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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折】廚妃當道《六》

她這輩子若要嫁人,便要做那母老虎,不與任何一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要嫁就嫁能視她為唯一的好兒郎,哪怕他不成氣候、哪怕他貪吃躲懶。 可他軒轅雲霆是太子、日後的天子,注定一輩子後宮塞滿女人, 她懶得給他做後院的大管事、太子妃、皇后, 在她看來這一國之后不但要給這男人打理後宮,還得幫他安排嬪妃侍寢, 今天誰陪他睡覺,明天又是誰和他上床,她承認她自己能力不足, 做不來這樣的活兒,所以她決定詐死離宮,外加偷走太子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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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883.5折 會 員 價 NT$88 市 場 價 NT$250
市 場 價:
NT$250
作者:
侯淇耀
出版日期:
2014/06/24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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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語道:「民以食為天,吃飯皇帝大!」
且看村婦如何以巧手廚藝,精打細算發家致富,
讓權勢可滔天的風流太子爺,甘願為她守身如玉,
侯淇耀筆下高潮迭起的廚妃奮鬥史,保證讓您不讀不快!

她這輩子若要嫁人,便要做那母老虎,不與任何一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要嫁就嫁能視她為唯一的好兒郎,哪怕他不成氣候、哪怕他貪吃躲懶。
可他軒轅雲霆是太子、日後的天子,注定一輩子後宮塞滿女人,
她懶得給他做後院的大管事、太子妃、皇后,
在她看來這一國之后不但要給這男人打理後宮,還得幫他安排嬪妃侍寢,
今天誰陪他睡覺,明天又是誰和他上床,她承認她自己能力不足,
做不來這樣的活兒,所以她決定詐死離宮,外加偷走太子的兒子。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之前有了老爺們兒的宣傳,寶珠閣已然名聲在外,現在江南這塊地界上頭,只要有些名望的人家,那些女眷們也對寶珠閣議論紛紛、口耳相傳,都說寶珠閣的首飾不錯,而且那裡的伙計們服務也好,一時之間,因為獨特的設計、周到而貼心的服務,寶珠閣成了許多名門望族挑選首飾的第一選擇。
  而與此同時,寶珠閣不但影響了江南蘇地的珠寶商行,其影響力還擴展到江南其他地方,在寶珠閣的影響之下,只要涉及金店和珠寶的行當都有些式微,不是沒有人抱怨,而是抱怨也沒有用。
  珠寶業頓時掀起了一波模仿風潮,每家店鋪都設了什麼票據和保修卡,再之後開始有了模仿寶珠閣首飾的風潮,但都是小打小鬧,並沒有引起什麼風波,有了正版之後,那些模仿的只會被江南蘇地一般富裕人家的夫人小姐買去,像江南那些大世家、大商人,絕對不會去戴次品的。
  但今次不一樣,除了寶珠閣,突然崛起的珠寶閣來勢洶洶,珠寶閣的存在就好像是要與寶珠閣作對一樣,但凡寶珠閣出一樣新品,珠寶閣第二天,甚至當天就模仿出來,這種狀態越演越烈。
  這一日,寶珠閣開了第一次的股東大會。
  「若說那珠寶閣不是針對我們寶珠閣,我才不信,店名都是模仿我們店的。」白鳳起言辭激動,「必須想出一個對策來,不能任由他們這樣模仿。」
  「白妹妹太杞人憂天了,之前也不是沒有別家店鋪模仿寶珠閣,之前不就沒什麼事兒嗎,這回按我說,白妹妹召集大夥兒開這勞什子的股東大會,根本就是瞎操心。」
  雲昉鳳立即就反駁起白鳳起來,這兩位向來不對盤,坐在這裡的人,哪個人心裡不清楚,她們的紛爭,他們不樂意參與,但白鳳起的話更稱他們心意。
  寶珠閣開業不過才月餘,生意就好到爆棚,他們上個月拿的分紅便讓人瞠目結舌,這種大賺銀錢的生意,當然要防得緊緊的,現在珠寶閣卻來搶他們碗裡的飯吃,沒人會心裡舒坦吧。
  「自從珠寶閣莫名出現在蘇地之後,我們寶珠閣每日的生意都少了一成,雖然只是一成,但長此下去,損失就大了。」吳老爺子說著,看向一旁靜默的夢寒月,「夢大娘子的看法呢?」
  一時之間,眾人將目光看向夢寒月,他們並不插手店裡的管理,甚至是不出手干預寶珠閣的每一件事情,但這女子給他們的驚喜和意外實在是太多了,店鋪裡現在執行的那一套管理方式,全都是這女子想出來的。
  也有人去查過夢寒月的背景,結果查來查去都差不多,出身、經歷這些都寡淡無味,若非與她共事這一個月的時間,教他們看到她不凡的才能,這些人都不敢相信,面前這坐著的女子,就是小柳鎮那種連名字都沒聽過的窮山惡水出來的村姑,一介村姑憑藉自身才能和膽識外加運氣,能夠走到如今,這是一個傳奇。
  此時眾人全都看著夢寒月,想要聽一聽她的想法。
  「吳老爺子、張老闆、趙老闆、董老闆、洛老闆,你們都是前輩,按理不該我一個小輩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但如今事急從權,我希望你們能夠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我處理。」夢寒月之所以嚴肅,是因為她想到了一個最壞的可能。
  「夢大娘子有辦法解決這次危機,我等自然願意放手讓大娘子處理,但大娘子為何這種表情?」董尉問。
  「我覺得我們店裡出了內奸。」
  「什麼!」趙燁拍案而起,「內奸?」
  夢寒月慎重地點頭,「對,內奸。」
  吳老爺子也不禁嚴肅起來,「那妳說誰是內奸?」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不是裡頭的伙計們。」夢寒月從懷裡摸出一只盒子,打開放在桌上,讓眾人看得分明,「這只鐲子叫做年年有餘,上頭的圖案是鯉魚躍龍門,這款金鐲子的設計圖,我昨日上午剛剛交給工坊的梁師傅。
  這鐲子是我私底下要求梁師傅打造,沒準備放在店裡賣的,吩咐了梁師傅保密,梁師傅不可能給別人看,這鐲子也是今日早上梁師傅才交到我手上的,但我晌午就得了消息,珠寶閣今日上午從工坊裡頭拿出了年年有餘,我估摸著下午的時候就會正式出售了。」
  夢寒月話剛說完,眾人便蹙起眉頭來,昨日給了梁師傅,今天上午才拿到手的,到了晌午的時候,對方卻從工坊裡頭拿出這款金鐲子,對方不可能這麼快就製作出一只金鐲子,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昨日就開始製作了,但是他們哪來的圖樣子?
  眾人心思都放在這上頭,雲昉鳳忽然開口問:「妳說妳晌午得了消息,妳怎麼知道珠寶閣裡的工坊拿出這件年年有餘?難道妳派人監視珠寶閣,還是妳的人混進了珠寶閣裡?是誰?」
  夢寒月一臉怪異地看著雲昉鳳,冷笑著道:「我的消息來源絕對可靠,至於我怎麼知道的,我需要向妳報告嗎?哦,倒是妳很奇怪,這麼激動做什麼?」
  眾人的臉色也不禁怪異起來,起初真沒往雲家想,畢竟雲家也有股份,這種拆自己臺子的事情,怎麼說都說不過去吧,但又見雲昉鳳言行有些古怪。
  「夢寒月,信口開河可不好,說話要講求證據的。」雲昉鳳也注意到大家看她的表情了。
  「雲大小姐別激動,我說妳什麼了嗎?」夢寒月冷笑,「雲大小姐還是收斂一下妳大小姐的脾性吧,這裡是寶珠閣,不是妳雲家。」
  夢寒月說罷,不管雲昉鳳的臉色有多難看,把頭轉向桌子邊坐著的其他人,肯定地道:「我很肯定我們店出了內奸,但絕對不是大廳裡的伙計們,大廳裡的伙計們是進不去工坊的。」
  「那妳的意思是說,一定是工坊裡的師傅們和伙計了?」雲昉鳳道:「其實我覺得梁師傅就是內奸。」
  「哦?雲大小姐怎麼就認為梁師傅是內奸呢?」夢寒月心中冷笑,要是梁師傅是內奸的話,梁師傅又是她的人,雲昉鳳是說她其實是幕後主謀嗎?
  「夢大娘子妳自己也說了,圖紙是妳交給梁師傅的,沒別的人知道,那就奇怪了,不是梁師傅是誰?」雲昉鳳直指梁師傅是內奸。
  「呵呵,妳怎麼不乾脆說我才是最大的內奸,監守自盜?」夢寒月一語點破雲昉鳳的小算計。
  「這可是妳自己說的,我沒說。」雲昉鳳拍著桌子站起身,與夢寒月對峙。
  一張桌子上,兩個女人針鋒相對,氣氛一時之間有些緊張。
  趙燁忽然咳嗽兩聲,道:「其實雲小姐說的也不無道理。」
  夢寒月淡定地掃了趙燁一眼,她記得阿二的消息中,趙老闆是做茶葉生意的,而江南的茶葉生意,雲家有相當大的分量,在蘇地幾乎是雲家一家獨大。
  上個星期阿二說,趙老闆子夜時分還出門,鬼鬼祟祟的,阿二怎麼得來的消息,夢寒月不知道,但此時夢寒月突然想起他那天無意間的話來,當時沒太在意,此時看來,這趙燁打圓場的時機也太好了些。
  夢寒月深吸一口氣,「我不想與你們爭辯我到底有沒有監守自盜,有腦子的人就不會往我身上想,我在寶珠閣佔的股份相當大,到時候倒楣的還是我。」
  「妳不是還有金寶閣嗎?」
  夢寒月氣笑了,「雲大小姐,妳的意思是我要吃獨食,對吧?也不想想,我要是吃獨食的話,也是選擇我自己的金寶閣吧,按親疏遠近,怎樣都不合理吧。」
  「老夫相信夢大娘子。」吳老爺子這時候站出來表態,「既然有股份在,那就投票決定吧,到時候要是贊成夢大娘子的票數多,那此事就交由她全權處理吧。」
  「這並不公平,誰都知道夢寒月和白妹妹是一起合作的,若是白妹妹也受了夢寒月的矇騙呢?」雲昉鳳不依不饒。
  白鳳起頓時氣得牙癢,這不是說她和夢寒月是一丘之貉,監守自盜嗎?乾脆一咬牙,「好,我放棄投票權。」
  「鳳起妹妹都放棄了,我這個被懷疑的人難道還能不放棄?」夢寒月奚落,「好呀,我也放棄,你們六個人投票,這下雲大小姐可滿意了?」
  表決結束的結果是五票對三票,也就是說除了趙燁和雲昉鳳,其他人都站在夢寒月這一方。
  結果一出來,吳老爺子笑呵呵地站起身子對夢寒月道:「恭喜。」
  「吳老爺子心裡明鏡似的,我早知道吳老爺子你不會看惡勢力坐大不管的。」夢寒月也站起來笑呵呵地與吳老爺子寒暄。
  自從知道吳老爺子的獨子就是江南知州,統管江南一州的大小事情,夢寒月就特意留了心眼,對他多加觀察,發現他與雲家,甚至是江南各大氏族的關係都相當有趣,他好似融進了這些氏族之中,但又處處提防這些氏族,但他的人品還是過得去的,她對此還是相當滿意的。
  一旁的雲昉鳳冷笑一聲,怪聲怪氣地道一聲:「恭喜啊,夢大娘子這下快意了。」眼睛又看向吳老爺子,「吳爺爺也長本事了呢。」
  屋裡眾人一聽,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除了趙燁之外,其他人看雲昉鳳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提防。
  夢寒月臉色不變,反而轉頭去看吳老爺子,吳老爺子沒發火,甚至連一絲火氣都沒有,之前是什麼表情,現在就是什麼表情,彷彿方才來自雲昉鳳的侮辱,他全都沒聽見。
  但夢寒月知道,吳老爺子並不是真的沒聽見,他淡定的眼中一閃而逝的厭惡就是證據,好定力,她暗讚一聲。
  「呵呵,事情都決定了,我定會抓住真凶,誰做了對不起寶珠閣的事情,誰做了對不起大傢伙的事情,我一定會查個究竟。」夢寒月根本不理會雲昉鳳,環視四周,冷冷漾出一抹笑容來。
  寶珠閣開業那一天,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來臨,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但她開著寶珠閣的目的,賺錢是其次,若是能抓到雲家一星半點兒把柄,那才叫好,現在機會來了,阿二那邊也要叫他看牢點,不僅如此,最好能把祖宗十八代的破事兒全給扯出來。
  夢寒月雖然不參與朝政,但也聽聞了吏部尚書要辭官養老的事情,這還是開業那一天,從雲昉鳳這蠢貨嘴裡知道的,雲家的大兒子是吏部左侍郎,瞧雲家現在對白家一點面子都不留,想來雲牧善對此次晉升很有把握,若是讓雲家再出了個當尚書的兒子,她可就更危險了。
  她和雲家,自從揍了雲昉鳳那時候開始,自從決定攪亂江南一池水的時候開始,便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利益不同,遲早也會幹上。

  ◎             ◎             ◎

  夢寒月說要查內奸,結果風平浪靜,其他股東都開始懷疑她的動機了。
  「夢大娘子,妳何時查內奸的事兒?」白鳳起忍不住問。
  夢寒月瞥了她一眼,不答反問:「這時候查,妳覺得能查得出來嗎?」
  「妳這話什麼意思?」
  夢寒月呼出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毛筆,調整了一下姿勢,交握著雙手看向坐在對面的白鳳起,「白大小姐,用妳聰明的腦袋想一下,股東大會的時候說不定就已經打草驚蛇了,就算沒有打草驚蛇,妳覺得以雲昉鳳仇視我的程度,會不會暗中透露股東們對寶珠閣工坊裡的人產生懷疑的訊息?」
  「哦,所以妳才沒有動手,而且這幾天像是瘋了一樣,拿著新設計的首飾圖樣給工坊,每天都推出新的首飾,還在店裡弄出一個每日一新來,其實就是想逼迫對方的人鋌而走險,珠寶閣已經不滿足於模仿了,他們已經對圖樣動了心思,自從爆出內奸的事情後,內裡也好、工坊也好,都安分了,珠寶閣也再沒有最新的圖樣了。
  他們若是一味抄襲我們的首飾,一開始還好,時間久了就沒人買帳,而與此同時,我們寶珠閣卻每日都推出不同的新首飾,那每日一新幾乎每日售罄,珠寶閣的生意卻沒有一開始好,他們需要新首飾、新款式,我們小店沒有出過的新款式,所以他們一定還會動手,一定會鋌而走險。」
  聰明,夢寒月不能不誇白鳳起,「人都說在江南,雲大小姐和白大小姐齊名,我看真是委屈了白大小姐。」
  不知為什麼,白鳳起對上夢寒月讚賞的目光時,心底起了淡淡的自豪來,一旦意識到這怪異的想法,白鳳起微微一愕,面上神色也開始有些不自然。
  夢寒月卻是低下頭去,不再看白鳳起。
  下晌的時候,夢寒月把手中圖樣送去工坊的師傅們手裡,離去的時候,不小心被個瘦弱的伙計給撞上了。
  「對、對不起,東家。」伙計唯唯諾諾地道歉。
  「沒事,下次別再犯錯了。」夢寒月拍了拍碰到灰塵的衣服下襬,繞開伙計離去。

  ◎             ◎             ◎

  是夜,萬籟俱寂,黑漆漆的夜裡有一點微弱的亮光,幾個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一道人影在黑暗中摸索幾下,終於打開了那扇門,人影一閃,門又被帶上。
  這間靜謐的屋子裡頭空間很大,隔開成幾個區域,那人準確地走到一個大桌子前,從懷裡掏出一把自備的鑰匙。
  咔噠一聲響後,抽屜被打開,那人的手探向抽屜裡,小心翼翼地翻找,忽然眼睛一亮,拿了桌上的筆墨,開始在一張白紙上臨摹起剛才看到的東西,他的速度很快,動作卻又出奇地輕巧,且記性相當好,只要看一眼就能臨摹出一張來。
  很快他就臨摹完一張,把紙攤開放在一旁,又從抽屜裡抽出另一張紙看了起來,依樣畫葫蘆。
  他的肩膀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突然碰了一下,也許是作賊心虛,他驚叫起來,「鬼、鬼,別找我,我……」
  「你什麼?」回答他的是帶著戲謔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整個黑漆漆的屋子瞬間明亮起來,屋子裡所有的蠟燭都被點燃。
  「東家?」那人嚇得臉都白了。
  「別怕,告訴我這是什麼。」夢寒月拿起桌子上臨摹到一半的紙張,在手裡晃了晃。
  「我、我不知道。」那人死咬住牙不承認。
  「哦,沒關係,你不知道,縣太爺會知道的。」夢寒月叫了阿大一聲,「把這些都收好了,這些可都是很重要的證據。」
  「啊,東家,求求妳,妳不能報官啊。」那人突然撲到夢寒月腳下,抱住她的腿。
  「拉開。」夢寒月冷酷無情地朝阿大命令。
  「不要,東家,求求妳放過小的吧,小的知道錯了,求求妳,小的再也不敢啦。」那人痛哭流涕地哀求。
  「我給過你機會,下晌的時候,你撞到我身上來,我怎麼和你說的?」夢寒月冷笑著問,連眼睛都沒往地上看一眼。
  原來這人就是下晌時撞上夢寒月的伙計,這伙計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卻啞口無言,東家說下次別再犯錯了,只怪自己當時沒當一回事。
  「送官查辦。」
  一聽這四個字,那伙計頓時清醒,心裡五味雜陳,什麼都顧不上了,只顧著一把撲倒在夢寒月腳下,磕頭求著,「東家,求求妳別送我去官府,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八十歲的老母,光屁股的娃娃滿地爬?」
  「呃……」伙計本能地抬頭向上看,卻見眼前的女人唇角的笑痕像是刻上去的,他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他下一句話,愣了愣,隨即一咬牙,「東家,妳不能把我送官,別人會說妳這個女人心好狠,眼底容不下人。」
  「阿大,送官。」夢寒月抬腳就走。
  「東家,別人會說妳狠毒,難道妳不在乎嗎?妳要是把小的送官府了,小的娘老子怎麼辦,小的可是家中獨子啊。」
  「拿著寶珠閣的錢,卻是替珠寶閣做事兒,你都敢做了,我還不敢報官嗎?世人說我什麼,說我狠毒?說我沒人情味?嗤!」夢寒月再次冷酷地笑,那聲嗤笑意味深長。
  「東家!」伙計大叫一聲,因為他終於發現,眼前這女人根本不在乎名聲好壞,他原先還自信滿滿,就算被發現,最多也只是被開除,不會有其他事情,因為這件事情被發現,對寶珠閣影響更大。
  「東家,是雲大小姐讓我做的,是雲家。」原來這才是伙計自信心爆棚的原因啊。
  「嗯?」
  伙計見夢寒月終於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臉上又有了人色,眼中漾起得意,「假如東家把小的送官了,世人就知道寶珠閣裡幾位股東不和,起內訌了,而且妳也會得罪雲大小姐,得罪雲大小姐就是得罪雲家。」
  「你說的也有道理。」夢寒月沉思起來。
  伙計更加得意,一邊安撫自己,就說她不敢,剛才還堅持送官的,嚇了他一跳,剛才義正辭嚴要送他去見官,現在不能了,待會兒看東家怎麼收場。
  「所以呢?」
  伙計正得意,赫然聽到夢寒月的問話聲,抬頭去看,見她一臉茫然,他蹙眉,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所以東家不能夠送我去官府啊。」伙計用一臉鄙夷的目光看著夢寒月。
  「哦。」夢寒月淡淡一笑,「那還是送官府吧,這麼凶的伙計,我看我們寶珠閣留不下你這尊大神啊。」
  「啊?」敢情說了半天,這女人根本就沒改變主意?伙計頓時懵了,有些惶恐,「那、那……雲大小姐,救救小的。」伙計「那」了半天,眼睛突然一亮,滿臉激動地看向門口,不顧地上髒汙,直接就跪著朝著大門口挪了過去,可見他現在十分激動。
  雲大小姐?夢寒月挑起眉,也轉過身子看向門口。
  「喲,大晚上的,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雲大小姐啊,雲大小姐大晚上不睡覺,跑到工坊裡來做什麼?」夢寒月眼中泛著冷意,這次事情就是雲昉鳳從中作梗。
  「夢大娘子不也沒睡覺嗎?」雲昉鳳微微抬著下巴,驕傲地從門口走向夢寒月,經過那伙計面前的時候,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從他面前經過。
  伙計獻殷勤的臉上還留著興奮激動的紅暈,但嘴唇卻顫抖了起來,他惶恐地瞪大眼睛,雲昉鳳怎麼不理他?但他隨即想道,坊間很多人都盛傳雲昉鳳心地善良,待人和藹且寬容,他是替雲昉鳳做事的,她不會不管他的,這麼想著,他眼中的疑慮漸退,取而代之的是痴迷的眼神。
  夢寒月不經意地一瞥,驚奇地發現那伙計原來是痴迷於雲昉鳳的,怪不得甘為雲昉鳳驅使,做出這種出賣良心的事情。
  「雲大小姐忘記了?我不就為了內奸的事情查明真相?」夢寒月手指著那跪著的伙計,「喏,那不就是內奸了?雲大小姐,我瞧著他看妳的目光,好似熟人呢。」
  「誰和一個下賤貨是熟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夢大娘子,妳要栽贓陷害,那也找個高明的藉口吧,就這個人,呵呵,誰知道是不是妳收買了這麼個東西,演了一齣戲來栽贓陷害於我?」
  一番話下來,那伙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全心信賴的女子會說出這一番話來,不敢相信她非但將他撇開,還罵他是下賤貨。
  「原來小的在雲大小姐眼底是個下賤貨啊。」那伙計神情有些不對勁,半晌後說出這麼一句話來,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尤其他那低垂著的腦袋,在蠟燭的燈光下一片黑漆漆的剪影,說不出的詭異,面對這種詭異,除了在場的某個人,其他人都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頭。
  夢寒月也不著痕跡地皺了眉頭,眼神卻向阿大打了一個暗號,見到雲昉鳳猶自冷笑,卻不去看地上的伙計一眼。
  「笑話,你是什麼人,也配和我們家小姐說話?」清鷺最是了解她家小姐,雲昉鳳在人前的時候都是嫻雅良善的,因此必要的時候,還需要他們小廝和丫鬟做惡人,雲昉鳳之前說那些話已經是破例了,無非是因為這裡除了這伙計,只有夢寒月和她的人了,夢寒月早就見識過她家小姐的真性情,因此她家小姐並沒有遮掩。
  「雲大小姐,小的要妳一個回答,小的在妳的眼底,真的只是個下賤貨嗎?」那伙計卻不依不饒,堅決要從雲昉鳳嘴裡聽到答案。
  雲昉鳳被惹急了,皺著秀挺的鼻子,「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小的愛慕妳,雲大小姐,但凡妳吩咐小的做的事情,小的便是背著自己的良知,也要為妳達成,雲大小姐,小的沒想到妳今日就翻臉不認人了,當初妳答應小的……」
  「閉嘴!」雲昉鳳有些焦急,手一揮,不小心就把桌上的蠟燭給揮開了,「你閉嘴吧,都不知道打哪兒來的瘋子。」
  雲昉鳳說完指著眼前的伙計,氣沖沖地朝夢寒月一陣臭罵:「妳怎麼招的人?工坊重地,妳怎麼連個瘋子都招進來?難怪寶珠閣最近磨難重重,我看都是妳的錯,招人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妳還好意思說什麼找內奸來拿贓,真是白費了股東會對妳的一片厚愛之心。」
  夢寒月眼神頓時冷了幾分,忽而一道人影衝了過來,隨即一道火光拖著長亮的尾巴,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雲大小姐,妳不認識小的沒關係,小的和妳一同下黃泉,來世做一對交頸鴛鴦。」
  雲昉鳳尖叫一聲,這才看清了火光下那張扭曲發狂的臉孔,頓時驚慌失措,又是用腳踹開身上的人,又是雙手拚命地抓住那逼向自己的火把,一邊不忘求救,「救命啊,誰、誰來……」
  這情景簡直太瘋狂了,一個瘦弱得沒幾兩肉的男人,騎在一個嬌嫩嫩的女子身上,手中拽著點燃的蠟燭,就要將兩人點燃,女子卻死命抓住那蠟燭,想方設法把蠟燭吹滅,精心描畫的妝糊成一團,梳了半個時辰的別緻髮型全都散亂開來。
  雲昉鳳先是求救,慌亂的雙眼看到居高臨下、似笑非笑看著她的夢寒月,還有夢寒月冷冰冰的隨身侍衛,她狠狠一咬牙,把頭瞥向一旁的清鷺,清鷺早就慌了。
  「小姐、小姐,婢子去叫人。」清鷺見識了那伙計眼底的瘋狂,那就是個瘋子,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她才不要被莫名其妙燒死,清鷺能夠想到的就是去叫人來。
  「死丫頭,叫什麼人,妳把他拖開。」雲昉鳳命令著清鷺,此刻已經狼狽至極,眼底還閃過一絲狠厲,死丫頭,回頭要好好跟她算這筆帳,她一定要把清鷺這死丫頭賣到青樓去。
  清鷺渾身一顫,她的嘴唇開始顫抖,她家小姐眼底的狠毒教她不敢越雷池一步,以她對雲昉鳳的了解,就算這一次救出了雲昉鳳有功,但她見過雲昉鳳這麼狼狽的模樣,雲昉鳳一定會讓她也莫名其妙消失的,就像她之前的幾個姐妹一樣。
  前一會,清鷺目睹了她家小姐被夢寒月羞辱的狼狽樣,雲昉鳳只是罰她跪釘板,她還慶幸過,這一回她知道逃不過雲昉鳳的魔爪了。
  「死丫頭,拖拖拉拉做什麼,沒看見妳家小姐快被燒死了嗎?我燒死了,妳會有什麼好處?」
  夢寒月抱臂看著這一齣好戲,真是太精彩了,雲昉鳳的為人實在是太好了,好到連身邊的丫鬟都在這生死關頭有了逃遁的心思。
  「我們一起死,哈哈哈!」那伙計突然發瘋大笑,眼珠赤紅,和厲鬼一樣可怖,「鳳兒,我們一起死,到了黃泉妳也別想離開我,來世我們做夫妻。」
  「誰要和你來世做夫妻,你給我滾開,下賤貨也敢來肖想本小姐。」雲昉鳳再也顧不得其他,平時被耳提面命的優雅啊、貴氣啊,全都見鬼去吧,這時候保命要緊。
  「救我,要是我祖父知道妳見死不救,他會殺了妳的。」雲昉鳳咬著牙,凶狠地對夢寒月喊道,即便是求饒也是那麼趾高氣揚,夢寒月微微挑眉,睥睨的目光滿是譏笑。
  雲昉鳳在生死關頭突然醒悟過來,拿她祖父來威壓這賤女人是沒有用的,「好,我祖父不管用,那寶珠閣的股東身分管不管用?姓夢的,今天這一切都是因為妳,要不是妳把這個瘋子招進來,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寶珠閣要是倒了,全部都是因為妳,是妳不好。」
  也不知道雲昉鳳是傻還是怎樣,竟然在這種時候對夢寒月又罵又叫,而且越罵越來氣,越氣罵得越得寸進尺,「寶珠閣要是倒了,全都是妳的責任。」
  夢寒月眼神頓時冷了幾分,一腳踹開騎在雲昉鳳身上的伙計,雲昉鳳眼底閃過得意,就知道這賤女人不敢眼睜睜看著她死在這裡。
  「我告訴妳,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會告訴我祖父妳見死不救,妳死定了,我一定要宣傳,讓全江南的人都知道夢寒月是個賤貨,我還要讓全江南的人都知道,今天妳大晚上把我約出來,其實就是設了個局,想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其實寶珠閣的內奸就是妳,妳故弄玄虛,其實妳就是監守自盜的那個人。」雲昉鳳越說越得意。
  雲昉鳳還沒從地上站起來,清鷺臉色大白,但還是要補救一下,忙走過去蹲下身子,「小姐,妳沒事就太好了。」
  「啪!」頓時一個耳光掃過,「死丫頭,現在來馬後炮,妳剛才做什麼去了?」
  夢寒月見她如此凶殘的潑婦模樣,哪裡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想當初在金寶閣第一次見到雲昉鳳的時候,她從穿衣打扮到舉止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破綻,那時候還能裝,現在卻連裝都懶得裝了。
  「死丫頭,愣著做什麼,不會先扶我起來嗎?」雲昉鳳一邊說,一邊伸出手讓清鷺扶著,「回去再收拾妳。」清鷺清秀的臉蛋白了白。
  雲昉鳳拍拍衣服,憤恨地走到被夢寒月踹昏的伙計身邊,抬起一腳用力踹向伙計胸口。
  「唔。」那伙計被連續踹了幾下,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一睜開眼睛,伙計看到眼前高高站著的人,血絲遍布的眼球閃爍著瘋狂的光芒,蠟燭滅了,但他還有手,只見他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力氣,頓時就要撲上眼前的女人。
  「啊!」雲昉鳳終於知道害怕,連忙朝著夢寒月那邊躲過去,一邊躲一邊頤指氣使道:「快攔住他,我要是出了事情,妳和妳兒子都吃不了兜著走,我會叫我祖父殺了妳兒子的。」夢寒月有個兒子大家都知道。
  夢寒月身子一頓,渾身散發一股煞氣,眼睛冰冷地看著雲昉鳳。
  夢寒月主動向雲昉鳳伸出手,雲昉鳳又是得意一笑,就說這個賤女人不敢得罪她的。
  從雲昉鳳的角度,正好能夠看到一張瘋狂扭曲的臉孔正在靠近,那瘋狂的伙計還在尖叫著一起死,她有恃無恐,就算那瘋子真的衝過來了,她身邊不是還有個活靶子嗎,專門用來擋箭的,她得意地笑了。
  忽而聽到一道冰冷的聲音有條不紊地吩咐:「阿大,讓他安靜一會兒。」
  下一秒,雲昉鳳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因為那個瘋子被人一拳放倒了,而她突然感到脖子一陣鈍痛,呼吸陡然間變得困難,她抬眼去看,驚駭地發現夢寒月面無表情地伸出一隻手,而那隻手此刻毫無疑問地掐住她的脖子。
  「呃……放開……」雲昉鳳連聲音都不大正常,嘶啞難聽,「妳敢殺我,我也會殺了你們這對賤人母子……」她和之前一樣威脅著夢寒月,但脖子並沒有預期中的放鬆,而是更緊。
  「唔……」雲昉鳳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這回她有些害怕了,眼前這雙眼透露出殺意,要殺她的殺意。
  清鷺縮在一旁,她的腳下躺著一個瘦弱的伙計,而她的旁邊站著個高大壯碩的男人,她害怕得瑟瑟發抖,而她實際上也不想救雲昉鳳。
  「妳是什麼東西?之前就想教訓妳了,敢來指使我,也不看看你們雲家還能蹦躂多久。」夢寒月的聲音低沉,彷彿地獄中的撒旦。
  雲昉鳳費力地抬起手,在背後的桌子上胡亂摸索,突然摸到什麼東西,拽起來就朝著夢寒月的腦袋砸了上去。
  「砰!」雲昉鳳手中抓著的硯臺掉到地上,但這聲巨響並不是硯臺掉到地上的聲音。
  雲昉鳳將硯臺砸向夢寒月時,夢寒月掐住她的脖子,單手把她提起來,她的腳離地一尺,隔空被夢寒月用力地撞向了身後的桌子,巨響過後,隨之而來的是雲昉鳳的悶哼聲,「嗚啊……」
  雲昉鳳脖子上的力道一鬆,她整個人落在地上,又是「砰」的一聲,但她此時覺得這聲音真是悅耳極了,她想用力呼吸,剛才整張臉都因為呼吸不順暢而漲得通紅,「妳……」
  夢寒月沒有給雲昉鳳說話的機會,冷笑一會,拎起雲昉鳳的衣領,把她的頭重重往眼前桌子上一磕,雲昉鳳一張美麗的臉龐便與桌子來了個親密接觸,「啊!」
  但還沒等雲昉鳳叫完,她臉龐光滑的肌膚上就傳來一陣冰涼觸感,她睜開眼一看,頓時嚇得不停掙扎。
  「妳再亂動,我可保不準我手中的刀會不會不小心割壞妳美麗無瑕的臉蛋。」雲昉鳳耳邊傳來悠揚的聲音,這種愜意悠然顯示出它的主人有多麼不以為然。
  「妳、妳是魔鬼。」雲昉鳳不敢亂動,她狠狠咬住貝齒,咒罵夢寒月。
  「我以為這個時候,雲大小姐應該多說些好話來給我聽聽。」
  雲昉鳳卻是咬住貝齒不肯說話,半晌憋出一句,「有本事,妳就真的用這把刀殺了我,別耍這種嚇唬人的小把戲。」雲昉鳳的意思很明白,她認定夢寒月只是嚇唬嚇唬自己,她確信那個瘋子想殺自己,但是眼前這賤女人不是瘋子,夢寒月雖然挺賤的,但有腦袋,知道殺她的下場。
  雲昉鳳信心滿滿的,只覺剛剛抬起的頭被人不期然地用力一壓,又給壓在桌子上,她不是正臉朝著桌面,因此她清楚地看到了,她的頭頂之上一把明晃晃的刀高高舉起,沒有絲毫猶豫,頓時朝著她的脖子砍了下來。
  「啊!」雲昉鳳嚇得大叫:「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不停地叫著,許久後才發現脖子還完好地存在著。
  「賤女人。」雲昉鳳頓時鬆了一口氣,嚇出一身冷汗,卻見後頭夢寒月一臉嘲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是真的被寵壞了,這種時候是個人都不會再亂說話。
  這時眾人聽見一陣水聲,哪來的聲音?眾人往雲昉鳳腳下一看,溼了一地。
  「噗,失禁了,雲大小姐真厲害,這樣就嚇得失禁了,不知道這消息要是傳了出去,雲大小姐會面臨怎樣的局面啊。」夢寒月又恢復了往常譏諷的口吻,戲謔起來。
  雲昉鳳先是青臉又是白臉,青白交加好不精彩,丟人啊,她沒說什麼,但是從她的眼底能看出她的恨意來,也能夠從她的恨意中看出強烈的報復心來。
  夢寒月抱著手臂,半靠在後面的桌子邊,一臉調侃地看著雲昉鳳,「如果我是妳,我一定會等確保安全之後,再去想報復的事情。」
  雲昉鳳眼中是明晃晃的吃驚,她怎麼都想不通,夢寒月怎麼會看穿她的想法?
  「青青,下來吧。」夢寒月忽然說道。
  雲昉鳳一驚,只覺得頭頂一陣風過,一個長相奇醜的男人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朝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那男人真的嚇了她好大一跳,打扮還不倫不類,一副和尚打扮,卻穿得花裡胡哨的,且這男人眼角帶著邪氣,一看就不是正派之人,饒是雲昉鳳不懂得這些,但憑著直覺,也覺得這男人不是正派之人。
  「雲昉鳳,我告訴妳一件事。」夢寒月朝著雲昉鳳詭異地一笑,雲昉鳳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白家,對,就是你們雲家的死對頭,我本來來江南,最想收拾的是白家。」
  雲昉鳳倏然瞪大了眼,她想問既然如此,怎麼又和白家合作了?
  「我本來沒有動雲家的想法,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打了妳,你們雲家肯定會報復我的嘛,我又剛到江南,腳都沒站穩呢,要是就被這麼解決了,我得哭死呢,所以為了讓我不那麼早哭死,我只能委屈委屈我自己,先和白家合作嘛,喏,妳應該想得到的,自從那天以寶珠閣的名義開業,你們雲家就該想到的,我肯定是和白家一起算計你們雲家了。
  妳說吧,你們這時候摻和進來幹什麼?摻和進來也就算了,還非得搞出這種收買工坊伙計的事兒來,搞出這麼一個吃裡扒外的事情來,好吧,妳搞出來就搞出來,妳說妳沒事讓人守在店外頭,沒事跟著我進來做什麼?妳跟著我進來還要算計著反咬我一口,把髒水潑在我頭上,栽贓陷害我,妳說妳做這些幹什麼?」
  夢寒月越說,雲昉鳳眼中的不可思議更甚,她不敢相信,原來她所做的一切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她想要算計別人,卻不知道別人早早織好網子,準備一舉抓住她了。
  那邊夢寒月抱著手臂、靠著桌子,口渴了便從一旁的竹籃子裡,隨手拿來一顆水果啃起來,嘴裡含糊不清地繼續道:「妳說吧,本來你們雲家就不好對付,尤其妳爹最近要升遷了吧,到時候我更不好動手,現在好了,妳把這個機會送給我,要是順利的話,不但可以讓妳自食惡果,還能夠搞砸妳爹晉升吏部尚書的機會。」
  雲昉鳳嘴唇陡然慘白,「妳什麼意思?」她的嘴唇在發抖,她都沒發覺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麼狼狽。
  夢寒月譏諷地看了雲昉鳳一眼,走到昏死在地上的伙計面前,用腳尖碰了碰,「喂。」沒反應。
  「弄醒他。」夢寒月對阿大下令,阿大抓起桌子上的一壺水,就往那伙計身上倒去。
  伙計被冷得一個激靈,人就清醒過來,清醒過來就看到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東家?」
  「清醒過來了?」夢寒月眉毛一挑,問道。
  「東家……」
  「行了,別給我在這兒哭,你剛才差點兒燒了我的工坊。」
  伙計頓時一愣,燒了工坊?沒吧,他就是想燒了他自己和雲昉鳳。
  「怎麼,你以為你燒了自己和雲大小姐,我的工坊就不會被波及?」夢寒月站起身,指向僵白著臉的雲昉鳳,「喏,想不想得到她?」
  伙計看了看雲昉鳳那張臉,眼底頓時又升起火苗,但忽而聽人問他想不想得到她……伙計一驚,連忙抬頭看夢寒月,「東家?」
  「想不想呢?」想,當然想。
  雲昉鳳臉色陡然間一白,比鬼還難看,她朝夢寒月尖叫:「妳不能,妳不能這麼對我!」
  「來。」夢寒月沒理會雲昉鳳的鬼吼鬼叫,向著伙計招手,讓伙計靠過來,嘴巴湊到伙計耳邊說了幾句話,他整張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隨便你了,我只是給你提供機會,要不要抓住就看你自己了,反正今天這件事情要是報官的話,你也是死罪,偷盜主人家財物,你知道的,可輕可重,端看我的態度了。」
  「我……小的幹。」反正都是死罪,為何不在死前嘗一嘗將他害得這麼慘的女人的滋味?伙計狠厲地瞪向雲昉鳳。
  「不、不能!」雲昉鳳彷彿只會說這一句話。
  「青青,我叫你來可不是讓你看好戲的。」夢寒月支使起紅中青來,「我要特效春藥,還要……讓人事後找不出證據、讓人變傻的毒藥,有沒有?」
  「夫人,特效藥要哪種?怎麼個特效法?」
  「讓她好好開心的那種。」夢寒月看著紅中青一臉興奮賊笑的模樣,有些無語,好像給人下春藥,他比那被下藥的人還快活一樣。
  「哦,那行,昨日剛剛研究出一種來,極品的。」紅中青最後那「極品的」三個字特有深意,夢寒月還特意看了紅中青一眼,發現這廝真的笑得賊賊的。
  「讓人變傻的嘛,也行,就是沒解藥。」
  「那最好。」她要解藥做什麼?說她歹毒也好,誰教雲昉鳳這蠢貨口口聲聲要慫恿雲老爺子殺她的兒子,雖然她兒子身邊高手如雲,但也保不準,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所以只好請這蠢貨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了。
  「我不要……」雲昉鳳嘴巴被紅中青一捏,一粒黑乎乎的丸子就落了肚子,又一粒丸子被送進她的嘴裡,等到她被放開的時候,拚命地摳著嘴巴,就是怎麼都吐不出來。
  「別費勁兒了,我紅中青的毒藥全都是入口即化的,妳想催吐?那是作夢。」紅中青得意地晃著手中的小瓶子,一會兒憐憫地朝夢寒月道:「夫人,這麼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妳可真下得去手啊。」
  「怎麼,你憐香惜玉?那也行啊,就換你和她野合怎麼樣?」夢寒月不在乎地冷笑,笑話,當年殺人的時候就沒有心軟過,現在還沒要雲昉鳳的命,她會心軟嗎?誰教雲昉鳳一心一意想要慫恿雲老爺子殺她兒子。
  「別,我可不要成為妳算計中的棋子,我情願去青樓找花姐。」紅中青倒也分得清,沒傻乎乎地上了夢寒月的當。
  「給我一顆毒藥,可以讓人三個時辰後自然死亡的。」夢寒月伸手。
  紅中青隨即不甘不願地拿出一顆丸子,嘴裡道:「就知道問我要毒藥,遇上妳,我的好東西就越來越少。」
  夢寒月直接丟給他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喏,夠你去喝花酒了嗎?」
  紅中青一把抓了那銀票,狠狠親了一大口,「夫人以後但凡有需要我紅中青效勞的,儘管吩咐。」眼中滿滿都是銀票,眼睛都沒離開過一寸。
  阿大滿臉黑線,這他娘的狗腿,認銀子的主兒。
  「吃下去。」夢寒月把毒藥遞給了伙計。
  伙計抓住,想也沒想就放進了嘴裡,看來他是真的想通了。
  「我們走吧。」
  「大娘子,就把他們留在這裡?」阿大遲疑了一下,「那這丫鬟呢?」
  「夢大娘子,求妳別殺婢子,婢子保證什麼都不會對別人說的。」
  夢寒月唇角微勾,「可我只相信死人才會保守祕密,妳說怎麼辦?」
  清鷺臉色一白,牙齒打顫,眼中閃過猶豫之色,一發狠說道:「請夢大娘子毒啞婢子,婢子不當死人也能夠保守祕密,婢子只會寫自己的名字。」
  嗯?夢寒月瞇起眼來,這才仔細看了清鷺一眼,夠狠,為了活命,情願一輩子當啞巴,有這種決心的人,這世上也不見得就多,有趣。
  「賞她一顆啞藥,帶她走。」夢寒月吩咐道,後頭自有人替她做事。

  ◎             ◎             ◎

  夢寒月坐在馬車裡,為了不引起注意,紅中青和阿大全都坐在馬車裡頭,趕車的是家裡的門房,就算現在大半夜裡有認識的人擦肩而過,也認不出來,這輛馬車並不是她平時的那一輛,馬車裡除了她,就是阿大、紅中青還有清鷺。
  做了這些,阿大和紅中青卻一臉坦然地面對她,「你們不害怕嗎?原來夫人是個大魔頭。」
  「有什麼好害怕的?我紅中青本來就是邪道人士。」紅中青滿不在乎地道。
  「嗯,你是邪道人士,我能理解,那麼阿大你呢?」夢寒月又朝著阿大看過去。
  「奴做過比大娘子做的更加可怕的事情。」阿大垂著臉,淡漠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來。
  清鷺埋著腦袋,她不知道她的下場會怎樣,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教人駭然了,眼前這個總是笑咪咪的夢大娘子實在是太可怕了,她是魔鬼,她不是人。
  但清鷺現在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她的頭皮忽然一陣發麻,抬頭看去,對上夢寒月帶著別樣意味的眼,一股害怕頓時從心裡蔓延出來,腳底一陣寒氣。
  「不用害怕。」豈知夢寒月安慰的話,更教清鷺害怕得發抖起來。
  「我說了,不要妳的命就不會要妳的命,妳成了啞巴,也不是沒有解藥。」夢寒月向紅中青拿啞藥的時候,暗中偷偷吩咐過紅中青要有解藥,清鷺罪不至死,雲昉鳳要殺平安,雲家要殺平安,卻不是清鷺要殺平安,但就這麼放清鷺走,她也怕啊,誰知道清鷺會不會是個定時炸彈呢?
  還好,夢寒月為難的時候,清鷺自己想出了個好辦法,毒啞她果然能解決很多麻煩事。
  清鷺一聽有解藥,頓時又滿含期盼地望向夢寒月,但她臉上的期盼瞬間不見了,剛才的光芒又黯淡了下來,她想活著,哪怕當一輩子啞巴,她不想死。
  夢寒月饒有興趣地看著清鷺的神色變化,她當然能夠猜透清鷺現在正在想什麼,於是她道:「我可以不要妳的命,我也可以讓青青給妳解藥,讓妳不再是啞巴。」
  這一回,清鷺的眼神中帶著實打實的希冀。
  夢寒月淡淡勾唇,「我只相信忠於我的人,清鷺妳懂的,我現在不相信妳。」
  啊?清鷺不解地望向夢寒月,但她很聰明,頓時就猜透了夢寒月的意思。
  只是清鷺不會寫字,現在又不能說話,便是心裡有千言萬語,也只能夠乾眨巴著眼睛瞪著,著急地發出啊啊的聲音。
  「清鷺,我目睹了妳對雲昉鳳見死不救,還有一心想要逃遁的心思。」
  清鷺臉色一白,頹喪地埋下頭,但她下一秒就聽到夢寒月道:「我認為此事不能全怪妳,將心比心,雲昉鳳自己不得人心。」
  清鷺滿臉茫然地看著夢寒月,不知道夢寒月怎麼會突然這麼說,但這說法對她是比較有利的,於是又滿懷希望地看向夢寒月。
  豈料夢寒月話鋒又是一轉,冷笑著說道:「可我還是不能夠相信妳,妳是雲家的家生子,不能對從小生養妳的雲家主子盡忠職守,何況我這麼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外人。」
  說到此,清鷺忽然瘋狂地搖頭,我不是,我不是雲家的家生子,我是被賣到雲家的。
  夢寒月故意裝作不知,繼續說道:「我需要用人,有用、有膽識的人,妳主動提出毒啞妳自己時,我就覺得妳是個有膽識的人,要是能為我所用那就更好了,哎……」她說到這裡嘆息一聲,「可惜妳的忠心度令我懷疑啊。」
  清鷺剛才還滿懷希望,現在又沮喪了。
  「要是有人能夠證明自己的忠心,我或許會考慮一下,先用著看一看。」夢寒月涼涼地提議,從懷中摸出一把冰冷的匕首,放在清鷺面前。
  清鷺頓時抬起眼,似乎是在衡量夢寒月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突然她眼神一狠、牙一咬,抓起面前的匕首,一把拔出匕首,匕首是朝著自己,還是朝著夢寒月?
  人遇到這種困境的時候,手中有利器,而敵人又這樣毫無防備地坐在自己身前,伸手給敵人一刀,她就自由了,猶豫在清鷺眼底一閃而逝。
  她的匕首隨即替她作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這把匕首成了她向夢寒月效忠的鐵證,她拿著匕首,朝著自己的心臟用力地一戳。
  然後清鷺愣住了,抓著匕首的手被一隻粗糙的蒲扇手給牢牢地抓住,抬眼看見一張笑得像個孩子的醜臉,真的很醜,但此時她覺得這張臉比雲昉鳳那張臉還要美。
  「啊啊……」清鷺想要叫夢寒月,結果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恭喜妳,成功闖過了第一關。」夢寒月的手落在匕首上,輕輕地從清鷺的手中拿出匕首,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鞘,重新將匕首收了起來,此時清鷺還一臉茫然。
  「恭喜妳,妳可以不用去死了,還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夢寒月道:「只是妳的啞毒,現在我不能替妳解開。」因為我還不相信妳,但妳確實作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清鷺鬆了一口氣,但也有些小小的遺憾,轉念一想,只要她忠心於眼前的夢寒月,相信她一定會得到解藥的。
  用清鷺很冒險,但夢寒月敢用,在古代像清鷺這樣的女子不多了,遇到那樣的事情,換成別的女子,想的恐怕不是怎樣保命,而是想著求饒,這樣有趣、求生意志強烈的人,夢寒月覺得好好培養也可以用,只是清鷺的忠心一直是她不放心的。
  把清鷺帶回去之後,明月知道清鷺是雲昉鳳的貼身丫鬟,當下就勸夢寒月把清鷺打發。
  但夢寒月笑著打趣,「這不是看妳孤單寂寞,找個小丫頭讓妳好好管教管教嘛。」見明月一雙貓眼瞪得大大的,頓時斂起玩心,正色道:「清鷺或許是個不錯的苗子,她唯一教我不滿的就是忠心問題。」
  在明月擔憂的眼神下,夢寒月又一副撒嬌賣萌樣,「明月啊,妳要是不想你們家夫人被自己帶回來的丫頭出賣,那妳得看牢了她,時不時好好教育教育,給她灌輸灌輸,跟著你們家夫人我,每天有大魚大肉吃、有美酒喝的思想,懂不?」
  明月頭疼地扶著腦袋,她家夫人在人前一副怡然自得、從容淡雅的模樣,為何在他們這些下人面前就沒個正形呢?
  「小公子今天已經能夠拎著兩桶滿水了。」明月趕緊轉移話題,要是與夢寒月辯論,輸的永遠是她,但是只要說起小公子的事情,她家夫人立刻就會被轉移注意力。
  「我兒子就是厲害。」夢寒月驕傲啊,瞧,她兒子才多大,已經能夠拎著滿滿兩桶水了,誰家的孩子能夠這樣?可別以為只是滿滿兩桶水,是指拎著這兩桶水蹲馬步,頭上還得頂著一碗水。
  明月扶額長嘆,一般人家的娘親,就算心裡再高興,不都得嚴肅地問上一遍,然後心疼一番嗎?有她家夫人這樣赤裸裸地表現出對兒子的驕傲嗎?
  本來就夜深了,夢寒月止不住睏意,睡去了。

  ◎             ◎             ◎

  夢寒月這一覺睡得舒服,一直睡到天大亮,卻不知此時寶珠閣被一群人圍了。
  夢寒月難得睡到太陽晒屁股才起床,李通在外頭急得團團轉,卻不敢進去叫醒夢寒月。
  李通之前也有一次急事,他讓人去叫醒夢寒月,結果他們家的夫人醒了,脾氣也大,那一天狠狠地把他整治了一番。
  至此就是有再大的事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李通都絕對不去叫他們家夫人起床,太恐怖了,這整治人的手法,那可不是一個殘酷可以說的。
  你能夠想像他堂堂嗇園的大管事,頭上頂著一只大木盆,盆裡裝了府裡所有男人的臭襪子,然後站在府裡下人們都得去的茅廁旁嗎?李通發誓,他那一天鼻子失靈了,那襪子太臭,站在茅廁旁邊也臭,他整整一天都沒吃下東西。
  李通急得團團轉,在他快要給跪的時候,那道門終於開了,而李通也真的跪了。
  李通叫道:「夫人,寶珠閣出事兒了。」
  「哦,你慢慢說,出什麼事兒了?」夢寒月慢悠悠地問。
  「寶珠閣的伙計早上去開門,發現後頭工坊的門沒關,去看個究竟的時候,居然看到了一大醜聞。」
  「哦,是不是雲大小姐的醜聞?」夢寒月洗了一把臉,「是不是還有個男人?他倆光著身子,而且那男人還死了,雲大小姐還瘋了,兩人身邊還攤著臨摹的首飾圖?」
  「咦?」李通慢慢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優哉游哉擦臉的夢寒月,「夫人,是妳做的?」
  這不是廢話嘛,夢寒月掃了李通一眼,「我說李通,你是不是嫌我交給你的事兒太少,閒得慌?非得把大好時光浪費在這屁大點的破事兒上。」
  嘶!李通倒吸一口冷氣,隨即覺得不好了。
  只是李通還沒來得及偷溜,夢寒月已經閒閒地開口了,「李通啊,我瞧著我那兩家飯館兒生意也太差了,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啊。」
  「啊?」怎麼就交給他了?這是夫人自己的事兒吧,他就是一個管事,一個院子的管事。
  「不是,夫人……」李通看著夢寒月走遠,頓時苦著一張臉。
  看見紅中青悠閒地啃著果子走來,李通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瞧我乾著急,你昨天晚上和夫人一起出去的吧,你就不能夠提醒我一下,不然我能受這個委屈?」
  紅中青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只是這段時間跟院子裡的人混熟了,臉皮更厚了,當下抓住李通的語病,鬼吼鬼叫起來,「哦,李通,你說夫人給你委屈受了,我要去告狀。」
  「操!」李通急得爆粗口,這天底下有將狀告得這麼理所當然的嗎?
  李通氣得抬腳就去踩紅中青的腳,他哪裡是紅中青的對手,腳是沒踩到,還被紅中青一個英雄美人抱的姿勢給攬在胸前,可憐李通的老腰,一聲脆響,這腰得多傷。
  再傷也比不上這老臉啊,英雄美人抱,誰是英雄、誰是美人,答案不言而喻。
  「喲,李大管事,原來你有這癖好啊,怪不得我們共事這麼多年,就沒發現你逛過青樓咧。」一個門房見到了,忍不住調侃起來,原本這門房是不敢的,見到李通,那還不得跟個兔子見到鷹一樣,撒腿就跑,只是今天這鷹被人抱在懷裡了。
  李通老臉頓時一陣通紅,「放我下來。」
  「好吧。」紅中青不在乎地收起手臂,收得很乾脆。
  李通又聽到自己的老腰閃到了,操!今天是什麼日子?
  這是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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