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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折】妖孽夫,桃花妻《上》

穿越成為青城劍派庶女的那個晚上,向桃花便將床上美男吃乾抹淨, 竊喜以為是春夢一場;而京城第一放蕩紈褲子雲橫熙,一個晚上抓痕累累, 咬痕遍布。一反常態的向桃花,恨不得一腳踢走紈褲夫, 只因「人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可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銀子不在手,悲催像條狗。 雄雞勃發,淫姿颯爽的雲妖孽,每每一撒嬌、二調戲、三便拽上床, 她有口難言哪!王府裡,她被男刺客一巴掌拍飛,好巧不巧砸在他身上, 他居然仰天哀呼,本王的老腰哪,娘子快上上下下, 左左右右都給本王揉了個遍。江湖行,他被女刺客要脅又勾引, 真是奇怪,她……竟暗怒了! 而他賴上床,摟住她說,還是跟娘子好,娘子神功蓋世,為夫心裡也踏實。 原以為武功一練,便能翻身床奴把歌唱,揮著小鞭把夫趕, 豈料這殺千刀的竟然「扮豬吃老虎」,天下英豪齊聚時,他竟是這般要得……

會員價:
NT$642.9折 會 員 價 NT$64 市 場 價 NT$220
市 場 價:
NT$220
作者:
老郭家的餅餅
出版日期:
2012/03/20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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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道路上,要做放債的高調女,絕不做還債的悲催婦。
小事傳言,大事莫延,和女人鬧,小事;和男人鬧,大事!

穿越成為青城劍派庶女的那個晚上,向桃花便將床上美男吃乾抹淨,
竊喜以為是春夢一場;而京城第一放蕩紈褲子雲橫熙,一個晚上抓痕累累,
咬痕遍布。一反常態的向桃花,恨不得一腳踢走紈褲夫,
只因「人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可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銀子不在手,悲催像條狗。
雄雞勃發,淫姿颯爽的雲妖孽,每每一撒嬌、二調戲、三便拽上床,
她有口難言哪!王府裡,她被男刺客一巴掌拍飛,好巧不巧砸在他身上,
他居然仰天哀呼,本王的老腰哪,娘子快上上下下,
左左右右都給本王揉了個遍。江湖行,他被女刺客要脅又勾引,
真是奇怪,她……竟暗怒了!
而他賴上床,摟住她說,還是跟娘子好,娘子神功蓋世,為夫心裡也踏實。
原以為武功一練,便能翻身床奴把歌唱,揮著小鞭把夫趕,
豈料這殺千刀的竟然「扮豬吃老虎」,天下英豪齊聚時,他竟是這般要得……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向桃花懵了,絕對地以及肯定地懵了。
  桃花挖空心思也想不明白,她原來在掏馬桶來著,怎麼掏著掏著就把自己給掏進去了!
  桃花一向不習慣坐廁,所以她小房間裡用的是蹲廁,話說這天她市場買菜憋了老半天的尿,心急火燎地跑到廁所,雙腿併攏,豈料解皮帶的動作太大,竟把洗手臺上的漱口的塑膠杯給掃進了蹲廁洞洞裡。
  最最背的是,你說你塑膠杯竟是不大不小,這死杯子的寬度竟然和廁所的洞一般大小,結果就給牢牢實實地套在了在廁洞裡,桃花低聲咒罵了一聲,丫的套得比股市還牢!
  桃花那個鬱悶啊,可是沒有辦法,得撈啊,不撈不行啊,會堵住啊,讓人撈也不成啊,要錢的啊!還好桃花出生在小山村裡,見慣了雞場、豬圈千堆屎的大場面,於是乎,桃花英勇無比地套起了一個塑膠袋,目光如炬,纖纖細手一伸,開始掏杯子。
  這套得那個瓷實啊!桃花掏著掏著竟掏出了一件怪事,這蹲廁洞咋深不見底啊?不能吧!一般的流通管道都是開在側面的啊,感情老娘每次上廁所都是飛流直下三千尺啊!哎呦喂,那可真夠壯烈的!
  還沒等桃花想明白自己的廁所怎麼一通到底,桃花驟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把她整個人給華麗麗地吸了進去!
  桃花悲憤之餘想到人家常說,踩到屎意味著今個兒要撿到錢,如今老娘這種嵌入式的、撲飛式的、淹沒式的是不是強烈暗示著我向桃花要發財了,還是發大財!
  桃花帶著最後一絲欣慰暈過去了。

  ◎             ◎             ◎

  桃花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她本人一向的敬業精神,抑或是慣性使然,她還在勤勤懇懇,老老實實地維持著掏杯子的動作。
  桃花一邊咒罵著一邊張開了她的眼睛,不看不要緊,這一看,桃花的嘴巴就再也沒有合上,眼前竟然是一個實實在在,還要是脫光豬的帥哥!
  烏黑的長髮一瀉而下盡顯疏狂不羈,那雙眼睛如同暗夜的蒼穹深不見底,那厚薄適中的雙唇此刻抿著,透著孤傲,臉如雕刻般完美無缺。她向桃花從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子,或者說,這樣的男子不存在桃花那個世界裡,這樣的男子唯有想像才能描繪其一二。
  桃花內心驕傲地吼了一聲,蒼天憐我哪!
  想她向桃花出生清貧,卻不卑不亢、腳踏實地、勇敢前行,終於成就了自己的夢想,當了一名偉大的幼兒工作者。
  桃花確實是一名相當稱職的幼兒工作者,這是她認為她身上僅有的閃光點,可桃花也承認其實她內心陰暗,容易爆粗,隱晦的好色,餓鬼般的貪吃,如今,這掏馬桶居然掏出了一個帥哥!
  原以為自己深入屎穴,定能發發小財,如今大變活人哪,蒼天憐我慾求不滿,就算是夢一場,也是何其有幸,何其有幸哪!
  桃花想得那個激動啊,對面的男子卻悶哼了一聲:「向桃花,妳摸夠了沒有!」聲音雖帶著些許薄怒和嫌惡,聽著卻是相當的低沉性感。
  這女子發的哪門子的瘋?剛剛還要死要活的暈了過去,醒來卻是這樣一副急色的樣子,原本讓他厭惡的她,現在居然讓他升起了些許異樣的慾望,不得不說,這女子長得還是相當可以的。
  桃花聞言虎軀一震,眼睛朝著自己的手一看,嘴巴立馬就合上了,她的手自然是套在某男最私密的地方,做著最勤快服務性工作。
  桃花心裡那個翻江倒海呀,「真是極品啊,嘖嘖嘖,我就說我那十塊大洋買來的漱口杯絕對不是次貨,這一變身,居然能夠變出如此極品工具。」
  想起那男人剛剛問的話,桃花心中不屑地一哼,如此奇遇豈能暴殄天物,老娘剛剛一定是給熏得都出幻覺了,如此幻覺實在是妙呀,豈可錯過,豈可錯過啊!
  於是乎,向桃花雙手一推,縱身一躍一沉,竟把那男子坐到了身下,那柔柔的手指竟然毫不客氣,揪向了某男胸前的兩點。
  雲橫熙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瘋婆子,暗沉的聲音問道:「向桃花,妳到底摸夠了沒有?妳一婦道人家就不覺得羞恥嗎?」
  桃花小臉一低,擺出一個她自以為風情萬種的姿勢,手指在某男身上戳了戳,「小樣,什麼羞恥不羞恥的,你說你下面老娘我摸也摸了、套也套了、搓也搓了、捏也捏了、彈也彈了,就差個咕嚕咕嚕含了含了,你還在乎你上面這兩點嗎?再說了,你這個也沒啥搓頭,老娘的才有看頭!」說罷,竟然毫不檢點地挺起胸膛搖晃了兩下。
  向桃花真的是色迷心竅,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胸部為何平白無故大了兩號,B成了D。
  雲橫熙看著眼前的波濤洶湧,加上這不知羞恥的女人在他身上裝模作樣,磨磨蹭蹭,居然也莫名地燥熱了起來,聲音越加的沙啞:「向桃花,妳確定妳沒有摸夠?」
  桃花小嘴一翹,義憤填膺,「老娘是這麼不珍惜幸福的人嘛,我是確定肯定以及認定,John,你就從了我吧!」
  桃花說John,那是因為現代的抽水馬桶據說是由一個叫John的人發明的,後來為了紀念他,抽水馬桶就有了一個名稱叫John,桃花也不知道蹲廁英語怎麼叫,反正哥倆都是廁,湊合湊合用吧,某男已然成了桃花眼中的絕代「廁妖」。
  可一樣的字在雲橫熙聽來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容」,原來是發了相思的瘋,容天南,妳不說我都快忘記了,向桃花日夜念想的,自然是容天南,叫得倒是挺親熱,今日倒是沾了你容天南的福氣!
  雲橫熙輕笑了一聲,也不在意,看著那豔如桃李的女人,名字確實很俗氣,但今夜的她卻絕不媚俗,及腰的如瀑長髮,臉色晶瑩、膚光如雪,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酒窩,清秀絕俗卻又魅惑天生,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
  雲橫熙挑了挑眉,在桃花看來是如此的美不勝收,暗沉的聲音如誘惑般輕輕響起:「向桃花,妳可想摸個夠?」
  桃花此時此刻,狼子野心,所謂色慾薰心,哪管的三七二十一,配合地點頭道:「自然是想摸個夠本。」
  雲橫熙翹了翹嘴角,又把桃花迷了個七葷八素,他挺身而起,把桃花壓在了身下,「既然如此,如妳所願。」桃花還來不及表達自己百分之百願意的激動心情,雲橫熙的唇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雙唇一碰,如同點著火的導火線,一發不可收拾。
  雲橫熙的舌頭在桃花的口中與之糾纏,修長有力的手在她的胸前揉捏,桃花自然也不甘示弱,積極動作表現自己的衷心配合,雙手勾著雲橫熙的脖子,那嬌豔欲滴的雙唇移到了雲橫熙的耳邊,輕輕呼氣,啃咬,伸長了舌頭在雲橫熙耳洞裡攪動。
  雲橫熙似乎已經不想按捺了,這女人勾人的本事確實不少,魚水之歡而已,何須對這個女人溫情有加。
  雲橫熙的雙唇慢慢下移,來到桃花的胸前流連忘返,手指也漸漸往下,撩撥這向桃花的情緒,雲橫熙終於打橫分開桃花的雙腿,那早已被桃花摧殘得急於報復的凶器終於沒入。
  「我的媽啊!」伴隨這個動作,一聲慘呼,那天晚上據說響徹了整個熙王府。
  「John你個便器,你就不能憐花惜玉一點嘛,你想捅死我啊!」桃花呼天搶地,這就是傳說中的靈慾結合嗎?我怎麼覺得是靈魂剝離,說有多痛就有多痛!
  雲橫熙動作也是一頓,這女人剛剛的動作明顯不是個雛兒,可事實卻明擺在眼前,他確實是她第一個男人。
  還未待雲橫熙考慮好是不是要稍微憐憫她一點,桃花已經痛定思痛,毅然反擊了。
  於是乎,當天晚上,三王妃的房裡砰砰聲不絕於耳,三王妃的尖叫聲、咒罵聲,桌椅的碰撞聲,杯盞的倒地破碎聲,還有三王爺暗沉的咒罵聲:「妳個惡毒的女人,妳這隻母老虎,妳還來,妳還敢來,妳簡直找死!」一直到了大半夜才消停。
  眾人聽得那是心驚肉跳、心有餘悸,三王妃真的是把王爺給得罪慘了,誰不知道,三王爺那拾掇人的本事!
  唉,也不知道三王妃能不能撐到天亮,把酷刑撐穿,好歹也是武林大門派的女兒,雖說只是個庶出的,王爺也應該有所顧忌,留個臉面吧。
  而向桃花,她確實在痛並快樂著,只想著像她這樣一個規規矩矩的老實人,能夠這樣放縱一次不容易啊!
  說不定這會過後她又回去掏馬桶了,所以,不撈個夠本對不起自己啊!於是乎,戰意凜然,一輪又一輪的肉搏戰,轟轟烈烈地在三王妃的房間裡如火如荼地展開。

  ◎             ◎             ◎

  天剛濛濛亮的時候,雲橫熙就醒了。
  這是每月的第一天,照例他雲橫熙上朝一個月也就是這麼一天,也算是給皇兄一個面子,要不,這繁文縟節對他來說就是個屁,放得多響多臭,也就是個屁而已。
  雲橫熙好不容易才把那個惡女人的手腳從他身上掀開,看著她那四肢攤開的那個躺屍樣,雲橫熙奇怪地發現,自己不僅不像以前一樣對著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甚覺反感,還對那平躺著還能高高聳起的小山峰頻頻注目。
  想想昨天夜裡這個女人的火熱,兩人的身體就如同按著尺寸比例鑄造般的契合,兩人的默契就如同由來已久般的得心應手。他們的作戰場地遍布這整個小屋,看著這滿眼的狼藉還有床上的那個女人,雲橫熙就能感覺同樣的火熱在小腹裡慢慢聚集。
  他剛才應該直接把這惡女人掀到床下去,可動作卻不隨心願,雲橫熙下床時還順手掀了張被子蓋在了那躺屍女人的身上,連臉也蓋住了,整個可以打包火化的形象。
  福泉管家已經悄悄推門進來了,昨夜裡他充分理解了原來功力高也是有弊端的,除了眾人聽到的嘶吼聲、打擊聲,身為除了王爺之外這府裡武功最高的老人家,該聽的他聽到了,不該聽的他也聽到了。
  幾乎每次各個王妃侍寢的晚上都是他老人家候夜的,平日裡王爺安靜得他老人家總有衝動,想衝進去看看這金玉其外,武功深不可測的王爺是不是不舉,昨夜裡,他老人家總算是老懷寬慰啊!蒼天有眼,王爺的槍還是好使的啊!
  福泉一進門眼尖就直接往床上看去了,這一看把他老人家嚇了一跳,平躺著的身子上面蓋了一張薄薄的毯子,凹凸起伏的曲線倒是看出了是一名女子,可為何臉也給蓋上?難不成……難不成王爺的槍捅死人了!
  老人家哆哆嗦嗦地指著床上道:「王爺,王妃她……她難道去了?」
  雲橫熙皺了皺眉,往床上一看,那起伏的曲線不由讓他的血氣也起伏了一下,瞪了福泉一眼,「哪該看,哪不該看還得我教你?還不趕緊拿了朝服來伺候!」
  「是,是!」福泉雙手捧著朝服走向前去,眼睛一抬見到自家的王爺,差一點就暈死過去。
  他家的王爺那是遭了什麼孽呀!是誰……是誰這麼忍心把他家他自認為風華絕代、文韜武略的王爺折磨得如此不成人形啊!
  雲橫熙身上小麥色的肌膚如今抓痕累累,咬痕遍布,可以想像昨晚戰況之慘烈簡直是駭人聽聞哪!福泉只想摸一把涕淚,顫顫巍巍地道:「王爺,王妃真是死有餘辜了,你看看,把你都折騰得不成人形了。」
  雲橫熙好笑地道:「放心,你死了,像她那樣的女人也死不了,你就別在這瞎搗亂了,趕緊伺候我更衣走人。」
  身穿朝服的雲橫熙,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身穿青龍舞爪的紫黑龍袍,鬢若刀裁,鳳目含威,丰姿凜人,搭配上他頎長的身子更加的卓爾不群。
  雲橫熙欲出房門之時,福泉問了一句:「王爺,今個兒是這月的第一天,按理側室王妃一個時辰後都要到正王妃處奉茶行禮,可三王妃昨晚……昨晚……咳,咳……」福泉覺得王妃的禽獸行徑確實讓人難以啟齒。
  「三王妃估計身子多有不便……」這也是福泉自己推算出來的,按王爺那錙銖必報的個性,他身上有那麼多的痕跡,三王妃肯定也就剩下半條人命,「是不是我到大王妃那走一趟,替王爺傳個話,免了三王妃這次奉茶?」
  雲橫熙挑了挑眉,輕笑了一聲,道:「家禮不可廢,回頭你叫她的婢女過來伺候一下,至於去不去得了,就是她的事了。」說罷,拂了拂袖,施施然走了。
  福泉小眼睛撇了一眼,不由地為這三個王妃掬了一把同情的淚,官家子弟不是喜歡玩鬥蟋蟀,就是鬥雞鬥狗的,唯獨咱家這三王爺與眾不同,趣味惡劣,最喜歡看的就是人鬥人,還要是女人鬥女人,福泉跺了跺腳,也離去了。
  向桃花是被憋醒的,桃花睜眼的時候發現四周黑濛濛的,呼吸都覺得困難,原來真的是黃粱一夢哪,敢情是碰上所謂的爆屎渠,把老娘給爆進去了?
  桃花覺得不對勁,這味道還蠻好聞的,香香的、甜甜的……桃花終於後知後覺的一個殭屍打挺,坐了起來。窗外投入的光線讓桃花一時眼睛有些不適應,待桃花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時,桃花閉眼,搖頭,睜眼持續了好幾次,終於憋足了氣感歎了一聲,「老娘掏糞掏到異世界!」
  屋內寬敞明亮,古香古色的窗戶掛著隨風飄飛的暖黃薄紗,如若不是屋內實在是一片狼藉跟遭劫了似的,這小屋定是雅緻舒心,美侖美奐的古風小屋。
  察覺到屋裡散亂著破碎的布片、杯盞,倒地的桌椅,桃花終於想起昨晚上的戰績,床上折騰了幾遍後,好像她很是豪爽追著那個廁妖拚命。結果不小心整個人撲到了那個書桌上,於是乎廁妖也反撲了過來,掃落了一地的杯盞,上演了全武行,緊接著她老人家實在吃不消,準備跳窗逃跑,於是乎又被擠在窗臺邊給正法了。
  桃花皺了皺眉頭,終於低下了頭看向了自己那滿目瘡痍的身子,緊接著,炮如連珠:「你個禽獸、廁妖、怪獸、變態、狗糞,殺千刀的、千人枕的,進化不完全的生命體,基因突變的外星人,你爸媽革命工作沒做好才生了你這個孽種!橫豎一句話,別讓老娘再看見你,要是見著了你,老娘一定要把你滅了!」
  桃花的口終於在她看見自己上升兩級的胸部時閉上了,桃花身手矯健地爬了起來,直接奔向床邊的那落地的大銅鏡,那是屋裡唯一一件健在的物品了。
  鏡中的人,讓桃花那微張的櫻桃小口再也閉不上,鏡中人容色嬌豔、眼波盈盈,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千嬌百媚,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身段婀娜多姿,柔若無骨,卻又風情萬種。
  婢女小築進來之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詭異的景象,自家的小姐挺著胸、翹著臀,雙手自上而下撫摸著那叫人血液賁張的身子,來到胸口處還不忘狠狠地托了一托,搓了一搓,一臉的陶醉迷戀。
  小築這會真的是傻了,昨夜這屋裡的動靜住在院子裡的她是最清楚不過了,小姐叫得那個慘絕人寰啊,聽得她的小心肝蹦了一整夜,衣服也不敢脫,琢磨著隨時要去請大夫。
  如今可好了,小築看著那個還在悠然自得的向桃花,小姐的樣子明顯就是給王爺折騰得得了失心瘋。都怪自己昨夜裡膽小,要是她敢衝進來,估計小姐就能暫時逃離王爺的魔掌了,整個雲王朝的人哪個不曉得,寧得罪皇上莫得罪三王爺!
  輕輕地放下手裡的的洗漱木盆,小築在衣櫃裡找了一件披風套在了桃花的身上,情真意切地道:「小姐,妳放心,就算妳傻了,大家都不要妳了,小築也不會離開妳的。」
  小築撥了撥桃花的散髮,輕輕地把她扶到床沿邊坐下,半蹲在地上,一臉悲戚的看著桃花。
  小築悲慘的聲音總算讓那個被自己迷得七葷八素的桃花回了神,閉著眼睛,桃花努力地想,才慢慢把這身體裡破碎的記憶片段拼湊起來。
  此女亦名為向桃花,武林一流門派青城劍派掌門向勇賀的女兒,只可惜,是個次等的庶出的,向勇賀有兩門妻妾,大夫人生有一子一女,二夫人生有一女,而向桃花卻是向勇賀與婢女露水情緣的意外產物。
  向桃花的大哥和兩位姐姐都是人中龍鳳,大哥向業豪和大姐向佳月均是武林新一代的翹楚,人稱青衫劍客和月容仙子;二姐向佳珠也是不俗,雖然武學造詣稍微遜色,卻是因為才氣而聞名,據說是詩詞歌賦無不通曉;而向桃花,聽名字就知道,這俗不可耐的名字絕對是她那做婢女的娘親給起的,連家譜輩分的字也沒有。
  這個桃花倒不在意,用回自己本名自在多了,想她在現代那會,她家也有三兄妹,她大哥叫向一,二哥叫向二,到了她,上天保佑,總算她家外出讀書的堂哥回來了,說女孩叫三多難聽,這春天來了,桃花開了,就叫桃花吧,那會桃花那個多開心啊!
  後來桃花也有文化了,才知道原來她的名字在大家都在追求高雅、特別的名字現況下是多麼的俗不可耐,多麼的貽笑大方,於是乎,那個好心給她起名的堂哥被桃花咒到四十歲了還沒娶上媳婦。
  而今,桃花美滋滋地想著,搭配上姐如今這謀殺一大片目光的條件,這名字絕對是大俗,也是大雅啊。
  這個身子的向桃花卻是個性與她相同的女子,雖說從小艱苦卻從不自暴自棄,雖然沒有哥姐那樣優越的條件,堂堂正正地習武學藝,可生性聰明的向桃花還是盡一切的可能偷偷學習各種手藝,或刺繡,或彈琴,或輕功,或寫字,向桃花可能無法學精,但卻是各樣都囊括學了個遍。
  這一點如今的桃花很滿意,非常滿意,女子無才便是德啊,她向桃花作夢都想做個最缺德的人!
  回頭再說向桃花這門婚事,一般江湖稍有地位的門派都是連成一氣,不願與皇室結盟,受到皇室的約束。皇室雖然豢養了大批的高手,卻仍然無法真正控制武林,而向桃花就在這樣的契機下,說好聽點,光榮地成為像王昭君那樣的文化情緣紐帶人物;說難聽點,那就是成為朝廷的鷹犬,青城劍派的逆女。
  其實可憐的向桃花也沒明白,為何那王爺當日就勞師動眾到青城劍派提親,說是三皇子對她這位三小姐一見鍾情,非卿不娶。桃花敢賭著毀容的咒,肯定地說之前的向桃花,怕是除了她圈養的那隻公貓,壓根就沒有公的進過她的院子!
  但三皇子提親的人卻是她,如若是大小姐或二小姐,青城劍派估計會想方設法地嚴詞拒絕,可是若是為了這連鳥都不鳥的小丫頭得罪了皇室,那可就划不來了。
  說起她的這位夫君,京城人無人不曉,排行老三,大哥是皇上,二哥是赫赫有名的戰神,到他這,按桃花的說法,就是他老娘的子宮保質期過了,生下了他這樣一個糟粕,雖說是糟粕,但相當地不同凡響,人家稱呼他叫「誰見誰愁」。
  桃花約莫估計著這武俠世界看到底最厲害的就是「鬼見愁」,如今這「誰見誰愁」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五行六界,誰都扛他不住?別的本事桃花不知道,就昨天晚上那本事,確實非桃花扛得住的。
  她如今的這位夫君,放浪形骸,別的本事沒有,遊手好閒、花天酒地,他說第二,京城無人敢說第一,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據說是包下了京城的棲鳳樓與一干美嬌娘眾樂樂,每次例行來到她這的時候總是諸多調戲、調侃卻總是戛然而止。
  昨夜她的絕地反撲那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啊!想佔老娘便宜,老娘先把你給榨乾了再說,說到推倒與被推倒,無關性別,只關誰上誰下。
  桃花想到這,不由地拍了拍小築的肩膀,感歎了一聲,「姐的命真好,都說天地補忠厚,向桃花,妳成上流人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幹些下流事了。」
  小築睜著那雙閃亮的大眼睛,看著桃花道:「小姐,妳沒事?」
  桃花笑嘻嘻地道:「小築,妳小姐我怎麼會有事,別哭鼻子了,趕緊起來,咱們收拾收拾弄點東西吃,話說妳小姐折騰得肚子還真叫餓啊!」桃花倒是真心喜歡這個小丫頭,陪嫁而來,卻從不因為跟了她這樣一個沒前途的主子鬧彆扭。
  小築喜極而泣,卻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急忙忙地道:「小姐,來不及了,今個兒是這月的頭一天,妳要到大王妃處敬茶行禮的啊,昨夜裡王爺在妳這歇下了,大家都等著一探究竟呢!」
  桃花那桃花眼一挑,心下開始琢磨著,話說這王爺到有三位王妃,老大後臺頗硬,是某丞相大人的千金;老二據說是王爺的紅顏知己,唉,有王爺老公當靠山,基本就是珠穆朗瑪,堅挺到頂了!至於自己,後面連個小山丘都沒有,更甚者還是盆地,就青城劍派從小對她的態度,不在她失足的時候把她活埋了就算厚道了。
  所以桃花很當機立斷地決定裝孫子,低調才是王道,孫子、孫子,輩分越低越好混!
  「小築,拿套簡素點的衣服過來,小姐我畫個妝,趕緊,千萬莫遲了。」
  桃花說的化妝自然不是濃妝豔抹,昨夜的脖子那叫悲催呀,整個跟屍斑一樣,若要掩蓋那得打石膏了,所以桃花倒是沒想掩蓋,而是直接加料,化成了好似被人五指掐住脖子留下的遍脖的指痕。
  小築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小姐不是好好拾掇下自己,反而搞得跟哭喪一樣臉色慘白、容顏憔悴,再加上那白滲滲的衣裳,看得真教人滲得慌。
  「小姐,妳就這樣過去?好歹妳也是三王妃啊,以前王爺沒來咱這就算了,昨夜裡妳可是侍寢過的了,這不定就是王爺已經開始對妳上心了,妳這樣子,不擺明了要將王爺往外推嗎?」小築可不樂見這樣,這不沒事找抽嘛!
  桃花牽著小築的手往外走,「小築啊,姐姐告訴妳啊,與狼共舞雖然刺激,但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我寧願做隻蛤蟆在池塘上自由自在蹦蹦跳跳,也不願做隻哭紅了眼睛的小白兔,完了還給人當點心,信小姐,得永生。話說小築,有沒有近路可以抄?」
  小築實在是想不明白這跟蛤蟆、白兔到底有什麼聯繫,但最後一句聽明白了,就是聽小姐的準沒錯,雖然這小姐平時不像今日這般神經兮兮,但是小築還是知道小姐是個有才的人,只是人總鬱著不說話,今日估計小姐是想通了。
  「小姐,走這邊,往華擎園走,過了園子就是大王妃那院了,平日裡王爺常在那逛,今日王爺上朝了,咱們偷溜一次沒關係。」
  兩人一路小跑,桃花拖地的裙子整個都拽了起來,跑得那個歡啊,一路咒罵這花園裡的卵石路。
  真是個敗家的廁妖,好好地路不鋪平坦了,搞了一個個那麼大的蛋在地上給人踩,老娘早晚踩扁你的蛋!
  她那雙穿著薄底布鞋的腳,跑著這百來十米的卵石道,確實給磨得夠嗆。

  ◎             ◎             ◎

  雲橫熙今早一早就回了,就他一人坐在朝堂上打瞌睡,確實沒有家裡的床舒服,昨夜本來就辛辛苦苦勞作了一整夜,這剛打個盹就聽得那幫站著的老傢伙嘮嘮叨叨個不停,睜開眼看到的全是一棵棵老樹妖,確實沒有家裡的桃花養眼啊!
  說起桃花,雲橫熙瞇著眼,看著華擎園那頭那跑動的身影,大白天的,一團白晃得人眼花,「福泉,這大白天怎地見鬼了?」
  福泉一躬身,呃,一愣,順著王爺的目光看去,才見到那踮著腳奔跑的身影,後面還跟著個丫鬟。福泉是先看清楚丫鬟了才猜出這團麵粉原來是三王妃,只是她為何要弄成這般模樣?難不成昨夜裡王爺把她的血給抽乾了?福泉狠狠打了個哆嗦,王爺那妖孽,誰知道練就了什麼妖邪的法門。
  想歸想,福泉還是很敬業地道:「王爺,那不是鬼,是三王妃。」
  雲橫熙恍然大悟,「哦,原來是小三這個女鬼,這是要往大王妃處嗎?」
  福泉還未答話,卻見向桃花已經停了下來,深深地喘氣,小築才在後面追了上來。
  桃花總算穩了下來,道了句:「小築,過來,扶著我,妳家小姐我現在可是虛弱得緊。」說罷,手已經搭向了小築,那倍有勁的小腿兒如今是走路哆嗦緩慢了起來,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
  小築倒也配合,趕緊攙扶著桃花,兩人慢慢朝大王妃的院子裡走去。
  雲橫熙的眼睛又瞇了起來,「福泉,今個兒咱府裡有請戲班嗎?這小三兒莫不成還有這才藝?」
  福泉自己看得是雲裡霧裡,連忙道:「回王爺,並沒有請上什麼戲班子。」
  雲橫熙哼了一聲,轉身朝自己房裡走去,丟下了一句話:「這戲要是爭得差不多了就過來回我。」
  福泉趕緊福了下身子,應了句「是」,心裡卻腹誹不已,感情我老人家的絕世武功就是為了偷窺女人的窩裡鬥?
  桃花走進院子的走廊裡便看見有四名女子已經候在了外面,桃花自然認得是雲橫熙的其他侍妾,地位也比較低,自是先候在了外頭。
  小築對著門口站著的婢女道:「佳兒姐,勞煩妳通報一聲,就說三王妃來給大王妃行禮來了。」
  那叫佳兒的自然不敢怠慢,畢竟是王爺明媒正娶的王妃,趕緊笑了笑,轉身朝裡間走去。
  桃花進去的時候才看到正中坐著一女子,那小姐相貌嬌美,一張瓜子臉,雙眉修長,膚色雖然微黑,卻掩不了姿形秀麗,容光照人,身穿一件紫紅色的宮裝,顏色甚是鮮豔,正是大王妃李丞相的女兒李春懷。
  左下手邊坐著的是一個穿著暖黃色宮裙的女子,笑吟吟的,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向桃花臉上轉了幾轉,有些詫異地張了張嘴,卻又不言語。這女子的容貌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最讓人感覺舒心的是她的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這正是王爺的紅顏知己薛雪兒。
  相比之下,如今的向桃花,確實是不人不鬼,連小築看了容顏煥發的兩位王妃,回頭看看自家這位的寒磣樣,心裡是珠淚縱橫哪!
  桃花一臉虛弱的樣子,端上小築遞給她的茶,悠著悠著慢慢走到了李春懷的跟前,作勢福了福身子,遞上了熱茶,臉也隨著輕輕的仰起來,角度剛好能讓李春懷望見她脖子上那五指勒痕。
  「姐姐請用茶。」
  李春懷自然是看見了,眼中疑色一閃,卻忙趕緊下了主位,扶起向桃花,關心地問道:「昨夜兒王爺不是在妹妹處歇下了嗎?妹妹的身上,怎的?」說罷竟欲言又止,自是不好直說。
  桃花臉一垂,眉色愁苦地道:「都是妹妹不好,妹妹出身低微,粗手笨腳,不解風情,實在不懂好好伺候王爺,王爺這回生了妹妹的氣,也是妹妹的錯,還請姐姐責罰。」
  說罷雙手一伸抓住李春懷的雙手,這邊卻是要跪了下去,那袖子自然是往下滑,這一滑,昨天晚上在窗臺上嘿咻的時候被廁妖從後頭拽住的手,那已經青紫的痕跡自然就顯露了出來。
  李春懷這一看越加地相信,昨夜裡大家口口相傳王爺大發雷霆是真的了,心下暗歎一聲,這王爺平時來她這也是遵循著規矩,正經人家的床事向來也是教條得很,所以那些個侍妾也就是王爺貪圖刺激,給尋了回來的幾個不正經的女子。
  王爺雖然平時有些邪氣,可床上還是挺溫文的,在薛雪兒那也沒聽聞有什麼逾矩之事,怎的到了向桃花這就給折磨得如此不成人形?看來王爺一向厭惡這向桃花還真不是空穴來風,原以為王爺一向疏遠她是為了保護她,今日一見,卻是真的不討王爺喜歡。
  心下一鬆,自然也就和顏悅色了起來,把向桃花拉到一邊坐下,李春懷笑著道:「妹妹莫急,王爺也是一時糊塗,過些日子姐姐再安排時間讓妹妹侍寢,王爺到時自然也就消氣了。」
  薛雪兒這會眼睛倒是帶著些許的玩味,緩緩地道了句:「王爺向來不喜我們後院多管閒事,也向來最討厭我們編排他的喜好,我看姐姐還是莫要弄巧成拙為好。」
  李春懷眼睛閃過一絲不悅之色,倒讓桃花給捕捉到了,兩隻母老虎相爭,受傷的定是她這隻無辜的小綿羊。
  屋頂上的福泉正在慶幸火花終於要碰撞出來,自己回去通知王爺過來看戲,任務就算大功告成了,哪知道這個時候,向桃花突然雙手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李春懷在旁邊見狀,趕緊托著向桃花的手臂,問道:「妹妹這是怎的了?」
  桃花一臉的委屈,道了句:「琢磨著月事來了,這回肚子還真有點不舒坦,而且……而且……」桃花瞄了李春懷一眼,「妹妹今日身子疼得緊,起來有點晚了,惦記著給姐姐請安,匆匆忙忙就過來了,還……還沒有吃上早膳。」
  屋頂上的福泉狠狠一拍額頭,就差擰著自己的大腿肉跺腳,福泉暗自哼了一聲,無奈躍下了屋頂。
  此時的書房裡,雲橫熙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二郎腿,見到福泉進來了,挑著眉饒有興趣地問道:「怎的今日這麼快就幹起來了?」
  福泉一臉的委屈樣,道了句:「王爺,沒掐上,三王妃給和了。」
  雲橫熙抬高音調道了句:「小三還有這本事?福泉啊,打理下早膳,豐盛一點,回頭就備在大王妃那,我這就過去。」
  雲橫熙大剌剌地走進了大王妃的別院,鶯鶯燕燕們自然曲膝行禮,雲橫熙哈哈一笑,看起來心情特別爽朗,揮揮手,饒有意思地看著向桃花,道了句:「小三兒今日氣色不是很好啊。」
  桃花瞄了這妖孽一眼,俊是挺俊的,就是一股子的邪氣讓人看了打從心底冒火,心裡道,你大爺的,我給摧殘得遍體鱗傷,你倒是活像打了雞血的跳蚤一樣活蹦亂跳!小三,叫我小三,你丫的就是個二點五。
  桃花還沒答話,李春懷已經半嗔怪地道:「王爺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好好疼愛妹妹,這女孩子家的身子,可是嬌弱得很。」
  雲橫熙展顏一笑,那妖魅的笑容真的是讓人閃花了眼,慢慢走到桃花的跟前,雙手一扶,把桃花直接半攬入了懷中,嘖嘖憐惜地道:「小三兒也真是的,昨夜裡酒量淺就別喝那般的多,喝多了又耍酒瘋,昨夜裡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妳給折騰下來了,瞧瞧妳自己的臉色,都撞出這麼多的傷,真叫我心疼哪!」
  雲橫熙一臉的憐惜,打了呵欠兼歎氣,冷不防在桃花的腰際處用大一點力氣摸了摸、按了按,對於親身經歷昨晚高潮迭起的戰鬥狂人雲橫熙來說,向桃花身體哪個地方折騰得最厲害,他這當事人自然清楚。
  桃花疼得那個齜牙咧嘴,臉上的白粉都要抖落了幾斤。
  你個孝悌忠信禮義謙無恥孬貨,好歹老娘昨夜裡也陪著你巫山雲雨赴了好幾回,今兒個你是卸磨殺驢,存心給老娘好看!
  嘴裡卻嬌滴滴地蹦出了一句話:「王爺就會打笑人家。」這話一說,桃花不僅抖粉,連雞皮疙瘩都抖下了好幾層。
  雲橫熙乾笑了幾聲,道:「來人啊,傳膳!」
  雲橫熙看著這身邊的女子,那烏漆漆的眼珠兒從那膳食一上端就開始轉溜個不停,可疑的吞口水聲音,絕逃不過他那平時聽個聖旨都費勁的耳朵。
  桃花已經完全不計較雲橫熙剛剛的這番無禮舉動,眼睛裡的桃心全向著如今桌上的美食。
  雲橫熙暗笑一聲,道了句:「大家都坐吧,今日人都齊整,就一起吃個飯。」
  桃花咧著嘴,很狗腿地道:「王爺先請,王爺先請。」
  老大、老二自然分坐在雲橫熙的左右兩側,向桃花就坐在大王妃的身旁,其他的小妾自然沒有資格同桌,都到了偏廳。
  桃花才剛舉筷,雲橫熙的聲音又傳來了:「小三今個兒身體不適,還是吃的清淡點好,福泉啊,讓廚房給端碗稀粥過來,弄這般大魚大肉的,小三兒今日這身子怎麼受的了。」
  李春懷自然也應和著道:「正是正是,妹妹今日還是吃點清淡的,不宜吃壞了肚子。」
  福泉應了句是,看著三王妃那餓鬼投胎,食慾不滿的樣子,暗歎了一句,王爺啊,敢情你老人家今日大擺筵席就是為了這碗送給三王妃的稀粥?王爺你玩人,不僅俐落爽快,還很捨得下本錢,惡趣味,惡趣味啊!
  桃花半舉的筷子剎住了,半張的口兒沒含住。
  桃花很想吶喊一句,老娘只是外傷,不是內傷,看著雲橫熙那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桃花終於後知後覺地領悟了,人家就是為了把她當猴耍的。桃花很快冷靜下來,上流人的日子才剛剛開始,稀粥就稀粥,洗洗腸胃,老娘明天又是魚肉一族了。
  桃花展顏笑了笑,道了句:「王爺、姐姐們都有心了。」開始抿著小口兒喝粥,那撲面而來的肉香味,權當妖孽放的與眾不同的屁!
  桃花低著眉,垂著眼,喝著粥,琢磨著好歹也快收工回屋了,冷不防怎覺得身下一隻腳慢慢地,輕輕地在她的小腿上蹭啊蹭,甚至有向上攀升的跡象。
  桃花猛地抬頭,看了看隔壁的李春懷一臉的正常,斜對面的薛雪兒一臉的恬淡,正中央的雲妖孽,手裡挾著肉,那修長的鳳眼往桃花挑了挑,一句輕飄飄的話就鑽進了桃花的耳朵裡,「小三兒,妳真能裝,繼續裝,瞧妳現在這吃驚的模樣,可不是要把自己曝露了,鎮定點。」
  桃花狠狠地回瞪了一眼,埋頭,生平覺得這早飯怎能吃得如此細水長流,這妖孽的腿怎能長得如此修長跋扈,你個雲妖孽,口裡吃肉,那破腳也要吃肉,老娘從今往後,不穿上褲不出門!
  待到雲妖孽宣布自己已經吃飽了,桃花才像蔫了的茄子一樣往回走,心裡抖啊抖,桃花啊,裝孫子也是技術活,裝不好就真成孫子了。
  桃花望天無淚,發誓窮極畢生之力,定要爬出王府,自由的江湖才是我向桃花千樹萬樹開的搖籃哪;玉樹臨風兼雄味十足的高手,才是我向桃花生生不息,迴圈不止的動力。
  只可惜,要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總有一天,我向桃花要像甩鼻涕一樣把這雲妖孽給狠狠地甩了!

  ◎             ◎             ◎

  懶洋洋的清閒午後裡,雲王朝的第一閒蛋王爺雲橫熙正坐在那清幽僻靜的院子裡,品著茶,瞇著眼,吹著風,哼著小曲,翹著二郎腿,好不自在。
  福泉一邊站著,欲言又止,每次吸起氣來要說話,雲三王爺那曲子就哼到了高調之處,接連著好幾次搞得他老人家差點岔氣。
  最後,福泉終於一口氣憋足了道:「稟王爺,皇上說了……」
  這才開了個頭,雲橫熙便懶懶地道:「福泉啊,你怎麼就老愛聽那豬頭說話,我就不愛聽,瞧他細皮嫩肉、牙齒白的人模人樣,這傢伙嘴巴臭著呢,豬嘴裡從來吐不出肉包子來。」
  福泉抹了抹前額的汗,諾諾道:「皇上遣了藍大總管說了……」
  還沒說完,雲橫熙擺了擺手中的茶蓋兒,連連搖頭道:「你不提這老傢伙我都忘記了,老藍啊,做人特不厚道,你說他一個太監逛什麼青樓,遛鳥也得有鳥才成不是?堂堂一個大內總管,居然還欠了人家二兩花酒錢,騷包樣,回頭老子把他送到青樓當個老倌兒。」
  福泉憋得滿臉通紅,氣可吞不可憋,大聲道:「皇上說了,青城劍派下個月中旬要在青城山為兩位小姐比武招親,這次四方齊聚,容天南也必定在場,皇上要王爺到時候去探探虛實,看看是否以招親之名,實則暗中結黨。」老人家這會舒坦了,好不容易喘了口大氣。
  雲橫熙有一下沒一下地翹著腿,不屑地道:「不去,要去他自個去,朝中有我,還怕翻了天不成,誰不知道王爺我僅僅半日便理萬機,交給我怎的還不放心不成?」
  福泉心裡狠狠地抽了一下……只要是認識你的,都不放心!
  上次皇上讓你批改公文,結果倒好,院子裡凡是識字的全讓你叫來一人一枝筆,幾百份公文一人十來份,全都寫了一個准字就交上去了,禍害,真是個禍害啊!
  福泉想歸想,繼續道:「這不因為王爺是青城劍派的女婿嘛,王妃自打過門後也就沒再回去過了,青城劍派也未曾遣人過來,王爺就當是為了王妃。」福泉一臉的諂媚,腆著臉道。
  說到王妃,雲王爺的眉不禁挑了挑,點點頭煞有其事地道:「也在理,這豬頭皇上最近腦袋倒是靈光了,話說小三最近都在忙活啥啊?說來給王爺我樂樂。」
  福泉乾咳了幾聲,抿抿嘴,道了句:「王妃很是守矩,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該請安時請安,就是……」福泉停了停,看著自家王爺一臉悠閒狀,放下心來繼續道:「就是王妃最近總到帳房嘮嗑。」
  「哎呦,我說這小三還真帶點人味兒,都嘮些啥,說來聽聽。」雲王爺半瞇著眼,饒有趣味地提高聲調道。
  福泉吶吶道:「以前王妃總是在月銀用完之後方才差丫鬟到帳房領,時常都是好幾個月方去領那麼一次,日子過得甚是簡樸。這些日子,咳,王妃跑到帳房,要把以前欠下的全部給領回去,帳房每月的月銀在王爺您的吩咐下從來都是不多不少剛剛好,這幾日經不起王妃的折騰,正鬱悶著,後來,事情倒也暫時解決了。」
  雲王爺不痛不癢地問道:「怎麼說?難不成帳房那徐胖子還能到青樓賣身還銀子?」
  若是有鬍子,福泉那鬍子現在定是翹得老高,就知道青樓,王爺啊王爺,你怎的就不學學二王爺,領軍塞外,何等的英雄蓋世,人稱霸天之師,霸天之帥!
  苦著臉,福泉道:「回王爺,王妃讓徐胖子寫了張借條,簽了字,說為了補償她的損失,這筆銀子就先暫時借放在那,但以後每月得多上二兩銀子的利息,計到月銀裡,等到那筆銀錢還上為止。王妃還說了,最好……」福泉瞄了瞄雲王爺,低聲道:「最好讓您老人家也給按個手印,徐胖子作不了準兒。」
  雲王爺懶懶地站起身來,「這樣說,小三這些日子過得很滋潤啊。」
  福泉一臉的笑意,道:「可不是嘛王爺,王妃最近可是珠圓玉潤得很,王爺把王妃照顧得如此周到,當是到娘家讓人給瞧瞧,當日王妃的決定那是一等一的英明正確。」福泉配合地豎起了大拇指。
  雲橫熙伸了個懶腰,想起那夜洞房花燭,向桃花那一臉的哀戚,就跟在哭喪似的,那小臉白得跟剛從地下爬上來的一樣,還英明正確!
  鼻子輕輕哼了一聲,不緊不慢地道:「小三最近圓潤了?腰粗了嗎?」
  「啥?」老人家沒反應過來,道了句:「小的沒摸過,不知道。」說完掩口瞪圓了眼,罪過啊罪過,把俺老人家給圈進去了。
  雲王爺嘖嘖了幾聲,似乎頗為鬱悶地道:「怎麼辦,很想知道啊,福泉啊,你不能摸,誰能摸?」
  福泉「呃」了一下,恭敬道:「自然是王爺能摸。」
  雲王爺拍拍袍子,悠閒地晃著走回去,提高聲調道了句:「那還不趕緊給我找來,我去玉液泉,叫小三兒來給我搓搓背。」

  ◎             ◎             ◎

  桃花最近的日子過得是順心順水,早上長睡不起,晚上視睡如歸,經常睡上一覺醒來,天都黑了,周而復始,除了必要的請安時候,桃花便在黑暗的世界裡如火如荼地長眠著。
  直到有一天,小築嚷了一句:「今個月的月銀可以去領了。」桃花驟然間一個鯉魚打挺,立了起來,眼裡閃爍著璀璨光芒,把小築嚇了一跳。
  桃花猛地下床,梳妝打扮,整理好儀容便要出門。
  小築弱弱地問了句:「王妃,妳這是要往哪啊?」
  桃花嘎了一聲,道:「小築,妳說的,領月銀哪,趕緊哪,天大地大可不如錢袋子大,錢袋子哪!」桃花一臉的朝聖,「那便是俺的乾坤袋,只要滿滿地,俺都可以請孫猴子當保鏢。」
  小築搖搖頭,她真寧願這王妃娘娘直接昏睡在床算了,每次起來說的話都不著邊際,繞得人頭暈,慨歎了一聲,道:「娘娘,這領月銀也是奴婢去領,妳是王妃哪,哪有那麼掉價跑到帳房去排隊領月銀哪!」
  桃花想想也對,她是誰,堂堂的王妃娘娘,上馬有人墊腳,睡覺有人蓋被,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就連拉屎估計都能叫個來端盆盆的,就算她立馬半身不遂偏癱,也完全沒有絲毫的生活障礙,去,呸呸,想著怎的咒起自己來了!
  轉頭看向小築,舔著臉道了句:「好小築,妳趕緊,趕緊。」
  桃花坐在房裡,心情那個激動啊!像她這樣一個在現代屬於蟻族的小螞蟻一隻,每次領工資,那嘩啦啦的票子就是心靈的慰藉、活著的盼頭、生命的曙光,這種心理,即使她向桃花如今也成上流人士了,一時也改不過來。
  桃花開始想著自己看過的那個最壯觀的劇情,王爺大手一揮,嘩啦啦的上萬兩的銀票子,那似漫天的雪花一樣飄灑過來,何其的唯美,何其的浪漫。
  桃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那微微彎起的嘴角看得出她在編織著自己的美夢,可惜,小築回來的一句話,就活生生地把她拉回了現實。
  「王妃,銀錢領回來了,這有一百兩,妳先給收好吧。」
  桃花嗖的一下望向小築,一百兩,才一百兩!有沒有可能,有沒有,有沒有!我好歹也是王妃,王妃啊!一百兩,這摳門的銀,這摳門的壞銀!感情銀子都讓他給花天酒地去了?外面撒錢如雨,家裡斷糧缺水!這千人睡、萬人枕的餿人!心給狼掏了,肺給狗啃了,遲早連雞雞都要給狼狗叼了!
  桃花顫顫悠悠,懷著一顆極端悲戚的心,接過了小築手裡的一袋碎銀和一張單薄而脆弱的票子,從錢袋裡掏出了一大把碎銀,塞進了小築的手裡,道了句:「小築,妳的,等我以後發財了,我就給妳鑄個跟妳一般高的元寶兒,讓妳抱著睡。」
  小築連連搖頭,把銀子往回塞,「王妃,小築那份也領了,這萬萬使不得。」
  桃花臉色一正,「嫌棄了不是,我都這麼少,妳那點銀子更是連塞牙縫都不夠,趕緊拿著,我們這關係,咋那麼見外。」
  小築一臉的感激,眼眶都紅了,哪有主子這樣關照下人的,這把碎銀子,都頂她半年的工錢了,低下頭,輕輕地道:「王妃,其實妳以前好多時候都不去領銀子,都是等到銀子用光了才遣小築去領回來,琢磨起來,妳都少領了半年的銀錢。」
  桃花一聽,就差沒有蹦地三尺,來個倒插蔥,直接把自己給摔暈了省事。
  向桃花啊向桃花,也不給妹妹我留條活路,妳走了,我進了妳這身子,妳說,空有一身皮肉,有什麼用,有什麼用啊!難不成賣肉求銀!氣煞我也,老娘說什麼也要把銀子給要回來,失貞事小,討銀事大!
  於是乎,桃花開始有了生活的目標,前進的方向,每天樂此不疲地往帳房裡溜達。
  起初徐大胖子還不以為意,後來混得臉熟了,桃花就直接開口了:「我說徐總管哪,都說貴人多忘事,前幾個月哪,我忘了遣丫鬟來領個銀子,你老人家也忘了把銀子給我送回去,這不我回頭想想,錢銀兩訖,糊塗不得啊!你說是不是該清算清算了?」
  饒是徐大胖子精明,還是愣了會才聽明白了,感情三王妃是來要債的!
  徐大胖子苦著臉道:「娘娘妳應該知道,王爺向來有規矩,這銀錢不領就當放棄,每個月的銀錢那都是不多不少,這……我這實在無能為力啊!」
  桃花搖搖頭,「此言差矣,怎的說我也是堂堂的三王妃哪,就算我沒遣人來領,也總得呈送上來才對,這是伺候主子的態度嗎?還有沒有家規國法了!」桃花拍桌子踢凳子嚷嚷著。
  徐大胖子給鬧得慌的時候,桃花不緊不忙掏出了一張寫得如畫鬼符般的紙,笑嘻嘻地用大灰狼哄騙小紅帽的聲音道:「徐總管,簽了吧,簽了我就不煩你了。」
  徐大胖子也沒想到這娘娘能耍陰招啊,主子交代不能不辦,於是乎規規矩矩地畫了押,桃花吹乾了紙,乾笑了幾聲,搖搖擺擺,志得意滿地走了,徐大胖子後來才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手損千兩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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