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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情場冷面男~謀婚之三

夏楷瑞這人可以說是情場上的佼佼者,男女之間於他, 不過是各取所需。他不談感情不會死,但沒有女人他真的會死, 反正大家最爽的時候還是在床上,談情說愛不過是浪費時間。 只是情場一匹狼的他,竟然也有一天會被女人當成色狼罵, 而喊他是色狼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床上不會很乖的野女人, 而他不但對那女人看上眼,還打算好好的折騰她一番。 童愷晴這輩子不是沒被人追過,但被夏楷瑞這種花心男追, 她只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沒燒好香,才會被這種人給纏上了。 她堅信自己不需要愛情,不管是誰給的她都不要, 可惜,她逃了又逃,躲了又躲,還是被夏楷瑞給吃了。 沒錯,是她先招惹他的,所以就算他玩膩了、對她沒興趣了, 他也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這男人竟然從頭到尾都跟她來真的!

會員價:
NT$1186.2折 會 員 價 NT$118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唐梨
出版日期:
2015/04/09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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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山盟海誓,如果不能永遠,那就不要開始;
女人的刁鑽固執,真讓他著了迷,拚死都要定她。


夏楷瑞這人可以說是情場上的佼佼者,男女之間於他,
不過是各取所需。他不談感情不會死,但沒有女人他真的會死,
反正大家最爽的時候還是在床上,談情說愛不過是浪費時間。
只是情場一匹狼的他,竟然也有一天會被女人當成色狼罵,
而喊他是色狼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床上不會很乖的野女人,
而他不但對那女人看上眼,還打算好好的折騰她一番。
童愷晴這輩子不是沒被人追過,但被夏楷瑞這種花心男追,
她只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沒燒好香,才會被這種人給纏上了。
她堅信自己不需要愛情,不管是誰給的她都不要,
可惜,她逃了又逃,躲了又躲,還是被夏楷瑞給吃了。
沒錯,是她先招惹他的,所以就算他玩膩了、對她沒興趣了,
他也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這男人竟然從頭到尾都跟她來真的!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舞池內閃爍的燈光五光十色,投射在人的身上形成一片詭異色彩,富有節奏的重金屬搖滾音樂聲播放得太過響亮,即使無法覆蓋場內人聲喧譁,仍一下一下重重震撼著耳膜。
  在舞池中搖晃著身軀,跳著熱舞的年輕人居多,也有個別躲在角落裡享受香菸與美酒,讓菸的渾濁、酒的醇香隨人群吵鬧混雜在空氣中,形成一室混亂與曖昧。
  這是一間夜店,不管是有無數浪費青春年少的年輕人來到這兒蹓躂,或是音響裡播放著快震人耳聾的勁爆音樂都是常有的事,更不要說時而從沸騰人聲中傳出的一兩聲愉快尖叫有何讓人感到新奇,遂而吸引任何人矚目回首。
  在這樣熙攘喧譁著青春的場地內,夏楷瑞坐在角落裡靜靜喝著酒,他的眼裡倒映著眼前混亂的一幕,又好似那場景僅僅只是碰巧折射在他眼中,卻從未深刻映烙在眼底。
  縱使以他的職業,足以讓正前方那兩個染了一頭金毛,和把自己的腦袋當成大染缸染成五顏六色的,疑似未成年的臭小子抓去接受一番青少年該有的良好行為教育,但他始終沒有那麼做。
  他是名警察,今晚他只是來喝酒的,也只是想喝酒而已,沒有穿令人心生敬畏的警員制服,一身休閒裝扮卻難掩他的巍巍身軀和英姿颯爽。
  頭有點痛,但與酒精和眼前的一室喧鬧無關,只因近來被家人打電話催促趕緊找個好女孩結婚生子催促得要命,今晚他暫且化身為這間夜店的過客,以酒消愁。
  「喂喂喂,快看,那邊坐在角落裡喝酒的那個男人好帥!我留意他好久了,他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我要不要去跟他搭訕試試看啊?」一道尖銳女聲夾雜著驚聲呼嚷的話語傳入耳裡。或許她是想利用吵鬧人群掩蓋住自己的聲音吧,但很可惜,他們的距離不是太遠,而他的聽力正常。
  那是一個留著一頭蓬鬆長捲髮的女生,是「女生」沒有錯,即使她化著一臉大濃妝,然而那種與年齡不相符,假裝成熟的氣質一眼就被他看穿。她身邊圍著幾個跟她年齡相仿,同樣豔妝濃抹的女孩子,聽見她那聲叫喚,皆頻頻轉頭朝他這個方向張望。
  所謂的好女孩絕對不會是她們那種類型,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
  對於小女生的起哄,夏楷瑞並不想參與其中,從一開始就假裝聽而不聞,當然,也不會給予她們任何一個友善微笑或暗示眼神的可能。
  出於職業緣故,他也不認為自己的微笑能有多友善,假若他笑起來真的如沐春風,上回那位在公車上偷了一位阿婆錢包的扒手就不會因為他不小心……真的很不小心顯露出的笑容而被嚇得屁滾尿流,馬上將自己的惡行一一吐實。
  「不要啦,那男人看起來很不好惹,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也看見他了,他一邊喝酒,臉就一邊保持那個凶神惡煞的模樣,好可怕。」女生的同伴馬上發表言論。
  「可是,他真的長得好好看哦……」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帶一絲絲嬌蠻跋扈、稚氣童意未脫的女聲忽地響起。
  夏楷瑞沒想過要偷聽,但仍是忍不住留意起來,那聲音太尖銳,對男人存在些偏見的尖銳也太不屑了,令他根本無法忽視。
  為了蓋過音樂和舞池那邊的吵雜,女孩稍微提高了聲量、扯大了嗓門,逕自說得旁若無人,「我跟妳們說呀,像那種男人都是有意圖的,刻意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露出頹廢的眼神裝帥、裝可憐,躲在一旁喝酒,就是想引妳們這種女孩上鉤,到時候自然就會原形畢露,變成遊戲花叢的花花公子,跟妳們道盡甜言蜜語,拐騙妳們的身子。」
  不好意思,他碰巧是,但他不用變,他只是現在沒有心情,也不想跟她們這種小女生打交道。
  人生不談感情不會死,但男人沒有女人真的會死,例如他這種偶爾需要發洩過多精力的類型。不巧,他跟女友分手沒多久,這也是他最近被他媽擾得有些心煩的原因。
  感情對他而言,只要適當應付一下就好,反正大家最爽的時候還是在床上,不是嗎?其餘亂七八糟的情緒在他想隨便找個人結婚生子,安定下來之前都顯得很多餘。
  「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要不要跟我打賭看看?」女孩高傲仰首,那表情還真是有夠囂張的,在夏楷瑞看來卻只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這……小晴,妳要怎麼證明呀?」
  「等著看,如果我贏了,今晚我的所有花費就麻煩妳們分攤囉。」說完,女孩起身來到夏楷瑞這一桌,好似她就是這家店的主人,不等他允諾就一屁股坐到沙發椅上,挪動著小屁股朝他挨近,在一人之隔的位置停下,「帥哥,你好,我請你喝杯酒吧?」
  「我正在喝。」他以為這四個字的語氣已經夠禮貌客套了,甚至冷淡得帶著些生人勿近。縱使她現在想對他投懷送抱,但很抱歉,今晚的他真的沒有那個興致。
  原以為能讓她就此打退堂鼓,可進入眼角餘光的卻是一抹不服輸,為何?是怪他不識抬舉嗎?
  如果她臉上不是塗著那層厚厚的豔妝,那麼或許她也算長得清秀可人,那樣也許他能對她產生不少興趣。
  關了燈女人都是一樣,這話是誰說的?恕他眼拙,實在看不出她那張畫著大濃妝的臉到底哪裡好。跟他交往的女人可以化妝,但請不要化太厚,至少他不希望一碰她的臉就抖下一堆白粉,太缺少美感也太煞風景。再說,女孩子臉蛋白白淨淨不就很好嗎,最少親起來是粉嫩粉嫩的,他覺得口感更好。
  可女孩顯然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我行我素,一定要將對他的戲弄進行到底,「你叫什麼名字?你是一個人嗎?」
  夏楷瑞回以默然,除了不想參與她的遊戲,也不想讓事情隨著她渴望的方向發展。像她這種年輕女孩在碰壁之後就會懂得知難而退……應該。
  但顯然,他再一次估計錯誤。
  「吶,你說話呀。我們交個朋友好不好?」
  他聽見了笑聲,冷笑,他的。他並沒有真的笑出來,怕自己控制不好,笑意猙獰。
  引他發笑的原因是因為,如果想要按照她心中所想那個發展,她是該要貼到他身上勾引他的,順便附上幾聲吳儂軟語,拉住他的手臂死命往她胸部按壓……嗯,她身材看起來真屬乾扁,那胸部估計是用魔術胸墊弄出來的,他本來就沒有期待,眼裡自然不可能浮現半點失望。
  然而,她一直坐在距離他仍有一人之隔的位置,未曾再有下一步舉動,說大話的人卻連自己的謊言都圓不了,未免太不敬業,既然從一開始就如此排斥,為何還要擱下豪語來蹚這渾水?
  「喂,你是聾的嗎?」女孩臉上的笑容終於掛不住,本來就笑得好勉強、好僵,她乾脆就此將笑容卸下。
  她不明白為何眼前的男人會完全無動於衷。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嗎,看見漂亮女人,眼睛就會不由自主追著對方走,有些可惡些的,分明只是出於好奇,就隨隨便便上前搭訕,請求對方跟他交往,真是爛透了。
  「小姐,如果妳沒瞎,妳應該明白什麼叫適可而止。」意思是他沒想過要理睬她,之前是,在跟她勉強算交談過後的現在也是,他只想安安靜靜地喝酒舒緩情緒,而她顯然是最大的阻礙。
  「你……」兩隻小手狠同時狠拍在桌上,她驀地站起來,又想到旁邊還有一堆豬朋狗友在探頭探腦地看熱鬧,如果此時她被這根不解風情又根本對她不起色心的木頭氣到掉頭就走,一定很窩囊、很沒面子。
  「哎。」突然發出的嘆息並不是因為她,褲袋裡的手機震動得好及時,取出一看,是媽媽發來的簡訊,提醒他今年過年記得要回家,如果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好好加把勁,過年時候要帶她回家看看。
  近來他媽媽總是對這件事樂此不疲,他的前任女友和之前數任女朋友一樣,都對他的工作時間頗有微辭,那段感情最終在三個月又十五天之後宣告完蛋。
  說實話,他已經習慣了,所以對感情他自己也很無感。女人,玩玩就好,如果她們真的愛他就應該能容忍他的一切,不會以他的工作為藉口吵架翻臉。
  雖然看媽媽最近真的督促得有點頻繁,他有想過再找,只可惜最近有點忙,實在分身乏術。
  他心裡已經夠煩了,也罷,這酒也就不喝了,免得繼續被這種愛面子、不服輸的小女生糾纏不休。
  夏楷瑞準備去起身去買單,但或許是忽視身旁的女孩許久,如今她已經是滿臉怒容。原以為她會破口大罵,卻見她狠狠眨動黏上了假睫毛的大眼數下,她在拚命眨掉此刻佔據在臉上和眼裡的凶狠,真的很努力。就在他都要為她感到快抽筋了的時候,她換上一抹委屈和無辜,倏地伸手抓向他。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警校出身的他理應不會被偷襲才對,偏偏對「她是個女人」這個方面有太強烈意識……女人太柔弱了,動不動就哭,也是這樣的思想造成了接下來的巨大慘劇。
  他太小看她了,小看了她的倔強和她想要挽回已經被他狠狠踩踏過的自尊心,等他回神,她已經拉著他的手重重按在她胸前一團綿軟上。而她當即扯開嗓音尖銳哭叫:「色狼呀!嗚嗚……誰來救救我,有色狼!不要……嗚,放開我,放開呀!」
  見鬼了,現在演的是哪齣?夏楷瑞想抽手,可誤會早已造成,她那聲帶著淒厲哭聲的尖叫成功引來圍觀人群。她迅速用雙臂環住胸部,此時在眾人眼中,他急著鬆手不過是碰巧被識破惡行,欲蓋彌彰而已。
  「誰呀?這誰?這麼不要臉。」
  「雖說夜店是泡馬子的好地方,但人家女孩子不同意就用強迫的,未免太惡劣了!」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每個人七嘴八舌指指點點,弄得場面相當混亂,還有人已經轉身去外面請保全了。
  「妳、妳給我站住!」縱使夏楷瑞知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個和善的人,再加上男人跟女人,女人喊冤,他更加百口莫辯,但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不抓住那個女人要她好好解釋清楚,事情絕對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再見囉,木頭先生。」
  她有說話,絕對有說話。在鑽進人群趁亂跑掉之前,她回頭給他扮了一個鬼臉,還用小小俏臀朝著他的方向,用手萬般挑釁地拍打了兩下,然後,就這麼把他留下,一個人面對這場混亂,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

  ◎             ◎             ◎

  「喂……嗯,沒事啦,就是前幾天忘了做地中海光頭教的那門作業,今天被他抓住訓話而已。那天晚上我太開心了嘛,開心到得意忘形,早早就上床睡覺了,會忘記不奇怪呀……什麼事那麼開心?嘿嘿,祕密,這個等有機會再告訴妳……」
  不遠處有一輛卡車正要駛過來,正在講電話的她忙大大後退一步,剛才下過雨,馬路邊積聚了一大灘積水,若不是後退及時,恐怕身上的衣服就要報銷給汙水了。
  可她一時沒留意,驀地撞到身後那人身上,「好痛!有沒有搞錯,站在人家身後,背後靈呀?」沒好氣嘟嚷著,順便跟電話另一頭的好友說再見的同時,她拚命仰頭往後看。之所以是仰頭而不是轉頭,那是因為身後那人長得好高,剛才她撞上的是他的胸膛。
  「該說這話的是我才對。妳父母沒有教過妳,過馬路的時候不要做多餘的事?」多虧他在她背上輕托一下,否則她早已因撞到他而驚嚇倒下。
  「你、你……」
  「又見面了呀,妳還敢在晚上時分到街上悠哉亂晃?了不起,妳該不會忘了那天對我做了什麼『好事』吧?」被撞的人是夏楷瑞,而撞他的,顯然是前幾天在夜店以惡劣行徑冤枉他是色狼的那個女孩。
  他的確是對歷任女友都沒什麼感情,感覺最激情的時候就是在床上,但他能用良心發誓,他沒有當她口中那種卑劣之徒的癖好,他跟那些女人都是你情我願。
  那天晚上他沒帶警察證,費了好大勁才解釋清楚誤會,她倒好,腳底抹油跑得飛快,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始作俑者,丟下一堆爛攤子給他收拾,還毀了他的清譽,這個梁子是結定了,他發誓,有朝一日再遇上,一定要教她好看!
  他找了她好幾天,也許她也知道那天的事情鬧得有點大,這些天一直未曾再在那間夜店附近現身。今天他碰巧有事路過這一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不是冤家不聚頭,平日絕對不要做虧心事,否則一定會遭報應的。
  「你、你……呃,你哪位?」粉妝未施的小臉有些鐵青,她還特地伸手去摸了一下,沒有粉、沒有胭脂腮紅,什麼都沒有呀,那這傢伙是怎麼把她認出來的?
  「我不意外會聽見妳這麼說,真的。」夏楷瑞當然知道她的心思,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從顯眼的紅綠燈底下拉到拐角處一間已打烊的商店門口。
  的確,那天她塗著厚厚一層妝,如今卸了妝,臉蛋還算清麗可人,跟之前也有著天差地別。可他是個警察,認犯人向來最準,第六感也很準。而且他擁有普通的推理常識,她的聲音有點太好認,嬌軟中帶點野蠻,還有些許臭小鬼的乳臭未乾的味道。
  「你哪位?我們認識嗎?我不認識你,請你放手,不然我就大叫了。」她打算抵賴。
  「我勸妳最好不要。」慢條斯理地從口袋取出自己的警察證打開給她看,順便欣賞她從迷惑到驚慌失措的表情變化,那種在心頭隱隱雀躍的感覺叫痛快,「如果妳仍有尖叫著想再故技重施一次的想法的話,妳請便。」到時候覺得要壞了、要遭殃了的人是她,他當從頭到尾都只看了一場免費好戲。
  「你……」他居然是個警察,「你先放手,你弄得我手好痛……」
  夏楷瑞沒理她,如果他這個手勁都能讓她喊痛,那她就是塊軟豆腐,一掐就四分五裂。而且這小鬼根本就是隻小狐狸,狡猾的程度令人不敢恭維,有過前幾天和剛才的前車之鑑,他哪裡還會讓她矇混過關。
  「把妳的身分證拿出來。」這傢伙看起來也有十八、十九歲,令人不明所以的惡劣行徑卻比愛搗蛋的六、七歲小鬼頭還要可惡,他倒要看看她父母是給她取了一個什麼樣的名字,把她造就成如此人神共憤的性格。
  「拿就拿,凶什麼凶。」還瞪她。她這輩子不是沒被人瞪過,而是沒見過有人瞪人的眼神能這麼可怕的,比廟裡用來鎮邪捉鬼的佛像更凶神惡煞。
  「童愷晴,妳今年二十歲?」很好,已經過法定年齡了,再好不過的事,相信她已經有為承擔自己所做的壞事而作好準備。
  夏楷瑞不自覺地流露出猙獰笑容,心裡暗暗給她判了死刑。跟她比較,他覺得他也能算是個好人,而且論凶狠,誰也不能出她左右。
  「我想,妳很有必要為那天晚上的事給我一個完整的交代。」至於要如何處置她,等聽完她的說辭再作決定。不過他猜,她不可能說出他想聽的懺悔言辭,因為從第一眼瞧見她,就覺得她絕對不會是個乖寶寶。
  「你想要什麼交代?」童愷晴現在已經很明白自己的處境,貪小便宜果然要吃大虧。但她又沒有明確犯罪,他總不能就這麼把她抓進警察局,而且,他現在整個人不是正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嗎,他也沒因為那天晚上被她惡整變成缺手斷腳的呀。
  要怪就怪他自己不走運,做什麼不好,那天晚上偏偏當個另類生物,躲在角落喝悶酒,如果不是因為他跟整間店的氣氛如此格格不入,她會留意到他,會想要戲弄他嗎?
  夏楷瑞不知道此刻童愷晴在想什麼,如果知道估計會被她氣得嘔血,順便在倒下之前伴隨漫天血沫怒噴她的沒心沒肺。
  「妳說呢?」做錯事的人首先要說對不起吧,這是常識,「過來。」夏楷瑞拉著她就往來路走。路邊真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放手!你要帶我去哪裡?」
  「餐廳,這條街上通宵營業那家。」
  「我自己會走。」她討厭他的碰觸,不,她討厭全世界的男人的碰觸,若不是那天晚上太氣憤,她哪會允許他碰她。
  「妳跑步快嗎?」前方的夏楷瑞停步,並回頭瞅著她,卻依然沒有鬆手。
  「你……」這混蛋是暗示她會逃跑,特意問得拐彎抹角。
  縱使百般抗拒,童愷晴仍是被夏楷瑞拉進那間通宵營業的餐廳,不甘不願地跟他面對面交談。
  由於兩人神色各異……都太過怪異的異,剛才送飲料上來的那位大嬸現在正在角落裡跟另一位竊竊私語,討論他們是來談分手的。
  鬼才跟他談分手,她只不過不小心惹上他這個麻煩而已!
  「說吧,你想要什麼交代?」聽聽,更像了。聽見這種內容,角落的兩位歐巴桑七嘴八舌吵得更厲害……厚,她在說什麼會讓人誤會的話啦!
  「小鬼,難道需要我提醒妳,做錯事該先跟人道歉?」夏楷瑞真想捂額呻吟,她有沒有朽木不可雕到這種地步?
  「為什麼要道歉?」童愷晴倏地瞪大充滿疑惑的眼眸。今天她沒黏假睫毛,不過她的睫毛本來就很長,根本就沒有再錦上添花的必要,現在這個乾淨的模樣順眼太多。
  夏楷瑞懷疑自己在雞同鴨講,或者她那兩隻形狀漂亮好看的耳朵僅僅只是用來作裝飾。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佔我便宜的混蛋我真的有遇到過,全部如法炮製。那天晚上或許是我自己沒有搞清楚,但是那只是因為你碰巧不喜歡我這一型罷了,我沒有錯。」
  「妳……」他不否認,他的確碰巧不喜歡那天晚上她那個類型,但不得不說,她此時噘嘴的模樣同時表露她對男性有多大的偏見,她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成長的,才能變成如今這個黑白顛倒的模樣?
  「妳知不知道妳那種行為會為人帶來多大困擾?如果是真的想佔妳便宜的惡劣之徒就算了,如果不是因為妳遇上的是我,說不定會有一個無辜的男人因為妳的隨意胡鬧而背上黑鍋,人生被妳弄得一團糟。」
  於公,他也只能選擇公正嚴明了;於私,他想為自己澄清一下,他知道他應該算是她口中的混蛋,但沒有達到她以為的那個卑鄙無恥的等級。
  而且跟他一起的女人從沒跟他抱怨他的床技不是嗎?除了抱怨他的工作時間。
  不過,他不覺得跟這種脾氣拗得像牛,腦筋彎曲無法扳直的小鬼說了能得到她的諒解,那麼,請容許他為自己討回公道,他有權得到誠心誠意的道歉。
  「我想上洗手間。」童愷晴不悅開口,語音悶悶,臉色沉沉,但那不是因為人有三急,而是因為夏楷瑞的沒完沒了。
  夏楷瑞無法不讓她去,即使知道放她從眼皮底下離開的下場是換來她逃跑的結果。
  而五分鐘後她確實逃跑了,從餐廳後門溜到後巷,坐上計程車逃之夭夭。
  等他向店員詢問她的行蹤,只有空蕩蕩的餐廳後門在等著他。
  就算沒親眼目睹,也能得知她逃走時的模樣一定非常得意,臉上陰霾全無,拿屁股對著餐館內挑釁地輕拍俏臀兩下,得意哼哼,再見臭警察。
  夏楷瑞忍不住發出一聲低聲咒罵,「那個臭小鬼!」

  第二章

  「怎麼又是你?」瞅見那道站在家門前不太熟悉卻非常討厭的身影,童愷晴差點沒被氣暈。
  剛才還沒走到樓下,遠遠就瞧見有人站在她家門前,那背影還真像昨晚那個誰誰誰,可是……不會吧?他是個警察,他沒有那麼小心眼吧?
  「險些把別人害成慘不忍睹的模樣,卻連句對不起都不說就逃之夭夭,妳的行為真夠小人的。」事實上夏楷瑞無法不如此小心眼,任誰被誤認為色狼又得不到賠罪,還繼續被耍著玩,誰也無法笑臉迎人說一句「不要緊」吧,會說的人不是大度,而是傻子。
  「既然知道我是個小人,你就不應該糾纏不休。」來多少次給他小人多少次,反正她就是他嘴裡的小人。
  「不知道糾纏不休的人到底是誰?那天晚上跑來搭訕說『帥哥,我請你喝杯酒吧』跟『你一個人嗎?我們交個朋友好不好』的人可不是我啊。」
  「那誰呀?」一定不是她。
  就算他說的那幾句確實有發生過,她當時的語氣也沒他那麼妖媚,不要加油添醋把她描黑。她這人的長處就是習慣把不開心的事迅速忘光光,那次交談是她人生中第一個汙點,她早就把自己當時跟他說的話全忘掉了。
  「妳知不知道放羊的小孩的下場是什麼?」
  「撒謊次數太多,到最後誰也不相信他的『狼來了』的話,他的羊群全部被吃光光。」
  「很好。」他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只差沒伸出手拍拍她的頭說她好乖好乖,真教她不爽。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的?」昨晚在街上的偶遇就算了,今天他會出現在她面前是刻意的吧?
  「如果妳的記憶能力沒有很糟糕,那麼妳一定會知道我的職業是什麼。」跟一塊朽木說話有點累了,夏楷瑞乾脆倚到她家門上。
  厚!這個警察就不能好好說話?她都要懷疑他開口的每一句話都是故意找碴、暗諷她。警察是嗎?她當然知道,他們算得上是最無所不能的傢伙了,無所不能、隨心所欲地翻查別人的隱私,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父母的事……
  「夠了吧,如果你是為前幾天那件事而來,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犯了,可以了嗎?樓梯在那邊,你慢走,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了。」讓開啦,他長得很高大、很礙事耶。
  「妳的道歉讓人聽不出有多大誠意。」他甚至聽見了她的咬牙切齒。
  被禍害、吃了虧的是他吧?那天要不是打電話拜託住在附近的同僚幫忙解釋清楚,恐怕他真的要被送進警察局了。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不耐煩、惱怒和著急根本毫無道理。
  「不然你想怎樣,想要我以身相許嗎?」敢笑給她看,說聲是試試看?她馬上衝到社區旁邊那個警察亭跟警察叔叔說這裡有變態!
  「那倒不用。」夏楷瑞確實咧嘴笑了,不過那個笑容沒有她預期中的猥瑣,仍然是一如既往像審訊犯人時的猙獰。
  像她這種女孩他要不起,至少她無法被列入他媽規定的好女孩範圍。她身上莫名的刺好多,越氣她她就越囂張,但那份氣勢好似是一種偽裝,急於掩飾不想被人探知的什麼。嗯,還有,像她這種類型,一看就知道在床上不會很乖,也一定不懂得配合,他是想要爽的,不是想要很累,她……還是算了吧。
  「妳爸媽幾點回家?」
  「不知道。」他們不可能回來的,他們很早就離婚了,在她六歲的時候。
  首先有了外遇的人是爸爸吧?她不清楚,然後媽媽也有了別的對象。他們一直在吵,但並沒有吵太久,達成共識是好事,卻誰也不願意要她這個擁有兩人各一半血緣的女兒。他們覺得這場婚姻好失敗,生下她這個女兒也好失敗,乾脆把她丟給爺爺、奶奶,從此每個月只給塞給她一大筆生活費後便對她不聞不問。
  然後,爺爺、奶奶也在她十八歲那年過世了,她現在一個人住。
  她最不想讓這個警察發現的就是這件事,才會一直驅趕他離開,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係。腦子裡想像了千百個他得知這件事時的表情畫面……太多太多,她確定不了他會使用哪一個,但每每都只會讓她有討厭的感情浮現上來,討厭他憐憫的眼神、討厭他突然改變的言辭閃爍,討厭,好討厭……
  欸,等等,她幹嘛突然在意起他了呀?她只是覺得他很礙事、很囉嗦、很糾纏不清而已,她要趕走他!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都有。」童愷晴懶得再跟他虛情假意囉嗦一大堆,直接順著他的說法要他知難而退,讓他明白她就是想趕人。
  「那我只好請妳讓我進去妳家坐坐,等到妳父母回來為止。」經過這麼幾次的交談,他終於明白她的耳朵只是裝飾著好看而已。
  既然如此,養不教是父母的過錯,他只能從根源著手,給她個大大的教訓,讓她下次記住要好好說話。
  「我說,你一直對我糾纏不清,該不會是真的看上我了?被我冤枉是色狼心裡好氣,兩次都逮不住我,無法對我實行你心裡所想的猥瑣調教,所以今天才會找上門來吧?」她一副「趕緊承認,你的黃色思想已經無所遁形」的樣子。
  「說不定真的是這樣呢。」這本該是玩笑,然而他突然有點分不清這是不是玩笑。糟糕……他怎麼感覺她卸掉一臉大濃妝以後讓他越看越順眼呀?稍稍抬眼,碰巧瞅見她微微變了臉。
  「你……跟我來。」走了兩步,回頭發現他仍倚在她家大門上,顧不上跟男人授受不親的原則,她走回去拉住他往樓梯的方向走,「跟我過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爸媽早就從她生命中缺席了,不想讓他知道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到現在為止他們才見面三次,對她而言他仍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第二個原因只是純粹的,她不想讓他知道。
  「妳要拉我去哪裡?」到了樓下,她竟然還拉著他往右邊走。有些事先問清楚的好,任她擺布的下場絕對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他信不過她,停住腳步。
  「公車站。」對於他突如其來的不動如山,童愷晴忍不住回頭瞪他。他以為她要拉他去殉情赴死呀?一臉臭美的樣子。想得美,她只不過想帶他去酒吧,見識下什麼叫男性本惡。
  「我有車。」他倏地指向路邊那輛銀色賓士。他不介意擠公車,但他介意跟她一起搭公車。
  就她現在這副臉臭到不能再臭的樣子,別人看了絕對會以為他是威脅她,上她家尋仇的,特別是她現在沒有化妝,看起來算單純秀麗,壯烈成仁被當壞人唾棄的絕對只可能是他。
  「警察還開賓士?」剛上車她就忍不住開口挖苦。
  在那之前,他更想誇獎她勇氣可嘉,被氣得衝昏頭腦,連他這個陌生人的車都敢上。
  「我爸是企業家,我的家境應該稱得上是妳幻想中壞男人的標準,滿意嗎?」嗯,她雙眼都開始閃閃發亮了,但他很懂得摧毀她的興致高昂,「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感覺我身心健康,暫時沒興趣做妳心中所想的那種事。」
  她若再做些古古怪怪刻意引起他注意的事,還能不能保持身心健康他就不知道了。
  「快開你的車,我說往哪走你就開往那。」又一句笑裡藏刀,嘲諷她身心不健康。是啦,她就是像他說的思想扭曲怎麼樣?要他管。
  「妳到底想要我跟妳去哪裡?」
  「去讓你見識男性本惡。」以前想佔她便宜,對她有齷齪思想的壞蛋都會因為那聲色狼而灰溜溜地逃命,他是不同類別,才會因為在她這兒吃了虧就感到氣憤,想抓著她說教。
  既然如此,她就讓他看看他一直想要袒護的男性同胞到底都有多可惡,好讓他別再對她苦苦糾纏,打擾她的耳根清靜。

  ◎             ◎             ◎

  童愷晴絕對不是個安分的女孩,所以當夏楷瑞發現她指點他前往的目的地是酒吧時,他沒有感到半點意外。
  而且途中她也太天才了,爭分奪秒地利用在車上的時間畫出那張濃妝臉,偶爾會因為畫歪眼線或唇膏朝他瞪眼,諷刺他的駕駛技術有待提升。
  在他看來,是她的化妝技術有待提升才對,不……該提升的或許是她的審美觀。
  「來杯瑪格麗特……你要喝什麼?我請你。」剛坐下童愷晴就招呼服務生過來點飲料。
  「Dry Martini.」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至少身體發育和心智也很成熟,至於她這種分明就半大不小的小鬼化著大濃妝跑到酒吧點杯酒,讓他感覺十分不倫不類,他勸自己還是不要太在意的好,否則會忍不住想抽她鞭子,「然後呢?」
  「什麼然後?」
  拉他來酒吧的人是她吧,她居然能問得一臉天真單純,「妳拉著我來這裡,該不會只是想請我喝酒吧?」他才沒那麼好騙,不會被她展露的一時半刻的純真所迷惑。
  他沒有想了解她,卻開始變得越來越了解她,她甜膩膩的無邪笑靨只是她想做壞事的前奏。
  「當然不是,急什麼,你先等著,好戲馬上就上場。」她微微噘嘴,不悅他不肯對她多花點耐心……等一下!什麼不悅他不肯對她多花點耐心,她有多稀罕他的陪伴?剛才那句給她倒回去重新修改再來!
  心裡有些隱隱惱怒自己對他的過多在意,童愷晴把從夏楷瑞身上調開的目光向四下張望得更勤奮。
  沒多久,一個打扮時髦的中年男人路過這一桌。
  童愷晴倏地起身攔在那人面前,「帥哥,今晚有空嗎?」
  沒有嬌滴滴的嗓音,她的神色甚至比上回跟夏楷瑞搭訕之時還要冷上幾分,但有些男人偏偏吃這一套,冰霜美人,還是自己跑來的,這種便宜哪有不撿的道理。
  「有,但妳不是有男伴嗎?」
  「我不認識他,只是碰巧坐在一起的,他很無聊,像根木頭。」
  好想掐死她!夏楷瑞意識到自己擺在桌下的雙手已經開始扳指扳得發出不容人忽視的咯咯聲。如果童愷晴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足以讓他瞪掉一雙眼睛,此時此刻她所說的字字句句也足夠讓他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嚴重的聽覺障礙,明天需要立即回局裡寫份申請書去好好檢查自己的聽力。
  他甚至懷疑她只是想帶他來這裡然後當著旁人的面把他甩開,可她接下來的舉動卻讓他開始戒備,也教他忍不住倏地有幾根青筋在額頭上暴突而起,因為那個摟住她的纖腰就要帶走她的男人突然俯身想要吻她,而她竟然完全沒有半點抗拒的意圖……
  不,眼誤,她不是不想抗拒,而是準備用更狠、更絕的方式來回敬那個毫不客氣吃她豆腐的男人,就是用對付過他的那兩個字。
  「嘶!」縱使如此,夏楷瑞仍是聽見一聲屬於他的狠狠抽氣聲。那口氣抽得猛然,進入肺腑竟莫名冰冷,但怒火卻在同一瞬間被點燃,從一小簇火苗開始,經過一聲劃破死寂的轟然巨響,燃燒得更熾烈、更灼人,幾近灼傷他的五臟六腑。
  他沒有等到瀕臨爆發,在那之前他就忍無可忍地起身,以最快的動作走上前,將那個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的臭小鬼從那個死色鬼身上剝下來,動作又狠、又快、又乾脆。心裡自我剖解並不是在意她,只是不想那個男人慘遭她毒手。
  「你幹什麼啦!」童愷晴立刻發出哇哇大叫。她被他拎在手裡,雙腳幾乎離了地,雙臂在空中胡亂揮舞,試圖強迫要他放手。
  她的目的還沒達成,想讓他看的「男人都是混蛋」的情景還沒出現,計劃就全被他打亂,什麼都被他破壞光光。
  「她喝醉了,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就當作是路過叢林,突然被一頭獅子攔路,而馴獸師及時出現救你一命,你什麼損失都沒有,再見。」輕輕拍了拍那男人的胸膛,順便幫他理了理被童愷晴弄亂的衣服,抓住童愷晴的那隻手始終沒有想要鬆懈的跡象。
  其實,夏楷瑞更想一拳打歪那個男人的臉,一拳打爆他的胸膛。相信他,如果那個男人沒有摸摸鼻子識相走開,依然站在原地一臉色瞇瞇地瞅著童愷晴,他絕對會毫不遲疑地那麼做……儘管他知道那是知法犯法的行為。
  「你夠了,你到底……嗚啊!」一連串已經準備就緒,即將從小嘴裡狂噴而出的髒話,因為被扔上酒吧的沙發戛然而止,她只記得吐出一句險些咬到自己舌頭的不情願哀號。
  「喝。」夏楷瑞接著在她身旁落座,他的體重在沙發上造成的震動甚至令她表露出一驚一乍。然後,他暴君一樣的行為只能用怪異來形容,因為,他居然強迫她去喝服務生拿過來放在他面前那杯Dry Martini。
  「你……」她還想嘟嚷吵鬧什麼,但所有的不甘不情願都在他可怕的眼神和陰沉的臉色下被滅絕乾淨,乖乖端起那杯酒,輕啜著嚐味打算喝下去。
  「吐出來。」
  叫她喝又叫她吐,他到底是哪個意思?酒仍含在嘴裡沒有嚥下去,不過童愷晴抬頭看他的時候突然好想把酒全噴到他臉上。
  「吐出來。」夏楷瑞把一旁的水晶大菸灰缸拿到她面前,重複著示意。
  對她,他有夠不辭勞苦了,連他都忍不住為自己拍手喝彩。試問他曾幾何時,像給自己的孩子把屎把尿一樣,對女人下足苦心,多加照顧?
  「嗚……」走著瞧,總有一天她會要他對她此刻的頤指氣使付出慘痛代價!
  才往菸灰缸裡吐掉嘴裡的酒,夏楷瑞馬上就拿起她點的那杯瑪格麗特往手上倒。
  正當她看得一臉莫名其妙,察覺不悅噘起的唇有酒液殘留,伸手要去擦。
  搶在她的一切動作之前,夏楷瑞就伸手過來,乾淨的一隻手擒托住她的後腦杓,用另一隻沾有瑪格麗特味道的拇指以描繪她唇形的方式,重重往她唇上不停擦拭著。
  「好髒。」
  欸?誰呀?呆眨的漂亮眼瞳寫有一抹傻乎乎,她瞅著他,他卻把視線集中專注在幫她擦嘴的動作上。
  很顯然,他說的髒是她的嘴,因為她差點就要被那個男人吻了,而他現在的行為不過是拿酒精替她消毒乾淨。只是差點,他們根本還沒開始就被他阻止了好嗎!他居然嫌她髒,她都還沒嫌他呢,而且他剛才還暗喻她是頭咬人的獅子,好過分。敢說她是獅子,她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獅子咬人!
  可是,本該鬆開洩恨的牙關卻遲遲未開啟,只有被逼微張的雙唇越顯馴服,越來越眷戀不同於她柔軟的他的指腹,開始懂得在他每一回流連往返之時抵著他輕輕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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