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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折】相公來自牆頭《下》

掙錢娶媳婦,祁景可是拿命換取功名,才搏了將軍的頭銜回來。 拔營回京,他不要唾手可得的高官厚祿,不怕被朝臣取笑兒女情長, 他把皇上的賞賜全都當聘禮送去許家,只為了娶她許錦。 許錦覺得,他真傻……可新婚初夜床上的祁景成了登徒子, 竟粗魯的撕了她的嫁衣,那可是她繡了兩個月才繡好的, 他說想看她穿,他卻沒好好看就把它扯壞了……, 洞房他弄得她那麼疼她都可以忍,可她就是心疼那件嫁衣。 許錦:「以後你再撕我衣裳,我就跑回娘家,不跟你睡了。」 祁景:「那我也跟妳回妳家去,相公抱媳婦睡,那可是天經地義的。」

會員價:
NT$723.1折 會 員 價 NT$72 市 場 價 NT$230
市 場 價:
NT$230
作者:
笑佳人
出版日期:
2014/12/23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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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錢娶媳婦,祁景可是拿命換取功名,才搏了將軍的頭銜回來。
拔營回京,他不要唾手可得的高官厚祿,不怕被朝臣取笑兒女情長,
他把皇上的賞賜全都當聘禮送去許家,只為了娶她許錦。
許錦覺得,他真傻……可新婚初夜床上的祁景成了登徒子,
竟粗魯的撕了她的嫁衣,那可是她繡了兩個月才繡好的,
他說想看她穿,他卻沒好好看就把它扯壞了……,
洞房他弄得她那麼疼她都可以忍,可她就是心疼那件嫁衣。
許錦:「以後你再撕我衣裳,我就跑回娘家,不跟你睡了。」
祁景:「那我也跟妳回妳家去,相公抱媳婦睡,那可是天經地義的。」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忙忙碌碌中,天漸漸熱了起來,又是一年端午將至,初四這日,許錦正在自己的院子裡哄兩個弟弟,江氏突然派人來喊她。
  許錦抱著睿哥兒,旁邊熙哥兒乖乖跟著,姊弟三人一起過去了。
  「娘,您找我有事?」許錦將睿哥兒交給奶娘,目送奶娘帶兩個弟弟下去,疑惑地問。
  江氏笑著道:「今天家裡來客人了,妳猜是誰?」
  江氏臉上帶著打趣的笑,許錦最先想到了祁景,兩人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了,可轉念一想,既然爹娘不讓他來,祁景肯定不敢來啊,那能讓娘親特意喊她過來見的客人……
  許錦一下子跳了起來,「二哥來了是不是?」
  江氏笑著點頭,許錦轉身就往外跑,繞過影壁,一眼瞧見門前站著個穿天藍色杭綢直裰的微胖男人,那人正負手打量許府牌匾,大概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他靜靜地望了過來,一雙長眸瞬間彎成月牙,笑著看她。
  「二哥,你怎麼又長胖了。」許錦設想過好幾種再見面後的情景,但真見了,那些想像中的生疏客氣什麼都沒有,只覺得大家彷彿昨日才見過,彷彿從未分開過太久,打趣的話更是脫口而出。
  崔祿先朝緊隨其後的江氏打招呼,喊完伯母後才摸摸下巴,低頭對許錦道:「胖了不好嗎?我還是覺得自己胖一點更好,出門時會清靜很多,否則被一堆大姑娘、小姑娘追著看,太吵。」
  許錦忍不住盯著他笑,「哪有你這樣故意弄醜自己的,趕緊趁現在還能看的時候給我娶個二嫂吧,真胖起來就沒人喜歡你了。」
  「不急不急,我又不是祁景。」崔祿搖搖手中扇子,親暱熟稔。
  「好了好了,有什麼話去裡面說吧。」江氏笑著打斷兩個彷彿還沒長大的孩子,見外面停著一輛馬車,問崔祿,「是今日剛到京城的嗎?正好,伯母家客房多的是,你就住這邊,給阿錦當娘家人。」
  崔祿忙道:「不勞伯母費事,我跟筱筱是昨日到的,已經賃了宅子,離這邊還是挺近的。」
  許錦愣了一瞬,「筱筱也來了?」說完終於明白了,飛速跑到馬車前,邊跑邊喊:「筱筱,妳居然跟我賣關子,還不快下來!」
  「都快嫁人了,怎麼還咋咋呼呼的?」崔筱從車裡探出頭,無奈地看著她,嘴角卻是翹著的。
  「廢話少說,快點下來,看我不教訓妳!」許錦開心極了,等崔筱一下車,她便抱了上去,「筱筱,我好想妳啊,為什麼我還是沒妳長得高?這幾天妳都別回去了,讓二哥自己住,妳跟我睡一屋。」
  「跟妳住、跟妳住,行了,咱們進去說話,別讓人看了笑話。」崔筱乖乖讓許錦抱了會兒,然後推開她,握著她的手道。
  許錦高高興興地領著崔筱往裡走,走了幾步,忽的想到祁恒,心裡突然冒出個念頭,崔筱這次來,多半還是有祁恒的關係吧?
  她偷眼看去,夏日灼熱的日光裡,崔筱一身白底繡蘭花長裙,眉眼婉柔,唇角帶笑,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鬱氣,但許錦知道,崔筱一向擅長掩飾情緒。
  晚上只剩兩人時,許錦忍不住坐了起來,「筱筱,妳怎麼都不問我祁恒的事?」
  屋裡沒有點燈,崔筱側躺著,看對面模模糊糊的影兒,輕聲問:「他定親了,還是成親了?妳跟祁景還沒成親,他應該只是定親了吧?」
  「定親了,跟他表妹,筱筱,妳準備怎麼辦?」許錦哭了出來。
  崔筱嘆口氣,坐起身,摸出帕子給她抹淚,笑她,「我都沒哭,妳哭什麼?」
  她這麼說,許錦眼淚流得更凶了。
  崔筱收了手,似是在跟許錦說話,又似自言自語,「阿錦,我從來沒跟妳說過,我娘死的時候告訴我不要相信男人,說那樣日後得知對方騙了自己,就不會傷心了,我覺得我聽我娘的話了,所以不管祁恒對我多好,不管我多高興,我都告訴自己不要信他,妳看他給我寫那麼多的信,我都告訴自己不要信,可為什麼他真的沒做到時,我還是會難受呢?
  阿錦,妳別哭,沒有他我也會過得好好的,我只是想再見他一面,我也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我不責怪他,也不會逼他娶我,就是想在他成親前見他一面,就是想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子……」
  只有見了現在不要她的他,她才能忘了那個偷偷往她手心裡塞紙條的少年,才能忘了那個站在船上把風箏遞給她,然後看她放風箏的人。
  姐妹兩個一直聊到半夜才睡,次日醒來,眼睛都是腫的,互相瞅了會兒,都笑了。
  「阿錦,今天是妳生辰,我祝妳跟祁景和和美美,每日都開開心心的。」崔筱側躺著對她道。
  「筱筱,妳也要開心,妳這麼好,肯定會遇到一個真心疼妳護妳的人的。」許錦由衷地道。
  崔筱看著她笑,眼波似水,聲音也似流水潺潺,輕柔動聽,「放心,我會過得很好的,對了阿錦,這幾日妳家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我跟二哥就暫且不過來了,等妳出嫁那天再來送妳。」
  許錦雖然不捨,卻也知道家裡的確忙,崔筱留下來自己也沒法好好招待她,便拉住她手問:「那你們準備何時離京?能多住幾天嗎?我剛嫁過去那幾日怕是空不出來,回門後皇上外放的旨意估計很快也就到了,筱筱,跟祁景離開之前,我想跟妳多待待,這次分開後,咱們真的不知何時再見了,妳就多留幾日吧?」
  崔筱苦笑,改成平躺,望著頭頂帳子出神,「阿錦,就算我跟二哥想走,暫且也走不了了。」
  許錦聽不懂了,坐起來問她,「這話怎麼說,妳跟二哥出事了嗎?」
  崔筱嘆口氣,跟著皺眉問她,「阿錦,妳在京城也住了要兩年了,可曾聽說過靜王這個人?」
  「我前陣子還聽人提過他,難道是靜王不讓你們走?你們得罪他了?」許錦大驚,睡意全消。
  崔筱搖頭,示意許錦躺下來,姐妹兩個湊在一起小聲說話,「不是得罪,就是來京路上遇到了,當時驟雨突至,我跟二哥躲在亭子裡,後來靜王他們也到亭中避雨,王爺有眼疾,妳知道嗎?」
  「知道,聽說發作時很痛苦,可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啊,我記得他發作時容不得半點聲音,難道妳跟二哥說話無意衝撞他了?」許錦心都提了起來,那人再可憐也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該不會因此要處罰崔家兄妹吧?
  聽她如此緊張,崔筱忙道:「不是不是,是他眼疾突然發作,外面雨聲又太大,他頭疼不止,連跟在身邊的神醫都壓制不住,然後他就喊人命我過去給他唸書,說什麼聽我的聲音能止痛……」
  許錦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事?
  崔筱也很是無奈,「不可思議吧?我開始也以為他是裝的,故意借頭疼欺負我,我不想去,他的侍衛就拿刀抵在二哥脖子上威脅我,我沒辦法,只好去了。
  後來才知道他是真的難受,而且他還算通情達理,一直讓二哥在旁邊陪著我,只是不讓二哥發出聲音,就這樣,我們一起進了京,分別前王爺說了,在他眼疾徹底治癒之前,不許我們擅自離開京城,等他病好了,無論我們要官要錢,他都給。」
  「這、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許錦哭笑不得地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管是好是壞,他是王爺,他說什麼我跟二哥就得做什麼。」崔筱沮喪地道。
  許錦不知該如何安慰崔筱了,據說皇上很心疼靜王,靜王想做什麼他都縱著,所以就算她託祁景求到皇上面前,皇上為了靜王的身體,也會默許靜王的做法吧?想了想,許錦繼續好奇道:「那妳就一直給王爺唸書嗎?不過筱筱,妳的聲音的確好聽,聽起來特別舒服,我有時候聽妳說話時間長了,都舒服得想睡覺。」
  這話以前許錦就對她說過,崔筱並不意外,反倒有點後悔自己生了這樣的聲音,「如果我聲音再難聽點就好了,阿錦,實話跟妳說,那個王爺也是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偏偏他入睡前不喊停,我就不敢擅作主張,只好一直唸下去,又累又睏。」
  「啊,他睡多久妳就唸多久,那豈不是要唸一整晚?二哥都陪在妳身邊嗎?」許錦擔心地問,崔筱這麼好看,孤男寡女的,別說那個王爺會不會對她做什麼,就算什麼都沒做,此事傳出去崔筱的聲譽也完了,想到這裡,許錦一點都不同情靜王了,如此霸道不講理,等他眼疾真的好了可以出門了,不知多少人要遭殃。
  崔筱沉默片刻,道:「放心,二哥都陪著的,而且王爺保證過,只要我們自己不傳出去,這事不會有人知曉。」她跟許錦說,只是想發洩一下心中的委屈,二哥已經很心疼她了,她不想再讓他難受。
  「算他還懂些規矩。」許錦小聲哼道,哼完目光落到崔筱身上,見她身段纖細玲瓏,露在外面的脖頸修長美麗,臉龐更是因為長髮散亂而顯得慵懶嫵媚,許錦不知怎得冒出個念頭,湊過去悄聲道:「筱筱,妳這樣好看,聲音還能治王爺的頭痛之症,妳說王爺會不會喜歡上妳啊?他現在還沒有娶妻呢,聽說人長得跟神仙似的……」
  「別胡說了,起來吧。」崔筱自嘲地笑,不再說話,起身穿衣,她這種身分,連一個三品官員家的少爺都配不上,更不用說高高在上的王爺了,她也從來沒有肖想過,因為她有自知之明,她只是個商家女,無權無勢的只能任人擺布而已。
  許錦自知失言,拉住她袖子乖乖道歉,「筱筱,我錯了,妳別生氣。」剛剛真是鬼迷心竅了,崔筱已經那麼委屈了,她竟然還說這種話,有祁恒負心在前,崔筱怎麼可能短短時間就對另一個男人動心,更何況是個仗勢欺人的王爺。
  崔筱並沒生氣,捏捏她臉繼續收拾,下炕時瞥見臥在一旁的大白,不由感慨道:「阿錦,大白怎麼長得這麼大啊?若不是我見過牠小時候的樣子,知道牠聰明懂事,乍然看見牠,恐怕都不敢進來了。」
  許錦笑著將大白叫到炕沿前,抱著牠的腦袋親暱,「我也不知道大白怎麼這麼大,對了,筱筱,妳怎麼沒把小黑帶來啊,大白很想牠呢,是不是?」最後一句話是對大白說的,大白甩了一下尾巴,沒有任何多餘的表示。
  崔筱笑她,「我跟二哥是來喝妳的喜酒的,帶著烏龜出門多不方便啊,虧妳說得出口。」
  她笑得那樣開心,許錦也笑了,許錦看得出來,祁恒另娶旁人,她是真的難過,但她也是真的堅強,這樣許錦就放心了,只要她放得下,她這麼好的姑娘一定會遇到一個懂得她的好,然後視她如寶的好男人,就像自己有祁景,她肯定會同樣幸福。
  吃過早飯,許錦還想再跟崔筱說會兒話,外面崔祿早早來接崔筱了。
  許錦依依不捨地送二人出門,回來後開始全心準備婚事,同時珍惜跟家人在一起的最後幾天時光。

  ◎             ◎             ◎

  許錦在家裡忙,祁景在宮中也沒閒著,這日他換上一身常服,陪明帝微服出宮去了,目的地是靜王府。
  明帝來過不只一次,王府門房直接請人進門,靜王在花園裡見的明帝。
  祁景跟在明帝身邊,終於見到了那個聽說過無數次的靜王殿下。
  本朝皇姓為楚,靜王單名一個臻字,祁景隨明帝往那邊走時,遠遠望見楚臻一身月白繡雲紋長袍立在丁香花樹下,風是靜的,樹上卻有碎雪般的丁香花瓣無聲落下,落在楚臻肩頭,而楚臻眼前蒙著黑紗未能看見,只一動也不動地立在那兒,然後慢慢朝這邊轉了過來,「皇上。」言簡意賅兩個字,清朗動聽。
  明帝讓祁景停在這邊,他獨自走了過去。
  祁景巴不得自己待著,逕自望向遠天,暗暗期待成親的日子,快了,再忍幾日,她就是他的了。
  沒站一會兒,那邊兄弟二人說完話了,祁景回神,跟在明帝身後往外走。
  楚臻並沒有出去送人,等客人的腳步聲徹底遠去後,淡然吩咐道:「鄭德,去請崔家兄妹過來。」
  「是。」有人在遠處沉聲回道。
  楚臻唇角微微翹了起來。
  而此時的崔筱正坐在馬車裡,順著窗簾縫隙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面,臉上帶淚。
  馬車停在一家小小的茶寮前,茶寮外面一張略顯破舊的桌子旁坐著崔祿,還有祁恒。
  崔筱淚流不止,十六歲的祁恒比分別那年高了很多,卻也瘦了很多,面頰消瘦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看起來失魂落魄,根本不像初見時那個滿身清貴氣韻的如玉少年,更沒有半點為定親而高興的樣子。
  崔筱心裡一陣陣地疼,這樣的祁恒讓她心裡那一點點怨都散了,因為她知道祁恒還是喜歡她的,答應娶他表妹,他一定也很無奈很難過,就像她早就明白的那樣,祁恒想娶她注定艱難,現在他只是敗了,而不是忘了她,不是歡歡喜喜地喜歡上旁人。
  崔筱不怪祁恒,要怪只能怪兩人有緣無分,知道祁恒曾經努力過,她就沒什麼遺憾了,祁恒很快就要娶妻生子,她也會在兩個哥哥的照顧下嫁給他們為她挑好的良人。
  祁恒給她的那些年少懵懂的喜歡雖然短暫,卻會是她小心珍藏的回憶,她大概忘不了,可祁恒最終選擇了旁的,他沒能做到,所以她牢牢記在心裡的只是那個大膽喜歡她的少年,而不是眼前這個人。
  今日之後,她跟祁恒再也沒有關係,最後看祁恒一眼,崔筱輕輕放下車簾,默默地等崔祿上來,不會等太久的,因為崔祿跟祁恒無話可說,而她交代崔祿替她說的只有三言兩語,是道別也是祝福。
  「妳真的不見他一面?」崔祿上車後,看看依然呆坐在茶寮裡的祁恒,回頭問崔筱,崔筱對祁恒的心,他是知道的,若不是真的喜歡,向來乖巧懂事的崔筱不會求他帶她一起來京城,也就不會遇到那個霸道的王爺,崔祿氣祁恒也氣自己,早知路上會遇到變故,他說什麼也不會答應崔筱。
  崔筱搖搖頭,垂眸道:「二哥坐好,咱們回去吧。」既然祁恒已經作了選擇,何必再讓他知道她來看過他?那樣他只會更難過,她跟他只是無緣,並沒有仇恨,崔筱真心希望祁恒能好好過下去。
  崔祿無聲嘆息,將淚流滿面的崔筱抱到懷裡,「筱筱放心,二哥一定會給妳找個好夫婿,二哥給妳挑。」
  「嗯,二哥眼光向來都是最好的,我信二哥。」崔筱哭著笑道。
  馬車轆轆地動了起來,清風拂動車簾,車簾被吹開了一條縫,崔筱靠在崔祿胸口,怔怔地望著那窗簾,最終還是沒有看出去,多看一眼,少看一眼又如何?她真的決定忘了。
  待馬車在他們賃下的宅子外緩緩停下,崔筱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眼圈泛紅。
  崔祿先下去,崔筱理理髮鬢,正要下去,卻聽外面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崔少爺,崔姑娘可否在裡面?如果在的話,請崔少爺重新上車,我們主子請二位去府上做客。」
  崔筱動作一頓,隨即懊惱咬唇,她雖然是個商家女,卻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從來沒有做過那種侍奉人的事,那個王爺真是欺人太甚,奈何不管她怎麼想,二人還是乖乖地去了王府,至於在王府裡發生了什麼,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             ◎             ◎

  有人不甘不願,有人緊張期待,日子依然一天一天地過了下去,轉眼到了五月十八,許錦要出嫁了。
  天還沒亮,院子裡就有了腳步聲,許錦睜開眼睛,期待又緊張,她要嫁給祁景了……
  發了會兒呆,外面寶珠輕聲喊她開門,許錦坐在炕上撥開門栓,在寶珠的侍候下洗漱。
  剛收拾好,江氏來了,身後跟著給她當全福人的孟伯母還有一身大紅衣裳的喜婆,還有一個面生的四旬婦人蘇嬤嬤,應該是給她開臉的,屋子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連大白都因塊兒頭太大佔地方而被趕了出去。
  各種囑咐東一句、西一句,許錦完全沒了主意,長輩們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穿喜服、穿繡鞋,最後坐在梳妝鏡前,閉著眼睛讓那蘇嬤嬤給她開臉。
  開臉啊,女子一輩子只有出嫁時才會這麼弄一次,可為什麼有點疼呢?鏡子裡的小姑娘不禁蹙起了眉毛,細密微彎的眼睫顫啊顫的。
  蘇嬤嬤動作一頓,她見過那麼多的新娘,今日這位許家姑娘真擔得起國色天香四個字了,膚白細膩,飽滿唇瓣不點而紅,因為仰著頭而微微張開,露出裡面瑩潤貝齒,那邀君採擷的小模樣,看得她都莫名心慌,許錦實在招人疼,她已經盡最大努力放輕動作了,生怕弄疼許錦,可此時看許錦蹙眉,那個可憐喲,她都快下不去手了。
  「嬤嬤別心疼她,儘管絞吧。」江氏見蘇嬤嬤面露猶豫,輕聲提醒道。
  「是,夫人。」蘇嬤嬤回神,一邊繼續動作一邊笑著誇了起來,「許夫人,不是我故意說好聽的,整個京城真找不出幾個能把許姑娘比下去的,瞧瞧這俊俏模樣,婆子我都不忍心了,許姑娘別急啊,咱們馬上就好了。」
  許錦抿了抿唇,她一點都不急,上妝時她睜開眼睛,從鏡子裡看身後的江氏。
  江氏也在看她,目光碰上,江氏淺淺一笑,眼裡全是自豪和不捨,該叮囑、該教的這段日子都說了,昨晚母女倆更是聊到了半夜,現在看著她一件件穿上嫁衣,江氏真是一萬個捨不得。
  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啊,才十四歲,眨眼就要嫁人了,祁景對女兒再好,女兒都是嫁到了旁人家,不可能事事還像在家裡那般順心,在家時還可以耍耍脾氣、撒撒嬌,當了人家兒媳婦就得擺出柔婉大方模樣了。
  江氏轉身,悄悄擦了擦眼角,許錦看見了,眼裡也浮上了淚。
  忙忙碌碌中,外面響起了鞭炮聲,新郎來接新娘了。
  許家沒有什麼親戚折騰新郎,好在有交好的鄰居,崔祿和謝暉領頭,帶著孟家兩個小子及湊數的熙哥兒,照樣好好熱鬧了一陣,其中熙哥兒更是厲害,撲到祁景身上不讓他帶許錦走,小臉哭得稀里嘩啦的,祁景並不是很喜歡孩子,特別是搶了許錦大部分注意力的熙哥兒,但今日他高興,難得把熙哥兒抱到懷裡哄了會兒。
  「你要常常帶我姊姊回來我才讓你娶她。」熙哥兒抹著眼睛道。
  「好。」祁景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你要對我姊姊好,不許欺負她。」熙哥兒眼淚漸漸變少了,認真地看著面前的祁景。
  「放心,我會護著你姊姊,誰也別想欺負到她。」這次祁景說了真心話。
  熙哥兒滿意了,乖乖喊了聲:「姊夫。」
  祁景直接抱著熙哥兒去裡面接人。
  許家廳堂裡,許攸和江氏坐上座,榮征坐在許攸一側,看許錦蒙著蓋頭過來辭行。
  江氏哽咽得不能出聲,榮征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許攸算是最鎮定的,當著眾人的面說了些冠冕堂皇的叮囑,只在揹著許錦上花轎時,悄悄對許錦道:「以後萬一祁景敢給妳委屈,阿錦妳什麼也不用顧忌,直接回家來,爹娘護著妳,妳的房間也一直替妳收拾著,知道嗎?」
  「知道……」許錦努力低頭,讓眼淚直接掉下去,落在許攸肩頭。
  許攸將許錦穩穩地放進花轎,戀戀不捨地看一眼,狠下心放下轎簾。
  鞭炮聲中,轎子平平穩穩地抬了起來,新郎領頭策馬往前走,身後跟著花轎,跟著抬嫁妝的奴僕們吹吹打打漸行漸遠,街坊們都跑到門外看熱鬧,看高大俊朗的新郎,看花轎一側繫著大紅綢的威風白狗,看轎子裡若隱若現的新娘,還有後面豐厚的嫁妝,處處都是熱鬧的,只有許家,少了一個女兒,突然顯得蕭索起來。
  但這些許錦都看不見,她唯一能看見的就是蓋頭下的小小地方,還有身上的大紅嫁衣。
  兩家離得並不遠,沒過多久花轎就停了下來。
  這一刻許錦心頭離家的不捨突然全都變成了緊張彷徨,祁家人她都見過,他們對她也都很好,就連關係比較尷尬的蕭氏對她也是和顏悅色、關照有加,可真的要跟他們生活在一起了,她不習慣,她……
  轎門被踢了兩下,斷了她的胡思亂想,一團紅綢繡球塞了進來,許錦不自覺地接住,緊跟著在喜婆的攙扶下慢慢走出花轎,雙腳落地後,身邊多了一雙腳。
  那是祁景,是跟她一起長大的少年,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他現在一定很開心吧?還很小的時候,他就盼著娶她回家了。
  想到祁景含笑的眼睛,單純又情意綿綿,許錦緊張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只剩甜蜜,她擔心什麼呢,祁景都為她想好了,他會帶她去另一個地方,他說要讓她無拘無束自在地過,她相信他,她也期待跟他一起走。
  唇角翹了起來,許錦頂著沉重的鳳冠,跟祁景一起跨進祁家大門,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最後一起進了他們的新房。
  「大少爺,該挑蓋頭了。」喜婆笑咪咪地將金秤桿遞給祁景。
  祁景接過來,也不管屋裡一堆人看著,急切地將那礙事的紅蓋頭挑了起來,露出他的小姑娘。
  她羞答答低著頭,臉上化了妝,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祁景莫名心慌,俯身去抬她下巴,「阿錦?」
  他身後先是一靜,跟著爆發出哄堂大笑,「看看,新娘子美得大少爺都不認識了!」
  許錦臊得脖子都發紅,抬眼瞪他。
  那杏眼含了水兒含了情,是熟悉的羞惱嗔怪,祁景提著的心落了回去,呆呆地瞧著自己的新娘子傻笑,彷彿聽不見周圍的各種打趣。
  許錦徹底拿他沒辦法了,躲開他的手低頭裝羞,然後喜婆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偶爾偷偷看過去便會對上祁景痴迷的眼神,看幾次對上幾次,惹得她心怦怦亂跳。
  好不容易熬到他該去前面陪客敬酒了,許錦鬆了口氣,準備趁他出去後好好歇一會兒。
  誰料喜婆催祁景走時,祁景竟然坐到了她旁邊,理所當然地道:「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許錦錯愕抬頭,看見對面喜婆目瞪口呆。
  「我這裡不用你陪,你快去前面招待客人吧。」她羞得不敢見人了,想也不想拽起他往外推,在婦人們哈哈大笑聲中將他推出門,隨即飛快關上門,氣得想跺腳,什麼人啊,都是當官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傻?都說皇上看重他,就憑祁景現在的傻樣,許錦實在忍不住懷疑皇上是不是眼光有問題。
  「姑娘,您是先洗臉還是先收拾東西?」寶珠走過來小聲地問,頭微微低著,明顯是在忍笑。
  「不許妳笑!」許錦嗔道,訓完她便快步往裡屋走,「先收拾東西吧。」
  寶珠趕緊跟了上去。
  翻完被子裡的花生、紅棗等喜慶東西,再洗掉臉上的妝容,許錦有種筋疲力盡的感覺,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再替大白解掉身上牠明顯不喜歡卻勉強戴著的紅綢,便爬到炕上睡覺了,怕祁景突然回來,她讓寶珠守在外面,一旦瞧見祁景來了便叫醒她。
  可大概是緊張的緣故,許錦睡得並不沉,迷迷糊糊聽到院門口有丫鬟傳姑爺來了,她立即跳下炕,用一旁早備好的溼帕子擦了臉,再跑到鏡子前簡單地理了理頭髮,收拾好了轉身去迎他,剛出次間就見他靠在門板上,正將丫鬟們往外趕。
  許錦突然沒了力氣,沒有力氣往前走,也沒有力氣退回去,只能呆呆地看著他,一顆心快要跳了出來,外面天已經黑了,屋裡將只剩她跟他。
  丫鬟們走了,祁景有些晃悠地站直了,抬手關門,他似乎真的醉了,弄了兩次才將門栓插進去。
  「祁景,你沒事吧?我讓人送醒酒湯過來吧?」許錦擔心地道,她從來沒見祁景醉成這樣過。
  聽到她的聲音,祁景轉身看了過來,許錦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兩步,眼前的祁景臉龐微紅,一雙眸子卻寒星般明亮,看著她的時候先是茫然,隨即火熱起來,「阿錦,我終於娶到妳了,妳是我、是我一個人的了,誰也不能再跟我搶妳……」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說完最後一個字已經到了她身前。
  他走得晃晃悠悠,許錦不放心地扶住他,「先去那邊坐會兒,我去喊……啊,祁景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說到一半被他突然扛到肩上,許錦嚇了一跳,急急喊他,他醉成這樣,自己走路都晃悠,再扛她,許錦怕兩人一起跌下去。
  但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祁景大步流星走進內室,沒摔著她,反倒把她丟到了被子上。

  ◎             ◎             ◎

  雖然是夏日,新房被子卻厚厚實實,許錦跌得並不疼,可祁景突然這麼粗魯,她好慌,回神後便想起身訓他,誰料她剛要坐起來,肩膀就被人按住了,緊跟著祁景已經壓了上來,火熱灼人的吻,鋪天蓋地。
  「祁景……」
  「給我。」祁景從她脖頸間抬起頭,一雙黑眸烏沉沉似墨,平靜又危險。
  許錦看愣了,下一瞬耳邊傳來裂帛聲,她身上那件她親手繡的嫁衣,被他大力地扯了下去……
  準備珍藏一輩子的嫁衣被撕壞了,許錦心疼得不行,可今晚的祁景簡直變了一個人似的,他不聽她的罵,不聽她的求,更不理會她阻撓的動作,就連許錦無奈提出自己脫衣好盡量挽救這件嫁衣都阻止不了他,他像是餓極了的狼,迫不及待的想吃她,不肯耽誤半點工夫。
  嫁衣被扯開丟到炕上、地上,身上小衣更是摧枯拉朽的被祁景扯走,動作快到不給許錦害羞的空隙,屋內龍鳳喜燭明晃晃,身下大紅被子襯得她恍如一朵剛剛綻放的清麗水仙,在即將到來的風雨中瑟瑟發抖。
  許錦是真的害怕,不是沒有跟祁景袒裎相對過,但那都是在黑漆漆的被窩裡,即便後來有了夜明珠也不可能照得跟現在這樣清楚,如此袒露在他面前,她自己都不敢看,想逃,祁景卻牢牢壓在她腿上,不讓她走也不讓她搶被子遮羞,只能徒勞地掙扎,閉著眼睛不看他,更不敢看脫完她的又去脫他身上衣袍的男人。
  「祁景,你別這樣,咱們先說說話行嗎?」許錦用手捂著胸前,哭著求他,他急什麼啊,她又不是不給他,像以前那樣慢慢來不行嗎?昨晚娘親還千叮嚀萬囑咐,說第一次肯定會很疼,讓她一定要管著祁景點免得弄傷身體,那時許錦心裡還在竊喜之前祁景很聽話,哪想他會這樣?許錦怕疼,越想越怕。
  「阿錦我等不及了,讓我進去,先讓我進去。」祁景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渴望,勉強忍著衝動親親她的臉,沒親幾下就又忍不住了,將她如脂似玉的身子翻過去,提起她的腰便扶著自己往裡闖,火熱的嘴唇在她背上亂咬亂啃。
  「疼,祁景,你弄疼我了!」腿被迫跪著,腰被他一條鐵臂勒著,那裡他更是毫不憐惜,許錦委屈地哭了出來,「祁景你混蛋,你說要對我好的,這才剛嫁過來你就這樣對我,我再也不信你的話了!」
  祁景不想她哭,可他等這天等了那麼久,這小半年又沒能抱她親近過,他真的想,「阿錦別哭,先讓我進去,進去以後妳說什麼我都聽,阿錦、阿錦妳張大一點,妳這樣閉著我進不去,阿錦……」祁景努力往兩側撥她,可她那裡乾巴巴的,連手指都難以進。
  許錦滿心都是委屈,哪裡聽清他說了什麼渾話,趴在被子上哭得肝腸欲斷,什麼洞房花燭,跟她想像的一點都不一樣,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溫柔呵護,她討厭這樣的祁景,他如此欺負人,明天她就回家,再也不跟他過了。
  她不配合,祁景再著急也進不去,磨著磨著胸口那股燥熱生生被壓了下去,腦袋漸漸清醒了,見她趴在被子上哭,長髮下若隱若現的圓潤肩頭輕輕地顫抖,祁景心疼壞了,趕緊躺到一側將她摟進懷裡吃她眼淚,「別哭別哭,阿錦我錯了,妳別哭,我不進去了,還疼不疼?」
  許錦不推他也不罵他,哭得都快抽了。
  祁景的心也一抽一抽的,後悔晚上喝了那麼多酒,如果少喝點,可能就不是這樣了,知道她怕羞,祁景抱著她往旁邊滾了滾,再把被子扯到身上,遮住那讓他看一眼就冒火的姣好身段,可惜雖然遮住了,她還在他懷裡,半年沒碰過,她好像又長高了長大了許多。祁景意識漸漸又模糊起來,親她眼淚的唇漸漸往下移,移到她脖子上,移到她胸前,含住。
  許錦身子一顫,再大的委屈也被這樣熟悉又強烈的滋味兒壓下去了,身體瞬間甦醒,各種感覺都清晰了起來,其實最難受的是被子,這是大夏天啊,他給她蓋這麼厚的被子是想悶死她嗎?許錦想把被子扯開,轉念一想扯開了就又要光溜溜地躺在他眼前了,便只好忍著。
  結果被窩裡本來就熱,他又緊緊抱著她用力吮著她,許錦熱得要瘋了,喘息中眼淚漸漸沒了,百般忍耐都抵不住體內的癢和熱,她終於放棄,抓著他肩膀喊:「別親了,我熱,祁景,我好熱啊……」
  其實她是在提醒他拿開被子,所有羞人的事都讓他做,她自己是沒法求他把被子移開的,祁景渾渾噩噩的,但碰巧還沒傻到真的停下,他也覺得被窩裡悶,便起身把被子扔到了那邊炕頭。
  那麼重的被子他丟得毫不費力,許錦聽到聲音,不由睜開眼睛,正好瞧見他跪坐在她腿上,瘦削俊美的臉龐,強壯有力的手臂,結實緊繃的胸膛,還有那曾讓她摸得意亂神迷、愛不釋手的窄腰……
  許錦身上蹭地著了火,捂住臉不敢再看第二眼,她捂住了臉,祁景腦海裡卻還是剛剛看到的她,小臉紅得像杏花初粉,含淚的大眼睛骨碌碌地亂轉,羞澀好奇又震驚意外,那是因為看到他了,祁景喜歡她這種樣子,最讓他驚喜的是她不哭了。
  摸摸她腿間,水滋滋的,是她情動的表現,祁景心花怒放,好在還記得方才衝動的後果,吞咽著想了想,想到祖母說她還小,讓他照顧她些,還讓他照著她帶過來的小冊子做,祁景便只把自己塞到她腿間抵著她,趴下去邊親她手背邊跟她說話,「阿錦,別生氣了,剛剛是我太想妳又不會弄,不小心弄疼妳了。
  阿錦,現在我什麼都聽妳的,妳教我,教我怎麼要妳,祖母說妳有小冊子,說咱們照那個學就行了,那東西在哪兒?」
  「我不知道!」手背被他親得癢癢的,許錦反手把他臉往一邊推,他那樣對她,她不生氣才怪。
  「阿錦,咱們不生氣了,妳看我現在不是聽妳的話了嗎?我有多喜歡妳,妳還不知道?剛剛真的是喝太多了。」祁景喜歡哄她,見她胳膊抬得高高,他一扭頭鑽到她腋窩下,對著那嬌嫩肌膚輕輕嘬了一口,她受驚往回縮,祁景便挪到胸前,對準那翹果子連舔數下,「阿錦,妳這裡又長大了,我一隻手都快握不住了,真軟。」
  「不許你說。」許錦氣勢弱了下去,把他的腦袋往一旁推,可他賴皮地叼住她不放,叼得她叫了出來,換來他下面一陣不老實。
  許錦沒轍,放軟了聲音求他,「鬆開……」他當自己是沒滿周歲的小孩子嗎?不知怎的想到江氏餵睿哥兒吃奶的情形,許錦手上都沒力氣了,軟綿綿地搭在他肩頭,聲音越發嬌軟,「鬆開,不許你吃。」
  祁景聽話地鬆開,然後不聽話地叼住了另一邊,氣得許錦抬腿想踢他,被他膝蓋一頂,卻是再也別想併攏了,大大地對他敞開,許錦羞得發慌,那裡又湧出了新水兒,祁景神魂蕩漾,大手摸下去,一根手指毫無預兆地餵給她。
  許錦捂著嘴叫,祁景詫異於這次的順利,跟著被她那裡吸引,也不用找小冊子了,幾次本能的進出後便將她翻了過去,在她出聲阻止之前狠狠一挺腰。
  許錦張大了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剛剛還綿軟無力的身子瞬間繃緊,撐在炕上的手瑟瑟發抖終於無法支撐,整個人都軟了下去,只有腰還被他提著,他不停地動,深深的、用力的、快速的,她疼得撕心裂肺,想求他停下來都嘴唇打顫,眼淚很快打溼一片被褥。
  不知過了多久,許錦終於找回點聲音,卻是什麼責怪都沒心思說了,唯一的念頭就是求他快點結束,「祁、祁景,你快點出來,快出去……」說完這一句,她緊緊攥著被子咬牙忍著。
  不怪他、不怪他,娘親說了,女子第一次都會疼,反正不管嫁誰都要經歷這一遭,嫁給祁景,祁景是她喜歡的人,現在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他那麼想要她,現在一定很高興吧?他呼吸那麼重,叫得那樣好聽,動得那麼快,肯定很舒服吧?再忍忍就好了,她抓過枕頭捂著自己,哭著忍受從許家姑娘變成祁景妻子的過程。
  等他終於結束,終於退了出去,許錦慢慢睜開眼睛,目光掃過身側滿臉歡喜的祁景,落在那邊搭在炕沿上的嫁衣,她眼淚簌簌地滾了下來,覺得自己就是那嫁衣,她一針一線地縫,想著穿給他看,卻被他毫不憐惜地撕毀。
  她一年一年慢慢長大,想著在甜言蜜語中交給他,哪怕疼一點都沒關係,卻怎麼都沒想到是以這樣的姿勢給他的,他居然還好意思對她笑!
  眼看祁景靠了過來,許錦哆嗦著拽過嫁衣裹住自己,哭著罵他,「祁景,你以後都別想再碰我。」
  祁景傻了眼,見她臉色慘白,身體不停地打顫,終於意識到不對,心疼地抱住她,「怎麼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阿錦,妳別嚇我。」
  「我疼,好疼,差點被你弄死了!」許錦再也壓抑不住心中委屈,嗚嗚大哭起來。
  祁景身體一僵,他、他弄疼她了?
  看她哭得鼻子都紅了,祁景雙手發抖,好一會兒才想到如果他弄疼了她,就只能是那個地方,他心虛又心慌地挪了下去,掀開嫁衣去看她的腿,她縮著不給他看,祁景又哄又求地輕輕分開她,還沒看到腿,先發現褥單上的幾點紅。
  「阿錦,妳流血了……」祁景顫著音道,馬上又明白這是他弄的了,「阿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祁景連聲賠罪,發現那邊有塊白帕子,他抓過來輕輕替她擦,才碰上她就渾身打顫,祁景不敢擦了,看著哭泣不止的她不知所措,直到臉上有東西滑了下來,滴到她腿上。
  祁景抬手碰了碰,是眼淚,他對著手指發呆,他見過她哭過許多次,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有落淚這一日,兩輩子加起來,他都不知道哭是什麼感覺。
  「阿錦,我錯了,妳別怕,我這就去喊郎中,我、我去宮中請太醫,絕不會讓妳死的。」祁景抓起衣裳翻身下炕,火急火燎地道。
  「回來!」許錦在他衝出門前氣得坐了起來,咬牙切齒,「不許你去,老老實實睡覺。」這一刻她真恨不得殺了他!
  「可妳流血……」
  「這點血還死不了人。」許錦抓起帕子隨便抹了兩下,賭氣丟到了他臉上,丟完躺下去不理他,現在知道著急,知道掉眼淚了,之前怎麼沒聽他問一句她疼不疼?就知道事後裝可憐,她算是看透他了。
  帕子上只有幾點血跡,的確不像是重傷,祁景愣了會兒,不放心地問她,「阿錦,真的不用看郎中?妳、妳不疼了?」
  「你別碰我我就不疼了。」許錦悶聲道。
  祁景抿了抿唇,猶豫半晌還是問了出來,「那、那妳什麼時候讓我碰?」
  「這輩子你都別想再碰我。」許錦氣得翻了個身。
  祁景又想哭了,趴下來求她,「阿錦,我……」
  許錦猛地坐了起來,「你再說一句試試看,信不信我讓大白趕你出去?」
  祁景張口無聲,扭頭便看見那邊大白已經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一雙大眼睛幽幽地盯著他。
  狗太笨又絕對聽她的話,祁景不敢說話了,只哀求地望著她。
  許錦撇撇嘴,指著門口道:「你讓丫鬟準備熱水去,我要沐浴。」
  「那妳給我碰嗎?」祁景小聲地問。
  「作夢,你到底去不去?」許錦瞪眼睛看他,他要是敢拿這個威脅她,她明天就真的回家了!
  「去……」祁景哪裡敢惹她,戀戀不捨看她一眼,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聽他出了次間,許錦忍著腿間痠澀挪到炕頭將門插上,然後吩咐大白臥在門前,不准祁景進來。
  殺千刀的,還想碰她?他等著好了!

  第二章

  祁景喊水回來,發現內室門關著,心頭一跳,上前一推,果然被許錦從裡面插上了,想喊她開門,又想她氣成那副模樣,肯定不會給他開的,祁景無奈地嘆口氣,走到外屋炕上坐下,腦袋靠著牆壁,她就睡在炕頭,兩人中間只隔著一道牆,或許他能聽見她在做什麼。
  等了一會兒,果然聽見了,他的心揪了起來,因為她在哭,委屈的、隱忍的,抽抽搭搭。
  祁景真的後悔了,當時不該只想著自己,如果、如果他沒有在她後面,就能看見她疼的樣子了,看見了,他肯定會小心的,他、他還是該看看她的小冊子的。
  煩躁地揉揉額頭,祁景起身出了屋,繞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扇,夏日天熱,他沒有關窗睡覺的習慣,今晚那幾個丫鬟臨走之前大概也忘了。
  裡面蠟燭還燒著,祁景熟練地爬進去,反手關上,悄悄地走到炕前,就見她抱著嫁衣在哭,恐怕都沒聽到他進來。
  「阿錦,妳打我吧,我錯了。」祁景低聲道。
  許錦愣了一下,接著往裡面縮了縮,努力收住哭勢,卻顯得更可憐。
  祁景看了心疼,爬上去抱住她,「阿錦,我聽妳的話,不碰妳了,妳什麼時候想讓我碰我再碰,別哭了啊,明天早上眼睛腫了,被祖母瞧見肯定要罵我的,阿錦,妳也不想我挨罵是不是?」
  許錦不理他,祁景輕輕地親她脖子,連衣裳帶人一起翻過來,額頭挨著她的,「阿錦,還疼不疼?我弄疼妳了,妳打我吧,掐我也行,別不說話行嗎?阿錦,我真的知道錯了,今天是咱們成親的日子,咱們不生氣,好不好?」
  「你為什麼非要撕我的衣裳?這是我繡了兩個月才繡好的,你都沒有看,你說想看我穿,我穿了,你都沒好好看就弄壞了……」許錦無比委屈地說了出來,邊說邊抹淚,她也不想跟他生氣,他弄得她那麼疼她都可以忍,可她就是心疼這件嫁衣。
  她小手緊緊攥著火紅的嫁衣,微微顫抖,祁景愧疚地握住她,想了想,老老實實地道:「阿錦,妳別哭,我看了,從我在妳家看到妳,到我將妳從花轎前牽回屋,到我給妳掀開蓋頭,我就一直都在看妳。
  阿錦,妳穿這件嫁衣特別好看,好看到我忍不住想看妳裡面,阿錦,當時我真的太急了,我不該撕壞它,但妳別說我沒好好看,阿錦,妳今天最好看了,比書上說的仙女還好看……」
  他低柔的聲音越來越低,卻越來越讓人心裡發甜,許錦眼淚慢慢止住了,更是被他最後一句誇弄得臉上發燙,低著頭道:「你又沒見過仙女,就會說好聽的哄人。」
  「見過,阿錦,妳就是我的仙女,妳是天上掉下來掉到我身邊的仙女。」祁景摟緊她,認真地道,殊不知這種話說得越認真越動人,許錦耳朵發燙,心裡卻美美的,乖乖窩在他懷裡不哭也不鬧了,祁景壯著膽子湊過去看她,見她小臉紅紅、杏眼霧濛濛的可人,情不自禁親了上去。
  許錦眨著眼睛看他慢慢靠上來,越靠越近,呼吸一下子急了,她咬咬唇,扭頭躲開他,哼道:「你說得再好聽都沒用,嫁衣已經壞了,我懶得理你。」
  祁景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疑惑地拎起那件衣裳,「不是說嫁衣只能出嫁這天穿嗎?反正妳收起來以後也不會穿了,壞不壞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許錦賭氣地將衣裳搶回來,瞪著他道:「以後不能當著外人穿,還不許我自己在屋裡穿嗎?」
  「許,就在屋裡穿,穿給我看。」祁景忙附和道,說完想到撕她衣裳時的情形,他心頭一熱,一本正經道:「阿錦,反正只有我能看見,壞就壞吧,壞了我也覺得好看,要不妳現在就再穿一次試試?我白日裡還沒看夠,還想再看一次。」
  許錦並沒有多想,舉著嫁衣打量,語氣很不確定,「壞成這樣還能穿嗎?」
  祁景直接坐起身,將她也從被子裡拉了起來,許錦身上還光溜溜的,趕緊捂住胸口,祁景假裝沒看見那兩團寶貝,鎮定地幫她穿衣裳,「胳膊抬起來,我幫妳穿。」他攥著撕壞的地方,這樣一來寬大的嫁衣輕而易舉將她半個身子都遮住了。
  許錦低頭瞧瞧捂得嚴嚴實實的身上,沒有反對,其實只有右邊肩膀那裡裂開了一長條口子,許錦攥著衣裳,祁景將人打橫抱起走到鏡子前,將她放到椅子上,俯身問她,「怎麼樣,這樣也能看吧?」
  許錦看向鏡子,裡面的她滿頭長髮鋪散,臉色紅潤,而祁景正歪頭看她,俊美無雙,她抿抿唇,垂眸道:「算了,暫且原諒你一回,以後再敢撕我衣裳,我就回家去了。」
  「那我也跟妳回妳家去。」祁景緊張地握住她的雙手,無賴又深情地盯著她。
  「厚臉皮……」許錦低頭小聲罵他,並沒注意右肩上的嫁衣滑了下去,露出半邊雪白瑩潤的膀子。
  祁景看見了,目光漸漸變得痴迷起來,「阿錦,妳這樣真好看。」說著挪到她右側,輕輕親她右頸。
  「祁景,別親,別這樣……」許錦不受控制地往左邊歪頭,雙手捂住他揉捏她胸脯的大手,終於明白祁景剛剛那句誇是什麼意思了,「祁景,別親了,我要掉下去……」
  「大少爺,姑……大奶奶,熱水已經備好了。」
  眼看祁景就要親到她胸口了,外面突然傳來寶珠的聲音,許錦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直接赤著腳站了起來,剛想走,腳下一軟差點跌下去,被祁景及時扶住順勢抱入懷中許錦又羞又惱,一手攥著肩頭一手捶他,「都怪你,若不是你那樣狠,我也不會腿軟。」
  溫香軟玉在懷,被打兩下罵兩句算什麼,祁景抵著她的額頭乖乖認錯,「怪我怪我,阿錦放心,下次不讓妳腿軟了,好了,我抱妳沐浴去。」
  「不用你抱,我自己走。」許錦紅著臉道。
  「不行,妳那裡還傷著,自己走不好路。」祁景一口回絕,直接出了屋,許錦沒想到他這樣武斷,此時卻不好說什麼,埋在他胸口不敢見人,外面寶珠和玉珠見兩人這般出來,慌亂低下頭,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反手帶上門。
  她們走了,許錦又開始扭了起來,祁景索性直接跨進浴桶中,兩人頓時溼了個透。
  「阿錦妳坐著別動,我伺候妳,之前弄疼妳了,我現在將功補過。」祁景湊在她耳邊道,熟練地脫了兩人衣裳,許錦羞得不行,祁景將她抱到身前,緊緊貼著她的背低頭啃她肩膀,「阿錦,她們在外面等著倒水,妳別說話,被她們聽見不好。」
  「那你別欺負我,我真的疼……」許錦閉著眼睛捂著胸口,低低求道,身後他那東西緊緊抵著她,讓她想起了那陣撕心裂肺的疼,許錦怕極了,忍不住打哆嗦。
  祁景將她的害怕看在眼裡,心疼地親親她臉,「不欺負妳,就幫妳洗澡,阿錦別怕。」說著,開始往她肩頭撩水,輕輕地揉,因常年練武晒黑了的大手在她玉般白皙的肩頭背後遊走,刺激了他的眼,而隨著他略顯粗糙的指腹掌心不斷擦著她絲緞般滑膩的肌膚,又讓她全身顫慄起來。
  許錦眼睫輕顫,在他往下拉她手時嬌聲阻攔,「這裡我自己洗。」
  祁景頓了頓,慢慢道:「好,那我幫妳洗下面。」說得那麼慢,手卻飛速探到她腿間,怕弄疼她沒敢直接碰,只先佔了地方,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不用你,祁景。」許錦生氣了,騰出一隻手去扯他。
  祁景穩穩地不前進也不後退,另一隻手幫她捂住被冷落的那一團,好心地道:「妳不是怕我看嗎?那我幫妳遮起來,阿錦,妳手太小,沒我捂得嚴實。」
  「不許你亂說,祁景你快拿開。」許錦耳根都紅了。
  祁景裝傻,親親她耳朵,「阿錦乖,我幫妳洗澡,洗完咱們就睡覺了。」說完下面的手輕輕碰上她,很輕很輕,見她只是打了個顫並沒有喊疼,祁景放了心,眼睛緊緊盯著她臉,手指來回動了幾次,動著動著,她忽地咬住下唇,眉頭也蹙了起來,祁景馬上頓住,擔心地問:「疼了?」
  許錦急忙點頭,希望他停下來,祁景盯著她瞧了會兒,沒信,「阿錦妳說謊,如果真疼,妳早罵我了。」似是要證明自己的猜測是真的,他繼續動了起來。
  許錦難耐地扭動,別開臉求他,「好了好了,洗乾淨了,出去吧。」
  她臉紅的樣子太好看,祁景捨不得走,靈機一動編個藉口,「裡面還沒洗,我幫妳。」手指對準位置送了進去,進到一半便被她夾住了,祁景聲粗氣重,含住她的耳垂吮弄,吮得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察覺她裡面慢慢放鬆了,祁景繼續往裡探,直到手掌被她擋住,便下意識地模仿那時的動作進進出出起來。
  「出去、出去……」
  她癱在他懷裡閉眼哀求,可那可憐模樣看得他心頭起火,祁景手上動作不停,腦袋從她腋窩下鑽到前面,吃她半掩在水下的玉團子,邊吃邊動,聽她開始細細弱弱地叫,叫得那樣好聽。
  祁景咽咽口水,回到她耳邊,將她往上抬到他腿上坐著,手指再輕輕地轉圈,「阿錦,為什麼手指進去妳不疼,換成這裡就疼了?」
  許錦咬唇不說。
  「阿錦,告訴我。」祁景慢慢往裡送。
  許錦依然不說,只發出聲輕叫,祁景想了想,縮回手,扶著那處湊了過去。
  宛如惡夢重現,許錦頓時繃緊了身體,轉身抱著他求,「別!你、你那裡太大了,我疼……」
  聽她說自己大,祁景簡直比聽她說喜歡那裡還要高興,知道她那兩瓣已經腫了,祁景沒有繼續嚇唬她,拍拍她背安撫道:「別怕別怕,今晚不進去了,不過阿錦,等妳好了就讓我進去吧?妳放心,已經進去過了,下次我輕點,肯定不會弄疼妳了。」
  許錦趴在他肩頭,委屈地問:「萬一還疼呢?」
  「不會的,下次咱們照著妳的小冊子學,阿錦,那時我舒服死了,妳等著,等我學會了,肯定也會讓妳舒服到的。」祁景抱著她的背親她脖子,聲音沙啞地道。
  許錦咬唇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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