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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折】妖嬈亂君心《上》

布政使司的掌中明珠金璃汐,擁有著花容月貌的她, 本應是千人捧、萬人疼,嫁給自幼心儀的意中人, 無憂無慮的過著幸福的一生。可父債子償,父親的貪婪嗜財, 害得許許多多苗民家破人亡,當面對夾帶著漫天仇恨而來的苗王藍遠錚, 金璃汐除了逃,別無他法。原以為這男人恨她,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以祭他亡父亡母,偏偏藍遠錚留下了她,用盡各種方法, 不讓她以死相抵,只想折磨她到地老天荒。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甩開這一生一世的糾纏,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男人總讓她不知所措, 直到她看見他眼中的脆弱,直到她聽到他誓在必得的宣示, 原來,他竟妄想得到她的愛……

會員價:
NT$642.9折 會 員 價 NT$64 市 場 價 NT$220
市 場 價:
NT$220
作者:
愛神蘇西
出版日期:
2012/07/17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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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政使司的掌中明珠金璃汐,擁有著花容月貌的她,
本應是千人捧、萬人疼,嫁給自幼心儀的意中人,
無憂無慮的過著幸福的一生。可父債子償,父親的貪婪嗜財,
害得許許多多苗民家破人亡,當面對夾帶著漫天仇恨而來的苗王藍遠錚,
金璃汐除了逃,別無他法。原以為這男人恨她,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以祭他亡父亡母,偏偏藍遠錚留下了她,用盡各種方法,
不讓她以死相抵,只想折磨她到地老天荒。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甩開這一生一世的糾纏,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男人總讓她不知所措,
直到她看見他眼中的脆弱,直到她聽到他誓在必得的宣示,
原來,他竟妄想得到她的愛……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楔子

  今生今世,他要將她帶回哪一段彼岸的輪迴?
  是哪一段陌路又將她輪迴亂世之中?
  她傻,不可以愛的時候,她愛了;當可以愛的時候,而愛,則早已病入膏肓……
  殘陽暮色,披著灰墨陰影外衣的苗寨,依山而建,巍然挺立,氣勢恢弘,夕陽的最後一絲餘輝,慵懶地斜照在苗寨外靜寂的青石板路上,閃著冷冷的光。
  夜,如同一塊黑色的布幕,低低地朝江這邊壓了過來,逼迫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惟有江邊的吊腳樓上,串串紙糊的燈籠宛如新娘嬌媚的紅妝,映得江景越發動人。
  忽聽得,砰地連聲響,一陣陣明亮的煙火騰空而起,散開出巨大的花朵,把夜晚的天空照得亮如白晝,而後,洋洋灑灑,如五彩雲繽紛的落英,墜向江面,瞬間便化為灰燼。
  滿江亂紅,苗寨前的廣場,驀地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圍著火堆,跳著歡快竹竿舞的苗族姑娘與小夥子,仰頭觀看著絢爛多彩的煙花,或秀美或英俊的臉上難掩心中的愉悅,他們邊唱著歌兒,邊吹著蘆笙一起舞動了起來。
  淳樸苗民的歡笑喝彩聲,清脆的竹竿撞擊聲,金環銀飾叩響聲,悅耳的蘆笙吹奏聲,伴隨著或渾厚或嬌柔的歌聲,響徹雲霄。
  這晚的苗寨很熱鬧,苗寨苗民們一是在慶祝新苗王將朝廷漢官趕跑,重新奪回了原本就屬於他們苗族人的一切;二是為苗王的妹妹今日風光出閣,嫁得如意郎君而歡歌樂舞。
  喜上加喜,錦上添花,萬民同樂。
  寂寞的暗夜裡,一條纖細的身影依窗而立,隔著高高的圍牆,仔細聆聽著牆外的歡歌笑語。
  近在咫尺的喧嘩,似乎與她絕緣,她仰起頭,痴迷地看著高空中綻放的煙花,看那漫天的華美逐漸淡去,才記起,原來這些個兒繁雜喧鬧,竟都只是個虛幻。

  ◎             ◎             ◎

  固若金湯的宏偉苗寨,最奢華的屋子裡,有著被她視若最專制、最無恥的男人。
  古老而又華貴的高廣大床上,糾纏著兩條不住扭動著的身影。
  他進她退,她弱他強,她百般掙扎,他步步緊逼,無論她如何畏縮討饒,就是不肯放了她。
  煙花的轟鳴聲與隱約傳來的鼎沸人聲,讓酒醉後的他蹙著眉,不情不願地停下了正興起的情慾遊戲。
  他醉意醺然地頓住了在她身上肆虐的手,抬起頭來,望向竹木窗外的夜空,忽然蹙眉說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麼吵?」
  冥思半晌,他才頓悟,了然一笑,英俊得過分的臉上有一絲嘲弄的神情,「今日還真讓人歡喜讓人憂,怎麼,這番熱鬧情景竟觸動妳了嗎?」
  他身下的女人閉著雙眼,根本不去聽他說的話,她猶如死了一般,周遭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冷漠淡然的態度又惹惱了他,他伸出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顎,冷冷地看著她,「妳又開始不聽話了。」
  她沉默著,臉色一片死寂,但心,卻含在喉嚨,伺機要跳了出來。
  他凝望她半晌,終於,不發一語,只是俯下頭來,用靈活的舌尖挑逗地吮吻著她的纖手指尖,在她輕顫了一下時,他溫熱的嘴唇順勢滑落到她敏感的掌心。
  他的唇溫暖而潮溼,她不由低喘了一聲,想要抽出手,卻被他牢牢握住。
  覺察出她的顫抖與無助,他冷酷而低啞地笑了,他的另一隻手則滑入她的左手衣袖中,以粗糙的大掌愛撫著她嫩若花瓣的水滑肌膚。
  她咬著唇抑制住自己怦怦的心跳,看著他那張醉酒後更顯可恨的俊臉,她的右手袖子微微拂動,露出了一點刀尖。
  他望著她傾城美麗的容顏,難抵誘惑地親吻著她的臉龐,正自纏綿繾綣之際,突然,他的眼前寒光一閃,她的匕首已經朝他猛地刺去!
  刀很快,但,他的動作更快,轉眼間匕首已在他手上,而她的人,也被他重新壓制在床榻上。
  「金璃汐,妳以為妳逃得掉嗎?」他的酒醒了七分,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閃著森嚴冷漠的光芒,「妳,只能匍匐在我的腳下,永遠當我的色引。」
  「藍遠錚,你會下地獄的!」她的唇已經咬出血來,卻難逃他刻意撫摩而產生的身體悸動。
  「我並不介意下地獄,就算下地獄,我也要妳陪著我一起下!」他如惡魔般嗤笑,邪佞地翻身便用力壓上了她。
  床帷在瞬間落下,一片黑暗。
  她仰躺在床榻上,無力掙扎,尖銳的指甲深陷入手掌,血珠在她掌心中緩慢冒出,開出一朵血色暴戾的玫瑰花……

  第一章

  漫天漫地,油菜花都開了,金色的花海,三月的春色美得讓人心動,藍天白雲下,層次分明的蒼翠梯田,被廣袤的金色簇擁與覆蓋。
  俯瞰原野,金黃的油菜花整朵成簇,幾簇成枝,連枝花開,嬌豔動人,天地之間,滿目所觸及的都是金色。
  金黃色的溝壑、金黃色的山崗、金黃色的花海,如潮浪般隨風連綿起伏,形成一片金色的海洋。
  良辰美景如斯,卻無人有心去欣賞。
  山風在耳畔呼嘯吹過,急促的腳步夾雜著劇烈的喘息聲,響盪在狹長幽深的山道上,三條纖細的身影,在崎嶇的山路上艱難地跋涉著,還時不時回頭,惟恐後來的追兵逼近。
  「快,快點!小心腳下的石頭!」拖著疲憊凌亂的腳步,在山地前面四處張望,尋找可行之路的金璃汐,回頭對著後面的兩個女孩焦急地說道。
  山風吹亂了金璃汐的一頭秀髮,她低挽起的髮髻已鬆散,一襲白色的衣裳早已襤褸不堪,但連日來的狼狽奔逃,依舊不能掩蓋住她的耀眼芳華。
  她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眉似遠黛,眼波如水,卻隱含著深深的憂慮與哀愁。
  即使惶惶然逃亡如窮途末路,她依舊保持神色鎮靜,將自己的緊張與慌亂壓在心底,不讓同行的另外兩個人看出來。
  「我……我走不動……走不動了……」說話的是一個明眸皓齒,身穿紅色長裙的女孩,她劇烈地喘息,小小的瓜子臉上沒有了平日裡愛笑愛鬧的活潑,臉色已是煞白。
  她好渴,好餓,好累,好睏,她困倦地只想躺在地上,再也不想起來。
  「靈汐二小姐,妳可要堅持住……」兩位佳人的隨身侍女上官璞,攙扶著金靈汐。
  阿璞眉目如畫,臉上有著悲傷與憂愁,但更有一種誓死保護主人的忠誠決心。
  金布政使司府,上下幾百口,死的死,活捉的被活捉,無一倖免,她可不能再讓兩位花一般的小姐被那些苗人俘虜了去,那些粗野的苗人是那麼嗜血,尤其是他們的苗王。
  一想起那個年輕的苗王,帶領著軍隊,殺進布政使司府邸,隨手就將阻攔他攻進府邸的衛士的頭顱,乾脆俐落地一刀斬斷的情景,上官璞就不禁深深打了個冷顫。
  幸好她發現得早,立刻跑到兩個小姐居住的院落中,帶著她們從後門逃脫,否則兩個小姐也會和布政使司府的人一樣,成為苗民暴亂的刀下冤魂。
  「姐姐、阿璞,妳……妳們快點先……先走,不要管我……」身著紅衣的金靈汐手捂著胸口,她的心絞痛得讓她說不出話,她幾乎要軟癱下去。
  「靈汐……妹妹……」金璃汐衝過來抱住了紅裳女孩,她那張美麗的臉上此刻露出了脆弱與心痛的表情。
  妹妹靈汐從小就有心疾,眼下經過長久的奔逃與勞累,已處於復發的邊緣。
  怎麼辦?金璃汐咬著唇,看著金靈汐憔悴疲憊的花容,正要開口讓妹妹先歇息一下,但阿璞一個回頭,卻望見對面山頭驀然轉出一隊人馬,那對人馬集合了一下,隨後揚起塵土,氣勢浩蕩地朝這邊追來。
  「小姐,他們追來了,怎麼辦?」阿璞驚慌地叫道。
  金璃汐聞身轉頭望去,本已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她看了看妹妹身上的紅衣,心下明瞭,那些追兵定是發現山這頭她們的行蹤了。
  不成,照這麼下去,誰也跑不掉。
  金璃汐的鳳目一轉,低聲對阿璞說道:「阿璞,妳先帶二小姐走!」
  「呃?那妳呢,大小姐?」阿璞正在納悶,金璃汐已經將自己身上的白衣除下,順手將妹妹身上的紅衣與自己的交換。
  金璃汐披上紅衣,對著阿璞說道:「阿璞,二小姐就交給妳了,請妳……請妳一定要帶她逃出生天,算我求妳了。」
  阿璞眼眸裡含著淚,心下有點明瞭大小姐為何說出此話。
  「不,姐姐,我……」金靈汐吃力地說道,她哭泣著,恨自己單薄的身子骨為什麼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妳們把我拋下吧!」
  「阿璞,記得我的話了?」金璃汐看著阿璞,堅決而又認真地說道。
  「我……我記住了。」阿璞的淚已流滿了臉,她深諳大小姐的秉性,只要她打定主意去做的事,誰也不能阻攔她的決心。
  「好!希望將來我們還能再見面,再在一起。」金璃汐說著,那張美得不似凡塵之人的臉綻放出一絲悽楚的微笑。
  金璃汐看著妹妹,說:「妹妹,一定要勇敢活下去,答應我,妳一定要活著來和我見面!」
  說著,金璃汐將阿璞和妹妹推向了另外一條羊腸小徑,而自己,則向另一條更容易曝露自己的山道上跑去。
  「記住,我們都要好好活著!」山路上隱約傳來金璃汐的叫喊聲。
  山風,將金璃汐身上的一襲紅衣,吹了開來,兜滿了風,遠遠望去,就像一隻紅色的蝴蝶,在漫天的金色與翠色的山野裡飄動。
  「姐姐……」金靈汐低叫一聲,哭泣著想掙開阿璞。
  不,她不走,她要和姐姐換回來!
  她恨自己,怎麼突然會失去了原先靈活的特質,竟然成了拖後腿的人,她怎能忍心看著在這個陌生世界裡,自己最信賴與喜歡的姐姐去送死!
  「別哭,二小姐,妳也知道大小姐的性情,咱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出這裡。」
  阿璞眼裡含著淚,強自拖著金靈汐往更隱蔽的山林裡躲去。

  ◎             ◎             ◎

  「爺,在那裡!」翻越了這座山頭,一個苗家粗壯漢子指著山下,朝著苗王藍遠錚喊道。
  迎著光線強烈的太陽光,年輕的苗王藍遠錚瞇縫起了眼睛。
  為了便於獵取行動,他只著一襲玄色對襟短袍,束腿長褲,更顯得身材頎長挺拔,他的薄唇堅毅,眼神若獵豹般凌厲,即使是俊美的面容也掩蓋不住,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不可一世的冷冽和霸道。
  藍遠錚往山下望去,遠遠地,只見一條紅色的影子在梯田溝壑之間穿梭奔跑,雖然身形不那麼靈動,但眼看就要奔進那一片金黃的花海之中。
  藍天白雲,天那麼高,更顯得廣袤的山野裡,黃花更燦,紅衣更豔,生生灼了他的眼。
  那片金黃的油菜花有齊胸高,而且綿延幾百畝,若是讓她奔逃進了那片花海中,那麼追捕她的計畫惟恐又會生變。
  不行,他不能再讓她逃脫了,為了追捕她們,他已經耗費了太久的時間與精力,希望那個正在山野裡飛奔的人,會是他一直想親手逮住的女人。
  本來藍遠錚應該和部下在苗寨裡慶祝勝利的喜悅,但是因為迫切想嚐到將窮途末路的她們逗弄於掌心的滋味,他帶著自己的人馬在山坡野外與她們周旋。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三個女子並非他想像中的那樣不堪一擊,竟然每次在千鈞一髮之際,都能自力更生地逃脫。
  尤其是那個叫金璃汐的大小姐,他對她優雅的大家風範早有耳聞,也知道她性情堅強,並不似表面的那般柔弱,她們三人的逃亡生涯,應該是在這位大小姐的指揮與部署下,才得以堅持那麼久。
  本來,藍遠錚還想等待她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麼耐性,他的部下們都累了,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該結束了。
  這次再不能放過她們,就如漢人所說一樣,斬草要除根!
  藍遠錚冷冷一笑,他要收網,這個遊戲他不玩了。
  思索了片刻,藍遠錚劍眉一蹙,那雙狹長而俊秀的眼眸一凝,猛地,他提緊了馬韁,駿馬前蹄高舉,仰在半空,似乎與主人心有靈犀,等待著下一輪的行動。
  「藍,你準備親自動手?」一旁的馬幫軍師施梓,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望著藍遠錚,那張富有男人味的臉上有一絲訝然。
  藍遠錚的隨身侍衛藍翼鑫見了,也連忙低聲請求:「苗王,讓屬下的去吧。」
  但藍遠錚似乎沒有聽見,他一手拉著馬韁,雙腿一夾馬腹,另一隻手則抽拍了一下馬臀,瞬間,一人一馬向山坡俯衝下去,向著那個既定的目標疾馳而去。
  如閃電,一如既往的快與準,他絕不會讓自己要獵取的目標落空。
  近了……近了,快了,就快到了……金璃汐奔跑得精疲力竭,心臟已經超過負荷要跳離她的胸腔而出,她氣喘如牛,汗透浹背。
  鹹溼的汗水不停落下,流入金璃汐的眼睛裡火辣辣的痛,她頭髮蓬亂,雙目因為連日來的奔逃無暇休息而充滿了血絲,她已逃不動了。
  金璃汐疲累得無法呼吸,再多走一步就要倒下了,但眼看就要奔進那一片金黃色的花海之中,她的鼻子都已經聞到了油菜花那濃郁的清香了,那是一片安全的庇護地帶。
  只要進了那一片金黃色的花海,那她就還有一絲希望,還有最後的一點機會,她不能被他抓到,她清楚明白現在自己所身處的境地。
  推翻了朝廷布政使司統治苗疆政權的新苗王藍遠錚,他的殘暴與無情是有目共睹的,落到藍遠錚的手中,遠不只是死就能解決的折磨。
  金璃汐的眼神落向不遠處的那片花海,咬牙,一步步撐著虛弱的身體想爬進那油菜花地裡。
  七步……五步……三步……二步……金璃汐的手已經搆著了油菜花柔嫩的莖葉了。
  但,金璃汐身後的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她驚慌地轉過頭來,看見耀眼的陽光下,一匹馬帶著一個人向她疾馳衝來。
  金璃汐情急之下,手腳並用,加快了爬進油菜花地的動作,但還未等她鑽進油菜花地裡,她的身體突地一輕,金璃汐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她的身體竟然騰空而起,一根粗長的鞭子正圈著她的纖腰,將她提到了半空中。
  金璃汐的視線在半空中與那個坐在馬鞍上的男人相接,他端坐在馬背上,略微抬了眼,手持馬鞭,像在釣魚一般,輕鬆地將她懸吊在空中。

  ◎             ◎             ◎

  風呼呼地吹著,太陽開始斜落,天也開始冷了,三月的春乍暖還寒,陽光淡去,冷風開始肆虐在原野上。
  他冷冷地上下打量著她,森冷的目光從她那張美麗絕倫的臉上,落在她急劇起伏的柔軟胸膛。
  她的頭髮散亂,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唇色朱櫻一點,用句話來形容,應該是「─肌妙膚,弱骨纖形」吧?
  不過她美歸美矣,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分別,她是敗寇,她是他仇人之女,竟然落到了他的手裡,他若不好好「款待」她,如何能對得起她死去的爹?
  他冷冽一笑,英俊的臉上掠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表情,沉默得可怕。
  金璃汐垂下眼簾,避開這個男人放肆的目光,無聲抗議著這個男人的不規矩,她在他面前好像被剝光了全身衣裳,毫無遮蔽的餘地。
  但他並不在乎她無聲的反抗,他的眼神又盯在她因奔逃弄丟鞋子,而光裸的小腿肚上,她的小腿線條優美,光潔如玉,如同一段粉嫩的白蓮藕,看起來是那麼誘人與可口。
  而再往下,她小巧的腳掌如弓,腳趾甲晶瑩粉紅,在耀眼的陽光下閃著潤澤的光,像排排整齊的小玉貝,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因為連日來的逃亡奔波,她的小腿上劃了許多道血口子,而那惹人憐愛的腳掌也布滿了血泡。
  他緊盯著她,像在思索著什麼,半晌,才冷哼了一聲,他健壯的胳膊一抽一甩,鬆了馬鞭子。
  甩脫了馬鞭的金璃汐,整個人便從半空中墜落,掉落進了那一片金色的海洋之中,雖然跌落下的時候金璃汐壓倒了一片油菜花,地上也有一層青草墊著,但她還是跌了個頭昏眼花,全身骨頭好像都斷了,疼得她呻吟出聲。
  天旋地轉,刺眼的陽光照著金璃汐的臉,她的眼裡早已被汗水與疼痛的淚水刺得睜不開。
  金璃汐的眼上方突然一黑,一個高大的人影罩住了她的視野。
  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金璃汐,用手裡的馬鞭勾起她的下巴,接著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還沒跌死嗎?也好,這樣妳就跑不了。」他站著,遮住了她頭頂的一片天,風有點冷。
  「果然是妳,金璃汐。」那人盯著金璃汐,緩緩道:「說,為何就剩妳一人?妳的妹妹與奴僕呢?」他鬆了馬鞭頭,目光如電,逼視著她。
  金璃汐仰躺在一片金黃與翠綠色的花毯上,一頭黑髮散亂開,鋪滿了周圍的花枝莖葉,她翕動著嘴唇,全身的疼痛與連日的疲憊讓她再也無法說出一句話。
  他等了良久,見金璃汐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於是耐性消失了,他蹲下身來,用手揪起金璃汐的一頭烏髮,將她整個人提起。
  「回答我。」他將臉湊近她,近得讓她在睜開眼睛後立刻又轉開了目光。
  她認得他,古銅色而輪廓分明的面龐,深邃立體的五官,犀利如閃電的眼睛,無情緊抿的薄唇,他是讓漢官聞名喪膽的苗王,藍遠錚!
  沒有幾個人見過藍遠錚的真面目,但是金璃汐卻認得他,甚至早在他出名前,就知道他。
  金璃汐還記得那時的藍遠錚還是一個稚氣的清秀少年,而如今他已經成為雄霸一方的梟雄,他的雙手沾滿了血腥。
  難道說,今天造成金布政使司府,上下一百多口喪命的罪人,追根溯源,卻是金璃汐她自己?還是怨怨相報,命中註定無法再了?
  金璃汐閉上了眼睛,不再開口。
  「這麼倔?」藍遠錚冷哼了一聲,「可惜,妳死到臨頭,在我面前再倔強也沒有用了。」
  「我想,懲罰妳如此倔強的最好方式,就是讓妳活著比死還痛苦。」藍遠錚一字一句地說著,臉上帶著一股冷冽殘暴。
  藍遠錚鬆開握著金璃汐頭髮的手,任由疲累至極的她再一次倒在那一片金黃色中。
  風狂亂地颳著,颳起了片片零落的花瓣,金璃汐倒臥在油菜花地裡,彷彿被那一層層厚重的花瓣所掩埋。
  花成塚自掩埋,她想就這麼死了嗎?沒那麼容易!
  藍遠錚站起身來,一雙眼裡有著陰翳的光,他不會讓她就這麼死了,她父親所造的孽與罪惡,而他所有的恨和所有的屈辱,都將由她來償還!
  金璃汐從眼冒金星的疼痛中清醒過來,她動了動,勉強抬起沉重的身子,恍惚中望去,漫天金黃的光圈中,他幻化成魔,正用窺探而邪惡的目光凝視著她。
  觸碰到藍遠錚冷酷而暴戾的眼神,金璃汐不禁縮了縮,想從地上爬起。
  但他的動作更快,還未等金璃汐從地上爬起,藍遠錚已經用鞭子一抽,整片的油菜花瞬間伏落,而搖搖晃晃勉強支撐自己的金璃汐,隨著花杆又重新跌趴在堅硬的地面上,震得胸口發疼。
  「金大小姐,妳最好說出妳妹妹的下落,否則,待我的人馬搜出她們的行蹤,妳們受到的懲罰就遠不只現在這些了。」藍遠錚冷冷地說著,抓住金璃汐的長髮,將她調轉臉面對著他。
  她長大了不少,記得那年遠遠望見她,她是那麼聖潔美麗,讓人不敢多抬頭望她一眼,只可遠觀不可褻玩,而如今她卻一身襤褸,蓬頭垢面,匍匐在他的腳下。
  藍遠錚的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世界上有報應嗎?那活該金布政使司府的人有此報了!
  他的部下已經替他手刃了仇人,為父親與母親報了仇,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學著當初金布政使司對付他們苗王一族的殘忍手段,斬草除根!
  藍遠錚望著痛苦呻吟的金璃汐,眼裡漸漸被仇恨的紅霧所瀰漫,那年父親被殺後,母親被一群漢族男人羞辱致死的那幕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母親那張美麗臉上痛苦而又羞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哀哀表情,讓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
  他睚眥俱裂,發誓他要永遠要將這些奪了他家園,殺了他雙親的漢狗碎屍萬段!如今,他做到了,他要報仇,他要血債血還!
  金錦,你也有今天,假如你死不瞑目,你就看著今日我怎麼報復你的親生女兒吧!
  藍遠錚陰狠地一笑,伸出手去,拽住了金璃汐的衣襟,猛力一撕,她的紅衣應聲而裂。
  「啊!你……你要做什麼?」金璃汐連忙護住自己的衣裳,抬眼驚慌而又困惑地看著藍遠錚,眼裡有著隱約的淚光,但她忍住了。
  「做什麼?」藍遠錚冷笑一聲,「做我喜歡做的事。」說著,他高大的身體就這麼倒下來,直直壓住了她。
  「不!走開,走開……」金璃汐全身發抖,拚命掙扎著想要掙脫藍遠錚。
  他太無禮了,但她忘記了,自己微弱的力量,根本無法和一個充滿憤怒的邊疆蠻夷苗王相抗衡。
  身下金黃色的花已經被他們交疊著的身體重重碾落,他們的身與頭髮都沾滿了金色的花瓣,儘管金璃汐羞憤欲死,拚力反抗,但藍遠錚毫無放棄之意。
  「由得了妳嗎?」藍遠錚有力的手握住金璃汐的長髮,讓她無法掙脫他俯下的臉,接著,他冰冷卻帶著恨意的吻落在她的臉上與脖子、胸口……然後,用力堵住了她的唇。
  紅衣被一片片扯開,甩落在空闊的油菜花地裡,空氣裡響徹的是男人的喘息與女人的啜泣聲。
  「別碰我……」金璃汐羞恨地用手掩住藍遠錚噴發著灼熱氣息的嘴,想要捂住他的吻,但她如春蔥般的纖手被藍遠錚的大掌抓住,背在了身後。
  金璃汐拚命掙扎著,躲避著藍遠錚放肆而帶著惡意的吻,兩人不住翻滾糾纏,她在他身下咬他、踢他,捍衛著自己的貞潔,終於,被她逮住了一個空隙,她狠狠咬破了藍遠錚的嘴唇。
  藍遠錚停下了動作,瞇縫著眼望著金璃汐,她被他冷漠的眼神看得有點害怕,接著,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用力扭住了她的下巴。
  金璃汐用手拍打著藍遠錚,不住踢他,但藍遠錚反扭住她的手更加用力,使金璃汐痛得張嘴,尖叫了一聲,而藍遠錚乘機將依然淌著血的嘴唇,覆蓋上金璃汐那柔軟的唇,強逼著她吞下他腥甜溼熱的血液。
  金璃汐喉嚨乾嘔著想吐出來,卻被他用力壓住,被迫吞下他口裡肆意給予她的津液。
  金璃汐的衣裳已經被藍遠錚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了她光潔的脖頸、白皙的肌膚,他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又吸又吮,在那嬌嫩的肌膚上面惡狠狠地烙出了印痕。
  「啊……」金璃汐一聲痛叫,藍遠錚狠狠地咬住了她赤裸的肩頭,她的肩膀上頓時出現一道血紅的咬痕。
  接著藍遠錚的手揮開金璃汐已經被撕成碎片的衣襟,用力握住了她粉嫩的胸口,重重一捏。
  「不……」金璃汐痛得面色都變了,她的臉上滿是羞辱與震驚的神情。
  「哼。」藍遠錚抬起身來,脫去了自己的上衣,他結實健壯的體魄帶著常年被日光曝曬的古銅色,他的胸肌與腹肌有著堅硬的肌肉,在日光下閃著健康的光澤。
  金璃汐失措地漲紅了臉,不敢抬頭看,她從來沒有見過男人赤裸的身體。
  趁著藍遠錚脫衣裳的間隙,金璃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她用手掩住散開的衣襟,想遮掩住若隱若現的胴體,可幾乎已經成為碎布條的衣裳,掩蓋不住她曲線優美的曼妙身體。
  藍遠錚覺察到金璃汐的動靜,他抬起頭來,看見金璃汐面色驚惶,狼狽萬狀的神態,他微微一笑,露出了他整齊而潔白的牙齒。
  換作平日裡,他這個微笑可謂是充滿男性的魅力,但此刻看在金璃汐眼裡,卻更突顯了藍遠錚的嗜血本性,他就像原野裡的一匹狼,對著唾手可得的獵物志得意滿,胸有成竹。
  金璃汐驚喘一聲,轉身便奔進了一旁的油菜花叢裡。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他真的如世人所傳的那般,沒有人性,是野獸,她必須逃,她要盡所有的力量逃離這個可怕的惡魔!
  而藍遠錚只是站在原地,依舊裸露著上身,看著金璃汐在四處奔逃,卻不阻止。
  眼前,耳旁,掠過的都是金黃色的光,金璃汐分開一株株油菜花,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支撐著她一步步飛快地向前奔逃。
  黃色的油菜花摩擦著她嬌嫩的臉,她披散的秀髮時不時被花莖所勾住,金璃汐忙亂地回身,狼狽地一點一點扯回自己的長髮,繼續向前奔跑。
  這片油菜花地實在太大了,她幾乎要迷失在這一片無邊無際的花海裡,也不知道在這片金黃色裡奔跑了多久,金璃汐停住了腳步,她好像望見了這花海的邊。
  金璃汐的心中一喜,立刻拂開纏繞著她的花枝,朝著那邊緣奔去。
  到了!金璃汐鬆了一口氣,鑽出了那一片油菜花地,但還未等她平復急劇的呼吸,她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他,藍遠錚,就站在她的前面,叉著雙手,好整以暇地等著她。
  金璃汐所站的一片空地,是藍遠錚用刀砍出來的,形成了中空的一個圓圈,她不是到了油菜花地的邊緣,而是在花海的中心處,是他引誘她到這裡的。
  金璃汐顫抖地後退著,想返身再逃,藍遠錚冷冷一笑,「妳逃得了嗎?」他依舊沒有穿著上衣,卻也不覺得冷,他一步一步朝著她走過來。
  金璃汐想逃開,但雙腿卻好像被藍遠錚冰冷的目光釘住了一般,根本挪不動腳。
  藍遠錚還未走到金璃汐的面前,便飛起一腳,將自己腳邊的花枝、花葉踢起,頓時漫空都飛舞著金黃色的油菜花,落向她的頭頂與全身。
  金璃汐幾乎要窒息,無法躲避開那漫天漫地的枝葉,她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眼,任憑著金黃色的花葉砸落在她的臉上與身上。
  平日看似美麗的花枝,卻劃傷了她嬌嫩的肌膚,她閉著眼睛,無處可逃的無助與絕望充溢著她的身心。
  在滿天的黃花雨中,金璃汐也如一株被摧殘的油菜花,破敗地倒下,壓上她的是一具散發著濃烈熱意與恨意的軀體。
  翻滾,碾壓,藍遠錚的雙手經過之處,金璃汐身上殘存的衣裳應聲而裂,先是外衣,接著是裡衣,而後是長裙,很快,她便如初生的嬰兒一般,身無寸縷。
  夕陽中,花海裡,金璃汐緊閉著雙眼,一行熱淚不由從眼角滑落,滲入了她如雲的髮鬢。
  藍遠錚在她身上肆意地揉捏,撫摩,吮吸,她的美與她的柔軟,換不來他憐香惜玉的對待,反而加深了他對她的憎惡之意,這麼一具柔美的軀體,因為流著金家的血脈,只配得到殘酷的對待。
  藍遠錚吮吸著金璃汐的脖子,將她翻轉身子,伏在她光裸的背上,在她白皙如緞的脊背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夕陽西落,如血;黃花搖曳,如泣。

  ◎             ◎             ◎

  「苗王……」油菜花地外,響起了一聲猶豫的呼喚聲。
  只有呼呼的風聲,並沒有人應答。
  「王……」呼喚又響起。
  稟報的人有點膽怯地朝軍師施梓望了一眼,施梓頷首,示意士兵再叫。
  這個藍遠錚,什麼意思嘛,追了個女人追了那麼久,而且還將那女人藏在油菜花地裡,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施梓帶著兄弟們從紅日當空等到日落,大家都等得心焦了。
  苗王藍遠錚總得給個話,讓弟兄們做點什麼好安營紮寨下來啊,苗王是鐵打的不休息,弟兄們可都累壞了呢。
  「有何事?」藍遠錚終於從金璃汐的身體上抬起頭來,英俊的臉上滿是未發洩的情慾。
  「啟稟苗王,屬下們已經追查到了另兩個金府女子的下落。」隨身侍衛畢恭畢敬在油菜花地外稟報,沒人敢進花海去一探究竟。
  藍遠錚粗糙的手掌在金璃汐嬌嫩光滑的肌膚上摩挲,他赤裸的胸膛緊壓著她的脊背,他的喉嚨幾乎就要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她該死的柔軟與芳香讓他差點把持不住自己。
  藍遠錚凝視著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她雙目緊閉,眼角依稀有淚光,但全身僵直,並沒有向他求饒,也沒有睜開眼看他,彷彿他就是一隻野獸,她木然地等待被吞噬。
  金璃汐如木雕的反應惹惱了藍遠錚,他抬起身子,捏住金璃汐的下巴,低聲道:「我看妳裝作若無其事能到幾時,妳聽聽,我的人已經查到妳妹妹與奴僕的下落了。」
  金璃汐全身一震,咬住唇的牙齒更深了進去,隱約已經看得見血痕。
  「護衛,你說,在哪裡找到她們的下落?」藍遠錚朝著油菜花外沉聲發問。
  「她們就躲藏在這座山中,還未來得及逃脫,屬下們決定守株待兔,圍住山谷,待得她們困守不住,就會自動出來討饒。」
  「守株待兔?」藍遠錚惡意一笑,看了看身下的女人,緩緩地說:「那要等多久?」
  「總要那麼幾日吧。」侍衛低聲回答。
  「太慢了,我沒有時間等。」藍遠錚說著話,冷漠的眼神掠過金璃汐的臉龐,滿意地看見她頓時煞白了小臉。
  「傳我的命令下去,準備放火燒山,我就不信,逼不出她們來。」藍遠錚面無表情地下了命令。
  「不!」金璃汐終於說話了,她抬起眼,看著藍遠錚,眼裡有著懇求與哀傷,還藏著一絲自尊與堅忍,「不要,請不要放火燒山。」
  「哦?」藍遠錚望著金璃汐,一雙黑亮的眼睛裡有著算計與思量,「妳也已經是我的階下囚了,妳有什麼資格和我講條件?」
  金璃汐一陣啞然,是的,她有什麼資格對他求饒,她的目光遊移過他健壯的胸膛,再看看身無寸縷的自己,絕望地又閉上了眼。
  「不許閉眼,看著我。」藍遠錚命令金璃汐。
  他支起上身,手不停地撫弄著她的身體,他的目光在她那嬌美光滑的身體上逡巡,他思索了片刻,嘴角突然勾起一絲微笑。
  「不放火燒山也可以。」藍遠錚看著金璃汐驀地睜開了眼,他輕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妳讓她們兩個自動出來投降,或許我會饒她們不死。」
  金璃汐的全身顫抖了一下,並沒有接藍遠錚的話茬,是的,他也許會饒過她們不死,但他有的是比死還殘酷的手段來折磨她們,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藍遠錚見金璃汐不答話,便道:「妳還是那麼固執,好吧,今天這麼冷,就讓咱們放個火來暖暖身子怎麼樣?」說著,藍遠錚朝花海外喊道:「來人。」
  「不,求你!」金璃汐情急之下,回轉過頭抬起身體,抱住了藍遠錚。
  兩個人赤裸的肌膚再次正面相貼,她顫抖了一下,羞愧地無地自容,而他卻露出了一個冷酷自得的微笑。
  「怎嗎?妳捨不得她們,還是捨不得我?」藍遠錚低聲在金璃汐耳邊說道,嘴裡的熱氣呼在她的脖子上,她的玉頸上起了敏感的小顆粒。
  金璃汐連忙向後倒下,想逃開藍遠錚邪惡的臉龐,但她倒下的同時帶著他一起,兩人重新又形成了曖昧且親密的姿勢。
  這次連藍遠錚也呼吸不穩,她圓潤的豐盈頂著他的胸膛前,猶如兩團烈火,在不停炙烤著他。
  「求你……求你放過我妹妹和我的侍女。」金璃汐望著藍遠錚,按捺下了內心的羞辱與憤恨,低聲懇求道。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空暇顧及自己的羞恥之心,她要盡所能保護住她的妹妹和阿璞。
  「放了她們?妳有什麼和我交換的東西?」藍遠錚笑道,眼睛裡卻一片冰冷。
  「我……我……」金璃汐咬著唇,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以值得去交換兩條命的東西,他卻眼尖,看見了金璃汐脖子裡掛的玉珮。
  「那是什麼?」藍遠錚伸出手去,金璃汐急忙要躲開他,但脖子一痛,那羊脂玉已經被他一把拽下。
  藍遠錚將玉珮放在手中細細端詳,那玉石質料上好,溫潤通透,雕刻著精緻的比翼鳥圖案,呈半圓形,想來和另一半玉珮是一對。
  「那半只玉珮呢?」藍遠錚問著她。
  金璃汐不吭聲,長長的睫毛下卻是深深的痛楚與恨意。
  藍遠錚見金璃汐不說話,也不以為意,她以為他不知道嗎,這只玉珮是那個漢人書呆送給她的。
  那年他看見她和那個書呆在金布政使司府裡吟詩作對,甚是快樂,用他們漢人的話說,就是一對璧人,心有靈犀,比翼雙飛。
  當然,她不會記得他的,那時的他還是滿身骯髒、低賤卑微的奴隸,她根本就不屑看他一眼,放眼天下,也只有那位風流倜儻、英俊的才子才配得上她。
  而如今,金布政使司府早已經被他鏟平,那位富家貴公子也不知逃亡何處,她還保留著這塊玉珮做什麼?有意義嗎?
  藍遠錚冷笑一聲,將玉珮捏在手中,想用力捏碎。
  「不!」金璃汐撲了上去,抱住了藍遠錚的胳膊。
  金璃汐看著藍遠錚手中的那塊玉珮,面色蒼白,心如刀絞。
  那是倦言哥哥送給她的,是她和他兩人相約誓盟的定情信物,而今卻要在這個惡魔的手上化為一堆粉末。
  「這個對妳來說,很重要嗎?」藍遠錚挑眉看著金璃汐,沉吟片刻,竟隨手一拋,將手中的玉珮扔了出去,猶如那是塊破瓦礫。
  那塊身價不菲的玉珮在空中劃了個優美的拋物線,掉入了一旁的油菜花叢中,金璃汐不敢上前去撿,但在心裡記下了玉珮掉落的那個方位。
  她用顫抖著的纖手,拚命拉拽著一頭烏黑的秀髮遮掩住自己赤裸的身體,低垂下頭,將眼中的眼淚逼了回去,她不能在這個惡魔的面前哭泣,她越是軟弱,他越是步步緊逼。
  藍遠錚輕輕地拍了拍手,銳利的目光又轉回到金璃汐的身上。
  他看著金璃汐羞怯蜷縮在一旁的柔美身體,再看著她天姿國色的容顏,邪惡地摸著下巴新生的鬍渣,道:「我倒有個主意,不過就看妳願不願意和我交換條件了。」
  「什麼條件?」金璃汐抬眼望著藍遠錚,水汪汪的美目,盈盈的眼波,讓一貫不愛女色的他不禁也微微有點走神。
  「若是妳願意當我的色引,我可以考慮放過妳的妹妹與奴僕。」藍遠錚看著她說道。
  「什麼……什麼色引?」金璃汐有點惶惑地問藍遠錚。
  藍遠錚凝視她片刻,然後突然湊近了金璃汐,低聲說:「色引就是當我暖床的娼妓,當然,還要聽我的命令去伺候別的男人。」
  妓女!金璃汐刷地變了臉色,她抬起手,正要給藍遠錚那張可惡的臉上揮去一掌,他也不躲,眼裡卻閃著森冷而狠冽的光。
  金璃汐收住了手,想來,他是早有預謀的,而她此刻赤身裸體與他相對,他不已經將她當做了娼妓了嗎?
  天開始黑了,油菜花地外燃起了不少火把,藍遠錚的手下已經在油菜花地外集合,等待著他們王隨時下命令,就立刻燒山。
  「妳快點拿主意,我們還要早點趕回苗寨去。」藍遠錚說著話,從金璃汐身上翻身而起。
  撇開她是他仇人的女兒這一特殊的身分不提,她那柔軟馨香的身體倒是挺讓他迷戀的,不過,來日方長,他已經在這荒郊野外耽擱了太久的時間。
  藍遠錚套上袍子,站起身來,不再等她的回話,他面無表情地便要分開花枝,走出去。
  「來人!準備放火燒山!」藍遠錚遙遙下令道。
  「是!」他的衛士一呼百應。
  火把迅速增加了,頓時照亮了半片的天空,眼看一場山火就將燃起,風勢很猛,春季的山頭異常乾燥,這火一放,必將綿延幾個山頭,一個活物都跑不出火海。
  「別走!」金璃汐撲上前去,抱拖住了藍遠錚的腿,眼下,她只能答應他的全部要求,只要……只要靈汐她們能活下來。
  靈汐,阿璞,妳們一定要活著,自從慈愛的母親逝去後,我就只有妳們兩個親人了。
  「請別放火燒山,我……我可以考慮你的要求……」金璃汐仰著頭,懇求著藍遠錚,在昏暗的光線下,她那雙如水的眼眸裡盛滿了無限的悲哀與無奈。
  「哦?妳答應考慮了?」對於金璃汐的回答,藍遠錚倒有點意外,她並不像那種因為遭受了羞辱就要死要活的女人。
  她真的不看重自己女人的貞節嗎?亦或是她使婦有君,已經不是完璧,所以也不在乎了?
  藍遠錚看了看金璃汐堅毅而決絕的表情,卻在心裡起了戒心,這個女人,果然不像她外表那般的柔弱。
  外界傳說,布政使司金錦是個貪生怕死的齷齪小人,但他的兩個女兒倒是冰清玉潔的剛正女子,可,誰知道呢?
  金璃汐真會這麼輕易答應他邪惡的請求嗎?藍遠錚瞇縫著眼看著金璃汐,心裡在盤算。
  「那好,妳來,先來伺候我,我得試一下才能知道,妳到底能否勝任色引這個角色。」藍遠錚冷冷笑道,未合上的衣襟間露出了他健壯的胸膛。
  金璃汐滿眼飽含著羞辱的淚花,掙扎良久,才吃力地從地上站起,極度的疲憊與羞恥讓全身光裸的她幾乎站不住腳跟。
  在藍遠錚閃著野獸般光芒的視線下,她幾乎是挪著步,低著頭一步步蹭著走到藍遠錚的面前。
  遲疑了半晌,金璃汐才克制住自己的羞澀,她抬起眼來,與藍遠錚那雙冷酷的目光相接,他面無表情,等著她施展出銷魂媚術。
  金璃汐在藍遠錚面前難堪的抱著雙臂,她身無寸縷,簡直羞愧欲死,但她現在還不能死,一條生命是可貴的,她不能讓自己死得沒有任何價值。
  金璃汐咬著唇躑躅半晌,最後她還是一咬牙,伸出手去,顫抖地撫摸上了藍遠錚健壯的胸膛,她的手在藍遠錚赤裸的胸口上笨拙地遊走,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藍遠錚蹙著眉望著在他胸前胡亂移動的纖手,金璃汐的動作雖然青澀羞怯,可奇異的是,竟然挑起了他的慾望。
  藍遠錚定定看著金璃汐,看著她低垂的眼瞼,看著她羞澀酡紅的臉龐,看著她嬌美柔媚的表情,看著她玲瓏浮凸的身體,他的心似有一把火在燒,燒了他的血,燒了他的身,讓他全身的慾望全都在覺醒。
  藍遠錚猛地握住了金璃汐的手,她一顫,抬起頭來看他,正好看見了藍遠錚燃燒著慾望的目光。
  金璃汐連忙將手抽回來,但一掙卻掙不脫,藍遠錚用力一帶,她整個人撲入了他的懷抱。
  藍遠錚托住了金璃汐的後腦,還未等她發出聲音,便用力地重重吻住了她。
  若說之前他是故意要挑逗她、戲耍她,那麼現在的他,卻是情慾勃發,他不會再放過她,慾望的閘門一旦放縱打開,便再不能闔上了。
  藍遠錚將金璃汐緊緊抱在懷中,不住地親吻著她,他堵著她的唇,舌頭瘋狂而恣意地在她口內翻攬,蹂躪著她嬌豔的紅唇,他凶猛地吻著她,直到金璃汐無法呼吸,俏臉憋得發紅,快要窒息過去,他才勉強放開了她。
  被牢牢桎梏在藍遠錚懷中的金璃汐無法反抗,只能隨著藍遠錚,向身下的花叢中倒下去。
  花為被,草為毯,兩具緊緊糾纏著的軀體在花海裡翻滾與交疊。
  揉碎了一地黃花,揉亂了一汪春水。
  藍遠錚滾燙的唇落在金璃汐光裸的脖頸上,吮吸著她小巧的耳垂,而後又下移,落在了她微賁而渾圓的山丘上。
  「不,不要,不要……」金璃汐驚喘一聲,胸前傳來異樣的感覺讓她不知所措。
  他怎麼能這樣對她,她從未與男人有過親密的舉止,即使親暱如倦言哥哥也不曾這麼粗魯而殘暴地對待過她。
  「放開,不……不要這麼對我……」後悔了的金璃汐,在藍遠錚如暴風驟雨般的肆虐下,又羞又怒又憤恨,她咬他的手,不住用修長的腿踢他,但每次都被他巧妙而靈活地避開。
  金璃汐對自己說過,不要在這個惡魔面前流淚,但面對著藍遠錚冷酷而暴戾的舉動,金璃汐還是禁不住淚流滿面。
  不管世人強加在她身上的身分與背景是怎樣,即使身為朝廷駐滇布政使司的大女兒,她其實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
  藍遠錚沉重的身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他身上滾燙的溫度直要將她燒成灰燼,金璃汐拚命掙扎,卻發覺自己毫無抵抗能力,她實在沒有力氣了。
  一頭散亂的青絲披在金璃汐的胸前,她的豐盈雙峰上,那兩顆粉紅如櫻桃的蓓蕾在藍遠錚唇舌下不住顫動,煞是引人犯罪。
  金璃汐的全身繃得像張弓,雖然她全力反抗著藍遠錚,滿眼都是含著恨的淚花,但那盈盈水波,曲線玲瓏的身體,卻有著說不出的魅惑與勾人。
  金璃汐死死瞪著藍遠錚,藍遠錚只顧親吻、侵佔著金璃汐,她對他的恨,他不用看也知道,恨就恨吧,他要讓她恨他,要讓她嘗嘗仇恨的痛苦滋味,她這點痛與羞辱算什麼,她父親強加給他們苗族人的仇恨與折磨,比這多一百倍!
  藍遠錚想著,用膝蓋牢牢壓住金璃汐柔軟的身體,讓她在他強壯的身下,動彈不得。
  金璃汐淚眼朦朧間,彷彿又看見了八年前那張少年的臉,他血肉模糊,全身沒有一塊好肉,但求生的意志卻是那般強烈與迫切。
  少年的影像在她的腦海裡浮現,慢慢幻疊成藍遠錚的臉,她瞪著他,漸漸的,藍遠錚竟然幻化成了一隻凶狠的狼,重重地壓著她,準備張口吞噬下她。
  「不要,滾開……」金璃汐啜泣著,用手推著藍遠錚湊在她上方的臉,驚懼地死命踢他。
  金璃汐的桀驁不遜終於惹怒了情慾賁發的藍遠錚,他直起身子,冷冷盯著金璃汐半晌,突然低下頭去,重重吻上了金璃汐的胸,然後含住了她的蓓蕾,用力吮咬下去。
  「啊……」金璃汐禁不住發出高聲痛呼,那叫喊聲脆弱而淒然,劃破了夜的寂靜。
  在油菜花地外等候的一眾人馬靜了下來,眾人都聽見了金璃汐的痛泣聲,隨後,他們還聽到了撕打、掙扎與花枝折斷的聲響,間或夾雜著女人的低泣與男人的喘息聲。
  眾人面面相覷,都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很快大家就明白了過來,臉上浮現出了領悟的神情,原來苗王一直在油菜花地裡不肯出來,忙的是這件事情哪。
  馬幫眾弟兄們互相使著眼色,心照不宣地微笑,苗王竟然肯近女色,這可是天大的好事,誰不說他們的王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太嚴苛了點。
  平日裡他們的王有什麼好吃、好喝、好享受的,都先讓給自己手下的人,他們打心眼裡擁戴苗王,現在他們將漢狗打跑,取得了勝利,苗王就應該好好享受一下。
  只是不知道,此刻在油菜花地裡的,是金家的大小姐還是二小姐?聽說那兩位小姐都是絕代俏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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