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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折】寵妃要當家《上》

當今四皇子祁王傅湛,一張臉俊美得恍若神祗,氣質矜貴無雙, 是說不出的俊美風流,受盡皇上的寵愛,算得上是皇上最重視的皇子。 而其母是皇上專寵近二十年的寵妃,這般的盛寵,史無前例, 所以這四皇子是斷斷惹不得的。孰知一向不近女色的傅湛, 卻鬼迷心竅看上了沈家心尖尖兒的孫女沈嫵,仗著權勢無賴耍盡, 一再地輕薄沈嫵的清白,嚇得她避他如洪水猛獸。 她以為他貴為皇子,她高攀不起,可被賜婚時,她卻委屈得想哭, 皇家的女人哪個不可憐,一旦失勢,連下人都不如。 宮裡那吃人的地方,她才不稀罕,外頭傳言傅湛是個謙謙君子, 可初見時,她怎麼就覺得他就是個卑鄙無恥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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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883.5折 會 員 價 NT$88 市 場 價 NT$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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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250
作者:
抹茶曲奇
出版日期:
2015/09/01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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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國公爺家的掌上明珠可是人人覬覦,
且看冷情王爺如何白日盯哨、夜裡翻牆,
情願當個登徒子也要將她拐進府裡當正妻。
「抹茶曲奇」細緻綿密的甜蜜寵妻文,不容錯過唷!

當今四皇子祁王傅湛,一張臉俊美得恍若神祗,氣質矜貴無雙,
是說不出的俊美風流,受盡皇上的寵愛,算得上是皇上最重視的皇子。
而其母是皇上專寵近二十年的寵妃,這般的盛寵,史無前例,
所以這四皇子是斷斷惹不得的。孰知一向不近女色的傅湛,
卻鬼迷心竅看上了沈家心尖尖兒的孫女沈嫵,仗著權勢無賴耍盡,
一再地輕薄沈嫵的清白,嚇得她避他如洪水猛獸。
她以為他貴為皇子,她高攀不起,可被賜婚時,她卻委屈得想哭,
皇家的女人哪個不可憐,一旦失勢,連下人都不如。
宮裡那吃人的地方,她才不稀罕,外頭傳言傅湛是個謙謙君子,
可初見時,她怎麼就覺得他就是個卑鄙無恥的登徒子?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沈嫵睡眼惺忪地打了一個呵欠,水亮亮的桃花眼霎時濛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瞧著越發是眼波流轉、矇矓迷離。
  身為定國公府的姑娘,沈嫵鮮少有機會出門。今日是上元節,前些日子她的表哥容琛約她一起去看花燈。她的確是想去的,可必須要過了娘親韓氏這一關,可未曾想到,平素不喜她出門的娘親居然同意了,這倒是讓她有些驚訝。不過,能出門自然是好的。
  只不過她那容表哥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豈會不知。容琛對沈妙可謂是一片痴心,平日裡盡是拿她當幌子,有什麼好東西都不會忘了她一份。這上元節看花燈,他也不過是想有機會和沈妙單獨相處,然後為了掩人耳目才順便捎上她。
  容琛待她不錯,她那五姊姊沈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出身定國公府,性子溫和、舉止落落大方,簡直堪稱完美,可算得上是晏城最拔尖兒的大家閨秀。這二人郎才女貌頗為登對,她自然也存著心思,想做些個成人之美的事情。
  沈嫵任由身邊的丫鬟替她梳洗打扮。妝罷,她瞧著鏡中自己的容顏,粲然一笑道:「穀雨的手藝見長啊。」
  穀雨正是沈嫵身邊的丫鬟。
  沈嫵住在明瀾小築,身邊統共有四個貼身的大丫鬟,名為穀雨、小滿、立夏、白露。這四個丫鬟不但容貌清秀,而且各有所長。
  穀雨溫柔細心,專門伺候她梳妝打扮;小滿機靈可愛、消息靈通,時常說些晏城的新鮮事逗她開心;立夏瞧著普普通通,可實際上是個極擅長武藝的,連八個高大壯漢都奈何不了她;而白露卻是擅長廚藝,那手藝比定國公府的廚子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穀雨微微一笑,瞧著坐在綢凳上的姑娘。見她生得一張精巧的芙蓉臉兒,明眸皓齒、雪膚紅唇,當真是千嬌百媚、嬌憨可掬。就算梳著簡單的雙丫髻,稚氣未脫,卻也是明媚照人,看得人幾乎都挪不開眼,像是從畫中走出來似的。
  沈嫵出自二房,娘親是韓氏。她有這般的樣貌,大半是隨了韓氏。
  定國公府統共三房,長房、二房是嫡出,三房庶出。自打長房世襲了爵位之後,那長房五姑娘沈妙的身分自然也抬高了一些。可饒是如此,府中的下人們卻是知道,這六姑娘才是老祖宗心尖尖兒上的孫女。
  雖然六姑娘的才藝、學識比不上長房的五姑娘,可勝在這容貌出眾、性子討喜,最是討老人家的歡心。
  今日沈嫵穿了一身素白雪緞冷藍滾銀狐皮對襟長褂子,可外頭畢竟冷,也不知玩到何時才回來,便在外頭套了一件大紅色織錦皮毛斗篷。十四歲的少女正值青春妙齡,臉頰紅潤嬌嫩,宛若桃花,這般的顏色越發襯得她異常嬌美。
  沈嫵又起身轉了一圈,瞧著沒有不妥之處,這才出去見容琛。
  容琛是她的表哥,是宣平侯嫡長子。而宣平侯府和定國公府一向來往密切,早些年容琛還在定國公府住過一段日子。她雖有兄長,可是容琛於她而言,同親哥哥沒有兩樣。
  她見容琛穿了一件月牙色的錦袍,襯得他原是高大頎長的身形越發是豐神俊朗、玉樹臨風。沈嫵心裡嘆了一聲,便道:「今日恐怕讓容表哥失望了,五姊姊昨兒個說有功課要做,今日騰不出時間,便說不去了。」她瞧著容琛眸色一愣,便笑著眨了眨眼,道:「容表哥不會因為五姊姊不去就不帶我去吧?」
  容琛面露赧色,忙解釋道:「阿眠,我不是……」
  「好了,這次算我欠表哥的。下次一定把五姊姊約出來,當是還容表哥一個人情。」沈嫵笑盈盈道。難得有機會出門,她自然不能因為沈妙不去就作罷。不過尋常的姑娘家,哪裡會說出這番話,可她把容琛當做是自己人,這才話語直接了一些,也好顯示出自己的誠意。
  而方才容琛喚的阿眠則是沈嫵的小名。只有親近之人,才會這般喚她。沈嫵的娘親韓氏,生有一兒一女,自打她出生之後,韓氏便覺得人生圓滿了,因此日日好眠,這便是阿眠二字的由來。
  而容琛不知該如何說清楚,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他瞧著面前嬌小玲瓏的表妹,只暗暗惱怒自己做的事情,為何會令她想到那裡去。他知道在這幾個姊妹中,她和沈妙年紀相仿最是親近,便事事準備兩份,免得只對沈嫵一人好,太過唐突,可就是因為這個,這小表妹卻以為他心裡念的人是沈妙。
  也是,家中父母也最滿意沈妙。如今更是開始忙著他的親事,打算在沈妙及笄之後來定國公府提親,可是他心裡卻不願。
  面前的小姑娘笑容明媚,烏髮紅唇,一雙又大又亮的妙目生得比天上的星星還漂亮。她生得太美,若是再長大一些,不知是何等的絕色。現下晏城之人都道定國公府的五姑娘是個香餑餑,卻不知這六姑娘才是罕見的美人。
  不過……容琛彎了彎唇,心下有些歡喜。不知道也好,如此他便可以獨自欣賞這份美麗。

  ◎             ◎             ◎

  晏城最有名的便是明淖河。
  上元節這一日,明淖河上皆是精緻的畫舫。到了晚上,河面上漂滿河燈,點綴得這個湖面如繁星點點一般的璀璨怡人、浩渺無垠。夜空中又綻放絢爛的煙花,與這漂著河燈的湖面交相輝映,照得整個明淖河周圍恍若白晝、美不勝收。
  沈嫵出門一貫喜歡帶立夏。立夏身手好,她也就不用怕遇到登徒子。
  而容琛也不過是帶了隨身小廝容青,兩人跟在她和立夏的身後看著她買東西。一路沿街,她不過是買一些小吃、零嘴兒,見容琛替她付錢,她也不多說什麼。反正這容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他們是表兄妹,這麼一點銀子她自然也不客氣了。
  現下天色一暗,沈嫵瞧著街上的年輕男女都戴著奇形怪狀的面具。她自然也是小孩子心性,便拉著立夏去買面具。她站在攤子前,見那豬頭的面具滑稽可愛,而她又是屬豬的,便對著攤主道:「我要這個。」
  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高瘦男子,穿著粗布棉襖。他見攤前這個衣著精緻的小姑娘,便知她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只不過這等的容貌,卻是好看得像天上的仙子一樣。他替沈嫵取下那豬頭面具,遞給了她。
  沈嫵接過,套在臉上覺得十分的新鮮,遂轉過頭看著容琛衝著他笑,問道:「容表哥,好看嗎?」
  容琛知道她玩性重,只提醒她時候不早了。
  沈嫵覺得掃興,乾脆嘟囔著替容琛選了一個猙獰的鍾馗面具,然後踮起腳替他戴上。少女的氣息芬芳香甜,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容琛頓時不敢亂動,一時眼睛都忘了眨。
  等回過神的時候,卻見沈嫵衝著他咯咯直笑,聲音甜糯道:「容表哥,這面具很襯你。」
  也就沈嫵敢這般的胡鬧。這容琛怎麼說也是宣平侯府的嫡長子,平日裡待人是謙然疏離,可唯獨對沈嫵一貫的縱容疼愛,儼然是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可容青卻知,世子對自家的親妹妹都沒有這般好,而對這沈六姑娘,自然有別的原因在。
  聽著她的笑聲,容琛一時有些恍惚,待反應過來,卻見那穿著一襲大紅色織錦皮毛斗篷的小姑娘早就淹沒在人群之中。
  容琛頓時心中擔憂,忙去人群之中尋找。
  而這廂,沈嫵戴著面具穿梭在人群中,瞧著每個人的面上都戴著面具,手裡頭還提著一盞花燈。這花燈節,哪裡能不提花燈啊,沈嫵讓立夏買了一盞白兔燈籠。這白兔燈籠甚妙,只要轉動起來,裡面的那幾隻兔子便會神奇地奔跑起來,活靈活現的。
  「姑娘,咱們還是找找容世子吧。」立夏道。
  沈嫵提著燈籠,經立夏提醒,這才想起了容琛。她回過頭,見人山人海,又各自戴著面具,她又如何能認出容琛。
  沈嫵雖然愛玩,卻也知道分寸。若是這會兒同容琛走散了,等回去的時候,娘親還不知該如何訓斥她。這訓斥一頓也就罷了,若是以後再也不許她出門,可就是糟糕了。
  沈嫵想著方才給容琛戴的鍾馗面具,心道,好在這面具鮮少有人會戴,她找起來也方便得多。
  她沿著人群挨個兒地找,突然瞧見那明淖河邊那燈火闌珊處,立著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夜風習習,衣袂翩然,那男子面上覆著鍾馗面具,著一襲月牙白的錦袍,外頭披著一件墨色的精緻披風。沈嫵頓時眸色一亮,急急跑了過去。
  見男子似是在出神,沈嫵有意想捉弄他,便靈巧地跑到他的身後,伸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男子身形一頓,緩緩轉身。幽幽目光看著她,卻是抿著唇一字不語。
  似是想到了什麼,沈嫵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然後伸手去摘他的面具,衝著他粲然一笑,「容表哥,我……」
  白皙小手頓在空中,沈嫵面色一怔。
  就在這時,男子身後的河堤上開始放起了煙花。伴隨著熱鬧的鑼鼓聲,那絢爛的煙花在他身後的夜空綻放,如火樹銀花一般,照得整個明淖河恍若白晝,也讓沈嫵看清了身前男子的長相。

  ◎             ◎             ◎

  容琛在橋上找到了沈嫵,見她毫髮無損,這才鬆了一口氣,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阿眠,妳跑到哪裡去了?」今晚明淖河邊這麼多人,她又是個美貌嬌弱的小姑娘,若是出了什麼事,恐怕他要自責一輩子。
  沈嫵知道容琛是擔心壞了,遂咬著下唇,緘默不語。
  這副模樣,容琛又如何忍心苛責,他看了一眼她手上拿著的面具,皺了皺眉道:「怎麼有兩個?」
  兩個?沈嫵聞言低頭,垂眼看著自己手裡的兩個面具。一個是她自己的,而另一個……她靜靜盯著這鍾馗面具,回想著方才那男子的容貌。那男子的確生得好看,可是眼神卻太過於冰冷,看得她頓時瘮得慌。只消一眼,她便狼狽地跑到了此處。
  可一想到自己認錯了人,沈嫵便覺得很是尷尬,只盼著以後再也不要遇見那個男子,省得尷尬。
  見沈嫵沒有回答,容琛也沒有多問。
  容琛把沈嫵送回了定國公府,可今日實在是回得太晚,一向喜歡容琛的韓氏也忍不住對他板起了臉。可到底是宣平侯府的世子,韓氏也不好斥責,只當著容琛的面責備了女兒。
  瞧著這幅場景,容琛心裡是越發內疚。
  也難怪韓氏如此生氣,這女兒可是她心尖尖兒上的寶貝疙瘩。女兒自小就嬌生慣養,眼下快到了適婚之齡,她也不想把女兒嫁到不知根底的人家。而容琛自小與女兒投緣,待女兒比親妹妹還好,而且女兒也喜歡和這表哥在一塊兒,想來若是以後女兒真的嫁過去,也不會受委屈。可今日之事,讓她看出這容琛對女兒太過縱容。
  凡事太過,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韓氏心裡便有了一些動搖。不過好在還有一兩年的時間,這事兒也不急於一時。
  韓氏不過三十出頭,本身就是天生麗質、姿容嬌妍,加之保養得當,完全瞧不出年齡。此刻身上穿著墨綠色素絨繡花緞襖,身段玲瓏、穠纖合度,胸前鼓鼓囊囊,是個天生的尤物。只不過生了一兒一女之後,身上便散發著一股成熟婦人的韻味,越發是面色紅潤,宛若桃花,全是大戶人家貴婦人的氣派。
  如此的美人兒,也難怪夫君疼寵至今。
  沈嫵瞧著娘親黛眉緊緊蹙著,一雙泛著水色的桃花眼滿是慍怒,便坐到娘親的身側抱著她的胳膊撒嬌,白淨的小臉兒上堆著討好的笑意,聲音又甜又糯道:「娘,女兒知錯了,下次一定不會貪玩了。」
  「別跟我來這套,我又不是妳爹爹。這一個月,妳就安心在明瀾小築學習女紅,抄寫女則、女戒,別想著出門。」見女兒不服氣,韓氏又道:「妳瞧瞧妳五姊姊,自個兒就有這份定性。哪像妳,整天像隻小猴子似的,就知道出去野。」
  沈嫵嘀咕一聲,心中頗有不滿,卻噘了噘嘴不敢再頂嘴。只是,她一向都比不過沈妙,這一點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韓氏見女兒不做聲了,這才側過頭瞧了她一眼。一眨眼,女兒都十四了,這瓜子小臉、桃花眼兒委實像極了她,卻比她年輕那會兒生得更美,等完全長開了,還不知是何等的美貌。她瞅著女兒胸前隆起的小包子,想起上次的事情,便關切道:「這幾日胸口還疼嗎?」
  說起這個,沈嫵便不似平日一般大剌剌,一下子就臉紅了。連這原是白皙瑩透的耳垂也紅彤彤的,似染了胭脂一般。只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娘親,沈嫵也沒有太過羞赧,只靜靜斂睫,支支吾吾道:「嗯,而且……又疼又脹。」
  韓氏淺笑,滿意地點了點頭,又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那纖手嫩如春筍,委實好看。韓氏朱唇輕啟道:「這會兒可別做什麼蠢事了。」
  沈嫵一下子就沒了底氣,像個霜打的茄子。
  說起這件傻事兒,還不是因為自己胸前揣著的兩個小包子惹的禍。她一貫喜歡玩兒,可偏偏她這身量不怎麼長,胸前的兩個小包子卻是長了起來。平日裡她踢毽子、跳繩,只覺得胸前的這兩團太過於累贅,而且,瞧著同齡的姑娘都沒有她這般大,她便有些害羞,索性用一塊紗布把自己的胸口纏了起來。
  雖然有些悶,可好在跳繩的時候輕便了許多。
  只不過她素來皮膚嬌嫩,不過一天,胸口便被勒出了兩道紅痕,疼得她直掉金豆子。韓氏知道之後,又是氣惱又是心疼,直罵女兒真是蠢到家了。沈嫵卻是委屈,這水潤潤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瞧著便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韓氏雖然心軟,卻也忍不住苛責了一番,又教訓了女兒身邊的那幾個丫鬟,瞧著平日裡個個聰慧機靈,卻任由女兒做這種傻事。
  不過,韓氏知道女兒年紀尚小,對這事兒尚且懵懵懂懂,更不知這大的好處。只是她也不敢說得太過,只讓她長長記性,以後別做這種蠢事。
  見女兒不開心,韓氏也沒了法子,便為女兒準備了一些寬鬆的衣裳。穿上寬鬆的新衣裙,這胸前的起伏也不是很明顯,這才合了沈嫵的意,一時破涕為笑,如畫的眉眼也是亮晶晶的。
  沈嫵看了一眼自家娘親胸前鼓鼓囊囊的豐盈,遂好奇地問道:「娘,這裡真的是生得大比較好嗎?」
  韓氏不由得笑出了聲,用青蔥玉指戳了戳女兒的小腦門,無奈道:「傻女兒,自然是大一些好。雖說妳別的方面比不過妳五姊姊,可姑娘家最重要的卻不是才藝和能力,而是一張漂亮的臉蛋和一副好身段,自然,腦子也要好使。妳那五姊姊雖說是飽讀詩書,可戲文裡多的是大戶人家知書達禮的貴女跟著窮酸秀才跑了的戲碼……」
  沈嫵知道娘親雖然時時拿沈妙同她做比較,可到底沒有像沈妙那般要求自己。如此沈嫵便覺得有些慶幸,若是她這娘親打算把她培養成第二個沈妙,估計這日子也不會過得這般舒坦。
  「娘,妳怎麼能這麼說五姊姊呢。」沈嫵噘著嘴有些不滿。她對於沈妙還是極為敬佩的,畢竟沈妙是她這一輩最出色的姑娘,而且對她也頗為關照。
  瞧女兒護著沈妙,韓氏自然也沒有說下去。心裡卻想,雖說沈妙那丫頭出色,可老祖宗還是喜歡她的阿眠。
  沈嫵見娘親不說話了,這才小心翼翼抬眼瞅了瞅她。
  不得不說,她這娘親的容貌生得極好。因此她那爹爹才一直嬌寵著,當成寶貝似的。不管是大伯還是三叔,身邊都有美貌嬌柔的妾侍。可偏偏她這爹爹對娘親言聽計從,什麼事兒都跟娘說,從來沒有過納妾的念頭,讓她羨慕不已。
  沈嫵回了自己的明瀾小築,沐浴梳洗完畢之後,便坐在軟榻上看話本。她一轉身,看著手邊放著的兩個面具,這才神色一怔,然後懊惱地蹙起了眉,乾脆上榻歇息。

  ◎             ◎             ◎

  第二日康王府的玉璿郡主來找沈嫵。玉璿郡主是沈嫵的閨中好友,兩人時常往來。
  玉璿郡主說要在城外玉茗山莊的梅林裡設宴,找一些同齡的姐妹們一起聚聚,而這定國公府便有三位,分別是沈妙、沈嫵和沈嬙。一聽沈妙也要去,沈嫵甚是驚訝,心道,沒想到玉璿郡主這麼大的面子,竟然連沈妙都請得動。
  沈嫵自然也是想去的,卻也只能實話實說,耷拉著小臉,可憐巴巴地看著玉璿郡主,翕了翕唇道:「我這不是被我娘親禁足了嗎。」
  玉璿郡主哪裡不知道沈嫵的性子,有什麼好玩的,只要叫她一聲,她肯定會去,只不過這沈嫵的娘親韓氏卻管得嚴。玉璿郡主眨了眨眼,豪氣地拍了拍胸脯保證道:「妳放心,妳娘那裡本郡主自然會替妳擺平。」
  這話沈嫵最是愛聽,便立刻答應。
  她出身定國公府,自然是認識許多公主、郡主,不過礙於身分,私下極少往來。可偏偏這個玉璿郡主絲毫沒有架子,與她甚是投緣。而康王十分寵愛這個女兒,那玉茗山莊就是康王送給女兒十四歲生辰的禮物。這般的大手筆,可是羨煞了旁人。
  沈嫵想到自家的爹爹,平日裡要買些什麼東西,還要先過問娘親,若是娘親不同意,也只能作罷。這十幾年來,每次送她的生辰禮物都是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可讓她委實無奈。
  反倒是老祖宗,一直疼著她、寵著她,有什麼好東西肯定忘不了她。
  沈嫵與玉璿郡主聊了一會兒,卻見玉璿郡主起身,好奇地拿起擱著的那兩個面具,對著沈嫵笑道:「妳這是什麼眼光,淨選這些個面具。」她拿起豬頭面具套在臉上,然後又拿起這面目猙獰的鍾馗面具,問道:「怎麼一下子買了兩個?」
  沈嫵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
  玉璿郡主卻是恍然,她摘下面具賊兮兮地坐到沈嫵的身側,一雙杏眸染著笑意,小聲道:「本郡主聰慧過人,一眼就瞧出來了。方才說昨夜妳是和妳那容表哥一道去的,這面具自然是妳表哥的。怎麼,咱們沈六姑娘紅鸞星動,開始惦記這玉樹臨風的多情表哥了。」
  玉璿郡主與沈嫵關係好,自然也是同容琛見過幾面的。她知道這容世子對沈嫵的確是好得沒話說,真是當成媳婦兒一般寵著。而且這身分、樣貌與沈嫵也極配,若真能成事,想來也是一樁好姻緣。
  沈嫵一把奪過玉璿郡主手裡的面具,語氣坦蕩蕩道:「容表哥只道我是妹妹。而且,他心裡頭裝的可是五姊姊,妳可別亂說話。」
  見沈嫵一張嬌美的小臉沒有露出半分嬌羞,玉璿郡主便知她對那容表哥真是無意。只不過容琛看沈嫵的眼神明顯不是當成妹妹,她最是清楚不過。玉璿郡主瞧著榻上穿著芙蓉色錦緞夾襖的小姑娘,這個傻姑娘,還想著人家喜歡的是沈妙。只不過,也可憐了那痴情卻木訥的容世子。
  正在這時,沈嫵身邊的大丫鬟穀雨走了進來。穀雨一襲淺綠色的丫鬟服,手裡卻拿著一盞白兔燈籠。沈嫵頓時想起昨晚之事,忙霍然起身,緊張地問道:「這燈籠哪裡來的?」
  穀雨瞧著自家姑娘,如實道:「方才外頭有一個青衣小廝送來這盞燈籠,說是姑娘您不小心落下的,特地奉他家主子的命前來物歸原主。」
  沈嫵頓時愣住,心中頗為詫異,那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分?
  雖然玉璿郡主和她的關係極好,可這種事情沈嫵自然也不能告訴她。那日她不小心認錯了人,原想著這件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卻不料那男子竟然知道她是定國公府的六姑娘。
  若是往好處想,不過就是還她一盞白兔燈籠,可若是往壞處想……沈嫵不敢再想下去。那男子雖然面若玄冰,可那身穿著打扮,想來也是出身大戶人家。
  沈嫵瞧著這白兔燈籠,一時也不該如何是好,斟酌了一番,便對著一旁的立夏道:「扔了吧。」
  立夏那日一直跟在沈嫵的身邊,自然是知曉此事的,是以看到這盞白兔燈籠,也是心頭一顫。她瞧著自家姑娘如此煩心,翕了翕唇也不敢說什麼,便依言拿著這白兔燈籠去扔掉。哪知她剛轉身,沈嫵便叫住了她。立夏還以為自家姑娘是捨不得,卻不料沈嫵將上頭放著的兩個面具也一股腦兒扔給了她,「都扔了。」沈嫵道。
  眼不見為淨,反正她日日待在這定國公府,日子一久,那男子肯定就不會惦記這事兒了。
  有玉璿郡主出馬,果真是說服了韓氏。
  沈嫵想著又能出去玩,這心情自然是好了許多,便將上元節那事兒也忘得乾乾淨淨。等出門的那一日,沈嫵穿著一身玫紅錦緞小襖,外頭套上一件石榴紅織錦斗篷,襯得她粉若芙蓉的面頰粉撲撲、水嫩嫩的,幾乎能掐出水來。
  沈嫵去踏雪居找沈妙,卻在路上碰到了沈嬙。
  沈嬙是定國公府的四姑娘,與沈嫵同齡,只不過比她大了幾個月,可兩人在定國公府的地位卻是天壤之別。沈嬙出自三房,又是妾侍所生,便是庶女,而沈嫵是嫡出二房的正室所生,非但有嫡女的名頭,而且還是老祖宗的心頭寶。
  沈嬙輸給沈妙,那是心服口服。可這個沈嫵,平日裡琴棋書畫樣樣不如她,除了這張臉蛋,便是一無是處。她不明白為何老祖宗這般喜歡沈嫵,她心中嫉妒,卻也只能忍著。
  而此刻,她見沈嫵穿著一身精緻的織錦斗篷,雙丫髻上簪著好看的鬢花,光潔白皙的額前更是墜著珍貴的東海明珠,越發襯得她光鮮亮麗、璀璨奪目。偏生她容貌姣好、眉眼烏濃,眼波流轉,再耀眼的珍珠也比不過她的兩汪妙目,當真是紅唇秀靨、人比花嬌。可就是因為如此張揚出挑的容貌,怎麼瞧都沒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模樣。
  這麼一個空有外貌的草包,她沈嬙如何能服氣。是以每每碰見沈嫵,她便沒有好臉色。
  沈嫵倒是習慣了這位四姊姊的態度。也好在她一向大剌剌,心性寬得很,若是換個人,估計早就告訴自己的娘親了。沈嫵知道沈嬙這些年為了能在定國公府站穩腳跟,得到老祖宗的寵愛,可是日日勤奮,甚是都病倒了好幾次。
  這定國公府,除了那堪稱完美的沈妙,這沈嬙倒是當之無愧的第二。只不過沈嬙的氣量太小,面上更是藏不住事兒,如此的性子急躁、喜形於色,比沈妙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不過雖是庶女,這沈嬙也算是熬出頭了。這幾年她的努力沒有白費,又沾了沈妙的光,博了一個才女的好名聲。想來等沈嬙及笄之後,這求親的人也不會太少。
  兩人一前一後去了沈妙的住處。
  沈嫵瞧著由丫鬟伺候著在穿斗篷的沈妙,便笑吟吟上前,喚了一聲:「五姊姊。」
  這聲音宛若流珠,聽著是說不出的悅耳清脆,沈妙含笑回頭,瞧著一身石榴紅,眉眼染笑的沈嫵,親切道:「六妹妹。」之後又瞧著比沈嫵高出半個頭的沈嬙,「四姊姊也來了。」
  沈妙長著一雙明亮的丹鳳眼,瓊鼻朱唇、玉膚烏髮,是個氣質出塵的清秀佳人。她一笑,便如出水芙蓉;而沈嫵莞爾一笑,卻如含露牡丹,嬌媚嫣然。
  其實單比容貌,這沈妙絕對不是最出挑的,可是她身上散發的氣質和平日裡的談吐,卻是完完全全擔當得起晏城第一貴女的名頭。
  今日沈妙衣著大方得體,沒有如沈嬙一般刻意突顯自己的氣質,而是穿了芙蓉色織錦斗篷,髮上插著綠雪含芳簪,比這一旁穿著藏青色斗篷的沈嬙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其實有時候沈嫵也在想,這沈嬙如此效仿沈妙,卻是如東施效顰一般,弄得完全不像自己,這實在是沒必要。她亦是知道,這面上沈嬙對沈妙極是友善,可定國公府誰人不知她一直想著能夠追上沈妙,摘得這晏城第一貴女的名頭。
  沈嫵瞧著一眼沈嬙的打扮,只覺得這出塵的氣質倒是看不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定國公府是如何虧待了她。
  出門的時候,沈嫵想和沈妙同一輛馬車,可是沈嬙也存著這個意思。
  只不過沈嬙到底是三個姊妹中最大的,自然是要讓著沈嫵。原先沈嬙以為自己端出這姊妹友愛的姿態,這沈嫵定然也會不好意思。卻沒想到沈嫵只不過對著她眨了眨眼睛,白裡透粉的小臉笑吟吟的,聲音甜甜道:「謝謝四姊姊。」然後便提著裙襬進了馬車。
  這下沈嬙氣得臉都青了。
  沈妙哪裡會不知道兩人的心思,這兩人平日裡就像針尖對麥芒似的,動不動就鬧脾氣。雖然年歲相仿,可沈妙卻是懂事多了,忙充當和事老,笑著對著沈嬙道:「外頭冷,四姊姊快些上來吧。」
  如此,沈嬙自然也不拒絕,只氣呼呼地上了馬車。
  定國公府的馬車一向寬敞,如今裡頭坐著三個姑娘自然也不顯擁擠。
  沈嫵素來怕冷,纖白的玉指藏入袖中,懷裡捧著一個精緻的玉製湯婆子。雖然此番出門衣著厚實,可沈嫵還是恨不得裹上一床被褥出門才好。似是想起了什麼,沈嫵側過頭對著沈妙道:「前些日子玉璿郡主說五姊姊也要去,我聽得可是高興壞了,咱們姊妹可有好些日子沒一起出門了。」
  上元節那一次,她可是欠了容琛,自然得探探沈妙的口風,好改日將她約出來,也算是還了容琛的人情。
  沈妙最是喜歡這個妹妹。她容貌嬌美,臉上又時常掛著笑意,最可貴的是她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靈氣。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著人心都軟了。這麼一個嬌憨美貌的小姑娘,誰人看了會不喜歡,況且是那本就疼愛孫女的老祖宗。
  上元節的事,沈妙自然是知道的。饒是她知道容琛一向慣著沈嫵,卻也不料兩人居然這麼晚才回來,也難怪韓氏會如此氣惱。她對著沈嫵道:「的確有好些日子沒出去了,不過聽說玉茗山莊的梅花極好,這才想著去瞧瞧。」
  這下沈嫵卻是懂了。
  不是玉璿郡主的面子大,而是因為那莊子裡的梅花。她這五姊姊尤愛梅花,書房中掛著好多畫,畫的都是千姿百態的梅花,甚至連平日用的香料、香胰子,都喜歡用梅花製成的。而沈嫵卻喜歡一些豔麗的花,比如芙蓉、芍藥之類的,說起梅花,她心裡頭第一個念著的也不過是香甜軟糯的梅花糕。
  梅花那傲骨風姿她是沒這境界欣賞,偶爾吃幾塊梅花糕還是可以的。
  見沈嫵同沈妙聊得愉悅,沈嬙自然也不甘示弱,便拉著沈妙談了一些詩詞歌賦,或是近些日子在看書之時碰到的疑難之處。沈妙自然是耐心地一一解答,沈嬙面露笑容,然後得意地瞅了一眼沈嫵,見沈嫵默不作聲的,只無聊地掀著簾子看著外頭的景緻。
  如此,沈嬙越發覺得沈嫵是個繡花枕頭,也認為自己與沈妙更為投緣。
  正當沈嬙和沈妙聊得正歡之時,卻聽到外頭的馬叫聲,緊接著便是馬車一陣晃動。沈嬙嚇得發出一陣尖叫聲,而沈嫵卻是更慘,恰好在看外頭白雪皚皚的景緻,這馬車一晃動,小腦袋便咚的一聲,一下子就撞到了馬車的車壁上,頓時眼冒金星,暈暈乎乎的。
  沈妙瞧見了,趕緊揉著沈嫵的腦袋,急急關切地問道:「六妹妹,沒事吧?」
  「有些疼。」沈嫵淚眼汪汪,然後才道:「不過應該不礙事。」
  沈嬙見沈嫵故作可憐,十分的看不慣,蹙著眉朝著外頭的車夫問道:「怎麼回事?」
  之後沈嫵才知道,這下雪天路滑,不小心和迎面而來的馬車蹭了一下。瞧著車夫不敢做聲,怕是那馬車上坐著的人是個不好惹的。
  沈妙安撫了沈嫵,然後才問清。原來那馬車裡坐著的是當今四皇子祁王傅湛。這傅湛一向受皇上的寵愛,算得上是皇上最重視的皇子,而其母綰妃,亦是皇上專寵了近二十年的寵妃,這般的盛寵,可是史無前例的。
  所以說,這祁王是斷斷惹不得的。
  沈嫵有些好奇,便掀開一旁的簾子看了看,恰巧見旁邊馬車內的人也往這裡望了一眼。沈嫵瞧著那人的長相,頓時面色一白,嚇得都忘了放下簾子,只目光呆愣地看著他的臉。而沈妙和沈嬙也下意識地往這邊看。
  雖然瞧不出全部,卻也可以看到那馬車內的人長眉入鬢、眸若寒星,一張臉俊美得恍若神祗,氣質矜貴無雙,是說不出的俊美風流,這便是祁王。
  沈嬙看得小臉通紅、面露嬌羞,只覺得這祁王竟然生得這般的天人之姿。也難怪聽人說,這祁王的容貌集合了綰妃和嘉元帝的所有優點,是所有皇子中長得最好的。
  而且祁王已經十八了,卻未曾有婚配,若是、若是她……沈嬙不敢再想下去,卻又忍不住想下去,若是她日後能嫁給祁王,以後就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這麼一想,沈嬙心裡越發是心跳如鼓,激動不已。
  而沈妙卻是淡定得許多。她與這祁王曾有一面之緣,雖說祁王的確是難得的好相貌,可畢竟待人疏離,又身子病弱。
  而今日衝撞了祁王,卻沒想到祁王竟然沒說什麼,還體貼地派人問了一下車上的三位姑娘有無大礙,見她們無礙,這才駕馬離去。沈妙心中犯疑,這祁王素來性子不羈,而且今日是她們衝撞在先,為何態度如此熱情?
  馬車繼續往前駛,而沈嬙卻是無心再討論什麼詩詞歌賦,滿腦子都是祁王那張俊美的臉龐,然後才看著沈妙道:「聽說五妹妹曾經見過祁王,方才我瞧著祁王一直看著五妹妹,怕是被五妹妹的才氣所吸引了。」
  「四姊姊,這種話可是不能亂說的。」沈妙淡淡道,語氣明顯有些不悅,饒是再好的氣度,沈妙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哪裡受得了沈嬙這般的話語。
  沈嬙本是想打探一下沈妙的口風。若是她對祁王有意,那麼她的勝算便少了幾分。只不過她又想,像祁王這麼優秀的男子,恐怕就連這仙女般高高在上、出塵脫俗的沈妙也抵擋不住吧。沈嬙看了一眼身側的沈妙,心道,明明和她一樣紅鸞星動,眼下還裝什麼清高。
  沈妙的確對祁王無意,如今出神也不過是另有其事,她看了一眼身側不言不語、安安靜靜的沈嫵,見她嬌美的小臉此刻有些蒼白,垂眸斂睫不知在想什麼。
  沈妙蹙了蹙眉。她知道,方才那祁王看的根本就不是她,分明是她身邊的沈嫵。
  沈嫵一邊輕蹙娥眉揉著腦袋,一邊小心翼翼地瞅著身側的沈妙。
  沈嬙這話的確是有些過了。未出閣的姑娘,居然這般議論男子,還扯到了沈妙的身上,也難怪好脾氣的沈妙會生氣。只是從沈嬙的語氣中,她如何不知這沈嬙估計是被祁王的皮囊勾得丟了魂了。
  不過說實話,祁王傅湛的確生得太好。
  這定國公府的哥兒、姐兒個個都是樣貌出眾、姿容出挑,她兩個哥哥沈彥樞和沈彥杭亦是出了名的好相貌,就連她那經常往來的表哥容琛,也是個俊朗溫潤、儀表堂堂的男子。所以說,這定國公府的姑娘見慣了容貌出眾的男子,哪裡會這般輕易地被蠱惑。
  怪就怪在這祁王實在是長得太俊,這廂沈嬙芳心暗動也是平常,而且這傅湛又是個身分尊貴的王爺,也難怪沈嬙如此魯莽地說出這番話來,約莫是想著探探沈妙的口風。
  沈嫵擰著眉,心道,她這四姊姊實在是太沒定性了。
  馬車上,三位正值妙齡的姑娘各懷心事,一路無言。過了半個時辰,便到了玉璿郡主的玉茗山莊。

  ◎             ◎             ◎

  玉茗山莊崇閣巍峨、層樓高起,是說不出的氣派奢華。此時屋簷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瞧著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為這華麗的莊子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雅緻。
  原以為來的不過是一些平日裡經常相聚的晏城貴女,卻不料那明月公主也來了。
  三人瞧著如眾星拱月般穿著一身妝緞狐膁褶子大氅的明月公主,忙上前行禮。
  明月公主可是嘉元帝最疼愛的女兒,如今盈盈十二,是綰妃之女。綰妃盛寵二十載,卻只誕下一兒一女,便是祁王傅湛和這面前的明月公主。
  明月公主生得嬌俏嫣然,一雙杏眼清澈乾淨,圓圓的蘋果臉兒略顯嬰兒肥,瞧著稚氣未脫卻沒有半分公主的架子。此刻明月公主粉頰兩側梨渦隱現,霎時如新月清暈般清麗可人。
  她瞅著她們三人,然後才上前一步,笑吟吟瞧著沈嫵問道:「妳便是沈六姑娘?」
  沈嫵有些愣住。
  她從未見過這明月公主,卻不料她竟然知道自己。沈嫵自然不會以為自己和沈妙一樣不出閨房就芳名遠播,卻也不明白這明月公主是如何得知的。她聽明月公主語氣嬌俏,一點兒沒有公主的架子,想著大抵是個性子直率的小姑娘,便道:「臣女沈嫵,見過公主殿下。」
  哪知明月公主與她裝熟,沒有管沈嫵身邊的沈嬙和沈妙,只伸手將她扶起,聲音悅耳道:「這麼客氣做什麼,妳叫我明月就行了。」說著,她又眨巴眨巴眼睛,細細地端詳面前的沈嫵,瞧著沈嫵面若芙蓉、膚若桃花,嬌嬌俏俏,當真是難得的絕色。
  沈嫵被這明月公主看得有些瘮得慌,可到底也不敢說什麼。只覺得這出身皇家的人,性子一個比一個古怪,再這麼瞧下去,她還以為自己的臉上長花了呢。
  似是想到了什麼,明月公主低聲道:「方才我皇兄親自送我過來的,沈六姑娘可有碰見?」
  沈嫵心道,這姑娘家的聚會,祁王居然親自送明月公主,看來是十分疼愛這個妹妹。
  只不過這個問題,沈嫵不知該如何作答。而身側的沈嬙卻有些忍不住了,她瞧著這明月公主如此喜歡沈嫵,而把她們二人晾在一邊,可委實有些過分。她欲開口,哪知沈妙卻是碰了碰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沈嬙撇了撇嘴,這才作罷。
  明月公主雙眸染笑,說不出的可愛討喜。她雖然比沈嫵小一歲,卻長得與她一般高,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念叨著:「除了我母妃,我還沒有見過像沈六姑娘這般好看的,我母妃見著了也肯定會喜歡妳的。」她同沈嫵妳我相稱,越發是表現了對沈嫵的喜歡。
  可是沈嫵卻是越發摸不著頭腦,這好端端的,為何又扯到綰妃了?
  玉璿郡主瞧著今日的明月公主的確有些奇怪,方才沈嫵沒來的時候,便扯著她的袖子問了好幾次,「沈六姑娘真的會來?」
  那會兒她還以為這沈嫵是如何得罪了明月公主。要知道這明月公主一向愛恨分明,對於自己喜歡的,便是掏心掏肺,熱情得不得了;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便是惡言相向,是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而往往後者居多。不過畢竟是嘉元帝最寵愛的公主,旁人自然是忍著,不敢得罪。而眼下瞧著,這沈嫵怕是屬於前者。
  玉璿郡主懷中捧著鏤空雕銀手爐,似是想到了什麼,杏眸靈動,嘴角微微一翹。
  明月公主太過熱情,儼然比過了玉璿郡主這個東家。在玉茗山莊的這幾個時辰,可是與沈嫵形影不離,差點連如廁都跟著她一道去了。
  不過,沈嫵知道這明月公主眼神真摯,怕是真的喜歡她,而且她瞧著明月公主的性子也不錯,直來直去的,她最是欣賞。如此,只道是兩人投緣,便也不作他想。
  回去的路上,沈嬙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方才她見明月公主如此喜歡沈嫵,心裡有些不大是滋味,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明月公主是祁王的親妹妹,如此,她更是想與明月公主打好關係。可她不過插了一句話,那明月公主瞧也沒瞧她一眼,語氣不悅地甩了一句,「身分卑微的庶女沒資格和本公主講話。」一時,沈嬙氣得身子直打顫,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回了明瀾小築,沈嫵便躺在綢榻上讓穀雨瞧瞧自己腦袋上的包,被穀雨這麼一碰,沈嫵是疼得哇哇直叫,一下子就掉起了金豆子。適逢韓氏過來看女兒,聽到這般慘痛的叫聲,便關切地問了事情原由。
  沈嫵將小腦袋枕在自家娘親的腿上,面露委屈,完全是一副嬌嬌女兒態的樣子。韓氏道:「妳和妳那哥哥一個德性,半點兒都不讓人省心。妳說說,下次我還敢讓妳出去嗎。」
  沈嫵嬌嬌地喚了一聲娘,尾音拖得長長的,甜甜糯糯,讓人聽了心一下子就軟了。韓氏瞧著女兒這副模樣,想著再過幾年就要出嫁,心裡不由得一陣酸澀,一時也不想再責備。
  「娘,妳知道祁王嗎?」沈嫵眨了眨眼睛,突然問道。
  方才聽了女兒的話,韓氏自然是知道了這事兒的來龍去脈。如今又聽女兒打探起了祁王,不由得蹙眉,頗為緊張道:「怎麼?咱們阿眠瞧上祁王了?」
  沈嫵未料娘會這般問,忙搖頭道:「哪有,女兒只是好奇罷了。不過……四姊姊好像有些心動。」
  韓氏平時裡最是瞧不起那些個庶出卻不懂得收斂,而且還要興風作浪的丫頭。那三房的丫頭明裡暗裡一直對她這女兒懷有敵意,她豈會不知。好在那丫頭也算是沒蠢到家,不敢對阿眠做什麼,若是敢使什麼絆子,她頭一個饒不了那丫頭。
  韓氏伸手捏了捏女兒的臉,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分,別以為有個好名頭,別人都拿她當成寶,不過是個妾侍所生的庶女罷了。」之後韓氏又一本正經道:「妳年紀也不小了,這親事的確是該留意了。可是阿眠,娘不希望妳嫁得太好。妳性子嬌,又被寵慣了,娘希望能讓妳嫁一個待妳好,敬妳愛妳的男子。」
  突然說起這個,沈嫵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只不過自古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女兒高嫁,而如今娘親卻說出這番話,顯然是對她疼愛到了極致。若是她真的嫁給什麼王爺、侯爺,明面上是風光,可那苦頭只有自己知道。沈嫵彎了彎唇,嬌氣地抱著自己娘親的手,雙眸亮晶晶,言辭乖巧道:「娘,妳放心。嫁人的事兒,女兒都聽妳的,女兒知道娘選的人肯定沒錯。」
  韓氏聽著女兒這番話頓時紅了眼,卻又忍不住笑道:「真是不知羞。」
  見娘親笑了,沈嫵心裡頭也歡喜,噘著嘴道:「在娘面前,女兒還藏著、掖著做什麼。」她心裡沒有多少的志氣,只覺得這種有爹娘疼愛的日子過得最是舒心。若以後嫁了人也能這般,她也就知足了。
  瞧女兒這般,韓氏的確是鬆了一口氣。
  那祁王生得如何的豐神俊朗,她又豈會不知。這般的氣度、容貌,姑娘家如何抵擋得了。也虧得女兒沒有動心,若是動了心思,那她還不操心死。祁王傅湛明面上頗得皇上重視,可是有眼力勁兒的人如何會不明白,此刻越是盛寵,之後可就越慘。她本就希望女兒嫁個普通一點的夫君,又如何會忍心看女兒往火坑裡跳。
  而沈嫵尚不知自己娘親心中在想什麼,可到底是快要及笄的姑娘家,自然也忍不住想著自己以後的親事。若是以後她要嫁人,便嫁一個老實聽話的,像她爹爹這般被娘訓得服服貼貼的最好了。
  至於那祁王,瞧著就是一個難弄的主,還是留給沈嬙惦記吧。

  ◎             ◎             ◎

  沈嫵本就被韓氏禁足,這段日子也只能乖乖地待在明瀾小築。不過做做女紅、看看話本,這日子過得也頗為輕鬆。眼瞧著快滿一個月了,沈嫵更是心中歡喜,心裡開始琢磨著下回去哪裡玩比較好。
  這會兒,穀雨卻是急急進來。小丫鬟穿著淺綠色小襖,一張小臉泛紅,喘著氣對沈嫵道:「姑娘,國公爺讓姑娘此刻去前廳。」
  國公爺便是沈嫵的大伯沈伯錚,只不過如今讓她去前廳,卻是有些奇怪。沈嫵遂放下手頭的話本,不急不緩地吃了一個水晶梅花包,一雙妙目看向穀雨,問道:「府中可是來了客人?」若說真的來客人,那也不可能讓她一個姑娘家過去,要不然……便是極有身分的客人。
  穀雨點頭道:「奴婢也不清楚,好像是什麼……祁王。」
  「祁王?」沈嫵頓時霍然起身,心裡頭便緊張了起來。這祁王素來與定國公府沒有來往,今日怎麼無端端來了定國公府?而且大伯為何又指名讓她過去?
  穀雨又道:「不光是讓姑娘過去,也叫了四姑娘和五姑娘,如今四姑娘、五姑娘已經到了,就等著姑娘您了。」
  沈嫵這才有些明白,大抵是那日馬車衝撞之事。瞧著那天祁王的態度,想來不會刻意為難。沈嫵不做多想,忙將自己拾掇了一番。她換上了一身芙蓉色素絨繡花錦襖,下身是一條軟銀輕羅百合裙,又急急換下屋內穿的軟底睡鞋,穿上乳煙緞攢珠繡鞋,這才出去見客。
  進了前廳,她見大伯沈伯錚坐在主位下首。
  她抬眼瞧著主位上坐的男子,見他身著一身雪緞錦袍,眸如點墨、面如白玉,是說不出的芝蘭玉樹、矜貴風雅。她一愣,袖中的小手下意識地攥了攥,這才不急不緩走到沈嬙和沈妙的旁邊,然後對著主位之上的人行禮,「臣女沈嫵參見祁王殿下。」
  她彎腰行禮,垂眸斂睫,儼然一副大戶人家知書達禮的閨女氣派。此番模樣規規矩矩,哪裡還有半絲上元之夜天真明媚的嬌嬌女兒態。
  見祁王久久沒有動靜,沈嫵也不敢抬頭。許久,沈嫵才聽到一個低沉溫潤的聲音,「沈六姑娘不必多禮。」
  沈嫵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祁王傅湛的聲音,只覺得除了比一般男子的聲音好聽一些,別的也沒有什麼了。
  而身側穿著一身藕荷色錦緞短襖的沈嬙卻是激動難耐。
  那日在馬車上,她只不過隔著簾子瞧了一眼,便已是心跳如鼓、不能自已,如今見祁王風姿清貴、身坐高位,她更是難以壓抑心中的愛慕之情。為了能勝過沈妙,這幾年來她日夜苦讀,練習琴棋書畫,眼看著快要到及笄之齡了,卻沒有想過自己的親事。
  而這祁王要容貌有容貌、要氣度有氣度,而且還有一個這麼尊貴的身分……以皇上對祁王的重視,就是日後當太子也是有極大可能的。
  沈嬙面色緋然悄悄抬眼,見她那大伯沈伯錚正坐在祁王的下首,穿著深藍綢袍,模樣端的恭敬,與平素的威嚴氣度截然不同。她爹爹每次見到大伯,瞧著便是唯唯諾諾,生生矮上一截,連娘都一直唸著爹爹沒出息。而自打大伯世襲了爵位之後,更是沒拿她的爹爹當兄弟。
  若是她日後嫁了祁王,那她就再也不用受這檔子窩囊氣了。想到這個,沈嬙袖中的手忍不住攥了攥。
  沈伯錚也沒有想到今日祁王殿下會突然到訪,不過眼下瞧著面前娉娉嫋嫋立著的三個小姑娘,心裡頭便有了一個想法。他側過頭看向這祁王,見他眉眼溫和謙然,沒有平日的冷漠疏離,只不過這一身的矜貴還是令人折服。
  定國公府雖然曾是開國功臣,可到了他這一輩,朝中並沒有什麼實權。而幾房的兒子中,也不過屬他的嫡長子沈彥樞最是有能耐,二房和三房,一個風流成性、一個草包窩囊,皆是沒有出息的。這一次祁王突然到訪,若是他們定國公府可以同祁王攀上一些關係,估計以後對他們定國公府也是極有利的。
  「那日雪天路滑,馬車不小心衝撞了三位姑娘,本王過意不去,這才特備薄禮,前來探望。」傅湛薄唇輕啟,眸色無瀾,聲音卻是極為溫潤悅耳。
  他只隨意地看了一眼身前穿著芙蓉色素絨繡花錦襖的小姑娘,小姑娘巴掌大的瓷白小臉,梳著雙丫髻,髮上戴著精緻的珠花,態度恭敬、乖巧溫順。他不急不緩收回目光,眉眼之間頓時便多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溫和。只不過沈嫵垂著眉眼,尚未察覺。
  聽了這祁王的話,沈嫵心裡頭卻有些奇怪。他是身分尊貴的王爺,要說衝撞也是她們衝撞在先才是,沒有讓他登門探望的道理。沈嫵不知這祁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也認為這祁王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沈嫵聽著大伯客套的話語,祁王又得體地一一作答,兩人好似聊得極為投緣,可是連她都聽出了這祁王語氣中的敷衍。這麼不情不願,為何今日還來定國公府?
  靜靜立了許久,沈嫵只覺得有人在看她,便斂了斂睫,然後小心翼翼抬眼看向主位上坐著的男子。見那一身雪袍的男子只側過頭對著大伯說話,這才覺得是自己有些多想了,人家根本就沒有看她。
  她一出神,便見祁王微微側過頭,墨色清冽的鳳目一下子對上了她的視線。沈嫵心頭一驚,連忙急急低下頭,臉上也忍不住燙了幾分,小巧白皙的耳垂更是紅得像雪中紅梅。
  好在她們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自然也沒有在前廳多待,三位小姑娘一前一後走出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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