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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馴夫在床~謀婚之四

本來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只因孔妍不小心玩搭訕, 就這麼被這外表看來溫文爾雅,骨子裡是個披著羊皮的狼的孟德給逮著。 人家她明明都說對他沒有非分之想,更沒想過跟其他女人爭寵, 可這男人哪肯放過她,直接點名要她當女朋友。 本來孔妍想,她長相一般、能力一般,更不用說什麼女人味了, 就算交往,這萬人迷的男人肯定很快就厭煩了。誰知, 她的如意算盤卻被打亂,這男人根本不是跟她玩玩, 連哄帶騙拐她上床不說,還老是將她折騰得狼狽,哪還敢開口說分手。 為此,小女人的她決定,既然甩不掉,那索性賴定他好了, 等哪天他要是敢對她不好,她再甩人也不遲。

會員價:
NT$1186.2折 會 員 價 NT$118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唐梨
出版日期:
2015/11/12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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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女人說理,一旦她不乖,直接拖床上教訓;
跟男人談情,只要他不乖,那就踹他下床去。


本來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只因孔妍不小心玩搭訕,
就這麼被這外表看來溫文爾雅,骨子裡是個披著羊皮的狼的孟德給逮著。
人家她明明都說對他沒有非分之想,更沒想過跟其他女人爭寵,
可這男人哪肯放過她,直接點名要她當女朋友。
本來孔妍想,她長相一般、能力一般,更不用說什麼女人味了,
就算交往,這萬人迷的男人肯定很快就厭煩了。誰知,
她的如意算盤卻被打亂,這男人根本不是跟她玩玩,
連哄帶騙拐她上床不說,還老是將她折騰得狼狽,哪還敢開口說分手。
為此,小女人的她決定,既然甩不掉,那索性賴定他好了,
等哪天他要是敢對她不好,她再甩人也不遲。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這是間很獨特的酒吧,既沒有朦朧迷幻的燈光照射,使人感到頭昏目眩,也沒有播放厚重吵雜的勁爆音樂令人震耳欲聾,舉目可見的柔黃色燈光便是這裡唯一的照明,暖柔而溫馨。整間酒吧以黑與深色色調為基底,加上古舊磚牆襯托著陳列在黑木櫃上的一瓶瓶美酒,巧妙地形成一種氣派又復古的寧靜氣氛。
  將近夜深時分,客人非常多,雖然隱約有些吵雜,卻不吵鬧。舉目望去,吧內每一個女人都是盛裝打扮,繪著豔美妝容,每一個男人不是西裝革履便是穿著哪個名牌搭配的服飾,得體又時髦,好衣冠齊楚的隆重場合。
  反觀她,穿著印字白T恤和吊帶牛仔褲、帆布鞋就敢踏進這裡,進來時沒被櫃檯服務生的怪異眼神窘到出師未捷身先死,孔妍就能給自己狂按二十三個讚。
  「小姐,請問需要些什麼幫助嗎?」果不其然,她這身突兀的服裝在踏進來沒多久,便引來服務生的關注。
  「呃……我來找人。」她沒有撒謊,但隻身闖入這種場合倒是頭一回,而跟那身裝扮一樣乾淨清秀的小臉完全藏不住那抹混雜慌亂的小小心虛。
  好友因為男友生日愉快地曠課一整天,晚上在這開生日派對,大夥玩瘋了走不開,碰巧她打工的便利商店離這不過兩站公車站的距離,好友便傳給她地址,讓她幫忙送來課堂筆記。
  「有訂包廂嗎?若有預約請告訴我預約人的姓名,我能幫妳查找一下。」
  「我不知道耶。」有還是沒有?應該是有的吧。不經意迎上服務生略帶疑惑的眼神,孔妍連忙改口,「我、我先打電話問一下。」
  「那請在這邊稍坐一會,若再有需要,請找我或者其他服務生幫忙。」服務生態度良好地朝她身旁的椅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而事情碰巧也發生在這一瞬間,「請等一下。」孔妍的視線驀地鎖定在某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服務生襯衫的衣袖,「那……在吧檯那個人是你們這的酒保?」
  服務生原本掛著完美笑容的唇角突然抽搐了一下。
  這間酒吧是正當營業,不包含任何犯罪、色情,因為老闆們想給客人帶來最舒適的享受,偌大的酒吧分成酒吧區、用餐區、品酒區等幾個區域,來的人多數不是時尚名流便是身家地位有一定標準的富豪、闊太太。
  因此在這裡受僱的員工多數都大有來頭,不是哪間明星大學畢業就是精通多國語言、學歷高得不得了的英才,偶爾也會有國際名人低調來訪,當然,偶爾也有想要幫父母揮霍下萬貫家財的敗家子蒞臨。
  不過她現在以帶著微微顫意的纖纖玉指所指的那個人,使服務生懷疑起她來此的目的。
  「不,他是我們的老闆。」之一。這間酒吧是三人合資開的,服務生沒打算為她解釋得如此詳盡。
  「你確定?」
  她的表情簡直像是見鬼了,若非老闆未婚,他會以為她是老闆的某號女友,慘遭拋棄,心裡憤恨難平,然後偷偷跟蹤到此,以為老闆來會狐狸精,打算鬧事。然而很明顯不可能,老闆對女友一向光明正大,從不躲躲藏藏,況且這位小姐看起來不會是老闆喜歡的類型。
  「從我畢業到這裡工作已經有三年,老闆來得算勤快,我看老闆那張臉也看了快三年,我想若有人要冒充老闆應該不太容易。」服務生言辭幽默,臉上的笑容卻快要掛不住了,「小姐,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幫忙嗎,還是妳要先打電話?」
  「我、我先打電話問一下,謝謝你呀。」
  服務生沒再多說,撇嘴笑笑,安靜走開。不管她有任何目的,他敢打包票,只要這位看起來雖然已成年,卻還穿著很年輕學生裝扮的小姐敢上前搭訕,他家老闆就有十種以上的方式能讓她壯烈成仁,並且死得很淒美動人。
  但孔妍並沒看出服務生最後表達得相當露骨的諷刺,只因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吧檯那邊那個老闆的身上。
  就以她的身高標準而言,老闆長得算高,目測最少都有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他相貌出眾,劍眉飛揚,一雙狹長有力的雙目由於燈光落在面前玻璃酒杯上的折射,納進璀璨的點點亮光。
  英挺的鼻子為那張臉龐增加了不少立體感,淡紅色的薄唇隨著與面前之人的交談勾勒出淡然帶魅的笑弧,毫無疑問他是個現代美男子。
  要是他沒把自己的頭髮拿髮膠抓成時尚雜誌上那些日本男模特兒一般的時尚髮型,再架副能突顯他自身知性魅力的眼鏡,儼然就跟她的大學講師曹操長著同一張臉。
  順便說明,曹操不姓曹名操,如果你真打算給你兒子取這麼有個性的名字,登記戶口的時候戶政人員一定會以很惋惜的眼神詢問你,你是否想讓你的孩子就此抱憾終身。曹操只是學生取的綽號,他姓孟名德,是她大學裡經濟系的講師,曹操正好字孟德,他的綽號便由此而來。
  但是眼前這個曹操跟她平日見到的那個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在大學裡他衣裝整齊乾淨、品行端正,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講課條理分明又簡潔易懂,整個是良師益友的最佳典範。
  反觀眼前這位,噙著一臉邪魅放蕩的笑容,操著一手俐落技巧,動作優雅地調好兩杯雞尾酒推出去,跟面前兩位畫著濃妝的福態中年歐巴桑談笑風生,一直保持著神情自若。
  難不成曹操有雙重人格?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就著旁邊那盆半個人高的盆景,將手機藏在大片綠葉之後,孔妍調好焦距就給那個人前端正、人後放蕩的男人拍了一張照片。
  嗯,角度抓得太好了,燈光營造出難以言喻的美感,照片中美男如畫,噙著賤笑,糾正,是炫目迷人的笑。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對,是有難題找人一起研究。她撥了一通電話,接通之時馬上便朝話筒迫不及待地說道:「小怡、小怡,我看見曹操了耶。」
  「妳有病,晚上打電話來告訴我妳看見曹操了,妳是看見他跟有夫之婦接吻還是看見他跟某富豪前妻去飯店開房啊。」電話另一頭的好友怨氣沖天,她在趕著寫新聞學的報告,她們是不同系的,孔妍大小姐不用寫,她要寫好嗎。
  「不是啦,妳嘴巴好毒。不過比妳說的那些還要勁爆,妳等等哦,我馬上把照片傳給妳,絕對能讓妳把它寫成校內新聞頭條。」她跟孟德素來無冤無仇,但有小女人的地方就會有八卦,一路走好,請節哀順變。
  掛掉電話後她處理著照片準備發送,有圖有真相,曹操跑不了、跑不了……就在這時,一隻大手驀然伸來奪走她的手機。
  「欸,你、你幹什麼?呃,你、你、你……」
  話題中的男主角不知是否使用了瞬間移動技能,剛才分明還在吧檯跟中年大媽調情,突然就變成近在咫尺,手裡挾持著她的手機。
  硬要從鍍著一層陰沉的臉上擠出,比廟裡降妖除魔那四尊四大天王還要凶神惡煞的笑容,好吧,他的笑臉還是很溫和有禮、文質彬彬的模樣,在她眼裡看來卻跟窮凶惡極與猙獰可怖相差不遠,「小姐,這裡不允許拍照。」
  「請問這裡是博物館還是女僕咖啡廳?」請先貼一個「不允許拍照、不允許觸摸女僕」的告示。
  可剛剛口直心快衝口而出完畢她就後悔了,對坐的孟德剛坐下不到三十秒就站起來,走到她面前,那雙失去鏡片遮擋,沉重鋒芒展露無遺的黑色眼瞳正冷冷地瞅著她。
  那居高臨下的壓迫感使她頓時醒悟過來,她不該挑釁這個看著分明應該很熟悉卻完全陌生的男人,「請、請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即使她知道這不太可能。
  「跟我來。」孟德沉聲說著,在唱片機裡的音樂播放完畢,下一首仍未響起的間隔之間。
  「你是不是打算……」把她先姦後殺,還是殺後切成段,分開來棄屍?就因為她不小心誤入這裡,發現了他不可告人的祕密嗎。
  「想要妳的手機就閉上嘴巴跟我來。」他不懂此刻在她腦袋裡那堆跳著華爾茲卻瘋狂轉著圈圈,從香港警匪片看來的喪心病狂的劇情橋段,他只擔心她有沒有同夥。
  是的,他承認他的確是她大學裡的講師,教經濟學的那位,姓孟名德。從孔妍剛踏進酒吧開始他就看見了她,若非她身上乾淨到跟這裡格格不入的裝扮,他會非常懷疑自己的眼睛。大學裡有那麼多學生,他對孔妍的印象並不深刻,除了她是他的學生,之外便再無其他。
  他記得她叫孔妍,名字就跟她的人一樣很乾淨,然後普通到清妍平淡,除了考試成績經常低空飛過,讓他改考卷扣分扣得手好痠。她就像時下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清秀小女生,平凡到像一條平坦的柏油公路,開車一路輾過去都很難看到有什麼高低起伏的特別之處。
  偏偏今晚他出門沒有看農曆,莫名就栽在這個平凡、普通的小女生手上!咬牙切齒完畢,暗暗用力深呼吸。
  孟德推開一扇寫著「Staff Only」的門走進廊道,來到自己的專屬辦公室門前,推開門回頭對她說道:「進去。」
  「你想幹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我有權利拒絕。」
  「第一,妳不夠美;第二,妳不夠豔,還有點乳臭未乾的味道,完全讓我提不起興趣。」他把她從頭到腳審視一遍,微動著剛才給中年大媽們賣笑的漂亮薄唇,吐露著讓全世界的女性同胞都很想狠甩他幾個巴掌的話語,「第三,我要真想對妳怎麼樣,早在四年前妳剛入學的時候就對妳動手了。」
  他提醒她那時候的她更香、更嫩、更可口,也清楚地表明意圖,她對他沒有半點魅力可言。
  「你的嘴好毒。」哪裡還有平日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這簡直就是對全校師生的詐欺嘛。
  「妳可以不進去,然後在這裡選擇跟妳的手機說再見。」搖晃著那隻手機,不安好心地暗示她現在就可以跟她的寶貝手機道別。
  「進去就進去嘛。」
  不只嚷得心不甘情不願,跟他擦身而過之時還能看到那瘦小的雙肩一顫一顫地發抖,好像一隻被凶猛野獸壓在爪子下的弱小動物,不斷哆嗦著哭號「別吃我、別吃我,求求你別吃我」這樣的情景,驀然莫名地讓他覺得很有趣。瞅著那道即使雙腿微微發抖,仍昂首挺胸,視死如歸地踏進去的小小背影,原本微抿的唇無聲扯出個笑,孟德跟進去,順手關上門扉。

  ◎             ◎             ◎

  「坐吧。」搶在孔妍胡思亂想或胡言亂語之前,孟德朝室內那張深灰色的皮沙發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拉了張椅子過來在她面前落坐。表面上發揮大眼瞪小眼的特長,心裡卻想著該如何處置這個驀然殺到眼前的小小麻煩。
  他跟她不熟,真的不熟,在大學裡他甚至不想跟任何一名教師或學生有太深厚的牽連,一直維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則許多年。可他隱約有種感覺,就在今晚,他多年以來所遵守的原則將要為了這個小女生而打破。
  「妳知道我是誰嗎?」別說沒給她機會,現在就讓她為自己剛才的行為進行辯解。
  「曹……咳咳咳,孟老師。」好險、好險,在他眉頭打結之前及時踩剎車,沒讓大不敬的稱謂衝口而出,「孟老師,我們打個商量,我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所以、所以……」請他高抬貴手,趕緊放行。
  她很怕他,怕死了,正因為兩人不熟,現下更是嘴拙。而且他、他會不會坐得太靠近了呀,害她輕易就能偷覷到他因白襯衫解開了兩顆鈕釦,裸露出來的胸膛,他在學校的時候都是扣到最上面那顆的。不能看、不要看,孔妍妳這個色女,他不是妳能染指的對象。給自己當頭棒喝,她僵硬地把視線從他胸口的位置移開。
  「剛才還急著找人大肆宣揚,分享我玉照的人,妳以為我會相信她說的話嗎。」聽她說的話,那賞自己耳光的聲音未免也太響亮了吧,聽著都覺得好疼,「把妳今晚看到的所有統統給我忘掉。」
  他不希望明天一回學校就被叫進光頭校長的辦公室,被語重心長訓話一堆,順便跟他研討他的副職有多不適當,能把學生教成歪瓜裂棗的嫌疑。
  他對學校的工作一直很盡職,也很專業地扮演著溫和斯文的好老師角色,至於在學校之外,抱歉,這是他的私生活,只要他認為自己活得夠坦蕩就不需要為誰解釋什麼。
  「我會忘,我發誓我一定忘記。」嫌自己表現得不夠信誓旦旦,她還拿拳頭大力捶打胸口,跟著是低頭數聲因用力虐待自己過猛的咳咳咳。
  「有沒有人說過,妳撒謊一點技巧都沒有。」最後該有個驚嘆號,他聽力太好,聽到最後幾個字語音明顯弱掉了。
  「那不然你想怎樣?」被欺壓許久,本來這下爆發反擊顯得很有氣勢。碰巧抬頭瞅見他好似在嘲笑她不知死活地狠狠瞇眼,小臉上的氣勢洶洶瞬間又萎靡下去。
  「給我把手機設定重置。」他把手機丟還給她,理所當然地下達命令。
  「你……」他夠狠,不就是拍了他一張照片,有必要把人趕盡殺絕得這麼徹底嗎。再說,她手機裡面有不少珍藏呀,比如校草在籃球大賽上喝水的美照,和可以用來要脅她家大哥的不雅睡相照。
  「還是妳想看我殺機儆猴呢。」扭曲的笑意已經表明了他打算殺的會是她的手機,把它掰成兩半一了百了,而不是跟她商討清除資料。
  「我來、我來,我自己動手。」
  為了不讓打工好久才買來的新手機慘遭毒手,她將手指慢慢移到格式化按鍵上點下去。嗚,心好痛,再見了帥哥,再見了,能逼大哥對她好、什麼事都依著她的多年珍藏,「我弄好了。」她怕死,怕得要死,將手機舉給他看,並露出一臉小女生的純真幻想被他摧殘到所剩無幾的可憐兮兮。
  「我看見了。」當即他抬手指向門的方向。
  「這、這是說我可以走了嗎?」她有點愣、有點傻,同時不了解心裡那抹並存的古怪失落和欣喜若狂。
  「不然想要我送妳嗎?」
  「不用,你不必這麼客氣。」
  她的樣子看起來分明就很想要他客氣,看他一臉近乎冷淡的無動於衷,才摸摸鼻子站起來走向門。
  「等一下。」孟德驀地走到她身旁,仍是維持著那抹面無表情,繼而說出令她十分驚訝的話,「還是我送妳回去吧。」清楚看到她臉上同時閃過驚訝、懷疑和曖昧的狂喜,他感覺自己額頭有青筋抽搐數下,不忘補上一句,「我只是不希望妳路上出意外,然後我就理所當然地成為頭號嫌疑人。」
  「哦。」她今晚才知道這傢伙絕對是毀滅少女幻想的最佳典範。
  孔妍跟著他從後門出了酒吧,上了車,除了先前報地址的兩句交談,幾乎全程都保持沉默。
  她是頭一次跟老師這種生物如此近距離地親密接觸,要知道他們掌握著學生的生殺大權,誰要惹他們不高興,他們隨時都能在妳的考卷上揮下幾筆讓妳痛不欲生的傑作。
  她不敢惹他,卻不代表能忍受像團無形的霧飄蕩環繞在兩人之間的那種詭異氣氛,特別是現在這個冷漠又帶些張狂的他。從與他最初交談的那一刻起,不安就越發強烈。
  置在膝上的一雙小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當車子因為遇上第三個紅燈停下,孔妍終於忍不住多嘴問道:「老師,剛才那間酒吧真的是你開的呀?」
  「這不是妳該探究的問題。」
  她突然又發現一個驚天大祕密,這個男人平時的溫潤斯文全是偽裝,唯有現在這副分明想要將人拒於千里之外,冰冰冷又要佯裝溫雅微笑的樣子才叫真性情。關於他的祕密知道得越多,孔妍感覺自己離危險又近了幾分,暗暗喝止自己不要再囉嗦八卦,同時想為自己捏一把冷汗。
  「到了。」
  外面有路燈,勉強能看到四周建築物的輪廓,或許是不想引起她家人的誤會,他把車停在了隔壁鄰居的家門前。
  「謝謝。」就幾步路的距離而已,為了趕緊脫離這樣尷尬的環境,孔妍手忙腳亂地去解安全帶,卻發現不管怎麼弄都弄不開。
  然後看著她跟安全帶交戰了有好幾分鐘,額頭上的汗珠快要滑下來,坐在旁邊看戲半天的男人才好心提醒道:「抱歉,我忘了,副駕駛座的安全帶這幾天剛好有點壞了,不好解開,一直忘了送去修。」他臉上毫無半點抱歉之意,竟然還笑得和顏悅色。
  孔妍徹底愣住,這傢伙等著她跟安全帶奮鬥許久才開口提醒,也未免太腹黑了吧,她懷疑他完全是在報剛才那一照之仇。
  「我來。」雖然不知自己為何突然散發慈悲為懷的救世主光芒,當他反應過來就已經湊了過去,撥開那隻因為羞惱不敢對他發作,只能繼續凌虐安全帶的小手,接手她根本無法完成的工作。
  只是這麼做反而使他們變得極為靠近,要不是他一直強撐著維持那個正確的姿勢,恐怕臉龐就要蹭上她的胸部,但是就算刻意保持了距離,依然能隱約聽見她幾近狂亂的心跳聲。該死,這丫頭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沒有在呼吸。
  「妳千萬不要愛上我,我對妳這種愛八卦、隨處一抓一大把的小女生興致缺缺,若妳付出了感情,就只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他是不會愛上自己的學生的,絕不。所以才事先給予聲明,順便平復心裡古怪的蠢蠢欲動。
  「我、我有男朋友了。」她聽見了自己的抽氣聲,那語音過於高揚的回答反倒像是在欲蓋彌彰,怕被他聽出來,她忍不住將才移開兩秒的視線堅強地重新挪回他身上。
  「是嗎,祝你們早日修成正果。」他的聲音平淡到聽不出半點感情起伏。
  想來也是,除去今晚這個意外,他們一直都毫無交集,他把話說得這麼明顯,她想他們會繼續沒有任何瓜葛下去。
  「解開了。」
  隨著這聲宣告,孔妍反射性後退,並推門下車的動作簡直就像如獲大赦,急著脫離他,驚慌逃竄。
  「今晚謝謝你,也很對不起,再見。」千言萬語盡在其中,她感覺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朝他深深一鞠躬,轉身就逃。
  「孔妍。」
  「怎、怎麼了?」
  車裡的孟德微微俯身,與車外的她目光對上,不,應該是說刻意尋到那雙越來越像受驚小動物的烏黑眼眸,然後彎唇溫柔一笑,「既然妳記得我是妳的講師,那麼妳就一定也記得我教的是經濟學對吧。」
  怕她太蠢,沒能瞬間領悟過來,他乾脆補話補得像支要把她一箭穿心的利箭一樣直白,「如果我是妳,我就不會把今天晚上的事說出去。回去洗個澡、躺下睡覺,明天醒來就忘得一乾二淨。」
  他教經濟學,而經濟學對她而言是一門很重要的科目,如果他心一狠要把她當掉,今年她畢業無望了。
  腦海裡有種充滿濃烈恐怖味道的黑暗未來在打著圈圈不停旋轉,孔妍被嚇得白了一張還稱得上可愛清秀的小臉,「我知道、我知道,我回去洗完澡、躺下睡覺,明天醒來就乖乖地把今晚的事忘得乾乾淨淨。」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點頭如搗蒜。
  「還有……」他看見了她那個很明顯的後退動作,沒有想要嚇著她,所以這真的是最後一句他想要說的話了,「以後別一個人去酒吧,不安全。」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等孔妍從那句跟關懷掛得上邊的言辭的震撼中反應過來,孟德早就開著車消失在街道的另一頭。
  噢,等等,她是不是忘了她今晚去酒吧到底想要做什麼。

  第二章

  「孔妍,下午的課結束之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不管怎麼睡都無法將某人已經深銘肺腑的浪蕩酒吧老闆形象丟給周公毀屍滅跡,隔天頂著兩個熊貓眼來上課的孔妍本來打算自我催眠,整堂課都把孟德當成透明人無視過去。
  可某人一進教室就晃到她面前,非要用那張已經恢復到人模人樣、彬彬有禮的俊秀臉龐,刻意讓他的雙重形象在她腦海裡營造出混亂,不溫不火地從天外丟來一句,然後轉身回講臺開始上課。
  「妍妍,妳怎麼惹到曹操了?」坐在身旁的好友見狀,壓低了聲量問。
  「我也很想知道呀。」昨晚那事不是結束了嗎。
  抱著滿腹疑問,當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孔妍乖乖造訪了孟德的辦公室。
  「老師,我來了。」來得心不甘、情不願,還好似國小生一樣好委屈,想痛哭請求,她才沒做壞事,不要找家長,不要、不要。
  「過來坐下。」
  還坐啊,清秀小臉苦得扭曲起來。昨晚坐了一下就不小心發現他的表裡不一,讓自己差點沒了半條小命,現在辦公室裡除了他和她,連蒼蠅、蚊子都沒有愉快地飛來一隻,現在又坐,等會會不會因為她一時嘴上耍笨就被他喀嚓料理掉了。
  「發什麼呆,趕緊過來。我要對妳怎麼樣也不會選在大學的辦公室裡。」沒耐性地用手去拍旁邊那張椅子,打算拍到十還沒瞧見她大小姐移動尊步,他就親自動手過去拎她過來恭請上座。
  幸好她還沒那麼蠢,在他拍到五時就用小碎步艱難地踱了過來,然後一屁股坐下,眼睛不敢看他。不過就算看了,恐怕也是一臉引頸待戮的神情。
  「孔妍同學,妳能不能解釋一下,上次的考試妳為什麼能考出這麼令人匪夷所思的分數?」懶得扯一大堆安撫她情緒順便噓寒問暖的開場白,孟德直接抽出一張幾乎畫滿紅色叉叉的考卷攤開放在她面前。
  「呃……」低頭掃視了那張考卷一秒,她馬上厚著臉皮,委委屈屈地回話道:「老師,這張考卷是你上次給我們的突襲考試耶。」
  「所以妳就能明目張膽地給我只考五分嗎。」別人最少還能考個二十分,她卻只考了五分,走出去別說她聽他的課聽了快四年,他以她為恥。
  「老師,我是大學生不是國中生。」
  所以等一等,他為了一張考五分的考卷把她喊出來,給予她該知羞的敦敦教誨,這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行為,他會不會太關心她了呀,這樣會讓她誤會耶。
  「說得好。」彷彿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把她的心思摸得通透,孟德倏地扯出一個很令她感覺冷風吹背的柔和淺笑,「因為妳已經是大學生了,所以我更能明目張膽地對妳公報私仇。」大學生那三個字是咬牙切齒擠出來的。
  「我不是沒把你的人前溫雅、人後邪惡……咳咳,表裡不一的事公諸於世嗎。」委屈,天大的委屈,就算事情忘不掉,人家她本來都決定不要再去想了嘛。
  「妳跟人說妳昨晚在超市的生活用品區看見我買紅內褲。」他提醒她,帶著些想把她置之死地的陰惻惻。
  今天白天一直有不少女老師拿古怪的眼神看他,還有不少男老師偷偷問他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褲,起初他把他們當神經病,後來忍耐到了極限才找人詢問,最後從新聞系的某個學生口中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竟然是孔妍這個臭丫頭傳播了子虛烏有的謠言。
  他向來討厭八卦,一直極力去避免,沒想到這丫頭還敢把他扯進亂七八糟的八卦裡。士可殺,不可辱,他馬上就想出了要她賠償他逝去的名聲的方法。
  「我那是在為你著想耶,昨晚說完電話沒把你的豔照發出去,人家今天跟我問起這件事,我急中生智,出於無奈才扯出那種善意的謊言。」
  還善意的謊言,他看她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了,「我居然有這麼一個為我著想的好學生,真是讓我欣喜若狂。」然而他的表情扭曲到像想殺人放火,「所以我更加要想辦法幫助妳這位好學生提高成績了。」
  孟德從旁邊搬過來厚厚的一大疊不知道什麼玩意放在她面前,「來吧,這是我今天抽空整理出來的重點和練習題,以後每天我都會花時間拯救妳毫無上升跡象反而一直在下滑的經濟學成績。」
  他管她成績高升下滑、是死是活,沒有比折磨她,天天看她愁眉苦臉更能令他興奮開懷,足以出得了那口惡氣的了。
  「你、你、你……」事到如今,孔妍終於知道招惹這個男人絕對是她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事。
  「快寫,趁著我好心情,考卷今天只用寫兩張。」說著,他大爺就愉快地蹺起二郎腿去翻不知打哪來的雜誌,看也沒有再看她一眼。
  「兩、兩張。」太多了吧!
  孔妍的哀怨咕噥馬上換來他一個友好的眼神溫笑,詢問她,「有問題嗎?」嚇得她立刻哭喪著臉,乖乖拿了筆就去看重點和題目。
  逃跑那是不可能的,自從見識過他不一般的心狠手辣之後,她很深刻地領悟到在他面前耍花樣只是白費工夫,嘆了口氣,她乖乖下筆答題,也好、也好,從今天起她還有免費家教呢。
  見鬼了,這些題目怎麼都這麼難,不死心地翻了幾頁看到的仍是滿目讓她頭昏腦脹的不知所云,不得已抬頭去看他,碰巧與他四目相接。
  「妳看我幹什麼,看考卷。」因為這個時間其他老師都回去了,他欺負她更是越發惡劣且肆無忌憚,也將本性在她面前顯露無遺。
  「我不會。」看你帥。她只敢在心裡吠,他長得再帥,她現在都很想對他敬而遠之。
  「哪裡?」
  「全部。」
  並不是說不當撒謊的孩子就不會受到懲罰,而他好像生來就是為了提醒她這一點,「自己去翻書、翻資料,我已經幫妳畫出重點了。」
  她本來想說書和資料都說得太籠統了,可他一臉「妳再笨就無可救藥了」的樣子,別開視線接著回去跟雜誌眉目傳情,她只能摸摸鼻子,低頭仔細去慢慢翻查。
  大概過了有二十幾分鐘,他出的題實在太深奧了,而她悟性太低,做了這麼久才做完三題。
  抬頭想要活動一下痠疼僵硬的脖子,卻瞅見他正不正常地撫摸著後頸,「老師你怎麼了?」不問白不問,問了好偷懶,不用塞進滿腦子艱深晦澀的問題。
  「寫妳的考卷。」他是讓她來受折磨、耗費腦細胞的,不是讓她來對他噓寒問暖,發展什麼感天動地的美好師生情誼。
  「你一直在搔首弄姿,這樣會害我很困擾,根本無法集中精神耶。」
  還搔首弄姿,請問妳的國文老師被妳氣到吐血身亡多少年了,孟德感覺唇角抽搐數下,反正她一直在搗亂,根本沒有給他專心致志的意思,乾脆拿了把剪刀塞進她手裡,說道:「幫我做件事。」她再搞怪啊,他就盡情奴役她。
  「呃,老師,我覺得你要剪頭髮的話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現在還能趕上髮廊的關門時間。」孔妍拿著剪刀無從下手。
  他的頭髮看起來好柔軟,沒有用髮膠亂抓一把弄造型的時候就軟軟順順地垂下來,讓他看起來像極了少女漫畫裡氣質溫雅的好好青年。她從未幫誰剪過頭髮,自己的也不曾,她怕剪壞了會讓他大發雷霆。
  他不過稍稍在她面前揭了下面具就已經這麼黑、這麼霸道了,她對他勃然大怒的模樣很避之唯恐不及。
  「誰讓妳幫我剪頭髮,我要妳幫我剪掉衣領上的標籤。」他將衣領翻出來,讓她看見因為忙,忽略了一整天,而一直凌虐著他脖子的服裝標籤,也讓她瞅見他後頸已經被磨紅了一大片。
  「哦。」剪衣領上的標籤她很在行。很多女孩子都討厭標籤磨脖子,可這傢伙到底是有多細皮嫩肉才會被磨成這樣。
  「剪完了嗎?」
  「快好了。」這把剪刀這麼鈍,他以為她是神之手呀。
  「別碰我脖子。」
  「啊?哦。」她被他驀地一聲低喝嚇了一跳,不過是不小心碰了下他的後頸。
  滿心複雜又戰戰兢兢地幫他剪掉標籤,孔妍把煎了皮、拆了骨,還斷線藕斷絲連的標籤放到他面前。
  「今天就到這裡吧。」看也不看那張標籤一眼,他隨手就將之掃到桌底下的垃圾桶,「明天的課結束之後就乖乖地自己來辦公室寫考卷。今天的妳沒寫完,明天再加一張,以後妳要是沒把當天的做完,隔天就再追加一張。妳就繼續當蝸牛慢爬搞怪吧,等哪天妳弄得我不愉快,就一天給我寫四張。」
  「你……」這傢伙絕對是魔鬼,用衣冠禽獸這個詞最能形容他的人面獸心。
  現在這個時間公車和捷運都很多人,等她擠回去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她家車站有多遠,「我送妳。」順便一提,他只是不想在孔妍失蹤後成為被警方懷疑的頭號嫌疑人罷了,並不代表他對她有多溫柔體貼。
  「我今晚要去便利商店打工。」
  「我送妳過去。」他不會過問她跑去打工的原因,但把她留到這個時間,他也有責任,送她過去讓她不必遲到也不算過分。
  「那就麻煩了。」孔妍沒跟他客氣,因為坐孟德的車真的比擠公車要方便舒適。

  ◎             ◎             ◎

  孟德沒把車停在大學的停車場,估計這傢伙一出校門就急著剝掉那層欺騙善良人們的羊皮,哪會給別人時間和空隙玩偷襲拆穿他。
  才跟著他走出校門打算過馬路取車,孔妍馬上眼利地瞅見有輛黑色長形的名貴房車從右往左滑行到面前,擋住他們的去路。她莫名一驚,下意識地閃身藏到孟德身後,讓他高大的身軀把嬌小的她剛好遮擋住。
  「臭小子,你還要玩多久才肯跟我回去?」有人從車裡下來,聽聲音是個老人,從她的角度還能看見老人龍項禹身邊站著個保鏢。
  「老頭,你怎麼還不死心,我說過很多遍,不管你來多少次,我都不會跟你回去。」
  回應孟德的是惱怒的控訴和拐杖點地的威嚴響聲,「不跟我回去,難道你想一輩子在大學裡當個破講師,還有玩你那間烏煙瘴氣的酒吧直到死嗎。」
  老人家說話中氣好足,害她忍不住偷偷回頭張望,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在偷聽,等一下,她幹嘛要擔心這個霸道的披著羊皮的狼會不會被其他人發現他不可告人的祕密。
  可是若沒有咬緊下唇,一再告誡自己這不關她的事,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她一定會跟他一樣沒大沒小,一點也不尊老愛幼,忍不住衝口而出,跟老人家嗆聲,那間酒吧才不是什麼烏煙瘴氣的地方。
  「你連我的酒吧都沒踏進去過一步,竟敢跑到我面前,大言不慚地放話那是烏煙瘴氣的地方。」孟德以難得一見的冰冷笑意作為回應,同樣卸去虛假溫和的黑眸毫不畏懼地挑戰老人的威嚴。
  「你、你、你……」龍項禹有些啞口無言,「你……臭小子,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這把老骨頭快無法操勞了,龍翔需要你,雨筠也在等著你,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跟我回去嗎?」
  「老頭,你的記憶力真是越來越令人堪憂,你應該沒忘記我姓孟不姓龍吧,你還有三個兒子沒死,有數個孫子對你手上的一切虎視眈眈。不管如何,龍翔的繼承權也不可能落在我手裡。」
  「我說要誰繼承就是誰,龍翔現在還是我說了算。」
  「抱歉,我沒有興趣。」語氣雖然仍維持著冷冷淡淡,但他總算拾回那抹溫柔笑意,重新將其牢牢貼回臉上,並倏地伸手將躲在他身後裝聾作啞,想要置身事外的孔妍扯出來,把小丫頭擺在面前迎接老頭充滿恨意的眼神狠瞪,「我之前也說過無數次了,我對姚雨筠沒有任何感情,我現在也有真心想交往的對象了。」
  「什麼,就、就是她?」
  「對,就是她。」
  什麼、什麼,突然來這麼一齣,孔妍只能選擇莫名其妙地僵硬在原地。
  龍項禹看她的眼神要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要說有多疼就有多疼,仔細得連一根頭髮從髮根到髮尾都不放過,看得眼眼入骨,一股寒意從腳底衝上來,漸漸蔓延全身,她忍不住輕輕打起哆嗦。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這種幼齒的了?」龍項禹問得好無力,他實在很難相信他的外孫有喜歡這種二十出頭的小女生的癖好,而且像這種平凡小丫頭,有哪一點比得上從小就跟他是青梅竹馬,家世好、學業好,相貌也無可挑剔,還對他一往情深的姚雨筠呀。
  「我最近口味獨特。」糟糕,突然發現這麼做好像不是為了氣臭老頭,而是拿這丫頭尋開心,要她為他提供樂趣。
  「我不准。」龍項禹瞪著孔妍好久,像是想跟超人學習,拿眼神死光在她身上瞪出兩個洞。好不容易才移開視線改去瞪有變態喜好的始作俑者,「不管你姓龍還是姓孟,你始終是我外孫。難道你以為像這種黃毛丫頭能搬得上檯面嗎,就是在我的生日晚宴上面對一眾時尚名流、商界精英,她羞都要羞愧死了吧。」
  「如果她能搬得上你所謂的檯面呢?」
  「什麼?」
  其實孔妍也好想問他一句什麼。聽了這麼久,她好像有些明白了他們之間的來龍去脈,但是這兩爺孫吵架為什麼要隔著她一個外人來吵呀,她感覺壓力如山大,正狠狠、用力、死命地一直往她頭頂壓下來。
  「三個月後,在你的生日晚宴上,我會讓她成為能讓你滿意,連一點點骨頭渣都無法從雞蛋裡面挑出來的名媛淑女。在那之後,希望你別再來打擾我,我會證明給你看,我選的比你強迫我選的要更好、更適合我。」這是孟德最後留給龍項禹的話。
  不管孔妍如何掙扎,嚷著我不要、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都改變不了這個臨時決定的事項。

  ◎             ◎             ◎

  「妍妍姐,妳的帥哥男友又來接妳下班了耶,好好哦,上下班都有人接送,而且還長那麼帥。」
  打工小妹很興奮、很八卦地湊過來,邊一臉花痴貌,無比羨慕地指著停在便利商店對面那輛黑色房車,邊在她耳邊小聲嚷嚷,而孔妍能回應的只有沉默。
  上回孟德在他外公面前擱下豪語,連聲再見都沒說,留下老人家對著他們的背影迎接冷風呼嘯,烏鴉啊啊啊飛過破壞夕陽美景。急急拉著她上了車,然後行駛在馬路上的汽車成為了囚禁她的最佳場所。
  「老師,我能不能問問,你剛才是什麼意思?」孔妍咬唇咬好久了,有好幾次都是嚅動了嘴唇兩下卻欲言又止,最後仍是敵不過快要殺死她的好奇心,將話問出口。
  「那老頭總是喜歡把自己的觀點套用在別人身上,他認為是好的就要別人也認為好,主觀到宇宙無敵。若我能拿出比他所堅持的更好,估計他就會自動自發閉嘴退散。」
  「所以你只是想藉用我來讓你外公知難而退?」她問得很小心翼翼。
  「對,也不對。」趁著稍稍停頓的空檔瞄了她一眼,孟德用幾乎能令她抓狂的平靜語氣補上一句,「三個月後,妳要以我女朋友的身分、以名媛淑女的姿態出現在老頭的生日晚宴上。」
  「那只是演戲對吧?」每當他用這麼直白又這麼讓她雲裡霧裡的方式作出回答,她就好想再問一句,他沒有在打什麼鬼主意想虐待她對吧。
  「我什麼時候跟你們說過笑話?」
  「沒有。」
  他不是面對誰都能很幽默的人,別的講師還能跟他們來一兩句冷笑話,他給人的感覺只是很溫和,然後很完美地完成每天他身為講師的義務。
  「到時妳必須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假裝,是真正的,從現在開始妳跟我交往。」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耶。」孔妍瞪大雙眼一副不可置信,至少她沒見過有人能這麼明目張膽,以這麼寡廉鮮恥又強硬的方式強迫別人的女友爬牆,投入他的懷抱。
  「你們很快就會分手了。」要說是詛咒也沒有蘊含多少惡意,他只是讓薄唇微微上揚,扯出的是個輕蔑冷弧。
  「你昨晚還說祝福我們早日修成正果的。」他有必要這麼繞圈圈地詛咒人嗎。
  「是嗎,那妳趕緊忘了吧。」他要食言了,麻煩她這位當事人趕緊忘掉,多謝合作。
  「你昨晚不是還說你對我這種愛八卦、隨處一抓一大把的小女生興致缺缺的嗎。」她用他的話堵他,希望他知道食言可恥。
  可是她太高估他了,這男人估計連無恥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我突然來了興趣,想嘗嘗看妳這種二十幾歲小丫頭青青脆脆、又嫩又甜的鮮美味道。」
  不只用言語嚇唬她,還突然一個急剎車,害她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晃的,驚呼著,背部重重撞上車門。
  以上分明是不堪的回憶,心裡泛起的那股古怪情緒卻不是惱怒,而是害她忍不住赧紅了一張臉的嬌羞。想想看就知道,哪有人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從今天開始妳跟我交往」的,又哪有正常人能在聽完這種話之後還能保持冷靜。
  「妍妍姐、妍妍姐,妳下班時間到了耶。」打工小妹很及時地喚回她神遊外太空的思緒。
  「哦,是哦,那我先走了,接下來就麻煩妳了。」
  「去吧、去吧,妳男朋友在等妳呢,真讓人羨慕。」
  羨慕嗎,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看來,他們真的像一對情侶?拿回包包和外套,孔妍走出便利商店,走向黑色房車之時心情無限複雜。
  她那位正牌男友從不來接她,他們是大四,雙方都很忙,有空就一起聚聚,培養感情,沒時間就沒辦法了。對於這種情況她沒有很在乎,反而要是兩個人一整天都黏在一起,她才會不好意思。所以她一直覺得維持現狀很好,平淡如水也是一種幸福,等日後結了婚成了大媽、黃臉婆,那時候又會是另一種平淡的幸福。
  她一直都是這麼想的,簡單又純粹,直到車裡的這個男人靠過來之前。
  深吸口氣,她打開門上了車,「其實你真的不用來接我,多麻煩呀。」她自己動手,乖乖扣上安全帶,從頭到尾都沒瞅過孟德一眼。
  哦不,修正,剛剛瞄過一眼,他又是那身一到入夜就變得有些放蕩形骸,和帶著野性以及張狂的裝扮。特別是他沒戴眼鏡的時候,目光太銳利深邃,她根本不敢跟他對上眼,要是拿視線擺他身上,她會管不住自己想著要從他擁有美好線條的胸膛一直往下滑。
  「不來接妳,又讓妳遇上前幾天那種事嗎。」他微微帶著諷刺的語氣逼得她抬頭看他。
  他俊臉上的笑容依然虛假,孔妍卻在視線觸及他似乎真的略含擔憂的那道眉心皺痕時愣了一愣,硬是止住已經溜至嘴邊的那堆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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