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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折】我的皇后《中》

當凌蒼蒼身陷敵營,蕭煥拖著病體潛入,在冰天雪地中耗盡最後一絲心力, 為的是天下家國,更是她的平安。 原以為一切苦難終將結束,陰謀、逼宮、叛亂卻接踵而來,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自己推開,獨自一人面對所有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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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562.6折 會 員 價 NT$56 市 場 價 NT$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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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謝樓南
出版日期:
2011/02/22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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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皇帝正妻,後宮之主,一國之母,上事宗廟,下繼後世。

當凌蒼蒼身陷敵營,蕭煥拖著病體潛入,在冰天雪地中耗盡最後一絲心力,
為的是天下家國,更是她的平安。
原以為一切苦難終將結束,陰謀、逼宮、叛亂卻接踵而來,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自己推開,獨自一人面對所有刀槍……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新年一天天臨近,日子就這麼晃晃悠悠的往前過,我一直躲在養心殿裡做宮女,一邊被蕭煥差來差去、一邊跟馮五福鬥嘴消遣,倒也過得逍遙自在;偶爾回儲秀宮一趟,就交待小山和嬌妍像我在山海關那時一樣,對外一律稱皇后身體不適,概不見客。
  因為要準備過年,養心殿的宮女們都剪窗花、打掃房子去了,下午殿前幾乎就剩了我一個人,在長廊上曬了會兒太陽,我覺得該換茶了,就沏了杯新茶端進去。
  蕭煥正俯在案上寫著什麼,聽到我進去,沒有抬頭,「嗯」了一聲。
  我過去把茶放在他手邊,把上一杯涼了的茶換下來。
  換好了還是沒有見他說話,就抱著托盤準備出去,剛走了兩步,突然聽到身後「咣噹」一聲,是茶碗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
  「怎麼了,茶太燙了嗎?」我連忙轉身。
  蕭煥用手撐著桌子,茶碗掉在他腳下的地毯上,摔得裂開,茶水、茶葉流了一地。
  看到我回頭,他抬頭勉強笑了笑,「不要緊,不小心打翻了。」
  我點點頭,走過去把托盤放到地上,準備清理碎片,頓了頓,直起身來握住他冰冷的手,「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他點了點頭,闔上眼睛靠在我肩頭,低咳了幾聲;他的肩膀有些顫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只是一會兒的工夫,額頭的冷汗已經濡濕了頭髮,順著髮稍滑落下來。
  我小心的扶著他的身子,站著不動,等他平定氣息。
  過了一會兒,他的呼吸聲終於均勻了些,張開眼睛向我笑了笑。
  我看他的臉色還是白得嚇人,就說:「你躺下休息一下吧。」
  他輕輕點頭,開口想說話,卻又咳嗽了幾聲,彎下腰,手指有些痙攣的按住胸口,斷斷續續的咳嗽了幾聲,就咳出了一口鮮血。
  我慌忙用手帕替他擦嘴邊的血跡,鮮血卻又從他的嘴角湧了出來,只是輕到幾乎聽不到聲音的咳嗽,就帶出了幾口血,暗紅的顏色在淡藍的手帕上迅速暈開。
  酈銘觴自從山海關回來後,就又不知所蹤了,我吸了一口氣,站起來,「我去叫太醫!」
  他費力地抓住我的手腕,輕搖了搖頭,「不要……驚動他人……」
  嘴角的鮮血依然是隨著輕咳不斷地湧出,那雙深瞳卻是沉靜的,我又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坐下來扶住他的身子。
  幸好這時咳血也漸漸止了,他閉著眼睛調息,隔了一會兒,張開眼睛向我笑了笑,輕聲說:「沒什麼……只是發作起來有些嚇人。」
  我把臉埋在他的肩頭上,抬起頭向他笑笑,「下午不要忙了,你睡一會兒吧,我去拿被褥和枕頭。」
  他笑著點頭,我扶他先靠在牆上,在暖閣內找了一床錦被和一個大枕,把軟榻上放置的扶手和花梨小桌都移下來,再把枕頭和錦被都鋪好,這個軟榻就成了一個可供休息的小床。
  我把他頭上挽髮用的玉簪取下來,把他的一頭黑髮散開放在他肩頭,接著給他蓋好錦被。
  窗子上本來就裝著絲絨窗帷,我把簾子都放下來,房間內的光線就暗了下來。
  蕭煥躺在軟榻上,呼吸細而凌亂,依然不時的輕咳,我俯身下來,握住他的手笑了笑,「睡吧。」
  他笑笑,闔上眼睛。
  我又替他塞了塞被角,把地上茶碗的碎片撿了捧著,關上門出去。
  馮五福和石岩聽到茶碗落地的聲音,早就在門外候著了,這時候馮五福一眼看到我袖口的血跡,臉色就白了幾分,輕跺了跺腳,壓低聲音:「工部的李大人還要求見,我去跟他說萬歲爺身子不適,不見了。」
  我點頭,又加了一句:「萬歲爺說,不要驚動別人,跟外面就說萬歲爺有些累,睡下了。」
  馮五福輕歎一聲,答應著去了。

  ◎             ◎             ◎

  把手裡的碎片扔了,沾了血跡的衣服換下來,回到殿前,我想了想,還是悄悄地進到西暖閣內。
  走到榻前,蕭煥已經睡得沉了,呼吸也平穩了很多。
  我到榻上坐下來,握住他的手俯在榻沿打盹,醒醒睡睡的,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滿目昏黃了;抬起頭,蕭煥像是早就醒了一樣,看著我笑了笑。
  我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也笑笑,「好些了嗎?」
  他輕輕地點頭,笑,「好多了。」
  我起身在他的薄唇上輕吻了一下,笑看著他,「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出去傳膳?」
  他頓了頓,笑笑,「盡量清淡吧。」
  「知道。」我笑著答應。
  出門找來人交待御膳房,送來些清淡的小粥之類的飯菜,交待完了正準備回去,卻聽到院門口的宮女叫了一聲:「貴妃娘娘千歲。」
  杜聽馨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一身素白的輕裘,烏黑的髮髻垂落在肩頭,靜美得彷彿一幅水墨山水。
  我停住腳步,等她走近,想起上次她在慈寧宮外堵住蕭煥,說那些話,累得他咳嗽了那麼久,火氣就上來了,抱胸冷笑,「噢?貴妃娘娘大駕光臨,這是來幹什麼的?」
  杜聽馨看著我,忽然把頭轉過去,「凌蒼蒼,妳知道妳有多麼幸運嗎?」
  院子裡靜得能夠聽到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她突然笑了,那是一種我從來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的笑容,安寧而平靜,帶著淡淡的哀愁,「妳不知道妳有多麼幸運,妳不知道,他是怎麼愛妳的,他提起妳時的眼神,那麼溫柔,只是因為那個眼神,我就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嘴角輕輕勾起,「我愛煥哥哥,從很久之前開始,一直都愛,可是我明白,他那種人,一生只會愛上一個人,妳真是幸運,比我早遇到了他。」
  「我不明白妳在說些什麼。」我皺了皺眉,和蕭煥從小一起長大的不是她嗎?她怎麼會說我比她先遇到?
  杜聽馨轉回頭,臉上的笑容更加虛無縹緲,「妳不明白……原來妳不明白,所以我才說,妳真幸運,幸運到讓人覺得可恨。」
  「我知道妳討厭我。」我皺了皺眉,淡淡開口:「我也討厭妳,我們也算扯平了。」
  杜聽馨一聲冷笑,「是,我討厭妳,十分討厭。」她說完,突然轉身,就向外走去。
  「杜聽馨!」我叫住她,頓了頓,「那次下蠱的事,是妳故意的吧,妳想讓我吃醋?」
  「是啊。」她停住腳步,冷笑著,「想讓妳吃醋,想讓妳明白,煥哥哥在妳心裡到底是個什麼位置;那次真是我高估妳了……想想那時候妳都做了些什麼?懷疑煥哥哥會指使我陷害妳,把他逼來接住妳的劍,逼他答應要代我受妳一劍;八面威風的皇后娘娘,那時前方的戰事正緊,他還病著呢!」
  胸口突然窒了一下,我強著辯解:「當時我沒想那麼多……」
  杜聽馨靜了靜,冷笑,「對,妳一向想不了這麼多,妳能想到些什麼……」
  「馨兒!」身後傳來蕭煥的聲音,他走過來,把手放到我的肩上扶住,向杜聽馨笑了笑,「馨兒難得來一趟,怎麼不到屋裡坐坐?」
  杜聽馨直直地看著他,明淨的眼中突然有了淡淡的水光,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卻還是有晶亮的東西從眼角飛了出來,在空中一閃而逝,「對不起,煥哥哥,我來不是想說這些的,我只是……」她咬住嘴角,突然向我一笑,「對不住。」飛快的轉身走了出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低了低頭,然後抬頭向蕭煥笑,「你是出來幹什麼?以為我應付不了啊?」
  他放開我的肩膀,後背輕輕倚在身後的紅柱上,笑了笑,「馨兒她……」頓了頓,又笑了笑,「她說的那些,妳不要在意。」
  「我在意什麼?你人都在我這邊站著,我還有什麼好在意的?」我笑著打趣,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出口了,才覺得語氣十分彆扭,氣氛反倒更加尷尬。
  面前吹過了陣陰冷的夜風,他低下頭輕咳了兩聲,我連忙上前了一步伸手想要扶住他,埋怨:「怎麼這種身子了還亂跑……」話沒說完,影壁後的石岩就匆匆走了過來,看到我,微愣了一下,向蕭煥抱拳,「回萬歲爺,羅冼血的家眷找到了。」
  冼血?我的手突然僵住。
  蕭煥慢慢撐著身子站好,向石岩點頭,接著向我笑了笑,「蒼蒼,妳先回房去吧。」
  我沒有動,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蕭大哥,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吧?」
  他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知道有些事情我沒有必要知道。」我看著他,「但是,有些事情對我來說,卻很重要。」
  他低著頭,輕咳了幾聲。
  我轉過臉,吸了一口氣,「蕭大哥,我想問你,冼血是不是你派人殺的?」
  那邊是長久的靜默,彷彿隔了很久,他的聲音才響起:「蒼蒼,這件事情對妳來說,是很重要的吧?」
  我愣了一下,點頭,「是。」
  他笑了笑,「沒有向妳說明,是我的不對;妳留在這裡吧,我馬上對妳解釋。」
  他說完,轉向石岩,「人找到了?現在在什麼地方?」
  石岩抱了抱拳,連忙說:「那位姑娘找到了,依照萬歲爺的吩咐,把她帶進宮來安置。」
  蕭煥蹙了眉,沉吟一下,「她情況怎麼樣?神智還未恢復?」
  「在外彷彿又受了驚嚇,更加瘋癲。」石岩回答。
  蕭煥點頭,「她人在哪裡?我去看看她。」
  石岩遲疑了一下,那邊馮五福早慌著拿了件擋風的大氅過來,聲音裡有些憂慮,「萬歲爺……」
  蕭煥接過他手中的大氅披上,一刻不停,向石岩點頭,「前面帶路。」說著抬步。
  我看到他蒼白的臉色,連忙伸手過去扶住他的胳膊,他停了一下,淡笑了笑,「不礙事。」說著,放開我的手,跟著帶路的石岩快步走了出去。
  我快走了兩步,趕上他們的腳步。
  陷入夜色中的宮牆曲曲折折,蕭煥一直快步走著,沒有說話。
  石岩帶我們徑直走到一處偏僻的宮殿,開了偏廂的門,裡面的燈光昏暗,沒什麼擺設的軟榻上,縮著一個白色的人影。
  蕭煥一進去,石岩就示意守在門口的御前侍衛,又拿來了幾盞蠟燭,總算把狹小的室內照得亮了一些,床上的那個人影也清晰了一些,那是一個身材有些瘦小的女孩子,烏黑的長髮披散著,凌亂得遮住臉,頭髮之後,是一雙受驚了的小貓一樣,充滿了警戒的烏黑眼睛。
  蕭煥走到榻前,向她伸出手,笑了笑,溫言:「我要來給妳診脈,別動,不要怕。」
  那女孩子向裡縮了縮,目光閃動,沒再動,蕭煥吸了口氣,慢慢的彎下腰去,試探著去抓那女孩子的手,他的手指剛碰到那女孩子的衣角,她就突然尖叫了起來,揮動著雙手拚命去推蕭煥。
  猛地被她推開,蕭煥居然踉蹌了一下。

  ◎             ◎             ◎

  我連忙跑過去想扶他,一急之下,竟然從後面把他抱了個滿懷,懷抱裡他的腰在大氅之下也有些單薄,我氣得發抖,喊:「再叫?要給妳診脈的,妳鬼叫什麼?再叫我敲爛妳的頭!」
  那女孩子被這一頓喝斥嚇住,反倒閉上了嘴,又向身後的牆壁縮了縮。
  我扶好蕭煥,看了看他霜白的面色,忙說:「你坐下休息一下。」
  他輕點了點頭,笑了笑,「蒼蒼,別嚇著她了……妳待會兒幫我把她的手抓過來。」
  我點頭,「小菜一碟。」想扶他坐在榻上,他卻頓住了腳步,身後的石岩上前一步,把自己肩上的貂皮披風脫下來,鋪在只鋪了一層薄薄舊褥的榻上,蕭煥在他鋪好的披風上坐下。
  我小聲「切」一下,輕咳一聲,「扮成趙富貴餵馬時,也沒見有這麼多講究。」邊說邊爬到榻上,去抓那女孩子的手臂,她倒不怎麼抗拒女孩子之間的身體觸碰,再加上被我喊得有些發愣,就乖乖的任我把她手拉了過來。
  蕭煥把三根手指依次搭在她的寸關尺上診脈,勾了勾嘴角,「不是我講究太多,是這榻上太涼了。」他說著,向石岩交待,「待會兒給這屋裡拿幾床厚的被褥來,生個炭爐。」
  石岩拱手答應。
  我又輕咳了一聲,幫他按著那女孩子還有些不安份的手臂。
  他輕輕垂著的眼睛就在我面前,我瞥著他長得簡直有些過份的睫毛,小聲的嘀咕:「什麼這榻太涼,剛剛有個人的臉,可是比這個榻還涼……」
  那邊他輕笑了笑,認真診著脈,直到過了有半炷香時間,他才放開手指,向石岩點頭,「取些紙墨過來。」又頓了頓,「去把太醫院的楊太醫請來。」
  石岩拱手領命出去,我放開那女孩子的胳膊,她馬上重新躲到牆角縮成一團,驚恐的大眼睛掃到我身上,卻不再像剛剛那麼恐懼。
  我盡量和善的向她笑了笑,隨口問蕭煥:「要給她開藥方調理?」
  他點頭回答:「這位趙姑娘是受驚嚇後變得瘋癲的,如今隔的時間太久,恐怕一時間沒有辦法使她恢復神智,只好先開些安神健腦的藥方給她慢慢調養。」
  我點頭「噢」了一聲,這時候仔細打量這個趙姑娘,才看出來雖然蓬頭垢面,不過眉目清秀,應該是個美人兒,她跟冼血有什麼關係?入宮前,冼血似乎跟我提起過,一個他在青樓中結識的姑娘,我沒記住那姑娘的名字。
  蕭煥繼續解釋:「趙姑娘是被冼血從青樓中贖出,安置在家中的。」
  說著話,石岩已經回來了,抱拳向蕭煥說:「楊太醫尚在家中,正在趕來。」說完,退到一旁,指揮帶進來的內侍,把筆墨紙硯擺到桌上鋪好。
  蕭煥點了點頭,提起筆在紙上仔細的寫下藥方,寫完之後交給一旁的內侍,「待會兒楊太醫到時,把這個給他,請他看看有什麼需要增補的沒有,還有,告訴他,這位姑娘往後就歸他照管了。」
  那內侍跪下,接住答應。
  蕭煥交待完了這件事,也沒有從榻上起身,看了看我,接著抬手揉了揉眉心,半笑半歎氣,「妳呀……」
  我一揚頭,「我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他笑著,停了一下,就開始慢慢地說:「殺害冼血的主兇,是風遠江;羅冼血奉命刺殺戶部司務廳郎中熊卿平時,被在場的大綢緞商邱赫山看到了真面目,後來邱赫山委託鳳來閣刺殺他。」
  我點了點頭,風遠江,江湖上近年來名聲鵲起的殺手組織,鳳來閣的閣主,我無意間見過他,儒雅清俊,書生一樣的一個人,任誰都不會想到,他就是江湖上最大殺手組織的首領。
  「冼血被刺殺的時候,這位趙姑娘也在場,因為不堪血腥,當場就瘋了,在混亂中走失,我交待石岩他們要找她回來照顧,沒想到一直找到現在,才把她找回來。」蕭煥繼續說著:「絕頂兄當時之所以只通知妳,冼血被殺害的消息,而不說他是被誰殺害的,大概是怕妳一時衝動,獨自出宮貿然去找風遠江,反而危險。」
  哥哥考慮的的確很對,聽到冼血被殺的消息之後,在不知道他是被誰殺了的情況下,如果沒有蕭煥阻攔,我說不定早就衝出宮去了,更別說確切的知道主兇就是風遠江了。
  這麼想著,我點了點頭問:「那天下午你把我拖在養心殿,就是派石岩去查這件事情了?」
  他點點頭,「跟我猜的差不多,得知了冼血被殺之後,絕頂即刻就集結人手在京城,清剿鳳來閣;絕頂看似穩重,性子其實也比妳好不了多少,風遠江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能應對的對手?所以那晚我知道了之後,就連忙也趕了過去。」
  我點頭聽著,原來那晚他出宮去了,怪不得他去暖閣見我的時候,衣衫和頭髮才會沾著外面的水露,連濕著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下;他是從宮外回來之後,就馬上到暖閣內看我睡得好不好的吧?
  他停了停,似乎有些疑慮,皺了皺眉,「不過等我去的時候,風遠江就已經死了,我只是和殺了他的那人過了幾招。」他又皺了皺眉,「真是奇怪,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他那樣一個人,為什麼要插手這麼一件事?」
  「殺了風遠江的那人?」我問,有些奇怪,「風遠江不是我哥哥殺的?」
  他搖了搖頭,眉頭還是緊蹙著。
  我看了看他緊皺著的眉頭,在榻沿上坐下,握住他的手,「蕭大哥,剛才我問你,是不是你派人殺了冼血的時候,你很傷心吧?」
  他大約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抬起頭愣了一下,笑了笑,「怎麼這麼說?」
  「一下子就這麼覺得了……」我笑笑,「因為你傷心的時候,就會對我特別客氣。」
  我停了一下,用力握住他有些冰冷的手,「冼血是我的好朋友,冼血是被別人殺害的,我很想替他報仇,所以究竟是誰殺了他,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最不希望是你派人殺了他……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蕭大哥。」
  他頓了頓,側過頭,接著笑了起來,「我怎麼忽然覺得……我自己有些小肚雞腸。」
  我愣了一下,也呵呵笑了起來,「嗯,現在才明白?你就是小肚雞腸,而且還是什麼都不說的那種小肚雞腸,活該悶死你自己!」

  ◎             ◎             ◎

  笑完了,我還想說些什麼,門外就進來了一個佩刀的御前侍衛,進門就單膝跪下向蕭煥行了個禮,接著飛快的退到一邊,附到石岩耳朵上說了一句話。
  石岩的臉色微變,快速地瞥了我一眼,看了看蕭煥。
  蕭煥向他點了點頭。
  得到命令,石岩居然還是猶豫了一下,才說:「啟稟萬歲爺,儲秀宮出事了。」說完,立刻飛快的補充:「此事萬歲爺不必費心,一切交給卑職來辦。」
  蕭煥蹙了眉,「講出來。」
  石岩的身子抖了一下,抱拳,「是,儲秀宮闖入不明刺客,儲秀宮中死傷無數。」
  死傷無數?我心裡一緊,小山和嬌妍也在。
  我連忙抓住蕭煥的胳膊,「我們去看看。」
  他點了點頭,扶著桌子站起來牽住我的手,看向石岩,「走吧。」
  石岩低著頭,卻不再說話,躬身領命,健步如飛,當先走在前面;蕭煥腳下也不慢,那御前侍衛也跟上來,幾個人走得飛快。
  這個地方離儲秀宮並不遠,沒走多久,就聽到了從宮牆裡傳出來的隱約打鬥聲。
  來到了宮門外,就看到被火把照得燈火通明的門前,站著幾排神色凝重的隨行營御前侍衛,一個執事樣子的人持刀堵在門口,看到石岩,緊繃的臉稍稍放鬆了點,叫了聲:「石統領。」接著就看到了石岩身後的蕭煥,跪也不跪就急著說:「這裡危險,請萬歲爺快快迴避。」
  蕭煥擺了擺手走到門前,看到院門影壁前御前侍衛的屍體,皺了皺眉,「這麼厲害?什麼來歷?」
  「是……」蕭煥問他,那執事竟然支吾了一下。
  石岩停也不停,閃身就進到了院內。
  不等那執事回答出來,蕭煥也跨步進到了院中,我也連忙扯住他的衣袖,跟著進去。
  進了門,藉著火把的光,看到院門處就有宮女、太監,還有隨行營的御前侍衛的屍體,血肉模糊的,我想到這些人都是往日和我朝夕相處的人,忍不住有點頭暈。
  轉過了門前的影壁,朦朧的夜色中,浮動著濃烈的血腥氣味,殿前的樑木上,也插著兩支火把,照得滿院人影幢幢,雜亂堆放的屍體正中,站著一個滿身都是鮮血的人,聽到這邊的動靜,他把劍從他面前那名御前侍衛的頸中拔出,伸手把屍體推到地上,抬起頭冷冷的看過來。
  他的動作很熟悉,他的這個眼神雖然很陌生,他的臉也被鮮血潑灑得猶如惡鬼,我卻失聲叫了出來:「宏青!」
  他是宏青!我從山海關回來之前,宏青就被派到京郊的天壇,監理安排新年慶典的祭天儀式,所以我一直都沒見到他,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竟會在今天這種情況下見面;這個提著劍,像嗜血的魔鬼一樣站在屍體堆正中的人,竟然是宏青!
  冰稜相撞的峭寒話音裡,有著一絲笑意,從頭頂傳來:「呵呵,皇后,我們又碰面了。」
  儲秀宮前殿的重簷上,有一雙穿了草鞋的腳在晃來晃去,熒一身白衣盛雪,笑嘻嘻的,看到我在看她,就輕快的說:「皇后,妳別看我也在,這個人卻不是被用我傀儡香控制著殺人的。」邊說邊捏著鼻子搧了搧,「這麼噁心的殺人法兒,我還真做不出來呢!」
  我木然的把頭轉回來,愣愣的看著宏青,現在這個眼中只剩著赤裸裸的殺意的人,是那個會在午後的濃蔭下等著我,和我開玩笑、推牌九的宏青?
  我的聲音嘶啞:「宏青,你把小山和嬌妍也殺了,對不對?」
  宏青默默地轉頭看我,冷冽的目光中沒有一絲溫度……他真的殺了嗎?就像碾碎一粒微塵一樣的,把曾經在一起歡笑、戲謔過的人殺掉了。
  宏青一步步的走過來,在蕭煥面前單膝跪下,平靜的聲音不起一絲波瀾:「奉萬歲爺之令,已將儲秀宮上下格殺完畢。」
  是蕭煥讓他殺的?像是被毒蛇咬住了一樣,我本能地甩開蕭煥的手,退了一步。
  剛退開,我就發覺我錯了,聽到宏青說的話,蕭煥也是一臉詫異,他看到我退開,帶些急切的轉頭辯解:「不是,蒼蒼……」
  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宏青突然抬頭,他左掌疾出,帶著勁風擊向蕭煥胸口,蕭煥完全沒有防備,被他一掌結結實實的擊在胸口,身子就直飛了出去。
  他的身子徑直撞上院中的那棵大槐樹,槐樹被他的脊背撞得簌簌作響,樹梢枯萎的黃葉紛紛落下,他挽髮的玉簪「叮」的一聲裂成兩半,黑髮散落,他猛地捂住嘴,身子晃了晃,就半跪在了地上。
  我從來沒見他彎過腰,在敵對的時候,不管受了多麼重的傷,他都一定盡力支撐著,挺直後背,絕對不會彎腰,可是他現在已經半跪在地上。
  我像是被定在地上一樣,張大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萬歲爺!」石岩大喝了一聲,像瘋了一樣拔出佩劍,向蕭煥衝去。
  這個一向沉穩、鎮定如山的大內第一高手,現在全身都是破綻,白影一閃,宛若一道輕煙飄過,石岩手中的長劍已經斷成了兩段。
  蒙著面幕的白衣人,雙指夾著半截短掉的長劍,擋在蕭煥身前,輕笑聲清遠如鐘磬餘音:「石統領,別靠近他。」
  這個人,剛才一直站在避光的殿內,頭戴著紗幕,在這個滿目血腥的修羅場中,只有這一身白衣依然皓如初雪,不只汙血,彷彿連纖塵浮灰,都沒有沾到一星半點;觸目的血腥猙獰裡,唯獨他,閒雅怡然。
  可是,他只用了一招,就將石岩縱橫天下的螢光劍,以指力夾成了兩段!
  石岩愣在當場,不可置信似地看著手中的斷劍。
  白衣人悠閒地轉身,儼然地就把這個大內第一高手視若空物,他抬手取下頭上的斗笠輕紗,微微彎腰,伸手從半跪在地上不住顫抖的蕭煥懷中,取出了一柄短劍。
  短劍只有一尺多長,出鞘後,在夜晚的月光中,閃爍出溫敦的青色光芒,白衣人用他修長潔白的手指,愛憐地撫過光華不定的劍鋒,玉樣的容顏上一掃疏懶,射出了孤高淒豔的光芒,他一字一頓,「王者之風,王者持之,這柄王風,皇上讓與在下,如何?」
  我到這時才猛地喊了出來:「蕭大哥!」
  一直低著頭的蕭煥,緩緩抬起頭來,他的深瞳依然明亮,他微微動了動眉毛,再沒有多餘的動作,但是我知道,他是想告訴我,他還好,讓我放心。
  死撐到底的臭脾氣,我突然笑了,臉上卻早已是滿面淚痕。
  這天,是德佑八年的臘月二十一,距德佑九年元旦,和德佑皇帝的二十一歲生辰慶典,萬壽節,還有九天。

  ◎             ◎             ◎

  德佑八年,臘月二十一,在朝內的政局發生了微妙變化的同時,各宗室王集結起來的勤王大軍,也已經浩浩蕩蕩的開始向京師進發。
  大武的兵役制度,並沒有使宗室王們掌握太多的兵力,因此這次打出「清君側,除奸黨」旗號,開向京城的所謂勤王大軍,也不過是各王府豢養的為數不多的家臣親兵。
  宗室王們已經開始行動,最早的軍情急報將會在晚間抵達京師,等到那時,且不論勤王大軍兵力多寡,是否真的準備包圍京師,「勤王」這兩個字本身所透露出來的危險訊息,就足以在帝國內掀起一場浩大的政治風波。
  我記得這個白衣人的聲音,那天在茶庫外碰到的,就是這個人。
  他也看著我,帶著笑,「這位就是皇后娘娘了吧?」轉頭向蕭煥:「那日見過皇上之後,在下曾與皇后娘娘有過一面之緣呢!」
  在下?他在對蕭煥說話的時候,既不稱微臣也不稱草民,而是自稱在下,對皇帝以在下自稱,是太宗皇帝賦予大武蕭氏旁支子孫的特權。
  蕭煥扶著樹幹慢慢的站來起來,他的動作很慢,彷彿稍微快一些,就會驚動什麼一樣,他低著頭低咳,聲音卻是清晰的,一字一字,「這麼幾天都等不了嗎……楚王殿下。」
  白衣人笑了起來,把一雙鳳眼微瞇,眼梢中透出一點薄薄的笑意,他的眼眸是淺黛色的,瞳仁深處一片虛無,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浸到,那一泓瀲灩無方的潭水裡去,這麼妖異的一雙眼睛之下,是一張媚態入骨的臉,如果說蕭煥只有在散開頭髮的時候,才會不自覺地露出一點妖媚,那麼這個白衣人的妖媚,竟然像是天生的,眼角眉梢,全是天成的媚態,這簡直就是天賜的一張魅惑眾生的臉!
  他是楚王蕭千清!尚在少年之時,就以容貌絕美聞名朝野,在未繼承王位之前,被人稱為清蘭公子,傳說楚地的百姓為了一睹他的絕世容顏,甘願在他要經過的官道上等待三天,他坐駕所過之處,人潮湧堵,堪稱盛景的楚王蕭千清!
  他輕笑著,媚雅的聲音不急不緩,「是啊……等不了了,萬一皇上自己不死,那麼我去坐誰的皇位?」
  蕭煥沒有回答,他扶著樹幹,頭深深的埋下,雖然他在極力鎮定,但是他的肩膀抖得像是風中的燭火。
  腦子裡不停的嗡嗡亂響,我猛地喊了出來:「藩王沒有聖旨擅離封地是死罪!蕭千清,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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