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分類>點點愛>文創小說>點愛古代 > 商品詳情 三分春《下》
【2.9折】三分春《下》

夏令涴沒有想到,當一切完美落幕之後, 她的地位在改變,他的愛意似乎也在慢慢的變質, 無數個美人環繞,無數條蜚語流長,無數次的獨斷專行,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的王妃之位岌岌可危,她的心在歲月的磨合中,被扎出了千瘡百孔。 夏令涴第一次察覺,原來夫妻之間光有愛,還遠遠不夠, 長達數月的被忽視之後,夏令涴不得不護著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 走出了王府,走出了她一心一意守護的家。她想要告訴他,就算不再是王妃, 她也依然能夠挺起腰板質問他、反抗他、拒絕他。 夏令涴不再讓他藉著愛的名義,將自己踐踏在腳下, 他除了給她愛,更需要給她尊重。這一次,夏令涴不再聽信「床頭吵架床尾和」, 王爺他真要爬上床,她也能夠一腳把人踹下去!

會員價:
NT$642.9折 會 員 價 NT$64 市 場 價 NT$220
市 場 價:
NT$220
作者:
荀草
出版日期:
2012/02/07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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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娘子無憂無慮的過日子,是為夫一生最重要的事,
還是娘子捨得為夫為了功名利祿,而冷落了妳?

夏令涴沒有想到,當一切完美落幕之後,
她的地位在改變,他的愛意似乎也在慢慢的變質,
無數個美人環繞,無數條蜚語流長,無數次的獨斷專行,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的王妃之位岌岌可危,她的心在歲月的磨合中,被扎出了千瘡百孔。
夏令涴第一次察覺,原來夫妻之間光有愛,還遠遠不夠,
長達數月的被忽視之後,夏令涴不得不護著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
走出了王府,走出了她一心一意守護的家。她想要告訴他,就算不再是王妃,
她也依然能夠挺起腰板質問他、反抗他、拒絕他。
夏令涴不再讓他藉著愛的名義,將自己踐踏在腳下,
他除了給她愛,更需要給她尊重。這一次,夏令涴不再聽信「床頭吵架床尾和」,
王爺他真要爬上床,她也能夠一腳把人踹下去!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兩人隨後拐出了大堂,女子跟得不遠不近,一雙眼眸似乎毫無定向掃視著周圍,而夏令墨似乎根本不在意對方的想法和做法,七拐八彎地領著人去了石屋,費力的推開石門,輕聲道:「大姊、三哥,爹爹讓人來接你們了。」話才說完,脖子一冷,一柄劍已經抵在了上面,輕易地劃出一條血痕。
  夏令涴從連翹身邊站起身來,瞧著那女子的樣貌,半响,噗哧地笑道:「原來你還有這等嗜好,怪不得看不上府裡的那些個妾侍了。」
  「女子」抓著夏令墨快速的佔據牆角,首先將整個室內都掃視了一遍,只看到夏令涴與夏令乾,還有昏迷不醒的連翹,再也沒有他人,「女子」緩緩呼出一口氣,「沒有其他人?」
  夏令乾已經蹲身,從草堆裡面翻出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子,對方一條手臂還在,另外一邊卻是空空蕩蕩,渾身血跡。
  夏令涴道:「放開令墨吧!現在就你一個人來?外面的人呢?」
  「女子」對著夏令墨頸後一揮,將對他丟到地上,急匆匆的跑到夏令涴身邊,將她打量了遍,「有沒有傷著哪兒?」
  夏令涴扯下「女子」的髮髻,「沒有,就是受了點驚嚇。」話才說完,一陣地動山搖,她已經被「女子」撲倒在地,鼻翼都是熟悉的味道,還有那懷念的擁抱,讓夏令涴一時不知道是醒還是夢。
  「轟隆隆」又一陣大響,石頭屋子落下些小石頭來,「女子」大喊:「走!」已經率先抱著夏令涴跑了出去,鴉九、畫影不知從哪裡飛了進來,一身的血腥氣,直接跑進石屋,一個揹著連翹,一個揹著斷臂的莊先生,夏令乾抱著昏迷的夏令墨,隨著「女子」幾個飛躍已經衝進了山林。
  夏令涴揪著對方的衣襟,將頭緊緊的埋了進去,傾聽那心跳,對方的髮絲拂在她的臉頰上,癢癢的,她抽了抽鼻子,輕聲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救我。」
  對方歎氣,「英雄不去救美,那我還真的成狗熊了。」當然,夏令涴就算是猴子,也是某人心中最美的猴子,不去救,真的會被猴子給滅了吧。
  夏令涴啊嗚一口咬在對方胸口,惹得對方「嗷嗷」的大叫,夏令涴「呸呸」兩口,居然從對方衣襟裡面掏出兩個饅頭來,咬了兩口,「居然還熱呼呼的,正好填肚子。」
  夏令乾看著「女子」平坦下去的胸口,咳嗽一聲,「姊夫,我第一次知曉你來救人,還會自備乾糧。」
  「女子」……就是顧元朝,揉了揉假胸,將夏令涴放在馬上,扯掉長長的裙襬,再一手抹掉臉上的白粉,露出那一張熟悉的臉來,無恥地道:「英雄也要吃飯,吃肉的那是狗熊。」
  咦,他居然諷刺方才夏令涴剛剛咬的那一口是在吃肉。
  夏令涴如他所願,再衝著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讓他來晚了,讓他沒有保護好自己,讓他害她擔心受怕,讓他……
  終於,他還是來了。

  ◎             ◎             ◎

  眾人去了山莊,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衫,夏令涴也將自己那些繁瑣的珠寶首飾都換了,只插了一根白玉簪子,顧元朝進來,將一疊男裝放在榻上,夏令涴望著,低頭問:「我們還要去哪裡?」
  「柳府。」
  「去見誰?」
  顧元朝上前握著她的手掌,食指在她手心摩擦著,「不去見誰,就是去看看。」
  夏令涴不是傻子,很多年前她的爹爹就鄭重的提醒過她,必須好好的保護夏令墨,她不敢違抗爹爹的話,又看著娘親將令墨當作夭折的弟弟的替身,心裡再多怨恨,也隨著一起長大的歡喜而慢慢淡了。直到這一次毫無預兆的變故,她才恍然明白,不是自家人一輩子就成不了自己的兄弟姊妹,外人始終都是外人。
  夏令涴從小就有股子冷傲,難以讓人靠近,這也是世家子女常見的脾性,加上白鷺書院中家族地位導致的人與人不平等,讓書院中出來的孩子,基本都懂得知己難求的道理,他們情願相信權勢,也不相信人心,誰與誰在一起相處好,並不是因為性子相投,而是地位權勢決定,要嘛你依附我,要嘛我追隨你,一無所有的人滾遠點。
  現在,顧元朝說要去柳家,看他這意思竟然是要夏令涴陪同,這裡面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曉,卻必須她參與。
  「你見過爹爹了?」
  顧元朝點頭,「他讓我帶妳去柳家看看,同行的還有令乾與令墨,我們要去找一樣東西,也許是一張地圖,也許是一個房間,更或者是一個人。」
  顧元朝母親淑妃的家族,是這一百年內才進入朝堂,不比夏家這等開國功臣之家知曉的祕密多,柳家的人在夏家手上,若不是因為當初夏家老夫人先下手為強,柳家的府邸肯定已經被皇家徹查了乾淨,他們這次過去只是抱著一點希冀。
  夏令墨這個時候被人策反夏家,背後肯定與會皇位的爭奪有關。
  夏三爺讓夏令涴陪同顧元朝去查探柳家,足夠表明三房的立場,只要夏令涴同意,那麼就代表她也贊成顧元朝去爭奪那個位置,至少,他有希望得到那個至尊之位。
  夏令涴不知道會面臨什麼,可她已經隱隱猜到爹爹對顧元朝的支持。
  兩人默默對視著,誰也不開口說話,她甚至於都不去看顧元朝一眼,夏家三房全部都綁縛在太子這一條船上,失敗了,全家同生共死;成功了,太子或者顧元朝總有一個爬上那個位置,夏令涴或者夏令姝會要面對自己的夫君那三千佳麗。
  夏令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可是,若她拒絕,她又將家族的利益放在哪裡,將父親這麼多年的養育放在哪裡,將顧元朝要與她共患難的真心放在哪裡?
  他們這是在逼她,逼著她往前,逼著她面對男人們的野心。
  一生一世一雙人,終究只是妄想。
  夏令涴低垂著頭,一臉的淚水怎麼也掩不住,顧元朝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淚,將她抱在懷中,「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若是退縮,妳與尚錦的性命就不保,我必須讓妳們活著,其他的,以後再說。」
  夏令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顧元朝知道她的苦楚,可對於皇族來說,什麼最重要幾乎是不用問,小女兒心思顧得上就顧,顧不上的時候,當作沒看見也是一種法子。
  「要不,事情完了之後,我給妳寫一份保證書,嗯,保證以後狗熊窩裡,永遠只住一隻母猴子,其他的狒狒別想進來。」
  夏令涴噗哧一笑,推開了他,拿著男裝去了內廂房換了。
  沒了多久,夏令乾敲門進來,身後跟著戰戰兢兢的夏令墨,夏令乾將一疊信件放在桌上,只道:「這是那莊掌櫃與外人聯繫的信件,我希望姊夫看看。」
  夏令涴一邊給三人斟了茶,渾然沒有瞧見夏令墨的樣子,自己再坐在一旁,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
  「古家,這筆跡是古孫藍。」
  夏令涴湊過去瞧了瞧,「啊呀,古家小姐也喜歡養小白臉?嘖嘖,這莊先生倒是生意興隆,十年前騙了柳家小姐,十年後勾上了古孫藍,不錯不錯。」
  夏令墨一抖,站在夏令乾身後一動也不敢動。
  顧元朝一看就知道這些信件,肯定是夏令乾哄得夏令墨偷出來的,在來此的路上,已經知曉夏令墨在這裡的關鍵作用,現在也不好打擊得過分,只笑道:「還是我家猴子好,多賢良淑德。」
  「那是,哪日你開罪了猴子,我就回歸山林,找一群公猴子玩去。」
  顧元朝無所謂道:「記得回狗熊窩睡覺就成。」
  嘁,夏令涴擰了下他的腰,繼續吃東西。
  顧元朝陪她說笑了幾句,知道一時半會兩人都不會再鬧出面和心不合的事情,也就專注於正事,「古家的家底與夏家相當,他家的子孫基本都是在刑部當差,古大人桃李滿天下,在朝中有著不能動搖的地位,古家涉入此事,恐怕我們失敗後的下場不會太好。」
  夏令乾笑道:「的確,聽說古大人有位學生,最擅長於刑罰,抽筋、剝皮在他手上根本花不了一刻的功夫。」夏令墨激靈的打了個寒顫,忍不住靠近了哥哥些,似乎想要對方的溫度,來壓制心裡的恐慌。
  夏令涴鄙視,「我剝兔子也不需要一刻鐘,當然,我剝的是死兔子,古家的人擅長於剝活人,聽說,他們剝了人的皮之後,那人還能活蹦亂跳活上很久,直到血流而盡,才會死亡。」
  顧元朝笑道:「現在信件在我們手上當物證,又有人證,要控制古家倒是容易。」
  夏令乾提醒他:「皇上重病。」
  顧元朝道:「無事,後宮有皇后與母妃,太子與大皇子平分秋色,只有兵權……」拿到兵權的最好辦法是打仗。
  大雁朝周邊各國,前一、兩年大戰不多,小戰不斷,且各位將軍一直鎮守邊關,基本都是皇帝的親信難以拉攏,剩下的就是北定城的十萬禁軍,現在只有一萬左右在顧元朝手上,且剛剛接手,無法完全控制。
  「太急躁了。」顧元朝笑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狗熊要替猴子報仇,五年應該還是能夠等的。」
  夏令墨又悄無聲息的挪後兩步,夏令涴索性抓著顧元朝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洩憤。

  ◎             ◎             ◎

  柳府三十年前在世家中也是響噹噹,皇帝召見也要謙讓兩分。
  這世間的事,盛極必衰,柳家掌兵多年早已觸及了皇帝的底線,入住後宮的妃子更是盛氣凌人敢於挑釁皇后權威,在前殿被重臣忌憚,在後宮被眾多女子記恨,也怨不得家破之時眾人落井下石,導致滿門抄斬。
  夏令涴隨著顧元朝路過柳府大門,只看到發白的封條下紅門斑駁,石獅早已被雜草覆蓋綠斑點點,昨日的白牆碧瓦早已不復見,牆還是那高牆,光澤不再,瓦也還是那瓦,殘缺不全。
  她無端的覺得悲涼,這些個世家又有哪些真的能夠世世代代榮華富貴呢?又有多少朝代能夠千秋不敗?時光足夠改變一切。
  顧元朝帶著她繞去了後街,趁著無人,抱著她腰肢一翻就過了高牆,掉入了人高的草叢中。
  夏令涴嚇得勾住他的脖子,「你想要我投懷送抱,也不必如此。」
  顧元朝笑道:「送上門的豆腐總是好吃些。」隨即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而後翻了進來的夏令乾只做不見,鴉九揹著夏令墨更是裝聾作啞。
  順著被雜草覆蓋的道路,幾個起躍去了前院,那頭畫影帶領眾人已經歸攏了過來,「稟告王爺,此處已經有人先來了。」
  顧元朝眉頭一挑,畫影繼續道:「外面的人我們已經全部收拾,書房祕道中有人,進去了兩個時辰還沒有出來,小的怕打草驚蛇,只讓人進去查探,至今還沒發生任何異動。」
  顧元朝想了想,問夏令涴:「妳是在外等著,還是隨我進去。」
  夏令涴問畫影:「可知盜賊頭子是男是女?」
  呃,他們現在這樣潛入柳家,其實也相當於盜賊吧?
  眾人望天,默唸女子與小人不能得罪,猴子更是得罪不得。
  畫影恭敬地回答:「根據盜賊路過庭院留下的紗線來看,其中有女子。」
  「哦。」夏令涴堅定地道:「我要去。」
  顧元朝賊笑,「裡面很危險。」
  夏令涴點頭,「如果你跟女盜賊對上眼了,那我才真的危險。」
  於是,畫影點了幾個武功高牆的影衛在前面開路,顧元朝帶領著夏令涴等走中間,鴉九負責外面的守衛。
  說是書房,其實就是一間破敗的屋子,到處都是蛛網和灰塵,祕道在石頭壘的榻上,從上面看去是深不見底的梯子,畫影點了火毫不猶豫的走了下去,其他人手中拿著刀劍,夏令涴隨手摸了摸手中的鐲子,問身後的夏令乾道:「讓人聞了全身內臟壞死的香,還剩了點沒?」
  「香?可是我去救妳之時,那些江湖人聞到的燃香。」
  「對,其實那些香是採花賊用在美人身上的,我們讓令墨用在了那些江湖人身上,唔,別人是辣手摧花,我們只好辣手摧草了。」沒想到,還沒等到他們的詭計成功,顧元朝親自跑了過來,嘖嘖,也許,下一次可以用在顧元朝身上,讓夏令涴也嘗嘗嬌花摧草的滋味。
  夏令墨在後面輕聲道:「我怕那些人武功太高,所以全部都丟了進去燒了。」
  夏令乾笑道:「姊夫放心好了,那香的解藥,姊姊早已融入茶水中給你喝了,只是解藥有限,熏香就算還有也不能用了,若是祕道中的對手太多,我覺得擒賊先擒王的好。」
  說著,遞給夏令涴一枚金戒指,指了指上面的紅寶石道:「將它旋轉一圈,即可彈開,裡面有一根銀針,見血封喉,半個時辰內不解,就會全身潰爛而亡。」
  夏令涴戴好,笑道:「我喜歡,還有別的東西沒?」
  夏令乾在全身上下摸摸,衣襟的盤釦內、腰帶上的暗釦內、袖口的內袋、鞋面合口的縫隙中,還有髮冠上的玉石內,都有一些細如髮絲的毒針或是毒粉,夏令涴手快的分了一半,安在自己的身上。
  夏令墨瞧著忍不住冒冷汗,幸虧之前他明智的騙下莊先生手中的大刀,並且狠心的砍下了對方一條手臂給爹爹送信,若是當時他鐵了心的要傷害這兩人,說不定現在早已渾身抽搐,氣絕身亡。
  按現在夏令涴的態度來看,她是絲毫不會在乎夏令墨性命,心裡恐慌,一個錯腳,夏令墨差點從階梯上滾了下去,幸虧夏令乾拉住了他的後領,夏令墨臉色慘白,死死的抱住哥哥的手臂,「我……哥哥,我錯了,你不要拋下我。」
  夏令乾淡淡地道:「放心好了,柳家遲早會是你的,今日之後,我會跟爹爹商量讓你認祖歸宗。」
  夏令墨哽咽,「不,我不跟哥哥分開。」
  夏令乾道:「你是柳家唯一的血脈,之後會是柳家的家主,我可高攀不上。」
  夏令墨只將他的手臂抱得死緊,恨不得如以前那般縮到哥哥的懷中尋求勇氣。
  夏令涴回頭瞥了兩人一眼,「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放開他。」若是以前,夏令墨肯定撒嬌下,可今日他怎麽也不敢反駁,人雖然鬆開了些,小手卻死死抓住哥哥的衣袖不鬆手。
  祕道長而且窄,只容三個人通過,也不知道這樣走了多遠,在岔口的部分能夠看到提前來查探的影衛,再繼續前行,祕道就只能容一人通過,又走了一些時辰,前方逐漸敞亮,眾人不覺地凝神屏氣。
  畫影一閃,整個人悄無聲息地倒趴在了頂上緩慢強行,幾個影衛也學著他,不是在頂上就是在兩壁上如壁虎般爬走,前方還有兩個影衛早已竄入了光亮中,如飛蛾撲火。
  顧元朝等到裡面一陣刀劍聲和慘叫聲歇停之時,才緩步走了進去。
  碩大的夜明珠光芒之下,一人緩慢轉過身來。
  顧元朝靜止不動,夏令涴已經探頭出來,「啊,居然是妳。」
  古孫藍比夏令涴更加驚訝,差點忘記了脖子上的刀劍,怒道:「妳怎麼在這裡?」
  夏令涴左右看看,古孫藍外面的人早就被制伏,帶進來的人只有四個,死了兩個,還有兩個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方才進入柳家,她滿心的憂愁,這會子在火焰的照耀下,才發現趙王府的隨從大部分都是生面孔,想來顧元朝這次調動的不是府內的禁軍,而是自己的影衛,這才是趙王府真正的精英,心裡稍稍放下心,面上就笑開了花。
  熟悉的人,一看到她春光燦爛的臉,就知道有人又要倒楣了。
  「嘖嘖,我的確來不得,我現在就走,我想,古大小姐不介意我走了之後,掩蓋下我的行蹤,一把火燒了這裡吧?」
  古孫藍望向趙王,嗤笑道:「我只是說妳不能來,可沒說趙王不能來。」
  夏令涴推了推顧元朝,「你的前情人又在勾引你了,還不快去相擁而泣。」
  顧元朝苦笑,夏令涴這個醋罈子一打翻,倒楣的還是他,當下也不多話,對著畫影道:「搜身。」
  夏令涴哀叫:「唉,你這是讓畫影吃美女的豆腐呢,小心到時候對方要以身相許,畫影,這世家小姐可不好養,你要三思後行。」
  古孫藍更是扭動著身軀,哭道:「別碰我,否則我殺了你。」
  夏令涴笑道:「對,別碰她,用刀劍把衣裳都劃破掉,讓她裸著吧。」
  古孫藍面紅耳赤,「夏令涴,妳不得好死。」
  夏令乾在一旁冷冷地道:「乾脆裸著丟到朱雀街上去,好歹她也是皇城裡排得上名號的傾國女子,有的是人想要嘗嘗她的滋味。」
  「不!」古孫藍淚珠連連,配上那擺動如妖蛇的身軀,鶯啼般楚楚可憐的求助:「趙王,救我!」
  顧元朝一臉正色,「古小姐,救人可以,可妳也得拿東西來交換,要知道這裡是柳府,令墨身為柳家唯一的子孫有權帶領我們來此拜祭祖先,可妳古家卻是實實在在的外人,我若無緣無故的放了妳,如何服眾?」
  嘖嘖,這分正直、這分憤慨、這分人模熊樣,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要提替夏令墨出頭呢。
  古孫藍紅霞遍布,哽咽道:「趙王想要知曉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夏令涴對著夏令乾眨眨眼,看吧,有家室的美男子比沒長成的美少年,更能得到美女的傾慕。
  夏令乾扯扯嘴角,鄙視都懶得給姊姊一個,無恥的夫妻見過,但這麼無恥的從沒見過,居然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哄騙無知少女的情報,太不厚道了!他是絕對不承認自己也在裡面參了一腳,是共犯之一。
  古孫藍知道的比夏三爺的還要少,同時她也是來此探查柳家祕密的,不過她打的主意卻是以後要明目張膽的來柳家,拉攏了夏令墨就相當於控制了一個世家,雖然柳家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可遲早會有用。
  幾人都沒有吱聲,夏令墨更是聽得一知半解。
  顧元朝讓人將古孫藍給帶了下去好好審問,很明顯的,莊掌櫃是古家的棋子,那麼古家是大皇子的棋子,要鬥贏大皇子,就必須先將古家的所有價值給挖出來。
  眾人站著的地方是一個圓弧頂的石室,分三個門,每個門板上有些奇形怪狀的凹槽圖案,古孫藍應當是走到此處無法打開石門才停下。
  夏令乾道:「一般情況下,開門的法子分為三種,用什麼東西砸開,利器或者內力。」
  畫影催發內力,紋絲不動。
  「那試試摁下這些圖案,總有機關。」
  影衛小心翼翼的逐個試探,依然不動。
  夏令乾問顧元朝:「姊夫既然想著要來這裡,應該預備了些東西吧。」
  顧元朝奪過夏令涴的猴爪,從身上掏出一個黃玉印章來,章子的幾面刻滿了梵文,顧元朝將它試探著放入某處圖案凹槽中,只聽到轟隆隆聲響,左邊的一扇門緩緩地打開了。
  幾個人也不急著進入,等到裡面的灰塵都散去,隔遠了瞧著,只看到一片銀光閃爍,一股森冷之氣撲面而來,再一仔細看,裡面居然堆放了不少的兵器,周圍牆壁邊矗立著十二副鎧甲,從頭盔到鞋子一應俱全,武器、或刀、或劍。
  顧元朝嘗試著拿起根長矛,只覺得沉重非常,舞動兩下虎虎生風。
  「這副鎧甲至少有兩百斤,加上武器和人的重量,一般的馬都承受不住,據說開國之時,有十二騎兵組成的鬼騎馳騁沙場,神魔難敵,想來這就是當初遺留下來的兵器了。」
  夏令乾從地上兵器堆中隨意拿起一支弓箭,「兵器是好,就是丟在此處太久,要重新打磨翻新,姊夫,你想要它的話,可得好好破費一筆銀子。」
  夏令涴笑道:「無事,我家有鐵匠。」
  幾人無語,顧元朝陪笑,「武器易得,一將難求,汗血寶馬也價值連城,令涴,我們那金屋得拆了。」
  圍著看了一圈,夏令乾疑惑,「這祕道古孫藍能夠找到,我們也能找到,那麼當初抄家之人為何尋不著?」
  顧元朝笑道:「那定然是抄家之人是個睜眼瞎。」
  夏令乾瞅他一眼,已經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
  若說抄家之人有嫌疑,還不如說當時的太上皇心思太重,刻意隱瞞封鎖了柳家的祕辛。
  右邊一扇門也用同樣的法子打開了,沒有什麼新奇的東西,就亂七八糟的幾堆金銀,趙王毫不猶豫的鎖了門,大言不慚道:「此乃我趙王府的金庫之一,誰動了我就砍了誰的腦袋。」
  夏令乾瞪他一眼,懶得反駁;夏令墨倒是上前兩步,欲言又止。
  夏令涴笑道:「看樣子我們那金屋不用拆了。」
  中間那扇門最為奇怪,裡面細絲般的凹槽,將整個門圍成了一個柳樹圖案,印章壓入中間最大的凹槽,門卻紋絲不動。
  顧元朝加入內力依然沒改變,夏令乾想了想,抱起夏令墨,「用血試試。」
  夏令墨抖動,驚恐搖頭,「不。」
  夏令涴對著夏令乾笑道:「你折騰外人做什麼,難不成還想讓他插入一腳?說起來,這裡誰的血都比他的乾淨。」
  夏令墨臉色一白,揪著哥哥的衣袖痛徹心扉狀,最終伸出手指去,夏令乾咬開一個缺口,將血珠滴入印章上,血水慢慢融入浸泡了整個印章,多餘的血順著繁雜的凹槽蔓延到整個門板,夏令墨的臉色越來越白,大頭靠在夏令乾的肩胛上,喃喃地喚:「哥哥。」
  凹槽很淺,寬度細如髮絲,就算這樣也耗費了不少血,夏令墨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昏昏欲睡。
  夏令涴隱約的有點焦躁,對著那門踹了一腳,「別是年久失修,裡面的機關生鏽了吧。」
  轟隆隆,門開了。
  夏令涴吧嗒下眼眸,聳肩道:「這就叫非暴力不合作。」
  顧元朝肚子裡悶笑,臉上淡定,「王妃神勇無雙。」
  「那是當然。」眾人望天。
  也許是習慣了前面兩個門內的金銀閃閃,等到這個門打開之時,心中還是比較輕鬆,異味撲鼻而來,夏令涴只覺得腦袋昏沉,顧元朝已經夾著她的腰肢退後了幾丈遠,夏令乾抱著昏迷了的夏令墨也退開了些。
  畫影用內力遊走周身之後,才道:「沒有毒。」
  顧元朝揚頭示意,已經有幾個影衛悄無聲息的飄了進去,隔得遠,外面的人只能看到小小的門內幾根白骨,再靠近些,居然是橫七豎八倒著的十二副骨架,看那些骨架大小,都是身材魁梧之人。
  畫影撿起一根遞送到顧元朝面前,「骨頭發黑,這些人要嘛是被毒死,要嘛是經常接觸毒物之人,有些骨頭上有大大小小的裂縫,俱是習武之人。」
  顧元朝讓夏令涴站在外面,自行隨著畫影走了進去;夏令乾想了想,將令墨交給一名侍衛,也跟著進了門。
  十二副骨架相互依靠,或躺、或臥、或擁抱,死亡之前應當是已經認命毫無掙扎,周圍十二口大缸,裡面有些看不出原貌的草屑灰塵,石壁上刻滿了行兵布陣的陣法和騎兵戰術,再不遠處有一面殘缺的書櫃,裡面的書籍已經發黃發枯,稍一不小心,書本就化成了灰塵。
  畫影呈上一本,只看到書頁上寫了「藥人十戒」,打開來,裡面全部都是人體經脈骨骼圖,還有一些藥方。
  影衛們俱都只懂得基本的刀傷治療,只能看懂書上一些治療刀傷的藥材,至於毒物、毒蟲的名字都是聽說過卻沒見過的東西。
  顧元朝翻看了些,知道這就是柳家培養藥人的關押之地了。
  藥人,顧名思義全部都是與藥物打交道的活人,世家中會培養死士卻不一定能夠養藥人,因為藥是三分毒,藥下得重了就成了毒藥,等到藥人體內毒素增加,再用毒藥浸泡,蛇毒、蠍子毒都是尋常,更有甚者,有人以活蛇或者毒蠍子為食,這種人的汗水、吐沫和血液都含毒,也都可以作為殺人的利器。
  因為藥人需要從小就開始培養,挑選的都是三歲之下的孩童,一邊教習藥理,一邊養殖毒物,死亡率極高,所以就算是有權有勢的世家,也不一定能夠從十個孩童裡面養大一個藥人。
  柳家曾經是武將世家,藥人自然是學習了藥毒之後還要學習武術,而身為騎兵,裡面的挑選之嚴格也是可以預料到的。
  顧元朝一聲令下,影衛分成了兩班,一班隨著他回府,一班清理這裡的所有物品。
  夏令涴連續多日擔心受怕,出了柳家才覺得整個人脫力了般,不知不覺中在自家夫君懷中睡了過去。
  顧元朝小心的抱緊了她,轉眼看了看夏令乾懷中的令墨,「等我們將柳家所有的暗道都查探過之後,他的用處就不大了。」
  夏令乾騎馬落後了兩步,沉吟道:「姊姊應當不再將他當作夏家人,二姊若是知曉他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定然也不會輕饒,現在,就看爹爹要如何處置了。」
  顧元朝畢竟是外姓人,不好置琢夏家之事,聞言也只是點點頭,隨即一起去了夏家。

  ◎             ◎             ◎

  夏三爺與夏黎氏早已等得焦慮,看到幾人平安歸來這才放了心,再進了院子,夏令姝親自迎了過來,讓太醫檢查夏令涴的身體,夏令乾抱著夏令墨去了自己的廂房,顧元朝跟著夏三爺,將這一日的事情全部仔仔細細的說了。
  「柳家的騎兵只在『大雁朝本紀』中略微提過一句,我查看過,關於柳家的記載在太上皇在位期間由史官重新編撰,裡面應當隱瞞了一些事情,從那十二副屍骨上看來,他們應該是被活活餓死,柳家滿門抄斬,密室的大門無法從裡面打開,石壁是整塊巨石,有被內力強行震盪過的痕跡,可他們依然沒有逃得出去。」
  夏三爺沉凝半响,道:「君子有可為,亦有不可為,藥人的培養過程太過於殘忍,那些書籍還是銷毀的好。」
  顧元朝道:「軍中亦有身材高大,武力高強之人,配備一支十二人的精強騎兵已足夠了。」
  夏三爺點頭,「預備役也要準備些,我會讓祥民去籌備,你若需要,可以從他手中調配。」
  顧元朝感激了番,又說了些周邊各國的政局,最後說到太子與大皇子的權鬥。
  「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不過,我們也必須做好準備了。」夏三爺拿出厚厚的一疊本子交給顧元朝,「這是明面上支持大皇子的所有官員族譜,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別人動了你的王妃,好歹也要回報一下。」涉及了內院,那麼就用內院的方法解決。
  夏三爺對家族的忠誠度是毫無疑問的,但別人動他的子女焉有不反擊的道理。
  顧元朝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當即點頭。
  夏令涴睡得相當地沉,閃來閃去都是無數人影,朦朦朧朧中,似乎看到女兒顧尚錦朝著她跑了過來。
  睜開眼,好一會兒才喃喃地問:「錦兒去了哪裡?」
  「姊姊。」一直守在一旁的夏令姝驚醒了過來,立刻安撫道:「錦兒睡了,明早再看吧。」
  夏令涴心裡忐忑,搖頭,「抱她過來,我已經有幾日沒見她了。」
  夏令姝無法,旁邊伺候的韓商媳婦已經親自過去,沒多會兒,就抱著睡得流口水的小娃娃過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夏令涴的手邊。
  「這些日子是哪位奶媽負責她的奶水?瞧這瘦得跟猴子似的。」
  夏令姝笑道:「她本來就是一個小猴子。」用錦帕替孩子擦乾口水,這才斟酌地道:「孩子受了點驚嚇,這兩日多虧了小公主在照顧,兩個娃兒同吃同睡,不哭也不鬧,安穩得很。」
  夏令涴睡得不大安穩,這時放下心來就覺得頭痛欲裂,直覺地覺得夏令姝似乎有些話沒說全,本待要問,實在沒有精力,沒多久就睡了。
  夏令姝替這對母女蓋好被褥,暗歎一聲走了出去。
  門外,小公主顧元晴從長廊深處急急忙忙跑了出來,哭道:「小錦兒不見了。」這模樣,倒似自己的寶貝丟了一樣,讓夏令姝好不驚訝。
  隨即安撫了,又帶著她從窗戶看了看,確定顧尚錦已經睡在了娘親的懷抱中,顧元晴這才摟著夏令姝的脖子抽泣起來,喃喃著:「好害怕。」
  夏令姝從小就教導過兩位弟弟,如今碰到更小的孩子也自然而然的哄著,讓太醫再來給她把了脈,喝了藥,餵了一大堆的點心,摸著她的髮絲道:「趙王妃身子弱,不宜再受驚嚇,小公主要體諒七嫂嫂,不要將祕道中的事情告知與她,好不好?」
  夏令姝忘不了自己在趙王府姊姊的廂房祕道中,看到那臉色慘白到透明的小公主,奄奄一息的情景,小小的顧尚錦滿口血水,還抓著顧元晴的指頭吸吮著,迷信的人還以為小郡主已經成了吸血僵屍,吸乾了小公主全身的血液。
  事情已經發生了,兩個孩子一個虛弱,一個毫無異狀,足夠讓人安心了,夏令姝對隨行的夏家侍衛下了封口令,若有傳言出去,幾位隨她下祕道的侍衛都會不得全屍,好在太醫檢查之後,都說孩子們沒有異狀,身子也還好,只是小公主需要好好的補補。
  顧元晴的隨身,被收買的宮女和侍衛皆死傷慘重,夏令姝作主,與皇后通了話之後,徹底的替換了小公主身邊的人,只留下一個叫做飛梟的少年。
  別人對夏家人好,夏家人願意以雙倍回報,從此之後,這位小小的公主就被夏家姊妹納入了羽翼之下。
  夏令姝心疼姊姊,自然願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哄好了周邊知情的人才是上策。
  顧元晴眨巴著眼眸,「我喜歡小猴子。」
  呃,小傢伙不笨嘛,居然懂得提要求,夏令姝笑得更加委婉,「小猴子安然無恙是公主的功勞,這一點大家心裡都記著,以後妳要找小猴子玩耍自然沒有人攔著,可妳若是讓妳七嫂嫂擔憂了,以後小猴子就沒得給妳玩了。」
  顧元晴鄭重的點頭,握拳,「我保護了小猴子,小猴子以後歸我玩。」
  應該是跟妳玩,不是歸妳玩,一屋子的丫鬟、媳婦們歎息。
  「對了。」顧元晴含著杓子,吧嗒著,「太子哥哥什麼時候生小太子給我玩?」
  夏令姝抱著她,奸笑道:「那妳得去問太子殿下,看他什麼時候願意給妳生一個,記得,得讓太子親自生。」
  一屋子的婆子們又歎息了,太子妃殿下,麻煩您不要消遣太子,成不?
  夏令姝那神情,明擺著太子越倒楣她越歡喜,嘖,一對怪夫妻。

  ◎             ◎             ◎

  夏令涴肩膀上有傷,加上這些日子擔驚受怕,精神一直不好,索性待在了夏家靜養,好在被襲擊之後一直有夏令乾陪伴在身邊,名聲這方面沒有受損,可皇族的兒媳婦被黑衣人襲擊還是引起了重視。
  皇后讓太子妃送來了眾多的補品,後宮妃子們也陸陸續續的送來了慰問品,各位王爺的內眷看著皇后表態了自然也不能落下,有的人親自來看視,而沒來的禮品也都到了,一時之間夏家三房又開始熱鬧了起來。
  夏令姝身為太子妃,也不能老是待在娘家,好在皇后體諒夏家兩姊妹的情誼,准了她每隔三日回夏家一趟,倒是額外的恩寵了。
  「這些日子,那兩個人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經常與幕僚待在書房裡面不出來。」
  夏令涴經過了這一次已經完全斷了奶水,小猴子要吃奶就只能靠著奶媽,可夏令涴又不想孩子太黏外人,故經常讓奶媽將奶水擠在碗盞裡面,用銀杓小口小口的餵給小猴子吃,吃不完的,俱都被小公主顧元晴給喝了乾淨,沒了多久,兩個娃娃倒是長得又白又胖,十分喜人。
  現在她正給小猴子餵了一杓子奶水,就聽到妹妹在抱怨,不禁道:「妳這是抱怨太子殿下事物龐雜,顧不上跟妳甜甜蜜蜜?」
  夏令姝推了推姊姊,嗔道:「我是覺得那兩個人做得太明顯,惹人猜忌,大皇子的人才對妳動手,他們這裡就開始嘰嘰喳喳,少不得讓人擔憂會鬧出大亂子。」想了想,又道:「不過,姊夫是色狼,太子倒不一定愛美人,前些日子,姊夫與太子在東宮打了一架,怨太子的眼線得了消息不通知他,還害妳受了驚嚇。」
  皇宮內部,後宮是皇后掌權,到處布滿了她老人家的眼線,妃子與世家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那些個宮女、太監們可不會單純的死忠於誰,大都是容易收買。
  東宮靠近後宮不遠,加上太子入住已久,眼線更是遍布整個皇城與各大世家,消息來源更是比其他的皇子更廣、更可靠些。
  夏令涴遇襲,大皇子的人中總有人提前布置,在人員安排之上若是仔細自然能夠察覺,雖然沒人想到是古家收買了夏令涴身邊的人,可到底太子知曉有人要動他的人,偏生沒有告知趙王,這讓顧元朝心裡有氣。
  等到夏令涴回了家,他就跑去了東宮,笑嘻嘻的與太子勾肩搭背,好好的表述了一番兄弟情誼,然後猛地一拳打在了自家哥哥的肚臍上。
  這兩兄弟從小明爭暗鬥到大,誰也不服誰,打打鬧鬧了多少年,兄弟情義倒是比別的皇子們更加親厚,趙王揍太子,太子也不是等著挨打的人,兩個人從東宮的大殿滾到偏殿,再滾到書房,最後跑到練武堂赤胳膊上陣,打得汗流浹背,叫苦不迭。
  第二天,朝庭眾多官員們見到了一對國寶熊貓,黑眼圈一左一右忒對稱了。
  大皇子的人也沒有想到,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趙王,沒有查到大皇子的線索,居然拿著自家兄弟給出了氣,一時免不了嘲笑一番,暗中各自都舒了一口氣。
  當今皇帝病情越來越重,可還能安穩的坐在朝堂上,說明時機不到,都暫時忍著,不過,至此之後,朝局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各派的官員針鋒相對,奪取棋盤上任何一個小格子,以夏三爺為首的清流派眾人安然不動,爭來爭去,最後大部分官職和權利都落進了清流派的口袋,大皇子只差咬碎了銀牙。
  夏令涴知曉趙王替她出氣的事情,實際上,她相當欣賞趙王臉上那一個獨特的黑眼圈,甚至有種想要替他補全另外一隻眼睛的打算,後來想想他在外的威儀,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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