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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折】寵妾上位記《二》

被穿越前的玉嬌娘是豆腐坊坊主的女兒,人稱豆腐西施, 是個拎不清的草包美人。仗著自己一身好皮相, 被皇孫貴冑的鳳移花花錢豢養在外室便恃寵生嬌,潑辣不安分了起來。 這麼一個不曾識字、出身市井的美豔女子,在鳳移花眼中, 不過是個還沒混上「夫人」稱呼的外室玩物罷了。 可被穿越後的玉嬌娘,不再是任由鳳移花哄騙駕馭的草包美人, 不再從生到死都擺脫不了被他作弄糟踐的宿命。輪迴一世的她, 心比天高,就算被嬌寵著,也只想著怎麼偷了妾書走人……

會員價:
NT$723.1折 會 員 價 NT$72 市 場 價 NT$230
市 場 價:
NT$230
作者:
青山臥雪
出版日期:
2014/09/23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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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真心換絕情,要能換到真情何其容易?
豆腐西施陰錯陽差地用真心換得了文武雙全大將軍的全心愛護,
想知道他們如何排除萬難,做到「你若不離,我定不棄」的誓言?
千萬不要錯過晉江當紅作者「青山臥雪」筆下這段堅定的愛情。


被穿越前的玉嬌娘是豆腐坊坊主的女兒,人稱豆腐西施,
是個拎不清的草包美人。仗著自己一身好皮相,
被皇孫貴冑的鳳移花花錢豢養在外室便恃寵生嬌,潑辣不安分了起來。
這麼一個不曾識字、出身市井的美豔女子,在鳳移花眼中,
不過是個還沒混上「夫人」稱呼的外室玩物罷了。
可被穿越後的玉嬌娘,不再是任由鳳移花哄騙駕馭的草包美人,
不再從生到死都擺脫不了被他作弄糟踐的宿命。輪迴一世的她,
心比天高,就算被嬌寵著,也只想著怎麼偷了妾書走人……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藤蘿香榭,春日便是乘涼的佳處,到了冬日,四面大窗一關便成了花房,這裡面的君子蘭似乎都是前任主家留下的,每一盆都是名品。
  她一進來便被滿室的植物清香勾出了心魂,再抬眼去看那些或嫩黃、或橙紅,形態端雅大方的花卉時,瞇眼微笑,喜歡上了這種花。
  姜媽媽真是個可心的人,這短短的工夫便將此處布置得舒適溫暖。
  地上鋪了一塊五福捧壽的氈毯,花架前置了一張貴妃榻,榻上搭著灰鼠皮的鬆軟墊子,她的腳邊不遠處放著一盆搭有鏤空花雕金罩子的火盆,正對面是一張四腳圓桌,左右配了幾張圓鼓小凳子,桌面上茶香嫋嫋,四色點心果子都放好在淺絳彩攢盤裡,她滿足的嘆息,笑著道:「我似乎已離不開媽媽了,媽媽實在貼心。」
  姜媽媽頓時喜得什麼似的,謙虛道:「都是老奴分內的事。」
  「但還是因媽媽有心,我才能享受到啊,不說了,小草,去把四面的窗戶都打開,妳們暫且都去外面伺候著去,我自己一個人待著。」
  姜媽媽僵了僵身子,不明其意,只覺她的語氣依舊嬌憨,可語鋒卻讓人不容拒絕。
  尊了聲「是」便命小丫頭們打開窗子,帶著她們到了外面大冷天裡守候著。
  香榭裡來了人,窗戶四開,花紅柳綠的奴婢都在外面守著,這真是個怪人。
  正對門早有婆子探頭探腦,玉嬌娘就站在門口,淺笑望著那似被輕煙籠罩著的院子,朦朦朧朧裡便走出來一個弱柳扶風、步步生蓮的女子,身後側一個梳著雙丫髻的清秀丫頭正給她撐著一把青花紙傘。
  隨著她的走近,玉嬌娘便看見她披著一件白兔毛皮裘,裡面是櫻紅纏枝花的褙子,下身是醬紅百褶石榴裙,薄施脂粉、微透紅暈,活脫脫一個新婚少婦。
  而柳月也在打量玉嬌娘,好巧不巧的,人家今日也穿了一件純白色的皮裘,只是瞧那毛色瑩潤,一看便知是千金難買的狐裘,頓覺又失臉面,可轉念一想昨夜之事,她那細細腰桿便挺直了。
  心想,妳容貌勝我又如何,只表哥一心待我,我又嫉妒妳什麼,不過是個出身還不如我的卑賤人罷了,且她是還是侯府老太太的姪女,只這一層身分,玉嬌娘便不配站在她的面前。
  如此想著,她不自覺的便擺出了傲然的姿態,抬手讓貼身侍婢香兒也等候在外面,眼角掃過玉嬌娘,恩賜一般的道:「妹妹進來說話吧,外面怪冷的。」
  玉嬌娘不置可否,轉身入內,先佔據了那舒服的貴妃榻,言笑晏晏,「姐姐隨意。」
  柳月哼氣不滿,可她也算是名門裡養出來的,自然不會做出那潑婦形態去跟她搶,便在下首的圓鼓小凳子坐定,纖白玉手一出便拿出一塊藏青色的男式手帕來擦汗。
  隆冬寒日,到底是有多冷呢,打眼一看,杏眸便略微有火,隨即便飲茶壓下,垂眸冷哼,那帕子可真是熟悉呢。
  「昨夜姐姐過得可好嗎?」
  「花郎待我溫柔似水。」柳月微微不自在的道。
  細嫩手指一遍一遍在玉嬌娘面前撫弄著那一方藏青帕子。
  「是嗎?」玉嬌娘放下茶盞,視線流連在柳月嬌羞無限的臉上,笑言:「我也聽說了。」
  「玉妹妹可真會開玩笑。」她的洞房花燭夜怎讓一個不相干的人聽說了,難不成她還偷偷摸摸的來聽牆角了?這女子好不粗俗。
  「我從不跟姐姐妹妹開玩笑。」玉嬌娘起身,走至柳月身後,素白的手搭上她的肩膀,無端的讓柳月打個寒顫。
  柳月張口便道:「看來妹妹是個不怕冷的,做什麼把窗戶都打開,來人啊,關上窗戶。」
  只是誰聽她的呢,這香榭裡可都是玉嬌娘的人,那香兒啊,正被小花拉著數地上的雪粒子。
  「急什麼?一會兒姐姐便待不住了呀,關與不關便和姐姐沒甚相干了。」
  她的聲音始終這樣嬌憨嗎?柳月氣惱地想,怨不得秦姨奶奶要罵她天生的騷狐狸,可不就是這樣嘛,她那對父母究竟是怎麼生得她,模樣妖嬈,那聲音怎還豔情無比,真個讓人……羨慕。
  玉嬌娘緩緩俯身,那手也往柳月的胸口處伸,把柳月尷尬地推著她道:「玉姨奶奶,請自重。」
  玉嬌娘「噗嗤」便樂了,手一點柳月胸口的位置,便祕密在她耳邊溫聲細語。
  那輕淺的力道壓在她的胸口令她細弱的身子僵硬,可隨著玉嬌娘的話出口,她一字一句聽在耳朵裡,一張秀麗的小臉頓時白若殘雪,胸口沉悶得彷彿要窒息。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玉嬌娘,慌張大叫:「不可能!」
  玉嬌娘坐回貴妃榻端茶淺啜,含笑睨她,「真的不可能嗎?難道我說的、我點的不對?」
  「妳這狐狸精,妳會得到報應的!」她倉皇起身,踉蹌拂落桌面上的所有物品,頓時地上碎瓷成片。
  柳月捂著胸口喘息如牛,只覺已無顏面再活下去,絕望地看了玉嬌娘一眼,轉身跑走。
  「姨奶奶!」香兒掙脫小花的糾纏,追著也跑了。
  此間香榭頓時清寂落針可聞。
  玉嬌娘手中唯一倖存的茶盞在她手指發抖時也摔碎了,她的臉也白了,像死人的白,像萬劫不復的白。
  烏雲密布,只露了一下頭的太陽又縮了回去,大雨傾盆。
  柳月如喪考妣,在園中無頭蒼蠅一樣的亂轉,口裡念念有詞,狀似瘋魔。
  淚被大雨沖刷了一遍又一遍,身子也被洗滌了一遍又一遍,可這樣還不行,她怎能忍受自己剝光了被人恣意賞看。
  「表哥啊……你好狠的心。」
  終是瞅見水井,柳月慘叫一聲便要投入其中。
  「欸!」一道男聲突然傳來,顧不得男女有別,冒雨飛奔而來,千鈞一髮之際,鐵臂一伸扯住還留在井口外的小腳,往外使勁一扯,已然掉入井中的柳月便被他抱入懷中。
  昏昏沉沉之際,她便覺自己的臉貼上了一個灼熱的胸膛,裡面的心跳是如此的有力。
  「姑娘,好死不如賴活著。」
  柳月掙扎抬頭,雙手抓著他強勁的手臂,只覺心安如落巢,嗚咽號哭,「你帶我走,帶我走啊。」

  ◎             ◎             ◎

  這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大半日才歇,酉時方晴,此時已現天光雲影、千丈虹橋、晚霞漫天的景象。
  玉嬌娘從藤蘿香榭回來之後便一直在繡花,雖針法粗糙稚嫩,可她那片樹葉子已繡得端端正正、似模似樣了。
  看她沉默不語、面色蒼白,姜媽媽心中擔憂,可又不敢問她在香榭裡跟柳姨奶奶說了什麼話,只得坐在她對面一邊繡花一邊乾著急,巴望著大爺趕快回府。
  鳳移花本該是申時三刻便能從衙署回家的,可被大雨阻攔,過了酉時末才回。
  「大爺來了。」候在門外打簾的婢女高聲稟報。
  玉嬌娘頓了頓,眉眼不抬便道:「媽媽先出去吧。」
  「是。」姜媽媽放下手中的繡棚,臨走時看了玉嬌娘一眼,這才欠身離去。
  鳳移花未到,玉嬌娘便聽到了清脆嘹亮的鳥叫聲,抬頭一看便見他手中正提著一個烏木的鳥籠子,裡面關著一對通體羽毛嫩黃的金絲雀。
  「發生了何事?」他將鳥籠放在小几上,看著面色不佳的玉嬌娘問。
  「我說了。」玉嬌娘看著他的眼睛,輕飄飄的道,隨著對他坦白,她的臉色也越發白如紙,好像在等著最後的審判似的。
  「說了什麼?」他在她身邊坐下,奪下她手中的繡棚及銀針,看她這個模樣,手中還是不要有尖刺之物為好。
  「今兒早上你臨去之前,我問了你什麼,你回答了什麼,我就在她耳邊悄悄的說了什麼。」手中的繡棚沒有了、銀針沒有了,可她的雙手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似乎已經僵硬,聲音也帶著顫抖。
  「你不知,她一聽便白了臉,好像徹底絕望了,她還說,我會得到報應的。」豆子大的眼淚咕嚕從她眼睛裡滾了下來,一顆顆落在她僵直的手心裡,那上頭還有昨日被打而殘留的淺淡紅痕。
  鳳移花沉默一會兒,起身去了立在床側的白玉蘭藍鵲屏風後,不過一會兒換了一件家常的白綾長袍出來,便見盤腿坐在榻上的玉嬌娘哭得越加厲害,他卻笑出聲,「我當什麼事兒,大驚小怪的,她陷害妳一回,妳禮尚往來還她一回,何必存心,我看看,手上的疤消下去了沒有,我不在家,妳自己可記著上藥?」
  他半臥圓靠枕上,踢了靴子,伸手便摟過玉嬌娘,「跟我說說。」
  玉嬌娘靜靜的趴在他胸口上,雙手緊緊抓住他的前襟,目露愧疚,「她的反應很大,她竟然那麼剛烈,我將要害死她了。」
  她哽咽難言,把臉深深埋在他的衣襟裡,過了好半晌才顫抖著道:「我只是要趕走她們,並不想傷了她們的命,可是我沒有想到她會那樣,她們說是在水井邊上找到她的,抬她回去之後就發起燒來。
  是我把她扒光了扔在眾人面前,她活不成了是不是?我會揹上人命,午夜夢迴都會有一個女鬼來找我索命……我的手好疼,那個老媽媽好可怕,誰都能隨意賣我,我是一件東西……身若浮萍,不知何時便風吹雨打、粉身碎骨了。」後面的話她已語無倫次。
  以前有人權的時候她嫌人權有限制,心情不好的時候,和所有人一樣嫌棄天朝這兒不好、那兒也不好,可對比之後才猛然發覺,以前的自己過的是多麼奢侈的生活。
  「我不能後退,退一步便被逼上來,昨天是打手,明天就打臉,後天就杖責,再到後來割肉刮骨也不能平息別人心中的怒火,我是東西啊,誰都能拿我出氣是不是?我不想那樣,我反擊了,可她卻要被我害死了,是我害的,是我……」
  「別哭了,妳不是已經告訴我了嗎,既告訴了我,便不算妳做了壞事可好?」鳳移花一下下撫弄玉嬌娘的後背,感受著她對自己的傾心依賴,心中熨暖。
  「怎能這樣算。」她仰著滿是淚痕的臉瞪他。
  「怎麼不能,我是妳的夫君不是嗎,妳做的所有壞事都該告訴我、跟我商量,今天是這樣,往後也要這樣,可記得了?」他把她往上抱了抱,維持一個面對面的姿勢。
  玉嬌娘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鼻水,乖巧的「嗯」了一聲。
  鳳移花嘖了一聲,笑話她道:「怎就變髒貓了呢,趕緊擦擦。」伸著手就去掏自己的帕子,掏了半晌也沒找著便要作罷。
  「我知道你要找什麼,你的帕子是不是落在別人的床上了。」她嘟著嘴斜睨他,雖是哭紅了眼,卻不損一絲一毫的美貌,反而給人一種我見猶憐之感。
  他便笑著用袖子給她擦眼淚,故意冷著聲音道:「再哭就真把妳賣了。」
  「你沒良心,賣了我,上哪兒再找一個對你這般死心塌地的去。」她狠狠地瞪他、捶他。
  他握住她的拳頭阻止她行凶,夾在咯吱窩裡禁錮得她一動也不能動,只能抬頭看見他的下巴,白皙的肌膚、精緻的輪廓,上面一顆痘痘也無,讓她有了咬一口的衝動。
  只是隨著他出口的話,她驀地緊張起來。
  「我是不希望看到妳變得和她們一樣。」
  玉嬌娘只覺得自己的喘息都微弱起來,像有人掐住了她的喉嚨。
  便聽他繼續道:「女人該是什麼樣子的?」
  「千嬌百媚、各有特色,不會因別人一句話的限制而去隱藏自己的本性,不會因為人們喜歡什麼樣性情的女人就把自己變成什麼樣兒,千篇一律還沾沾自喜,莫名其妙隨大流給自己也給別人貼標籤,更不會因為喜歡某個人而把自己變得和人家一樣,最後落得東施效顰、邯鄲學步的結局。」
  她突然說了這麼一大串行雲流水的話,鳳移花沒反應過來,她自己先惱了,掙開他的懷抱,站在榻上就踢了他一腳,「都是你的錯。」
  蹬蹬蹬便跳下榻往床邊跑,聽見悠揚的鳥鳴猛地又返回來一把將鳥籠抱在懷裡,蹬蹬蹬爬上床,小模樣甚是嬌氣。
  「呵。」鳳移花輕笑一聲,起身隨著過去。
  「別和我坐在一起,不稀罕你。」她把鳥籠掛在床簾銀鉤上,用纖弱的後背對著他。
  「妳這丫頭,膽子真是越發肥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的語氣含笑,顯然是並沒有真生氣的。
  「來,給大爺瞧瞧,怎就忽然能說會道起來了。」他掰過她的臉,撫弄著她櫻紅的唇瓣。
  玉嬌娘嘆口氣,打掉他的手指,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裡,悶悶道:「那大爺覺得女人該是怎樣的才好?」
  「怎樣的都好,別個和我無關,只妳別自作聰明便罷。」他的眸子漸漸轉黑,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搓著玉嬌娘的耳垂,淡淡道:「我知道,有時也怨不得妳們。」
  「怨你們,你若只對大奶奶一人好,便沒有今日的種種。」玉嬌娘頓時惱得厲害,抓著他的手指就使勁咬了一下。
  他疼得嘶一聲,眸光先是一暗,隨後臉上有了笑模樣,輕掰著她的牙齒,逗弄道:「怎學得跟那小犬兒似的,什麼都咬,嘖嘖,口水都流出來了。」
  紅唇裡尖尖的粉舌若隱若現,編齒如貝,勾得他頃刻便有了親吻的慾望,正待拔出手指收拾她,便隔著厚厚紗帳聽匆匆跑進來的姜媽媽驚惶道:「不好了,大爺,柳姨奶奶跟著人跑了。」
  頓時,玉嬌娘眨了眨眼,緊接著便瞅向鳳移花,別個情緒先放一邊,她此時竟是幸災樂禍的,嘿,大爺,頭上綠雲罩頂了啊。
  鳳移花戳了她眉心一下,冷聲道:「回來收拾妳。」便起身道:「讓人去把金寶、銀寶叫來聽命。」
  「是。」姜媽媽馬不停蹄的轉身離去。
  「早上下大雨那會兒,還有她身邊的香兒來求姜媽媽,要出府請大夫看病,怎忽然又傳出她跟人私奔了?」玉嬌娘拍著胸口,只覺一塊壓著她的大石頭瞬間便飛得沒影兒了,私奔好啊,總比被她害死了強。
  鳳移花穿上棉絮襦袍,扣上金質獸頭腰帶,那雙平日看起來犯著桃花的眼睛掃向玉嬌娘,玉嬌娘頓覺渾身冷得入墜冰窟,磕磕巴巴道:「她跟人私奔了,又不是我,你做甚嚇唬我呀。」
  他靠近床沿身體前傾,她便後退,他雙臂撐在她的身子兩側,眸光溫柔似水,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膽寒心跳的,「她跑也就跑了,我去官府報個案,讓她從此以後見不得人,成那過街老鼠,奔者為妾,連累子孫永遠抬不起頭來,可倘若妳也起了跟人私奔的心思……」
  他撫著玉嬌娘細嫩豔麗的臉龐,「上次給妳買的那些書還記得嗎,幽州某縣某村,劉姓鄉紳抓獲逃亡妾,處以騎木驢之刑,下身流血不止而亡……」
  「呵呵,你別嚇唬我。」她強笑著推他。
  「不是嚇唬妳。」他口吐鱷魚的嘆息,看著她滿目同情,「她自來在我眼中便是個貪慕富貴的,從不曾放在心裡過,既不曾在心裡過,這心裡便沒甚牽掛,可妳卻不同,記不記得是妳自己先撞上來的,之前救妳出那惡霸之手時是這樣,後來妳滿心滿眼是我、撩撥我時也是這樣,記性要好,不要忘,明白嗎?」
  「你無賴!」她惱羞成怒,抓起軟枕就打他。
  他笑著拂開,摟過她的脖頸便在她唇上印下輕吻,緩緩點頭道:「被爺說中了啊,妳這妮子還真打了和她一樣的心思不成?」
  「才不是,就算要走,也要和你這混蛋劃清界線之後光明正大的走。」她瞪著他,嬌聲咕噥,跟撒嬌一樣。
  「得了。」他頓時陰雲轉晴,「有這覺悟便是好姑娘,妳在屋裡待著,我去看看情況。」
  「我隨你去看看,看看柳姨奶奶的逃跑路線,以後說不定我也用得著。」她故意說這話氣他。
  他哼笑一聲,「逃跑路線可不是能重複的,妳以為經了她這事兒,我這府裡還會掉以輕心?明日我便讓銀寶去奴隸市場買幾個身強力壯的昆侖奴回來,黑不溜秋的男人,量妳們也看不上眼。」
  「誰說的。」玉嬌娘穿上狐毛皮裘及雲紋小紅靴,「有些人不注重外貌,人家就日久生情了,那你能怎麼辦,這事兒可是防不勝防,追根究柢卻是你魅力不足的緣故。」
  「妳這妖精,養熟了之後越見伶牙俐齒,老實些跟在爺的後面,外男跟前不許吱聲。」
  「為何?爺也忒霸道,還要封了婢妾的嘴不成?」
  得,又婢妾上了。
  鳳移花牽著她邊往外走邊道:「妳有再多的話只跟爺說,爺聽著。」就妳這嬌憨細軟的聲嗓,誰聽了誰都以為妳好拐騙。
  他又回味無窮地咂摸起她在床上時的求饒、求歡聲,整個身軀忽然都暖燙起來。
  撇開奴婢們戰戰兢兢、惶惶不安的臉不瞧,冬雨淨空,就著晚霞,亭臺樓榭,景象甚是舒雅怡人。
  「大爺。」銀寶提著衣襬匆匆跑來。
  「如何?」
  「奴領著人把整個府邸都查看了一遍,發現東南角上的院牆被雨水沖刷得磚塊鬆動,坍塌了半邊,許是從那處逃的。」
  「走,去看看。」
  「是。」銀寶此時也是屏息斂神,不敢玩笑。
  哪個男人頭上被戴了這麼一頂有顏色的帽子這心情也不會好,他家大爺擅忍,真實情緒輕易不外露,這會兒他也是戰戰兢兢的,猜不透大爺心裡在想什麼。
  只慶幸一點,虧得不是玉姨奶奶,他今兒個可是見著大爺的反常了,他們主僕被大雨阻在一間茶鋪裡,巧是裡面有一對賣鳥馴鳥的爺倆,老的鬍子邋遢,上了年紀,小的是個姑娘,模樣端正能看,在那茶館裡混得很是如魚得水,看她在男人之間穿梭有餘,一會兒調笑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一會兒還能說唱上葷段子,便知是個放浪的、嘴饞的。
  這姑娘見著他們大爺便上趕著要和大爺賭色子猜大小,爺要是輸了便留宿不准走,要是贏了便抱得美人歸,他嗤笑,就她那個長相也能算是美人嗎?別盡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爺卻說,若贏了,他不要美人,只要她手裡那對會銜珠子的金絲雀。
  銀寶只當爺要弄來自己玩,不想竟是送給玉姨奶奶的,這都多少年了,爺又開始為女人費心,以前是玲瓏,後來是大奶奶,只願這回這個能有始有終,莫要往大爺心上再插一刀才好。
  一行人穿花拂柳,走遊廊、踏山石,拐了幾個月洞門,不一會兒便到了處偏僻地,此處枯草碎石、積雪髒亂,那牆頭也缺了一大截,便是連個十一二歲的小廝,猛一跳也能爬上去逃走。
  依鳳移花的身高,他都能看見外面行走的路人了,玉嬌娘不行,她矮他一個頭,只能聽見外面絮絮說話聲,似乎是一個父親在送兒子上學的路上惴惴教誨,要他好好跟著夫子學,考狀元、做大官、光宗耀祖,在私塾裡要聽夫子的話,不可調皮等等。
  鳳移花在那斷口處看了半晌,又自地上撿起半截青磚看了看,「這人的力氣倒是大得很,爺怎不知咱們府上有這樣一個魁梧的大力士。」
  金寶握拳怒道:「定然是那幾個短工裡面的,銀寶,你快跟爺說,秦姨奶奶她……」
  「大爺。」銀寶揚聲打斷,「奴派人去看了,那幾個短工裡面確實少了個叫鐵柱的,據那幾個短工招供說,此人身強力壯,做的是打鐵的營生,天生地養,無父母宗族。」這樣的人可什麼也不怕,怨不得他敢拐了柳姨奶奶走,那柳姨奶奶可也是個無父無母、無兄弟姊妹的。
  「那短工爺記得沒錯,不是昨日才到咱們府上來的?」
  「是這樣沒錯。」銀寶道,可誰又能想到只一天的工夫,那作死的畜生就做下了這等見不得人的事體。
  「把她房裡伺候的人都綁來正堂,爺要親自審問,另外去把秦姨奶奶及她那個娘家大哥也綁來。」
  鳳移花面色淡淡,不知肚腹裡是怒火中燒還是真的不在乎,玉嬌娘暫時是不敢多嘴,等她乖乖的跟著他又去了正堂,身邊沒旁人的時候,她便道:「何必趕盡殺絕?他們既做出這樣的事兒,只讓人們的唾沫也淹死了,爺不若高抬貴手。」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垂著頭怕露了底。
  「妳心虛什麼?」他蹙眉,怪異的問。
  「哪有,婢妾這不是愧疚嗎。」她抹了抹額上不知不覺便沁出來的冷汗,嘿嘿傻笑。
  鳳移花盯著她看了許久,那目光在她臉上逡巡,玉嬌娘只覺得腳軟腿麻就要站不住,過了好半晌才聽他道:「去屏風後面躲著去。」
  「是。」玉嬌娘如聞大赦,心裡頓時歡呼,轉身便走得飛快。

  ◎             ◎             ◎

  我能幫妳什麼嗎?
  你能幫我什麼?呵,能啊,你去把這府裡所有的美女蛇都帶走。
  立在屏風後聽前面動靜的玉嬌娘雙眸驀地圓瞪,心想那個鐵柱不會是真的聽了她的氣話才把人帶走的吧。
  她當時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話趕話隨口一說,誠然裡面夾帶著她的負面情緒,可她也不敢想讓他拐了柳姨奶奶私奔啊。
  這個鐵柱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還是說這裡面有別的她不知道的隱情?
  此時便聽坐在首位上的鳳移花開口了,「妳是跟著柳姨奶奶的香兒?」
  「奴婢是。」堂前跪著的香兒早已哭腫了眼,磕頭磕得砰砰響,口裡一個勁的說:「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妳先別急著求命,先把這事兒交代清楚了,爺自會斟酌。」鳳移花蹙眉打斷她。
  「是,大爺,奴婢確實是冤枉的,奴婢從頭到尾也不知情,早上下大雨那會兒,奴婢帶著人在水井邊上找到我們姨奶奶,當時姨奶奶渾身都淋溼了,回到院子,姨奶奶就說她覺著渾身不舒服怕是染了風寒,就打發奴婢出來尋大夫,奴婢請示了姜媽媽,然後出門找了個大夫回來給我們姨奶奶診脈、開了藥,也伺候姨奶奶吃了,姨奶奶便說她困倦要睡覺。
  奴婢伺候著主子躺下,便守著姨奶奶在房裡做針線活兒,原本都好好的,奴婢就突然被人打暈了,等奴婢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口裡被人塞著布,雙手雙腿都被綁著,扔在姨奶奶的床上,還是奴婢費盡千辛萬苦吐出了口裡的布巾喊了人來,這才發現姨奶奶及姨奶奶的首飾錢物都不見了。」
  「妳是柳姨奶奶帶來的,柳姨奶奶又是老太太那邊的親戚,爺不好越俎代庖處置,待明日我稟明了老太太,讓老太太處置妳,帶下去。」
  此時姜媽媽步履匆匆地進了正堂,雙手呈上了一封信,道:「大爺請看,這是從柳姨奶奶屋裡的書桌上找到的。」
  鳳移花接過信,便見封面上署名是給他的,信裡寫道,表哥說月兒寧做富人妾,不做窮人妻,月兒心中越想越鬱結,如若能做正妻,哪個女子又想給人做妾,伏低做小、任人買賣,若非是他,今日月兒已然魂入黃泉。
  月兒命苦如斯,想來表哥也知其中緣故,女子的身子何等隱密珍貴,便是貼身的兜兒讓人拾去都清白不保,表哥明知如此,卻隨口將月兒胸口紅痣的位置告訴她,這無異於毀了月兒的貞潔,讓月兒赤身裸體地呈現在她的面前。
  月兒本再無面目苟活,可念想受人恩惠,不可不報,月兒殘花敗柳,只願餘生能伺候恩人在側,為奴為婢,跪請表哥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末尾是字跡潦草的「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一行字,想來是匆匆忙忙寫就的,可見柳月當時的心境轉變。
  鳳移花面色沉凝,隨手將信件扔入火盆裡燃燒殆盡,眸子看向堂下跪著的那幾個面如土色的短工,淡淡道:「家都落在西市楊柳巷兒?」
  「是,回東家,我們都是的,跑了的那個也是。」王大叔滿身冷汗回答道。
  鳳移花垂眸轉了轉手指上戴著的黑寶石戒指,「沒你們什麼事兒了,金寶,打出去。」
  王大叔父子一聽,懸著的心頓時便落了地,只要不被投入大牢,告他們一個串通之罪,他們的命便算是保住了,一齊磕頭謝罪道:「多謝東家,東家仁慈。」
  「還不快走。」金寶從門外進來,手裡提著一根一丈多長的黑色皮鞭,一邊抽著一邊往外攆。
  銀寶看了一眼那些骨碌滾蛋的短工便抬腳進了屋,稟報道:「大爺,秦姨奶奶的院子空了,只留下一個守門的婆子,說是雨一停,秦姨奶奶便收拾東西回侯府了,說是要回去伺候大奶奶,大奶奶一時半會兒都離不開她。」
  金寶頓時撇嘴,心想她才沒那麼乖順,是心虛才對。
  「知道了,也不用去尋她那大哥了,這事兒爺心裡有底,銀寶,你抽空去你們玉姨奶奶的娘家,楊柳巷兒查看查看,問問這個鐵柱都和什麼人相好,問仔細些。」
  屏風後的玉嬌娘一聽,心涼了半截,那該死的男人,這腦袋轉得也忒快了,他不會懷疑是她讓鐵柱拐走他的小妾的吧。
  銀寶自來便是懂他的,心思活泛伶俐,把事情在腦袋裡一轉也猜出個大概,都是從楊柳巷兒來的,還是秦姨奶奶那邊的人介紹來的,秦姨奶奶又是府裡大奶奶的陪嫁丫頭,向來就是大奶奶手裡的一把鈍刀子。
  短工裡面有一個年輕小夥兒,五官端正、身材壯碩,又提到玉姨奶奶,他暗自一驚,若無其事的往屏風後看了一眼,這事兒究竟是玉姨奶奶反敗為勝了,還是誰在裡面插了一腳?不然這玉姨奶奶的運氣也太好了。
  銀寶領命去後,鳳移花揮退了正堂所有的人,淡淡出聲:「還不進來,難道要我親自去抓妳?」
  玉嬌娘扒著屏風只露出一對盈盈星眸朝他眨巴眨巴,道:「我累了,能先回去睡一覺嗎?」
  「妳說呢?」他抬眸睨著她,狹長的鳳眸彷若星光碎辰,墨色裡精光閃閃。
  「大爺辛苦了,婢妾幫大爺捶肩捏背,不、不,是捶背捏肩。」她麻利的跑過來要動手,被他一把抓住捏在手裡,「妳和那個鐵柱是何種關係?此時說了便輕饒,若是等銀寶回來,我從別人嘴裡聽到些不好的,妳莫怪我手重。」
  「其實也沒甚關係,我和他不大熟。」她猛點頭以提高自己的可信度。
  「那麼他來咱們府裡做工,妳沒見過他?」他彈著她的海棠花形的流蘇耳墜,恍若無心的輕問。
  不能在他跟前說謊,玉嬌娘腦海中警鈴大作,可她也不能承認昨夜私會青梅竹馬,只好軟了身子往他身上靠,嘿笑道:「可不是我讓他來的。」禍水東引,只別往她身上澆便可。
  正當他要繼續詢問時,金寶便帶了個人來,玉嬌娘一看忙從他腿上起來,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大爺您見客,婢妾迴避。」說完,提著裙子便跑了個沒影兒。
  「大爺,司先生來了。」金寶垂著頭走進來,好像生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似的。
  「見過大爺。」
  這是一位穿著玄色士子襦服,寬袍大袖,頭戴灰兔毛冬季帽的先生,一身的書卷氣,名為司晉南,乃是青陽侯府的大管家,為人精明幹練、嘴嚴如蚌,往往從他口中傳出的話便代表了青陽侯的意思,在侯府裡,小一輩的主子們都敬他三分。
  「怎勞駕司先生親自來了。」司先生是怎麼知道他在這裡的?
  鳳移花起身相迎,「先生,請坐。」
  「不敢。」司晉南垂著眼皮一臉恭敬,公事公辦,毫不拖泥帶水,更不拉扯情分,直接道:「侯爺請大公子回去在書房相見。」
  鳳移花頓了頓,道:「立刻便動身嗎?」
  「是的,大公子,請隨鄙人一同乘車回府。」
  此時太陽落山,晚霞消退,正是漸漸黑下來的時候。
  「這便走吧,金寶,讓旺兒留下。」告知她一聲,我今晚怕是回不來了。
  「是,大爺。」金寶面帶憂色,只覺來者不善,侯爺可輕易不會召見他家大爺的。
  冬日天短,說黑就是眨眼的事兒。
  玉嬌娘房裡的燈次第亮起來,不一會兒便燈火通明,姜媽媽指揮著丫頭們將晚膳擺放好,便催著靠在床上繡花繡上癮的玉嬌娘道:「如夫人,用膳吧。」
  「好。」玉嬌娘咬下線頭,高興的把自己這一天的成果展示給姜媽媽看,「我是不是進步神速?」
  她是主子,姜媽媽還能不說好,自然是滿嘴誇獎,雖有媚主的成分在,可事實上玉嬌娘的進步還是可喜可賀的,至少這繡葉子的針法她是真的掌握了,可見是真心想學刺繡,是用了心的。
  「明日老奴就教如夫人如何繡花。」
  「這敢情好,媽媽可不要藏私。」
  「不藏,藏也沒得藏。」姜媽媽笑道:「就老奴這粗劣的繡技,從侯府裡一抓一大把。」
  她驀地住了嘴,轉換了話題道:「如夫人嚐嚐這道紅燒獅子頭,乃是廚娘秋嫂拿手好菜之一,您快嚐嚐,這大丸子裡頭可還有好東西呢。」
  獅子頭色澤紅潤油亮,香味撲鼻,再加上那環繞在四個獅子頭周圍的青菜葉,當真是色香味俱全,勾得人食慾大振,玉嬌娘迫不及待地叉住一個放在盤子裡就給肢解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先吃了口過過嘴癮,便連連點頭,「肉爛而不膩有嚼頭,好吃。」
  再一筷子下去把個大獅子頭徹底分解開,她便見著了驚喜,裡面竟還包著一個白嫩嫩的鵪鶉蛋。
  「姜媽媽,這是鵪鶉蛋吧?」她不確定的問。
  「是鵪鶉蛋。」姜媽媽道。
  「這道菜果然不錯。」說罷便不再說話,靜心吃起來。
  邊吃邊想,她把自己修練得越發好了,他自回他的侯府,她自過自己的小日子,如若無人打擾,再生個小兒子出來,她便什麼也不怕了。

  ◎             ◎             ◎

  長安城,日落黃昏,天上黑影時便敲響淨街鼓,隨後各坊市、里巷關門閉戶,六道主幹路上不允許有行人走動,如若被金吾衛抓到便是犯禁,是要吃棍子的。
  馬蹄噠噠,緊趕慢趕終是晚了,青陽侯府所在的崇仁坊已緊閉了大門。
  「吁……」鳳移花拉住馬韁繩。
  金寶、銀寶也跟著停了下來,一齊看向司先生。
  「大公子莫急,老奴來叫門。」
  司晉南從馬上下來,步履不急不緩的走到銅獸門環下有規律的敲擊了幾下,便聽裡面傳來應和聲,應是坊官或者守夜的役使,他們管著每天傍晚清晨坊門的關閉,並維護著坊裡的安定,每個人口繁密的大中小坊裡都有,大坊坊官一人,役使二十人;中坊坊官一人,役使十人;小坊坊官一人,役使五人,都是從各坊裡推舉出來的身康體健的男子。
  這崇仁坊是個中坊,被青陽侯府和勇毅侯府佔據了大半,除此之外,能和兩府匹敵的人家等同於無,坊官有眼色得緊,上趕著巴結都來不及了又怎會為難,便是連兩府這敲門的規律也銘記在心掌握了的。
  「司先生啊,早給您留著門呢。」黑咕隆咚裡,便見一個人提著一盞昏暗的燈籠開門走了出來,不是崇仁坊的坊官又是誰。
  「多謝了,拿去喝酒吧。」司晉南送他一串銅錢,如此道。
  「先生總是這般破費。」他嘿笑一聲,手一揮,這坊市大門便向兩邊敞開了。
  「花子頭,你今日沒去平康坊會老情人?難得。」鳳移花打趣一回,揚鞭打馬便從他身邊風一般捲了過去。
  「喲,竟是花大爺,瞧我這老鼠眼,黑咕隆咚的竟沒看見您這尊大神。」明知鳳移花等人早已跑遠,這坊官依舊含笑吆喝了一聲。
  主幹路上不准行人走動,可這坊門裡面卻是自由的,關係好的人家相互串門、飲酒作樂不在少數,路上行人大多是這樣的。
  靠近皇城根的大中坊市里都住著權貴世家,府邸裡一般都養著歌姬、舞姬等,要熱鬧便能自給自足,要秉燭夜談也能在自己的院子裡、書房裡,因此這些坊市就不像西市或者南邊那些住著平頭百姓的坊市。
  這裡夜晚關門之後,裡頭自成一個小市場,小酒館、小飯莊、賣燒餅的、賣酒的等等,雖不是要什麼有什麼,可是衣食住行都是齊全的,不為供應外人,只為了坊裡的人應應急,比如天黑之後有人酒癮犯了、有人嘴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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