她還以為就她和他兩個人孤零零地過著野人似的生活呢。
  「怎麼沒有,之前他們也來吃了我們的喜酒。人雖沒你們山下那麼多,卻也不算少,而且他們都很好,爽快大方,很好相處。比如劉哥家的嫂子,為人就特別好。」傅天佑介紹道。
  「打住。你快走吧,我不需要人陪,也不會亂跑。」蘇嬈娘沒好聲氣地說道。他這個家破破爛爛的,少不得自己還得打理一番,再來個客人她哪有精力招呼,再說了,這麼破的房子她都不好意思請人進來歇歇腳,「欸,要是有了獵物先帶回家來看看,萬一能養呢?養些兔子啊山雞什麼的,以後下雨下雪的天氣就不用出門了……」她又念叨了起來。
  傅天佑就愛聽她囉嗦,於是就直挺挺地站著,想等等看她還有沒有其他的話想要對他說。
  蘇嬈娘奇道:「你怎麼還不走?」
  他有些訕訕地一步一挪地走了。
  蘇嬈娘又開始收拾屋子,粗重活留給傅天佑做,她則把收拾整理的活一鼓作氣地全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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