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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折】夫富何求《上》

連十九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 那翹著二郎腿的四九城公子哥的做派可是十成十, 十七歲遊走官場、兩廣鹽路、賭館、紅樓, 連十九要是善類,菩薩都要笑了。 他從未見過寧初二這樣一個女子,幾分慧詰,又懂得藏拙。 他承認一開始只是好奇,想知道她如何在官場上摸爬滾打, 心想,這般假鳳虛凰,將來只怕是要找個聰明的男子嫁掉才好。 直到那一臺八抬大轎將寧初二風風光光地娶進連府, 這才看出連小爺的算盤不光在官場上算得清,自家要娶的女人,更甚。

會員價:
NT$723.1折 會 員 價 NT$72 市 場 價 NT$230
市 場 價:
NT$230
作者:
蘇盎
出版日期:
2015/07/07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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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家小爺愛財無道,連皇上的私庫也不放過,
哪知攤上個專編皇曆斷他姻緣的神棍前妻,
只得散盡家產,放下身段,捲袖洗尿布去了!
「蘇盎」再次獻上逗趣歡樂的甜膩愛情,千萬別錯過唷!


連十九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
那翹著二郎腿的四九城公子哥的做派可是十成十,
十七歲遊走官場、兩廣鹽路、賭館、紅樓,
連十九要是善類,菩薩都要笑了。
他從未見過寧初二這樣一個女子,幾分慧詰,又懂得藏拙。
他承認一開始只是好奇,想知道她如何在官場上摸爬滾打,
心想,這般假鳳虛凰,將來只怕是要找個聰明的男子嫁掉才好。
直到那一臺八抬大轎將寧初二風風光光地娶進連府,
這才看出連小爺的算盤不光在官場上算得清,自家要娶的女人,更甚。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楔子

  欽天監,官署名,掌管天象、曆法、節氣變動。監正為主事,下首副監正、並保章正、漏刻監侯、靈臺郎等。
  看著是挺排場的一個機構,實際上官職最高的也只是個正四品的官,以此類推,到了靈臺郎這裡,也就混到個正八品。
  不過這也不算最低的,因為靈臺大人手底下還有五官正,春、夏、中、秋、冬,皆是九品,算是個比下還能有的官職。
  這就是處混吃等死的地方,年輕的有志之士鮮少會願意待在這裡。
  當然也有個例外,就比如子承父業的寧大人。

  第一章

  欽天監觀星臺。
  「辰時三刻,東向紫微飄來祥雲,顏色深紅伴五彩之色,祥瑞。」靈臺郎寧初二盤腿坐在蒲團上,淡聲吩咐著手底下的星官作著記錄。
  下首的冬官卻有些摸不著頭腦,抬眼望著頭頂上稀稀拉拉的雲彩道:「大人,這紫微方向並無祥雲飄過啊,您怎麼……」
  「新來的?」寧初二轉頭,淺倦的眉眼微微皺起,頗有幾分英氣,只是五官生得太過秀氣了些。
  「下官已經來了月餘了。」
  寧初二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沒再說什麼,倒是一旁候命的春官連忙將紙筆拿過去,一面記錄,一面小聲對冬官說:「喻貴妃臨盆在即,不論這天象有無祥瑞,往好了寫都是不會出錯的。」
  冬官聽後頗有些不認同,輕聲嘟囔了句,「那也不能有的、沒有的亂寫啊。」
  寧初二側頭,倒是認真打量了他兩眼,「觀你眉宇命宮偏暗,恐幾日之內會有口舌之災。」
  他說得篤定,引得冬官大驚,「那大人可有破解之法?」
  「三錢桂花頂於頭上,招蜜蜂六隻,蟄出青包九顆即可化解,此話你可信?」
  冬官吶吶地看著寧初二,「此法雖怪僻,但大人精通天象,下官自然是信的。」話落後才如醍醐灌頂,明白過來寧初二的意思。
  欽天監身兼觀星看月之職,說出來的話即便是胡謅的,世人也會信上七分。為官之道在於變通,有時候實話未見得就是上頭願意聽的。
  「多謝大人指點,下官受教了。」冬官肅穆拱手,又想到平日讀書總不得其法,遂虛心道:「可否請教大人,平日該讀些什麼書?」
  寧初二以手托腮,「大致就是,騙術奇談、神鬼野史、坑人三千問這些。」
  欽天監也不過是皇家御用的,不用翻白眼裝瞎子的算命先生罷了,連矇帶騙,信口胡謅,都是口頭上的本事,還真說不上誰更技高一籌。
  自觀星臺上下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寧初二走進屋內,剛啜了一口茶水便聽到近侍來傳,府上有家眷來探。寧初二不解地將眼睛抬起來,看到對方便不覺笑了。
  來人一身蝠紋直裰,端的一本正經儒生樣,身量卻還不及凳子腿高,正是寧初二六歲的幼弟寧中秋。
  「你怎麼跑來了?我還沒到回去的時辰。」
  寧初二蹲身將寧中秋抱起來,小傢伙卻只是盯著看,而後伸手用力在寧初二胸前抓了一把,確定軟綿綿之後才張口喚了聲:「二姊姊。」
  對於這事,寧小公子也覺得滿無辜。
  寧家二老一共育有三子,本來做靈臺郎的人是寧大公子寧初一,奈何這位爺是個坐不住的,這廂剛在衙門裡打了個照面,轉臉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寧大人擔心出什麼紕漏,只得在找不見寧初一的時候讓寧初二來替。
  兄妹二人本就是孿生,穿上官服稍作修飾,就連唯一的胞弟寧中秋,分辨這兩個人的唯一方式也只能是……襲胸。
  寧初二將這臭小孩不規矩的手扒拉到一邊,「你都快七歲了,這毛病還是改改的好。」
  寧中秋連忙擠出一個乖巧的笑容,「秋兒還小呢,還能涎著臉皮跟姊姊親厚兩年。」
  寧初二面對這樣的表情卻多少有些卻步,「你這是……又闖禍了?」
  寧中秋微垂著腦袋,「確實是有點小麻煩,想請二姊姊幫忙。」
  「我記得你上次這麼說的時候,是讓我將狗屎丟到別人臉上。」
  「那都是秋兒年幼時犯的糊塗事了。」寧中秋將小腦袋往她近前蹭了蹭,「這次的事比上次簡單得多,不過是打碎了上善居的一方筆洗,須……賠一點銀子。」
  「一點是多少?」
  寧中秋沒敢抬頭,訕訕地伸出五個指頭。
  「五十兩?」寧初二的心肝顫了顫。
  搖頭。
  「五百兩?」拔高的音色。
  繼續搖頭。
  五千……寧初二直接提著他的領口丟出門去,「自己想法子去!」
  這叫一點嗎?她一個月的俸祿才二十兩!
  寧家小三堅強地爬起來抱住寧初二的大腿,小小聲地說:「可是二姊姊,秋兒將妳的官印押在鋪子裡了,妳不去賠錢,人家不肯給的。」

  ◎             ◎             ◎

  冬官一直覺得,他家大人是個沉得住氣的,至少自己跟在他身邊的這幾個月,看見的都是他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抬眼望天的悠閒樣子。如現在這般趴在人家櫃檯上,指著腦袋頂上的烏紗帽咆哮真的是頭一遭。
  「本官是欽天監正八品的靈臺郎,這點薄面也不給?五千兩銀子一塊的筆洗,你怎麼不去搶啊!」
  真不是她要拿官帽壓人,實在是這家店鋪的管事難纏得很,好話說盡卻還是半點不肯讓步。
  管事的則笑得一臉恭順,「大人的面子,小的自然不敢不給,只是方才也說過了,前明的筆洗罕有,雪瓷更是難尋,五千兩銀子已經算是賣您個人情了。」
  賣人情?寧初二一把扯住他手裡的進貨單子,「進價四千八百兩的東西,你讓我賠五千兩,這賣的是哪家的人情?」
  被看到帳本,管事的也毫不驚慌,「這是咱們掌櫃的訂下的規矩,但凡貨物被朝中大人打碎的,都要在進價上多收一百兩銀子。官職越高,收得越多,您這正八品,算是極便宜的了。」
  這叫什麼話?寧初二瞪圓了眼珠,「朝廷命官的銀子你們也敢坑,當本官是個傻的。」
  「大人不肯給,也是無妨的。」管事的低頭,自櫃檯裡拿出寧初二的官印,「那這件東西,小的便著人送到尚寶司去了。官印乃是官員印信,小的自然不敢藏私。」
  大堰律例,丟失官印者,視情節輕重都要處以刑罰的。如她這種大剌剌地將官印押在店鋪中的,那就是對聖上的不恭,充軍發配算是輕的。
  寧初二深吸一口氣,怒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本官了……冬官!」
  「下官在。」
  「去把其餘幾名官正都叫來,湊湊銀子。」
  自家大人有難,手底下的人自然要卯足了氣力去幫襯……可是有些時候,總有些事情是愛莫能助的。
  「大人,這個月我妹妹出嫁,銀子半數都給了她作嫁妝了。」
  「大人,您知道我那婆娘是個厲害的,銀子都歸她管的。」
  「大人,下官這裡有五兩。」
  「這裡三兩……」
  更有甚者。
  「大人,您若是被充軍了,靈臺郎的位置會不會輪到下官?」
  寧初二氣得手抖啊抖,剛端起的茶盞就這麼砸在了地上,「輪到你孫子還差不多!」
  不料剛聽到一聲響,便看到管事的拿著小算盤笑咪咪地走上前來,「大人才剛打碎的這只茶碗是汝窖的古瓷。年頭和花樣都不算頂好,便算作兩千五兩銀子好了。」
  寧初二聞言大驚,「你們店是金子做的,招待客人的茶盞居然用古瓷?」
  管事的微笑躬身,「回大人,只有來賠銀子的咱們才用古瓷。咱們掌櫃的說了,人被坑了之後心情都不會太好,砸個茶碗、摔個茶壺都是極平常的事。咱們店裡,每年都會留一批茶盞等著人砸的。您要是還不解氣,可以打小人兩巴掌,打臉三百,抓頭髮五十,拽耳朵……」
  「叫你們掌櫃的出來!」寧初二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徹底爆發了,甩著袍袖就往裡間衝。她倒是要看看,這位滿肚子彎彎繞的黑心掌櫃到底是誰!
  管事的一看寧初二氣勢洶洶也嚇了一跳,趕忙叫了伙計來攔,一時之間推推搡搡,實在有些砸場子的意味。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裡間的簾子卻被掀開了。一名身穿連珠紋過肩緞衣,外披狐裘大氅的男子倚門而立,略微清瘦,五官卻生得極好,只是一雙眸子還帶著未醒的倦意,打著呵欠就這麼出來了,「叫我?」
  屋內的聲音全部戛然而止,幾名官正看清來人之後,趕忙上前行禮,不光是因為上善居的掌櫃如此清俊,更重要的是……
  「連、連大人。」
  戶部尚書的嫡子,官拜正三品的戶部侍郎連十九,京城腳下可沒幾個會不識得這位公子爺。
  一年前,這位小爺突然請調元洲,竟然回來了嗎?
  「在外不拘這些。」連十九看熱鬧一般隨意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接過侍從送來的茶盞,「在聊什麼?」
  他雖然擺出極溫潤的姿態,在場的卻沒有人敢接話。須知連家在朝中的勢力,可遠不僅是重臣這般簡單。
  沒人知道,寧初二袍袖之下的手掌已經緊張得緊握成拳了,也沒人知道,在聽到那人的聲音之後,她的表情有多麼震驚。
  她早該想到的,有著這樣的店鋪,又訂下這許多刁鑽規矩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獨屬於那個人的淺淡眸光自她臉上一掃而過,寧初二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來,「下官拜見連大人。」她僵硬地行了個官禮,盡量讓臉上的笑容自然一些。
  他卻不再看她,低頭刮著碗蓋,「倒是難得見寧大人。」
  一年又三個月,確是許久不見了。
  整個屋內都陷入一種難言的寂靜。
  管事的站在一旁,低聲回稟著事情的緣由,只餘下那個人偶爾的一兩聲應和。
  「寧大人打算何時還錢?」良久之後,他如是說。
  公事公辦的語氣,沒有過多苛責,寧初二卻尷尬得無以復加。
  她曾經設想過無數次兩人再見面時的場景,或形同陌路,或裝作不甚相熟地寒暄,絕不是如現在這樣,欠了他的銀子,直愣愣地立在他的面前。
  「下官、下官……」
  官袍的一角突然被人拉了一下,寧初二看見一直默不作聲的冬官,自衣領中拽出一塊玉珮。
  「大人,這塊家傳老玉還值些銀子,拿去當了吧,剩下的咱們再湊一湊。」那模樣,很有些仗義。
  她差異地看向他,「可這是你娘拿給你娶媳婦用的。」
  「等有了銀子再贖回來就是了。」
  寧初二承認,自己不喜冬官的呆傻,但是在這一刻,她真的覺得他傻得她心裡特別沒縫,「拿什麼去贖?」就靠欽天監的那點俸祿,十年也賺不回來。
  「可是我娘說,該巴結大人的時候就該有所取捨,不然大人會給我小鞋穿的。」
  她的官聲是有多……
  「你就是捨了,我也不敢保證以後不給你小鞋穿,快些收起來吧。」
  寧初二是個窩裡橫,也沒多善良,但是這種拿著下屬壓箱底的東西來典當的事,她做不來。冬官偏生又是個直腸子,兩人難免一陣推拒。
  最後寧初二急了,直接抬手將玉珮塞回他衣服裡按住,「哪那麼多廢話。」
  伴隨最後一句話的尾音,是一聲茶盞墜地的輕響。
  連十九神色淡淡地收回手,看著地上的碎瓷,「寧大人想要表現同僚之情,煩請移步欽天監。在這,怕是選錯了地方。」
  寧初二連忙將手收回去,「我……連大人,銀子下官一定會還的,只是現下真的沒有那麼多,還望大人能寬限幾日。」
  「這話倒是客氣了。」連十九緩步走到寧初二近前,側頭耳語,「不論如何,本官也同寧大人……的妹妹同床共枕過,這點薄面還是要給的。」
  頎長的身影,透過午後的陽光籠罩在寧初二的頭頂,像是瞬間織成的蛛網,讓人寸步難行。
  「官印我先帶走了,有銀子的時候,再過來贖吧。」
  那個下午,被寧初二定義成人生中最荒唐的過往。歪戴著官帽、欠錢不還的前妻;神色淡然,一擲千金的前夫,還會有比這更糟糕的重逢嗎?
  答案是,有。
  而且今後的日子,會比這份重逢更加荒唐。

  ◎             ◎             ◎

  寧中秋揹著兩只小木棍跪進來的時候,寧初二正坐在桌上數銀子。
  八角桌前,銅子一堆,碎銀子寥寥可數,若是沒有寧中秋鬧出來的這檔子事,姑且還能算是吃穿不愁,但是跟那七千多兩銀子相比,便渺如沙礫了。
  寧中秋眼見著寧初二一臉肉疼的表情,不由往前蹭了兩步,「二姊姊,秋兒知道錯了,不要生氣。」
  她和藹可親地摸著他背上光滑的小木棍,「這可是負荊請罪的意思?好歹也換根帶刺的吧。」
  「秋兒這不是怕二姊姊心疼我嗎。」
  寧初二現在除了心,倒是渾身都疼。
  面對坐吃山空的新任君主,大堰皇朝的風氣向來是上官們卯足了勁地中飽私囊,下官們竭盡全力地苟延殘喘。如她這樣的小官,要不是有著滿嘴跑馬,搖籤算卦的一技之長,連桌上這點小錢都賺不來。
  寧中秋見寧初二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又挪了兩步,「二姊姊,秋兒聽說……那上善居,是姊夫開的?」如果是那樣的話,事情不就簡單得多了嗎?
  寧初二擺弄銀子的手略微一滯,「是他開的沒錯,但是寧中秋,你是非要我將和離書頂在臉上才會記得你已經沒有姊夫這件事了嗎?」
  「可是姊夫每次遇見我都會叫小舅子。」
  那是因為他記不住你的名字……寧初二仰天長嘆,腦海中卻不經意劃過今日他淺淡疏離的眉眼。
  寧中秋皺巴著一張小臉抱上寧初二的大腿,「二姊姊,為什麼要和離?」
  她淡淡垂下眼簾,良久之後才輕聲回了句,「你已經沒什麼節操,就別那麼八卦了,人總是要留些優點給人誇讚的。」
  寧中秋走了以後,房內又歸於了寧靜。
  寧初二伸手剪斷過長的燭芯,卻沒了數銀子的心思。
  為什麼要和離?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那樣做。
  還記得那年連府桃花樹下,身著白衣的女子緊握著繩索,滿眼去意已決,「連十九,我們和離吧。」
  樹下的男子卻沒多大反應,神色淡淡地說:「我不會和離的,把我娘從樹上放下來吧。」
  不是前兩天上吊的戲碼,也沒有踩腳用的矮凳。樹的另一頭,正結結實實地綁著一名中年婦人,是她丈夫的親娘,略微發福的身姿,掙扎間還不忘用手扶一扶散亂的髮髻。
  「兒子,救我!」
  不順爹娘,為其逆德也,這樣的行為,就算是休妻也足夠了。
  「不行,你先答應我!」她婆婆可是好不容易才願意配合她一次。
  他似是有些疲憊,抬手鬆了鬆朝服的領口,「那就那麼吊著吧。我還有事,妳們玩一會兒便散了吧。」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連十九都不肯見她,像是在容忍著一個孩子的無理取鬧,又像是在逼迫她向他說明什麼。
  總之,不論寧初二在家亂成什麼樣,他都視而不見。
  「連十九,我們談一談吧。」時隔數日的午後,她搬著凳子艱難爬上他特意命人加高的窗櫺。
  他掃了眼她手中緊攥的和離書,看也不看,「我在忙。」
  「我是認真的。」
  他當然知道她是認真的,從她的爹爹離世以後,她就很認真地在對他隱瞞著什麼。
  「十九,我們和離吧。」
  「除了這個,妳似乎喪失了所有談話的能力。」
  「你知道的,我是真的想要離開你。或者,你直接休了我。」
  連十九神色溫潤地看向她,「初二,我覺得等妳會說人話的時候再來找我,會比較好。」
  她知道他動怒了,可是她必須要堅持,「連十九,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如今我想要離開,過更適合我的生活,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妳是有選擇,但是妳當初選擇了我,現在就沒有回頭的餘地。」
  「為什麼沒有?即便我不愛你了,你還要強留我在你身邊嗎?」
  連十九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我知道寧初一離京了,寧府到底……」
  「封涔回來了。」她強行打斷他的話,「跟他在一起,我會覺得自在。跟你和離,同寧府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厭倦了這裡,厭倦了……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寧初二的聲音都在顫抖,卻拚命讓自己坦然地同他對視。
  他靜默了很久,突然笑了一聲,帶著疲倦的自嘲,「這就是妳給我的理由?」
  第二日的清晨,她在房門外看到了平放的和離書。
  蓋說夫妻之緣,伉儷情深。論談共被之因,幽懷合巹之歡。雙載結緣,三年有怨,既以二心不同,物色書之,各還本道,退回本宗,連氏宗譜除名。後解怨釋結,更莫相憎。
  落款處,蓋著鮮紅的朱砂,是他的小印。像是用了很大力氣,紅得刺眼。
  屋內的燭火突然爆出一個燭花,寧初二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桌前這麼久了。
  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他跟她的結,還能解得開嗎?

  ◎             ◎             ◎

  欽天監的俸祿很低,想要湊足銀子贖回官印,實在難於登天。寧初二本著不為前夫添堵的精神,已經很努力地去借銀子了。
  令人始料未及的卻是,官印有大用了。
  「眼見年關將至,也是時候推算明年的新曆法了。你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拿著文書去藏書閣走一趟,拿幾本天象書回來。記得印上官印,那邊的人可是只認印不認人的。」
  這是昨天監正大人對寧初二說的話。
  放在平時,這是極尋常的一件事。但是在某人丟了官印,欠了前夫銀子之後,這件事情便顯得艱難得多。
  「大人,咱們欽天監不是也有藏書嗎?」
  劉監正捋了捋山羊鬍,「藏書閣內的天象書乃是我大堰三百餘年的觀星記錄,胡編亂造也須造些聲勢,你爹在的時候,每年都要抱回來一堆放著的。」
  可是我沒有官印啊,您找旁的人去堆吧……寧初二是想這麼說的,但是前提是,她得有這個膽子。
  所以在一個適宜出殯奔喪的清晨,她扯著冬官,垂頭喪氣地候在了東直門一側。
  「等下我會在路過軒花臺時摔倒,你看見戶部侍郎的轎子經過時,就喊一嗓子。」寧初二一面整理著官袍,一面對冬官說。
  她是八品靈臺,欽天監內,除四五品監正之外,其餘的人是連早朝都不能參加的,所以她想要見連十九一面,只能用這個法子。
  「大人,您這是打算碰瓷嗎?下官怎麼就沒想到呢!」他見過市集之中逕自往車上撞的,遇上好說話的主,賺得不比尋常人少。
  訛連十九?寧初二「讚賞」地迎向冬官欽佩不已的眼神。有生之年她是不打算做這種蠢事的。
  「此事不好張揚,照我說的做便是了。」
  她只是想同連十九打個商量,將官印先租過來用一下,畢竟七千多兩銀子,她就是有心砸鍋賣鐵,也湊不上個零頭。
  「是,下官定不負您的信任。」
  寧初二一直深信不疑地覺得,老實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所以當冬官說請她放心的時候,她真的安下心去摔了。
  連十九那頂清秀得有些騷包的小轎出現時,她摔得正是時候。
  枯枝樹下,磚瓦之旁,這本是個不甚起眼的角落,只消一聲低呼,多半是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的。哪裡知曉,她這邊前腳剛剛墜地,冬官便幾步上前攔住連十九的轎子,大聲嚷道:「喊一嗓子!」
  寧初二見過缺心眼的,沒見過缺得這麼沒有餘地的……
  「你老家是哪兒的啊?」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寧初二倒是當真好奇,是什麼樣的水土能養出這麼一朵風姿卓絕的奇葩了。
  昨日的場景仍歷歷在目,那充斥在耳邊的「喊一嗓子」一直餘音繞梁。
  「下官是陵城人,算起來,同大人還是同鄉。」冬官吸著鼻涕,文弱的臉上頗有幾分倔強,「昨兒的事,也實在不知哪裡惹得大人不滿意了。大人說,讓下官看見戶部侍郎的轎子便喊一嗓子,下官喊了,而且喊了好幾聲,大人卻還是不滿意,回來之後又給下官臉色看。可這事分明是您吩咐的,怎的回來之後便不待見下官了?」
  寧初二聽後只覺一陣雙眼發黑,「我讓你喊一嗓子,是為了讓你引了他的注意,輕聲將人請過來,不是鬧得眾人皆知的……」
  解釋到最後,寧大人自己都放棄了。
  因為冬官又小聲說了句:「那您摔的時候,連大人不是還扔了幾個銅子的嗎,也不算一分錢也沒訛著啊。而且後來,動手打人的分明是您……」
  「春官,今天你來執筆!」寧初二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逕自拿著烏紗帽上了觀星臺。
  她實是想尋個錯處把冬官給革職了的,昨天那一嗓子引來了多少朝中同僚的側目。
  連十九單手撩了簾子,臉上還帶著將醒未醒的困倦,卻是習慣性地丟了幾枚銅子在地上。好端端的藉故敘舊,就這麼生生被當成了攔路討飯。
  她當時心無雜念地只求速死,剛巧在轎簾揚起時看到了他手中銅印黃綬的官印。近在咫尺的距離,不搶都對不起自己丟出去的臉了,於是果斷伸手,拉扯,用力一拽!
  結果……
  「寧大人,妳方才是打我了吧?」連十九面上的表情極其愕然,引得一眾朝臣都看了過來。
  「我、我沒有。」她發誓,她真的只是拉了一把。
  「那寧大人的意思,是本官在冤枉妳嗎?」
  「下官也不是這個意思……」寧初二急得冷汗直冒,待要解釋,便看見冬官火急火燎地衝上前來。
  「大人不是說想訛錢嗎,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我沒……」
  「可是連大人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呢。」
  「是啊。」
  「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從頭至尾,連十九都只說了兩句話,但是寧初二卻幾欲被在朝朝臣斥責的目光吞沒。
  之後的事情,因著不好耽誤了應卯的時辰,倒是沒再出什麼亂子。寧初二除了收穫了朝臣們一眾鄙夷的眼神,便是被監正大人拎著耳朵罵了一通。
  「活膩歪了是不是,尚書大人的嫡子你也敢打!就算你妹妹同他和離了,那也都是兩廂情願的事,都過去一年了,你這又抽的是哪門子的瘋?」
  朝臣們喜歡用出身和家世去衡量一個婚姻的價值,連十九娶寧初二,無疑是沒有任何好處撈的,所以當她離開連府時,許多人都很篤定地認為,是連小爺厭倦這個小門小戶的貧妻。
  「大人,下官真的沒有……」
  「你給我閉嘴!還是想想怎麼去跟連大人賠罪吧。」說完了這句話,監正大人就拂袖而去了,徒留下寧初二一個人百口莫辯。
  觀星臺上的風吹得有些大了。寧初二緊了緊身上的官袍,隨手拿了手邊的茶盞飲了一口。
  還愣在這兒做什麼,還不趕緊送藥去?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劉監正低啞的咆哮。
  寧初二不甚痛快地翻了個白眼,喃喃自語,「送什麼送,他是紙做的,我是屎做的不成?輕輕碰一下就說我打他了,沒這麼冤屈人的。」
  「你再說一遍,你現下是要造反了不成!」
  愣愣地看著面前那個吹鬍子瞪眼的老頭,寧初二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您、您什麼時候爬上來的?」觀星臺可不矮呢。
  沒多久寧初二便揹著劉監正從觀星臺上下來,九十九層石階,累得兩人都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劉監正尚且能厚顏無恥地拄著拐棍回裡間歇著,寧初二就沒那麼幸運了。
  「白色這瓶外敷,紅色這瓶內服。麻利點給人送過去,還有臉上的笑扯大一點,沒讓你哭,是笑。笑,懂嗎?」
  「懂。」

  ◎             ◎             ◎

  戶部的衙門離欽天監有些距離,寧初二咧著大嘴走了一路,門牙都快凍掉了。
  門口傳信的小官瞪著眼珠瞅了她半晌,特意找了懂醫術的人為她號了個脈,才將信將疑地將人讓進去了。畢竟冷不丁看見一個嘴唇發青,面目猙獰的人抱著一堆藥瓶求見,是個人都會覺得須吃藥的是她。
  整個過程,寧初二都表現得滿配合的。
  過了朱漆大門,走在雕花迴廊上,寧初二就想不明白了,同樣都是衙門,憑什麼只有戶部侍郎的長廊上刻著小花?
  及至見到拿著參茶漱口的連十九,她悟了,只要有銀子,長廊上鑲金條也是沒人管得著的。
  「連大人,歇著呢。」她咧著嘴上前,笑容僵硬得連眼角都跟著抽了抽。
  連十九似乎早料到她會來,眼睛一眨算是打過招呼了。轉臉翻著桌上的文書,挺日理萬機的樣子。
  寧初二用手拍了拍凍僵的臉,盡量讓自己像個正常人似的走過去,「昨日的事,是下官不對。今日特意拿了些藥膏,給大人賠罪。」
  連十九的視線在藥瓶上一掃而過,「妳要幫我擦嗎?」
  寧初二一臉傻愣,他說什麼?
  「不是來幫我擦藥的嗎?」
  寧初二愣愣地點頭,如果真的有傷口的話……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連十九逕自掀開衣袖露出手臂,「那便擦吧。」
  連十九是大家公子,平日出門不是小轎就是馬車,騎馬的次數寥寥可數,所以小臂雖然精壯,卻顯得比旁人白皙得多。
  寧初二傻子似的站在一旁,半天沒有動作,「往……哪擦?」這上面乾淨得連顆紅點都沒有,也虧得他能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打他了。
  「昨天這裡是有個爪子印的。」連十九很認真地找了一會兒,指著手腕處微微掀起的一塊小皮兒,「在這兒呢。妳那指甲也該剪剪了,都快疼死我了。」
  這人惡劣的本質,還真是……寧初二嘴角掀了掀,最終還是選擇了老老實實地蹲下來給他上藥,反正她不論說什麼,都會被他噎回來的。
  冬日的午後,因著緊閉的窗櫺顯得極其安靜。刻著龜壽同年的銅爐中,裊裊婷婷地升起幾縷白煙。
  「我們看起來,好像真的不像一起睡過的人。」他突然開口,隨意的語氣嚇得寧初二險些握不住手中的藥瓶。
  「每、每日塗抹三次,傷口處不要碰水,過幾天便好了。」她極快地站起身,回得答非所問。
  他嗤笑一聲歪回椅子上,「還有呢?」
  「紅瓶子裡的藥早晚一次,溫水送服。」
  「沒有旁的跟我說了?」
  「官印……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我可以付租金的。」
  連十九笑了,定定看著寧初二的眼睛。
  「招財,替我送寧大人。」
  寧初二就這麼被趕出來了。
  回欽天監的路上,她不知怎麼就想到了「掃地出門」這四個大字。
  連十九的歸來,確實是她始料未思及的,如果他當初離開的原因是不想再見她,那麼他回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有些事情,深究下來就會變成可笑的自以為是。
  之後的幾天,寧初二又去找了連十九幾次,但都被對方用各種各樣搪塞的藉口給回絕了。
  她以為連十九不想在人前同她再有牽扯,還特意寫了張字條,約他酉時三刻欽天監竹林相見,情真意切地表示,租官印的銀子,自己還可以再加一點。
  因著不好讓人發現,寧初二還將文字以象形書寫,行數之間按五行八卦之理排列,自認為頗有幾分學問。
  字條很快就有了回音,洋洋灑灑的行書,是他的筆跡,內容也是用五行八卦之理排列的……而且比她所用的更為高明。
  寧初二連夜查看古書,得到言簡意賅的一個大字,呵。

  ◎             ◎             ◎

  身為欽天監首屈一指的靈臺郎,偶爾曠工也是為官之道的另一種學問。
  穿著一身藏藍道袍,手持一柄拂塵的寧初二寧大人,搖身一變就蹲到了天橋底下擺起了攤子。
  身邊翻著白眼的同行說:「講究先來後到啊,別擋了大爺的生意,不然有你好看的。」
  她用手扒拉了兩下桶裡的竹籤,很快便有兩名男子衝上來將人架走了。當她是個沒背景的?好歹也是個官兒呢!
  天橋是四九城裡貴人們的必經之路,連通著官道上的幾大商號,許多都是連家的產業。連十九官當得吊兒郎當,生意卻做得門清,每逢月底都要來商號查帳,等在這裡準不會錯。
  果然沒過多久,她便看到連府的小轎朝著這邊行了過來。寧初二攥緊手中的小狼毫,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貴人且等等!」
  然,抬轎的轎夫卻是半點也沒有停下的意思,走得倒是越發快了。
  說起來,她同這幾位也是老相識了。招財、進寶、日進、斗金,都是點墨水閣裡數一數二的高手。連小爺白道、黑道的生意通吃,所以自來便有這種覺悟。
  走在後面的招財見她跟得辛苦,頗有些無耐地說:「少夫人,大人平素最厭煩的就是算命的,您怎的非要觸這個霉頭?」
  她抓著腰間的八寶銅鏡自照,「都這樣了你也能認出來?」
  招財低頭瞅了瞅她腳上的雲靴,「這鞋還是大人買的呢。」
  放眼整個大堰,用蕾絲緞子做鞋面的也只這一雙了。
  寧初二聞言腳下微頓,也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轉臉抓了幾枚銅錢塞到他們手裡,「走慢點,跟不上了。」像是不敢觸了心底那份道不明的東西,她又緊走了兩步。
  「貴人,觀您轎頂華貴有紅光飄過,多半是有偏財將至,不知可願下轎搖上一卦,算算運勢?」
  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轎內也只淡淡傳來四個字,「借您吉言。」溫潤中帶著些許懶散。
  寧初二不想他就這麼把自己打發了,焦急道:「財運倒還在其次,主要此間還伴著一團黑氣,似有阻攔之意。」
  轎子依舊四平八穩地前行。
  「雖說財會找人,但是依小人拙見,還是算上一算為好……貴人?貴人!」寧初二喊得嗓子都冒煙了,轎子裡的人卻半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貴人,給個機會吧……」她逕自癱倒在轎子前。
  終於看見轎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掀開了。連十九將臉微側了側,漫不經心地說:「如此,便聽妳嘮叨一會兒。」
  他自轎上下來,半隱在狐裘大氅之下的容顏七分溫潤,三分倦怠,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成親三年,她熟悉他臉上的每一個神情,再見時這份往日的熟悉,卻總是蒼白得讓人望而卻步。
  猶記得荷花池畔,兩人初見時那句似笑非笑的調侃。
  「妳是個蠢的啊,這樣也能睡著。」
  荷葉輕搖,她朦朧記得自己是來找她哥哥的,卻不小心在停靠在岸邊的小舟上睡著了。
  少年公子,氣韻如蓮,眉目生得那樣好看,屈腿半坐在舟旁。一襲淡藍直裰,頗有些儒生氣息,卻手持酒壺,幾分自在隨意。
  她下意識地垂頭,倔強地盯著不遠處的一朵睡蓮,「男女授受不親,公子既然看見我睡著,便應該自行離去。」
  連十九好笑地看著她,抬起酒壺飲了一口,回得答非所問,「這地界,是臨近點紅樓最近的蓮湖,喝醉的人,多會來此處醒酒。」
  她嚇得不輕,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在這種地方睡著有多麼危險。
  耳邊是一聲低沉的輕笑,「怕了?」
  她坐直身子環顧四周,驚訝地發現來往之人皆在丈許便繞路而行,不敢朝這裡踏足一分。是因為……他的關係嗎?
  寧初二不知道面前的這個男子是誰,只隱隱覺得那通身的氣派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公子。
  「多謝。」她小聲地說了一句。
  他竟然朝她更近了些,呼出來的熱氣若有似無地打在她的臉上,「不擔心我是壞人?」
  寧初二的反應卻再次讓他失笑了,「你不是來躲清閒的嗎?」他身上隱約帶著酒氣,靠過來時口中卻只有淡淡的茶香,「這放的應該是廬山雲霧吧?」
  他大笑著搖了兩下酒壺,「是個識趣的,不枉我陪妳吹了這半天風……下次別再這麼睡著了,外面比妳想像的要危險得多。」
  她不知怎麼就有些不自在,胡亂福身行了一禮就跑掉了。
  再見面時,她人五人六地穿著寧初一的朝服在欽天監頂班,看見連十九在一眾朝臣的簇擁下緩步經過。
  她被唬了一跳,將頭埋得很低地對他行禮,他極溫潤地回禮,全然沒有那日的憊懶樣子。她以為他沒有認出她,卻在眾人不經意間聽到他的低語,「果然是個蠢的。」
  她慌亂抬眼,他卻早已別過了頭,「假鳳虛凰,妳將來,怕是要找個聰明的嫁掉才好。」
  此去經年,依舊是他和她,那份過往仍舊歷歷在目,卻只能化作嘴角苦澀的笑意,沒有勇氣拿起,又無力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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