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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折】憨妻悍夫《二》

雲梓焱跟楊蘭花八字還沒一撇,即自來熟的住楊蘭花的, 吃楊蘭花的,甚至還睡了楊蘭花的人,一副她家男人自居。 反正禮贈了、情定了,人也是他的了,其他人別說想搶, 就是眼饞多看一眼也不行。在他霸道的觀念裡,男主外,女主內, 保護自己的女人,他義不容辭;照顧自己的女人,他自然也不馬虎。 他的喜歡,通常不是說出來,而是做出來的, 她是他的女人,他想抱著她時,容不得她反抗。

會員價:
NT$723.1折 會 員 價 NT$72 市 場 價 NT$230
市 場 價:
NT$230
作者:
老郭家的餅餅
出版日期:
2015/03/24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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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古代來的至尊悍夫情定現代的小憨妻,
認命朝著「男主飯,女主戰」的萬能妻奴之路邁進。
老郭家的餅餅又一千萬點閱,甜到心坎的寵妻好文,千萬別錯過!


雲梓焱跟楊蘭花八字還沒一撇,即自來熟的住楊蘭花的,
吃楊蘭花的,甚至還睡了楊蘭花的人,一副她家男人自居。
反正禮贈了、情定了,人也是他的了,其他人別說想搶,
就是眼饞多看一眼也不行。在他霸道的觀念裡,男主外,女主內,
保護自己的女人,他義不容辭;照顧自己的女人,他自然也不馬虎。
他的喜歡,通常不是說出來,而是做出來的,
她是他的女人,他想抱著她時,容不得她反抗。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車上靜悄悄的。
  現在的布善別說開口說話,連身子都坐得矮了些,恨不得自己懂得隱身術,直接消失在這對小情人的面前。
  雲梓焱注意到楊蘭花看到他出現的時候眼裡的擔憂化為欣喜,然後這丫頭就一臉恨恨地上了車。
  楊蘭花不說話,雲梓焱翹著腿閉目養神。
  楊蘭花交叉雙手於胸前,聲音帶著一絲責備,「雲梓焱,你讓我擔心了。」
  「嗯,我錯了。」輕緩的聲音傳來。
  「你道歉。」楊蘭花嘟起嘴。
  「我道歉。」聲音乾脆俐落,只是某人還猶自閉著眼。
  「雲梓焱,看著我。」
  慵懶的雙眸一抬,風情乍現,讓楊蘭花的氣消了一大半,聲音也溫和了許多,「雲梓焱,大胖說那可是瑪羅族人,你這樣冒冒失失跟了去,太意氣用事了,你又不懂功夫,跟著上去幹嘛?」
  雲梓焱眨了眨眼,說:「如果布善沒給打死,好歹我還能及時把他抬下來救治。」
  雲梓焱眉頭微蹙,「再說了,妳為何生氣?就算我跟上去了妳也該是擔心才對。」雲梓焱搖搖頭,「難道妳是埋怨我拋下妳不管?」
  「才沒有。」
  「莫不是以為我自個尋了個地躲起來?」雲梓焱聲音一沉,頗有點受傷的意味。
  「我沒有。」楊蘭花有點急了。
  「真沒有?」
  「真沒有。」
  「妳發誓。」
  「我發誓。」
  「我相信妳。」雲梓焱的聲音一緩,優哉游哉地繼續靠後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談話亦如武道,反為主才是本事。
  楊蘭花捏緊了小拳頭,「雲梓焱,你就喜歡欺負我!」生氣地哼了一聲,楊蘭花轉頭看向窗外。
  「妳這話說錯了。」楊蘭花突然感覺身子被人一撈,耳邊細細的聲音傳來,「應該分開說,我喜歡妳,才欺負妳。」
  正說話間,一輛加長的豪車駛到他們車邊。
  從開著的車窗望去,一張比此刻的陽光還要耀眼的俊臉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梵卓一笑,百媚驟生,「美麗的姑娘,我送給妳的禮物,妳可喜歡?」
  梵卓的眼睛落在了雲梓焱的身上,身子微不可見一震,眼眸漸漸蒙上了一層寒意,原本燦爛的笑容也消失了。
  不約而同的,雲梓焱同時瞥過他一眼,口中卻喊了一句,「布善,換道,拐彎。」
  布善豈敢怠慢,一個煞車,等著那豪華長車揚塵而去,他才驟地打了方向盤,朝另一條路上疾奔而去,而前者,也沒有再跟上。
  「這賊眉鼠眼的傢伙是誰?」雲梓焱的聲音慢條斯理。
  賊眉鼠眼,楊蘭花愣了愣,突然噗嗤一笑。
  梵卓那樣的人,簡直可以作定力測試儀,尤其是當他微笑的時候,那雙碧藍色的眼睛簡直可以將人的靈魂也吸溺進去。
  能在他的微笑下挺住十秒不失神,那就算是定力頗高的人了。如此鬼斧神工方能鑄造的英俊面容,在雲梓焱的口中說出來,竟然是賊眉鼠眼。
  楊蘭花的眼睛閃亮閃亮的,身子慢慢地坐正挺拔了起來,雙手一交叉,腿也翹起來,「雲梓焱,你這話說得有點不對味呀。」楊蘭花眨眨眼,「剛才那人,自然是我的朋友。」
  司機座上的布善心裡是連連嘆氣,前輩吶前輩,您說您咋就那麼實心眼呢?吃醋吃得這樣冠冕堂皇,還睜眼瞎地貶低情敵,簡直就是下策,下下策。
  您應該幽怨的說一聲,香車美男,好一個富貴公子哥兒,比我確實強多了。女孩子聽到這樣的話通常都會心疼地說一句,誰說的,他哪裡比你好了。
  以退為進,是男人都該懂的嘛。
  楊蘭花的話剛說完,雲梓焱的眼睛便半瞇了起來,聲音中多了幾分喑啞,欺身而上,越發地靠近楊蘭花,「朋友?跟我說說,是多親近的朋友?」
  雲梓焱的身子一靠近,楊蘭花立刻感受到傳遞而來的壓迫感,更讓她想起當日在血天堂,梵卓靠近她的那個場景。楊蘭花垂下眼眸,細細的聲音傳來,「就像你現在跟我這樣的距離。」
  布善握著方向盤的手明顯一顫,姑奶奶,您為什麼這麼直白,您不曉得什麼叫善意謊言嗎?您不曉得善意的謊言是愛情和婚姻的遮羞布嗎?
  布善突然有了高聲歌唱的靈感,歌名叫作當愛情傻姑遇上愛情醋男。
  楊蘭花垂著頭,感覺到某人的呼吸變淺了,自己頭頂有點發熱,顯然某人的眼神有點燒灼了。
  楊蘭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又喏喏說了一句,「我們、我們還有過肌膚之親。」
  啪嗒,布善握著方向盤的右手突然滑落,狠狠拍了大腿一下。
  雲梓焱的眉挑得老高,聲音猶如從牙縫裡蹦出來,「都親哪了?」
  楊蘭花突然抬起頭,眼彎彎、笑盈盈,脆生生地說了一句,「我的手親到他的臉了,因為本姑娘刮了他兩巴掌。」
  看著雲梓焱瞬間的愕然,楊蘭花突然伸出手,捏住了雲梓焱的臉頰,「雲梓焱,你要不要也來親近親近?」
  布善只感覺自己的心吶,就跟拔腿毛似的,一根根地痛吶,真的很難預料拔到哪一根才算乾淨了。布善第一次感覺路漫漫且遙遙,楊蘭花的家,咋就這麼遠呢。
  「妳戲弄我?」眼前的男人身子一放鬆,整個人又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可偏偏這副模樣卻甚能蠱惑人,「回家我們就好好親近親近,只要妳喜歡,我樂意奉陪。」
  好不容易佔上風的楊蘭花,卻在聽到雲梓焱的這句話又紅了整個臉,尤其是看到前面那個一反常態老實開車的布善。
  「兩巴掌。」雲梓焱摸摸鼻尖,「妳的手還是得碰到他的臉,他賺到了。下一次見到他,我要送他兩拳,把他佔的這個便宜拿回來才是。」
  布善咬著下唇,生平第一次眼淚想奪眶而出。不帶這樣高調地蠻不講理,什麼飛揚跋扈、霸道自傲的世家子弟,在這雲前輩的面前,連抬腳的資格都沒有,刮了人家兩巴掌人家不疼的嗎?還吃虧!
  布善下了決定,回頭遇見古門的那幫兄弟,一定要鄭而重之地跟他們說一句,「珍愛生命,遠離蘭花。」
  否則雲前輩要揮個兩拳,一拳送人上西天,一拳剛好幫忙刨個坑野埋了。

  ◎         ◎        ◎

  梵卓坐在車裡,眼眸深沉,情緒顯然不是很佳。
  「傑斯,你看到方才那個年輕男子了嗎?他是否到過血天堂?」
  老管家傑斯連忙回答道:「少爺,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此人,但據說隨同而來的人中,還有一人因為不是超能者而被留在外面,回去我就把當天輪到接待的兩人叫來確認一下。」
  梵卓點頭,沉吟片刻,「那天在林子裡發現的幾十隻死去的蝙蝠,找到死因了嗎?」
  傑斯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頗為忌憚的神色,「他們查驗過,沒有明顯的外傷,只有一個理由。」傑斯頓了頓,看到梵卓閃過一絲不耐之色,低頭,「殺氣或者是屬於死亡的力量,與少爺的力量,有極為相似的地方。」
  「哦。」梵卓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最近他們有沒有什麼動靜?」
  傑斯臉色一變,「少爺,您是懷疑……」
  梵卓一抬手,傑斯立刻噤言,「讓情報網絡給我集中力量,關注他們的動靜。」
  「是。」傑斯低頭,「少爺,瑪羅族人違背公約,到了燕城。」
  「哦?」梵卓後靠的身子坐直了起來,顯然頗有興趣,「什麼使得他們鋌而走險,來到古門的眼皮底下?」
  「據說是為了找一個人。」傑斯說得很慢。
  梵卓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你說是三個月前毀了他們聖壇,殺了三名聖者、三十名幽冥戰士的那個人?」
  「必定是他。」傑斯回答,「而且,此人的身分已經確認。」
  梵卓的眼神一凜,微微側頭。
  傑斯沉寂了幾秒,極為艱難地說了三個字,「大肥貓。」
  如此有趣的綽號,梵卓聽起來卻沒有絲毫的好笑的神情,反倒深吸了一口氣,「二十五年前大鬧聖光廷,造成聖光廷有史以來最大一次重創。」梵卓輕笑一聲,「即便是我,全力出手,給我們的老對手造成的重創,怕也只能與他相當。」
  梵卓輕嘆一聲,「一戰成名,被譽為世上最強大的異能者,只可惜,曇花一現,卻再也沒有出現,沒想到這傢伙再一次出現,又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摸了摸手指上那枚血紅色的戒指,「我很想見見,這傳說中的傢伙,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燕城要熱鬧了,古門那些傢伙怕要忙得個焦頭爛額。」梵卓笑了笑,笑容宛如晨光般炫目,「只可惜,目前我最大的興趣,就是那個搧了我兩巴掌的小丫頭。」

  ◎         ◎        ◎

  布善將兩個人送到家中,發現自己早已汗流浹背。
  楊蘭花還好心地問了他一句,「布善,你今天是怎麼了,也沒見你說話。」楊蘭花聲音中多了關切,「布善,你是不是方才跟瑪羅人交手受傷了?」
  「沒、沒……」看著楊蘭花趴上前座想看看他,急得趕緊直擺手。
  楊大王,您那嬌柔的小手丫兒可千萬別搭在我身上,一搭上,小爺我還能不能開車回家就懸了。
  楊蘭花輕舒了一口氣,「是我考慮不周了,經過一番戰鬥,你必定是累了,剛剛應該讓雲梓焱開車才對。」
  話音剛落,布善立刻喊了一聲,「不敢、不敢。」
  楊蘭花啐了一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用得著嚇成這樣嗎?」楊蘭花搖搖頭,和雲梓焱下車了。
  楊蘭花哪知道,布善的這句不敢,是真不敢,如今借他三個膽,他也不敢吆喝雲梓焱開車。
  楊蘭花看著布善一臉諂媚地探出頭來,揮揮手,「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這才開了車,緩緩離開。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牽住,楊蘭花回頭,看到雲梓焱一臉淡如清風的笑,「走吧,回家。」
  楊蘭花的心瞬間溢滿了叫作幸福的感覺,任由他牽著手,兩人並肩走進了大院裡。
  「他送了什麼禮物給妳?」幽幽的一句話突然在楊蘭花的耳邊響起。
  楊蘭花噗嗤一笑,「喲,你還惦記著這事。」女孩子的心思吶,看著自己的男人吃醋,那比一句甜言蜜語還要戳中心窩。
  「我也不知道,一回來就扔一邊去了。」楊蘭花手指在雲梓焱的掌心輕輕撓了撓,「血天堂的人送的東西,我才不稀罕,利用像巨震龍那樣的殺人狂魔賺錢,我都怕他送的東西,上面還沾著血腥。」
  楊蘭花哼了一聲,突然一笑,「不過我倒要謝謝另外一個人,那戴著狼面具的人把巨震龍給撂趴下了,我在血天堂贏的五百萬,也算是他送給我的一份大禮。可惜了,見不到他的人,要見著了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一番,這樣的禮物,才是我喜歡的。」
  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一緊,雲梓焱突然站停,眼中笑意粲然,「妳真的喜歡?」
  「喜歡就是喜歡。」楊蘭花輕哼一聲,手指在雲梓焱那堅實如鐵的胸膛處戳了戳,「難不成你以前說的喜歡,都是假的?」
  雲梓焱沒有說話,楊蘭花感覺自己身子一輕,又被雲梓焱給抱了起來。
  他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抱著她,大步地往前走。
  楊蘭花住的院子是個半新不舊宿舍樓,楊蘭花的人嘴甜老實,跟院裡的大多數人關係都不錯。
  很多經過的鄰居看著楊蘭花紅著臉被一個帥氣的大小伙子抱在懷裡,非但沒有責備什麼世風日下,親熱都親熱到外頭來的閒言碎語,反倒一個個友好地點頭示意,老太太們還掩嘴偷笑。
  因為這樣一對男女,實在太過賞心悅目。
  楊蘭花的家住在十三樓,雲梓焱沒有走電梯,反倒開始爬樓梯。
  「雲梓焱,放我下來,坐電梯上去。」楊蘭花臉皮薄,蹬了幾下腿。
  雲梓焱的腳步矯健平穩,氣不喘臉不紅地在楊蘭花的耳邊說了句,「男人的喜歡,通常不是說出來,而是做出來的。」

  ◎         ◎        ◎

  被雲梓焱抱在懷中的楊蘭花,從一樓到十三樓,她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顛簸。這傢伙好像上半身一直維持著挺拔堅韌的狀態,唯有兩條長腿在一步步地往上邁。
  不停不歇地來到門口,雲梓焱臉色如常,連氣都沒有多喘一口。
  直到進了屋,雲梓焱才把楊蘭花放了下來。
  楊蘭花的腳剛落地,還沒說話,雲梓焱便笑著一張燦爛的臉,「若是要謝我,便將那個賊眉鼠眼送予妳的禮物轉送給我,如何?」
  楊蘭花唇輕咳了一聲,突然用一種曖昧審視的眼觀看著雲梓焱,「雲梓焱,我都有點懷疑你是嫉妒我收了他的禮物還是嫉妒他送禮物給我。對這事,你倒是念念不忘得緊呀。」
  雲梓焱明顯沒有反應過來,愣了愣,這才醒覺楊蘭花話中的意思,楊蘭花的後半句明擺著就在揶揄他與那斜眉歪臉的傢伙有一腿。
  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小女子,雲梓焱的眉心處跳了跳,簡直是士可殺不可辱,若受辱,那便……雲梓焱二話不說,大步一邁,手一攬,頭一俯,吻上了那教他恨得牙癢癢的小嘴。
  雲梓焱一挑眉,「可須我再深入證明一下?」
  看著臉頰桃紅,雙唇微腫的楊蘭花,雲梓焱的一句話,把楊蘭花嚇得轉身跑進屋,出來時手中拿著一個綠色的絨盒子。
  打開絨盒子,雲梓焱用食指挑出了那裡頭放置的一條項鍊。
  鉑金項鍊並無任何出彩之處,只是中間的那個紅寶石的墜子,卻美得著實教人心動。
  銅錢大小的寶石墜子,呈手掌的模樣,玲瓏剔透,頗費心思。
  可雲梓焱感慨的自然不是這些,而是這枚墜子顯然是純手工製作,雖然略顯粗糙,但製作此物之人,若無極高的功力和控制力,斷然辦不到。
  雲梓焱將之收入掌中,「如此,便是我的了。」
  看著佯裝不滿地哼了一聲的楊蘭花,雲梓焱突然說了一句,「拿了妳這條鍊子,過些日子,我自當回贈妳一條。」
  楊蘭花甜甜一笑,「記著了,可別忘了,我去做飯。」
  以血天堂的背景,那個人送的鍊子,楊蘭花不至於看不出來其貴重稀少。
  但在女人的心中,即便是地攤貨,也唯有喜歡的人送的東西,那才是真正值得一輩子珍藏的。
  那天晚上,兩個人吃過飯、洗完澡,雲梓焱依舊坐在沙發上,楊蘭花坐在地上,趴在他的膝上看電視。
  楊蘭花說話,他聽著,偶爾附和一兩句。
  暖橘色的燈光下,兩個人的身影,顯得那般靜謐而溫情。
  睡覺的時候雲梓焱大大方方地把枕頭放在了楊蘭花的床上,說明日就要上雷炎宗,辛苦的操練開始了,總不能讓他睡那張硬邦邦的床。
  他從後頭擁著她,悠長平穩的鼻息噴在她的脖頸上。
  楊蘭花把頭枕在他的胳膊上,靜悄悄地把手藏在他的大手裡,大手包裹著小手的感覺,總讓人感到十分安心。
  她和他之間,除了那教人臉紅耳赤的情和慾,原來也可以這樣親暱而溫暖。
  楊蘭花很喜歡,喜歡這種被珍惜、被呵護的感覺。
  男人的激情和力量會讓女人一時隨之沉淪和迷失,但很多粗心的男人總是忘記了,瘋狂後沉澱下來的溫柔,才是那杯唇齒留香的清茶,讓女人患得患失的心有了淡泊寧靜的港灣。
  楊蘭花往雲梓焱的懷裡蹭了蹭,把他的大手輕輕擱在自己的臉頰上,感受著掌心的溫度。她的雲梓焱,可以給她正午陽光般燒灼身心的炙熱如火,也可以給她靜夜月光般的似水溫柔。
  楊蘭花沒看到身後的男人,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深幽的雙眸中,是那最溫柔繾綣的夜色。

  ◎         ◎        ◎

  第二日,楊蘭花再度從地上被某人抱上了床,再度良心不安的某人又積極地做了早餐。
  雲梓焱下樓的時候,布善已經一臉陽光燦爛地在樓下等著。
  布善狗腿地開了門,攙著扶著雲梓焱上了車。
  進了車裡,布江裡也坐在裡面,臉上的神色不大好看。
  「臭小子,我說你是吃錯藥了吧,他上個車你伺候著,我老頭子上車怎不見你這麼殷勤。」布江裡吹鬍子瞪眼的。
  布善悠悠然回了一句,「那當然,您老人家是習武的。」
  布江裡愣了半晌,上個車還能跟習武扯上關係。
  「臭小子,你不敬老也就算了,你還擠兌我老人家,你丫的擠兌我老人家也就算了,堂堂雷炎宗第三代嫡系傳人,你說你幹的是什麼小嘍囉的毛事。」布江裡那個激憤,「那個死胖子說啥來著,你是陽痿了、早洩了還是菊花癢了,是條黃瓜你都當成寶,他是什麼身分,你是什麼身分,本末倒置了你曉得不?丟臉,丟盡祖宗的臉了。」
  布善臉色如常地開著車,往望後鏡看了看雲梓焱閉目養神的樣子,心中一直不厚道地奸笑著,師叔祖,您老人家盡情地咆哮吧,放開了咒罵吧,一會,您老人家那張春風吹皺起湖面的臉,那褶子扭曲的弧度,肯定比大胖子那身肥肉還要驚心動魄。
  這麼想著,不懷好意的布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布江裡這麼一瞧,火氣就更盛了,「掉頭回去,老子不回雷炎宗了。你小子犯的是什麼毛病,如今聖光廷、瑪羅族人都來到了燕城,正是古門最需要人手的時候,你正事不幹跑來帶這小子去雷炎宗學藝,你隨便教他幾招他就受益終生了,犯得著還要拉扯著我老人家回去這樣大動干戈嗎?」
  布江裡這番話一說,布善更樂了,慢條斯理說了一句,「師叔祖,您要非不讓回去,以後長老們追究起來,您就是大逆不道之舉。」
  「逆、逆你丫的破傷風腦袋。」前座的椅背被布江裡拍得啪啪響,「老子在外頭晃蕩,就是省得自己在宗門待久了,一時沒忍住把那幾個老傢伙都給打死了。追究,我還怕他們追究,我……」
  布江裡的話還沒說完,車裡突然有個清淨的聲音蓋住了他的大嗓門。
  「烈火功法一脈,至剛至陽,淺習者性格暴烈如火,剛正不阿,若功法不全,誤修歧途,憂思悲怒易逆真氣,致使雜念紛紜,真氣不凝而走火入魔。你這火爆脾氣,一來顯得你功法有成,二來卻是功法難登巔峰所至。」
  閉目養神的雲梓焱,聲音教人莫名安定,「烈火一脈若修至巔峰,氣清而平,平而和,和而暢達。」緩緩睜開眼,「換句話說,你的功法有缺漏,你的修為,很一般。」
  布江裡生生愣了半晌才哆哆嗦嗦地問了一句,「你、你到底是誰?」
  雲梓焱沒有說話,一股淡淡的熱風吹來又瞬間消失,但在雲梓焱右手的食指指尖上,卻出現了一抹指甲大小的火焰。
  紫中帶著淡淡金色輪廓的火焰,讓布江裡瞬間呆若木雞,而從後望鏡看到的布善,猛一踩煞車,緩緩轉過身來。
  「紫金極炎。」布江裡的聲音輕顫不止。
  雷炎宗的烈火功法,手稿早已殘缺不全。
  第一層,紅焰;第二層,金焰;第三層,藍焰;第四層,紫焰。手稿的第一頁,卻清清楚楚寫了烈火功煉至至高境界,卻是傳說中只曾聽聞未曾親見的紫金極炎。
  雷炎宗自建宗起,唯有上一任最具天賦的宗主,修至藍焰之階,但其性格卻越發暴虐得難以控制,後來更是打傷了宗門眾多弟子離開雷炎宗,從此渺無音訊。
  布江裡和布善,從未想過終其一生,有朝一日,能夠親眼見到紫金極炎。
  唯有修習烈火功的人才知道,那簇小小的火焰,不亞於一個定時炸彈,只要脫離控制,能夠將整輛車,包括車裡的人,盡數銷毀。當然了,除了掌控它的那個人。
  即便此刻,兩人依舊如夢初醒,懵懂不知所措。
  「你的姓……你是雲家的後人?」布善的話讓布江裡的眼神瞬間清明了起來。烈火功據說乃雲家所創,只是經過了不知多少代後,流傳下來的烈火功早已不再完整,即使是被雷炎宗奉為至寶的牛皮手抄卷,也只是流傳下來的烈火功其中一部分的謄抄。
  後人,布江裡的話讓靜靜坐著的雲梓焱輕笑了一聲,「後人,不,應該說是先人。」若非他穿越而來,論輩分,古往今來唯一修成紫金極炎的兩個人,他和他的妖孽爹,無疑是這個門派祖宗級的人物。
  「今天我回去,不是我要尋根溯源,而是雷炎宗,要認祖歸宗。」雲梓焱的手掌一收,那簇小小的火焰消失在他的掌心中,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和自信。
  這句話,沒有絲毫引起布江裡和布善的不滿,兩人反而激動得身體有些發顫。雲梓焱是雲家的嫡系,追本溯源,雷炎宗便是其分支旁系。如果雲家後人能夠成為雷炎宗的宗主,那便是承認雷炎宗乃雲家的門下弟子,他們便能真正接觸到完整的烈火功法。
  雷炎宗的實力,絕對能夠從此傲視東華古武世家。
  原本還瞎嚷嚷要布善掉頭回去的布江裡,啪的一聲刮了布善一下腦門,正想吆喝,突然醒覺雲梓焱就坐在身邊,壓低了聲音,「小子,還不開車,快點,給我使勁踩油門。」
  車開到半路上,布江裡非得找了個藉口說布善開得不夠俐落,扯拉了布善跟他換了位。
  其實跟速度無關,而是布師叔祖坐在雲梓焱的身邊,即便雲梓焱閉目凝神不理人,布師叔祖一想起自己方才指手畫腳,就渾身不甚自在。

  ◎         ◎        ◎

  雲梓焱離開後,楊蘭花一人喜孜孜地把早餐吃了,打算收拾收拾回古門。
  她要去爭取與雲梓焱一起參加特種兵團賽。
  所謂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嘛,楊蘭花笑得一臉甜蜜蜜。
  那緊張激烈甚至不排除有受傷死亡危險的兵團賽,現在對她來說,反倒成了她收穫真愛的征途。
  楊蘭花的心底沒有絲毫的害怕惶恐,反倒有一股躍躍欲試的自信和喜悅。
  出門前,楊蘭花想了想,還是撥了一個電話給父親。
  即便父親給予她的關心在外人的眼裡並不多,但父親是她唯一的親人,楊蘭花對父親的愛和尊重,比起很多從小受盡父母溺愛,養尊處優的孩子來說恐怕還要深厚得多。
  雲梓焱是她想要好好愛一次,甚至是要攜手一生的人,身為她的父親,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
  電話接通了,聽到父親那低沉沙啞的聲音,想起他那孤寂到如同村口唯一那棵枝枯葉稀的老楊樹一樣的背影,楊蘭花每次心裡都會微微一酸。
  「爸爸,下半年我可能沒辦法去看您,公司要派我到國外學習。」與父親說話,楊蘭花已經習慣言簡意賅,唯有爸爸二字,才是她對父親所有情感的凝聚。
  電話那頭沒有意外地傳來了一聲嗯,停了會,「妳一個人,還是有同事一起去?」
  楊蘭花完全沒有想到父親會多問這麼一句,心卻瞬間暖了起來,聲音也多了一絲急促,「有,有好幾個同事一起去,您放心。」
  「一個星期聯繫我一次。」又一句淡淡的話響起。
  楊蘭花一愣,「爸爸,是封閉式的管理,去了可能就不能隨便和外界聯繫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頗為堅定的聲音傳來,「那就不要去了。」
  父親反常的態度讓楊蘭花有些發愣,但更多的是欣喜。父親的話在她的心裡,不是蠻不講理的約束,而是來之不易的關懷。
  「爸爸,您放心,這一次一起去的還有……」楊蘭花頓了頓,臉有點發熱,「還有我的男朋友。」
  電話那頭沒有聲響,楊蘭花繼續說:「他很上進,對我也很好,我們住在了一起。」最後一句話,楊蘭花有些難以啟齒,像所有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有些心虛。
  「妳說,他現在住在妳那?」楊蘭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竟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楊蘭花輕輕嗯了一聲,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過幾天,我就親自過去看看!」說罷,電話啪的一聲掛掉了。
  楊蘭花拿著話筒愣了半晌,憂喜參半。憂的是父親生氣了;喜的同樣是父親生氣了。
  楊蘭花有點心事重重地出了門,一路上卻是想開了。
  連楊老爺子都看著雲梓焱順眼還讚賞有加,自己的父親對雲梓焱肯定也會滿意的。
  來到古門,見了徐麗娜,楊蘭花說明了自己要隨同參加兵團賽。
  徐麗娜的表情有些複雜,語重心長說了句,「蘭花,如果妳選擇了參賽,那就意味著妳不可能再是古門溫室裡的蘭花,很多外勤任務都需要妳擔當起來。」
  「我知道。」楊蘭花笑容很淺,但很堅定,「所以,這些天有什麼外勤任務,就把我安排進去吧,我好歷練一番。」
  徐麗娜輕嘆了一聲,看著旁邊無奈地聳了聳肩的賈星星,說:「確實有任務,老大剛剛說了,這個任務,妳可以選擇接下或不接。只是妳要知道,這個選擇很可能便影響到妳原來在古門的生活。」
  徐麗娜的心裡升起一股無力感,她了解金昊,金昊希望楊蘭花是他羽翼下那朵無憂無慮,清香撲鼻的楊蘭花。
  但男人,總是低估了愛情對一個女人的影響。
  愛情,可以使一個女子脆弱如瓷,也可以使一個女人堅強如鐵。
  就像現在的楊蘭花,在優渥安樂的生活和驚嚇冒險的生活面前,因為愛情,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聖光廷和瑪羅人都來到了燕城。聖光廷向來自詡是正義代表,與血族一直是老對頭;而瑪羅人是不折不扣的異端邪教。本來兩者是涇渭分明,但因為同一個目標,他們有八成的可能會聯手起來。」
  徐麗娜開始說:「我們要對付的只有瑪羅人,但很難摸清他們潛藏的地方,所以只能從聖光廷的人入手。」
  徐麗娜看了看楊蘭花,「聖光廷的人今天晚上會出現在世外桃源,我們安排了人手混進去。陰月、楊翩舞和妳,妳們都是相對比較臉生的新手,聖光廷的人不可能認識。而那種地方,真正能夠接近他們身邊的,也唯有女人,妳明白的。」徐麗娜聲音變得有些無奈,「老大不希望妳去,他的心意,妳懂。」
  世外桃源,是上流社會最出名的銷金窟,來往之人,非官即貴。
  而美麗的女人,自然是那裡最必不可少的擺設和道具。
  「我懂。」楊蘭花一笑,「正因為我懂,所以,我接受。」
  「妳啊……」徐麗娜無奈的搖搖頭,可隨即便輕笑出聲,「我聽寶露說過雲梓焱。妳和寶露的眼光,一個癲狂、一個老實,我是不大相信的。」徐麗娜眨眨眼,「不過我相信楊老爺子,連楊老爺子也另眼相看的人,一定有他不尋常的地方。蘭花,祝福妳。」
  「謝謝麗娜姐。」來到古門,徐麗娜和寶露一直像親姊姊一樣照顧她。
  即便是她白佔了異能組一個名額卻從未真正為異能組的戰力做出任何貢獻的時候,徐麗娜也從來沒有二話,寶露更是時不時教她練習一些古武的招式,所以這句謝謝,楊蘭花說得非常誠懇。
  「妳確實要好好謝謝麗娜。」血系攻擊的賈星星依舊一副痞相,「如今正是古門最為忙碌的時候,人手短缺,上頭要求誰都不准請假。但今天布善跟麗娜姐一說,麗娜姐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妳也知道,布善是做什麼事情去了。」
  布善是為雲梓焱的事情忙去了。
  雖然楊蘭花不知道,其實就算徐麗娜、金昊反對,布善此行也是雷打不動的事情,但聽到賈星星這樣一說,對於徐麗娜的照顧和支持,楊蘭花越發的感激。
  「對了,你們剛才說聖光廷和瑪羅人有相同的目標,怎麼會有人同時把正邪兩方的頂尖勢力都給得罪了?」想起剛才徐麗娜的話,楊蘭花有些不解,「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讓正邪破天荒地聯手,就是為了找他?」
  楊蘭花的話剛說完,賈星星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張扎了不知道多少個孔,掛了多少個環,永遠一副流氓樣的臉突然出現了朝聖般的光彩,原來那副不著調的聲音更是多了一份尊敬和景仰,抑揚頓挫地說了三個字,「大、肥、貓。」
  這樣的表情聲音,配上這樣的話,楊蘭花禁不住噗嗤一笑。
  「不許笑。」賈星星突然板起臉。
  「去,別嚇著蘭花。」徐麗娜啐了一聲,臉上同樣帶著即便遇到金昊也不會表現出來的敬意,正色地跟楊蘭花說:「蘭花,這三個字對整個異能界來說幾乎是一個里程碑似的符號。」
  「沒錯。」賈星星按捺不住搶著說:「古武界百家爭鳴,百年來,從未出現過有一人,能夠驚采絕豔到讓整個古武界為之瘋狂震撼。」
  賈星星想了想,「如果真要找出一個,怕就是當年楊家的楊宗武。當年被稱為魔刀的楊宗武幾乎挑戰了所有大世家,挑戰的過程和結果並不為人所知。只是東華的挑戰一結束,楊宗武就意氣風發地扛著刀去了紅島,將五大家族的武館挨個虐了個遍。由此看來,楊宗武在挑戰中必定成績斐然,否則的話早就閉關修煉,哪還有心情去紅島逛了一圈。
  當年的流沐家族,也是被楊宗武重創的一個家族,所以對楊家的刀譜是心存覬覦,才會出現最近想以小舞脅迫楊家的事情。至於大肥貓……」賈星星笑了笑,「麗娜姐,還是妳說吧。」
  徐麗娜點點頭,「星星說的是古武界的情況,而對於異能界來說,每一個異能者都能夠脫口而出地告訴妳,數百年來的異能者,從未有人能夠超越大肥貓,這是整個異能界公認的事情。他的成名僅僅是通過一場戰鬥,與聖光廷的戰鬥。」
  這時就連楊蘭花的情緒也被吸引了,每一個傳奇的締造,必定有他最驚心動魄的一刻。
  「聖光廷與血族齊名,是西方最強大的勢力,沒有人知道大肥貓為何會向聖光廷發難。只知道二十五年前的那場戰鬥,大肥貓隻身一人,將整個聖光廷的實力幾乎削弱了四分之一,僅一次精神絕殺,便讓三十名聖光騎士拔劍自刎,就連代表聖光廷千年歷史最至高無上的聖光塔,也轟然倒塌。」向來從容冷靜的徐麗娜,在說出這番話說,聲音中依舊有些輕顫。
  楊蘭花張大了小嘴閉不上,聖光廷的整體實力,無疑相當於超過一半的古武界力量。
  「那後來呢?他怎麼樣了?」楊蘭花問。
  徐麗娜苦笑地搖搖頭,「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廷主用無上權杖,與整個長老院聯手,借用無數信眾的念力,卻依舊不能讓大肥貓伏誅當場。他負傷而逃,一消失便是二十五年的時間,直到最近幾個月大鬧瑪羅族。沒有人知道他的性別、年齡、出身,唯一知道的是……」徐麗娜的眼神凝了凝,「他至少掌握四種不同系的異能。」
  「什麼?」楊蘭花被剛喝進嘴裡的水一嗆,咳嗽不止。
  「每個異能者,能夠掌控的基本都是一種異能,偶爾聽到能夠掌握兩種的,其中一種必定較弱。」徐麗娜繼續說:「精神控制、空間瞬移,最可怕的是他還同時掌控金系和土系的力量。金系無堅不摧,土系堅不可摧,如此強大的搭配,簡直聞所未聞。」
  「沒錯。」賈星星急著說:「如今世界的異能者分成兩個不同的陣營,一類是想讓大肥貓成為他們成名的基石,只要能殺了大肥貓,他們將獲得聖光廷許諾的財勢和震撼異能界的名聲;另外一類,就是我們這種將他視為領袖偶像的。」賈星星喊了一聲,「要真能讓我見到大肥貓,跟他說上一句話,我死了也值了。」那神態語氣,跟瘋狂的追星族沒啥兩樣。
  「噗。」徐麗娜笑了笑,朝依舊目瞪口呆的楊蘭花說:「瞧這說會話的工夫都過了快一個小時。車子準備好了,他們應該都在車庫等著,世外桃源那邊我們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妳們會順利見到聖光廷的人。機靈點,即使是我們在世外桃源的連絡人也不知道妳們的身分。像世外桃源那樣的地方,背後肯定有高人操縱,能暗中行事不驚動人家最好。」
  「好,我馬上出發。」楊蘭花二話不說,打了個招呼便急匆匆趕往車庫。
  來到車庫,楊翩舞和陰月已經在那等著,隨同的還有一個五十來歲的謝頂男人。
  見到楊蘭花,楊翩舞開心地迎了上來,陰月哼了一聲,雖然沒有說話,但礙著楊蘭花如今是楊老爺子曾孫女的身分,也不敢像以前一樣明嘲暗諷。

  第二章

  車子一直駛向燕城的郊外,終於來到了一處占地面積極廣的園林。
  很難想像,這樣的清幽避世之地,一到夜晚,會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地方。
  即便是出身大世家的楊翩舞和陰月,走進世外桃源也不禁呆愣了半晌。
  如同詩中所說,谷口何時住,煙霞一徑深。水聲離遠洞,山色出疏林。
  小橋流水、亭樓閣榭、鳥語花香、水木清華,美得清幽雅緻,美得不染凡俗。
  中年男子對眼前的景色視而不見,反倒有些緊張,輕聲說:「妳們是新來的,照老規矩都要先受過一系列的培訓和糾正。我們已經打通關係,跳過了這一環節,但要真正面對人,還需要經過最後一關。這人要同意了,一切都沒問題;這人要不同意,就算是後臺老闆開口了,也還是不行。
  這裡的女人拚的不是俗豔,而是學識氣質,以三位小姐的出身涵養,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我先帶妳們過去。」
  三人不約而同對望一眼,心裡都有些忐忑。
  中年男子一直把她們帶到了一處最偏僻的院子,離著遠遠的距離便站停腳步,低聲說:「人就在裡面,妳們自己進去吧,祝妳們成功。」言罷,竟有種夾尾巴匆匆逃離的狼狽。
  「裡面坐著的應該是女的吧。」楊翩舞壓低聲音,「如果是男的,他要動手動腳的話,我們怎麼辦?」這麼一說連陰月也皺了皺眉頭。
  「見機行事吧。」楊蘭花呶呶嘴,「如果真敢毛手毛腳,我們就直接把他打暈藏起來。」楊蘭花的外勤經驗,依舊停留在當初帶著一個鐵制菸灰缸要將羅雄敲暈的階段。
  但楊蘭花的話,卻破天荒得到了楊翩舞和陰月的一致贊同。
  走進院子,三人再度石化。
  幽雅出塵的地方,一股濃濃的銅臭、脂粉味撲面而來。
  院子中央有一把竹製的籐椅,籐椅上坐著一個與此間環境在氣質上完全背道而馳的人。
  一個胖女人,身穿緋紅色的長袖睡裙,兩隻手的中指各戴著金光閃閃的金戒指,左手晃著一個拇指粗,色澤上等的翡翠手鐲,脖子上是碩大的珍珠鍊,耳朵上還有一對鑲嵌著藍寶石的大耳環,最要命的是她躺在那,臉上蓋著一層青黑色的海藻泥面膜。
  活脫脫一個鄉村結合暴發戶的混搭女王,俗氣得連楊蘭花這樣沒眼見地的普通女娃看了都有種胃抽筋的感覺,更遑論素來品味高雅的兩位世家千金。
  這籐椅上若擱上一堆狗屎,看起來都比擱上這麼一個女人順眼。
  座上的女人微微張開了眼,在瞥到楊蘭花的時候手指突地一顫。
  「您好。」相比兩位千金習慣了別人先打招呼,楊蘭花顯得機靈多了。
  女人揭下了面膜,圓圓胖胖的臉,膚色有點黑,不算好看也不算難看,如果把身上那套行當給卸下了,看起來還有點包租婆的精明模樣。
  「喲,姑娘,是妳呀。」女人喊了起來。
  「是妳!」楊蘭花也被嚇了一跳,正是當日在商場撞上的中年婦女。
  「妳們認識?」楊翩舞出聲。
  「喲!」女人掩嘴笑了起來,聲音渾厚有力卻偏偏扭著肩膀一副嬌柔的模樣,「我跟小姑娘在商場見過一面,小姑娘還好心扶了我一把,真是有緣。」
  女人站起身來,走起路來胖臀扭啊扭,朝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頗為滿意地點點頭,對於陰月眼中那絲一閃而過的厭惡視若不見,再度風騷地笑了幾聲,「條件都不錯,我很滿意。妳們三個,肥姨我看著就是聰明的姑娘,不聰明,怎麼會想到來世外桃源呢?」
  叫肥姨的女人又開始笑得肥肉亂顫,「想當初,我一窮二白的一個小姑娘,在這裡待了這麼些年,如今要權有權、要錢有錢,要男人嘛……」肥姨拋了個媚眼,咯咯又笑了幾聲,「只要一勾指頭,前仆後繼不知道多少好兒郎就圍堵得我全身發熱。」這麼一說,全身上下還配合著跟麻花一樣扭了扭。
  「喲,妳瞧瞧,我怎麼說到這話上來了,今個兒心情好、心情好。」肥姨的一番話和動作,看得三人的雞皮疙瘩,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僅胃抽筋,連眼角、嘴角也抽個不停。
  好在楊蘭花還算機靈,趕緊回了一句,「是、是,有機會我們一定要跟肥姨好好學習。」
  聽著楊蘭花的話,陰月的嘴角一扯,張唇不出聲說了兩個字,狗腿。
  這一細節,卻分毫不差地落在那個神祕兮兮的肥姨眼裡。
  「小姑娘真懂事。」肥姨掩嘴笑著,「話我就不多說了,一會過去還會有專人跟妳們講講晚上人的身分、喜好和規矩。」
  肥姨突然拉住了楊蘭花的手,微微一頓,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喜色,隨即便抬起頭來說:「小姑娘也別害怕,咱世外桃源可不是那些個下三濫賣肉賣藝的地方。」膩味的笑聲再度響起,「我們要服務的對象是男人,男人嘛,吃不到的才是最香的。我們世外桃源的姑娘,就要做那男人吃不到又心癢癢的香餑餑。」
  肥姨的一句話,讓楊蘭花心裡突然一抽,她那麼容易就被雲梓焱吃到了,這傢伙,會不會覺得她不香了?
  那肥姨鬆開楊蘭花的手,開始說:「我們世外桃源,姑娘們都有自己的花語名。」指著楊翩舞,「小姑娘長得挺活潑的,就叫向日葵吧。」瞥了一眼陰月,語氣顯然沒有那麼好,「妳,牽牛花。」
  「我!」陰月整張臉都紅了,「憑什麼我用這樣的名字。」
  「憑什麼?」肥姨眉一挑,有種不怒而威,乾笑了一聲,「不喜歡,妳可以走,我又沒攔著妳。」
  走,陰月怎麼能走?她希望藉此機會能夠證明給金昊看,她才是最適合他,最能夠成為他助力的女人。
  陰月平靜了下來,擠出了一個笑容,「謝謝肥姨。」心裡卻咆哮著此事一了,定要讓人將這胖女人給痛扁一頓,一雪今日之恥。
  肥姨走到楊蘭花的跟前,還沒出聲,楊蘭花便討好地開口說:「肥姨,我名字就叫楊蘭花,能不能就不改了?」要起個雞矢藤的名字,那就真是嘔死了。
  「好,妳就叫蝴蝶蘭。」那肥姨拍板了。楊翩舞掩嘴偷笑,陰月是漲紅了小臉有氣無處撒潑。
  「都去吧。」那肥姨搖搖手,「外頭會有人帶妳們去作最後的準備,好好幹,姑娘們,指不定還能釣個金龜婿。」
  陰月是轉身就往外走,楊蘭花和楊翩舞倒是識相,趕緊道了謝才離開。
  那肥姨的眼睛半瞇了起來,原本風吹枝搖的院子似乎一切靜止了下來,「熊大、熊二,滾過來。」
  話音剛落,兩個圓溜溜的身子竟然真的打滾著翻過了牆,一路滾到肥姨的身前才停住。
  胖墩墩又高大的身子,人如其名,就像兩隻大狗熊。
  「大姐。」左邊一個開口了。
  啪,頭被拍了一下。
  「什麼大姐,你們兩個有叫老娘大姐的資格?」肥姨的聲音中氣十足。
  「大……不,祖奶奶。」右邊一個開口了。
  又是啪的當頭一拍,「老娘有那麼老嗎?」
  兩人對看了一眼,終於異口同聲地叫了一聲,「大姨媽!」
  砰砰,兩個身子就這樣被肥姨一手一個給搧飛出了牆外。

  ◎         ◎        ◎

  布曉凜昨天便接到孫子布善的電話,這小子神祕兮兮地說今天要領個與雷炎宗淵源頗深的人回來,他心裡雖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如何放在心上。
  當日布善帶回來關於元陽指的消息,他和諸位長老商量過後,覺得僅憑這幾張照片就將之斷定為元陽指也過於草率。
  一來如今身負奇怪能力的強大異能者不在少數,再者,若此人真有如此修為,早就是開宗立派的宗師,如何會淪落到受人所雇去殺那低三下四的羅雄之流。
  可傍晚時分,他吃完晚飯準備循例到山野間逛逛再回房間修習,不料卻接到布江裡的電話。
  老傢伙在電話裡一改往日裡蠻不講理的窮嚷瞎喊,聲音壓得很低,明顯在努力壓抑著極度激動的情緒,聽起來就像是處在情慾臨界點的時候男人那種發在喉嚨裡的吼聲,聽得布曉凜渾身不自在,只是布江裡話裡的內容,很快讓他的不自在變成了不冷靜。
  布江裡的話一如既往顛三倒四,「老傢伙,集齊宗內的所有弟子,雲家前輩來訪,紫金極炎重現古武。」
  布江裡這老混蛋哽咽了幾聲就掛了,打回去手機又關了。
  簡直就跟情慾噴薄而出之後蔫了一樣,問題是人家沒舒服、沒搞明白他就蔫了!
  布曉凜好歹抓住了幾個關鍵字,一個是雲家,一個是紫金極炎。
  想到布江裡此人雖瘋癲傻帽,但關乎宗內大事從不曾含糊。
  如此鄭重其事地打電話給他,口氣還相當靠譜,布曉凜也不敢怠慢,即刻集齊宗內弟子,列隊於宗門之前,等候貴蒞臨。
  布曉凜站在那直搓手,心中越是細想越覺得布江裡的話頗有深意。
  雲家前輩,精通元陽指,又知曉紫金極炎的存在,那必定是雲家的嫡系親傳!本為末流旁系的雷炎宗,若能真正回歸本源宗族,便能習得完整的烈火功法,這對於雷炎宗來說,是解了燃眉之急,甚至是免了滅宗之險。
  無怪乎布曉凜如此焦急沉重,雷炎宗雖然能夠躋身東華國古武界的幾大宗派,但論起底蘊,卻遠不如其他真正源遠流長的世家。
  古往今來,有財有權方才有勢。
  龍首楊家,古來為將為臣,傳至今日,軍方政界亦有無數子弟身要職。
  即使是活死人墓的白家,古時以盜墓起家,積累至今不知擁有多少傳世之寶,財力雄厚,在整個拍賣和古董交易市場舉足輕重。
  而他雷炎宗,就像一個草莽英雄,打出名聲是因為烈火功的強悍,卻遠不及人家根基牢固。
  雷炎宗的發展壯大,說起來卻是混黑道起家。事到如今,沙漠邊緣的賭城、海上的賭船,都是雷炎宗的產業。
  別的世家可以安享其成,但雷炎宗為了圈錢打天下,多少雷炎宗的弟子在外頭當僱傭兵拚死拚活。
  布曉凜敢說一句,這天下有黑幫的地方,就有雷炎宗弟子奮戰的歷史。
  布曉凜也敢說一句,東華國所有的門派,最不怕死的弟子是雷炎宗的弟子;最團結齊心的,同樣也是雷炎宗的弟子,因為雷炎宗的這個天下,是他們一起打回來的。
  如今布曉凜最頭疼的不是財勢,而是功法。烈火功初練時進展神速,威力驚人,但由於修習功法不完整,瓶頸突破不了,甚至因修習不當受傷散功喪命的弟子也不在少數,就連上任宗主也走火入魔,銷聲匿跡。
  希望布江裡今日帶回來的人,真的能夠逆轉雷炎宗的命運,這麼想著,遠處車燈明亮,車子已經駛到了宗門前。
  布善和布江裡先下了車,垂手站在一旁。
  看著布善,尤其是平時傲氣十足的布江裡如此陣仗,布曉凜也凝神了起來。一看到腳從車裡踏出,布曉凜隨即領著眾人微微躬身,本欲說句,「見過前輩。」可卻在瞥到雲梓焱的臉時煞住了嘴。
  年輕,太年輕的臉龐了。
  布曉凜和身後的人嘴角不禁抽了幾下。
  如果元陽指的推斷屬實,那此人能夠修煉到如此境界,即便功法正確,至少也該是不惑之年。
  眼前的男子,小麥色的肌膚有著屬於年輕人的活力和光澤,絕非一般的駐顏有術。
  烏黑深邃的眼眸透著一絲冷峻和銳利,輕抿的薄唇有種不怒而威的冷傲孤清,頎長高大的身材比例均勻。
  他有著連布曉凜都自嘆弗如的自信和氣度,衣衫普通,只是著在他的身上,卻有種很天然的貴氣和優雅。
  雲梓焱下了車,並沒有說話,而是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心中便輕嘆一聲。
  雲朝的雷炎宗建宗於地心炎脈附近,弟子日日受高溫火氣薰染,加上功法完整,修煉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但踏上這片地方,雲梓焱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地脈的熱量是何其的稀薄,而眼前近百名雷炎宗弟子,最高的修為僅是金焰巔峰。比起雲朝,金焰巔峰的修為,是雷炎宗連製器煉丹的資格都沒有的弟子。
  身後的長老戳了戳布曉凜,聲音很低,「宗主,該不會是布江裡那老傢伙存心戲弄我們。那老東西,平日裡就沒幹過一件實誠事。」長老怨氣頗重。
  布曉凜輕輕搖頭,眼神卻依舊猶疑不定,「布師弟雖有時癲瘋,但還不至於如此分不出輕重。」
  感受到雲梓焱瞥來的目光,布曉凜驟然身子一凜。
  這種眼光,彷如前輩看到不成器的後輩時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失落。
  雲梓焱自然看到他們眼中的猶疑之色,心中並無絲毫的怒氣。以他的年齡,憑著紫金極炎的修為,即便是在雲朝,若讓他那妖孽爹和雷炎山的五大長老得知,怕也免不了一番難以置信。
  要消除他們的疑慮,行動自然要比言語更加有力得多。
  雲梓焱的身形一閃,布曉凜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肩膀已被人緊緊抓住,自己竟無絲毫反抗掙脫的可能。
  「宗主!」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布曉凜身後的眾人一怔,隨即便怒氣衝衝,想要一擁而上。
  「別輕舉妄動!」布江裡急聲喝道,自然不是怕眾人把雲梓焱給圍毆了,而是怕一個不慎,惹得雲梓焱怒起,場面更無法收拾。
  可就算布江裡不喊,眾人也無法靠近抓著布曉凜的雲梓焱,一灼人的熱浪,將眾人生生逼退了好幾步。
  雲梓焱右手抓著布曉凜,左手的掌心處,紫金色的火焰吞吐,正是灼灼熱氣的來源。
  「紫、紫金極炎!」布江裡身邊的長老吞吞吐吐,眼球幾乎瞪出眼眶。
  此話一出,騷動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布江裡輕哼一聲,「要不然,你以為我老頭子閒著沒事回來看你這每天豎著蘭花指的老混蛋。」
  平日裡此話一出,自然少不了爭鬥咒罵,可此時的長老,豎著的蘭花指一收,看著布江裡,情真意切地道了一句,「瘋子,今天是這輩子我看你最順眼的一天。」
  場中的布曉凜,盤腿而坐。雲梓焱的左手,一下下拍打在他的身上,燒灼心肺的熱氣湧入了他身上一個個穴位。他的臉漲得通紅如血,全身上下不停地顫抖。
  「那是紫金極炎,這麼拍打在身上,宗主怎地沒有化成灰燼?」
  每次紫金極炎落下的時候,布曉凜都能清晰感覺到,雲梓焱搭著他肩膀的右手,一縷縷陰寒到教他牙齒哆嗦的氣息會緩緩迴旋在他的五臟六腑,緩和著由紫金極炎帶來的可怕能量。
  雲梓焱不知道拍下了多少掌,最後一掌落下,布曉凜口一張,鮮血一噴而出。
  布曉凜緩緩睜開雙眼,雙手平伸而出,盈盈藍色火芒覆蓋整雙手掌,激動的情緒讓布曉凜的整個胸腔起伏不止。
  很快地站起身子,布曉凜深鞠一躬,「多謝前輩成全。」一直以來他都將境界控制在金焰之階,不敢衝及藍焰,怕的就是重蹈上任宗主的覆轍,神智顛亂。今日雲梓焱將其身上某些淤塞經脈的烈火功力抽出,又將更是精純的力量強行打入他的體內,不僅成就了他功力更上一層,更是消除了他走火入魔的隱患。
  布江裡等人均一臉羨慕高興之色,無一例外,深鞠一躬,「多謝前輩。」
  「我會留在這裡幾天,將你們修習的功法完善,指點你們的修煉。」雲梓焱的神情並無多大的變化,「我做這些事,只有一個要求。」
  「前輩請說。」布曉凜又鞠一躬。
  看著眼前身著古武長袍的眾人,雲梓焱彷若又回到穿越前的雷炎山,彷若又見到了雷炎山的眾弟子。雲梓焱啟唇,「我爹是成就紫金極炎的第一人,他修習的功法,是雷炎功,我希望雷炎宗眾家弟子日後尊稱我爹為雷炎宗始祖。」
  改雷炎宗始祖這樣的大事,布曉凜竟沒有絲毫的猶豫遲疑,「謹遵前輩的吩咐。」抬起頭,布曉凜的神情一肅,「雷炎宗上下修習的是前輩指點的功法。前輩既是授藝恩師,又是救命恩人。以後的雷炎宗,均是前輩的後輩弟子。但凡是前輩的吩咐,雷炎宗上下,將傾盡全宗之力為前輩效勞。」
  「好。」雲梓焱的聲音輕而有力,領先走入莊內,「今天晚上所有金焰修為的弟子,全數集中起來。」
  「前輩果真用心,只是他也累了,實在無須急於一時。」後面走著的長老喃喃出聲。
  布善瞥了一眼,「藍長老,你晚上可得用功點,別拖了後腿浪費了時間。」布善眨眨眼,「老婆孩子熱炕頭,雖然沒有娃,但前輩大人絕對不希望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獨守空閨太久,熱戀中男人的心,你懂的。」
  藍長老頓時一臉正色,「如此我可要加倍用心,莫要耽誤了前輩花前月下、床上榻下、車上車裡、樹下草上的時光。」
  布善的腳步一頓,「藍長老,這些地點,你老人家都試過?」
  前頭的雲梓焱同樣茅塞頓開,就跟用膳一般,環境變了,心情自然也不一樣。這麼一想,雲梓焱心中的躍躍欲試,那是如野馬般呼嘯而過,只求在雷炎宗的事情早些了結,也好趕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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