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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折】一藥成婚《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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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夜紫雨
出版日期:
2016/03/08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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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衣衫一解,以美色侍妻去!
看「夜紫雨」筆法活潑細膩的甜寵愛戀,千萬不要錯過!


何春花想自己一個普通的藥店小職員為什麼也能穿到古代來,
可來就來了,卻偏偏穿成別人家的媳婦兒,相公還是個病得快死的男人,
不但肩不能扛、手不能拎,還一身的臭脾氣,這還讓人怎麼過日子。
只是何春花卻不知曉,生病前的蔣涵雖然長相秀美,十足的書生樣,
戰場上卻是個殺伐果斷、近乎無情的武將。而一心征戰的他,
從沒將心思用在情愛與子嗣上,所以一直沒拿何春花當媳婦對待,
他只當她是丫頭使喚。本來何春花也沒想去在意,可相處久了,
她還是覺著自己委屈了。既然他不認她這媳婦兒,
那她也不再將他當成相公了,等他病好之後就給她一封休書得了。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聖武三年,天下初定,戰亂平後各地人民都在休養生息中。
  臘月初三,冰封河面,千里白雪茫茫。一條蜿蜒的小路自藥山村延伸至村外,那裡有一口供著全村上下三十多家的水井。一個瘦小嬌弱的身影提著一只大木桶走來,即使只是拎著空桶也似乎很吃力的樣子。
  水井邊兒有點滑,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井邊,打上來半桶水倒進自己的木桶之中。水面映出一張有些陌生的臉,又乾又瘦,容貌生得還算是秀氣。雖然已經看了三天,但仍然有些陌生,這完全與以前的自己是兩種風格嘛,自己常唸著減肥、減肥,這難道是她減肥的結果?
  正在發呆,後面有個聲音道:「這不是春花嗎,已經能下床了嗎?」
  她現在在這個世界裡名為何春花,一個略帶惡感的名字。她一聽到這名字就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痛了,伸手摸了摸後腦被撞傷的地方,道:「嗯,好些了。」
  為什麼自己與那些穿越的前輩們不同呢,妥妥地比他們倒楣多了,自來到這裡後竟然發現她沒有半點原主的記憶。這樣做起事來就難免畏首畏尾,自來到現在連十句話都沒說上,遇到與她打招的人也不敢太過張揚,生怕露出破綻來。
  知道那婦人也是要打水的,何春花就連忙讓開,提著半桶水向回走。不過走時瞄了一眼那婦人,見她一身衣服也是打了幾處補丁的,容貌竟然生得不錯,一雙桃花眼更是讓人覺得她是個不安於室的人。
  「欸,別急著走啊,妳相公好點兒沒?」婦人想起這個黑瘦女子的相公不由得心熱,那位可以說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但一想到他連走路都要搖三搖的虛弱勁兒便一顆心都冷了,光擺著好看,一點用也沒有,要來也沒什麼趣味。但仍免不了嘆息起來,可惜那樣一位風華絕代的男子,竟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還是那樣。」何春花不敢多說就連忙走開了,可是走了一會兒就放下了木桶喘息,心裡怨念重生起來。
  想自己一個普通的藥店小職員為什麼上個夜班也能跑到古代來?跑來就跑來了,可為什麼還是個沒在中國歷史中的朝代;沒在中國歷史,不存在的朝代也可以,最多也就是不能做先知,可卻偏偏穿成了一個已婚婦人。
  穿成已婚婦也就算了,直接省略了戀愛那傷神的階段就可以過幸福生活,可是那個相公還是個病得快死的人,不但肩不能扛、手不能拎,還一身的臭脾氣,這還能不能讓人好好過日子了。
  遠遠地看到了那兩間小土房,無論那裡面的人有多讓人討厭,但畢竟那是自己在這裡唯一的安身之地了。至於娘家什麼的想也不要想,何春花剛來那會兒他們正圍著那個男人要銀子呢,連她的「屍體」都不曾看上一眼,只看著銀子,聽那意思是,之前這個何春花也是被他們以二兩銀子給賣給這男人做媳婦兒的。
  別小看二兩銀子,自從何春花來到這裡才知道這二兩銀子就等於現代的五千元,在一個農家,五千元可以夠一家人生活一年之久了。
  何春花提著水走進去,先奔去了廚房,將水倒進鍋裡,填了柴。這個家可真夠窮的,真不知道她沒嫁過來之前這個男人是怎麼過的。好不容易將水溫熱了就拿出了這個家裡唯一的木盆準備洗衣服,她才不用冷水洗,這個身體只有十五歲,萬一用水太冷做出了病,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何春花將自己的兩件衣服搓洗完了才想起房間裡的那位,畢竟是同一個屋簷下的人,他將她當成移動布景,可是她不能總無視他啊。畢竟初來乍到的應該盡量與別人搞好關係,免得被瞧出什麼破綻將自己趕出去,真的要從這裡出去她可就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了。
  何春花將衣服一摔,這憋屈的日子真是夠了!將自己那沒肉的臉頰向上推了一推,強做出個笑臉。這個時候還真懷念之前的肉肉呢,用那個做出職業性的笑臉真的很容易。
  何春花不情不願地走到那間光線有些暗的臥室,不到二十坪的小房間中只有一扇窗,而那個修長的,看起來有些沉寂的身影就坐在窗邊,隔著並不是十分透明的、厚厚的窗紙向外看著。
  儘管房間昏暗,可仍擋不住他的驚人之姿,儘管粗布衣衫也難掩其貌美如花。總之看到他那張臉,何春花就受人類根深柢固的審美影響,整個腦子都有些發木,一定要過了一段時間才能反應過來。
  不過現在比三天前好了,至少不會呆呆地連口水流出來都不知道。面對這樣的病態美人兒,她收了收心,然後才道:「你有什麼衣服要洗嗎?我在洗衣服。」
  對方似沒有聽到她講話一樣繼續看著窗外,如果不是他的眼睛在眨,何春花幾乎就懷疑這個人已經成仙兒了。
  又被深深地無視了。身為一個知情達理的現代女子,她不會因為對方生得美貌如花就不氣,可是為了自己的容身之所就要考慮一下了。何春花微微一笑道:「那個,相公,我要洗衣服,你有什麼要洗的嗎?」
  「隨便。」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只講了兩個字就不停地咳嗽了起來。
  隨便,這個東西怎麼個洗法你倒是教一下我啊。但是何春花沒有講出來,只是打開家裡唯一的櫃子翻找起來,最終找到了男人的一件髒衣服拿出來,看來這個家真是窮得可以了。不過裡面還有件乾淨的,她拿出來交給窗前的男人道:「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應該髒了。」
  這個男人倒是極愛乾淨的,聽她這樣說就將頭轉了過來,接過衣服道:「妳出去。」
  噗,不是夫妻嗎,為什麼還要講究這些?而且外面那麼冷,他讓她出去等嗎,「我轉過去就可以了吧,外面那麼冷,萬一凍傷了就沒有人照顧你了,相公。」何春花帶著些怨氣將頭轉過去,她才不會自虐地去受凍。
  男人不想與她爭辯。這個女人自撞到頭,醒來後似乎有些變了,本來好吃懶做,一天到晚只知道要錢,現在倒是知道洗衣服、做飯了,只是越來越無禮了,竟然讓她出去都不肯。
  他慢慢地將衣服換上,因為這個身體太虛弱,只是換件衣服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男人在心中嘆了口氣,這個身體果然已經熬不了多少日子了,又何必計較太多。換好了衣服,他虛弱地坐在椅子上,即使是再咳起來也是有氣無力的。
  何春花聽到他撕心裂肺的咳聲其實還是有些不忍心的,如果放在現代,治療肺結核的藥物很多,可在古代便只能依靠中醫,偏偏她只記得一些簡單的藥方,但是治療這種病的她是一張沒記住。
  何春花默默地拿了衣服去廚房洗,可是走出來的時候卻聽到房間裡面傳出一陣陣沉悶的咳嗽聲,看來他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

  ◎             ◎             ◎

  何春花身為一名護士專校畢業的人,這點見識還是有的。他這種病最怕身子著涼與心情壓抑,可是自她來後,到現在他一直坐在窗前吹著風,很少講話,從沒有見著他笑過,這樣下去真是不要命了。
  邊洗衣服,何春花邊覺得可惜,那樣一個人怎麼看也不是一個普通的莊稼漢,可是卻窩在這樣一個小村子裡等著死去,一定十分憋屈吧。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這裡不是現代,否則回到她工作的那間小藥店,裡面治療肺結核的藥就有好幾種,再加上些補身體的方子,相信應該可以治好他。
  何春花突然間有點想念她工作的那間小藥店了,因為開在鎮上,所以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各種藥物是應有盡有,齊全得很。
  何春花提著衣服,想擰乾了去外面晒,因為是冬天,所以衣服晾出去很快會凍成冰塊,乾得比夏天慢很多。
  開了門,前面的景物竟全變了,不是那個看起來有些荒涼的小院,而是她之前工作的那間小藥店。何春花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好疼,看來是真的。」
  她笑著走進去摸摸這個、抬抬那個,是實物並非虛幻。這難道就是所謂傳說中的空間嗎,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娘也有今天。因為太高興,何春花一轉身就走出了小藥店的門。能出來又能進去,她哈哈大笑兩聲,差點沒在原地高興地跳上幾跳。
  而房間之中的男人皺眉,這女人發什麼瘋,一個人在外面笑得那麼大聲。自從受傷醒來後,她的性子似乎完全變了,不再整天沒心眼兒似的嘰嘰喳喳惹人心煩,這讓他覺得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男人冷笑一聲,知道了又怎樣,不過是先忍氣吞聲等著再有機會害他的那一天而已,反正他已經習慣了,所謂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另一頭,何春花試了可不可以拿藥出來,然後拿著一顆消炎藥整個人呆在廚房中。裡面的藥真的可以拿出來,她只是想試一試,結果真的拿出來了。她將藥放在嘴裡就著涼水吞下去了,一邊煮著玉米粥,一邊想著要不要拿藥給那個男人吃。
  雖然已經來了三天,可是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什麼樣的性格,她完全不知,萬一將藥拿出來他不肯吃怎麼辦,畢竟這些包裝什麼的都有些古怪。可是這人畢竟是她的相公啊,看著他死似乎不太好,別說還要相依為命,就是陌生人也不能有方法治而不去醫啊。
  看著鍋裡的玉米粥,何春花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如果將藥拿出來碾碎放在粥裡,那麼他不就可以吃下了嗎,之前觀察過他的症狀,已經開始咳血了,所以藥量也要先輕後重,沒有什麼副作用時再加重藥量也不錯。
  她在煮粥間又進入空間一次,在裡面就將藥的包裝去掉了,拿了結核丸、利福平與維生素。先將這些藥放在菜板上給弄成粉狀,然後盛了一碗粥將它們放在裡面攪拌起來。粥的顏色看起來並沒有太大變化,聞一聞也沒有異味兒,她就滿意了。其實她是來到這裡才學會做飯,甚至連生火都是蹲在廚房裡半天才琢磨會的,說起來真是滿臉的淚啊。
  何春花將粥端進房間之中。說起來這個男人還是挺好伺候的,如果她做了飯,端過去就吃,如果不做他也不要求她去做。身為一個病人,他這樣子只怕也養不好病。
  打開了房間的門,何春花將粥放在了便宜相公面前,然後笑道:「我剛煮好的粥,相公你先用。」她不知道此男叫什麼名字,所以只能叫相公了,其實這兩個字叫得還真是有些無奈。
  她的便宜相公並沒有回應她,何春花站了半天也不見對方回過頭來。要不要這樣不理人啊,原主好歹也是你的娘子吧,或許這兩位之前有什麼問題?
  站得餓了,何春花只好自己出去,進廚房中喝粥。這玉米粥可真是難喝,可是這個家裡除了這個已經沒有別的了,就連小鹹菜也沒有。東北的冬日之前大家都有藏冬,明明這兩位成親已經有兩三個月了,怎麼一點藏品也沒有呢,這讓她這個接手人要怎麼樣過日子。過日子難啊,連柴也沒有多少了,大冬天的這是想凍死、餓死她的節奏嗎。
  何春花悲春傷秋了一陣,好不容易將心情調整好,可是一走過窗前就怔住了。那白色的雪地上鋪著一層金黃,如果沒有看錯應該是那碗玉米粥。這敗家的爺們兒啊,粥不喝就算了,何必倒了呢。
  何春花這個氣啊,可是她向來性子軟綿,氣歸氣也只是對天翻了個白眼,走進房間道:「相公,你既然不愛吃也不能倒掉啊,家裡本來就沒有多少吃的了。」沒有摸清這個男人的真實性子前,她本不想多事,但是對方這樣糟蹋糧食,她真的有些看不過眼啊。
  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竟然有著一抹冰冷。可那抹冰冷轉眼即逝,讓何春花懷疑是她看錯了,但是對方也沒有講話,似乎將她徹徹底底地無視了。
  何春花一腔怒氣似打在了棉花上,人家不理,她能怎麼辦,只好默默地將碗收了。就要收碗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隻潔白無瑕的手放在桌上,桌上躺著十多個銅錢,這意思是給自己家用嗎?何春花臉上馬上露出了諂媚的微笑,連忙將銅錢收了,準備明天去買點鹽與別的東西。
  等她轉過了身,就聽到身後那人冷哼一聲,哼過了又大聲地咳嗽。
  給你藥你不吃,活該咳嗽。何春花將碗收拾好就進去空間,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這個空間真是好啊,不但帶了藥店,連裡面的洗手間也一併帶來了。因為那棟樓以前是住人而不是開店的,所以洗手間裡有浴室,她心中高興,來到這裡還沒洗過澡呢。
  何春花打開熱水器,沒想到裡面還有熱水。早知道就將衣服拿到這裡來洗了,不過那樣會惹人懷疑吧,身藏寶庫,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後拿自己當槍使。
  何春花匆匆洗了澡,也沒敢洗頭髮,又給自己的後腦上了藥。這個時候她發現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她之前所動過的藥品又如過去一樣放在那裡,似乎根本沒有動過一樣,而扔在垃圾筒裡的東西也不見了,這是不是說明這裡有她一出去後就會恢復如初的功能啊。
  那豈不是無論她取多少藥後,再次進來就會又放好了,這真是太厲害了,有了這麼厲害的空間那她豈不是可以吃遍天下了嗎,即使被那男人休了也不怕了。
  何春花笑了好一陣才又冷靜下來,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有這個空間也不能亂露,萬一給有心人利用,那她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萬事要低調,低調才是王道,何況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好勝之人,平平淡淡倒好,否則她也不會放棄了醫院的工作,跑到小鎮做一個小小藥店的店員了。

  ◎             ◎             ◎

  只是那個男人不喝粥、不吃藥的怎麼受得了,何春花只好燒了開水給他,這次倒是喝了。
  到了晚上他們是分開了房間睡的,之前兩人就是如此。何春花知道肺結核是很容易傳染的,以後她要注意才可以。
  但分開睡也是在一個房間,不過是中間拉了道破舊的簾子而已。她決定明天先出去買些東西,然後再給這個房間消下毒。
  何春花躺下很久了,窗前的男人卻仍然沒動。他這是打算在窗前睡嗎,炕上多熱呼啊。在炕上滾了一會兒,本來就心軟的何春花最終小聲道:「喂,相公,不如睡吧。」
  對方根本不理她,性子也真夠冷的。算了,沒有必要與一個病人置氣,何春花將手伸到另一邊,將已經熱呼的被子拿下了炕。
  剛走到男人面前,就見他猛然回頭,那冰冷的眼讓她通體生寒,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何春花連忙解釋道:「我想給你披件被子,免得著涼,你這種病著涼了不好。」不過是個人,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害怕?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何春花的心怦怦地跳起來,好像被一支冰箭貫穿了身體一樣。
  見男人始終沒出聲,何春花默默地將被子蓋在他的身上,就跑回炕上乖乖地躺著了。媽媽啊,太可怕了,她申請回家可以不。
  明顯不可以,第二天早上,何春花睜眼看到的仍是那間黑黑的小土坯房。最讓她驚訝的是,那個病男人竟然在窗前坐了一晚上,看來連動也沒動過,肩膀上披著棉被,一聲一聲地咳嗽著。
  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知為什麼何春花有些可憐起這個男人來,生得這般樣貌又年輕,可是現在看來已經是在默默地等死了。明明在現代治肺結核這種病很輕鬆,可是古代這種病卻是絕症了。
  好了,就當她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醫好他,沒準治好了人,她就可以回去了也不一定。打起精神來,這樣消極怎麼對得起那些想穿越的姑娘們呢。何春花拍了拍自己的臉後下了炕,然後頂著一張笑臉,對坐著完全不理她的男人道:「早上好啊,相公,我去煮粥,今天你不能不吃了。」
  意料中的,那個男人根本沒有理會她。沒有關係,當他是個啞巴好了。
  這個房間還真有點冷啊,何春花穿好了衣服,將炕收拾了一下。隔在中間的簾子一滑到角落,整個空間看起來就亮堂多了,先熱水,用冷水洗臉還真不適應。
  何春花將自己收拾好了,當然,梳頭的時候她費了很大的勁兒,最後沒有辦法只好編了兩條大辮子盤在頭上,用紅繩一繫了事兒,再複雜的她不會了。處理好自己的一切,又找來另一只木盆給她便宜相公也打了水。從今天開始,兩人所有的用具都要分開,直到他病好為止。
  這個病男人看來是個愛乾淨的,看到洗臉水端上來總算是給了點面子站了起來。
  男人將手伸在盆中,一怔。竟然是熱水,娶她進門兩個多月了,就算給他打水也是冷的,多半還是他自己出去弄冷水洗的。稍稍看了她一眼,見此女正傻傻地看著他,不由得心中冷笑,將臉洗好、擦過臉後,青鹽與杯子就被遞了過來。男人默默地接過來,今天伺候得這麼好又打算做什麼?記得上一次,她在自己的藥碗裡下了毒藥。
  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他接過來漱了口,然後準備自己整理頭髮。
  「我來幫你吧,你一定沒有力氣吧,過會兒一定要吃飯,知道嗎?」何春花畢竟在醫院實習過的,所以伺候病人的態度要友好這點還是記得的。
  不過何春花也不太會整理頭髮,她只能打開了男人之前隨意綁著的頭髮,將那一頭青絲梳開,然後又按照原來的樣子綁好。一邊梳著,一邊嫉妒,明明是個病人為什麼頭髮會這麼好,摸起來又柔又順的很舒服。
  人比人真的氣死人,所以為了不把自己氣死,何春花向來不會太鑽牛角尖兒的。為男人梳好了頭髮後,何春花將東西收拾出去就開始做飯,來到這裡後她會做的只是玉米粥而已。今天早上她也做了粥,而且還加了藥,這次一定不能讓他再倒掉了。
  做好了這一切,何春花又將柴放裡一些,為的是將房間燒得更暖和些。結核桿菌最怕溫熱的環境,這點小知識她還是知道的。
  在廚房中何春花自己先喝了粥,明明很餓,可是這東西她也喝不下去太多,雖然純天然的東西很好,可是無論誰連喝了三天都會喝不下了。
  之後何春花端著粥來到了房間之中,將粥一放,笑著道:「喝粥了,今天只能吃這個東西,等過會我去鎮上買點米回來。」她也不知道那些錢夠不夠,但是應該可以買點東西回來吧。
  這女人態度可疑,從剛剛開始一直讓他喝粥,這粥裡又有一股怪味兒。男人看了那粥幾眼,心中苦笑,為什麼自己得病之後,所有人不是躲得遠遠的,就是想著他早點死呢,上一次她沒有害成,這一次換了張笑臉來騙他嗎?
  算了,就如她們的願吧,反正他也被這病折磨得夠了。男人端起了碗,這一刻對生命已經沒有一點留戀。
  好痛快啊,竟然也沒怪說難吃,幾口就喝完了。一看到她便宜相公這般聽話,何春花可以說是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然後痛快地收拾了,道:「夠不夠,要不要再來一碗?」
  結果對方連看她也沒看一眼,默默地望著窗外去了。
  何春花也沒在意,只道:「那我去鎮上了,過會你沒事的時候就到外面坐一坐,晒晒太陽對治病有好處的。」沒指望對方會回答她,何春花說完就出了門。

  ◎             ◎             ◎

  何春花到外面提了個籃子站在路邊等著,因為每天都有去鎮上的人路過這個路口,她只要跟著就走不會錯了。
  不一會兒果然過來兩個人,她不認得,看他們走過去就默默地跟在後面走著。突然一隻手拍了她一下,道:「春花,我叫了妳幾聲都不應,魂丟了是吧?」
  這個聲音何春花再熟悉不過了,不由得皺起了眉。當初她剛醒的時候,這個人正在向她的便宜相公要賠姑娘的錢,而且連自己女兒的屍體都沒看一眼。對,這人就是原主何春花的老娘田氏,一個典型的農家刁鑽婦人。
  「娘。」何春花無奈,停下來叫了一聲就繼續向前走。真是出門沒看日子,遇到煞星了。
  田氏沒少在那個病女婿手中得便宜,這時候看到女兒似乎要去鎮上,就問道:「怎麼,是不是妳家那位要死了,去辦什麼紙錢之類的啊?」
  田氏聲音雖壓低了但也不小,正好給前面那兩個老實的漢子聽在耳中了,不由得同時皺了皺眉,心想這田氏真不是個好東西,竟然盼著自己的女兒守寡。
  何春花卻計上心頭,道:「娘,他有名字的。」
  田氏哼了一聲道:「好好好,那個余涵是不是病重了?」
  原來他叫余涵,後面的那個字是含呢,還是寒呢?不管了,這以後是不是可以叫他名字了啊,不用那麼彆扭地叫相公真是太好了。何春花知道了余涵的名字很高興,但是表面仍冷冷地道:「他沒事。」
  「那妳去鎮上做什麼,有錢就拿回家孝敬妳爹跟妳娘我,何必給那個一腳踏進棺材的男人用。」田氏哼了一聲,怎麼余涵還吊著一口氣不下去啊,劉地主那邊可還等著這丫頭過去給他做第五房的姨娘呢。
  何春花是不知道田氏心裡所想,如果知道早已經跑了,不過現在她還要裝人家的女兒,所以只是一路聽田氏各種嘮叨,各種向她要錢、各種盼著余涵早死等等。
  何春花脾氣好,反正要錢不給,要咒人家死,人家活得好好的妳有什麼辦法。最後田氏看她油鹽不進的也怒了,大聲道:「走、走、走,妳就知道走,我和妳講了這麼多,妳怎麼就沒長點心。」說著就使勁戳了何春花的額頭一下。
  何春花退了一步,她心裡明白田氏就是想將自己去鎮上買東西的錢要下來孝敬她嘛,可是錢沒了她花什麼,本來就不多。以前的原主怎麼做何春花不知道,現在她還想好好活著呢,於是幽幽地道:「娘,妳想餓死女兒嗎?」她自小就是軟綿綿不爭的性子,即使講話也是軟軟的沒有什麼威脅力。
  田氏哪會聽,更加變本加厲地大喊大叫:「妳這個不孝女,我白養妳這麼多年了,嫁了人就連自己親生爹娘都忘記了,我怎麼生了妳這麼個女兒。」說完就要動手打。
  哎呀,這可不行,何春花雖不擅打罵,可是躲還是要躲的,這打在身上有多疼啊。她一閃身就向前跑,邊跑邊道:「娘,妳這是要打死我嗎。」
  這一鬧,前面走著的兩個爺們兒看不下去了,她們的對話多多少少也落入了他們耳中一些。有一個年長的就走過來道:「我說田氏妳就消停一下吧,瞧著女兒家困難,妳不幫忙也就罷了,這還追著要錢是怎麼說的呢。」
  田氏插腰道:「怎麼著,我管我女兒,你一個老爺們兒湊什麼熱鬧,關你們家老楊家什麼事兒。」
  楊大叔也是個直性子,道:「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妳再這麼鬧,那我就要去里正那裡說道說道了。」
  里正是楊大叔的叔叔,所以田氏心中一凜,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哼了一聲,白了縮在一邊的何春花一眼後轉身就走。
  而何春花使勁兒地眨了兩下眼睛,我什麼也沒幹啊,妳瞪我是為了哪般?不過她還是衝著姓楊的兩個男人點了點頭,小聲道:「謝謝。」不是她到這裡是準弱勢群體,而是她本來的性格就是如此。
  何春花一向是以和為貴,實在不能和平處理了那也是找有關部門處理,一般是很少與人爭強鬥狠的。倒不是怕,她就是有一個毛病,一著急就結巴,一結巴就越著急,最後就算急哭了,有時候話也沒講明白。
  楊大叔點了點頭,繼續帶著兒子向前走,不過倒是覺得這何家三丫頭還真與過去那點火就著的性子不同了。之前替兒子說親的時候也考慮過她,可就是因為她能幹是能幹,但是太缺心眼兒,性子直,有什麼說什麼,還極為聽田氏的話,只要田氏開口,她就會像點著的炮竹一樣和別人打架,這一來二去的,名聲也臭了。
  沒想到她成了親後,人老實多了,既不多言也不多語,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還挺著人疼,否則剛剛自己也不會看不下去,幫著出頭了。楊大叔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人家都成親兩月了,他這親事還沒說成呢,說不著急那是假的。
  楊木根也偷偷看了一眼走在後面安安靜靜的何春花,她自從成親後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過也難怪,誰嫁給那樣一個得了絕症的男人都會變吧。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等到他娶個婆娘回來後一定要好好對她,絕對不能讓她被人欺負了去。
  爺倆兒走得慢,知這何春花是想跟著他們一起去鎮上的,這一個女人上路確實多有不便。
  就這樣三人隔了很遠的距離,先後進了鎮。楊木根是個心軟的,臨走之前小聲地對何春花道:「我們兩個時辰後回去,會在門口這裡站一會兒。」說話時眼睛都不看著何春花。
  可是何春花感激啊,這是要等她一起走的意思啊。抬起頭笑著對他道:「謝謝。」雖然不知道這人叫什麼,不過還是要道謝的。
  一個村兒裡這麼多年,楊木根也沒見何春花對他這麼笑過,少女的容貌本就是甜美,再配上那樣的笑容幾乎是甜到人心裡去。他的臉瞬間紅了,道:「沒事。」然後急急地趕去爹那裡準備去做工了。
  何春花怎麼能不感激呢,自從來到這裡後人人都避著她,這還不是家裡有個癆病患者的原因,大家都知道這個病會傳染,所以除了喜歡向她要錢的田氏與楊家這爺倆兒幾乎沒有人敢靠近她了。

  ◎             ◎             ◎

  在古代得到第一份溫暖後,何春花更加對自己的生活充滿信心,她先拿著那十六個銅板去了食貨鋪子說要秤鹽,結果一問才知道這裡不是論斤的,便要論勺、論合、論升。
  這些她完全不懂啊,不過伙計說十文錢是五勺。也不知道這五勺是多少,她就先讓伙計打了五勺,發現只有一小包,大概也就一斤左右。
  買了鹽還要買米,可是只有六文錢了,也就買一升的玉米麵兒。這兩樣東西花光了所有錢,何春花幾乎淚流滿面了,本來還準備割點肉什麼的,現在似乎只能回去繼續喝粥了。
  何春花垂頭喪氣地從食貨鋪子走出來,就看到對面有一家藥材鋪子,這裡的字雖是繁體,可是她還是認得的,她立刻眼睛一亮。她的那家小藥店裡還有個中藥區,雖然小,但是藥材也是有不少的,不如拿些來去賣總好過餓死,但是也不能賣得太多,免得被懷疑了。
  想到這裡,她先來到藥材鋪子。一個小伙計跑過來笑道:「這位姑娘要用些什麼藥?」
  看到對方的熱情她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我、我是來賣藥材的,不知你們這兒可收嗎?」
  小伙計皺了下眉頭,道:「妳這藥材是剩下的?」有些人家因為窮苦,所以吃剩下的藥材不捨得扔,而是再送回來,不過如果儲存得好一般他們會折價回收,但有些不會保存的就失了藥性,所以回收的時候一般會惹來不大不小的麻煩。為此小伙計有點害怕,因為大部分人是不知道怎麼樣保持藥性的。
  「也算是。」不喜歡收嗎,要不要向穿越的前輩學習直接找老闆賣。何春花自信地認為她的藥材是頂好頂好的,可以賣上非常好的價錢。但是看了一眼小伙計的樣子她沒敢,這種出鋒頭的事情真不是她做得出來的,而且自己的那些藥材多半是現代的一些農戶培育的,哪有古代純天然的好呢。
  小伙計道:「妳先拿來我看一看,如果保存得好倒是可以回收。」
  何春花大喜,忙笑著問道:「你們這裡什麼藥材都收嗎?」
  小伙計被她亮晶晶的眼睛給嚇了一跳,忙道:「嗯,收、收成色好的。」這姑娘的眼睛好像閃著光,像極了後院等著投食的狗狗一樣,非常可愛。
  何春花道:「那你等著,我一會兒就過來。」她將東西放下,然後轉身跑出去找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就進了空間,進空間的方法容易,只要她想進就能進得去。
  不過因為沒有庫房,只有外邊小盒子裝的那些,所以何春花就一樣一樣地多撿了些,不過沒有裝的東西,這難辦了,總不能用空間裡的包裝袋吧,那拿出去一定有問題。她想了想後就用前襟兜著,反正農家的婦人多半是用這襟裙裝東西的。
  她挑了有五六樣兒常用的藥材,多了也裝不了,然後出來直奔了藥材鋪子。在小伙計懷疑的眼神中將藥材一樣一樣地擺在櫃檯上,臉紅道:「出來得急,就帶這麼多。」
  小伙計這才輕咳一聲將目光放在藥材上,然後竟然咦了一聲。
  何春花心中一跳道:「不收嗎?」
  「不是,妳保存得不錯。」小伙計看了一看,有生地、野菊花、天麻與連翹等幾種,都經過處理的,而且保存得很好,成色也算不錯。
  他已經在這裡做了幾年的伙計,又是學徒,所以也能分辨些藥材的,就道:「這些藥也不是太多,我瞧著就給妳二十文吧。」其實也沒少給了,一般這種返回的藥材也就給十文左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那雙眼睛他就沒忍住多給了些。
  何春花心中也極滿意,她對小伙計謝了又謝,然後拿了二十文錢又去買了一些小米與雞蛋,當然還買了點大白菜,否則吃什麼啊。
  帶著這些東西何春花就來到鎮門前,不一會兒果然見楊家那爺倆兒走了來,一路上倒有說有笑的,看著她提得重了,楊大叔伸手接了一樣,沒說話就走了,楊木根也紅著臉接了一樣。
  何春花弱弱地道了謝,默默地跟著他們在後面走。其實鎮上與藥山村離得並不是很遠,等她走回來,也就中午剛過一會兒。
  等到了村頭兒,那楊家爺倆兒就將東西放在地上走了,大概是怕村裡人說三道四。何春花心中充滿了感激,帶著東西回到了自己的小家,發現還是和過去一樣死氣沉沉。
  不過想到她今天掙了些銅板,不是兩手空空,心中高興。先將東西送到了廚房,然後進了空間將六味地黃丸倒出了一瓶,包在一張與藥鋪要來的白紙裡。現在余涵身體很弱,需要中西結合的治法了,不過這六味地黃丸卻不能放在粥裡的,味道太重了。
  不知道她離開這一上午,余涵人怎麼樣了,何春花燒上了水就急急地走進房間之中。
  可是她哪裡知道,房間中的余涵已經等死等了一上午了,他一直以為何春花給他吃的是毒藥,所以在等著毒發,可是一上午也沒什麼事兒,正覺得奇怪,突然間見她回來進門後鬆一口氣的表情又是一怔,難道她不想自己死?
  余涵正想著,何春花臉上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好一些?」其實她也覺得她問的都是廢話,哪有剛吃上藥就好些的。
  可何春花不問還好,一問余涵也覺得奇怪了,他這一上午確實沒有覺得像平日一般的胸悶與呼吸困難。難道那藥是治自己病的藥物?余涵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癆病無論是什麼神醫都沒有辦法治的,更不要說一個村姑了。
  余涵自嘲地一笑,再次將目光放向窗外。可是卻見那個嬌小的身影走近他,接著將六顆看起來很小的丸藥放在桌上,而那個女人溫和地道:「這是我在鎮上抓的藥,你記得一天三次按時吃,先放在這裡,我燒了水就馬上給你端過來。」說完就轉身輕快地走了。
  藥,她竟然去鎮上給自己抓藥?記得她嫁過來半月後就斷了他的藥,並且指著他大聲道,你吃不吃藥都好不了,就不要浪費錢了,還不如把錢給我去賭兩把呢。是的,這個村姑還好賭,所以他那十幾個銅板無非是看她照顧自己,給她拿去賭兩把的,誰知道她竟給自己買了藥。
  可這對於一個心已經冷透的人而言並不會有多高興,只覺得那藥其實是毒藥。反正余涵已經決定隨她的意了,等著她將水端過來,他就慢悠悠地將藥吃下。
  對於病人的合作態度何春花很開心,就安慰他道:「你是不是餓了,我馬上去煮飯……呃,雖然還是粥但是是小米粥,非常有營養的。」
  何春花其實除了會煮粥外,還真不會做什麼,她將白菜切了,醃了點小鹹菜,然後在空間裡拿出了些製成藥材的枇杷葉子放在小米粥裡煮,枇杷可以潤肺,她吃了也沒有什麼。還有雞蛋,她只煮了兩顆,身體虛弱的人就得多補補。
  就這樣,飯做好了,她將所有東西都端到房間裡唯一的一張小桌上,打算兩人一起吃飯。
  雖說肺結核傳染性強,可是一人一盤不共用應該可以的,再說一個人吃飯多無聊。當然,今天余涵碗裡的粥也是加了料的,她還特意多加了兩顆熟雞蛋。
  看著還算豐盛的一頓飯,余涵臉色不變,依舊是優雅地拿過筷子吃起來,多日沒吃鹽,所以那小鹹菜沒少吃,但是沒動雞蛋。
  何春花看著皺起了眉頭,「那個余涵,你把雞蛋吃了吧,殼我都剝好了。你現在需要營養,不要挑食。」可說完了,余涵也沒動,用過碗裡的粥就又一動也不動地看著窗外去了。
  這個病人可真難伺候,何春花只好將桌子收拾了,但是也沒碰那兩個雞蛋,一是她不愛吃,二來是雞蛋本來就不多。
  或者余涵是不喜歡吃?何春花想想她也極不喜歡將沒什麼味道的雞蛋向嘴裡塞。要不要用鹽醃一下,可世上也沒這種菜啊。她在廚房中翻了一會,終於找到了一小罈的大醬,沒想到原主還留著這樣好的東西,何春花想到那三天沒菜的日子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何春花將這大醬看成了寶貝,用小碗盛出些,將雞蛋放在裡面醬著。晚上要逼著余涵吃,一定要讓他吃下去才行。
  而她現在要收拾下房間,順便消消毒了。何春花又看到今天午時天氣還不錯,不如將余涵弄出來晒下太陽?想到這裡,她主動地將一個小凳拿到了門外陽光最強處,然後笑顏如花地對已經在窗邊那張椅子上生了根的某人道:「余涵,外面陽光這麼好,不如你去坐一會兒?」
  對方沒理她,連動也沒動,她不放棄接著道:「我要收拾房間,灰塵多了你會咳嗽的。」畢竟相處了三四天,她瞧得出來這個男人還是很愛乾淨的。果然,余涵伸出手,撐住桌子想站起來,可是大概起得猛了,竟然站在原地晃了一晃。
  何春花連忙伸手去扶,卻發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位雖然看著瘦弱,但是這身體可不輕,好不容易將人支撐住了卻被他用力甩開,不過因為用力過大,他站在原地喘了半天才休息過來。一邊走一邊咳,一邊咳一邊走地出了房間。
  何春花抓了抓頭,這是討厭被別人碰觸嗎,那你還娶媳婦做什麼。不過她沒有時間想這些,看到人坐到院裡了,就連忙從空間裡拿出消毒水與小藥壺將房間裡裡外外噴了個遍,然後把東西放回去空間後,才開始收拾房間裡的東西,掃掃灰塵什麼的。

  ◎             ◎             ◎

  何春花忙了整整一下午,院中的余涵也坐了一下午,眼見著太陽快下山了,她才將這尊大佛又請回了房間。
  一進房間余涵就覺得不對了,多了股難聞的味道,可是已經淡了。何春花這女人又在搞什麼鬼,他本來就是疑心很重的一個人,但眼下因為病重無力也不想追究,反正都不怕她將自己折騰死了還怕什麼。
  晚上余涵最怕的東西又擺在了他的面前,雞蛋。這次用醬醃上了,而何春花還眨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小嘴裡一直吐出兩個字,「吃啊、吃啊。」
  他是個怕煩的性子,尤其在病後,無法之下只好將那雞蛋吃下去了,沒想到味道還不錯,因為被醬了一段時間嗎。
  看到余涵吃下,何春花高興,道:「明天我做小米飯煮白菜,再煎個雞蛋給你吃。」
  余涵瞬間覺得沒有食慾了,這個女人話怎麼這麼多,以前說出的都是些氣人的話,現在說出的似乎也是氣人的話。不過看到她生機勃勃的樣子倒是極為羨慕的,自己何曾有過這樣肆意的笑,在記憶中他竟然遍尋不到。
  晚上睡覺時,何春花這個女人又開始煩了,說什麼也不讓他坐在窗前了。這讓余涵皺眉,可是何春花也不想相讓地站在那裡說教起來。
  其實何春花也懶得講這麼多話,但是她就算拿出了所有的藥治他的病,可病人本人不配合治療也白搭啊,必須讓他身體溫暖起來才行。
  「都說了你這種病不能在窗前吹風,一定要溫暖身體才行,炕上暖和得緊,上去睡又不會要你的命,不要坐在這裡好不好?」她自認態度沒問題,怎麼他還不給自己點兒面子呢?
  「囉嗦。」受不住的余涵講了兩字,習慣性地又咳嗽起來。
  可是何春花又道:「我這不是囉嗦,你也要為自己著想一下啊,去炕上睡吧。」何春花皺著眉道。
  眼見著這男人又不出聲了,她想伸手去拉,可是余涵卻一甩袖將她的手打開,眼神又再度凌厲了起來。厲害啊,這眼神也可以做到收發自如的?
  「你要再不上炕我就要強拉你了,相信以你現在的體質是抵抗不了的,到時候丟了面子可不要怪我。」有時候對病人要適當用些強硬的態度,否則……
  「哦,妳可以試一試。」余涵的眼神在何春花身上一掃,她立刻老實了。
  這個人以前一定殺過人吧,好可怕,否則什麼的她不管了。何春花只好將被子又拿下來道:「那你披被子成不。」
  她這樣突然間軟下來的態度令余涵反而皺了下眉頭,道:「放下吧。」
  何春花小朋友腦子有點不夠用,道:「放哪兒?」
  余涵一指炕邊,她這才明白過來人家是要上炕睡了,於是將被子又放回去,笑呵呵地道:「要不要我幫忙……扶你肯定不讓的,那你慢慢走不要著急。」她在站了八字步在一邊,像是隨時準備扶一把似的。
  余涵勉強地站起來,走到炕邊坐了上去,只是做這種簡單的動作他已經累到不行,還好最近是吃了東西的,否則只怕無法堅持了。
  何春花馬上想到了這點,他走到這裡來都累,更不要說晚上起夜了,那又爬又下炕又上炕的得累成什麼樣啊。於是她痛快地作了個決定,上了炕將兩床被子都打了橫,將余涵的放在炕邊兒道:「你在這睡吧,這樣方便點。」然後將那破布簾子也從土牆上拔了下來,又打橫著掛上了,反正這牆上釘了一圈的木掛釘,大概是用來掛衣服什麼的。
  余涵倒沒想到她有這種小聰明,不過還是躺下了。因為何春花將炕燒得熱呼,所以他一上來就覺得通身都十分舒服,太長時間沒有躺著睡覺了,有些不習慣,可不知道為什麼竟很快睡著了。
  不過半夜余涵還是咳醒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已經很滿足了,因為已經好久沒有睡得這麼沉了。何春花也被他咳醒了,覺得這樣子不行啊,這樣多耽誤病人休息。何春花爬起來披上了外衣道:「那個,我出去一下。」
  余涵以為她要起夜也沒理會,可是這小姑娘跑出去不大一會兒,就端了一碗熱水來,裡面放著幾片他不認識的藥材。
  何春花端的是枇杷葉煮的水,因為要燒炕,所以她在鍋裡添了些水,放了枇杷葉子,只要再去添兩把柴就熱了。她將小凳子拿到炕邊,將碗放上去,道:「這水裡面放了藥材,止咳的,你趁熱喝些,我先睡了。」真是太冷了,差點沒凍成冰棒,這個時候的棉袍子也不暖和,如果沒事她真不想向外面走。
  余涵等她跑到簾後才將水端過來喝了幾口,清清涼涼的確實讓喉嚨舒服多了,他自己也有些糊塗了,不理解這個小姑娘究竟想對自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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