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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折】知味記《七》(完)

想當初袁天野相貌英俊、武功高強、有錢有地位, 想嫁他的女子都排到城門口了,唯獨林小竹卻對他不理不睬, 反而是他死乞白賴地追著說要娶她。可惜人還沒娶進門, 他大手一揮,翻臉不認人地開口讓她走。 可見她頭也不回地走得乾脆,驕傲的他又不樂意了, 鑽著牛角尖地非要找她回來嫁他不可。 袁天野心想,這麼多年了,他只想跟喜歡的女人在一起, 所以他甘心為林小竹守身如玉,這一次只要她肯回到他身邊, 願意跟他成親,他袁天野這一輩子也就無怨無悔地送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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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642.9折 會 員 價 NT$64 市 場 價 NT$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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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坐酌泠泠水
出版日期:
2013/12/17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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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絕倫的主僕過招,保證讓您看得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喔!


想當初袁天野相貌英俊、武功高強、有錢有地位,
想嫁他的女子都排到城門口了,唯獨林小竹卻對他不理不睬,
反而是他死乞白賴地追著說要娶她。可惜人還沒娶進門,
他大手一揮,翻臉不認人地開口讓她走。
可見她頭也不回地走得乾脆,驕傲的他又不樂意了,
鑽著牛角尖地非要找她回來嫁他不可。
袁天野心想,這麼多年了,他只想跟喜歡的女人在一起,
所以他甘心為林小竹守身如玉,這一次只要她肯回到他身邊,
願意跟他成親,他袁天野這一輩子也就無怨無悔地送給她了。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第二日,林小竹巡視了一番自己的鋪子,看到一切都好,生意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遂放下心來,開始想著如何培養自己手下的這些下人,如果真要開酒樓,她還得靠這些人,她沒有三頭六臂,不能事必躬親,把他們收服為最忠心的下人,然後教給他們做點心、醬菜、大菜的本事,進而能管理鋪子與酒樓,是把事業做大做強的基礎。
  然而那日下午,她正坐在醬菜鋪子裡聽張文東彙報近期來的帳目,門口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王姑娘,妳怎麼來了?」林小竹看清楚來人,詫異地站了起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羅啟凡的表妹王玉蝶。
  王玉蝶的臉色極不好看,一見到林小竹,眼睛直直地瞪著她,似乎要冒出火來。
  林小竹莫名其妙,今天一天她還沒見著羅啟凡呢,這王玉蝶發的什麼瘋?
  王玉蝶深吸一口氣道:「有適合說話的地方沒?我有話要跟妳說。」
  「好,這邊請。」林小竹把她往裡面讓,這是一家剛開不久的鋪子,後面帶著個天井,裡面有兩間屋子,其中有一間林小竹便布置為看帳歇腳的地方。
  一進到裡間,王玉蝶便迫不及待地道:「陳曦,我來就是想告訴妳,妳別痴心妄想了,我表哥是絕不會娶妳的,他心裡只記著他那死去的妻子,五年了他都忘不了她,而且他也說了,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了她,所以這一輩子他也不會再另娶他人,妳就死心吧。」說著自己反倒紅了眼眶,坐在那裡悲悲切切地嗚咽起來。
  這話從何說起?林小竹一頭霧水,可看到王玉蝶那樣,她又生不起氣來,只是道:「妳別急,出了什麼事了?我可沒有說過想要嫁給妳表哥,我跟他平時連話都說不上幾句,這次去他們家避難,純粹是因為我對於他們的點心鋪子比較重要,怕我出了事,他們生意上受損失。」
  聽了這番解釋,王玉蝶的情緒卻絲毫沒有好轉,哽咽道:「可劉府尹派了人來跟姨母說,要表哥娶妳。」
  「什麼?」林小竹眼睛猛地一凝,問道:「那妳姨母和表哥怎麼說?」
  「我表哥說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娶,拒絕了,而我姨母只要表哥願意娶妻,娶誰她都願意,但她卻拿我表哥沒有辦法。」
  「哦。」林小竹舒了一口氣,雖然這些年經歷了很多事,但她總希望人性多些良善少些算計,好在羅家母子還沒讓她心寒。
  不過看來得盡快找一個合作者了,否則那劉府尹還不知會生出什麼主意來呢,想到這裡,林小竹眼裡一片寒意。
  王玉蝶根本沒有理會林小竹是什麼反應,只沉浸在自己的傷心裡,哽咽著道:「他娶親前,我還沒有長大,現在我已長大了,可他卻一直忘不了那個人,我跟誰爭也爭不過一個死人,嗚嗚,我該怎麼辦啊?」
  看著這樣的王玉蝶,林小竹嘆了一口氣,這種事還真不好勸,或者有一天羅啟凡被王玉蝶的真情所感,有情人終成眷屬,又或許王玉蝶的堅持只換來一身傷悲,故事的結局誰知道呢。
  王玉蝶哭了一陣,終於平靜下來,問林小竹,「妳真沒想過要嫁給我表哥?」
  「沒有。」林小竹搖搖頭,「我不知妳姨母給妳說過我的家世沒有,以我們家的家世是絕不會同意我嫁給妳表哥的,而且我絲毫沒有這種想法。」
  「也是。」王玉蝶點點頭。
  嫁給羅啟凡,說難聽點就是續弦的繼室,每年在嫡妻的牌位面前要行妾禮的。
  而羅啟凡不過是劉府尹手下的一個掌櫃,林小竹卻是幾家醬菜鋪子的大東家,還每日賣那麼多點心給劉記,人又長得好,這樣比羅啟凡更有錢又年輕美貌的女子,如果不是情之所至,又何必去給人家當繼室,更何況林小竹有本錢做這麼大的生意,家裡還不知是怎樣一個家境呢。
  「對不住啊,我今天聽到表哥說的那些話太傷心了,所以不管不顧地就跑出來找妳,妳別在意。」想到這裡,王玉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沒關係的,我沒怪妳。」林小竹安慰地拍拍王玉蝶的肩,她感激王玉蝶還來不及呢,如果沒有王玉蝶這一鬧,她哪能知道劉府尹打的什麼主意。
  王玉蝶哭了一聲,心情好了很多,她要了水來淨了臉,又施了些粉,將紅紅的眼眶遮掩住,便帶著丫鬟離開了。
  而林小竹坐在那裡兀自沉思。
  「姑娘,外面來了個人,說是劉府尹的夫人派來的,要接妳到府上去玩。」張文東進來道。
  「哦?」林小竹皺起了眉頭,要是換成以前,她倒是很願意跟劉府的人打交道,可現在不用說一定是想要勸她嫁給誰,從而把她綁在他們劉家的賊船上,這樣不光是她的技術,還有她的錢都全是劉家的了,人財兩得何樂而不為,劉府尹倒打的好算盤。
  「姑娘,這劉夫人接妳去怕不是又打什麼主意吧?」張文東道,前幾日林小竹被接到羅府去住,昨日又去了穎王府,今天劉夫人又派人來接,這讓張文東總感覺不大妙。
  聽得張文東這話,林小竹很欣慰,張文東性子沉穩,遇事肯動腦筋,他經歷的事不多,現在卻能把幾件事聯想起來,感覺到劉府派人來是不懷好意,實在是難得,更難得的是,經過她這三四個月來的觀察,發現張文東為人正派也很忠心,這樣的人真應該好好培養,讓他成為自己的得力臂膀。
  「這些事回來再跟你說。」林小竹決定回來之後,一定把自己所遇到的事好好跟張文東分析一下,「你去把雲珊叫進來。」
  雲珊是她後來買的一個女孩,十五歲,為人機靈,而且還會幾手三腳貓功夫,林小竹便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貼身侍女,有個侍女,平時跑個腳、通個信什麼的比較方便,她此時正在鋪子裡幫著賣東西。
  「姑娘。」雲珊進來喚了一聲。
  「走吧,陪我去劉府。」林小竹道,瞥見張文東一臉的不安,她笑道:「沒事,現在他們有求於我,而且也沒摸清我的底細,不敢把我怎麼樣的,最多是想幫我安排一門親事,我不答應,他們也沒轍。」
  張文東見林小竹神情安定、表情輕鬆,便點了點頭,把心放了下來。
  劉夫人派來接林小竹的馬車,可比羅啟凡接送她的那一輛華麗舒適多了,而來人則是劉夫人身邊的一個嬤嬤,姓鄭,還有一個大丫鬟叫做輕煙,兩人都穿羅著緞、釵金簪銀,言辭舉止都極有氣派,一看就是豪門裡混得極得意的人,由此可見劉夫人對林小竹倒是給了很高的禮遇。
  「陳姑娘。」鄭嬤嬤和輕煙見林小竹帶著一個丫頭出來,忙施了一禮,「我家夫人派奴婢二人來,請姑娘過府一敘。」
  林小竹微微頷首,「有勞二位了。」抬眼看了一下馬車,「現在就去嗎?」
  「不知姑娘現在可方便?」鄭嬤嬤抬起頭來望著林小竹。
  「方便。」林小竹點點頭,「不過我有馬車,二位請上車吧,我坐我自己的馬車就好。」增加了幾個鋪子,為了巡視方便,林小竹便買了一輛馬車,雖然不是很豪華,卻勝在舒適,趕車的是買來的一個男孩子,叫做雲勝,是雲珊的哥哥。
  張文東很機靈,早已把馬車叫了過來,林小竹帶著雲珊上了車,鄭嬤嬤和輕煙這才登車,讓車夫啟程。

  ◎             ◎             ◎

  劉府尹並不住在官邸,而是住在臨湖的一處老宅子裡,宅子雖老,卻是豪門大家風範,處處雕梁畫棟,奢華中透著雅緻。
  林小竹到了劉府下了車,跟著鄭嬤嬤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到了花廳。
  「陳姑娘,勞煩妳在此坐坐,奴婢去稟了夫人就來。」鄭嬤嬤道,吩咐輕煙上茶上點心,這才進了內院。
  此時劉夫人正在小廳裡聽管事媳婦回事情,見了鄭嬤嬤回來,忙把那些人遣退下去,問道:「如何?」
  「奴婢等人去時,陳姑娘正在城東那家醬菜鋪的裡間,不知在幹什麼,小二通報了才帶著丫頭出來,身上穿著雲錦坊的衣服,頭上的首飾看上去不是很貴重,卻很別緻,打扮極為不俗。
  見了奴婢們的穿著和馬車,她的態度不卑不亢,沒有一絲的羨慕、自卑,她也沒乘我們的馬車,而坐她自己的馬車來的,馬車就是普通的青桐壁馬車,她上車時奴婢看了一眼,裡面的布置倒是清雅舒適,到了這裡,對咱們府上的景緻和室內的擺設也沒有什麼反應,像是司空見慣似的。」
  「這麼說她出身挺不錯?」劉夫人瞇了瞇眼睛。
  「想必不會差。」鄭嬤嬤謹慎地道。
  劉夫人點了點頭,站起來道:「走吧,去見見。」
  到了花廳,劉夫人並未進去,而是在門外站了站,站在她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花廳裡的情景,而花廳裡的人卻發現不了她,只見裡面客座上正坐著一位面容清麗的女子,雖不是傾國傾城的容貌,但動作優雅從容,打扮脫俗不凡,氣質高雅出塵,讓人一見便印象深刻,尤其令人驚奇的是,她身上那份自信從容的氣度竟然是一般的大家閨秀都難以擁有的。
  果然不是一般人,劉夫人得出如是結論。
  打量完林小竹,她又將目光投向了站在後面的雲珊身上,這個丫頭長相一般,穿著也一般,但她站在那裡規規矩矩,那從容卻謹守規矩的姿態竟然跟輕煙一絲不差。
  劉夫人又點了點頭,那叫雲珊的丫頭,她倒知道是這位陳姑娘才買不久的一個山裡出身的女孩子,只不過跟了她主子一個半月竟然能有這個樣子,不得不說這位陳姑娘極會調教下人,而其他下人聽說也調教得不錯,駕馭下人可是一門學問,沒有一套豪門裡的訓練方式,便是管理都成問題,看來這位陳姑娘果然出身高貴。
  要是林小竹知道劉夫人心裡所想和鄭嬤嬤剛才所說,必然暗笑不止。
  她兩輩子草根,哪有什麼高貴出身,只不過前世的眼界極廣,今生的眼界又極高,盡跟王爺和皇子打交道,皇宮都進過,王爺府上更是隨意出入,什麼沒見過?一個小小府尹的宅子再豪華,在她眼裡也不過如此。
  至於調教下人,好歹她前世也被培訓過,還間接地見識過傳銷手段,在她看來,培訓下人無非就是一個洗腦的過程,對於這些山裡來的如一張白紙似的孩子,她想要畫什麼顏色、想要調教成怎麼樣自然不難。
  劉夫人來時林小竹就已知道了,見她站在門口久久沒有進來,她便也巋然不動,待得劉夫人跨進門檻,她這才裝著剛知道似的,放下茶碗,面帶微笑地站了起來。
  「陳姑娘,這位就是我們夫人。」鄭嬤嬤跟在劉夫人後面進門,忙介紹道。
  「見過劉夫人。」林小竹輕施一禮。
  「不必多禮。」劉夫人親手把林小竹扶了起來,笑道:「早就說想要見見妳,但前段時間家裡事多,一直耽擱到了現在,今天相見,陳姑娘果然讓人眼睛一亮,一見忘俗。」
  「夫人謬讚,陳曦愧不敢當。」林小竹微笑道,臉上既沒有忸怩不安,也沒有洋洋自得。
  劉夫人又暗自點頭,深覺這女子的舉止果然是大家風範。
  「來,坐坐。」劉夫人親熱地道,又喚輕煙,「給陳姑娘斟茶。」
  「是。」輕煙上來,給林小竹把茶杯斟至七分滿,又拿了一個杯子,給劉夫人也倒了一杯茶。
  劉夫人也不看輕煙給自己倒的茶,只顧著對林小竹道:「不知陳姑娘這茶可還喝得慣?我平時沒事就喜歡鼓搗茶,家裡的好茶可是不少,如果陳姑娘喝不慣這種茶,我讓輕煙再泡一種。」
  林小竹端起茶來輕輕啜了一口,微微一笑道:「劉夫人這金駿眉可是不俗,鮮活甘爽,高山韻顯,喉韻悠長,喝一口讓人彷彿置身於森林幽谷之中,真不愧是武夷山桐木關所產的好茶,這種茶一兩茶便值一兩金子呢,陳曦何其榮幸能得劉夫人如此盛情款待。」
  劉夫人一驚,端起茶來看了一眼,然後飲了一口,一口茶湯徐徐咽下,雖然滿嘴的茶香,劉夫人心裡卻不是滋味,昨兒她姊姊給她送了二兩頂級金駿眉,她當時隨手放在了茶罐裡,忘了交代幾個大丫頭,卻不想今兒輕煙竟然拿了這茶來待客,想想她就肉痛。
  不過……她驀然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林小竹。
  這金駿眉可是頂級紅茶,每斤須採七八顆芽尖,而且只生於南海國武夷山桐木關,極其名貴,她姊姊做了侯夫人,每年想方設法也只得半斤左右,要不是姊姊疼她,知道她愛茶如痴,這茶她還真喝不上,然而面前的這位陳曦姑娘不光是說出了它的名稱,更是把它的產地、等級和價錢都說出來了,不是能經常喝上這種茶,誰有這份見識和品茶水平?
  「陳姑娘今年只有十六歲吧,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見識真是讓人佩服,不知陳姑娘祖上是哪裡的?」劉夫人終於決定開門見山地相問。
  對於自己的身世,林小竹早就想好一番說辭了,此時見問便道:「陳曦是東臨人。」
  東臨是東越國的舊都,是一座極繁華的城市,雖然由於一些原因遷都到了現在的越京城,但一些貴族的祖宅依舊還留在東臨,而那幾家貴族在東越國政界和軍界都是極有影響力的,便是皇帝都頗為忌憚,其中一家正是姓陳。
  所以聽得林小竹的話,劉夫人一驚,脫口相問:「可是東臨靖安公陳府?」
  林小竹笑了笑,「這個……劉夫人,我就是一小小生意人,豈敢說自己是靖安公陳府的人。」
  只是不敢說,卻不是否認,劉夫人看著林小竹,臉上一會兒憂一會兒喜,表情變幻交加,煞是好看。
  這還要說嗎?這還要否認嗎?試問京城有哪家的女兒有這樣的氣質和見識?東越國又有哪一家族是會用這一種方式來培養和鍛鍊孩子?林小竹在羅夫人面前所說的話,劉夫人她可都是知道的。
  當初跟這位陳曦姑娘合夥做生意,劉夫人也不是很在意,心想著總不過是一個能做些新奇點心和醬菜的合夥人,一年幾百兩銀子的投資她並不放在眼裡。
  卻不想這短短的兩三個月,那幾家點心鋪子和入股的醬菜鋪,讓她一下多得了三百多兩銀子的收益,這還僅僅是一開始,如果這項生意再做下去,一年的收益也是很可觀的,如此一來,她對這樁生意漸漸地重視起來。
  然而接下來便遇上東睿王和穎王這件事,就好像忽然發現的一塊最美味的肉被人搶走了一般,心裡的不痛快可想而知。
  不過不痛快是不痛快,她卻沒把這林小竹放在眼裡,想著總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有幾分能幹的小孤女罷了,於是她才生出了一個主意,便是想讓羅啟凡把這位陳曦姑娘給娶了,人財兩得,生意也不會再有任何波折。
  羅啟凡讀過幾年書,又是一位秀才,人長得俊,能力也強,正是這些小姑娘最中意的對象,只要他有心,這位陳曦姑娘沒有不動心的。
  卻不想羅啟凡卻不知好歹,寧願不做這掌櫃也不願意娶陳曦姑娘,她只好改變主意,想打聽了林小竹的底細後,把她配給自己下面的其他管事,如果稍有些地位,便配給劉家旁支的一些子弟。
  然而今日這一見她才發現,自己這個打算錯得太離譜了,如果面前這位姑娘真是靖安公家被長輩看重的孩子,便是東睿王正妃都做得,她的親事又豈是自己能插手的。
  可轉念一想她又高興起來,能有機會跟靖安公陳府的人攀交情,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憑面前這位姑娘她的身分和才幹,以後絕對是東越國地位尊崇的夫人之一,此時能與她交好,以後的好處那是大大的。
  這時劉夫人再也不心疼她的金駿眉了,拿起茶壺親自給林小竹斟了一杯茶,轉換話題道:「陳姑娘聰明能幹、人品出眾、見識廣博,讓人一見就喜歡,我看著妳啊,就跟看著我的女兒一樣,哎,妳一個年輕女孩子在越京做生意真是不容易,以後啊,有什麼難處儘管跟我說,我這裡啊,就是妳在越京城的家了。」
  「多謝劉夫人厚愛。」林小竹站起身來輕施一禮,劉夫人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她一清二楚,不過順水推舟、將錯就錯倒也省了許多麻煩,她自然樂意見到。
  「欸,叫什麼劉夫人,見外了不是,如果陳姑娘不嫌棄,喚我一聲伯母好了。」劉夫人笑道。
  「劉伯母。」林小竹從善如流。
  「好孩子。」劉夫人親熱地拉著林小竹的手,又轉頭對鄭嬤嬤道:「趕緊叫二姑娘出來,跟陳姑娘認識一下。」
  「是。」鄭嬤嬤趕緊去了。
  「一會兒啊,留下來吃晚飯。」劉夫人又轉過頭來對林小竹道,見她要推辭,又佯裝著把臉一板,「妳喚我一聲伯母便不可推辭。」
  「如此便打擾伯母了。」林小竹道,心裡卻在感慨,劉夫人的慈愛看上去比羅夫人更甚,但本質卻全然不同啊。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林小竹便待在劉府裡,跟劉夫人和她的女兒劉如月閒聊,又跟下衙回來的劉府尹親切地見了面,一起吃了飯,這才告辭出來。
  坐在自己的馬車裡,看著前面、後面護送的劉府的護衛,林小竹搖了搖頭,嘆了一聲氣。
  雖然拉了虎面做大旗,把眼前的危機解了,但找一個能跟劉府尹相抗衡的合作者,已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否則她就不能把生意做大做強。

  ◎             ◎             ◎

  第二天,林小竹一到店裡,孫浩就迎了上來道:「姑娘,我聽說對面的周記點心鋪子要頂出去,不做了。」
  「啊?為什麼?」林小竹聽得這消息,心念頓時一動,那周記點心鋪子面積有劉記的兩倍那麼大,而且地段也好,倒是個開酒樓的好地方。
  「那鋪子本就是當初秦寡婦用東睿王給的錢開的,現在秦寡婦失寵了,這個店又明擺著是搶劉記的生意,東睿王大概覺得這做法不厚道,便準備不做這生意了,那鋪子每年的租金是八百兩,當初跟鋪子的東家簽了兩年的合同,東睿王府上準備原價轉讓出來。」
  林小竹點了點頭,「這條街上有意接手的人多不多?」
  孫浩搖搖頭,「這消息是周記一個跟我要好的伙計透漏出來的,這街上其他人還不知道呢。」
  這個孫浩可真是打探消息的好手。
  林小竹道:「回去後你去關梅那裡領一兩銀子的賞錢。」現在內宅的開銷都是關梅在管。
  「多謝姑娘。」孫浩笑嘻嘻地作了個揖。
  林小竹站了起來,叫道:「雲珊咱們走,到周記去看看。」那家周記因為劉記的關係,她一直沒有進去看過。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門,卻在門口遇上了羅啟凡,林小竹現在對羅啟凡一家挺有好感的,主動打了聲招呼,「羅掌櫃,從家裡來呢?羅夫人和春兒可好?」
  羅啟凡對林小竹的態度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熱,並沒有因林小竹去他家住過就變得熱情無比,也沒有因為劉夫人的逼親,就對當事人林小竹避如蛇蠍,他停住腳步拱了拱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道:「是,剛從家裡來,多謝陳姑娘惦記,我母親甚好,就是春兒昨日知道妳走,倒是大哭了一場,今兒還鬧著要到鋪子來找妳玩,被我罵了一頓。」
  「啊。」林小竹心裡有些感動,「我是很喜歡春兒的,你帶她來玩唄,沒事的。」
  「陳姑娘手上的鋪子不少,又要做點心,哪裡有空,她就一小孩子,不必理會,過兩天就好了,誰有空天天哄她玩。」羅啟凡道:「好了,妳去忙吧,我進鋪子去看看。」說完拱了拱手,進了鋪子。
  林小竹並沒有直直地就往周記去,而是沿街慢慢走,一路地逛了幾個鋪子,買了些零碎東西,到了街口才轉彎,又一路地逛過來,這才拐進了周記。
  周記面積果然不小,一面臨街,一面還對著一條小河,河邊翠竹茂盛,風景不錯,而且鋪子裡面還帶著一個院子,院子裡有一口井,後面有兩間屋子和一間廚房,這樣的地方八百兩銀子,跟她那間四百五十兩的租金比起來便宜太多了,想必當時秦寡婦是借了東睿王府的勢,才把價錢壓得這麼低。
  林小竹從周記出來,心癢難耐,她現在手頭上的銀子又跟她來東越前一樣多了,銀子放在手上,哪有開鋪子錢生錢來得划算,雖說開酒樓一下子不一定能找到好廚子,手下的孩子又一下培養不起來,但這樣的地段、這樣的鋪子真不那麼容易找得到,八百兩啊,很便宜呢。
  「咦,姑娘您看。」雲珊在她後面叫了起來,驚醒了沉思中的林小竹。
  林小竹順著她的手一看,卻看到兩匹雪白的駿馬拉著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地停在劉記和百味居之間。
  「姑娘,您說會不會是劉夫人?」雲珊低低地道,昨日跟著林小竹去劉府,她可見到了劉夫人對自己主子那叫一個親熱,今天親自到鋪子來看望姑娘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林小竹看到這輛馬車時,第一反應也是劉夫人來了,不過待看清楚那馬車的樣式,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古代等級森嚴,而這輛馬車的蓋、幨、坐具皆金黃緞,飾彩繡皆金翟,橫杆中為鐵銀雙翟相向,翟首金,這樣的馬車應該是皇室成員使用的才對。
  想到這裡林小竹一驚,停住了腳步對雲珊道:「妳裝著買東西的樣子,到鋪子裡去打探了再說,我先退回周記避一避,否則如果是穎王府來找麻煩的,一頭撞進去,那就連想辦法的餘地都沒有。」說完她轉身又進了周記,她心裡隱隱猜到來者可能是穎王妃蕭瀟,但事涉皇室,還是謹慎為妙。
  雲珊本就機靈,這兩個月在林小竹的調教下,處事更知輕重,聽了林小竹的話,她也沒有回頭,直接緩步往百味居走去,走到近前便見車裡下來一個丫頭,打扮極為華麗,便是那日劉府尹府上的輕煙和鄭嬤嬤都比不上,見那丫頭下得車來,直接進了劉記點心鋪子,雲珊便停住了腳,只遠遠地站在那裡,沒再往前湊。
  既然這些人跟自家無關,雲珊覺得自己就沒有必要去湊熱鬧了,畢竟這些人身分不一般,稍有不慎就會給主子惹禍。
  不過只過了一會兒功夫,羅掌櫃便跟那個丫頭出來了,走到門口看見雲珊,他的眼睛一亮,轉頭對那丫頭道:「陳姑娘就是隔壁百味居的東家,不過她開了好幾家鋪子,不知現在在不在旁邊這個鋪子裡。」說完,趁那丫頭轉頭去看百味居的門牌時,他對著雲珊隱晦地擺了擺手。
  雲珊是個機靈的姑娘,聽得羅掌櫃這話,再看到他的手勢,轉頭看了看那些圍著馬車的護衛,迅速退了幾步,離劉記遠了一些,然後轉身往周記飛奔過來,進了周記,把林小竹扯到沒人的角落,將剛才的情形說了一遍。
  林小竹聽了她的話沒有做聲,只是透過門縫看著外面的馬車,兀自凝思,過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決心對雲珊道:「走吧,咱們出去。」
  「啊?」雲珊驚訝道:「可看樣子這些人不懷好意呢,否則羅掌櫃就不會讓您別露面了。」
  林小竹搖了搖頭,「這應該是穎王府的人,應該是為那些點心來的,妳覺得如果有什麼事,我能躲得過去嗎?」說完不再多言,直接走了出去。
  雲珊只得跺了一下腳,緊跟在林小竹後面。
  雖然猜到馬車裡坐的可能是蕭瀟,林小竹還是繞過馬車走到百味居門口,而羅掌櫃陪著那個丫頭正從裡面出來,遇見林小竹他臉色一變,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雲珊一眼。
  林小竹心裡湧上一點暖意,這羅啟凡看上去對人不冷不熱的,其實卻還挺關心她,任誰遇上這種不可掌控的事就應該先避開,然後派人打聽了他們的來意再想辦法解決才是最穩妥的做法,像她這樣直接撞上來,一旦遇上不好的事就沒辦法轉圜了。
  不過她已打定主意要跟蕭瀟相認了,今天蕭瀟親自上門,自己避而不見,難不成明天還卑躬屈膝地到穎王府求見不成?更何況蕭瀟上門絕不會有惡意,自己何必讓她失望。
  林小竹面對面地撞上來了,羅啟凡自然不能再為她遮掩,只得對那丫頭道:「青黛姑娘,這位便是妳要找的陳曦姑娘。」
  那青黛臉露驚喜之色,忙對林小竹福了一福道:「陳姑娘,可算找著您了,我家主子想請姑娘一見,此時就在馬車上,姑娘能不能移步一見?」
  羅啟凡有些驚異地看著林小竹,青黛剛才介紹了她是穎王妃的婢女,那馬車裡坐著的自然就是穎王妃了,讓穎王妃親自上門來相見,而且她的婢女對林小竹還如此客氣,就算林小竹的點心做得好,讓穎王妃喜歡,穎王妃也不必如此吧。
  「不知貴主子是哪位?」林小竹微笑著站在那裡,並沒有什麼受寵若驚的表現,就是明知道是蕭瀟也得問啊,總不能人家一請就撲上去吧。
  「我家主子是穎王妃。」青黛恭敬地道。
  林小竹點點頭,還是那副樣子,「如此便請姑娘帶路吧。」
  「陳姑娘這邊請。」青黛帶著林小竹到了馬車前,稟道:「王妃,陳姑娘請來了。」
  車簾頓時被人掀開了,露出了一張臉來,林小竹一看,不是蕭瀟還能是誰,只是那次見面還是圓潤的臉、明豔的臉色,如今卻削瘦得下巴都尖了,臉色蒼白,這還是當初那純真快樂的蕭瀟嗎?
  「小竹……」蕭瀟輕喚,眼睛盯著林小竹,慢慢有晶瑩的淚光滲出。
  「陳姑娘請上車吧。」青黛見狀,擔心自己主子在眾人面前失態,忙對林小竹道。
  看著這樣的蕭瀟,林小竹的嘴唇動了一動,不過還是什麼話都沒說,直接上了馬車。
  馬車很寬敞,跟一間小屋子似的,站在車裡基本不用低頭。
  蕭瀟身穿一件石榴紅鎦金長裙,無力地倚靠在寬大而舒適的座位上,身邊還坐著一位侍女,正挪著墊子想盡量讓自家主子舒服一些,見林小竹上車,忙站了起來。
  「陳曦參見穎王妃。」林小竹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有外人在,她自然不能失禮。
  「妳……」蕭瀟原本有些激動的目光變得疑惑起來,上下打量著林小竹,輕聲問:「妳不姓林?」
  林小竹抬起頭來,衝著她微微一笑,「曾經姓過,蕭姑娘。」
  「真的是妳?」蕭瀟的眼眸亮了起來,朝林小竹招了招手,「快過來坐。」
  林小竹走過去,在她的下首處坐了下來,目光複雜地看著她道:「妳……妳怎麼嫁給了穎王?」
  蕭瀟臉上淺淺的笑容慢慢從臉上消失了,她轉過頭去,對旁邊的侍女道:「找個清靜的地方說話。」
  「是。」侍女應了一聲,下了車對大家吩咐了幾句,馬車便緩緩朝前行駛起來,不一會兒到了清凌湖邊停了下來,護衛們都散開了去,便是驅車的車夫也換成了青黛。
  等車裡那侍女泡好了茶退了出去,蕭瀟這才看著林小竹,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道:「我嫁給穎王,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很奇怪吧?」
  卻原來早在林小竹跟蕭瀟他們相遇前,東越國就為穎王陸健寧向蕭瀟求過親,只是當時蕭文卓等人不了解陸健寧,不放心把蕭瀟嫁給他,並沒有答應這門親事,卻不想當他們回到西陵國時,正遇上了從北燕國賀喜之後到西陵遊玩的陸健寧,不知怎麼的,蕭瀟竟然一眼就喜歡上了陸健寧,死活要嫁給他,蕭家沒法,只得把她嫁到了東越來。
  本來陸健寧也是喜歡她的,卻不想兩人新婚才一個月,東越國的政局便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出於政治的需要,陸健寧不得不接受太后的安排,納了兩名側王妃,蕭瀟心裡鬱結,自然食不下嚥,這才有了陸健寧到處為她找廚子的事情。
  「那麼穎王對妳可好?」林小竹同情地看著蕭瀟問道。
  蕭瀟垂下眼眸,兩滴晶瑩的眼淚慢慢地掉了下來,「他雖然也關心我,卻也時不時地宿在她們那裡,對她們也很好的……」
  她一把抓住林小竹的手,哽咽道:「小竹,我真後悔當初不聽父皇、母后和哥哥的話,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我現在的情況都不敢跟我母后說,說了沒用,我這是自討苦吃,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從懷裡掏出手帕捂住了自己的臉。
  林小竹嘆了一口氣,將蕭瀟瘦弱的身體摟進了懷裡。
  蕭瀟趴在林小竹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這才抹乾眼淚,坐直身體,低聲問林小竹,「小竹,妳怎麼會在這裡?妳怎麼會成了劉記的點心師傅?袁揚哥哥呢?」
  林小竹張了張嘴,看著蕭瀟,不知應該如何跟她解釋自己跟袁天野的情形,好半天才道:「他回到北燕,說要娶太后給他安排的逸王妃,我跟他吵了一架就跑出來了,不知道他現在如何。」
  蕭瀟微張著嘴看著林小竹,半天不做聲,最後目光茫然地望向被車廂擋住的前方,好一會兒才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便是那樣情深意重的袁揚都辜負了林小竹,這世間還有什麼感情是牢靠的呢?
  林小竹默然,跟蕭瀟一樣抬起眼睛,看著前面的車廂發呆。
  離開北燕四個月了,不知這四個月裡,袁天野他怎麼樣了?
  「妳……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袁天野他真的成親了嗎?」沉默了一會兒,林小竹還是開了口。
  在這裡四個月,她一直沒有去打探過袁天野的消息,一來是她生活在社會低層,沒辦法去打聽;二來,她忽然間就害怕了,她當初離開,自以為懂得了袁天野的意思,因為她是他的軟肋,所以他想讓她離開北燕,以便放開手腳跟袁拓相鬥,於是她離開了,她不想給他拖後腿,她不想礙手礙腳,卻不想四個多月過去了,他仍然沒有派人來找她。
  想起他當初說的那番話,她的信心開始動搖了,他不會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為了權力,遵照太后的旨意跟別人成親吧?
  蕭瀟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知道,妳知道的,這段時間來我一直都……都忙自己的事。」說完羞愧地低下頭去。
  林小竹拍了一下她的手,安慰道:「沒事,我也就是隨便問問。」這幾個月來,蕭瀟面臨了她人生最大的轉折,戀愛、成親、被人插足,她沒精力去關注別人也很正常。
  見蕭瀟情緒好些了,林小竹這才又道:「不過如果方便,妳能不能讓穎王幫忙問一下?別跟他說是我要問的,妳就裝著隨口一問,反正妳跟袁天野也是熟人,問一句應該沒什麼吧?」
  「好。」蕭瀟很爽快地點了點頭。
  「小竹。」緊接著她又抓住林小竹的手,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妳能不能搬到穎王府去住,陪陪我?」
  這姑娘還是這麼不知世事,林小竹嘆息著道:「我手下管著十幾個人,開著好幾個鋪子,每天還要做點心供給劉記,實在走不開呢。」
  「兩天,就兩天好不好?」蕭瀟抓住林小竹的手使勁地搖。
  嫁到東越來受了委屈,她一直都不敢跟父皇和母后說,便是母后派人來問,她也只能說好話,誰讓她自己當初聽不進人的勸,一意孤行呢,所以這幾個月來,心裡的委屈一直憋著,此時好不容易遇上林小竹,雖然歲數比自己小,卻是一個極有主意、極聰明的人,蕭瀟便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怎麼也不肯撒手。
  「哎,好吧。」林小竹心一軟,答應下來,「不過我現在叫陳曦,東臨人,咱們在南海國有過一段同行的經歷,性情相投成了好朋友,這情況妳可別說錯了。」
  「好的,小曦,我明白了。」蕭瀟點點頭,看著林小竹,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妳這樣隱姓埋名是為了不讓袁揚找到妳嗎?」
  「也算是吧。」林小竹嘆了一口氣。
  「好了,我不問了,妳別難過。」蕭瀟見她臉色鬱鬱,趕緊道,頓了頓又問:「那妳現在跟我回去吧?」
  「妳先送我到剛才那地方,我跟店裡的人說一聲,然後再送我到家裡收拾些衣物。」林小竹道。
  開玩笑,要是就這麼跟著蕭瀟離開了,雖然可以讓人去店裡跟孫浩告之一聲,但其中原委是說不清的,她當初被穎王府接去做點心,羅啟凡就說出那樣的話了,擔心穎王看上她,讓她做姬妾,現在再這麼不清不楚地住到穎王府去,還不知他們會怎麼想呢,如果劉夫人因此做出什麼事來,那就麻煩了。
  「好。」蕭瀟往車外喊了一聲:「青黛,到剛才那地方去。」
  「是,王妃。」青黛應了一聲,下車去把護衛們召來,仍讓車夫駕了車往百味居駛去。
  不一會兒,馬車在百味居停了下來,林小竹起身剛要下去,卻聽蕭瀟道:「我也跟妳下去看看。」
  蕭瀟下去倒不用她再費口舌了,林小竹點點頭,「也好。」退到一邊讓她先下。
  「王妃。」青黛卻道:「您這身體還是別下去了吧。」蕭瀟這段時間根本沒吃什麼東西,身上無力,平時走幾步路都是手軟腳軟的。
  蕭瀟見了林小竹,訴說了一通又哭了一場,心裡的鬱結去了一小半,此時精神比起原來好了很多,見青黛阻攔,瞪了她一眼,「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說著也不用人扶,站了起來走了兩步,青黛忙上前去扶住了她,不再勸阻。
  林小竹想一想也就明白了青黛的擔心,笑著對蕭瀟道:「我親手做的點心,一會兒妳吃一點吧,別理那些臭男人,咱犯不著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要是林小竹跟袁天野感情幸福,說這些蕭瀟就不愛聽,可現在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蕭瀟聽這句話便感覺特別解氣,心情大好起來,點點頭道:「好。」扶著青黛的手緩緩下了車。
  待林小竹跟在後面下了車,雲珊便迎了上來扶住她,稟報道:「姑娘,剛才我坐在後面那輛車裡呢。」
  林小竹點了點頭,這蕭瀟做事還算靠譜。
  蕭瀟的這輛車太過顯眼,早在第一次來時,各個鋪子的人都探頭探腦的,不過以為是哪位貴人想要親自在劉記買點心,大家只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了,這一回見它又來了,頓時感覺事不尋常,全都站到了店門口朝這邊張望。
  看到蕭瀟扶著青黛的手從車裡下來,各自低聲議論紛紛,猜測這是哪一位貴人、到這裡來幹什麼,待林小竹也下了車,走上幾步跟那位貴人說話,還領著她進了自己的百味居,大家驚詫地靜默了一下之後,便如同菜市場一般喧騰起來。
  開飯館的王老闆道:「那輛馬車應該是穎王府的吧,你看看那車轅上還有著穎王府的標誌呢,這樣的車也只有穎王和穎王妃能坐,那豈不是說,先下來的那位就是穎王妃了?那身打扮除了王妃還真沒別人,沒看她頭上插著鳳釵嗎?可百味居的陳姑娘怎麼會跟她在一起,還一同乘坐一輛馬車出出進進?莫非她跟穎王府有什麼淵源不成?」
  「不會吧?要是跟穎王府有淵源,她還跑到這裡來開店?早就被接進府裡去享福了吧,穎王府那麼大,不差一個吃閒飯的人。」有人道。
  又有一人神神祕祕道:「我告訴你們一件事,前天陳姑娘可是被接進穎王府去了,說是穎王叫她進府去做點心,沒準是她奉承得好,做的點心合了穎王妃的意,此時穎王妃路過便來看看她開的鋪子。」
  「切,吃個點心好就讓她跟自己同乘一輛車,還說說笑笑地一起進店?你做這幾十年生意,又沒見哪位貴人也這樣對你。」
  王老闆見大家爭執不休,聲音越來越大,伸頭看了看那些全身武裝的護衛,趕緊低聲道:「噓,大家都別爭了,一會兒他們都走了,大家去百味居問問孫浩那小子不就知道了。」
  而那邊林小竹引著蕭瀟進了鋪子的隔間裡,讓雲珊趕緊去沏茶,自己則到了隔壁的劉記拿點心,一進門便遇上了正好奇地站在門口張望的羅啟凡,笑道:「羅掌櫃,沒想到穎王妃是我以前的一個故人,她吃了我做的點心猜想著是我,這才打探著找來了,我這兩天要住到穎王府去陪她說說話,幾個鋪子便請羅掌櫃照拂一下。」轉頭吩咐小二包了幾樣點心。
  這幾個月來,羅啟凡看著這個跟自己那無憂無慮的妹妹一般大的女孩兒,租鋪子、買人、租宅子、訓練下人、開店,一個人辛苦,一個人渡過一個一個難關,雖然聽她說有後臺,遇到難事卻也沒見有人來幫她,便一直擔著心。
  那日林小竹去穎王府前,他說的那些話雖然出於劉夫人的授意,卻也是真心地擔心著林小竹,便是剛才林小竹不明不白地上了那輛不知有誰在裡面的車,他都還懸著心呢,現在聽得這話,得知她跟穎王妃是故舊,再不是無依無靠,自然地便替她高興起來,道:「沒問題,妳放心去好了。」
  「謝謝羅大哥。」林小竹感激地道。
  林小竹拿了點心,回到鋪子陪著蕭瀟一邊吃點心一邊喝茶,閒聊了一會兒,吩咐了孫浩幾句,這才跟她一起上了車,直奔自己租住的宅子,收拾了幾件衣服便跟蕭瀟去了穎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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