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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折】小妻難為《下》

何官娘對自己未來的計劃可從來沒有與人為妾這一條的,不對, 說不得她想做妾都還做不得呢,因為在這整個公良府裡頭, 絕沒有她何官娘的良人。不想這公良靖生得一表人才, 卻是個臉皮厚又很壞心眼兒的男人,老愛調戲作弄她! 何官娘自知身分低微,一心只想掙銀兩贖身,嫁個忠厚老實的良人, 好好的相夫教子過一生,才不願意做什麼妾室。 她說:「官娘自知身分低微,從來就配不得你,倒害得你為難, 等官娘尋個可心的好郎君,屆時定不忘記寄張喜帖,請九郎吃喜酒去。」 心高氣傲的公良靖在烈日炎炎下坐在那城門樓下守著, 本想不計較她處心積慮離開他,可見她如此冷淡, 他難忍慍意,額角青筋一跳,怒問:「除了我,妳還想嫁給旁人?」

會員價:
NT$723.1折 會 員 價 NT$72 市 場 價 NT$230
市 場 價:
NT$230
作者:
十三酥
出版日期:
2014/08/19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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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還是靠自己最好!
想知道賣身為奴的丫鬟如何巧取身契跑路走人,
讓主子對她又愛又恨,柔聲勸誘也要將逃家的她哄回家做老婆?
千萬不要錯過晉江說書先生「十三酥」筆下最萌軟的甜文。

何官娘對自己未來的計劃可從來沒有與人為妾這一條的,不對,
說不得她想做妾都還做不得呢,因為在這整個公良府裡頭,
絕沒有她何官娘的良人。不想這公良靖生得一表人才,
卻是個臉皮厚又很壞心眼兒的男人,老愛調戲作弄她!
何官娘自知身分低微,一心只想掙銀兩贖身,嫁個忠厚老實的良人,
好好的相夫教子過一生,才不願意做什麼妾室。
她說:「官娘自知身分低微,從來就配不得你,倒害得你為難,
等官娘尋個可心的好郎君,屆時定不忘記寄張喜帖,請九郎吃喜酒去。」
心高氣傲的公良靖在烈日炎炎下坐在那城門樓下守著,
本想不計較她處心積慮離開他,可見她如此冷淡,
他難忍慍意,額角青筋一跳,怒問:「除了我,妳還想嫁給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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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二天,天未亮何官娘就醒過來。
  雷雨肆意了一夜終於止息了,房間裡靜寂寂的,她坐在梳妝臺前梳攏著頭髮,黃暈暈的銅鏡裡映出一張模糊的人面,湊近了看,彷彿能看清眼瞼下淡淡的青黑。
  何官娘兩手在自己臉上揉了揉,昨兒夜裡電閃雷鳴的,太吵,她睡得極不安穩,一想到今天可以往尤大姐兒家中去,她的心情就稍微好了些,她對著銅鏡裡的人做了個鬼臉,銅鏡裡的人同樣還她一個,笑了笑,她從箱籠裡翻出一條如意雲紋百褶裙,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又翻出藕絲對襟上裳穿上。
  頭髮隨意綰了綰,何官娘回身整理床鋪,摸到枕頭下的扇絡時,她手上動作頓了頓,接著拿起來看了一會兒,唇角緊緊抿起,很快就塞了回去。
  其實還有一點便可打完了,既然答應過公良靖會幫他打一個扇絡,那麼不管日後他戴不戴,她都會在自己走之前完成它。
  韓婆子來的時候,何官娘正坐在窗前撐著下巴發呆,從路過的幾個使女口中有意無意透露出的話,她才知道,原來昨晚聽到的腳步聲不是作夢,凌晨時分確實有人冒著大雨出去了。
  「韓媽媽,郎君他還不曾回來嗎,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何官娘聽到動靜,微微側過臉問。
  韓婆子瞧著那張巴掌大、清清瘦瘦的小臉,可憐見的,氣色比之昨兒何止差了一星半點兒,放下食盒道:「這……想來早飯前該是要從那邊回來的……陌五娘她身子弱,又是打小就怕這電閃雷鳴的,所以郎君才會去看她……」
  何官娘擺擺手,低頭津津有味地吃早飯,他去哪兒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他便是到天上去也與自己無關,只是公良靖昨兒答應要備些禮物,讓她帶著送到尤大姐兒家中去,她此去亦是有求於人,手上空著確實不好。
  韓婆子在對過坐下,試探著問道:「昨兒沒睡好?」她倒是沒想到陌蓮照的出現對公良靖產生了如此大的影響,似乎對何官娘,眼見著就淡下來了,幸而看著面前人吃東西還吃得香香的,除了氣色差些,旁的瞧著與昨兒也沒什麼大不同。
  「是睡不好呢。」何官娘皺了皺鼻子,食指朝陰沉沉的天空指了指,「半夜裡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捂著被子都擋不住雷聲,真真吵死人了,我睡眠又淺,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要醒的。」
  竟是絲毫關於九郎的話兒都不提,韓婆子嘆了口氣,「官娘啊,妳若是心中……心中不舒服,大可說與我老婆子聽,千萬別憋悶著,要得病的。」
  何官娘吃飽了,掏出絲帕在唇上抹了抹,眨著眼睛道:「韓媽媽就不要杞人憂天了,官娘都想得很清楚了,我一個丫頭,難道還奢望郎君只喜歡我一個不成?只盼郎君心裡還能給官娘留個位置就是了,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說著彎起嘴角笑了笑,「倒是今兒又要麻煩韓媽媽陪著官娘出去,總是勞煩妳,官娘心裡著實過意不去……其實呢,便是我一個人去也沒什麼不可的,不如今兒您老就甭去了,總歸是有車把式送我去不是?這天氣又不好,您老還不如就在家裡磕磕瓜子,如此豈不美?」
  韓婆子望著她笑如春山的臉龐愣了愣,還道她會如何傷心難過,又聽見她說要自己一個人去,趕忙搖起頭來,「不可不可,郎君吩咐我老婆子照顧妳,若妳有個閃失,我可怎麼交代。」說著也有幾分不確信,不說青天白日的有人送著去到石頭巷不會有什麼意外,便是如今的九郎,似是也不那麼在意何官娘了。
  何官娘不勉強她,拿出扇絡子繼續弄起來,韓婆子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還別說,先時看她打得不如何,如今卻似模似樣,可見是個心靈手巧的,不由道:「等官娘打完了親手交給郎君,郎君必定要對妳刮目相看的,保不齊啊,對官娘還能更好些呢。」
  「那就承媽媽的吉言了。」何官娘彎了彎唇,眼中卻聚不起一絲的笑意。
  不多時,來安兒進來,身後跟著幾個青衣小廝。
  那幾個小廝捧著禮盒、幾匹布料還有幾匣子珠寶首飾進來就出去了,來安兒略覷了何官娘一眼,笑道:「除去那幾個禮盒,旁的都是郎君特為送來給官娘妳用的,馬車已備好了,郎君囑咐過了,今兒著我駕車送妳去。」
  何官娘打開其中一個匣子看了看,果然珠光寶氣堆滿了各式的婦人首飾,想必當了能值許多錢,這樣想著,她笑容裡就多了幾分真心,「勞煩你了。」
  來安兒道了句:「不妨事。」邊說邊退到門外頭等著,心話兒,這何官娘瞧著倒是同往常一般無二,甚至臉上笑容還多了起來,她生得確然標緻,眉眼彎彎的模樣看得他都有些發怔,怪道他們郎君即便是這時候了還能念著她。
  來安兒想起陌五娘來,陌五娘打寅時就抱著被子蜷縮在床角落裡,蒼白的面頰上垂著兩道淚痕,我見猶憐的,雷聲一響起她就死死地捂住耳朵,身子不住顫著,像隻受驚的小鹿,直到郎君走到床邊輕輕把她攬住才好些,最後窩在郎君懷裡蜷著睡著了。
  女人就是膽子小,來安兒想著偷偷探出頭去看門裡的何官娘,許是剛兒不曾注意到,他這才發現她臉色沒往日紅潤了,想來九郎半夜裡特為去瞧陌五娘的事兒她是知曉了,哪兒能不傷心呢,不過也難怪,陌五娘可是差一點兒就要給他們九郎做娘子的,若不是後頭陌家改了主意將她另嫁,現下不定都生下好幾個小郎君了……
  何官娘便是再好看、再討郎君喜歡,畢竟不能同陌五娘混為一談的,這樣想著,來安兒望著何官娘的眼神就多了絲憐憫。
  何官娘本正收拾著那些東西,意識到來安兒的目光,她微微感到壓抑,便朝他點了點頭道:「你稍等,馬上就好了。」
  來安兒訕笑了一下,「不急不急,官娘想什麼時候走都可的。」心裡卻打了個突,暗道還是快些走得好,這會子不定陌五娘都在來的路上了,還是他們郎君陪同著,這要是碰巧趕在一處遇著了,豈不要尷尬的。
  今兒要由他們九郎出面接陌五娘過來,如此喬娘也沒話數落四郎,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郎君怎麼會同意何官娘去那沈大家,畢竟死了人的,怎麼看都是去沾晦氣。
  好在來安兒是白擔心了,何官娘很快就和韓婆子一道出來了,直到坐上了馬車也沒什麼異狀。

  ◎             ◎             ◎

  馬車一路到了石頭巷,停在路口,何官娘下了車仰著臉朝駕車的來安兒笑,「還是過意不去,要勞煩來安兒哥哥在這兒多等些時候了。」
  「不打緊、不打緊。」來安兒眼神只敢在那張笑微微的臉上停了一瞬,很快就轉過頭,「橫豎是郎君吩咐的,妳……妳們快去吧。」
  韓婆子跟著何官娘來到尤大姐兒家院子裡,不消何官娘說,韓婆子自發就往陰影處一坐,心想何官娘也確實需要個知心人好好說說話兒,她心裡也能舒服些。
  尤大姐兒聽見動靜,迎了何官娘進屋,她倒上茶水,卻忽瞧見桌上堆了幾個禮物盒子,瞧著怪精緻的,「這是?」
  何官娘不在意道:「好歹收下吧,橫豎不是花我的錢……」她喝了口茶,快速進入了話題,「實不相瞞,今兒官娘來是有一事相求。」
  尤大姐兒本還看著那幾個禮盒發著呆呢,被何官娘這一說,一下子就回過神來,「什麼求不求的,官娘有什麼事兒,若我能幫上自是不必說的,哪需妳又是求又是送禮來的。」話尾帶出點埋怨的口氣。
  何官娘聽了自然高興,她一早知道尤大姐兒是個老好人,過去多虧了她幫扶照顧,就一五一十道:「還記得上一回那封信嗎?我回去找人看過了,是我外祖家寄來的。
  也是我糊塗了,倒把青平府的外祖家給拋在了腦後,我外婆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前些時候咱們這附近不知誰過往了青平府一次,就順道往外祖家去了,他們才曉得,原來我那繼母竟是改嫁了,因此才擔憂起我的處境,只是現下我這信還不曾回復……」
  那封信早被公良靖塞到他袖子裡去了,到這時何官娘才想起來,她連信上外祖家的確切位置都沒記下來,不過好在是曉得在青平府,若能去得那兒,屆時少不得要多打聽打聽了。
  「官娘的意思是?」尤大姐兒不確定地問,因她知曉何官娘是教那姚三姐賣去公良家做使女的,那就是奴籍了,若何官娘動了想去尋她外祖家的心思,這忙自己卻怎麼幫?
  何官娘朝門外張看了幾眼,待望見韓婆子百無聊賴地在院裡踱著步子才道:「我想,嗯……能不能替我辦個路引呢?」
  這話委實不大好意思說出口,何官娘根本就不曉得哪裡能辦那種被稱作「路引」或「過所」的東西,相當於二十一世紀的護照一樣,是出入各處的憑證,「路引」能證明你是哪兒人、你要去往何處、你帶了什麼東西等等。
  尤大姐兒聽了為難地道:「路引怎麼可替人辦的,這須是本人前去方可的,再說了……」她看了何官娘一眼,「妳如今賣身為奴在公良家,便是親身去了府衙,上頭也不會給批下來的……」
  何官娘失望地垂下頭,她真的不願意再待在公良靖身邊了,不難看出他的表妹就快回來了,她一回來,自己卻要如何?與其等到公良靖看著自己礙眼了,要處置自己了,還不知要落得個什麼下場,倒不如自己這時候先離開的好,還省了他日後厭煩。
  可是偏生沒有路引,她若貿然離開不就像偷渡者一樣嗎,若被發現了是要抓起來的。
  尤大姐兒看何官娘霎時落寞下來的表情也有些不忍,她想了想開口道:「倒也不是沒旁的法子,只不過那是要擔風險的。」
  她有個親戚倒是有那門路做假的路引,只是假的到底不是真的,難保不會在過城時被負責審查的官員發現,真到那時節可是要入獄的,若再查出來是個逃奴……尤大姐兒不禁一抖,連忙搖頭道:「不成不成,妳當我剛兒那話沒說過!」
  何官娘急了,好容易現出的一絲曙光,她是不肯放手的,便央求道:「好歹幫幫我吧,都說我是個有福氣的人,想來事事皆可逢凶化吉的,到底還有什麼法子,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尤大姐兒被她纏得受不住,勉勉強強道:「正途的路堵了,便只得通那野路子了,我與娘家有個遠親還有些聯繫,若教他幫著弄個假路引倒也不是難事,只妳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娘子,形單影隻,我卻怎麼放得下心,沿途又多有盤查,若妳在路上出了事,豈不是我的罪過。」
  「不是不是,便出了事也是我自己的罪過。」何官娘眼睛亮幽幽地盯住尤大姐兒,問道:「那得需要多久呢?官娘什麼時候才方便來拿呢?」
  她如今可顧不得那許多了,橫豎原本一早便不願在別人家裡做什麼使女的,之後的一切事情更是不斷地刷新她的承受力,她只想好好的過日子,能尋個一心一意的普通男人,在這個時代相夫教子,過屬於這裡最平常的婦人們該有的生活,然後徹底融入這裡,她估摸著,至少外祖家會為自己尋個稱心的好小伙的。
  何官娘眼底流露出堅定的神色,尤大姐兒見她這般也不好再猶豫了,就看著她道:「這個也急不得,少則一二日,多則五六日也是有的,總是沒個定數的,要不妳自己估摸著,過個幾日再來?」
  何官娘點了點頭,倒沒太在意,想來自己便是立時消失了,於公良靖也不過皺皺眉頭,她隨時都是可以再過來的。
  她又尋思了一下路引方面的事,說道:「我想了一下,妳方才說得有理,女人在外頭行走總是不方便的,莫不如……這樣妳看成不成,幫我在路引上另取個男人的名兒,仍是這上蔡縣人士,寫明是去往青平府尋親的,如此一來路上也可少些是非。」
  尤大姐兒也覺得有道理,何況路引已是作了假,旁的再怎樣都無所謂了,扮成個男子還更便宜些呢,遂點頭同意了,何官娘略坐了一會兒,再三謝過尤大姐兒,便出了屋子來到院子裡。
  那廂不知何時來安兒也在了,和韓婆子兩人聚在一塊兒說些什麼,不時將頭往屋裡張望的,一時見了何官娘都靜了下來,何官娘隱約覺著他們是說了什麼不想讓自己聽到的話,她不在意,也不打算打聽,只作毫無所覺的樣兒走過去。
  韓婆子上去瞧她,見何官娘面色又同往日般並無二致,紅潤潤的,眸中含笑,倒好像有甚好事似的,可這怎麼可能,她轉念一想,歸結於何官娘是同屋裡那尤大姐兒談過一番後,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這一路上,來安兒十分照顧何官娘,把她當主子似的對待,何官娘自覺不好意思,看著來安兒道:「大家都是一樣兒人,官娘同你一般不過是個下人,你若再要好聲好氣兒待我,我自覺都要羞的。」
  說起來這來安兒也是古怪,那時公良靖待她好時,來安兒還不時投給她一些異樣的眼神,常被何官娘逮個正著呢,不想如今反而是不受重視了,連珍珠都不高興的來找她指東說西了,來安兒卻意外友善起來。
  何官娘托著腮靠在車壁上,眼睛隨意看著車窗外不時掠過的街景,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連來安兒都在同情她嗎?就像韓婆子那樣,雖然他們嘴上沒有說出來,可是一舉一動無不透露出他們對她有著類似憐憫的情緒。
  何官娘骨子裡是個要強的,她討厭死這樣的感覺了,即便這次算作是公良靖始亂終棄,然自己卻不是個原裝的古代女子,她沒他們看得那麼想不開。
  沿途的風景再美、再惹眼,也不過是昨日玫瑰,帶著刺兒,嘗到痛處了便要立時清醒過來,回到最初的道路上繼續前行,而何官娘的終點,她暫時還不知道在哪裡,但她確定不是這兒。
  來安兒駕著車,有一搭沒一搭的甩著鞭子,他回頭朝車廂裡看了看,也是真心的可憐何官娘,底細想想,這丫頭臉模樣生得俊俏,人又勤快,也不似旁的丫頭,得了寵便蹬鼻子上臉的,不曉得輕重,委實是個不錯的小娘子。
  他忽想起一事兒,料說了能使得何官娘高興些兒的,聲音上揚了些道:「妳這話可說錯了,我來安兒是下人,妳如今卻不是了。」
  車廂裡似傳出了輕輕的狐疑聲,來安兒唇角上揚,馬鞭一揮道:「妳還道賣身契在郎君手裡呢,妳卻怎曉得,郎君當初甫一拿到那身契便立時毀了,留著可有什麼用處嗎?
  再有,這身契可也不是一伸手要就要得來的,喬娘為人半點虧也吃不得的,否則這一回四郎也不會肯通知郎君去……」他忙住了口,「妳要曉得,就我來安兒看啊,郎君待官娘妳,真真兒算不錯了。」
  來安兒本是受公良靖的吩咐,這事兒是不許他說出去的,只如今他眼裡瞧見的何官娘便是笑也似是勉強的笑,眉眼兒弱巴巴的,分外惹人憐惜,不由就說了出來,來安兒料這事兒一告訴她,是能起到吃了定心丸一樣的功效的,不想落在何官娘耳裡,卻絲毫沒往公良靖對她如何如何好上頭聯想。
  何官娘呆呆地笑了一下,不是抿著唇笑,而是笑得一排小小的貝齒都露了出來,她再三確定地問外頭趕車的來安兒,嘴上抹了蜜似的甜,「來安兒哥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呀?」
  來安兒聽出何官娘聲線中抑制不住的喜悅,唇上的弧度拉得更大了,「自然是真的,我來安兒何曾騙過人的。」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何官娘手裡絞著衣角,原來自己是良民了,良民啊!她再也不是低人一等的奴籍了,沒有人有權利輕易將自己打殺販賣,且如此一來,便是尤大姐兒那頭假的路引辦不成,自己也是有資格申請真正的路引了。
  何官娘的心思活泛起來,她突然很想直接教來安兒停車,她是個自由人,做什麼還要回去他們家裡。
  韓婆子也是才曉得這事兒,這當口兒,她瞧著何官娘彎彎的眉眼,不由也跟著笑起來,握握她的手道:「妳瞧,九郎待官娘好呢,顯見著是一早便有了抬舉妳的想頭,來日官娘若能生下個一兒半女的,便是後頭再進門的正頭娘子,待妳也要有別於旁人。」
  「媽媽說的是。」何官娘說著偏轉過腦袋仍舊朝窗外頭看,她和韓婆子之間的代溝不僅僅是幾十年的光陰而已,而是橫跨了不同的時空,因而決計是無法溝通的。
  天色瞧著略有些放晴,何官娘一路上聽著韓婆子絮絮叨叨,說得她都犯睏了,心裡頭本想著瞅著機會溜之大吉算了,細一想卻不妥,加之她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逃走機會。
  馬車在公良府大門前停下,韓婆子先下了車,扶著何官娘下來,一路進了書房院裡。
  吃過晌午飯,何官娘安靜地坐在桌前弄著扇絡,窗戶半開著,徐徐的風夾著水氣吹進來,耳際的碎髮輕輕在臉頰撓著,纖纖手指穿梭在一片翠翠的竹青色間,扇絡眼見著就要完工了。
  何官娘打了個呵欠,拿起扇絡對著門外的光看了看,唇角微微的翹起來,韓婆子不知去了哪裡,她把扇絡塞回枕頭下,打算睡一覺,整個公良府裡,她竟是最大一個閒人。

  ◎             ◎             ◎

  「官娘在呢。」
  孟婆子滿臉堆笑地走進來,何官娘看見她,睡意都不禁跑了大半,今兒是什麼日子,孟婆子這麼精明的人兒,怎麼也不會是走錯地兒了吧。
  孟婆子自顧自坐下來,也不在意何官娘的冷待,「多時不見了啊。」她上上下下把何官娘一通打量,笑道:「喬娘當初果真沒瞧錯妳,妳瞧瞧,如今出落得益發水靈了,只可惜啊……」
  何官娘不搭話,倒是執著茶壺給她倒茶水喝,卻不知孟婆子好好的不在喬瑞桂身邊待著,卻跑這兒來做什麼。
  吃了口茶,孟婆子暗暗看著何官娘,狀似無意道:「哎喲,今兒喬娘可忙壞了,老婆子我忙裡偷閒到妳這清靜處討杯茶吃,官娘可不要不耐煩。」
  說著又吃了口茶,完全進入了自說自話的狀態,「我們娘子為著陌家那五娘今兒住過來,特為收拾出了一處院子呢,我也是從早上忙到現在,這不,總算是安頓好了,哎,說起來,這受累的還不都是咱們這些下面的人……」
  「陌五娘今日來了?」何官娘脫口而出,說完抿了抿唇,垂下頭呷著茶。
  孟婆子特為跑這兒來不就為告訴何官娘這個,她皺著眉道:「可不是,九郎把韓婆子都調過去幫忙呢,要說陌五娘啊,我今兒還是頭一遭兒見著她,生得喬模喬樣兒的,就是一瞧便知身上有不足之症,弱柳扶風的,好似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咯。
  也就是我們喬娘是大度人了,旁的人哪個能願意把個與表哥不乾不淨的表妹接到自家來住著的,這不是引狼入室嘛!」
  何官娘吃驚地張了張眼睛,孟婆子怎麼明著就這樣編排陌蓮照,在自己跟前說出這番不避忌的話兒,這話她不好隨意接口的,只吶吶地看著孟婆子,倒不知孟婆子還有什麼想說給自己知道的,她有點兒弄不分明,若說是喬瑞桂吩咐孟婆子來編排陌蓮照,這也說不通啊。
  陌蓮照和公良靖越是親密,公良甫就越是死心,他死心了,喬瑞桂不就可高枕無憂了,卻為何來自己跟前講陌蓮照的不是?她就不怕自己立心要把公良靖和陌蓮照拆散了,到最後還不是給她添堵?
  信人調,丟了瓢,何官娘直覺孟婆子今兒來是準沒好事的,雖然她還猜不到她們打的什麼主意,只一點,她是萬萬不想蹚進這渾水裡,她現下就等著過個幾日去找尤大姐兒,看看路引弄得如何了,旁的都不干她的事。
  孟婆子笑了笑,「官娘還不曾見過陌五娘吧?」
  何官娘搖了搖頭,低頭看著桌面,心裡也不是不好奇的。
  「不若就去瞧瞧?」孟婆子突然伸手過來拉扯何官娘,「那可是個美人兒,官娘難道就不好奇,她比妳強在哪處?」
  迎著孟婆子銳利似發光的眼神,何官娘怔了怔,就是這一愣神的工夫,已經教孟婆子給拉著走了出去。
  何官娘嘴唇張了幾次都沒說出拒絕的話來,或許打從心底裡,她確實是想見一見陌蓮照的,反正自己就要離開了,她想著,步子漸漸跟上了孟婆子,也不必她用力帶著向前了。
  出了儀門一路往花園子裡走去,空氣溼爽。
  何官娘跟著孟婆子站到一棵大槐樹後,她好奇地探出頭去找陌蓮照在哪兒。
  孟婆子不知從哪個路過的丫頭手裡接了碗黑乎乎的湯藥,「傻丫頭,在這兒可瞧得見什麼。」她把藥碗放到何官娘手裡,朝亭子那邊的方向使勁兒呶呶嘴,「這是陌五娘喝的藥,妳便裝作廚房裡送藥的使女,把湯藥送到那邊亭子裡,如此瞧著才方便呢。」
  何官娘拿著碗,看看亭子那頭,又看看堆著笑臉的孟婆子。
  她們當她是傻的嗎?還是吃定了她一定不會放棄這個接近陌蓮照的機會?若這碗藥出了問題……何官娘豁然開朗,說不準喬瑞桂就打著這個主意,借自己的手整治陌蓮照。
  似乎所有人都認為,自己便是做出傷害陌蓮照的事兒都是天經地義的?
  她剛要把碗往孟婆子方向推拒,話還沒出口呢,孟婆子卻忽的一手捂住肚子,嘴裡哼哼唧唧地嚷著肚子疼,扶著腰就走了,臨走前還投給何官娘一個鼓勵的眼神。
  這算什麼事?何官娘不由皺著鼻子低下頭嗅了嗅手上湯藥,聞著苦滋滋的,她雖然很想去看看陌蓮照,只是如今卻不能節外生枝,就端著藥碗往槐樹外走了幾步,想著在這裡看看也就算了,實在看不清的話也無所謂。
  陌蓮照穿了條素色的湘裙,手上似是拿著一卷書,何官娘猜那該是什麼詩集之類的,唯一露出的那截手腕皓白如雪,套著個翠綠欲滴的鐲子,衣袂在風中徐徐飄著,就好像她下一秒便要臨風而去……
  也看不清臉上長相抑或是五官,何官娘揚唇想笑,突然覺得自己好沒意思,沒事在這兒偷窺人家做什麼,鬼鬼祟祟的,一點兒也不磊落。
  何官娘撇撇嘴才要走,視線裡卻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定住腳步回頭看過去,不遠處錯落有致的桂花枝椏半掩著石子小道,是公良靖走進亭子裡,他悠悠在嬌柔的女子身畔坐下,唇角隱約是帶著笑意的。
  陌蓮照把書往公良靖跟前推了推,瑩潤的指尖指著書上某一處,何官娘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覺得那應是巧笑倩兮的模樣,像枝頭皎然的桂花,其實也不是多久沒看見公良靖,怎麼忽然陌生起來,就好像……很久都沒有看見他了。
  何官娘搖搖頭,踅身慢慢往回走,她才走了兩步就撞到一人身上,差點撞翻手上的藥碗,一聲驚呼被捂在男人的手掌下。
  公良甫迅速朝亭子那邊看了一眼,冷聲道:「別發出聲音!」他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奪過她手中的湯碗,糾結著眉頭,「這是什麼?莫非妳想加害於蓮照?」
  迫人的視線睨在她臉上,何官娘為他周身迸發出的森冷寒意所懾,喉頭哽了哽,她連解釋的機會也沒有,公良甫劈手把那碗藥把草叢裡一扔,藥汁濺了一地,他另一隻手大力扣住她的脖子,惡狠狠道:「沒有人可以傷害她。」
  何官娘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拚命搖著頭,公良甫捂住她嘴巴的手鬆開一點兒,看著那雙汪汪如水的眸子,「妳想說什麼?」
  「我……我沒有一點傷害她的意思……」新鮮的空氣湧入胸腔,何官娘劇烈咳嗽了一陣。
  公良甫按在她脖頸上的手指卻稍稍收緊,很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話。
  何官娘死死咬住下唇,咬得嘴唇都發白了,眼前這個男人,他竟然喜歡陌蓮照到了這個地步,他出現在這裡似乎只是為了偷偷看陌蓮照一眼。
  「我真的不是……」何官娘嘴唇動了動,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入心頭。
  公良甫的眼神冷厲如蛇,恍惚使她覺得他一失手真的會掐死自己,不僅是因為懷疑自己來日可能會對陌蓮照帶來傷害,甚至或許只是因為他的心情處在最低谷,他需要發洩。
  「九、九郎……」何官娘急紅了眼眶,強忍著不讓淚水掉出來,卻在掙扎中無意喚了公良靖。
  他就在不遠處,何官娘想著,如果他能聽到,念在好歹相識一場的分上……
  亭子裡,陌蓮照咯咯笑著,點了點公良靖的鼻子,「表哥還是這般,總是要曲解別人詩句的意思,這裡分明是說啊……」她話還沒說完,公良靖卻猝然站了起來。
  「怎麼了?」
  陌蓮照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入目是一株蒼翠的老槐樹,幾片葉子打著旋兒從石子甬道上滾過去,周遭除了風過的聲音,一片靜謐。
  公良靖蹙了蹙眉,收回視線,低頭見表妹眼裡閃爍著不安,他安撫地一笑,「無事,只是……想起一個人。」勉力打疊著精神,然而思維逐漸不受控制得難以集中。
  槐樹後,公良甫抱起被打暈的何官娘,她閉著眼睛就像是睡著了,纖長的眼睫上掛著幾顆晶亮的淚珠子,身子軟軟地癱在他懷裡。
  她方才叫出聲時,他真的動了殺意,然而稍一猶疑,最終只是打暈了她,好一會兒,待確定亭子裡的注意力不在這邊時,公良甫才從槐樹後退出去。

  ◎             ◎             ◎

  天空劃下一道明黃色的閃電,又迅又急,不多時轟隆隆的滾雷接踵而至,才放晴的天又落起雨來,劈劈啪啪個不住。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何官娘突然醒過來,她遲鈍地動了動脖子,只覺得一陣痠疼,想伸手去揉搓幾下,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兩隻手都被捆在了身後。
  只得放眼打量這間屋子,整個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她不知公良甫去了哪裡,幸而腳上沒有被綁住,她靠著牆壁站起來往窗外看。
  透過半敞的窗子可以看見外頭昏暗的天色,何官娘蹙了蹙眉,她沒法判斷時辰,倒是肚子裡不大餓,想來距離那會兒還不是很久,她只是不明白公良甫把她關在這裡做什麼,他不怕自己不見了,公良靖會來找?想到這裡她甩了甩頭,看著外頭雷雨交加,陌蓮照最是懼怕這打雷天氣,公良靖應該還是陪在她身邊,他怎麼有閒暇來理會自己的死活。
  多想無益,何官娘靠著牆壁緩緩滑下去,閉上眼睛聽著雨聲,也沒過多久,突然有雨點敲擊在傘面上的聲音越來越近,緊接著門外的鎖響了幾聲,門從外被打開。
  風夾雜著雨水鑽進房間裡,畫虎兒收攏傘,悄悄看了眼靠在牆上還沒醒過來的何官娘。
  「還不曾醒嗎?」公良甫從畫虎兒身後走出來,他撣了撣袖袍上根本不存在的雨水,揪著眉頭看著何官娘。
  畫虎兒把食盒在牆邊的小桌上放下,自覺關上門走到外頭去了。
  公良甫蹲下身惡意地在何官娘臉上拍了兩下,「妳倒是醒醒,我那一下落得可不重,這都近傍晚了,難道不餓嗎?」
  何官娘掀開眼皮覷他一眼,嘴巴動了動,「官娘不餓。」頓了頓,視線又轉回在公良甫臉上,盡量誠懇地道:「那碗藥究竟有沒有問題,四郎真的確定嗎,何況這藥根本是喬娘身邊的孟婆子給我的,橫豎不干我的事,官娘問心無愧。」
  公良甫陰惻惻地笑了笑,「妳妄想將自己摘得乾淨,妳不是喜歡九郎,嗯?外人只道是我把妳送與他了,妳自己還不清楚嗎,不是妳先勾了九郎去?」他看著她的目光漸漸變得鄙薄,「瞧著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兒,當初我都教妳騙了,偏偏是個一心想攀高枝兒的。」
  他捏住她的下巴,「似妳這般心性兒,難保不嫉恨上蓮照,便今兒的藥汁是乾淨的,誰又能知曉日後,妳道我會放心留妳在這府裡?」
  公良甫手上力氣加重,捏得何官娘下巴生疼,她心裡委屈,咬住下唇說不出話來,眼眶裡不爭氣地蓄滿了淚水。
  「哭什麼。」公良甫鬆開手站起身,他把食盒往何官娘身前一放,微微的笑,「妳放心,念著九郎寵妳一時,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好太過薄待於妳,明兒一早便送妳去個好地兒,妳喜歡勾男人,郎君我便隨了妳的心意,保準妳不寂寞的。」
  何官娘深深吸了一口氣,喉頭咽了咽道:「官娘是九郎身邊的人,四郎這樣,就不怕九郎回頭尋不見我,找到你頭上嗎?」
  「九郎?」公良甫好笑地看著眼眶紅紅的何官娘,她分明是怕極了,小臉兒嚇得煞白煞白的,卻還要來跟自己耍嘴皮子?
  嘆息一聲,似是可憐她,又似是憐惜自己,神色卻意外的柔和起來。
  「妳不曾同蓮照接觸過。」他緩緩地說著,眼前浮現出一張清麗的面容,掩映在冬日傲人的紅梅之後,滿目清華,「容泉有蓮照在身邊,怎還會記起妳?便是發現妳不見了,想來也不會如何。」公良甫邊說,邊緩慢踱著步子出去了。
  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響,何官娘心頭一涼,更多的是怔然,她都不曉得自己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連眼淚也不想流了,她一腳踹翻了跟前的食盒,盤碟碎裂聲清晰地響在雨聲中,她慢慢挪過去,背著身撿起一片碎瓷,試圖像電影裡常演的那樣把綁著手腕的繩子割斷。
  實際操作起來難度大得超乎想像,不知是繩子太堅固了,抑或瓷片太鈍了,她手彎得都快抽筋了也沒能把繩子割斷。
  恍恍惚惚的,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何官娘渾身一震,背著手靠回牆壁上一動也不敢動。
  「官娘、官娘?」誰知門外卻響起花玔兒的聲音,偷偷摸摸的,夾雜在雨水裡,顯得那樣的不真實。
  何官娘高興得手一抖,瓷片兒都從手指上掉了出去,「花、花玔兒?我在、我在的!」連忙走到門邊,花玔兒的聲音讓她倍感親切,不覺嗚咽著想掉眼淚。
  「好了,妳輕點聲兒。」門外花玔兒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了一番,一手敲在猶豫不決的畫虎兒頭上,「我說你倒是快開門啊!」
  畫虎兒身上都被雨澆溼了,好容易才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掏出鑰匙開了門,門一開,何官娘看到花玔兒邊兒上的畫虎兒不由一驚,花玔兒連忙道:「官娘別怕,畫虎兒是要幫妳出去呢。」
  幫她出去?何官娘更不解了,甚至懷疑是公良甫弄出的什麼詭計,花玔兒看著她滿臉警備的樣兒無奈一嘆,附耳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何官娘聽得嘴巴都合不攏了,花玔兒竟然和畫虎兒好上了……
  畫虎兒不自在地別開目光,若是平時倒可多聊聊,現下卻是什麼時候,花玔兒邊利索地解著何官娘手上的繩子邊道:「妳不是一直都要走嗎?我想過了,妳是對的。」
  她看著何官娘的眼睛,眼眶熱熱的,「官娘並不適合這兒,我過往只道九郎待妳好,卻不料他待那陌五娘更好,四郎又似是魔怔了,聽畫虎兒說,他竟要將官娘妳賣去……」
  有些不好說出口,何官娘心中卻是了然的,心裡突然暖暖的,其實花玔兒一直待自己很好呀,還有韓婆子,還有尤大姐兒……
  花玔兒一看何官娘眼睛裡淚嘩嘩的,就猜她要長篇大論,這都什麼時候,忙教畫虎兒重新鎖了門,兩人帶著何官娘跑進雨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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