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分類>花弄吟 > 商品詳情 狼親狽友之風流罪過
【2.6折】狼親狽友之風流罪過

小屁孩樂正七終於上大學了,樂不思蜀的他, 整天只想著到花花世界去撒野的闖一闖, 這教「魏叫獸」家長怎麼想關也關不住了! 而壞小孩夏威更是整天直想往外跑,卻只能為情在家坐牢, 誰教他太愛他家的阿娜達段和,恨不得每天壓他上床! 段和博士覺得自己肯定是被狗屎塗到眼睛, 不然怎麼會愛上夏威這個長不大的痞子男…… 另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柏為嶼,終於熬到大學畢業了, 一心想和段殺來個雙宿雙棲、風流快活幾個月再說, 可憐的面癱男段殺卻被多話的柏為嶼搞到差點精神崩潰…… 而同樣面臨精神分裂的,還有冷酷男武甲, 他不過是出了趟遠門回來,吃軟不吃硬的杜佑山卻性情大變, 居然撂下狠話說要追求他?這還要不要讓他活啊…… 再說已經精神崩潰白左寒面對這隻碰不得、吃不了的小綿羊, 終於不再腹黑的吐露真心,更發現一顆心還懸掛在舊情人身上…… 搞得生得一顆玻璃的心的痴情楊小空淚落心碎! 為療情傷,他膽大的和樂正七、夏威逃家散心…… 不過誰來告訴他,他們不是要散心嗎?怎麼會變成盜墓?

會員價:
NT$502.6折 會 員 價 NT$50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恩顧
出版日期:
2010/07/22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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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樂正七終於上大學了,樂不思蜀的他,
整天只想著到花花世界去撒野的闖一闖,
這教「魏叫獸」家長怎麼想關也關不住了!
而壞小孩夏威更是整天直想往外跑,卻只能為情在家坐牢,
誰教他太愛他家的阿娜達段和,恨不得每天壓他上床!
段和博士覺得自己肯定是被狗屎塗到眼睛,
不然怎麼會愛上夏威這個長不大的痞子男……
另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柏為嶼,終於熬到大學畢業了,
一心想和段殺來個雙宿雙棲、風流快活幾個月再說,
可憐的面癱男段殺卻被多話的柏為嶼搞到差點精神崩潰……
而同樣面臨精神分裂的,還有冷酷男武甲,
他不過是出了趟遠門回來,吃軟不吃硬的杜佑山卻性情大變,
居然撂下狠話說要追求他?這還要不要讓他活啊……
再說已經精神崩潰白左寒面對這隻碰不得、吃不了的小綿羊,
終於不再腹黑的吐露真心,更發現一顆心還懸掛在舊情人身上……
搞得生得一顆玻璃的心的痴情楊小空淚落心碎!
為療情傷,他膽大的和樂正七、夏威逃家散心……
不過誰來告訴他,他們不是要散心嗎?怎麼會變成盜墓?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轉眼到了六月中旬,研究生畢業答辯開始分批進行,柏為嶼被安排在十八號下午,他印了一疊論文,每位教授都發了一份,然後站在發言席上準備開始。

  台下坐著一排教授、副教授,幾番推遲後,白左寒雖是雕塑系的帶頭人,但畢竟是晚輩,還是很謙虛地坐在教研室主任旁邊。而裝雕系的崔教授坐在副院長左側,魏南河低調地坐在下座,曹老則避嫌沒有參與答辯會。

  楊小空在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旁聽學習,屁股一挨椅子,看清身邊的人,忙不迭站起來欲換個位置,他身邊的人及時拉住他,笑的天真無邪:「師弟!好久不見啊!」

  楊小空勉強笑笑:「陳師兄,你好。」

  陳誠實抖著腿,「為嶼要開始了,你還要去哪裡?」

  楊小空只得坐回原處,「陳師兄,你準備得怎樣?」

  「我上午答辯完了。」陳誠實低頭玩著手機,「差一點重修。」

  楊小空好奇:「喔?你的論文出問題了?」

  「我的論文準備了半年多,很完美了好嗎?」陳誠實不服氣地翻翻白眼,「都怪白教授問了我一大堆問題,恨不得讓我不能畢業,幸虧我們崔教授幫我打圓場,不然我就死定了。」

  楊小空心下偷笑:他確實巴不得你不能畢業。

  陳誠實往楊小空身邊靠過去,「不過我考上研究所,當了白教授的研究生,他不應該為難我才對啊。」

  楊小空不發表意見,安慰道:「過了就好,你別想太多。」

  陳誠實氣鼓鼓地抱怨:「你不懂,他上午問我的問題特別尖銳,好像我和他有仇似的。」說完,又自以為是地搖搖頭,「跟你說你也不懂,你和白教授又不熟,總之他很陰險……」

  楊小空不知該作何解釋,訥了片刻才辯道:「白教授沒你說的那麼壞。」

  陳誠實哼了一聲,低頭玩遊戲便不再吭聲了,看起來十分消沉。

  發言席上,柏為嶼論述完自己的觀點後,分別有幾個教授的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柏為嶼一一回答了,院長卻在這時忽然發難,問道:「你的論文裡強調自我風格的重要性,
  那麼請問,你在突顯你的自我風格時,怎麼區分裝飾變形和雕塑寫實之間輕重關係?在創作過程中,你更重視哪一方面?」

  柏為嶼楞了楞,便說:「雕塑寫實用於打基礎,創作則著重於自我風格的發展和裝飾變形。」

  當下,魏南河心裡一咯噔,礙於自己和柏為嶼是同門師兄弟,不便多說話,忙給白左寒一個眼神,示意他幫幫柏為嶼。

  哪知道白左寒還沒有發言,雕塑教研室主任就跟在院長後面刁難起來:「雕塑系畢業生中有一半學生的畢業創作是寫實的,這麼說他們全都是拿習作來充數,不應該畢業?還有,就拿白教授來說吧,你的意思是他這幾年做的各大寫實的城雕工程都不算創作,只是習作?」

  白左寒將正準備說出來解圍的話全吞回肚子裡,無可奈何地看一眼魏南河:不好意思,我們主任出馬了,我可不能吃裡扒外。

  柏為嶼有點結巴:「不是那個意思,呃,我是說……那個……」

  楊小空捏了一把冷汗,用胳膊肘捅捅陳誠實:「這個情況不太對。」

  陳誠實的下巴搭在前排椅子的靠背上,皺起眉頭:「是不太對,每年都會砍掉一、兩個研究生,我是逃過一劫了,千萬別砍到為嶼頭上啊……」

  柏為嶼深吸一口氣,在腦中稍稍組織了一下,便躊躇著說:「對於雕塑方面的理論,我確實研究不深……」

  還沒等他說完,雕塑系教研室主任抓住了他的話柄:「據我所知,你本科學的是雕塑,當年還是因為一個雕塑『習作』獲獎而加分保送研究所的!學了四年的東西,基本理論卻忘記了,這說不太過去。」

  柏為嶼腦門上漸漸冒出虛汗:「主任教訓的是,學生會潛心研究。」

  魏南河咬牙,心下大罵:你豬啊!怎麼說話的你?

  果然,院長開口說:「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的不足,這份論文有嚴重的缺失,和你的觀點有很大出入……」

  魏南河知道院長後面的話十有八九就是駁回柏為嶼的論文,要他回去重修一年,忙插嘴:「容我說幾句話。」

  院長笑臉盈盈的:「魏教授請講。」

  「我覺得美術院校的學生,尤其是一個純藝術創作的學生,能讓作品充分表達作者想法的,柏為嶼便是其中之一,在此屆畢業生中,他的作品可以說是最為突出的,而且他多次獲獎,為學院帶來不少榮譽,至於他理論中的一點偏頗,也是瑕不掩瑜的。」魏南河硬著頭皮發表完這番避重就輕的言論,心裡沒有底。

  柏為嶼之所以會被人雞蛋裡挑骨頭,正是因為他的各項榮譽來的太過顯耀,將同屆其他專業的畢業生的光彩都搶走了,很多人抱著文人相輕的心態,都認為他是仰仗著曹老的光環,名不副實,崔教授附和道:「魏教授說的是,人無完人嘛。」

  接著,答辯會場上一陣死寂,一邊是雕塑整個泱泱大系,人多理足,一邊是以裝飾為主的崔教授和魏教授希望雕塑系讓步,兩邊似乎是較上勁了,都不肯再發言,院長兩邊都不想得罪,也保持沉默。

  柏為嶼站在發言席上,冷汗雨下,不敢再多嘴,生怕又被人抓住話柄。

  楊小空有些心慌,掏出手機發條簡訊給白左寒:白教授,拜託你幫他說幾句話!

  白左寒看完簡訊,側過臉匆匆掃一眼楊小空,十分為難,尋思良久,他打破沉默:「其實我認為關於基本功的觀點有一定分歧,我在法國留學的時候,發現歐洲許多藝術家不是一個職業,而是副業。他們平時可能是小職工、農場主人,甚至是管道修理工,他們當中很多人連基礎泥塑都不會,只是在閒暇的時候,創作一些現代藝術品,以奇形怪狀的創作表達他們的思想,說真的,很多我都看不懂。比如我在英國的一個展上看到一坨黑焦焦的東西,下面的標牌寫:『雞蛋的幻想』。」場下有人開始笑。

  白左寒正色道:「不要笑,這個『雞蛋的幻想』標價十萬英鎊,我當時想,這個狗屁玩意能賣十萬英鎊?我大量做豈不是賺死了?不只雞蛋能幻想,鴨蛋也能。」

  場下的笑聲更大了。

  「但,這是那個藝術家的思想,也只有這個能賣錢,再有第二個,那就是抄襲。」白左寒在眾人的笑聲中面不改色的道:「再說國內的一些偏寫實的雕塑作品,某大學裡有個雕塑,一男一女併肩而立,女的拿一本書,男的高高舉起一個地球,那就是遠近聞名的『讀書頂個球』。」

  主席上的各個教授面上的表情都緩和了一些,魏南河莞爾,感激地看了眼白左寒。

  白左寒成功地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緩緩說:「在藝術方面,不管寫實還是抽象,風格創新還是傳統承襲,對於不同的藝術家而言有不同的意義,重點也不一樣,當然,我和我們的主任一樣,支持基礎對於創作的決定性作用。」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以晚輩謙虛的姿態,眼神裡帶著詢問的意味望向系主任,給足那位老頭的面子後,再繼續說:「但對於不同於我們的思想和觀點持保留意見。院長您是國畫系的,您對於吳冠中老先生所提出的『筆墨等於零』不也表示一定程度的贊同?藝術是自由的,不應該以學生的一句話或者一個觀點就將他一棒子打死,魏教授說的對,柏為嶼的創作具有鮮明的個人風格,他去年獲得最佳青年藝術家稱號,就是圈內對這種風格的肯定。」

  楊小空心臟怦怦亂跳,比台上的柏為嶼還要感動。

  陳誠實咂舌道:「天啊,幾句話就把死的說成活的了,和崔教授完全不能比嘛!」再一想,縮縮脖子:「上午他要是真的想要我回去重修簡直是輕而易舉,崔老頭哪裡說得過他?」

  楊小空微笑:「你現在才發現?白教授人很好的。」

  陳誠實喪眼垂眉的說:「我還是喜歡我們的崔老頭。」

  楊小空心說:你不喜歡白教授,他還不喜歡你呢。

◎             ◎             ◎

  答辯完後,柏為嶼腳底虛浮地飄出來撒了泡尿,心有餘悸地直抹冷汗,手機開機,便跳出兩則簡訊,一條是夏威傳的:答辯得怎樣了?重修了沒?留級了沒?死了沒?

  柏為嶼罵了一句:「烏鴉嘴!」快速給他回四個字:險象環生!

  另一則簡訊是段殺傳的:答辯完打電話給我。

  柏為嶼撇撇嘴,先打通電話給曹老,通報一下自己的答辯很順利,將期間的意外都隱瞞了。

  曹老笑罵:「兔崽子,你總算能畢業了!」

  柏為嶼想說一些感謝的話,話到嘴邊覺得太煽情,便又吞回去,帶著鼻音說:「曹老,我畢業你高興個什麼勁啊?以後就只剩小空陪你了。」

  曹老唾棄道:「你有地方去嗎?等你找到工作再說吧,沒用的東西!」

  柏為嶼講完電話後,闔上手機,忽然百感交集時,段殺的電話來了。

  「答辯完了?」那聲音冷冰冰的!

  柏為嶼沒好氣:「完了,怎樣?」

  段殺問:「沒收到我簡訊?」

  「收到了,怎樣?」

  「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懶,怎樣?」

  「在哪?」

  「廁所,怎樣?」

  「可以走了嗎?」

  「可以,怎樣?」

  段殺喝一口礦泉水,不耐煩道:「我在你們系樓下,走不走?」

  柏為嶼拉長聲調:「你跟蹤我?」

  「怎樣?」

  「你學我說話!」

  「怎樣?」

  「去哪?」柏為嶼腦袋裡浮現粉紅的浪漫幻想:難不成是接我去哪裡慶祝畢業?

  「回家。」語調波瀾不驚的。

  「回家吃什麼?」柏為嶼的幻想還沒有破滅:難不成是做了好吃的?

  「叫外賣吧。」

  柏為嶼爆怒:「我天馬流星靠!每次回去都是吃外賣,我說,你每天都是吃外賣嗎?」

  「上班的時候吃餐廳。」

  「你就不能做點東西給我吃嗎?」

  「那你不能做點東西給我吃嗎?」段殺反駁。

  柏為嶼氣歪了鼻子:「我不回去了,我在工作室吃得更好。」

  段殺啞了三秒,問:「你想吃什麼?」

  柏為嶼忍笑說:「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誠意。」

  「神經病。」

  「謝謝誇獎。」柏為嶼把腦袋伸出窗外,看到了段殺的車,「我要求也不多,幫我做一份蓋飯吧。」

  「不會。」

  「你會什麼?」

  「泡麵加荷包蛋。」

  「狗都不吃!」

◎             ◎             ◎

  柏為嶼為了趕論文,有半個月沒理會段殺了。

  樓上的答辯會還在進行,樓下很安靜,兩個人坐在車裡,柏為嶼握住段殺的手,捏捏他的手掌,段殺垂眼看著柏為嶼一個勁地揉捏自己的手,心裡一動:這小子真會調情。

  柏為嶼一點調情的意識都沒有,只是高興得不知道和段殺說什麼。

  為了在答辯上給人留下好印象,柏為嶼穿著淺藍襯衫和洗得泛白的牛仔褲,剃了一頭清爽的平頭,他的頭髮不是很黑,有點營養不良地偏黃色,額頭上的疤顏色很淺,但認真看還是看得出來,反而更讓人有種心疼的感覺。

  段殺把他的腦袋扳過來吻了一下,輕輕的洗髮水味道混著微酸的汗味,很好聞。

  柏為嶼笑了:這個小動作有夠甜蜜的。

  段殺愛死這樣只微笑不說話的柏為嶼,他在柏為嶼的鬢角上補了個吻,心裡燥熱難耐,又握住對方的手小小地咬一口,越發慾求不滿。

  柏為嶼嘲笑他:「我剛尿尿沒洗手。」

  算了,一說話就惹人嫌!

  段殺甩開他的手,發動車,「我真不會做飯,想吃蓋飯就去店裡吃。」

  「算了。」柏為嶼繫好安全帶:「就吃泡麵加荷包蛋吧。」

◎             ◎             ◎

  白左寒覺得自己簡直是作孽,因為楊小空明擺了是愛慘他了,對於這樣的情況,白教授是始料未及的,他看到對方熱烈的眼神就不由心虛,憑心而論,他對楊小空除了生理慾望,還真沒有什麼其他感覺。

  兩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飯,回到白左寒的家後,楊小空駛著他的「咪咪虎」練習開車,繞著軍區大院跑了好幾圈,對院子裡路線都熟悉了。

  到家後,白左寒調侃他:「考完駕照當我的專職司機好了。」

  楊小空低眉順眼的應道:「好啊。」

  呵,挺會哄人!白左寒笑笑,將打包回來的飯菜拎出來,鎖好車。

  楊小空學著白左寒的樣子,從花盆下摸出鑰匙,打開房門。

  黑豬屁顛屁顛地奔出來,在楊小空腳下繞了幾圈,扭著屁股跑向白左寒,亢奮地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白左寒把飯菜擺在走廊,黑豬一頭栽進紙盒裡狂吃,白左寒蹲在牠旁邊看著,摸摸牠的腦袋,長歎一聲:「唉,你怎麼長得這麼大,我想抱你都抱不動。」

  楊小空彎腰在白左寒耳朵上啄了一口,兩手窸窸窣窣地從他的腋下穿過去摟著他,「白教授,這豬幾歲了?」

  「一歲多了吧。」白左寒掙扎著說:「別抱我,熱死了!」

  楊小空反而抱得更緊了,口氣裡帶著撒嬌的意味:「讓我抱抱嘛。」

  唉,這隻綿羊真黏人!白左寒沒辦法,只好任由楊小空抱著他,任他從脖子一直細細碎碎地輕咬到臉頰,這種吻法像小孩吃棉花糖一般,最後楊小空噙住他的唇,吻得專心投入。

  白左寒的眼神則左飄右飄,心想:這孩子最近是不是開竅了?像隻發情的小公羊似的。

  兩個人越吻越冷,楊小空不是傻子,他放開白左寒,勉強笑一下,起身進屋子裡去了。

  白左寒對著黑豬抹一把冷汗,小聲自言自語:「這小孩吃錯藥了!」

◎             ◎             ◎

  柏為嶼對面那戶人家養了一隻狼狗,但性子卻溫順得像一隻哈巴狗,養得膘肥體壯,比一般狼狗肥好幾圈,看著也威風好幾圈,只可惜帶著一股傻勁,逢人便搖尾巴。

  柏為嶼晚上去逛夜市時,買了幾張遊戲光碟,在樓下遇見遛狗的鄰居,兩人打個招呼,柏為嶼為了玩狗,便和鄰居隨意聊了幾句,沒想到一聊就聊得很來勁,被鄰居拖去大排檔喝酒。

  這鄰居名叫李英俊,雖然惡俗到家了,但也的確名副其實,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長得頗為英俊,一笑起來,兩頰還有淺淺酒窩,總是穿著乾淨的襯衫,氣質十二萬分純良,哪料一喝起酒來出乎意料地剽悍,一瓶白酒下肚沒事人似的。

  柏為嶼見他又點了一瓶白酒,不由額上冒虛汗:「李英俊,你吃宵夜沒必要喝這麼多酒吧?」

  李英俊挾一片豬耳朵送到嘴裡,「我才喝了一瓶。」

  那是一瓶酒精濃度百分之五十幾的白酒,不是啤酒啊!柏為嶼默默地喝一小口啤酒,丟塊牛肉給狼狗,問:「你這狗真拉風,請人配種了嗎?」

  李英俊又喝一杯白酒,舔舔嘴:「孬孬還是小男生呢。」

  「幾歲了?」

  「一歲多,找個時間再帶牠去結紮。」

  柏為嶼同情地摸摸狼狗的頭:「真可憐……」

  當晚,柏為嶼回家時牽著狼狗嬉皮笑臉的擠進門來:「對面的狗要借我養幾天。」

  段殺眼皮一跳:「如果要養的話,我覺得還是養小一點的比較好,比如你們工作室那隻扁扁。」

  柏為嶼唾棄道:「扁扁實在太孬了,一點狗的樣子都沒有!」

  段殺反問:「什麼樣才是有狗的樣子?」

  柏為嶼一指身邊的狼狗:「這樣!」

  「牠叫什麼名字?」

  「孬孬。」

  段殺了然,回身坐在沙發上,朝狼狗殺氣騰騰地招招手:「孬孬,過來。」

  狼狗「嗷唔」一聲,縮在柏為嶼身後瑟瑟發抖。

  柏為嶼:「……」

  段殺威懾力十足地低喝道:「過來!」

  狼狗夾住尾巴匍匐著向他爬去,叫聲微弱:「嗷……」

  柏為嶼:「……」

  段殺從茶几上的塑膠袋裡拿出一塊雞翅,遞給孬孬,孬孬趴在他身邊,哆哆嗦嗦地叼住雞翅,丟在地上,看段殺一眼,又叼起來,再丟回地上,怎麼也不敢吃。

  段殺拍拍牠的腦袋,言簡意賅地命令:「吃。」

  孬孬的後腿抽了抽,一股怪味在房間瀰漫開來。

  柏為嶼用力嗅了嗅:「什麼味道?」

  段殺翹起二郎腿:「牠尿尿了。」

  柏為嶼簡直快昏倒了,咆哮道:「你把牠嚇到失禁了?」

  「你有看到我做出什麼事嚇牠了嗎?」段殺說的是實話!

  柏為嶼無言以對:「你、你、你……」

◎             ◎             ◎

  「我們的家狗從來不在屋子裡尿尿。」開門的人是李英俊的男朋友,也是員警。

  段殺把狗鏈交給鄰居,面無表情:「不知道為什麼,來我們家後,尿了好幾次。」

  「可能是不適應新環境吧,不好意思。」對門的員警也是面無表情。

  段殺:「不好意思的是我們,麻煩你了。」

  對門員警:「都是鄰居,不用客氣。」

  段殺:「你們家的狗很威風。」

  對門員警:「一般。」

  段殺:「……」

  對門員警:「……」兩個面癱冷場了。

  孬孬垂頭夾尾地蹲在兩個人中間,哀哀地叫喚:「嗚……」

  因為是同事,兩個人都想套套交情,對門的員警總算找到話題:「你這麼年輕就買車了,很有本事啊。」

  段殺:「沒什麼,還有很多年的貸款沒繳。」

  對門員警:「喔。」又冷場了。

  段殺挖出一個新話題:「你年紀輕輕的就買房子了,很有本事啊。」

  對門員警:「沒什麼,還有很多年的貸款沒繳。」

  段殺:「喔。」這下是再也找不出話題了!

  柏為嶼在家裡玩著遊戲,見段殺和鄰居聊了半個多小時才回來,不覺有點好奇:「你和對面鄰居聊什麼聊這麼久?」

  「沒什麼。」

  「沒什麼?怎麼談這麼久?」柏為嶼往段殺那挪了挪,「是李英俊還是那個你的同事?」

  「我同事。」

  「可是那個男的整天穿制服,你怎麼不用穿?」柏為嶼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問。

  「我有時也穿。」

  柏為嶼突然對段殺的工作感興趣起來:「說真的,你上班都在做些什麼?」

  「一言難盡。」

  「那你就多說幾句說清楚吧。」

  段殺開始煩躁了:「別吵。」

  「你說一下會死啊?又不是國家安全局的。」柏為嶼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握著滑鼠,眼睛看著螢幕,嘴巴動個不停:「有兇殺案需要你偵破嗎?做些什麼?」

  「說不清楚。」段殺望了一眼螢幕:「你在看什麼?」

  「找個沒有馬賽克的動畫看看。」柏為嶼抖著腿:「你要看嗎?」

  「不看。」

  「那我下載A片來看看?」

  「不看。」

  柏為嶼不滿了:「那你買筆電幹什麼?」

  「有時候打打文件。」

  「喔?」柏為嶼注意力迅速轉移:「什麼文件?」

  「單位裡的報告之類的。」

  「兇殺案分析報告?」

  段殺不想回答了,心裡在默默地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買膠帶回來封住他的嘴!

  「問你啊!」柏為嶼用胳膊肘捅捅段殺:「是仇殺多還是情殺多?」

  段殺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柏為嶼打開一個黃色網站,興致勃勃地拉著段殺:「下A片還是下G片?」

  「無聊。」段殺提不起興致。

  「無聊?你告訴我什麼有聊!」柏為嶼吊起眼角打量他腿間:「你那玩意兒是不是擺設啊?」

  段殺冷淡地回一句:「那要問你。」

  柏為嶼一窒,豎起中指:「對了,你剛才和鄰居說什麼說那麼久?」

  「……」段殺深深地無奈了,「真的沒說什麼。」

  「你們不說話對視半個多小時嗎?」柏為嶼不信!

  段殺只好實話實說:「確實沒說什麼話,沉默了不少時間。」

  柏為嶼想了想,「呵」地一樂,「那個員警也不愛說話?你們豈不是很尷尬?」

  「嗯。」段殺承認。

  柏為嶼撒下滑鼠:「唉,我們也來玩吧,對視不說話,看誰先笑誰就輸了。」

  「別吵。」段殺扭開頭。

  柏為嶼把他的腦袋扳過來:「就玩一局!」

  「幼稚。」今天說了太多話,段殺覺得嘴巴有點酸。

  柏為嶼不屈不撓的:「你也太無聊了吧?玩一局會死啊?」

  段殺只得答應:「好吧,就一局。」

  柏為嶼扳起臉:「好!現在開始,看著我的眼睛……不許笑、不許笑……哈哈!你怎麼這麼認真啊?哈哈……」

  段殺:「……」

  結果,段殺被逼著玩了十局,嘴角都沒有動一下,柏為嶼笑得趴在床上抽搐,指著段殺直捶床:「你太好笑了!哈哈……逗死我了……」

  段殺平靜地惱羞成怒了,闔上筆電往床頭櫃上一放,然後動手扒下柏為嶼的褲子。

  柏為嶼笑得翻來滾去:「喂,你先洗澡啊!哈哈!你臉上是不是打了肉毒桿菌?一點表情都沒有,怎麼這麼好笑……」

  段殺撩起柏為嶼的T恤,低頭在他的小腹上吻了吻,接著拉開他的腿,連親帶摸的玩著。

  柏為嶼一笑就停不下來,笑得全身是汗,喘著粗氣掙扎道:「好癢……你洗澡啊……哈哈,笑死我了……」

  段殺一言不發,翻出潤滑劑和保險套直奔主題,剛往柏為嶼身體裡捅兩根手指做擴張,就聽對方在自己身下扭動著慘叫:「痛啊……嗯……」段殺心一顫,小心換個角度慢慢來。

  柏為嶼捂住眼睛:「咳……肚子笑得好痛啊!哈哈……」

  段殺抽出手指,控制力道緩慢地捅了進去。

  柏為嶼痛苦地呻吟:「不要、不要……」

  段殺見他臉漲得通紅,眉頭微蹙,咬著嘴唇,很有那麼一點羞怯的意味,不由心軟,低頭正要吻吻他,哪想還沒碰觸到他的嘴唇,柏為嶼又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得亂抖:「讓我笑完再……我怎麼也忍不住啊!哈哈,段大哥……哈哈……」

  段殺狂躁了,當他的哀求都是耳邊風,報復性地猛力抽送起來。

  柏為嶼被鈍痛的快感晃得七暈八素,又想笑得要命,這感覺一點都不舒服,難受死了!沒辦法,他隨手抓一件T恤罩住段殺的頭:「別、別讓我看到你的臉,哈哈……」

  段殺眼前一暗,楞住了。

  這下柏為嶼笑得幾乎昏過去:「救命……你沒有臉也很好笑!哈哈……」

  段殺扯下T恤,渾身凶戾的殺氣洶湧而出。

  柏為嶼艱難地憋住笑,哭喪著臉親一親他的肩膀,討好道:「我、我不笑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段殺的神色柔和一些,把柏為嶼抱起來騎在自己腿上,含住他的嘴唇吮了吮,臉貼著臉,淺吻深吻交替,有力地律動搓揉,快感從濕濡火熱的交合處一波一波爬遍全身,溫柔而霸道地肆虐每一個細胞,段殺捧住柏為嶼的臉愛不釋手地吻了又吻,幾近陶醉:「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

  「為什麼?」

  段殺在他耳邊類似於調情地呢喃:「你又傻又可愛。」

  說完那句親暱的情話,段殺含情脈脈地看著柏為嶼,原以為對方也會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對望了幾秒後,柏為嶼嘴角一扯:「噗……哈哈,我、我不是故意把口水噴你臉上的,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笑的,我真的不想笑啊……真的啊!嗯,別、別生氣,哈哈……」

  「……」段殺覺得自己快被這煞風景的小孩給吵到崩潰了!

第二章

  沒有要人命的論文,等著拿畢業證書就可以了,而且畫展的事也準備得差不多了,柏為嶼給自己放了幾天假,睡懶覺、玩遊戲,興致來了畫畫速寫稿,或者向鄰居借狗出去遛一遛,日子過的挺輕鬆,每天都興高采烈的。

  段殺下班回來,看到桌面上擺著幾盤菜,他有些訝異,眼神溫柔地看了眼柏為嶼:「你做的?」

  柏為嶼抓抓後腦勺:「嗯,你嚐嚐。」

  段殺洗洗手,說:「那盛飯吧。」

  「沒做飯。」

  「你做了菜怎麼不做飯?」

  「我高興!你吃還是不吃?」柏為嶼咬著筷子。

  段殺將筷子從他嘴裡抽出來,看到顏色不錯的筍炒肉片,便挾了一塊炒筍嚐了口:「這是苦筍,你知道吧?」

  「炒了才知道。」柏為嶼將盤子推到段殺面前:「我不吃苦筍的,你都吃了吧。」

  「我也不吃。」

  柏為嶼攤手,掏出一個大塑膠袋,將苦筍倒進去,「虧我還抱著一點希望,你吃的話,我就不用拿去餵狗了。」

  「隔壁的狼狗只吃肉。」

  「餵我們工作室那三隻。」

  段殺不信:「狗會吃苦筍?」

  「牠們什麼都吃!我吃蘋果牠們吃蘋果核,我嗑瓜子牠們吃瓜子殼,我吃玉米牠們吃玉米棒,我吃……」

  「好了!」段殺打斷他:「我懂了,你不必用排比句。」

  紅燒排骨,段殺吃了一塊,嚼幾口,連肉帶骨頭吐出來,「實在是太甜了。」

  柏為嶼提著塑膠袋跟在後面,「餵狗。」

  接著是炒土豆絲,雖然偏鹹了點,段殺還是能接受的,「這個還可以湊合著吃。」

  柏為嶼欣慰地笑了,「那就留著給你吃吧,狗有很多菜吃了。」

  最後是糖醋魚,段殺用筷子撥了撥,「鯽魚?」

  「不知道是什麼魚,這個最便宜。」

  「沒有去魚鱗?」

  「忘記了。」

  「清內臟了沒?」

  「忘記了。」

  段殺直接放棄,「鯽魚是用糞便餵養的,沒有去鱗、清內臟是不能吃的。」

  「不想吃就直說嘛,提便便幹什麼?便便好無辜。」柏為嶼又找出一個塑膠袋,將魚一股腦倒進去,「給小七的貓吃。」

  筷子一丟,段殺脫下襯衫,換上舒服的棉T恤,「把盤子洗了吧。」

  柏為嶼理所當然地說:「我做菜,你洗碗!」

  段殺不可思議:「我沒叫你做菜。」

  「可是我已經做了,你洗不洗?」

  「我都沒吃。」

  「你把吃進去的幾根土豆絲吐出來!」柏為嶼指著他,「你是不是男人?想吃霸王餐?敢再說一遍你沒吃?」

  「好、好,我洗,你別吵!」段殺為了讓柏為嶼閉上嘴巴,立刻動手收拾盤子。

  柏為嶼點上一根菸吞雲吐霧著,「叫外賣吧,你想吃什麼?」

  「餃子。」

  「啊,說起餃子,我做過!」

  「……」

  「和你說話啊!」柏為嶼追進廚房,笑嘻嘻地勾住段殺的肩:「去超市買麵粉,我做餃子給你吃。」

  段殺深吸一口氣,「以後你不要再做吃的了,拜託。」

  柏為嶼也就那麼說說而已,見段殺一本正經的模樣,非但不惱,反而嬉皮笑臉地糾纏上來:「你不試試怎麼知道?番茄雞蛋餡的餃子你吃嗎?」

  段殺頭疼:「不吃。」

  「麻婆豆腐餡的?」

  「不吃、不吃!」

  柏為嶼左手一搥右手手掌,「那就小白菜香菇餡的吧,我做完你收拾。」

  段殺大喝:「我說了我不吃!你有完沒完?」

  柏為嶼笑得直打滾:「哈哈,生氣了、生氣了,面癱眼睛噴火了……」

  段殺目視柏為嶼笑得左搖右擺地走出廚房,真想把手裡的盤子摔了!

  好不容易才憋下這一團怒火,這邊剛洗完盤子,那邊就聽到柏為嶼打電話的聲音:「喂,麵線店嗎?打包兩份鴨湯麵線。」

  段殺不滿:「喂!我不是說我要吃餃子嗎?」

  「好……」柏為嶼朝手機嚷嚷:「喂,不要麵線,要兩盤餃子。什麼?沒有餃子?那還是麵線吧……」

  「麵線店怎麼會有餃子?」段殺把電話掛了,還氣勢洶洶地推他一把:「你故意耍我的吧?」

  「呀咩跌……」柏為嶼裝腔作勢地往後跌進沙發裡,抽泣道:「你不要這麼兇嘛,人家好怕。」

  段殺的拳頭蠢蠢欲動:「惹我生氣好玩嗎?」

  「好玩……」柏為嶼實話實說,攤手道:「誰教你整天扳著一張死人臉?你每天給大爺我笑一個,我就不惹你。」

  段殺在部隊特訓時,三天沒吃東西都沒有崩潰過;在墓裡迷路生死未卜時,也沒有崩潰過,不過現在他覺得自己馬上要崩潰了……不,是要瘋了!

  柏為嶼還在嘮叨:「你不笑,我還不如把你弄哭,弄哭比較有難度!弄生氣,你總會皺皺眉吧?你也真奇怪,為什麼一點都不像你爸媽?不像你爸媽也就罷了,為什麼不像段和?段和溫和木訥的,脾氣又好,你和他真的是兄弟嗎?我說,你是撿來的吧?喔,你想吃餃子嗎?」

  段殺捂住柏為嶼的嘴巴,「想死就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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