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分類>臉紅紅>言情小說>臉紅古代 > 商品詳情 擒得暖床夫
【3.8折】擒得暖床夫

鳩明夜,家大業大,只是家族行醫多代,他卻是個沙場戰將, 好不容易打了勝仗,返家途中,卻被突然出現的馬賊給攔了, 而這馬賊的頭兒還是個女人!是女人也就算了,竟還是個美人, 不過這美人應該沒有打聽清楚他鳩家的權勢,才敢光天化日下擄人。 誰知,這女人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打包帶走,這、這也太嗆了吧? 沈落霞這個魯莽又暴力的美人,揚言綁他回家當新郎, 還強行霸佔他的身體,害他夜夜像採花賊,爬上她的床, 強佔她的身子,一次次的像個失控的野獸。 可是人家不是說,一夜夫妻嗎?怎麼這女人卻天天想著怎麼將他給甩掉, 他長得俊朗,家世顯耀,這笨女人不但不巴著他就算了, 還敢逃跑;逃跑就算了,還讓他逮到她跟男人有說有笑…… 這火氣,不只惱得他上半身失去理智,下半身還蠢蠢「慾」動, 看來他該將情商不高的女人給押上床,狠狠地折騰她幾夜, 讓她知道,一女不侍二夫這道理,她最好牢牢記住!

會員價:
NT$733.8折 會 員 價 NT$73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七季
出版日期:
2011/11/24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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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壓女,不過是一時逢場作戲,沒情沒愛;
女壓男,只是想一解相思之苦,談情說愛。

鳩明夜,家大業大,只是家族行醫多代,他卻是個沙場戰將,
好不容易打了勝仗,返家途中,卻被突然出現的馬賊給攔了,
而這馬賊的頭兒還是個女人!是女人也就算了,竟還是個美人,
不過這美人應該沒有打聽清楚他鳩家的權勢,才敢光天化日下擄人。
誰知,這女人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打包帶走,這、這也太嗆了吧?
沈落霞這個魯莽又暴力的美人,揚言綁他回家當新郎,
還強行霸佔他的身體,害他夜夜像採花賊,爬上她的床,
強佔她的身子,一次次的像個失控的野獸。
可是人家不是說,一夜夫妻嗎?怎麼這女人卻天天想著怎麼將他給甩掉,
他長得俊朗,家世顯耀,這笨女人不但不巴著他就算了,

還敢逃跑;逃跑就算了,還讓他逮到她跟男人有說有笑……
這火氣,不只惱得他上半身失去理智,下半身還蠢蠢「慾」動,
看來他該將情商不高的女人給押上床,狠狠地折騰她幾夜,
讓她知道,一女不侍二夫這道理,她最好牢牢記住!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鳩明夜本是極少坐馬車的。
  此時,山間崎嶇的民道上,浩蕩行來一支車隊,車隊還沒走近,就能聞見各種草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自車隊的方向擴散開來。
  走在最前的馬車上,高高插著支繡著藍色「鳩」字的旗子,但凡見過這面旗的人都知道,這是鳩家「春回藥堂」運送草藥的車隊來了,而沒見過這面旗的人,多少也聽說過這面旗所代表的意義。
  要是真連聽都沒聽過,那除非他不是生活在中原了。
  鳩家連著兩代人都是朝中的禦醫,貴妃娘娘們就不用說了,就是太后也曾誇獎過鳩家人醫術高超,名副其實的「妙手回春」。
  在鳩家第二任禦醫告老還鄉後,大家都理所當然地認為,禦醫中還要補上一個姓「鳩」的,但這次卻沒有,取代的是因太后的那句誇獎,京城中多了間「春回藥堂」。
  鳩家常年在朝中為醫的聲譽,加上這「春回」典故,藥堂開張那天,門檻就差點叫人踏破了,而時間長了,人們更是發現這「春回藥堂」不是只叫好聽的而已,其中賣的草藥貨真價實、價錢公道,藥堂的醫生還會固定時間為那些看不起病的窮人義診,更可貴的是鳩家的理念是對待百姓和對待達官都一視同仁,因為只有人命是真正不分貴賤的,鑒於鳩家在朝中有一定根基,那些大戶人家也不敢上門找麻煩,有病有痛也只能乖乖到藥堂排隊。
  久而久之,「春回藥堂」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經不只限於京城,生意也漸漸轉由第三代負責,可藥堂的理念始終沒變,尋醫看病就找門前掛著「鳩」字旗的「春回藥堂」,已經是百姓間的常識了。
  此時山間行進的這支車隊,一看就是往京城方向運送藥材的鳩家隊伍,前幾輛車內放的都是各種打東北運進的草藥山蔘,只有最後的那輛馬車,車夫時不時就要回頭對車內說些什麼,可見這輛車裡有坐人。
  「明夜少爺,翻過這座山再走半天,就到京城的地界了,您再忍忍,這山路顛簸咱們盡量慢點走,走穩些!」
  車夫老李的聲音穿透車簾,引得車內人又是一個歎氣。
  鋪滿了柔軟毛毯的馬車內一掃車外的微寒,事實上可能是「掃」得有點太過頭了,車內男子一條腿,搭在坐椅上斜倚著車壁,好方便他時不時掀開車側的小簾透氣。
  他熱啊!
  鳩明夜被這窄小憋悶的馬車,搞得心神不寧,他很少坐馬車,這次完全是被那些同路的下人逼到沒辦法,才棄馬坐車。
  看看自己搭在椅上的那條傷腿,他又不禁埋怨起自己的大意。
  現任「春回藥堂」的主事人是他的堂弟,鳩白秀,而他這個身為兄長的,從來沒幫家族生意做過什麼貢獻,從小就被長輩們形容成「野人」,能在宅內見到他的人就已經算不易了,怎麼可能還定得下心來看什麼醫書。
  好在鳩家的育人理念是自由發展,倒也沒人管他唸他。
  三年前他隨商將軍上戰場,好歹立了戰功也算沒給鳩家人丟臉,可他在戰場上兩年都相安無事,怎麼這次回來難得享受安逸,想說也幫家裡做點好事,幫忙運個草藥而已,竟然誤中了山裡打小動物的陷阱,讓鐵夾給夾了腿!
  丟人啊!
  面對壓在邊關數十萬的敵軍,他遊刃有餘,倒是被山中一支獵狐狸的夾子搞得走路一瘸一拐,他真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可那些隨行的下人,一個個全都大驚小怪的,怕人家不知道他們主子被當狐狸夾了似的,張羅馬車又張羅大夫,搞得興師動眾好像他已經生命垂危,教他想拒絕都沒機會。
  這點小小的皮肉傷,放著不管也會好的呀!
  來幫忙的人反成了需要照顧的人,鳩明夜想著回到京城後,八成要被人圍起來嘲笑個夠,鬱悶的心情堪比這馬車中停滯的空氣還要沉重。
  鳩明夜想著就又要歎氣了,不知第幾次地掀開簾子透氣,就在簾子掀起的瞬間,好像山上有什麼東西一閃,刺了他的眼。
  他掀簾的手保持著那個動作,多年沙場的經驗,讓他頓時提高警覺,可那個閃光又瞬間消失了,山間一片寧靜,靜得出奇。
  不會吧?
  鳩明夜想著最近自己真的沒做什麼虧心事,不會這麼慘,倒楣事要接連找上他吧?
  「老李,咱們運貨一直是走這條路嗎?」他提高音量,好讓外面聽見。
  「是啊!走了有五六年了!明夜少爺這是第一次跟著運貨,覺得無聊嗎?」老李在外面應著,「不過都是些荒山野草罷了,明夜少爺要是看得膩了,就睡會兒,或者老李給少爺唱歌解悶?」
  「我是覺得這荒山野嶺的,會不會遇上什麼危險?咱們這麼大的隊伍、這麼多的人,卻連把像樣的刀都沒有,真遇上什麼事,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少爺您指殺人擄貨?」老李說著,竟大笑了起來,「您這是多慮了!人家運貨都要請鏢師護航,唯獨咱們鳩家的貨,不用帶人,不用帶刀,只要一面旗子就夠了!」
  「怎麼,鳩家的名號就這麼管用?」鳩明夜失笑,他一個姓鳩的都沒老李那份自信。
  「當然!誰不知道鳩家是幹什麼的!要說咱們做的是行醫救人的買賣,從沒愧對過誰,要是搶咱們的貨、傷咱們的人,除非他的心是黑的,除非他做好了被天下人仇視的準備,其次說來,就是王爺病了遣人來咱們藥堂,那也得排隊,連王爺都要給咱們幾分面子,道上混的那些貓貓狗狗又能有多大的勢力,王爺都要賣面子的人,他敢搶?」
  「就是說於情於理,除非天王老子或者腦子不正常的人來搶貨,不然咱們的隊伍是肯定安全的囉?」
  「明夜少爺,您這話說的怎麼這麼怪啊?不過確實是這個理兒!所以說您就放寬心吧,這條路我走了這麼多年,從來沒出過事!」
  「唉!」
  「您怎麼了?傷口又疼了嗎?」
  「何止是傷口疼啊,本少爺現在是腿疼、腰疼、脖子疼,頭更是疼得受不了了!」
  老李顯然被嚇住,急切地想問他是不是快死了,但他的話沒時間問出口。
  鳩明夜只感覺車身一個猛晃,停在了原地,隨之,前面的隊伍也是一連串騾馬急停時的嘶叫聲,和車夫的吆喝聲,而聽到最多的則是夾雜在其中,另一批馬隊疾奔而來的蹄聲,和騎在馬上的人發出的威喝。
  內容是十分老套的,「全部人把嘴閉上,保持安靜不許動!」
  他似乎是聽到外面老李低聲在罵娘,他可能以為是自己烏鴉嘴,招來了這些人呢。
  鳩明夜將簾子挑開一個小縫,只這會的工夫,從山上衝下十幾匹馬,已經把他們這支隊伍包圍了。
  整個過程乾淨俐落,期間對方即沒發出什麼多餘的聲音,也沒什麼多餘的動作,顯然對這座山的地貌十分瞭解,對打劫這件事也已經是駕輕就熟,從剛才那個閃光來看,他們是一早就埋伏在山上,可見是有預謀的。
  按照老李「鳩家的旗子比辟邪符還管用」的說法,對方看到是他們的旗,還毫不猶豫地衝了下來,看來人家埋伏在這,等的就是他們了。
  對方不是胡亂下手,而是有針對而來,這就不是輕易就能了結。
  一會,一匹馬來到了他所在的馬車近前,老李似乎是被拉走了。
  「車裡的人出來!」
  這是在叫他了,鳩明夜摸來摸去,自己身上只有一把打仗時,從敵人將領那繳獲的匕首,雖然削鐵如泥,畢竟長度不夠,不曉得能派上多大的用場。
  他一挑車簾,一把長刀正對著他的胸口,刀的那邊連接著彪形大漢的手臂,那手臂啊,跟他小腿一樣粗。
  「磨蹭什麼呢!警告你不許耍什麼花招!」那大漢語氣很是不善。
  一旁老李一見,嚇得本來已經白透的臉又多了幾分紫,忙說:「刀下留情啊!這可是我家少爺,他腳上有傷!」
  對方粗眉一挑,別有用意地仔細將他瞧了一遍,「你就是鳩家少爺?」
  鳩明夜感歎老李的嘴真是快,面上卻沒有多大變化,故意將腳上的傷演得又嚴重幾分,蹣跚地下了車子,「如您所見,不知大俠貴姓高名?」
  誰知那人看了他一眼後卻不再理他,反跟近處的一個年輕人喊道:「告訴頭兒,鳩家少爺找到了!」
  那人點了下頭,也是用那種怪異的目光瞧了瞧他,急忙忙地跑掉了。
  怪了,真是怪了!鳩明夜大風大浪都見過,此時自然不至於太緊張,馬上就察覺了這事有點蹊蹺,他們不問他貨有多少,也不威脅要剁了他、剮了他,只是知道他的身分,就一副達到最終目的的樣子。
  可這些人,他不認得啊,難道是他和那大漢口中的「頭兒」有什麼恩怨?其實剛開始,他以為這大漢就是這幫人的頭兒呢,沒想到還另有其人!
  不知道能令這幫彪形大漢這樣信服的人,是什麼可怕的妖怪了。
  隨著一串清脆俐落的馬蹄,鳩明夜感興趣的事也即刻得到了解答,只是答案跟他預計的有天南地北之差。
  那棗紅色的駿馬上,一襲紅衣迅速拉進,在恍惚間已立在他身前。
  他需微仰著頭,才看得清那人逆光的俊麗五官。
  這幫馬賊口中所謂的「頭兒」,竟是個如此年輕的女人!放在京城,這樣的歲數甚至還稱不上是女人,只是個夢裡懷春對未來有著迷幻想像的大姑娘。
  而眼前這個,已經和一群龐大腰圓的漢子打成一片,幹起了沒本錢的買賣。
  這個紅衣女人,頭髮梳成高高的馬梳,用一根纏著銀絲的紅線,反覆盤繞成手掌寬綁成結,那紅線仍夠垂下一大截,尾端和髮尾都正好垂在腰間。
  棗紅大馬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她的上身保持不動,只馬尾隨著擺動,偶見其中紅線若隱若現,煞是好看,比起京城小姐們正流行的繁瑣髮飾,有著另一種很乾脆簡單的美。
  當然,這也要本人長得夠美才行,而這兩樣,這位「頭兒」顯然是都齊備了。
  在他打量對方的同時,這個身為馬賊頭領的女人,也以那種戒備又怪異的目光將他打量了一番,不曉得她又得出了怎麼樣的結論。
  「你就是鳩白秀?」她站得高,說話時又略仰著下巴,很懂得怎樣給人威懾感。
  鳩明夜以最快的速度先是瞪了老李一眼,他的作法是對的,老李正張著嘴剛想說什麼,一看到他瞪人又急忙把話咽了下去。
  原來如此,鳩明夜就奇怪自己不該有什麼仇家的,原來對方要找的「鳩家少爺」是另一個。
  那可就要慎重一些了。
  白秀是現在「春回藥堂」的主事人,他若有事代表的不會只是他一人,而是整個鳩家,而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鳩白秀要碰上這批人,一萬個他都不夠死的。
  眼前這批人,顯然並沒真正見過鳩白秀,可騎馬拿刀堵路的,總不能是什麼朋友,這麼看來有可能他們是受人指使。
  那麼背後的那個人是誰?是針對一人,還是針對「春回藥堂」?
  思量之下,鳩明夜想如果自己腳沒事的話,尚可試著突圍出去,可還跟著這麼多人,想大家都相安無事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說他們找錯了人,結果一是立即被殺;結果二是放他回去。但有朝一日他們還會找上鳩白秀,到時白秀一個讀書讀到傻的大夫,還不任這些人揉圓捏扁。
  想他也是鳩家一員,既然被他趕上了,那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啊!
  「在下是姓鳩沒錯,敢問姑娘是?」
  他本想多套取對方一些資訊,可那姑娘很趕時間的樣子,一揮手說了聲:「帶走!」瞬間兩邊人下馬就要來擄他。
  「等一下!」他退開一小步,眼光始終是放在馬上那燦燦的紅衣上,「我不問姑娘要帶我去哪,去做什麼,只問姑娘一句,我這些車跟人要怎麼處理,要知道這批蔘藥都是一路遠從東北運來的,如果到不了京城藥鋪,冬天很多百姓就吃不到藥,我們損失不過一些算盤上的數字,真有缺醫、少藥、死了人的事情發生,是算在我們頭上還是姑娘妳的頭上?」
  「廢話!你以為這世上真只剩下你們『春回藥堂』一家醫館了嗎?貨沒了,是你們自己大意,死了誰,那也不是咱們殺的!」
  「虎六!」那紅衣姑娘出言阻止,正說到興頭上的大漢被她一瞪,不意願地嘟囔起來,「頭兒,難道我說的不對?是他們自己大意,本就該認倒楣。」
  「您的意思是咱們不順道把貨掠了,就白白吃了虧?」
  「我有說過咱們是來幹這個的嗎?」
  「那頭兒您的意思是?」
  紅衣姑娘沒再理那個壯漢虎六,轉而對鳩明夜說:「鳩公子不用多說,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們要的是你,至於你們的貨,該運到哪就還運到哪。」
  「那我這些手下呢?」鳩明夜問:「這些馬兒還小,怕是沒有『識途』的本事。」
  對上他一雙精亮的眼,紅衣姑娘在他眼中探尋著什麼,鳩明夜不畏,半晌,他不能確定那姑娘,是不是如他所見那樣笑了一下,只聽她說:「你的人自然也該回哪就回哪,這麼大批人我們留著也沒用,浪費糧食,殺了更是惹禍上身。」
  「哦?這麼說姑娘把他們的主子劫走,就不怕惹禍上身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那紅衣姑娘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眼神又變為之前的淩厲,很有警告意味地提醒著他,「鳩少爺要明白,你的車、馬、人,是用你換的,只要你配合,就什麼都好說。」
  鳩明夜在聽到她說能保人、貨平安時,已經沒在想什麼花招了,這個買賣對他來說再合適不過,他點點頭,心情竟莫名地輕鬆了下來。
  紅衣姑娘衝那兩人點了下頭,那兩名壯漢又要來擄人,鳩明夜又後退一步,「再等一下!」
  「你小子囉囉嗦嗦的還有完沒完了!」虎六顯然因為白跑了一趟還被頭兒唸,心情更加煩躁。
  「稍安勿躁,我只是想打聽一下,諸位是想怎麼把我帶走?看樣子,像是要把我甩在馬上啊!」他們每人一匹馬來的,總不能讓他跟在後面跑。
  對於鳩明夜這個教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虎六更是咬緊了牙,「不然鳩少爺以為呢?難不成再把你丟進馬車,拉著你走嗎?別作夢了!」
  「哦!我知道自己的立場,自然不會作那種美夢!只不過我看各位英雄均是體魄異於常人的健碩,再加上一個我,不知這馬能不能承受得住這樣的壓力啊!」
  「啥?」
  「各位講究的是速戰速決,既然在這山裡埋伏,還敢留活口回去報信,那就絕不會把寨子也建在這山裡,回去的途中,騎馬怎麼也要半天工夫,這麼長的時間,萬一馬兒負擔過重,跑疲了,那不是耽誤事嗎!」他這說的話雖摸不著邊際,但試探的效果已經達到。
  見那虎六臉色一黑,就知道事情被自己言中,只盼望一邊的老李也看得明白,曉得回去後告訴鳩白秀,在離這山半天左右路程的地方,搜索可疑的地點。
  一匹棗紅大馬,適時來到他眼前,將他打斷。
  他擡頭,馬上的姑娘一手拉著韁繩,杏眼望著他,似乎是在跟他說不要亂耍那些小聰明,她伸出另隻手,來到他的眼前。
  「這是?」他一掃那隻姑娘家的纖手。
  「多謝鳩少爺的關心,我想我的體重再加上你,總不至於能把馬壓壞,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他點頭,按上姑娘的手。
  「頭兒!」一旁的虎六差點把他的手咬下來,「好歹把這小子綁起來啊!讓他就這樣上您的馬,不是太便宜他了嗎!」
  「放心,鳩少爺既然說了會配合,就一定會配合到底,我說的對嗎?鳩少爺。」她問的是他,看的則是他那隻傷腿。
  鳩明夜嘿嘿一笑,不在乎自己把柄被人發現,在那纖手一個拉拽中,已翻身上馬,坐在了姑娘身後。
  姑娘策馬,鳩明夜轉頭看向目瞪口呆的老李,衝他擠了擠眼,笑了下,就這樣跟著一群不知打哪冒出來的馬賊消失了。
  鳩明夜原本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比如說他會被帶去某座不知名的深山裡,又比如他會被帶去獻給某個和鳩家有仇的達官貴人,只要讓他知道這些人想對鳩白秀做什麼,其他的事隨機應變,他總有辦法應付。
 
  第二章
 
  可是,天黑之後,他卻被帶到了一個名叫「太合鎮」的地方。
  這地界看似太過張揚,實際想來也有它的優勢,這個小鎮正位於兩省交界處,屬於三不管地區,京城中的大官忙著做大事不屑於管,而京裡的官都不理,小省城的官就更懶得插手,只要沒犯下什麼大事,引得官府不得不出手去查,這裡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當晚,鳩明夜被帶去了小鎮中算是最大的一座宅院,他沒想到自己竟被馬賊姑娘帶回家了,
  馬賊姑娘叫沈落霞,跟著她的那幫弟兄也都在太合鎮安家落戶,大家各自把馬牽回家,看上去就和普通百姓沒什麼區別,而這城中的人,看到他們成群結隊地回來,不僅不避諱,還很熱情地打起招呼。
  鳩明夜總算明白,他們這根本不叫「藏身」,這整個太合鎮就是個賊窩,想想運氣不佳跑來這鎮上停歇的旅客,不就等於進入了一個巨大的黑店?真是夠慘,只是不曉得有沒有比他還要慘。
  鳩明夜隨後又被人帶去了沈家宅院的一處客房,竟然是客房而不是柴房?雖然門外有徹夜守著的人,可他仍享有一定的自由,比如他還有熱水可洗澡!
  一般這種情況下,把人擄來,要嘛連夜審問,要嘛威脅一通綁起來鎖上,可他還有洗澡水可用,而沈落霞更是回來後,就忘了他這人的存在一般,直接回了房,只吩咐人守住門,就再沒出現過。
  他們這種禮待上賓的方式,讓鳩明夜有些摸不清頭腦,想又想不出個結果,乾脆「既來之則安之」吃完飯、泡泡澡,美美地睡上一覺先!
  鳩明夜多年養成的習慣,睡覺極淺,於是隔天一大清早,當他的房門被推開時,他人已經醒了。
  他沒有睜眼,聽到姑娘家輕聲交待,支開了守在門旁的人,不過片刻他的床邊多了個人。
  他能感覺得到,自己又在被人以那種複雜的目光審視了。
  偷看男人睡覺,這哪裡是姑娘家該幹的事,還看得這麼明目張膽地!
  「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起來,我有話說。」
  竟然會被看穿?鳩明夜有些沒面子,睜開眼,正對上沈落霞俯視著他的一雙杏眼,那白淨的臉上沒有表情,他卻看得想笑,是因單純高興而起的那種笑。
  躺著說話有些沒禮貌,他坐起來,將肩上的髮捋順,道:「沈姑娘別誤會,只是平生頭一遭有大姑娘家來叫我起床,有點緊張罷了。」
  「叫你起床?鳩少爺以為自己這會兒還是在家呢,夢還沒醒吧?」沈落霞不知該不該對他的淡定,表示佩服,她知道他話裡意思,是在揶揄她一大早闖進男人房裡。
  但那又怎麼樣,她還在乎這些嗎?
  沈落霞快速地瞥了眼門外,確定外面沒人偷聽,才又轉回頭來,而這一系列動作,所代表的意義鳩明夜當然曉得。
  「沈姑娘的事看起來很機密啊。」
  「少廢話,鳩白秀,你的人我沒有為難,你的貨我也沒動分毫,我只為請你幫我個忙,你幫是不幫?」
  鳩明夜挑眉,倒沒想過這姑娘擄了「鳩白秀」是她本人的意思,並非受人指使,但她用這樣暴力的手段來請人「幫忙」,從她的表情來看,這個忙,十分的棘手啊。
  「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他笑。
  「好,我要你答應和我成親!」
  鳩明夜的笑容僵在臉上,一秒,兩秒,嘴角開始出現抽搐的跡象……
  沈落霞一見,急著向前一步抓起他的衣襟,語氣更是強硬了幾分,道:「你也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本姑娘問你的意見是給你面子,你不要給我推三阻四!」
  嗯,說得對,擄了人還要賣他個面子詢問他的意見,的確算夠給他面子了,問題是,上山下海,穿天入地,她卻是要強迫鳩白秀接受,將自己許給他?
  「呃……姑娘稍等。」
  鳩明夜戎馬生涯自認瀟灑,代替鳩白秀來「探敵情」,他自認自己應付得來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情況,但這會,他手點太陽穴真心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壞了鳩白秀的好事。
  別的可以替,唯獨這事,他的機智派不上用場啊!
  「沈姑娘,這話妳是認真的?」
  「我只要你一句話!」
  「我不是鳩白秀。」
  沈落霞的臉由紅轉白,盯著他幾許,鳩明夜裝可憐地眨眨眼,她視若無睹像位嚴厲的大家長,「這就是你的回答?」她問。
  「我真的不是鳩白秀,要說的話,我都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形式這麼快穿幫。」鳩明夜已經從沈落霞的反應看出,她對鳩白秀是毫無惡意的,那股狠勁只在於誓必要將自己嫁給他而已。
  了解到這層關係,其中的利害關係恐怖比有人要取他堂弟的性命還要嚴重,這種事萬萬不能摻合啊,鳩明夜瞬間作出決定,那就是坦白。
  他以最短的時間,用最精簡的話語說明自己的身分及和鳩白秀的關係。
  然後等了一會,他看到沈落霞的臉更蒼白了,擄錯了新郎,她是在不好意思吧?
  「你明明是坐在鳩家的馬車裡,那些人叫你少爺,鳩家什麼時候多了一位少爺?」沈落霞仍不死心的樣子。
  「『春回藥堂』的主事人是白秀沒錯,可不代表鳩家只有他一個子嗣啊,我又經常不在家中出現,名氣自然沒白秀來的大,我也是鳩家的少爺,為什麼不能坐我家的馬車?」
  「你……」
  「姑娘啊,雖然我不曉得妳連白秀的樣子都搞不清楚,怎麼就跟他產生這麼大的感情糾葛,不過這種事呢,強來是不行的,我建議妳還是用一般的方法,比如說製造機會,逐漸接近啊,日久生情什麼的,白秀那個人膽子小,這次若真是他,一定會被姑娘妳的『豪放』嚇住的,所以說,塞翁失馬啊……」
  「閉嘴!」沈落霞氣得真跺腳,「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我是在以一個堂兄的身分向妳介紹我的堂弟啊!雖然白秀的樣貌確實很招姑娘家喜愛,但他決不是那種花叢中的蝴蝶,骨子裡是很傳統的,還是比較樸實的方法對他較為有效……姑娘,大清早的拿刀不吉利吧!」鳩明夜會這麼說,是因為那個氣紅了臉的女人,抽出腰間彎刀就向他脖子揮了過來,雖然被他驚險躲過,但大姑娘家的玩刀,很危險耶!
  鳩明夜的頭一偏,刀尖擦著他的耳朵劃了過去,沈落霞手腕使力及時止住,不然他的一縷頭髮就要被刀削下來了。
  她自己也有點發愣,自己竟然情緒失控到動了刀子。
  「啊……」下意識地就要道歉,可道歉的話就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說到底,還不是他揶揄她在先!
  有些賭氣地收回刀子,手剛放下,人已經被她遣走到門外,卻傳來了一個男人粗獷無理的聲音,叫的是她的名字!
  沈落霞眉心一皺,下意識地瞪向鳩明夜。
  「亂說話就劈了你!」她的意思簡單直接,他必須閉嘴,不然就不是用刀比劃比劃,那麼簡單了。
  鳩明夜當然看出她對那正進屋的大漢十分忌憚,為免惹禍上身,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那大漢是張沒見過的臉孔,似乎不是昨天馬隊裡的人,而他就那麼直闖了進來,也並不把沈落霞這個「頭兒」放在眼裡的樣子。
  「落霞!聽說妳真的把鳩家少爺給擄來了,快教哥哥我看看!」那大漢人未至聲先到,等人大步邁進一眼就看到了臉色不太好的沈落霞,和床上坐著的鳩明夜。
  看到鳩明夜時,大漢明顯一愣,臉僵了下又即刻轉換成一個生硬的大笑,「搞啥呀!我還當那些小鬼是在說笑呢,還說回去一定得好好教育教育他們,怎麼能這麼給當家的造謠!沒想到啊沒想到,我落霞妹子真是有本事了!」
  沈落霞對他這麼肆無忌憚的闖入方式和說話方式明顯十分不悅,鳩明夜甚至能感覺到她周身的火氣正在暴漲,不過她還是沉著臉,很有分寸地應了聲:「彪哥。」
  那彪哥的心,這會已經不在沈落霞身上,他仔細將鳩明夜打量數遍,像在看什麼稀罕動物一樣,「乖乖,看這穿著打扮,好像真是個公子少爺啊!小子,你真是讓我這妹子,從鳩家馬車裡擄回來的?」
  鳩明夜透過劉彪看沈落霞,詢問自己能不能說話了,得到的是一個警告的眼神,他小媳婦一樣地點頭,嘴閉得嚴嚴的。
  「真是不得了!讓我好好看看!」劉彪說著手已經上前,一把抓住鳩明夜的胳膊將他拉起來。
  旁人看來,他是要將他拉起來,但鳩明夜自己最清楚,他所使的力氣要換個黃毛小童,八成胳膊已經斷了,這樣的力氣就算是體形再彪悍的人,如果不是有意為之都是使不出來的。
  鳩明夜本能地想用一個反擒掙脫開來,又一想還是算了,就算暗自提了口氣堤防著,還是弄出了一身白毛汗。
  上一次受這種罪,還是六歲那年因為在夫子臉上畫了一隻大烏龜,被親爹一路拉打去跟人家道歉。
  他一聲不吭,這讓劉彪大為吃驚的樣子,他隔了一會才收回手,言不由衷地贊道:「不錯不錯,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受的教育就是不一樣!到這兒還不慌不亂的,你就不怕咱們得財不成最後來個撕票?」
  怎麼又成了撕票了?鳩明夜正在納悶,只見沈落霞極不明顯地偏了下頭,頓時他已明惑,劉彪這是在詐他!
  「彪哥,『擄』這個詞不好聽,我既然來了這,自然是被請來的,只不過時間『太過倉促』,沒來及跟家裡說聲罷了……」他咳了聲,只見那邊沈落霞下巴一揚,他笑了下「我在落霞這做客,又有什麼可慌亂的,撕票什麼的,彪哥就別取笑鳩某了。」
  他看到,劉彪的臉瞬間就又黑了幾分,他好像有點扛不住了,剛才那目中無人的勢頭似乎是只為演一場戲。
  「你說得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難道鳩沈兩家定過親的事是真的?」
  鳩明夜手指捲著髮尾,面色如常但心中已是哀叫連連,說不是,瞧著沈落霞那樣子,他是活著走不出這個屋了,再說是,回家後一樣會被鳩白秀宰了。
  他人生難得要幫人忙,怎麼就落到個讓自己進退不能的份上!
  「彪哥,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難道你不信?」沈落霞適時出聲。
  劉彪馬上換了副嘴臉,道:「落霞妹子,我不信任他,能不信妳嗎?只是我怕這鳩家老太爺,言而無信,嫌咱們出身不好,不認這筆帳啊!到時妳為了一個人家不認的承諾,耽誤了自己的一生,吃虧的不還是妳嗎?」
  「我想,他不會不認的。」沈落霞直視著劉彪,那眼神疏遠又戒備。
  劉彪熱臉貼了冷屁股,自然不是味,再看鳩明夜也真的沒什麼反應,像是真認了這件事,那他瞎操心就更是多餘。
  「這樣最好!但願這鳩家少爺能受得住咱們這的風俗,咱們可都是些粗人啊!」劉彪在鳩明夜胸前背後一通亂拍,拍得鳩明夜差點把昨天的晚飯都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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