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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折】調教木頭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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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733.8折 會 員 價 NT$73 市 場 價 NT$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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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190
作者:
顧琪
出版日期:
2009/06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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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誘男人上床,女人在上,男人寵著由她;
勾引女人上床,男人在上,女人羞得由他。

歐明鈴,明豔派的美人,愛慕的男人多得數不清,
可她偏偏就愛一根木頭,為了追他,不顧女人矜持。
從日本追到台灣,還為了他放棄家族事業,
努力考上檢察官,為的就是要跟他天天相見,日久生情。
只是,她的笨蛋學長不只不解情,理性還媲美柳下惠,
對她的投懷送抱視而不見不說,她都主動跨坐在他腰上了,
這根木頭還想要她早點睡,不要太累了……!
雷赫霆,剛正不阿,帥氣挺拔,去掉不苟言笑的表情,
應該會是女人瘋狂的對象,而嚴肅的他其實不是木頭。
他心裡是很愛歐明鈴的,只是愛在心裡口難開,
大男人的他只敢偷偷付出關心。誰知,他的用心,
在一場颱風夜給消毀掉,一男一女獨處一室,
天雷勾動地火的情慾教他蠢蠢欲動。二話不說,
將引誘他的學妹給壓上床,又啃又吮的吃了,
自此,正直的學長成了床上大色狼……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一名身材妖嬈,五官明亮的女子甩上車門,怒氣沖沖地踏進刑事局,腳上穿著這一季最新款的高跟鞋,像是在發洩她的忿怒似的,每踱一步整個刑事局的走廊就好像在震動似的。

  繃著盛怒的嬌顏越過一群正在審問露出驚訝神色的的警察與犯人,直搗最裡邊小房間。

  連門都不敲地直接推開,扯開嗓子就往裡面開罵:「可惡的雷赫霆!該死的臭男人,你有性別歧視是不是?」

  裡面一個理著小平頭,宛若刀鑿出來分明五官,目光犀利、外表冷冽、氣勢駭人,身形健碩的男人,似乎很習以為常似的將椅背往後傾,以免遭受怒火攻擊的波及。

  果不其然,一個當季流行的限量包包擦過他的額前,直接擊中他旁邊那位正在審問的犯人。

  咚!帶著手銬的犯人連同椅子直接倒地,雷赫霆嘆了口氣,起身倒了杯茶,「學妹,口不渴嗎?先喝口茶吧。」

  「你少貓哭耗子!」她奪過他手中的水杯,在一飲而盡前又扯著嗓子罵。

  「啊……長仔啊,你先把我扶起來!」被銬在椅上的犯人躺在地上掙扎。

  「你閉嘴!」她朝犯人吼了聲。

  「學妹,我正在問筆錄,這是妳第幾次打擾我辦案了?」

  「應該是我問你,這是你第幾次搶我的案子了,包括你現在正在審問的這一個!」他的質問讓她憤怒得無法克制,又是一記震天動地的怒吼。

  他前輩子一定跟她是仇人,不然他怎麼老來招惹她,搶她的案子。

  「氣質,學妹,妳一向引以為傲的氣質,怎麼越來越少!」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你不跟我搶案子,我會這麼生氣嗎?」氣死她了,一向完美的形象因他而毀滅。

  這雷赫霆一再搶她手中重大案件,每次只要她手中有機械槍枝、地下錢莊暴力討債,舉凡只是涉及到「黑道」兩字的案件,這案件就會自動落入他手中。

  而她只能偵辦一些簡單的社會案件!

  「我是併案處理,哪裡叫作搶妳的案子?」

  「你少給用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壓根不相信他的解釋,兩手握成拳狀低叱。

  「唷……救命唷……長仔啊,你要跟你的七仔打情罵俏那是你的事,不過你可以先給我把他扶起來好咩……粉難過捏……」依舊維持著坐姿倒在地上的犯人,受不了地哀嚎。

  「你給我閉嘴,少胡扯,誰是他七仔,我眼睛瞎了啊!」被人誤會讓歐明鈴怒火燒得更旺,如果真的是他這根大木頭的女友她還不會真的這麼生氣!

  偏偏他這根大木頭不管她如何的暗示,只差沒揪著他的領子逼問他究竟有沒有一丁點喜歡她而已。

  他對她始終很關心、很體貼,但這份關心體貼似乎都僅止於學長學妹,上司下屬的關係,再多一點就沒有,這讓她始終猜不懂,自己在她的心中佔有多少份量,這讓自己很懷疑為了這根大木頭所做下的決定,究竟正不正確?

  當她是瞎了眼,不知好逮的真是枉費他一片好心被她當成了驢肝肺,雷赫霆瞇細了銳眸,睨著像個女王一樣盛著氣勢萬千的歐明鈴,如果不是怕嬌滴滴的她會遭到危險,她還當他真這麼愛搶她的工作!哪裡有那麼多併案處理的案件,放屁!

  「你話太多了,不想我多加你幾條罪狀,嘴巴就閉起來。」雷赫霆腳一勾,動作乾淨俐落地將在地上的犯人扶正安坐起身,同時拍拍犯人肩膀警告。

  「長仔啊……你就不能行行好,看在你七仔的份上,給我直接交保。」犯人求饒。

  「跟你說了,我不是他七仔,你聽不懂是不是?」歐明鈴生氣的小手用力朝桌子憤怒一拍,整張漲紅的臉蛋直逼到犯人眼前。

  「學妹,我說過了,我是併案處理,並不是不信任妳的能力。」他將她過傾的身子給扳回來,免得危險,唉……她怎麼就是不了解他對她的苦心。

  「在我看來你擺明不相信我的辦案能力!」

  「妳真的不是他七仔唷……」他們擺明的就是在打情罵俏,被扣住的嫌犯擺明不相信的咕嚷。

  「我沒有那種瞧不起女人工作能力的男友!」她又朝犯人一吼。

  「這位檢察官小姐……不過我說真的……妳長的還真是會讓男人擔心……」哪有檢察官長的這麼水的,水到比那些酒店紅牌還水!

  「擔心什麼?」

  「妳長的太水……我如果是長仔耶,也會擔心妳被像我們這一種犯人給強暴……」如果是她來辦他的案子就卯死囉。

  猛地,一記拳頭猛然朝犯人鼻樑揮去,居然起邪念敢對他心頭愛慕的小女王有任何非分之想,活得不耐煩了,罪加一等。

  任何人都別想染指她,碰!

  「啊……」隨著驚呼聲,犯人再度倒地。

  「我說過,你話太多了!」同時按下對講機,「派人來把犯人帶出去,直接羈押看守所,等待開庭。」

  倏地!門板傳來敲門聲,「報告,我來帶犯人到看守所!」

  「起來了!」雷赫霆提起被銬在椅坐上的犯人交給前來帶人的警察。

  「怎麼,你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就急著要閃人了嗎?」看到雷赫霆提著犯人準備離開,她咬牙切齒的質問。

  「學妹,學長很忙的,手中還有二百多件案子未結,急著要趕回地檢署,妳如果這麼閒,我很樂分一些我手中較為輕鬆的案子給妳,請妳替我分憂!」他不由得搖頭嘆氣轉身拍拍她的肩膀。

  「別作夢,你會分什麼有挑戰性好案子給我,不都一些小兒科,那種案子我手上也很多!」

  「妳開車來的嗎?」

  「幹嘛?」

  「一起回地檢署,我的車去保養了。」他最喜歡看著她握在方向盤上靈巧的柔膩青蔥玉手,這會給他無限的遐想。

  「我為什麼要載你?」

  「順路。」

  「我的車拒絕載順路的人,你自己去搭小黃。」

  「明明不要這麼沒有人情味。」他低沉地笑了笑。

  「……小赫赫,我的人情味不給搶我案子的小人。」她食指憤怒地戳點著他的胸口。

  「學妹,叫小赫赫很噁心。」他寒毛一顫,也不想想他堂堂八尺之軀的正宗男子漢,居然給他冠上了了麼一個噁心的暱稱,被別人聽到會被笑死的。

  「這樣你才會知難而退啊,小赫赫……!」

  「別這樣,學妹,不然我請妳喝咖啡!」她喜歡嗲聲亂喊他,雷赫霆索性也學起她撒嬌口吻。

  「不需要。」她才不要接受這種廉價的賄絡。

  「要不然外加小蛋糕。」他再接再厲地嗲聲。

  她一怔猙獰斜睞他,「你好噁心耶,別再用那種聲音跟做那種恐怖動作了啦!」

  「拜託啦。」拉拉她衣袖,唉……每次總是要如此犧牲色相,才能讓她的怒氣退去,沒辦法誰要他根本不敢惹她生氣,就怕她一氣之下從此不理他。

  「你不要用這麼噁心的語氣跟我說話!」她搓了搓手臂上竄起的雞皮疙瘩。

  「明明學妹……」他嘲她眨著星光燦爛大眼。

  「呃……」她呆若木雞地看著他那十分不協調的表情與臉孔。

  她怎麼突然感到得全身一陣冷寒,這張臉分明是很酷很冷像地獄來不苟言笑的使者,怎麼會有這些噁心的表情,這動作根本不是她心目中學長會做出的事!

  「你這張雄壯威武,活人看見你畏你七分,鬼看見怕你三分,沒有一點搞笑細胞,冷冰冰的臉孔實在不適合裝可愛,會嚇死人的!」她實在受不了全身抖了抖。

  「明、明……」

  「換我拜託你,你是餓昏了嗎?可不可以正常一點!」換她求他,他再這樣下去,她會馬上遞上辭呈,火速逃回日本,當她的總裁秘書!

  因為,幻想破滅!

  「我是餓昏了,現在血糖正處在前所未有的新低點。」他一臉委屈。

  「嘎!」

  「說真的,學妹我不是故意要逗妳的,我真的是從昨晚到現在一粒米未進,有的也只是白開水,餓得我五臟廟直發暈,妳能不能行行好在載我回地檢署前,先順便帶我去祭祭我大鬧空城的胃!」他無奈地將兩掌搭在她薄肩上。

  「喝一杯咖啡就能讓你的血糖馬上恢復嗎?」

  「如果妳不介意先吃晚餐,那是最好不過的。」他如遇救贖興奮地看著她。

  「晚餐要港式飲茶我才要,其他免談!」

  「我現在要搭的是霸王車嗎?」他停下拿起披在椅背上西裝外套的動作,嘴角抽搐。

  「要不要隨你!」她拿翹。

  「要刮要打隨妳了,只要妳能保證十分鐘內到就可以。」他套上外套。

  「放心,就在隔壁街!」

  算了,她也不是不知道,雷赫霆問起案來就像是拼命三郎,工作至上,吃飯這檔事根本不重要,她也很懷疑他為什麼到現在還沒餓死。

  「那,走吧,希望我可以撐到那裡。」

  「不過先警告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搶我案子的罪過。」她悻悻提醒他。

  「學妹,妳不原諒我沒關係,只要妳別生氣就好。」別不理他就好,他在心頭跟著自己說的同時搭著她的肩離開。

  「我很好奇,刑事局沒幫你叫便當嗎?」一聽到他又辦案辦到三餐不正常,心就軟了,怒氣全沒,不再跟他清算。

  「問案問到昏天暗地,哪會想到吃飯這兩個字,剛剛這一個問完我才突然覺得餓了。」

  「是嗎?」

  「要我宣示嗎?」

  「不用,你不是很餓嗎?那走快一點,到時你昏倒我可是背不動你。」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我很熱意讓妳這位大美女服務。」

  「你想得美,走快一點啦。」


☆     ☆      ☆


   雷赫霆抱著胃痛苦地呻吟,因為政府大力掃蕩黑道毒品與地下錢莊,暴力討債,讓他這陣子每天跟著刑事局的幹員出門捉賊,當場作筆錄忙的跟狗一樣,許久不曾再犯的胃痛,又犯了。

  偏偏他的怪胃還只認一種牌子的胃藥,只有那種胃藥下肚,他的胃才肯歸順不再作亂,無奈那種牌子的胃藥,台灣並沒有販售,讓他實在是苦不堪言。

  「唔……」就在他仰頸痛苦呻吟時,辦公室門板毫不客氣的被推開。

  他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才會不把他這個頂頂有名,縱橫黑白兩道檢察官當一回事,連敲門這檔事都省了。

  「學妹,我現在沒力氣跟妳辯論……」

  「把胃藥吃了。」一早到辦公室就聽見他在鬧胃疼,讓她連忙找了個藉口開溜,溜回家幫他拿來前一陣子到日本特地幫他買的胃藥。

  「這是……」一杯水和一包胃藥碰地忽然出現在他眼前。

  「這是我從日本帶回來的胃藥,你不是要吃這牌子的胃藥,才不會胃痛嗎?」

  「感恩。」雷赫霆感激的望著她這個老是對他兇巴巴,像個女王般的小學妹。「我從昨晚就胃痛到現在。」

  「免,只要你別搶我的案子就行。」

  「我從昨晚就胃痛到現在。」

  「誰要你放著好好的律師不當,跑來當什麼檢察官,一天到晚跟著警員衝鋒陷陣採集證據問案的,才會忙到老是胃痛!」她沒好氣瞪他一眼。

  他將藥與開水一仰而盡地問著:「這樣才刺激,當律師哪有這麼刺激的生活。」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當你的紅牌大律師?」記憶中他跟她提過,他在律師界也是享有盛名的。

  「目前沒打算……不過我爸已經在催我回去,唉,不提了一想到這個我胃又痛了。」他又喝了口水。

  「你父親?」

  「是啊,我爸也是律師,開了間律師事務所,現在業務愈來愈大,律師不夠用了,他不想再招募新的律師,所以一直逼我把檢察官工作辭了,當檢察官是我的興趣,我哪裡肯,所以現在還跟我爸僵在那裡。」他一臉無奈。

  認識這麼久,她倒是第一次聽他談起他家裡的事情。

  「對了,學妹妳怎麼知道我一定要吃這一牌子的。」他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問道。

  她冷睞他一眼,懶得回答他,笨蛋,她都是有用心的好嗎!

  知道他的胃藥沒有了,連忙利用假日特地去了趟日本幫他買藥,這份心思相信換作任何正常男人都會很清楚明白,哪像他這塊不懂她心思的大木頭,沒把她氣死就很偷笑。

  「學妹,不回答人家的問題,是很不禮貌的。」雷赫霆抹了抹終於比較舒服的胃。

  「你現在很空閒囉?」她順手翻了翻他桌上的行事曆,一片空白。

  「今早的兩場偵查庭已開過了。」

  她睨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那你現在胃有沒有比較舒服一點?」

  「學妹,妳真是我的救星,說實在沒有妳我不知還要痛苦多久。」她就是這一點貼心,總是會適時的解救他。

  「哼哼,別客氣,因為……你馬上要把這個恩情還給我!」她對他撐起一抹勾魂美笑。

  收回對她的讚美,這像高貴女王般甜美優雅笑容,他知道,肯定有事了,否則她哪捨得給他這麼扣人心弦的微笑。

  他倏地沉下已經不太好看的青筍筍臉色,「說吧。」他早就認命了,只要這勾魂微笑一出現,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都得去!

  「昨晚的夜間新聞你看了吧?」她交疊起一雙滑膩誘人美腿,斜坐在他的辦公桌上。

  「妳是指……那一場造成十四個人當場死亡的瓦斯爆炸!」他斜睞著眼前這雙足以勾引所有男人犯罪,想入非非的修長美腿,如果不是他太了解這這雙美腿的主人是個非常有主見,更是個不可以隨便亵玩戲弄的女人,他肯定會誤認為她是在勾引他。

  「聽葬儀社的說屍塊亂飛、血肉模糊,死相不是很好看。」細膩的柔荑輕輕的在他光亮的辦公桌面畫著圈圈。

  他就知道,也就只有這種案子她才會主動讓給他,要他為她分擔,悲歎地噓了聲:「時間約好了嗎?」他很認命地問。

  說實在的,她這雙穿著名牌高跟鞋的美腿,一點也不適合踏入那腦漿亂噴、頭身分離、骨肉亂飛鮮血橫流的犯罪現場,這雙青蔥般的嫩手更不適合去翻動那噁心屍塊。

  她這麼嬌滴滴的一個大美女,只適合待在辦公室辦辦輕鬆的案子,那種要吹風日曬出苦力的驚悚案子,他去好了。

  「下午一點半到現場。」

  「OK,我會準時到的。」

  「我跟你說的意思是,希望你陪我去壯一下膽子,不是你一個人去。」

  「學妹,妳放心地留在地檢署裡把妳還沒處理完的案子整理好,妳的部份,我絕對會幫妳處理得很完美。」那種宛若恐怖片的現場,沒有一顆像鋼鐵一樣的心臟,尋常人是負荷不了的,尤其她這個老讓他在後面跟著提心吊膽的傻女人。

  「不行,我好不容易有這種比較像樣的社會案件可以辦,怎麼可以躲在辦公室裡面。」她可是興致高昂,不過是要抓著他陪她一起壯膽而已。

  「明鈴,聽我的勸,妳別去。」不讓她去,是怕她到時會大吐特吐,把連同昨晚的晚餐都一起吐出來了。

  「怎麼可以這樣,我不能老是要你幫我。」

  「我不介意,而且我要提醒妳,現場經過一早的曝曬,氣味妳會受不了的,尤其現在還是炎熱的九月天。」他可以想像,事後她肯定會把一整瓶香水往身上倒。

  「學長,我已經鐵了心了,不管你說什麼都無法阻止我到現場去勘查,如果你一定要阻止我,那我就自己去!」

  「沒得妥協?」

  「沒有!」她一臉堅決。

  「那好吧,不過妳一定要聽我的指揮,不要在現場亂晃。」以她這種個性,他真怕她會一個不小心踩到某位往生者不幸飛噴的血肉。

  「你胃舒服了吧,走,換我請你吃午餐。」得到共識她滿意跳下他的桌子。

  「還沒十二點。」

  「走到大門就十二點了,吃飽剛好上工,走啦。」

  「正在動了,妳沒看見嗎?」他勾起椅背上的外套。

  「你想吃什麼?」

  「妳決定,不過我建議妳不要吃太飽。」

  「為什麼?我還打算請你去吃buffet!」

  「buffet?」他嘴角一陣猙獰,難道她忘了三分鐘前她才以女王的姿態暗示他,要他去幫她驗屍的,幫她壯膽的嗎?

  「轉角那家五顆星飯店的buffet可是破天荒的打七折耶,只限今天中午耶,我聽到好多同事都要去。」她興奮的說。

  「妳確定?如果妳一定要去勘查現場,我建議妳最好別吃太多……」他已經可以預見,她今天中午吃的美食將都會白費。

  「走了啦,我們得走快一點,不然到時客滿。」她根本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涵義,只急著搶先一步到餐廳,拖著雷赫霆就走。


第二章


   嘔!嘔!雷赫霆摘下墨鏡傷腦筋地看著跪在地上一股腦猛吐,大吐特吐的歐明鈴。

  早提醒她午餐不要吃太飽的,瞧,這下不僅浪費食物,還傷身體。

  望著她因嘔吐而抽蓄得厲害的肩背和不時逸出痛苦的低吟,著實讓他捨不得,更泛起一種不解念頭。

  為何她會捨棄當任日本企業社總裁秘書大好前景,毅然決然回台參加司法考試,當個小小檢察官!

  當時他曾經問過她,她只是冷睞他一眼,罵他一句白痴!至今兩年過去了,他仍不解她罵的那句白痴話中所含的涵義!

  好半晌,她好不容易吐完最後一口酸水,今天中午吃的連同早上吃的在胃裡未消化的全一次清倉,清光光。

  看來是吐得差不多了,雷赫霆把方才從超商買來讓她漱口的冰涼礦泉水取出,瓶蓋扭開,「來,漱漱口,這樣妳口中的氣味會好一點,也會比較舒服。」她痛苦地看他一眼,接過他為她準備的礦泉水。

  不過真如他所說,漱過口,口中的酸氣不再那般嗆人,她整個人也舒爽多了。

  「舒服點了嗎?」雷赫霆將手帕沾濕遞給她。

  歐明鈴痛苦地瞠他一眼,氣惱地抽過他遞上來的手帕,捂著唇,不讓自己的壞口氣從嘴裡飄出來。

  腳步踉蹌地站起身,扶著車身走至車尾深吸幾口新鮮空氣。

  要命,全身虛軟無力,依她看,她連膽汁都吐出來了,等等經過西藥房,她一定要先下車去買瓶漱口水,讓她嘴巴裡的氣味去掉。

  「把臉擦一擦,等等我幫妳抹點薄荷油這樣妳會更舒服一點!」他抽了兩張濕紙巾給她。

  「你怎麼沒有事先警告我,這現場真的很恐怖……」美眸斜飛瞋著他抱怨。

  以往她到現場勘驗時,有一些較為血腥,凌亂的現場其實都已經有稍微整理過較不那麼怵目驚心,即使要驗屍,她也只要站得遠遠的,他便會替她把所有現場勘驗報告都完成。

  沒想到這一次,一片狼籍的爆炸現場,到處橫屍遍野支離破碎的,讓鑑識人員不知該從何下手,她也來不及反應,只能沒用的蹲在角落大吐特吐。

  「我不想造成妳的心理壓力,我已經盡量將車子停遠一點,沒想到妳還是被那幾袋從廢墟中抬出來,支離破碎的屍體給嚇壞。」望著她那含怨的漂亮水眸,雷赫霆自責不已。

  「是我自己沒用,這原本還是我自己的工作。」過度的震撼讓她至今心有餘悸。

  「來,抹點薄荷油,這樣妳才不會一直想作噁。」他細心地替她在兩邊太陽穴抹上清涼伈鼻的薄荷油。

  清涼氣息頓時伈入鼻間,讓她頓時輕鬆了不少,不過他這體貼行為卻讓她心底產生一種小小的不安。

  「學長,你對每個女生都這麼照顧嗎?」她不希望除了她以外,還有別的女人會讓學長對她如此體貼。

  「我們是同事,又是學長與學妹,我理所當然比較照顧妳一點!」他體貼地按摩著她的太陽穴,讓她可以更為舒服點,一股濃濃的失望撲上心頭,原來她在他心裡頭始終只是這層關係!

  他擰眉盯著臉色愈來愈難看的歐明鈴,「妳還是很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陪妳去看醫生?」

  「看醫生?」

  「沒錯,我看妳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似乎很不舒服。」她這麼纖細,哪經得起方才這麼一吐,他緊張地捧著她發青的臉頰仔細地瞧。

  「你怎麼不說到廟裡去讓人收驚?」她悻悻白他一眼。

  「走,我現在就帶妳去。」他拉開車門催促她上車。

  「去哪裡?」他怎麼突然說風就是雨的,要把她架到哪裡去?

  「收驚。」他替她拉上安全帶關上車門。

  「收驚?」

  「我帶妳到行天宮收驚。」在她還沒恢復錯愕前他已經進到車內,一臉理所當然的說。

  「太誇張了吧?」她驚恐地盯著正在發動車子的雷赫霆,她哪裡是被那些屍體給嚇傻的。

  「妳從剛剛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肯定是在案發現場被那些屍塊給嚇壞的,趁現在時間還來得及我們趕快趕過去,不然我怕妳晚上作惡夢。」他可不允許那些恐怖的現場嚇壞他心頭的小女王,讓她夜晚惡夢連連的,她瞠著大眼不知該如何向他說明解釋,他已經將車駛上公路。

  頭疼地望著車外飛逝的街景,不由得在心底咒罵,這白痴,笨蛋,她是心底不舒服,像跟大木頭似的,怎麼就這麼不了解她的心意。

  唉,現在她又不禁開始迷惘疑惑了,她為了他所做的這一切犧牲是否值得?

☆     ☆      ☆


   「拜託啦,學長,眼看開庭日子一天一天逼近,我們檢方這邊還沒有找到強而有利的證據,可以治那個經濟犯蘇友財的罪,再找不出直接相關證據,到時那個蘇友財就會被當庭釋放,屆時不僅我們會被譏笑無能,還會拖累整個檢調單位!」

  「你們的確無能,時間都拖多久了,居然還找不出有利相關證據。」雷赫霆冷嘲了從他法院一回來一踏進辦公室,就直跟在他後頭討救兵的許哲偉學弟斥責。

  「學長你救救我們,如果真的不是已經沒轍,怎麼敢來麻煩你幫忙?」

  雷赫霆斜睨了一顆頭求到快斷掉的學弟,冷嗤了聲,抬手,「資料拿來我看!」

  「學長,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見死不救!」可憐的學弟連忙奉上那一大疊足以讓人看到眼睛脫窗的資料。

  雷赫霆大略地翻了一下資料,表情沉重地指出盲點,「這裡頭最關鍵的人物你們都沒發覺,這案子當然辦不下去,你當真以為知道蘇友財所有關鍵機密文件的人會是他周遭這幾個部下嗎?」

  「學長,你意思是還有藏鏡人……」許哲偉驚訝地瞠大眼。

  「錯,就這一個,當時你們只是大略偵訊一下,認為她沒有重大嫌疑,就放她走了,這下我看所有關鍵資料不是銷毀了就是被她藏起來。」雷赫霆手指著一張夾雜在眾多資料裡的相片。

  「她?陳佳珊,她是蘇友財家佣人的女兒,生活規律沒有什麼問題的我們之所以會排除她是因為也跟監、跟聽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異樣,才將她排除的!」

  「那你們知道她是蘇友財私生女嗎?」

  「怎麼可能?」許哲偉更不敢相信了。

  「不相信對吧,這秘密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連蘇友財的老婆也不知道。」

  「不會吧?」

  「把目標鎖住她,就可以得到你們想要的線索,小道消息聽說她常常上牛郎店,她喜歡猛男型的不喜歡奶油書生,朝這方面下手。」雷赫霆拍拍學弟的肩膀告知。

  學弟看了看他這身孔武有力的肌肉宛如健美先生身材一眼,眼底突然閃耀著璀璨星光,「學長,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吧。」

  雷赫霆嘴角瞬間一陣猙獰,好傢伙居然要他犧牲色相去替他們辦案,「免談。」

  「學長拜託你了,我們那一組的存亡就靠你大力幫忙了。」

  「辦不到,你另請高明。」雷赫霆將手中資料塞到回學弟手中,推他離開他的辦公室。

  「學長……」就在雷赫霆被他那學弟煩到要變臉之時,正巧碰上正準備到辦公室來找他一起用午餐,順便告知他今晚聚餐的時間歐明鈴。

  「你不是阿哲學長嗎?」歐明鈴驚呼。

  「明鈴學妹,好巧居然會在這裡遇見妳。」許哲偉很詫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他的小學妹。

  「我跟學長是同一組的。」她指了指雷赫霆。

  「在學長手下工作很辛苦唷。」許哲偉問:「他可是出了名的嚴苛。」

  「不會啊,很輕鬆。」

  「是嗎?」許哲偉擺明了不信。

  「不說這些了,阿哲學長,你今天怎麼有空到我們這組來,是來找學長聊天交換心得的嗎?」歐明鈴問。

  「不是,我是來拜託學長幫忙的。」

  「看你這表情學長大概是不肯幫你的忙吧?」

  「許哲瑋,你該滾回去你們那一組了。」見到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雷赫霆心頭實在不是很舒爽。

  「是啊,能幫我的只剩下他,可這個狠心的學長鐵了心要看我這個可憐學弟上吊自殺。」許哲偉悲嘆。

  「學長,你怎麼不幫阿哲學長?」歐明鈴不解地看著雷赫霆。

  「那件事恕我愛莫能助!」雷赫霆一臉冷淡無情。

  「學妹妳別再替我說話了,我手中這個案子再辦不出來這個案子,妳就等著我跳河自殺好了。」

  「有這麼嚴重?」

  「是啊!」

  「雷赫霆當學長的不是要愛護學弟妹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見死不救?」歐明鈴瞇起美眸質問。

  「妳知道他要我幫他什麼嗎?」雷赫霆實在不知道怎麼跟她開口,這個爛學弟要他去當誘餌勾引女人,破壞他在她心目中的好印象。

  「不就是要協助辦案?」

  「沒錯,就是要協助辦案!」雷赫霆食指忿抖,不知怎麼跟他心頭的小女人說,他要幫忙的是,他要去誘拐別的女人,這種話他怎麼說的出口!

  「好了,阿哲學長,雷學長已經答應要幫你協助你辦案了。」歐明鈴眉開眼笑地拍拍許哲偉。

  雷赫霆錯愕的下巴掉下,「等一等,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你剛剛不是說要協助辦案?」

  「謝謝你,學長。」許哲偉連忙道謝。

  「我、我……」雷赫霆錯愕到無以附加,可惡,他居然著了她的道!

  「那要好好的幫忙,好好照顧學弟,知道嗎?學長。」歐明鈴拍拍雷赫霆的肩膀,「對了,我是來通知你今晚的聚餐改在七點,你跟阿哲學長慢慢聊我先去吃飯了,掰。」

  「學妹……」雷赫霆欲哭無淚的看著她那抹苗條身影消失在他辦公室門口。

  「雷學長謝謝你的大恩大德!」許哲偉趕緊銜著笑狗腿的巴結,「你的恩情我絕對……」

  「你給我閉嘴!」他猛地拽住許哲偉的衣領咬牙警告:「我警告你,這件事情,你絕對不準向明鈴透露一個字,知道嗎?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是、是,我發誓一定,一定!」


☆     ☆      ☆


   厚嗒啦,又是一記吆喝,與酒杯撞擊聲。

  歐明鈴撐額地瞪著喝上癮的同事們,這些同事每次都假借聚餐美名,喝酒喝個痛快的。

  幸好明後天是假日,不然以他們這種喝法,她實在很懷疑,這些同事明天有辦法起床上班嗎?

  喝到一張臉紅通通的雷赫霆捱到了她身邊來,「看妳沒怎麼喝耶,明明?」

  「你不是要我負責載你回家嗎?」她冷冷瞥他一眼,就只有喝酒的時候才敢大膽的直接叫她的小名。

  「我忘了,那今晚我們搭計程車回去,妳陪我喝一杯,我只想跟妳喝一杯,好嗎?」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清澈美眸與那兩片誘人紅脣。

  是酒醉的關係嗎?為什麼他覺得她今晚好美,他好希望她嬌顏上的那兩片吸引人的嬌豔紅脣像他手中的glendullan一樣,可以讓他慢慢品嚐,但是他沒有那個膽。

  「你喝什麼?」她拿起他的酒杯聞了聞,直接就將他手中那杯酒喝光,「是一九九四年的glendullan 酒精濃度五十八點七度。」

  「明明,妳怎麼這麼清楚?」他讚賞地看著她。

  「我自小就被訓練要熟識各種酒類品牌,產地等等,和酒量,這有什麼稀奇。」

  「妳家是開酒店的嗎?不然怎麼從小訓練妳品酒。」

  「我還自小被栽培做酒國名花,我家是做酒類進口貿易商,在歐美還有六座酒莊,以後都要等我繼承!」她賞他一記白眼,順便丟他一記瓜子殼。

  「抱歉,我誤會了。」

  「算了,你從來就沒有真正去了解我過。」她氣結地拿起筷子夾了點剛送上來的餐點。

  「別生氣,以後我會盡量去了解妳。」

  「主任,我敬你!」又一名組員跑過來向他敬酒,像是所有人共同講好了一樣,輪番上陣地敬他酒,以報他平常對他們這些小囉嘍過份嚴厲的仇。

  也只有這個時候,他不能對下屬發脾氣,所以這些屬下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整他!

  歐明鈴捂唇地看著被下屬不斷勸酒的雷赫霆,臉紅通通的像個紅關公,酒酣耳熟的少了那份冷然多了分隨和,看起來還滿可愛的。

  其實她愛看他喝醉時的模樣,這樣他才會撇開一切的禁忌,一切的藩籬,熱情對待她……


☆     ☆      ☆


   夜色冰涼如水,空氣中飄蕩著薄薄的霧氣,一輛計程車在一棟高級公寓前停了下來。

  先下車的是一名亮麗女子緊接著是一名意識不清,腳步不穩,整個人幾乎是趴掛在女子身上。

  「謝謝你,司機先生。」歐明鈴吃力地將小黃車門關上,才小心翼翼地扶著癱軟的他走進公寓。

  「小心點,來,出電梯了。」已經喝到掛的雷赫霆連站都站不穩,幾乎是整個人掛在她身上,任由她吃力的將他架進她家。

  「明明……水……我要喝水……」

  「好,你先躺好,我等等就倒水給你。」她吃力地將他安置在沙發上,順便撈過一個座墊枕在他後腦。

  「明明,我好熱……」

  「好,我先幫你把釦子解開。」她飛快地幫他將襯衫上面三顆釦子解開,隨即露出一大片伈著薄薄汗水的壯碩胸肌。

  「呼……好舒服……明明妳對我真體貼,沒有妳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他忽然抱住她的腰肢傻笑,更大膽地親了她臉頰一下。

  「你乖乖躺好,我去替你擰條熱毛巾跟倒杯熱開水來。」對他這酒後吐真言的舉動,她是又氣又好笑的。

  柔荑若有所思的撫著方才被偷襲過的一邊臉頰,心頭有著一股莫名的悸動,如果不是他喝醉酒,她才可以聽到他的真心話,她才不要這麼委屈當他的小女奴,為他張羅這些。

  「好……不可以太久……」

  「知道了。」

  可是當她將熱開水跟毛巾拿過來才剛走到客廳就瞧見頭往後微仰,甚至還發出了沉沉的呼吸聲陷入熟睡的的雷赫霆。

  歐明鈴將熱毛巾與熱開水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雙手插腰的看著眼前這副景象。

  又氣又好笑的瞪著陷入熟睡的雷赫霆,怎麼才片刻的時間他就睡成這樣?方才還像個大孩子又吵又鬧,現在居然這麼快就睡著。

  「赫霆、赫霆,醒醒,開水來了,醒來喝一點。」輕手輕腳的搖著他。

  搖了半天仍不見他有所反應動作,更遑提聽得見她的叫喚,由他隨著胸部起伏均勻的呼吸看來,他應該真的是睡著了。

  算了,先替他把臉擦一擦吧,這樣酒氣應該會散得比較快。

  她坐在他身旁,拿著熱毛巾輕手輕腳地開始為他擦去臉上的汗,和因喝酒所泛起的紅潮,讓他能夠舒服一點。

  當她小心地為擦掉額頭和胸膛上不斷伈出的汗水時,發現他居然是微笑的睡著,而且這淺淺的笑好性感。

  她停下為他擦拭的動作,食指輕膩膩地撫摸著他的唇線,這才發覺一向緊抿的無情薄唇其實很漂亮很性感,以後她應該多逗他笑才行。

  頑皮的食指繞過唇畔滑下感性的男性喉結,一路下滑來到光華的健碩的胸膛。

  望著他的健碩胸肌,不由得一聲感嘆,還有這胸膛後實又溫軟簡直是女人夢寐以求安全的避風港口,不知何時她才能正大光明地躺在這會讓她一見即臉紅心跳的胸口上撒嬌。

  就在她陷入感嘆的時候,猝不及防地,她便被雷赫霆摟進懷中,一掌盈握她纖細楚腰一手壓著她的肩膀,將她整個身子固定於大掌與他的胸懷之中。

  他睜開迷濛醉眼,染著酒氣的黑眸像是燃燒著熱情火炬,注視的目光熾烈而深情。

  「唔……你……赫霆……快放開我……」試圖的抗議掙扎並沒讓他有放鬆的跡象,反而更將她圈得更緊。

  可酒醉的他跟本聽不懂她的叫喚,只當自己像是抱著心愛枕頭一樣地搖晃。

  「不要吵……」他搖搖晃晃地將食指抵在她的紅唇上。

  「你把我抱太緊了。」她抱怨。

  「明明……妳知道嗎?我自小就有一個習慣……」

  「什麼習慣?」

  「我喜歡的東西我會抱得愈緊……我怕被別人搶走……」

  「所以……」明知他是酒醉說瘋話,但是聽得她心頭一片雀躍,喜孜孜地看著他泛著尷尬神色的紅臉。

  「所以……明明……妳就可以知道……我有多喜歡妳……妳知道嗎?」他圈著她搖搖晃晃的。

  「不知道,你跟塊大木頭一樣的,讓我無法看出你有多喜歡我。」拉不開他箝制的手臂,只好任由他將她圈在他懷中搖晃。

  「我會讓妳知道的……」她咕噥了聲,染著酒氣的灼唇突然覆上她的紅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吞沒她的驚呼,火辣大膽的挑撥著她的紅舌與他嬉戲交纏。

  這讓她紅雲頓時盈滿雙頰,愣愣的盯著不斷吻著自己的雷赫霆,心頭泛起陣陣狐疑,他真的喝醉了嗎?還是……假借酒瘋吐真言……

  算了!就當他是酒後亂性吧,總有一天她要他在清醒之下吻她!

  帶著酒香的熱情令她深深陶醉,在此之前她要好好地享受他難得釋放的熱情。

  她主動地回吻著他熾熱的熱情,粉紅小舌輕輕的挑動輕舔他灼燙火舌勾引他,將壓抑已久炙熱情慾,毫無保留回應他的激情。


第三章


   又是一個忙翻天的早上,才從警局回來椅子還沒坐熱,又要趕到法院開庭,歐明鈴忍不住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低頭呻吟。

  「妳人不舒服嗎?明鈴。」坐在她旁邊座位的同事陳鈺萍傾身擔憂地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的歐明鈴。

  「不是,今天早上在替受害者作筆錄時費了不少精神釐清一些案情,等等還要開庭所以覺得有點累。」

  「雷主任沒有陪妳一起去?」

  「學長有自己的案子要處理,這是我分配到的工作,又不是他的,他跟我去做什麼?」她揉了揉有點痠疼的頸子。

  「明鈴,妳老實說,妳跟雷主任是不是在一起……」陳鈺萍小聲地偷偷問道。

  「鈺萍妳在說什麼?」在一起,如果她真的跟那根木頭在一起,她也不會一天到晚犯頭疼,被他氣到連氣質都沒有了。

  那沒膽的臭傢伙,只敢在他喝醉的時候對他說一些有的沒有的,敢對她過份一點,等酒醒了,全忘得一乾二淨!

  「沒有嗎?那就怪了,我們怎麼看都以為妳跟雷主任是一對,如果沒有,他怎麼可能對妳特別偏心。」

  「偏心?」

  「是啊,常常分給妳一些很輕鬆的案件,連驗屍都還會主動陪妳去,難道沒有?」

  「在我看來,他是一天到晚搶我的案子!」

  「才不是,主任他根本是對妳特別偏心,像我們如果分到一些比較有危險性或恐怖的案件,向他抗議抱怨一下或要他陪我們去壯膽,他都很兇地罵我們,說這是給我們的試煉,只有妳例外,對妳總是輕聲細語的!」

  「有嗎?」她搔搔頭,那不解風情的大木頭,眼中根本是只有案件犯人,在他剛正不阿的腦袋中就是把所有有罪的人踢進牢裡去,哪裡還有她歐明鈴的影子。

  有時候他還真羨慕那些被他問案的當事人,她總不能一天到晚把他灌醉吧!

  唉,愛上一隻鴕鳥,還真悲慘。

  「有啦……」就在陳鈺萍想在舉些佐證資料時,辦公室門口忽然出現一束比人還大的紅色玫瑰花。

  「請問歐明鈴小姐是不是在這間辦公室?」送花的小弟從玫瑰花後探出一顆帶著棒球帽的頭顱朝著裡頭喊。

  「我就是。」

  「請簽收,有位先生向我們訂了九十九朵紅玫瑰,要我們替他送來給妳。」

  「先生?」歐明鈴狐疑的盯住一大束價值不斐大馬士革紅玫瑰,「是哪位先生?」她接過送花小弟遞上來的簽收單。

  「這上面有卡片,歐小姐看了就知道。」

  「明鈴該不會是主任送妳的吧?」陳鈺萍用手肘拐了拐她,興奮地看著那束玫瑰花。

  「是哪個愛慕者這麼大手筆……」

  「美女果然就是不一樣。」一竿同事好奇興奮捱了過來,欣羨的揶揄調侃。

  「明鈴,妳快看是哪位愛慕者送的,看是不是主任送的?」

  「怎麼可能……不要胡說……」那根大木頭會良心發現嗎?嘴上雖然這麼,心頭卻也點小小期待,期望這真的是他送的!

  同事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得她直尷尬的,她小小期待地抽出插在玫瑰花上的燙金卡片,上面那熟悉的筆跡,讓她臉色略變,秀眉微攏。

  「明鈴,是哪個愛慕者送的,快說!」陳鈺萍好奇的問著。

  「哪是什麼愛慕者,你們要失望了,是以前的老闆的兒子送的。」

  「什麼?是個小開?難怪這麼大手筆!」

  「明鈴說說看,那位小開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他有幾高?快告訴我們,三高,五高。」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檢察官也這麼八卦,看來八卦還真是是全民運動。

  「那個人現在遠在日本,你們這麼興奮做什麼,我下午的庭快開了,我不跟你們抬槓了。」她將卡片丟進抽屜,拒絕回答一切的八卦。

  「明鈴,等等,妳的玫瑰花,這麼大一束妳要放哪裡?」

  「丟垃圾筒好了。」同事一陣譁然。

  「怎麼了?」

  「妳要把花丟垃圾筒?」多浪費!望著一片扼腕的同事,她這才驚覺自己話好像說的太快了。

  「那你們誰喜歡,誰就就把它拿去好了,我要去開庭了,掰。」火速拿起公事包,離開辦公室。


☆     ☆      ☆


   才甩上車門,雷赫霆就像腳踩風火輪似的,趕著回辦公室取下午準備開庭的文件,不知怎麼的,最近的犯罪率可真多,忙得他是分身乏術的。

  其實他只要一通電話要助理幫他把案件送到法院就可以,根本不需再回來這一趟,那是因為一天不見到他心中的那個小女王,他就一整天心情不得安寧的。

  才一進辦公室,就見到幾位女同事興奮的拿著玫瑰花在辦公室裡發放。

  一名正好捧著插滿玫瑰花瓶的同事開心的叫喚著他:「主任你回來了?好可惜,你晚了一步,這些玫瑰都分完了。」

  「怎麼這麼多玫瑰花,不用錢的嗎?」他擰眉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他回來遲了嗎?都怪這一路上紅燈那麼多,害他見不到藏在心頭的那個小女王,可惡啊!

  不過他發現一件事,怎麼每張桌子,幾乎每一張辦公桌上都插滿了玫瑰花,除了歐明鈴的桌子例外。

  「有人送的?」

  「怎麼你們都有,也沒留一兩枝給明鈴。」他失望地拿出公事包檢查裡面的文件是否齊全,這群同事真是沒有同事愛,這麼急著把贓物分光,他記得明鈴好像很喜歡這種玫瑰花的樣子。

  「這花是明鈴不要給我們的,九十九朵玫瑰她都不收了,怎麼還會自己留一兩枝,她本來還打算整束塞進垃圾桶裡。」另一名女同事打趣的告知他。

  什麼?有人送給她九十九朵玫瑰?

  「是啊,請花店送來的,聽說是個日本大企業的小開!」又一名女同事趕緊向他報告最新八卦。

  日本!一聽,雷赫霆那兩道的粗獷的眉擰得更擠了,幾乎可以堆起一蔟小草叢了。

  「對啊、對啊,我們猜,一定是明鈴之前老闆的兒子,女人心目中的鑽石單身漢,最佳結婚對象,追明鈴追到台灣來了。」

  雷赫霆冷眸掃過這群已經陷入瘋狂幻想的女同事們,冷問:「妳們下午沒有案件要處理嗎?」宛如零下低溫的語調,瞬間震醒這群幻想著嫁入豪門的女人。

  「要啊、要啊……啊,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我也是啊……」雷赫霆嘴角微為抽動地瞪著瞬間鳥獸散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和散發著濃郁香氣的紅玫瑰。

  這熱騰騰的八卦,像個八級地震一樣,震得他如磐石般穩固的心房基石滑動,瞬間天搖地動,山崩地裂的。

  這讓他的心頭十分不舒服,甚至千分緊張、萬分擔憂……握緊的拳頭不自覺得又握得更緊了……


☆     ☆      ☆


   又一連著三天總是有人將玫瑰花送進辦公室,每天都是不同顏色的,惹得辦公室內那群女檢察官尖叫連連,驚喜萬分。

  只是當事人卻是一點表情也沒有,總是冷處理,拒絕透露任何一點八卦,雷赫霆的眉擰得更緊了,已經到了可以堆出小山丘的地步。

  不安如蟲咬般,慢慢一吋一吋啃蝕他的心窩,讓他坐立難安,不斷地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

  他急著想知道,送花的人是誰,急著想動用關係去打聽對方的資料,但是他卻一愁莫展,只能在這裡乾著急。

  因為他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連送花小弟也說送花的神祕男子是一次付清費用就馬上離開,甚至還留下一比為數可觀的小費,就這樣,他根本不清楚他的情敵是誰!

  情敵,他怎麼會把那個送花神祕男子認為是情敵呢?他並沒有對明鈴展開追求,充其量他不過是愛慕她的男人。

  追求,對唷,他應該要先追求她,才可以把對方視為情敵,不過總像個小女王一樣有著一抹冷艷高傲氣息的明鈴,該怎麼追!

  送花,不行,像這三天送進辦公室這種高級花卉都被她丟進垃圾桶,又被女同事給撿回來的;吃飯,到特別一點的高級餐廳,更老梗,明鈴自小就是個富豪千金,什麼山珍海味特別料理她沒吃過,有時看多了還一臉嫌惡;名牌包,她自己就一堆,連經典款都有,哪需要他送。

  她怎麼那麼難追?他從來還沒遇過這麼棘手的案子,煩躁地耙了耙他的五分頭。

  唔,要命,他的胃又痛了,他氣結地拉開座位,生氣地將自己塞回辦公椅內,五指猙獰不知該如何是好。

  忽地,他的後腦勺被人抓了抓順便按摩了幾下,「你的頭髮該理了,記住別理太短,要不然會像剛從監獄放出來的犯人一樣。」她纖纖五指插入他的髮縫中測量著長度。

  他驚愕地撐眼瞪她,怎麼才剛想到她,她就出現,她是有心電感應嗎?

  「你作什麼用那種好像見鬼一樣眼神看我?」

  怪哉,今天雷赫停看她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樣,多了點熱情跟緊張……

  「那個花……」他想親口問她是哪個神祕男人送的花,不過話到嘴邊,又礙於他目前跟她什麼都不是,只好作罷。

  「你想問我花是誰送的是嗎?」他會緊張嗎?他眼一瞠,興奮地點頭。

  她明豔的臉龐浮起一抹困擾,「你看這個。」將一個藍色絨布盒子推到他面前,一打開,光芒璀璨讓他的眼差點暴凸。

  「明鈴,這……」嘴角抽搐地瞠著她。

  「是鑽戒。」她掃他一記白眼。

  「我當然知道這是鑽戒。」怪了,他想知道的是送花的事,怎麼明鈴突然秀了顆鑽石給他看,有什麼用意?

  「你不問這顆哪裡來的嗎?」他難道不會緊張不會懷疑這戒指的用途嗎?

  「妳買的嗎?明鈴學妹,妳眼光真好,不過這一顆價值可能不便宜。」她肯定是要他誇獎她的眼光好的,那他就先哄哄她讓她開心,這樣他才好套出情敵的下落。

  「你!」歐明鈴差點沒被他這種仔細欣賞慎重表情給氣死。

  「在哪裡買的,我想應該不是法國就是英國吧?」這戒指戴在她青蔥柔嫩的小手上一定很好看,跟她氣質很搭。

  「是卡地亞牌子,比李安導演那片色戒裡的那顆鑽戒還小一點。」

  「那更不便宜了。」他睨眸仔細欣賞鑽戒的光芒風采。

  「這是人家送的!」她沉著臉沉沉地呼吸,很明顯地暗示。

  「妳父母送的嗎?他們對妳真好。」

  「不是,是男人送的。」她索性把話挑明了。

  「男人,是生日禮物嗎?」他一怔,臉色沉了沉,將戒指放回絨布盒內。

  「是求婚戒指!」她氣得咬牙低吼。

  「求婚?」他驚吼一聲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可惡,這不知名情敵動作還真神速。

  「你不問我,答應了沒嗎?」她傾身憤怒逼視他慌亂神色。

  「妳……那妳答應了嗎?」死了,亂了亂了,他心頭頓時六神無主。

  「你希望我答應嗎?」她粉拳握得死緊,就怕控制不好一拳揮向他如刀鑿的鼻樑。

  「我希望?」他現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把這顆戒指丟進垃圾桶裡。

  「你希望我答應送我戒指的男人的求婚嗎?」

  「怎麼會問我……應該問妳自己的感覺……妳想跟向妳求婚的這個男人結婚嗎?」他臉部表情十分僵硬,勉強從震壞的腦袋中擠出一句。

  「他不是我想要的結婚對象,不過他是所有女人希望的結婚對象,我只問你,你希望我答應送我戒指的男人的求婚嗎?」她克制著快要頻臨臨界點的怒火再次問道,難道她真的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只是很單純的把她當成學妹?

  「所有女人希望的對象,那不就條件很好……」這下他更沒機會了……

  「不是很好,而是非常好,日本宮里株式會社大企業家的獨子,身價以美金上億計算,英國劍橋大學畢業,身高一八五公分,相貌就更不用提了。」

  「那、那很好啊……搭配學妹簡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家產比他家還要多上數十倍,條件又這麼好,光聽她這麼說,就知道自己完全無望,殘忍的現實將他直接打進十八層地獄。

  「你、你這個白痴!」她生氣搶回他手中絨布盒,幸好這裏不是警察局,不然她肯定會拿把槍,當場把他斃了。

  「我是白痴?」他被罵得一臉莫名。

  「因為他不是我喜歡的人!」面對這不解風情大笨牛,無法抑遏的憤怒讓他一拳揮向他傲人鼻樑。

  碰!過猛的拳頭讓他整個人連同辦公椅一同向後倒去,他疼痛難當捂著當場血流不止的鼻樑,躺在地上愕然地望著氣沖沖離去的纖細背影。

  老天,歐明鈴什麼時候也學會用拳頭使用暴力?不過,她說……

  她喜歡的另有其人……難道會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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