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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折】寵妻《二》

蘭酥酥,一位家賣豆腐的小娘子,看上去雖是純真良善, 可那股潑辣勁,要惹上了,也夠嗆人的。淡然無求的她, 只願尋個平凡男人,嫁人後相夫教子,可碰上墨言這男人, 外表看來溫潤如玉,實則狠厲果決,從來說話都是簡簡單單, 可吃起醋來,那可是吃得一本正經。偏偏他霸道無理的侵略行徑和言語, 卻讓蘭酥酥甜入心間,她傻氣的想,這男人以後呢,就是她的人了, 就算他想跑,她這輩子也要逮住不放!

會員價:
NT$642.9折 會 員 價 NT$64 市 場 價 NT$220
市 場 價:
NT$220
作者:
老郭家的餅餅
出版日期:
2013/01/22
分級制:
普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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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妻管嚴,只是愛妻甚深,戰天鬥地只為再續前世情緣!
老郭家的餅餅繼「你的江湖我做主」後,再創不朽愛情神話,
帶您遨遊最天馬行空的世界,見證最非凡的神仙眷侶!


蘭酥酥,一位家賣豆腐的小娘子,看上去雖是純真良善,
可那股潑辣勁,要惹上了,也夠嗆人的。淡然無求的她,
只願尋個平凡男人,嫁人後相夫教子,可碰上墨言這男人,
外表看來溫潤如玉,實則狠厲果決,從來說話都是簡簡單單,
可吃起醋來,那可是吃得一本正經。偏偏他霸道無理的侵略行徑和言語,
卻讓蘭酥酥甜入心間,她傻氣的想,這男人以後呢,就是她的人了,
就算他想跑,她這輩子也要逮住不放!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就在同一天,京都裡也有兩處不平之處!
  陸家的祠堂裡,陸曉兒和一中年男子跪在地上,一臉淚痕,四周幾名坐著的老者,一臉氣憤不已!
  當中的一名老者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來,痛罵道:「陸家明,你教的好閨女!不學無術,還囂張跋扈,平日裡小打小鬧也便罷了,今日終於闖出大禍了!若那女子當真有那種天賦,就妳辱罵她的言辭,定會給陸家招來禍端!」
  陸曉兒噘著嘴,嘟囔道:「爺爺,或許她只是僥倖而已!」
  老頭怒喝一聲,「妳還敢貧嘴!」正說話間,外面有一中年人匆匆而來,面色凝重,他一出現,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他,老頭更是心急如焚地問了一句:「查得怎樣?」
  中年人冷冷看了陸曉兒一眼,道:「我跑了一趟王家,又找了蒙統領手下之人,方才從墨家回來,今日契靈大典發生的事情,千真萬確!」
  一句話,讓在場之人臉色一變,豈料那男子又繼續道:「而且,事情遠不只我們想像那般,與那女子一同離開的銀髮男子,是墨家墨雙黎之子,也就是楊老夫人的嫡系孫子。」
  中年人的聲音有些苦澀,提到楊彩英,猶如提到一個魔頭一般,聲音有些顫抖,頓了頓,接著道:「至於那女子的天賦,我在墨家,正好見到雲大國師前去,一直等到雲大國師回去,我與墨二管家閒聊之時,卻聽到墨大管家一路回來喃喃道:『雲大國師竟然客氣相邀,過幾日還要親自接蘭小姐一同恭迎元皇大人出關,老夫莫不是耳背了……』他見到我時方才噤口不言,但當日墨家議事廳在場之人,除了執掌墨家之人,下人之中,便唯有傳遞消息的墨大管家!」
  老者一個失神,整個人摔坐在靠椅上,手指哆嗦地指著陸曉兒,聲音氣得發抖,「妳這個逆女,惹下楊老夫人這隻母老虎不說,就她護短成性,要知道妳當日辱罵她的孫媳,指不定要怎麼收拾我陸家,這我等忍氣吞聲也便罷了,雲大國師親自相邀,元皇出關這樣的大事,就連皇上也沒有資格隨侍身旁,可那女子卻有如此榮耀特權,我陸家怕要毀在妳的手裡!」
  別說一個帝國的改朝換代,一個小小家族的覆滅,元皇大人只要小指一動,他們就沒有任何生存的空間。
  陸曉兒終於面色蒼白的癱倒在地上,她的父親陸家明卻望著老者,懇切地道:「父親,您再打罵也無濟於事,事已至此,還是要想想如何補救才是!」
  老者重重地深吸一口氣,眼睛在眾人的身上掃了一遍,道:「所謂禮多人不怪,拿人家的手短,比起墨家、元皇,我們又算得了什麼?人家一看不起我們的實力,二看不起我們的財力,唯有拿得出讓他們心動的東西,方能抹去我陸家的不敬之罪!」
  「拿得出手的東西!」陸家明喃喃而言,猛地睜大眼睛,道:「父親,你難道……難道是想?」
  「沒錯!」老者重重一句,「龍族在整片大陸幾乎銷聲匿跡,卻沒有人知道,我們陸家,就有一條擁有純正血脈的冰霜之龍!」
  老者的言語中充滿了豪氣,可隨即又長歎了一聲,道:「可惜這麼多年來,我陸家無人能與之成契,牠又因與我陸家先祖有約在先而無法離開,若是當初先祖與牠立的是守護之約,我陸家有龍族相助,還怕得了誰,可偏偏牠與先祖有仇無恩,如今這冰霜之龍,對我陸家而言,非但沒有一絲用處,而且每年為了養活牠,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老者眼中閃過一抹決斷之色,「如此,倒不如送予墨家的嫡孫,一條真正的龍,怕也足以抵消一切的不敬之罪!」
  陸曉兒一愣,道:「爺爺,我聽老師說那小子是天閉體,精神力更是弱得幾乎為零,這龍送給他,也是白送!」
  「蠢貨!」那老者不禁出聲喝道:「妳當我是送給墨家那小子的嗎?那小子無法契靈,但他那天縱之姿的女人呢?」老者聲音一沉,「元獸巔峰的龍族,又豈是人人可以與之契靈的?唯有當今的元皇大人,方有如此的榮耀,如今元皇大人門下弟子,還沒有一人,擁有龍族身為契靈的元獸!老夫話已至此,莫不是你們還不明白?」
  陸家明一拱手,恭敬道:「父親這是借花獻佛,既討好了墨家,又真正給今日逆女得罪之人送上了一份厚禮,而且擁有龍族為元獸的她,定能得到元皇大人的悉心栽培,若有一日,她登上那巔峰之位,那我陸家的功勞也明擺在那!」
  老者點點頭,淡淡地道了一句:「過兩日,我便親自上墨家,這個逆女,沒有我的允許,不准踏出府外半步!」
  與此同時,京城另一端的一座府邸裡,一個身穿錦袍的陰沉男子,對著身前站著的蒙面人道:「用不著我仔細交代,殺了那一男一女,留下一絲陸家的痕跡,以楊母老虎的個性,陸家肯定家破人亡,當然,我們還得把那白痴女救下。」
  男子看著窗外,死氣沉沉的雙眼閃過一抹激動的神色,「冰霜巨龍的消息,還得靠她來告訴我!」陰沉男子桀桀而笑,「少主子肯定會喜歡我帶回去的禮物!」

  ◎             ◎             ◎

  第二日,墨言和蘭酥酥被楊彩英留在墨家好生照顧憐惜了一番,楊老太太快活得跟隻老鳥一樣嘰嘰喳喳,嘮叨個不停;第三日,任墨大叔自覺自己如何堅韌、忍耐、心平氣和,也無論如何待不下去,但這一出門,墨一悔、墨三夷兩大金剛就護體了!
  蘭軟軟和墨小劍不愧是思大哥所思、想大哥所想,兩把刀子嘴一合體,把墨一悔和墨三夷戳得滿道街找不著北,聽著他們兩人說得天花亂墜、飛沙走石,而墨言和蘭酥酥早就攜手溜走了。
  墨言和蘭酥酥同騎獨角馬,獨角馬撒腿狂奔,不愧是世間異種,坐其身上穩若泰山,兩邊風景飛掠而過,恣意舒服!
  獨角馬一直馱著他們二人來到深林之處,溫香軟玉擁滿懷的墨大叔戀戀不捨地抱著蘭酥酥下了馬,聽到她一臉笑意的問:「怎的跑到這林子裡來了,冰藍目標明確,莫不是你指示的?」
  墨老大輕咳一聲,大大方方牽起蘭酥酥的手,往林裡走去,語氣鏗鏘地道了一句:「確實得我授意來此地。」墨言突然停下,看著蘭酥酥,瞳如深潭,「軒韜烈吃過的烤肉,我要兩份!」
  蘭酥酥眉梢盡是笑意,墨老大吃醋吃得一本正經,他的話語溫煦如風,可蘭酥酥,還是聞到了那一絲教她心裡發甜的酸味。
  墨言走開一個眨眼的功夫,蘭酥酥便看他提著兩隻小獸回來,輕輕朝自己道了句:「不要看!」墨言走到溪流邊,開始處理起這兩隻小獸。
  蘭酥酥聽著話轉過身去,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墨言一眼,連袖子都未挽起,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宰殺之道竟如別人揮毫而畫一般優雅瀟灑,不帶一絲血腥殺意,那小獸已經被處理得乾乾淨淨。
  當烤肉香氣撲面而來的時候,墨言還未動手,就竄出一金一紅兩個小小的身影,蘭酥酥突然看到兩個血盆大口一張,下一刻,烤肉已經不知所蹤,唯有墨言身側浮在空中的一隻細長的金色小蛇,和另一側蹲在地上一隻血紅色的小狼在舔著嘴唇。
  墨老大臉色明顯很不好看,沉沉道了一句:「下一次,你們動手,我動口!」話音剛落,兩聲雀躍的吼叫一響,一蛇一狼已經消失在原地,留下蘭酥酥發著愣,揉了揉眼睛,問了一句:「墨言,你的元獸?」
  墨老大並未答話,而是站起身來,拉過她摟在身側,輕聲道了一句:「我們有客人了!真不巧,吃妳做的飯菜,我最忌諱被人打斷。」若是小血兒和玄皇龍還在此,定會生生打個冷顫,這謙和溫潤的男子,一旦發起火來,驟雨狂風尚不足以描述其手段的其一!
  墨言講完,蘭酥酥微微一愣,緩緩閉上眼睛,龐大的精神力化為一絲一縷,如同延伸的觸角,無孔不入,墨言說的客人,蘭酥酥感覺到了,三十四人,其中更有四人的氣息,只比墨言的父親墨雙黎稍弱一分。
  就在蘭酥酥猛地睜眼的同時,他們的前面,已經出現了三十四個黑衣蒙面之人。
  來著不善,何況還是一副如此的裝束。
  一聲嘶鳴和低吼,獨角馬和雪雲豹已經出現在蘭酥酥的身側,一藍一綠兩雙眼睛,警惕地盯著前方的黑衣人,曼珠沒有出現,是因為早在墨言和蘭酥酥攜手離開的時候,曼珠還被蘭軟軟夾在腋窩下,被蘭軟軟的體香熏得暈睡了過去,還在輕輕打著呼嚕。
  蘭酥酥微微挽緊墨言的手臂,傳言道:「墨言,我們騎上冰藍衝出去!前面四個人的氣息,和大伯、三叔不相上下!以冰藍的速度,可以一試!」
  蘭酥酥雖然沒有出聲,但看著墨言的眼光有著一絲相詢的希冀,前面的一個黑衣人桀桀一笑,三十人成包圍之勢圍成一圈,異常尖銳的聲音玩味地道:「怎麼,還想騎著馬突圍而出不成,女娃,想都不用想了,四個地元境初階,三十個初元境中階,就算攔的是墨雙黎,也是這個陣容,就你們一個廢物、一個未曾修鍊過的雛兒,今日就算獨角馬馬背上的雙翼能夠幻化成型,也插翅難飛!」
  蘭酥酥白了他一眼,啐了一聲,「廢話忒多!」
  這些日子,蘭酥酥從一個原本在小地方安居樂業的普通女孩,到一個被帝國權貴視為天資縱橫的靈武者,這樣華麗的轉換,卻沒有讓蘭酥酥那恬淡的性子有多少的改變。
  無論身處何地、面對何人,她依舊是那個生性開朗活潑,不卑不亢、知足常樂的蘭酥酥。
  若說蘭酥酥有變化,那便是她的眼界和眼力,自從來到京都後,接二連三,蘭酥酥見到了不同層次、氣質迥異的各種高手,在對自己潛在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之後,蘭酥酥也發現,不論是誰,不管是弱如那個跋扈的陸曉兒,還是強如霸道的楊彩英、內斂的雲蘭若,她都漸漸摸索出一套用精神力鎖定感應的方法,每個人修鍊的層次,在她的腦海裡,漸漸有了清晰的劃分。
  但惟獨墨言,她看不透、看不穿,就算她將所有的精神力集中如蠶繭一般層層包裹住墨言,依舊猶如石沉大海,沉沉下墜,直到不見,連元皇之下帝國第一人的雲蘭若,在她的精神探視下都無所遁形,那墨言?
  蘭酥酥自然不敢想像墨言能達到元皇那種境界,只能猜測天下功法,千奇百怪,墨言或許修鍊了某些能夠隱匿自身的功法。
  就如同方才憑空出現的一狼一蛇兩隻元獸,她家的墨言,定是有所憑仗,絕不是世人眼中那個一無是處的修鍊廢物!因此蘭酥酥的嘴角翹起一抹彎彎的弧度,看著依舊一臉從容微笑的墨言,她的心裡就是有著一股堅定的信任,她的墨言,絕不會讓自己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一個人,如果沒有強大的自信,就算再樂觀,也永遠無法在毫無生機的絕境之下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就如同此刻的墨言,輕輕板過蘭酥酥的身子,朝她溫和一笑,依舊是方才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妳別看!」
  蘭酥酥只看到墨言的雙瞳瞬間出現了兩個灰色的漩渦,而她的眼睛自然而然便緩緩閉上,所有的聲音和場景消失了,只有人依舊是清醒的。
  那人奸笑一聲,似乎也不著急,道了一句:「果然是墨家後輩,這份膽識倒是不錯,也好跟你的小情人話個別,一會你就是躺在地上冰涼的死屍,想要說話也沒有機會了!」
  那人瞄了蘭酥酥一眼,出動前臨時接到計畫有變,原本要將他們兩人一併劫殺,可上頭卻突然傳話要他們只殺墨家之人,女的要留一線生機,原因無他,情報傳來,雲蘭若對此女甚為看中,萬一元皇出關徹查起來,後果不是如今的他們承受得起的。
  細想間,卻看到墨言徐徐走向前,輕笑一聲,聲音輕緩自然,宛如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對著美景慨歎出聲,「你們四人,可以商量一下誰可以活下來,因為片刻之後,我只給你們一人的生機,其餘的……」墨言低頭掃了掃袍角,重新抬起頭來,臉色驟然一凝,聲音如同平地驚雷,「死!」
  灰鏡眸遮罩了蘭酥酥的視線和聽力,但墨言卻不知道,因這些日子以來的耳濡目染,蘭酥酥對自己精神力的控制也有了長足的提高,此時的蘭酥酥,一來擔心墨言,二來好奇心作祟,精神力延伸,外界清晰的畫面,已經浮現在她的腦海!
  墨言話音一落,全場出現了瞬間的安靜,然後便是響徹樹林的爆笑聲。
  只是,這爆笑聲,卻在眨眼之間猶如被長刀劃過,戛然而止。
  在三十個初元境高手的的面前,匪夷所思地幾乎同時出現了墨言的身影,蒙臉布下張開狂笑的大嘴還來不及合上,就看到墨言右手那修長的手指,如同在林中接住飄飛的落葉一般輕輕一探,手腕如同書生揮毫時優美瀟灑的微微一轉。
  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三十個初元境高手,原本不屑的眼光突然呆滯,接著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再然後圓瞪著的雙眼充滿了難以置信,無一例外,以同樣的姿勢倒地而亡,心口處的黑衣被湧出的鮮血濡溼。
  若是前世墨言的親信在此,定當驚詫出聲,這便是當日墨言在蕭國皇宮施展的天行八步,當日重傷的墨言,竭盡全力也只能施展五步,同時攔下五人;而今,小血兒的血脈覺醒,與洪荒凶獸血狼王共用天賦的墨言,其身法已經與當年不可同日而語了,或者有一日當他突破屏障,再度成功破碎虛空,臻至大圓滿時,化身萬千也不在話下。
  四個地元境高手雙瞳一縮,墨言所有的身影消失,陽光照射下,身後樹影斑駁,那豐神如玉的青年,書生模樣的男子依舊站在原地,嘴角一抹冷冷的淺笑。
  頃刻之間,三十條人命被悄無聲息地收割,而他卻依舊波瀾不驚,青衫一塵不染、十指光潔如玉,彷若方才這一邊倒的屠戮,這電光火石之間的秒殺,只是四人可憐的夢一場。
  蘭酥酥的身子猛地一顫,墨言的動作她看不清,但那三十人臨死的表情卻清清楚楚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儘管她聽不到慘呼聲,也看不到墨言身染血腥的模樣,蘭酥酥的心中依舊無法抑制地感到陣陣寒意。
  難怪墨言告訴她不要看,難怪墨言遮罩了她的視覺聽覺,因為她的墨言知道,任她想像力再豐富,也決然想像不到他的手段能夠如此雷霆萬鈞、狠辣霸道,他怕嚇壞她,也不想讓她接觸到這殘忍嗜血的可怕殺伐。
  蘭酥酥想得沒錯,就在她身子一顫之時,墨言已經輕歎了一聲,身子一閃,回到了她的身邊。
  蘭酥酥只感覺眼前一亮,所有的景色重新收歸眼底,耳邊傳來墨言淡淡憐惜的聲音,「我沒有想到,妳對精神力的控制已經如此收放自如。」墨言的左手托住了她的小腦袋瓜子往自己的胸口處一按,右手順勢環住了她的身子,在她的耳邊道了一句:「對不起,讓妳受驚了!」
  他的胸膛堅硬如鐵,卻暖烘烘地驅走了蘭酥酥所有的不安和忐忑,他依舊是她心愛的墨言,即使他浴血而戰,也只是為了保她周全!
  而那四個地元境高手,此刻卻全數呆愣在場,看著周圍橫七豎八卻又死狀一樣的屍體,方才說話之人看著安撫蘭酥酥的墨言,語氣顫抖地道:「你究竟是誰?你不是墨家那個天閉體的廢物,你究竟是誰?」
  地元境高手不愧是地元境高手,片刻的驚慌失措已經很快恢復如常,四人重新成橫排站好,其中三名修習天武之人,已經拔出了手中劍,剩下一名靈武者,一聲低嘯,呼喚契約的元獸!
  四人此時雖然一臉警惕,卻還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此銀髮男子不是墨家那小子,今日之舉,無疑是吃了一個大大的啞巴虧,損失慘重還得打落了牙齒和血吞。
  墨言淡淡瞥了他們一眼,懷抱蘭酥酥的動作沒有絲毫的變化。
  就在此時,一聲清脆的低嘯聲響起,埋在墨言胸膛裡的蘭酥酥也不禁循聲看去,卻見到玄皇龍那丁點大的身子,小爪子竟然勾住了一隻重達幾百斤的野牛,騰飛在空中,然後狠狠一摔,把那野牛直接甩在地面上。
  小血兒和玄皇龍一個閃眼的功夫,已經如同冰藍和雪雲豹一樣,出現在墨言的身側,只是隨著他們的出現,冰藍和雪雲豹的反應就極為不正常了起來。
  冰藍還好,雖然眼露驚駭之色,四蹄抖個不停,好歹還站立著,雪雲豹便沒有這麼好的忍耐力,就在小血兒和玄皇龍出現之時癱倒在地,完全有暈厥過去的徵兆。
  蘭酥酥只聽到墨言的悶笑聲響起,「不要在妄用妳的精神力窺視了,乖乖躲在我身邊。」接著又聽到墨言道了一句:「小血兒,俐落點!」
  小血兒朝冰藍和雪雲豹低吼了幾聲,那雪雲豹才從地上慢慢爬起,以小血兒為中心,四隻元獸同樣站成橫排,剛好與那四個地元境武者對峙而立!
  四個地元境武者眼裡均閃過一絲詫異,除了獨角馬看起來有點分量,其他三隻元獸,豆丁點大,特別是一紅一金兩隻元獸,在他們的認知中,根本就搜不出這兩種元獸的來龍去脈,連模樣都未曾有任何記載。
  一聲厲嘯聲從空中徐徐而來,場中的靈武者精神一振,看向空中,一個龐大的黑影幾乎遮天蔽日,嘯天禿鷲鷹,雙翅展開長達三米有餘,嘴彎如鐵鉤、爪銳若尖刺,一聲長嘯,震得樹林裡的樹葉不停地抖動,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
  玄皇龍的眼睛往上冷冷一瞥,灰色的眼眸中極為不屑,禿鷲鷹此舉,在牠這個空中霸主跟前無疑是極大的挑釁。
  一聲蒼涼而低沉的龍吟聲響起,一顆巨大無比的龍頭,突然出現在禿鷲鷹的位置上,口一張一合,待到那龍頭幻影消失,禿鷲鷹也憑空不見了!
  與禿鷲鷹契靈的靈武者噴灑一口鮮血,眼睛萎靡不振,契靈的一方突然斃命,對另一方,是極大的打擊和傷害。
  小血兒朝玄皇龍「哼」了一聲,卻見到玄皇龍那小小的頭顱晃了晃,打了一個飽嗝,舔了舔嘴唇,很明顯方才的禿鷲鷹,已經被牠一口當成點心吞了進去。
  這樣的事情,就猶如方才墨言的一擊必殺,讓人疑為幻境卻如墜冰窖,三名天武者再也難堪重負,低吼一聲,持劍化為流光,直衝而上。
  只可惜,他們快,小血兒一方更快!
  幾乎是同時出動,紅光一閃,正對小血兒的一人慘呼一聲,低頭,看到自己的胸口已成中空,地元境初階武者一擊未發,已經被血狼王的身子穿越而過,沾滿小血兒毛髮的鮮血,詭異地滲入消失,只是那毛髮的顏色,似乎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芒。
  今日的烤肉,明顯撩撥起了玄皇龍的飢腸轆轆,猙獰的龍頭虛影一晃而過,又有一人,步上嘯天禿鷲鷹的後塵,成為牠的飽餐之物。
  冰藍和雪雲豹的速度明顯慢了一拍,但也是這一拍,讓他們的戰鬥結束得更早,對峙之人在看到其餘兩個同伴死於非命的恐怖死狀,早已肝膽俱裂,連動作也不如方才的狠勁俐落。
  冰藍獨角的雷電一絲絲織成網罩,直接往那人身上一罩而下,雷電帶來的麻痺感讓那人的身形越發的遲鈍,雪雲豹低嘯一聲,那長長的尾巴如無堅不摧的鐵棍,穿心而過。
  蘭酥酥安靜地躲在墨言的懷中,此刻的她,別說看不見、聽不著,就連精神力,竟然也凝聚不了。
  小血兒把頭轉向玄皇龍,嘴角露出一抹人性化的笑意,緊接著便聽到墨言冷哼一聲,玄皇龍無奈地搖了搖腦袋,張開嘴,一股灰濛濛的氣霧籠罩著地上的屍體,不消一會,所有的一切就在這氣霧中消融不見,日朗風清,美景依舊。
  墨言嘴角一僵,方才卻是小血兒問了一句玄皇龍,「還吃不?」
  玄皇龍答了一句:「難吃,比起烤肉差多了!要不剝光了都拿來烤?」
  墨言不哼出這聲,這兩隻洪荒凶獸,還當真做得出來!墨言一哼,玄皇龍才無奈地將一切腐蝕,因為墨言說了:「給我收拾得乾乾淨淨,一絲痕跡也別留下,蘭酥酥要是嚇壞了,我直接把你烤了吃掉!」
  當蘭酥酥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除了場中失魂落魄,顫顫發抖的那名地元境靈武者外,所有的人都憑空消失,而曼珠也在這時出現在冰藍的背上。
  曼珠小小的眼睛在瞥到小血兒和玄皇龍時猛地一縮,全身汗毛倒豎,後蹄撐地站起,前蹄還擺出了一副拳擊的模樣,死死地盯著與她一般大小的小血兒,只是那小胖身子扭啊扭,明顯有點底氣不足!
  小血兒瞥了曼珠一眼,嘴巴一咧,一聲生硬卻又稚嫩的聲音道:「放心,我不吃豬肉!」
  這會連蘭酥酥都有點把持不住,指著小血兒,有點結巴地道:「牠會說話?」
  待到墨老大心滿意足地吃著肉,蘭酥酥也知悉,洪荒凶獸秉承了洪荒的智慧,口吐人言,本就是他們凌駕於一切元獸之上的技能,甚至於應劫之後,修鍊有成,一些洪荒凶獸甚至還能化為人形,不過這也僅僅是傳說而已!
  待墨一悔和墨三夷趕到之時,冰藍和雪雲豹擺足了架勢,一個用雷電罩住那靈武者,一個將長長的尾巴環繞著那靈武者的脖頸。
  墨一悔兄弟也不疑有他,直接認為兩隻元獸護主有功,至於這靈武者為何三魂丟了七魄、痴痴傻傻,兩個粗神經的傢伙也不多注意,提溜著這黑衣人,氣哄哄地帶回家嚴厲拷問。
  墨言之所以留下一人,是因為他們之前講過的一句話,「就算攔的是墨雙黎,也是這個陣容。」或者當年父親遇襲之事,能從中尋到蛛絲馬跡!

  ◎             ◎             ◎

  墨家堡待客廳中,陸家家主規規矩矩地坐在下首。
  墨一悔也不忌諱,大大咧咧便道出了墨言遇襲的事情,楊彩英一聽,「啪」的一掌就送過去,揍得兩兄弟臉憋得通紅,卻不敢討饒!
  墨雙黎當年遇襲,早已成為楊彩英心中的死結,如今再聽墨言遇襲,就算已經看到墨言平安歸來,楊彩英的心中依舊後怕連連,劈頭蓋臉便是一頓痛打,邊打邊罵:「混帳東西,老娘交代的事情,沒一件給老娘辦得妥妥當當,今日還好有兩隻元獸在場,若是言兒少了一根毛髮,老娘就把你們兩個的腿給打瘸了!」
  墨三夷委屈地道了聲:「娘親,那傢伙痴痴傻傻,我把他送入刑房,審他受何人指使,他一會說是陸家,一會又說不是!」
  一句話,楊彩英那生吞活剝的眼神已經轉向了陸家家主。
  陸家家主屁股還未坐熱,便如針蟄般跳了起來,拱手連連道:「老夫人明察秋毫,老夫若有那不軌之心,又何苦今日負荊請罪,還送上我陸家至寶?再說,老夫若要下那狠手,又怎會只遣一人前往,這……這不缺心眼嗎?」
  楊彩英冷哼了一聲,聽到陸家至寶之時臉色才微微好轉,道了一句:「這事老娘會查個明白,諒你們陸家有這個賊心,也沒這個匪膽!」
  陸家家主抹了一臉的冷汗,方才告退離開。
  楊彩英轉過頭,朝墨言和蘭酥酥仔仔細細查看了一番,確定無恙才柔聲道:「言兒,兩日後便是京城世家的精銳之爭,你爹娘和你的回歸,也會在那一日正式告知各大世家。」
  楊彩英頓了頓,「陸家給我們送來了一頭真正的冰霜巨龍,說是賠禮,亦是攀附,真正的龍族血脈世間罕見,所以也會在那一天,讓世家子弟一睹為快,至於我問皇家要的鐵背龍……」
  楊彩英哼了一聲,道:「好巧不巧,也會在那天送至,而且雲蘭若許諾會在那天為你護法,助你契靈。」楊彩英笑了笑,道:「皇家依舊想一探虛實,看你天閉體是否屬實,若是屬實,即使你與鐵背龍契靈成功,也不足以影響大局,奶奶只想說,盡力而為,不用擔心,一切有奶奶為你作主!」
  眼睛裡滿是濃濃的關切之色,楊彩英這麼一說,卻讓墨言的心中深歎了一聲。
  對於墨言,隱藏實力不是有意為之,而是性子使然,他只想找到宿命之人,攜手相伴,逍遙度日,這世間的權勢之爭、武道較量,他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對於曾經破碎虛空卻又被毀滅的墨言,若說他以看螻蟻的眼光看待世人、以清淡如水的心態看待紛紜世事,絲毫不過分。
  只是如今的墨言卻越來越感受到,當你有了關心、尊敬、疼愛之人,你的心,早已無法循著原先定下的軌道而走,你可以不計較自身的得失,卻無法不去計較你重視之人的悲歡喜怒,就如同現在,看著一生跋扈囂張的楊彩英那份小心翼翼,墨言的心裡有了一絲淡淡的不舒服,對於楊彩英口中的精銳之爭,不經意地也有了一絲計較!
  自從樹林遇襲後,看著楊彩英那副焦急擔心,卻又不敢限制墨言行動的矛盾模樣,墨言和蘭酥酥選擇了留在墨家堡,不再外出,靜靜等候著即將到來的精銳之爭。
  墨家第三代的第一人墨鴻出關之後,也曾拜訪過墨言一次。
  墨鴻是一個和其祖父墨仲然一樣魁梧的男子,言辭之中倒是十分客氣,只是細看眉眼之處,便能發現此刻的墨鴻,著實沒將墨言放在眼裡,深得三位太上長老看重的墨鴻,如今正是春風得意、意氣風發之時。
  只待精銳之爭一舉戰敗齊家之人,便能順理成章地坐穩墨家第三任繼承人的身分;此刻對墨言客氣,也僅僅是看在墨仲御夫婦的面子上,兩位老人家百年之後,別說是墨言,就算是墨雙黎,也得看他墨鴻的臉色過日子!
  墨言已經是被家族拋棄的卒子,從三位太上長老的態度就可窺知一二,墨家後人之中,唯有他一人得以覲見長老,並且受其指點多日,而那曾被奉為墨家第二代最為翹楚之人的墨雙黎,得知他歸來的消息,三位元元長老本來神色還頗為欣慰,只是聽到墨雙黎之子乃天閉體的消息後,眼底的失望昭然若揭,以至於墨仲御離開之時,三位長老都不曾提到讓墨雙黎攜子前來面見一番。
  這一切,他墨鴻都看在眼裡,對三位長老涼薄的態度,也猜到了一二,很明顯三位長老選擇了他墨鴻這一脈,就算傳言中墨言的心上人如何天賦異稟,卻也終歸非墨家之人,墨仲御一脈獨掌大權兩代之久,也該退位讓賢了!
  只是墨鴻不知道,他眼裡所謂的榮耀,在墨言眼裡,卻是唯恐避之不及的麻煩事,即使那三位長老提出面見之事,怕是墨言也要推託個乾乾淨淨。
  前世的墨言不曾享受過半點父母的寵愛關心,全靠自己非人的努力和天賦,爬上了世間的巔峰「武道至尊」,這是何等的榮耀光華!
  前世的墨言,在江湖中的地位,就如同這一世的元皇,是所有武者心目中的信仰!就算是耄耋老者,在墨言面前,也要恭恭敬敬鞠躬行禮!即使此刻的墨言未曾記得半點前塵往事,在這片以實力為尊的大陸上,他骨子裡的傲氣,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這一輩子,他墨言只跪父母長輩,其他一干不相干之人,他墨言還委實提不起興趣獻媚討好、畢恭畢敬。
  這兩日,趁著空閒了下來,墨言著手幫蘭軟軟與無影兔契了靈;而墨小劍,對於漸漸察覺需要信得過的打手的墨老大,也為他選了一套長劍的修習之法。
  墨小劍的反應與蘭軟軟一般無二,嚇得生生愣了半天,醒覺之後立刻跑到墨言歇息之處奉茶行禮,尊尊敬敬稱呼了一聲,「老師!」
  而原本還令墨老大有些擔憂的蘭酥酥和墨若蕙,卻意外味地關係不錯起來,其實這倒也在常理之中,一來是當墨若蕙來到墨家堡時,與墨帆一樣,心底揮之不去的是那深深的自卑心情。
  墨帆好歹還為墨雙黎育有一子,可她墨若蕙卻只是小女兒心態的單相思,墨言的身分、蘭酥酥的天賦,所經歷的一切讓墨若蕙一夜之間似乎成長了很多。
  人生裡,總歸有些人、有些事,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二來蘭酥酥個性溫順、待人真誠,即使如今她是楊老夫人的心頭肉,卻依舊一如既往和藹可親,從不恃寵而驕,蘭酥酥和墨若蕙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成長的環境本就極為相似,所以相對於墨家那些各脈、各方養尊處優的小姐們,墨若蕙反倒和蘭酥酥更為親近。
  墨言盤腿坐於床上,緩緩閉眼,龐大的精神力如同潮汐一般鋪開,整個墨家堡的動靜,都在他清晰的神識之下,精神力雖臻圓滿,但元力卻依舊停留在元宗境界。
  原因無他,墨言的修鍊,出了一絲變數。
  在他的下丹田處,除了一金一紅兩個身影,居中還有一枚雞蛋大小的元丹,深深的墨黑色,表面銀光繚繞,與紫血槍交相呼應,那毀天滅地的雷元素,從那元丹不斷滲出,無時無刻都在淬鍊著墨言的經脈和血肉,即使強悍如小血兒和玄皇龍,對這顆元丹也恐懼不已,從不敢輕易靠近。
  世人都說天閉體是天生廢體,無法習武,可若是他們看到墨言此刻的狀態,定會將眼珠子也瞪出來!對於墨言來說,天閉之體,反而是他修習元力最好的容器。
  常人練武,滲入經脈的元力參差不齊、雜質叢生,但能滲入閉塞經脈的,卻必定是最為精純的部分。
  而今的墨言,閉塞的經脈之內,元力不斷滲入,又不斷被壓縮,已成液態流轉,當蘊含的元力超過經脈所能承受之力,天閉之體的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同時破開,便是墨言大成之日!
  只是如今,下丹田處的雷元素不斷固化著他的經脈,以至於想要一舉衝破經脈的禁錮,墨言所需要的能量,比上一世要多得多!
  儘管如此,這種淬鍊,卻依舊給墨言帶來了極大的好處,銅筋鐵骨,也遠遠不及此刻墨言肉體的強悍。
  這些天,他越發能夠感受到天星帝國方向對紫玉戒的召喚。
  紫玉戒是解讀他身上諸多神祕之處的關鍵,他必須前往天星帝國一趟,一查究竟,只是如今,他廢物之體的事實深入人心,自家長輩又豈能放任自己隨意離開,何況還是去到那本就虎視眈眈的天星帝國。
  所以,為了名正言順地遠赴天星帝國,墨言終於還是下了一個決定,這精銳之爭的名額,他要在不至於過於驚天動地的情況下拿到手!
  至於玉戒上的「蘇」字,以往每每面對玉戒都有一絲情動和憂傷,一想到那持有紫玉戒之人,還有那關乎亙古的情誓,墨言也曾有過絲許不安和低落,但這一切,似乎在遇到蘭酥酥之後漸漸便遺忘了,儘管蘭酥酥的身上並沒有紫玉的氣息。
  墨言也想過收斂那湧動的情愫,靜觀其變,但當蘭酥酥被雲蘭若帶走之後,墨言卻驟然醒覺,即使初見,卻已鍾情,分別後方才笑話自己早已情根深種。
  他的心裡,似乎早在遇見蘭酥酥之前便有一人的身影,在遇見蘭酥酥後,那個身影卻與她漸漸重疊。
  武道也好,情路也罷,總該隨心而走,他要她,這種渴望已遠超於攀越武道巔峰的追求!
  墨言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彎彎的弧度,夜深人靜,真是心緒沉澱之時,倒是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了!
  蘭酥酥推門進來的時候,墨言便正坐在桌邊,茶香四溢,一如既往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見到蘭酥酥,墨言輕笑一聲,道了句:「夜深前來,莫不是想我了!」
  蘭酥酥一噘嘴,「自作多情!」
  本是嗔罵出聲,蘭酥酥卻聽到耳邊傳來墨言醇厚的輕歎聲,「可我……卻是當真想妳了!」這幾日裡,瑣事纏身,墨言與蘭酥酥幾乎沒有任何獨處的時候。
  蘭酥酥的耳根一熱,登徒子的話,每次讓這傢伙說起來,總是聽得人心裡酥酥軟軟地甜滋滋。
  看著原本還一副小貓張牙舞爪模樣的蘭酥酥,只聽了一句話,便臉紅耳赤,忸怩可愛,墨言也不禁再度輕笑一聲,道:「若不是想我了,便定是來質問我為何瞞著妳許多事?」
  小樹林遇襲之後,很多事情,墨言也沒有再刻意瞞著蘭酥酥,包括授藝蘭軟軟和墨小劍,甚至於對於她的精神力修鍊,也指點了幾回。
  蘭酥酥微微一噘嘴,道:「武道上的事情,我也知之甚少,瞞不瞞對我來說,也沒所謂,該知道的時候,你總會讓我知道的。」她眉眼彎彎,伸出纖纖細手,食指放在墨言的胸口處,輕輕畫了一個心形,聲音柔柔軟軟,「我在乎的是這裡,能不能只住我一個人!」
  平凡的墨言讓她心安理得地擁有,可如今的蘭酥酥卻有一絲的忐忑,這個世界男人是當之無愧的主宰,墨家堡中除了墨仲御和墨雙黎,所有的墨家高層幾乎都是三妻四妾。
  墨言的神祕和強大,讓蘭酥酥有了一絲危機感,甚至於這幾日,她修鍊的自覺性,比起已經全身心投入的蘭軟軟和墨小劍來說也毫不遜色,因為她希望自己能成長到足以泰然地站在墨言的身側。
  想要收回的手被墨言抓住按在胸口,墨言的雙瞳流光溢彩,羞澀如蘭酥酥,卻能說出如此動情動心的直白情話,怎能不讓墨言欣喜若狂。
  胸口處似乎溢滿了某種情緒,不發不快,墨言的聲音沉而有力,「我願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妳駐在我心,我墨言認定的人,就如同紫血槍認定的主,至死方休!」
  屋內充斥著莫名的情緒,墨言的話音,在迴響,帶著那沉澱卻已經遺失的記憶、帶著那毀滅亦不悔的深情,發自肺腑,似乎這樣一番話,早已烙入他的靈魂!
  該是多麼刻骨銘心的深情,才能無視時間與空間的阻隔,斬破虛空,直入人心!
  蘭酥酥在發愣,眼角微微有著一絲晶瑩在泛動,她有著隱隱的心疼,那誓言般堅定的話語,讓她的呼吸再也無法平穩,他們相識的時間是那麼短,這樣深情的話語,在別人的心裡或者是可笑的、輕佻的。
  但,她信!她信眼前這個男人!
  蘭酥酥淺淺一笑,臉如紅霞、眸如皎月,深深吸了一口茶香,動作嫻熟地沏茶、斟茶,問了一句:「墨言,明天的精銳之爭?」
  「勢在必得!」話語又恢復了原本的意簡言賅,墨言的眼睛清冷透亮,抿了一口茶,並不多言。
  蘭酥酥一呆,繼續問道:「墨言,你到底有多厲害?」
  墨言一笑,輕輕擰了擰蘭酥酥的鼻尖,道:「比妳厲害一點!」
  蘭酥酥噘嘴,不以為然,若是有旁人在,怕就不這樣認為了,她的精神力,已經被認為是妖孽級的天賦,比自己厲害一點,那又該如何評價?
  「比起墨叔叔呢?」墨老大這樣模稜兩可的話,讓蘭酥酥不甚滿意,開始從身邊的人挑選比較的對象。
  「強一點!」墨言說的亦甚是保守!
  蘭酥酥張開了小口,在她以為,能夠和墨雙黎一個境界就了不得了,「比起墨爺爺呢?」
  墨言自如地喝下一口茶,為了停止這丫頭看起來興致勃勃的追問,淡淡道了一句:「這還須比較過後才知道,誰都有一兩招保命的本事,不拚到最後,鹿死誰手無法斷言!」
  蘭酥酥哼了一聲,道:「你就吹吧,比不過墨爺爺就直接說好了,長篇大論解釋半天!話說明天……」
  蘭酥酥還未說完,便聽到墨言甚是無奈地道了一句:「明日我可就要披掛上陣了,這會清清靜靜,不是更好!」
  蘭酥酥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道:「也是,該是休息的時候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話語再一次被打斷,只是這一次,蘭酥酥一個失力,已被墨言大力一扯,直接倒在他的懷中。
  「這樣也很清靜!」蘭酥酥還未反應過來,雙唇已被墨言封住。
  按捺了幾日的墨老大明顯餓壞了,輾轉於那柔柔軟軟的唇瓣,舌尖掃過蘭酥酥的每一顆貝齒,體會著屬於蘭酥酥的每一份甜蜜和芳香。
  如今的蘭酥酥,似乎漸漸習慣了墨言的掠奪,雙手挽住了墨言的脖頸,羞澀地回應,粉紅的小舌頭輕輕的挑動,卻引來了墨大叔更快狂熱的噬咬和掠奪。
  待到墨老大意猶未盡地離開美人的唇瓣之時,蘭酥酥的嘴唇早已紅腫得如同怒放的玫瑰,鮮豔欲滴。
  雖然夜靜人稀,但依舊有些侍侯巡哨的下人,墨老大就這樣大剌剌,毫無忌諱地抱著蘭酥酥,送她回去。
  任蘭酥酥怎麼掙扎、小拳頭怎麼敲打,怎能掙脫那如今肉體較之巨龍還要強悍數倍的墨老大,只能讓某高人的雲淡風輕,變得沾沾自喜。
  實力高強的人抱著美人回去,大家會感慨其霸道氣概,但如今還是廢體身分的墨言抱著蘭酥酥回去,周圍人的看法可就天差地別了,整一個不學無術的風流公子!
  此刻,在墨家堡的一處閣樓上,也有一雙美目,注視著這一切。
  閣樓裡,坐著一個極美的女子,絳唇映日,眉似新月,眸含秋水,只是神態清冷,似欲拒人於千里之外,與那妖媚動人的蘇旖旎,容顏不相上下,卻是氣質迥異。
  女子清清冷冷的聲音道:「師叔的孫兒,竟是這般放浪形骸。」搖搖頭,「想師叔夫婦二人一生何等風光豪邁,竟然後繼無人!」女子輕輕一歎,揉揉眉,似乎頗為感慨!
  站在女子身邊的一個女孩道:「大師姐,原本師父聽聞師叔的兒子終於平安歸來,還多了一個孫兒,師父當時還笑著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有意將妳和師叔的孫兒配成一對,不過聽到那天閉體的消息,也便打消了念頭。」女孩噘起嘴,道:「師姐是煉丹奇才,又是元靈雙修,天賦之高,不下於那蘇旖旎!該是當世豪傑,才襯得起我家師姐,一個天閉體的廢物之人,哼,想得美了他!」
  那女子微微抬眼,薄責道:「妳這張小嘴少胡說八道,讓師叔聽見,有妳受的!」隨即又輕歎一聲,「就算他再不爭氣,也是師叔唯一的血脈,若師叔他們不在了,我也定會護他周全,師叔對我關懷備至,我又怎能讓她老人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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