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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折】大男人別惹我~沒天良系列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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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733.8折 會 員 價 NT$73 市 場 價 NT$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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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190
作者:
夏沫桑
出版日期:
2009/05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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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不乖,又氣又怒,卻還是捨不得兇她一句;
大男人不聽話,自負惱人,卻還是愛得不可自拔。

蕭凱風,紐約華人界出了名的多金男,身價不凡的他,
英挺內斂,是媛淑女心目中理想的金龜婿人選。
一則尋人啟示,驚動華爾街及華人圈,蕭凱風的目的只有一個,
就是找回那個薄情的前女友。早在三年前他即不再談愛,
對於曾疼寵呵護過的桑佑芸,蕭凱風怎麼都不敢相信,
這個膽小不諳水性的女人,竟敢當著他的面跳入海中,
就算她家沒了,親人沒了,不再是被捧上天的桑家大小姐,
他從沒說過分手。可她呢?不只躲他,避他如蛇蠍,
一年後當他好不容易追上她的人,眼前那更為清瘦的人兒,
卻教他心疼忿氣。可惜曾經的嬌柔不再,眼前的她,
倒是口齒多了伶俐,眼眸裡再也沒有對他的柔情眷戀,
她說,她恨死他了!如果他要的只是被她爸奪來的家產,
那麼他成功了。但蕭凱風卻不滿足,因為,
擁有一切的他,怎麼也承受不住,她一年前奮不顧身的一跳……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楔 子


   美國

  這是一幢位於紐約南部的別墅,建築在懸崖的頂端,向下眺望,是一片湛藍海水,海風夾雜著陣陣濕氣,吹亂了別墅窗邊的紗簾,雖搖曳多姿,卻又滲透幾絲陰寒詭異。

  豪華別墅內,一個二十出頭的纖細女子,此時正慵懶的靠在窗邊,柔順長髮也隨著風吹撫飄散,卻掩飾不住她那張秀美而柔和的清純面孔。

  她目光淡然的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年輕男子,僅僅是微不足道的一眼,也可以令她心潮澎湃。

  這人,如此優秀!仿若天生王者,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心寒的震懾力。

  這張熟悉俊顏的主人,曾被她當成了今生依靠,可此時兩人的立場,卻成了不可改變的對立。

  她暗自咬唇,露出一絲澀澀的笑,「這麼說來,我們算得上是仇人了?」淡淡的問句,流露出心底的絕望,而對面的英俊男子,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她時的眼底,不再擁有往日的疼寵和憐惜。

  「是的。」無情的回答,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當初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奪我家的家產然後害我父親,對吧?」言語間沒有控訴,只是貌若平常的詢問,語氣輕得如同在談論天氣般。

  男人挑眉,用一種近乎陰冷的目光打量著她,許久後輕輕點頭,「我不否認。」

  「現在我父親如你所願的死了。」

  「他失去了公司、失去了財富,精神壓力太大,積勞成疾,活該死去。」男人漫不經心的彎了彎嘴角,「況且是他先不義於我們蕭家在先,能有今天,是他一手換來的結局。」唇齒間盡展冰冷無情,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瞳,也閃出幾抹仇恨光芒。

  一聲笑意突然破口而出,長髮女子露出晶瑩的牙齒,窗外的風依舊吹著,撫亂了她黑色的髮絲,遮住她半邊臉,看不出那笑容背後,究竟是喜是怒。

  「對啊,我差點忘了,當年我爸爸害得你家破人亡,能有今天,的確是他的報應,那麼蕭先生,對於我這個仇人的女兒,你想怎麼處置?」

  男人冷然一笑,「如果我是妳仇人的兒子,妳又想怎麼處置我?」

  她定定看了他好久,最後朱唇微動,「可以給我爸爸找一塊好點的墓地葬了嗎?」她提出了一個讓人意外的要求。

  對方依舊保持一如既往的沉著冷靜,「妳以為妳還是桑家那個被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有能力來跟我談判?」聲音雖輕柔,又沒有半絲責怒,但語態間的冷淡,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對面的女人,近乎絕望的露出一個慘澹的笑容,「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究竟想怎麼懲治你仇人的女兒了。」說著,她緩緩站起身,窗外的風更加肆無忌憚的吹著她原本凌亂的長髮,隔著窗望向外面,海天相間。

  年輕的容顏,依舊是那麼精緻誘人,只不過不再有往日的如花笑魘,「今天的潮水又漲了……」

  身後的男人,英挺的眉高高挑起,表情露出些許怪異,慢慢斂去俊臉上駭人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凝重。

  女人笑看了他一眼,「還記得嗎……」眼神轉向窗外,「那時候爸爸不允許我們交往,派人把我囚禁在這間房子,因為我怕水,所以爸爸料定這是囚禁我的最佳地方。」說著,又退後一步,笑容更加淒美。

  「當你不顧一切從崖底爬上來救我時,我真的以為我找到了自己的天堂,只是沒想到,你卻是要把我拉進地獄……」笑容慘絕,突然落淚,「只是現在,你已回到天堂,卻將我丟在地獄,蕭凱風,今生今世,我們注定不同路,那麼,再見!」

  當男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衝到窗台,長臂一撈,只來得及與她柔嫩手臂相擦而過。

  「佑芸……」海天相間處,傳來男人嘶聲力竭的吼聲,只不過那個嬌小的人兒,已絕望的閉上眼,迎接她的將是一片無盡黑暗。


第一章


   「華裔女子桑佑芸,二十四歲,身高一百六十二公分,體重約四十一公斤,曾任紐約蕭氏集團財政部部長一職,因涉嫌侵佔公司公款,於二零零八年二月九日後便失蹤,現蕭氏集團總裁蕭凱風懸賞三百萬美金尋找其下落,凡有知情者,請撥打二十四小時專線電話或發傳真至……」位於曼哈頓南部的某個小餐館的電視機中頻頻播放該條尋人啟示。

  坐在餐館內的客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集中在一個東方服務生的臉上,對方的臉色瞬間慘白,連動作都變得機械化起來。

  眾所周知,這個叫小靜的東方美人,在幾個月前被一艘漁船從海中救出來後,便留在小鎮上,在這家潮洲餐館裡做起了服務生。

  她的身上沒有任何證件,真正的名字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鎮上的居民只當她曾受過傷,失了憶。

  在美國這種地方,沒有證件,就會被視為偷渡客,如果想生存,就要像老鼠一樣見不得光,老闆就是看準了她好欺負,所以在薪水上自然是吝嗇,可此刻,電視中傳來的消息,卻令眾人詫異。

  華裔女子?桑佑芸?紐約蕭氏集團?侵佔公款?這些全然陌生的字眼,居然與這個看似無辜的女孩扯到一起。

  面對眾人的注視,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轉身逃出餐館,直奔自己居住的宿舍,近乎倉皇的整理行李,當擺在床頭的醜陋泥人映入她視線的時候,心底猛然一怔。

  這泥人巴掌大小,捏得極不成功,外皮著了一層五顏六色的圖案,連性別都看得不清晰,大概是每天被手把玩觸摸著,上面的光澤竟光亮剔透,圓潤至極。

  想也不想,她直接把泥人放進行李箱中,又迅速鎖好箱子,心底知道,那人終究是找來了。

  將近一年的時間,她努力掩飾自己,連真實姓名也不透露給任何人,甚至低調行事,不惹任何是非,只為躲他,蕭凱風!

  那個可怕的男人,怎麼會知道她還活著?當時那一跳,必死無疑,她又不諳水性,從懸崖處墜落的後果,只能有一個。

  她甚至逃出紐約,來到這個不起眼的小鎮,隱姓埋名,可最終那人卻大肆宣告天下,桑佑芸,原桑氏集團總裁的寶貝女兒,居然被他指控為侵佔公款的犯人。

  真的那麼恨她?恨到連死,也不肯放過她嗎?她無遐思考再多,飛快的整理好行李,小餐館的工作不得不因為那個尋人啟示而放棄,還有這個月的薪水,雖然微薄,卻也可以賴以生存一段日子。

  剛來到街上,電視牆上再次播放那則尋人啟示,她的照片居然肆無忌憚的在這個小鎮上播送著。

  她臉色慘白,從行李箱中拿出一頂帽子遮在頭上,來回閃躲著周圍人群的目光。

  最可怕的是,火車站附近,已經貼滿了她的照片,在外面閃躲了不知多久,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她疲憊外加勞累的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喘息,直到刺眼的車燈,如鬼魅般射入她的雙眼,猛然抬頭,她才看到一輛豪華轎車,正以優美的姿態停在她面前。

  車門開,幾個身材高大的金髮男子從裡面走出來,看了看桑佑芸,又拿起手中的照片對照了幾眼,其中一人轉身,向褐色的車窗點了點頭。

  雖然隔著一道車窗,但桑佑芸明顯的感覺到一絲危險氣息,她警戒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幾個高大男子,腦中猜測著坐在車內的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但眼前的情況已經不容她再多作考慮,沒等那幾個人過來,她已經提起行李,扭身想要逃開此地。

  可剛一轉身,就看到身後同樣站著幾個來勢洶洶的男人截住她的去路。

  被眾人夾擊,她沒有任何逃路,回頭,看到車窗已經落下,車內的男子悠閒的坐在裡面,用一種近乎淡漠和冷酷的目光看著她。

  形狀美好的嘴唇緊緊抿著,堅毅性感的半側面臉龐,映襯出屬於東方人的神秘高雅,同時也給人一種強烈的壓抑感。

  這人即使不說一句話,也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那股威嚴的君王之氣,而桑佑芸此時的狼狽,和他剛好形成了對比。

  他上下打量著她一身廉價穿著,為了遮掩面目,頭上還戴著一頂搞笑的帽子,手中提著一隻沉舊的行李箱,孤伶伶的站在那裡,如同一個受盡磨難的乞兒。

  多久沒看到這張小臉了?將近一年了吧!曾經那個被保護得如同金絲雀、渾身上下隨便哪一件首飾衣服,都可以用天價來形容的桑家大小姐,如今竟落魄到這步田地。

  眼神瞬間變得複雜,染上幾絲陰鬱,弧度優美的唇,不經意的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佑芸,妳以為……妳還跑得掉嗎?」聲音那麼輕,那麼柔,彷彿帶著催眠的作用。

  桑佑芸頹然的垂下雙肩,手中的行李,不自覺的落下,那人隔著窗,用一種近乎高高在上的眼神挑釁著她所有的自尊,她知道,落到他手裡的自己,想逃,已經成了天方夜譚。

  車內的男人淡淡的收回視線,就像一個裁決者,僅僅一個眼神,足以讓人心甘情願的臣服於其領導之下。

  「帶她回去!」命令一下,桑佑芸被團團包圍,雙臂被眾人捉住,如同籠中之物,再也沒有任何能力掙扎擺脫。

  幾個人捉著她向轎車處走去,她隨身攜帶的行李被拋於腦後,「我的行李……」她急於轉身,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皮箱被丟在原地。

  幾個負責扭送她的男子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車內那個下達命令的男人,蕭凱風。

  對方僅僅是慵懶的側過下巴,漫不經心的看了那邊的行李箱一眼,「丟掉!」無情的兩個字從那張漂亮的嘴唇內吐出,彷彿一道嗜血的王者之令,背後的意義,令桑佑芸再清楚不過。

  她眼露絕望,狠狠瞪著那個下達命令的狠毒男人,兩串淚水,就這麼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而此刻,那道褐色車窗緩緩上升,直到將兩人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 ☆ ☆


   一路上,蕭凱風只在中途接了一次電話,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和她說。

  兩人一前一後的坐著,車內的其他人也屏著呼吸,把她當成罪犯一樣的看管。

  看著眼前那堅毅挺拔的背影,她不禁自問,這男人,曾與自己真的有過肌膚之親嗎?

  為什麼現在看上去,那麼詭異陌生,甚至無情到了一種接近殘忍的地步?

  不知坐了多久的車,直到眼前出現一幢純白色的建築物,車子才緩緩停了下來。

  她被幾個人拉下車,才看清眼前的這幢別墅豪華壯觀,比起曾經桑家所居住過的房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前一無所有的蕭凱風,如今卻一躍成為紐約華爾街商業界的龍頭翹楚,甚至連住所,也選得如此豪華考究。

  腦中突然浮現出過去的某一幕,那時她天真得如同孩童,面對他殷切得體的笑容,沒有一絲防備和警戒。

  他像抱著一塊珍寶一樣緊緊抱著自己,好看的下巴,輕輕在她的頭頂磨蹭。

  「佑芸,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城堡,而妳就是我城堡中的公主……」他的聲音那麼真誠,笑容那麼燦爛,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那笑容背後,竟藏著如惡魔般可怕的陰謀。

  眼前美輪美奐的佈置如同皇宮,只不過此刻她已經無心欣賞這奢華美景。

  走在前面的蕭凱風低聲跟幾個隨侍人員說了些什麼,接下來桑佑芸就被幾個高大的男人帶到了頂樓一間看上去很豪華舒適的臥室內。

  「先生!」室內,一個身著女傭裝的少女在看到蕭凱風出現後,很恭敬的向他行了個禮,在看到被人扭著手臂的桑佑芸後,即便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這位就是桑小姐吧?」

  桑佑芸充滿敵意的看著這一屋子除了蕭凱風以外的一群陌生人,最後狠狠盯著蕭凱風那高大挺拔的背影。

  「你把我帶到這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被質問的蕭凱風連頭都懶得回一下,當她不存在似的吩咐幾個屬下,「從今天開始,這個房間內的一切動靜都加派人手嚴加看管,巧慧,妳負責她的起居飲食,另外你們務必注意窗外的動靜。」說著,他用輕蔑的眼神看了桑佑芸一眼,「別看這裡是四樓,一樣難不倒我們勇敢的桑大小姐,她隨時可能會做出一些英勇行為。」

  眾人接令,不敢怠慢,在得到蕭凱風的首肯之後,一個個都離開了這間豪華臥室。

  而那個被叫做巧慧的女傭用充滿善意的目光看了桑佑芸一眼後,轉身笑嘻嘻的離開臥室。

  直到這偌大的空間只剩下兩人時,他才如慵懶的豹子一樣,將自己修長的身子倚在臥室柔軟的單人沙發內。

  抬眸,唇瓣微微上揚,「坐了這麼久的車,應該累了吧,要不要先去洗個澡,再睡一會兒?」

  桑佑芸一臉戒備的瞪著他,「我現在應該是你的囚犯,對吧?」

  他繼續露出一臉漫不經心的笑,「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你準備什麼時候把我送到警察局?」

  這個問題,令他英挺的眉向上挑動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現在的身份應該是你們蕭氏集團正在追緝的人。」

  這男人太可怕了!為了把她從暗處揪出來,居然連這種下三濫的方式也使得出來。

  「看來妳似乎一點也不瞭解妳的仇人。」語帶嘲弄,卻依舊笑得自負,「我既然有能力發出通緝令,自然有能力擺平它,佑芸,妳以為到了這個時候,妳還鬥得過我嗎?」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被困在籠中的小獸,「那張通緝令,無非就耍妳玩的一些小把戲,事實上早在一個星期前,妳已經被妳打工那家的老闆給出賣了。」

  見她愣住,他不禁笑得更加惡劣,「我只是想警告妳,惹怒我的下場並不是妳所能承受得起的,佑芸,不如乖乖扮演好妳現在的角色,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立場,可是仇人哦。」

  她被他惡毒的樣子氣得渾身發抖,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真的是以前那個被她愛得死去活來的蕭凱風嗎?

  「還有……」彷彿看穿她心底所想,他又繼續道:「如果妳夠聰明,最好乖乖聽話,不要惹事生非,一旦被我發現妳有想逃跑的跡象……」原本迷人的嘴角一冷,「我不介意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妳,或是把妳綁在床上嚴加看管,如果妳不想連洗手間也有人跟著的話。」說著,戲謔的看了她一眼,優雅起身,如同一個高傲的王子,垂眸看著自己的女僕般。

  「好了,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去洗個澡睡一會,晚點下樓吃飯。」話落,他向門口處走去,擺明了兩人之間的談話到此結束。

  她用力瞪著他挺拔的背影,「蕭凱風,我都已經肯把我的命給你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你……你究竟想要怎麼報復我,才算扯平?」

  已經走到門口處的蕭凱風沒有回頭,握在門把手上的手,遲疑了一下,身後,彷彿傳來微弱的哽咽,而他倨傲的挺著胸,俊容緊繃,似乎在隱忍著些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他冷哼一聲:「我想怎麼樣,妳很快……就會知道了。」說完,人影消失在門外。

  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讓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大人拋棄的孩子。

  曾經,她僅僅是皺一下眉頭,他也會心疼半天,她哭他會用唇輕輕吻去腮邊所有的淚。

  而現在,他眼中最寶貴的淚,已再不能牽起他的心疼,她似乎才想起來,她已經……成了他的仇人!


☆ ☆ ☆


   大概真的是太累了,又加上傷心絕望,洗了個熱水澡後,她沉沉睡去,直到耳邊有腳步聲,她才敏感的警戒起來。

  自從她從桑家大小姐的身份變成某餐廳服務生之後,她再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為了避免被他抓到,她每天都過著逃亡的日子,為了生存,她又不得不去做那些自己從來都沒接觸過的粗重工作。

  事實上桑家與蕭家之間的恩怨,她瞭解得不多,出生沒多久,媽媽便因病去世,爸爸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

  小時候不懂事,只知道爸爸整天拼命工作,有時候連照顧她的時間都沒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爸爸突然變得很有錢,原本消瘦的身材,也隨著物質生活的提高而變得臃腫起來。

  慢慢長大後,才知道爸爸已經是一家大型公司的總裁,而她成了桑總裁的寶貝獨生女,她從小喜歡玩黏土,對從商沒有任何興趣,直到某一天,一個叫蕭凱風的英俊男人像天使一樣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她對他一見鍾情,第一次見面自己的一顆心已經不由自主的淪陷,接下來,蕭凱風就像一個真正的天使,可以解讀出她心底所有的想法,帶給她無限的快樂。

  當時的蕭凱風開了一家小型的貿易公司,與桑氏集團也有著或多或少的合作,透過她的關係,蕭凱風慢慢進入桑氏集團的核心,表現越發優越,爸爸也十分器重女兒英俊的男朋友。

  直到有一天,爸爸臉色異常難看,警告她必須立即和蕭凱風分手,她反抗到底,只因為那時自己已經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為了阻止兩人見面,爸爸把她關進了崖頂的那間靠海別墅,全天二十四小時派人看守著她。

  永遠也忘不了,自己在傷心欲絕時,蕭凱風像個勇敢的騎士一樣從崖底爬上來,接著她就成了被營救的公主。

  她被他帶到了屬於他的世界,當時她真的以為自己找到了天堂,卻不料,這一切全是蕭凱風所使的陰謀。

  他把她當成了威脅她爸的工具,她爸疼女心切,束手無策,終於向他投降,直到那時她才知道,桑氏集團本來就是蕭氏集團,當年是她的爸爸,使計奪了蕭家一切,害得蕭氏一家家破人亡。

  蕭凱風正是蕭家獨子,此次出現,就是為報家仇,而她桑佑芸,竟不知不覺成了這場陰謀中的犧牲品。

  誰對誰錯,現在已經不想去計較,今生今世,她只想離這可怕的男人遠遠的,再不想看到她。

  可萬萬沒想到,當著他的面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跳落,他竟然還找得到她。

  過往的一切,如同可怕的噩夢,害得她每夜無法成眠,耳邊傳來輕柔的腳步聲,她防備感超強,已經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

  猛地張開眼,本以為會遇到某種襲擊,卻看到一張笑咪咪的可愛面孔,居然是那個名叫巧慧的女傭,看到她睜眼,對方立刻再次微笑起來,「桑小姐,妳終於醒了?」

  她將準備好的衣服送到她面前,「先生吩咐過,等桑小姐睡醒後就下樓去用晚餐,這些衣服都是先生之前準備好要給妳穿的。」

  她看了看那些衣服,粉白相間,布料柔和,款式寬鬆自然,任誰穿了,都會顯露出清純潔淨之氣,她心底微怔,竟是她從前喜歡的品味。

  巧慧十分殷切的侍候著她,她不禁懷疑蕭凱風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自己明明是他的囚犯,為什麼還找個傭人,像侍候公主一樣侍候著她。

  直到她走下樓,看到蕭凱風已經在餐廳,幾個女傭從旁侍候著,雖然這裡是紐約,可蕭家大宅內所聘請的傭人全部都是東方人。

  坐在餐廳首位的蕭凱風正拿著一份晚報看著財經版,直到桑佑芸出現,他才懶淡淡的將目光從報紙上移到了她的身上。

  怎麼也忘不了,在那個小鎮見到她時的狼狽,雖談不上蓬頭垢面,卻也可以堪稱落迫街頭。

  而此時沐浴後又休息夠的桑佑芸,一頭漆黑長髮披在腦後,巴掌大的小臉重現曾經的天真。

  粉白相間的及膝短裙穿在她身上,如同一個未經世事的孩童,那麼嬌柔可愛,恨不能讓人把立刻把她扯入懷中狠狠親熱一番,唇內露出一抹不經意的淺笑,就像在打量著一個精緻的藝術品。

  「這套衣服很適合妳。」眼前的這張俊臉,散發著極強的誘惑力,她向來知道他的品味高雅,以前兩人戀愛時,她的一切都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

  此刻祥和的氣氛,差點讓她以為自己就是這家裡的女主人,而他就是那個優雅等待著自己出來吃晚餐的丈夫。

  直到他唇瓣處遮掩不住的邪笑露出,才猛然扯回她僅有的理智,忍不住輕瞥他一眼,不無諷刺道:「我以為你會給我穿上囚犯的制服,沒想到蕭先生對待階下囚時,居然會這麼奢侈浪費。」

  不理會她的反擊,他隨手指向自己身邊的位置,「坐在這裡,我猜妳應該餓壞了。」

  桑佑芸知道自己沒能力反抗,其實她的確已經餓了,可是看到滿桌子豐盛的食物,又覺得有些反胃。

  她從小體質便差,又經常挑食,在外流亡的日子,多半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有時候累極了,飯也不吃,直接倒頭便睡。

  眼前豪華餐桌上擺滿了各色美食,一時之間,她竟有些食不下嚥,看著她拿起餐具只吃了幾小口便沒再動筷子,蕭凱風原本還柔和的俊容,不禁沉了下去。

  「怎麼?飯菜不合口味?」

  「我吃飽了。」她放下餐具,對眼前的食物一臉排斥。

  小時候的胃就不好,挑食挑得厲害,油膩的東西從來都是一口不碰,長大後對吃的挑得更是厲害,偏偏她曾經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誰拿她都沒半點辦法。

  見她不再動筷子,蕭凱風不禁冷下俊臉,一年前的她已經瘦得可憐,再次見面,除了狼狽外,骨骼更是纖細得可怕,她明明只動了幾下筷子就喊飽,分明就是在跟自己賭氣。

  「看來我們蕭家的廚師水準似乎讓人恥笑了。」邊說,邊命人叫廚師過來,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個身材壯碩的廚師從後廚跑了出來,一臉的恭敬。

  「先生,請問有什麼吩咐?」

  蕭凱風優雅的笑了笑,「這位小姐對你做出來的晚餐似乎並不欣賞,明天開始,你可以不必再來蕭家廚房工作了。」話落,廚師一臉驚恐,桑佑芸也暗暗吃了一驚。

  本能的迎上蕭凱風邪惡的臉龐,對方依舊笑得自負輕柔,「在達到桑小姐的胃口滿意之前,我會不停的更換廚師。」他分明就是故意把她陷於一個刁蠻任性難侍候的局面之中。

  桑佑芸被他看似無害,但卻冷冽到極點的目光盯得無處可逃,最後狼狽的垂下頭,拿起餐具,咬著冰冷的唇,輕聲道:「我吃!」


第二章


   蕭凱風斂著濃眉看著身邊的女人,將她眼前盤子裡的飯菜一口一口的送到嘴中。

  漸漸的,他臉色越來越難看,看著她異常辛苦的把盤子裡的食物統統吃光,到最後幾乎已經和用力往胃裡塞差不多了。

  「夠了!」他再也看不下去,喝止住她繼續再往下吃的動作。

  桑佑芸像是沒聽到,繼續往口中塞東西,周圍侍候著的女僕被餐廳裡危險的氣氛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彷彿只要一開口,就會犯下死罪一樣。

  「我說夠了!」他終於起身,帶著一股不容反抗,上前攥住她的手腕,強迫性的把她手中的餐具丟到一邊,眼神銳利的瞪著一臉痛苦的她。

  「桑佑芸,妳故意和我作對是不是……」

  「嘔……」沒等他吼完,她已經難受得半彎下身,剛剛吞到肚子裡的那些食物一股腦的全都被她吐了出來。

  蕭凱風被她痛苦的樣子嚇壞了,急忙上前拍著她的後背,整個餐廳被她吐得味道十分難聞,但他卻並沒有露出任何嫌惡之意,反而整張俊臉上都染滿了焦急之意。

  「巧慧,快點去叫史密斯醫生過來……」巧慧似乎也被眼前的情景嚇壞了,急忙轉身去叫醫生。

  桑佑芸臉色慘白,一連吐了好幾次,直到胃液被嘔出來,才虛弱的躺在大床上接受醫生的診治。

  史密斯醫生是蕭家的家庭醫生,五十幾歲的年紀,標準的西方人面孔,一臉的慈眉善目。

  他拿著聽診器聽了一會兒,臉色變得有些複雜,「桑小姐的胃……以前是不是受過什麼傷?」

  這句話問出口,身後正等在檢查結果的蕭凱風斂著眉頭走過來,「史密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雖然挑食,但她的胃……」

  「我剛剛聽診了一下,雖然有些不太確定,但如果我沒猜錯,桑小姐曾經應該被水嗆到或是受到某種重壓,所以導致胃部嚴重充血,直接影響食慾,再加上長時間飲食不當,而且就目前來說,體質十分虛弱……」

  史密斯的字字句句像烙鐵一樣烙在蕭凱風的胸口,看著躺在床上剛剛嘔吐完,現在臉色十分蒼白的桑佑芸,他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痛。

  他怎麼會不清楚史密斯醫生口中所說的……胃部曾被水嗆到,嚴重充血,究竟由何引起,直到現在,只要閉上眼,桑佑芸當著自己的面從窗戶跳下的畫面,便會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她不會游泳,又怕極了水,所以當年兩人的戀情遭到桑父反對的時候,桑父才會心狠的將女兒關到那幢崖頂上的別墅。

  那次不顧一切的縱身一跳,就算不死也必然丟去半條命,現如今親眼看到她所承載的可怕後果,從醫生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如磐石般深深敲擊著他的心。

  他的表情逐漸變得陰冷嚴厲,恨不能把那該死的女人抓到膝上重打一頓。

  桑佑芸被他凌厲的目光嚇了好大一跳,明明吃苦的那個人是她,可為什麼那男人的臉色卻難看到極點,好像她才是做錯事的那一個。

  「史密斯,我知道她體質從小就不好,而且吃東西又挑食挑得厲害,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調養她的胃或是改善一下她長年虛弱的體質?」

  對於桑佑芸身上的毛病,他可是比誰都清楚,兩人在一起交往的時候她就經常使小性子又愛撒嬌,對身體有益的青菜統統都被她列入拒絕往來戶的行列。

  只要有時間,她就會泡在麥當勞吃那些沒營養的東西,教訓了幾次,她就委屈的哭給他看。

  害他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沒想到這個惡習到了現在依舊沒改,而且聽醫生的口氣,現在的身體狀況似乎連從前的一半都比不上。

  「患了胃病,最重要的就是平日一定要注意飲食,悉心調養,另外前些日子我去英國參加一個醫學會議,其中有一個項目就是針對胃部進來研究的,目前有一種注射針劑對於胃部調養十分有效,我會給桑小姐再作進一步的身體檢量,根據具體情況,可以注射適當的藥物來調解胃部功能。」

  一聽到要被注射這個字眼,桑佑芸立刻將頭搖得像個波浪鼓,「醫生,我的胃什麼病也沒有,根本不需要注射針劑,你不要給我亂用藥,我瞭解我自己的身體……」

  「如果妳真瞭解你自己的身體,就不會像個沒腦袋的笨蛋不顧一切的從懸崖上跳下去。」一聲嚴厲的訓斥,阻止了桑佑芸的自我辯解,蕭凱風冷冷瞪了她一眼,又看向醫生。

  「你說的那個可以調解身體的針劑,如果沒有意外的情況下,我希望儘快使用。」

  史密斯來回看了兩人一眼,點了點頭,「我會酌情處理的。」

  接下來,兩人又探討了一些關於桑佑芸未來的一些健康問題,完全把當事人當成了隱形人不予理會。

  直到討論完畢,史密斯拿著他的醫療器具離開臥室,被忽略了好半天的桑佑芸皺著眉頭,一臉的排斥,「我說過,我不要打針!」

  蕭凱風拿著史密斯寫給他的檢查報告看著,目光淡淡掃了向他抗議的桑佑芸一眼,「我也告訴妳,不行!」

  桑佑芸突然冷冷的笑開,用一種近乎嘲諷的目光冷睨著他,「蕭凱風,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主人與奴隸,何必裝出一副對我在意的表情,或是你覺得你要親手玩死我,才會達到報復桑家的真正目的?」

  面對她無情的指責,蕭凱風只覺胸口一震,臉色也變得越加鐵青,他緊抿著漂亮的雙唇,「親手玩死妳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流露出幾絲嘲弄,「可顯然妳並不怕死不是嗎?否則又怎麼會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說到這裡,他已經開始咬牙切齒,「桑佑芸,既然連死都不怕,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扮柔弱,我不信打針比跳海更痛。」到了最後,語氣已經變成了指控,那樣驚心動魄的一幕,絕對是他這輩子可怕的夢魘。

  桑佑芸沒想到他會在突然間變得這樣嚴厲,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幾分。

  他恨恨瞪了她一眼,「妳永遠都是這樣,做任何事都不計後果,以前大家把妳當公主般的寵,可是現在,桑佑芸我告訴妳,妳絕對會為妳所有的任性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挺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被嚇壞的她,「妳不是很想知道我究竟打算怎麼處置妳這個仇人嗎?今天我就告訴妳,我會慢慢調教妳,而妳要瞭解的第一課就是,做錯了事,除了接受應有的懲罰,妳沒得選擇!」


☆ ☆ ☆


   蕭凱風臨走時對她的威脅,在桑佑芸的心裡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陰影。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再承受多少報復,也不知道蕭凱風會對她做出怎樣過份的事情。

  兩人相戀那麼多年,到了現在,她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而且她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打針吃藥,偏偏她的體質弱,小時候爸爸每次把她送到醫院給醫生看病的時候,都會嚇得哇哇大哭。

  後來漸漸長大了,爸爸拗不過她的性子,索性不再逼她打針吃藥,就算染了風寒,最多在床上睡上兩天自然也就好了。

  可是今天,蕭凱風竟然像個法官似的判她有罪,將要接受的刑罰就是打針吃藥,那種場面僅是想想,也會讓她冷汗直流。

  看來蕭凱風這次把她揪回來,果然是想整治她,如果繼續留在蕭家,未來的日子恐怕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晚上負責照顧她的巧慧過來侍候她洗漱沐浴,見她臉色不好,忍不住安慰道:「我在蕭家工作了將近一年,還從來都沒看過先生的臉色也有那麼難看的時候。」
  
   放好洗澡水,巧慧拿著大毛巾幫她擦著身子,「桑小姐,妳今天在餐廳裡吐時,先生都被妳嚇壞了,我猜先生他一定是很緊張妳才會露出那麼難看的表情。」

  桑佑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只不過想好好整治我罷了。」

  身後的巧慧嘻嘻一笑,「說什麼整治,我看先生分明就是在乎小姐的,而且我今天才發現,先生皺眉的時候很性格,以前在家裡看到先生時,總是千篇一律的一號表情,沒有過多的喜怒哀樂,連話也不同我們這些下人多說幾句,可是自從桑小姐妳進了家門,先生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豐富了起來,真是好帥。」被她殷勤侍候的桑佑芸由著身後的小女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蕭凱風當然在乎她,在乎到要用慢慢折磨她的方式把她玩死,這肯定是他將要在她身上所實施的計劃之一。

  否則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冷血無情,不但把她的行李扔了,還用以退為進的方式步步牽制著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桑佑芸突然產生了要逃離蕭家的想法。

  「巧慧,妳說妳在蕭家工作將近一年,那妳對蕭家的大小事務一定十分熟悉了對不對?」她漫不經心的隨口一問,還輕柔的撥弄著浴缸裡的水花。

  「當然了。」身後的巧慧用力點頭,「要說起蕭家的大事小情,沒幾個人比我更瞭解,我每天侍候蕭先生起居飲食,連蕭先生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都十分清楚……」她拉拉雜雜說了一籮筐,聽得桑佑芸心煩,可又不能把焦慮現得太明顯。

  「蕭家的保鏢看起來很多,見過的沒見過的加一起起碼也有十幾個吧?」

  「蕭家護院的保鏢一共有十四個,他們分為兩班制,輪流著值班,桑小姐妳別看他們高高大大很嚇人,其實私底人每個人都很好相處。」

  「那負責我門外看守的那幾個保鏢都叫什麼名字?」

  「有一個叫尼克,有一個叫漢斯,他們兩個的功夫都很厲害,蕭先生很器重他們。」

  「那工作起來一定也很辛苦吧,晚上還要守在門外,恐怕連睡覺的機會都沒有。」

  「桑小姐妳想像力太豐富了,他們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守在門外,旁邊有一間小小的休息室,蕭家每一間房間門口都有攝影機,如果有人出入,他們就會從監視器發現……」巧慧就是這樣,在桑佑芸的誘惑之下,把蕭家的大體說了個遍。

  洗完澡,她佯裝累了要巧慧出去,躺上床時,心想蕭凱風果然想得周到,居然在臥室門口放置了攝影機。

  也就是說,如果想從這個地方逃出去,首先要搞定那些該死的監視器,幸好那傢伙沒變態到連臥室也放攝影機,否則她豈不是被一群人都看光光了。

  想到這裡,更加恨起蕭凱風那混蛋來,居然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方式來監視她。

  說起攝影機,她並不陌生,以前爸爸公司裡就有很多,她經常去當時的桑氏集團玩,最喜歡去的就是桑氏集團的總機房。

  關於攝影機一般都安裝在哪個位置,安裝上之後呈現出的角度她幾乎瞭若指掌。

  既然蕭凱風沒在她的房間裡安裝那東西,那唯一有可能安裝的地方就是門框周圍,她仔細觀察過走廊處,旁邊都有壁燈。

  一旦有人出入,一定會落入監控者眼底,如果她想逃跑,唯一的機會就是別墅內的電力系統被破壞,她才可以趁黑逃出房門。

  搞破壞這種事桑佑芸最在行,以前和爸爹玩捉迷藏的時候就經常玩這類小把戲。

  只要把牆壁裡鑲嵌著的電源線搞亂,就會導致電源被破壞,她就可以趁著黑暗和混亂逃出去。

  這樣想著,沐浴後,她將外套穿好,等著深夜到來,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到她頭上。

  好不容易快接近半夜十二點,她打開室內的檯燈,走到牆角處小心翼翼的將嵌在牆裡的插座挖了出來,把裡面的線頭亂接在一起。

  「砰!」只聽一聲巨響,原本光亮微弱的室內,一下子變得黑暗起來,整幢別墅,馬上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她幾乎是立刻衝到門板處拉開房門,打算趁亂逃走,卻不料在黑暗中,卻一頭撞進一堵肉牆,整個人被彈了回來,重重摔倒。


☆ ☆ ☆


   這大概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讓桑佑芸作夢都想不到的是,她竟會一頭撞向蕭凱風的胸膛,更讓她想不到的是,蕭凱風在把她整個人生擒活捉後,竟然陰惻惻的告訴她,早在她像個小賊一樣在房間裡偷偷摸摸打算搞破壞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注意她了。

  答案很簡單,因為她的臥室裡,同樣裝有監視器,而唯一能看到她臥室光景的,只有蕭凱風這個混蛋。

  看著他一臉陰鬱,顯然自己的此次出逃不但令蕭家大宅的電力設備受損,更讓蕭家主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蕭家上下被蕭凱風從頭訓到尾,諸如監視不周,竟然讓犯人有機可乘的字眼聽得桑佑芸瞠目結舌,最可憐的就是巧慧,被蕭凱風罵得直哭,就差跪地求饒了。

  深更夜半,正睡得香的蕭家一票僕人被蕭大少爺拎起來狠狠教訓了一頓,桑佑芸頓時成了眾人心目中的頭號敵人。

  這小女人被大少爺如此重視,明明就是她的福份,偏偏還不要命的興起翹家之舉,而蕭大少罵完人後,自然是斂著眉繃著臉,再次吩咐下去,要對桑佑芸嚴加看管。

  當眾人挨了罵,被遣散之後,蕭凱風才拿正眼看她,「沒想到妳的膽量居然大到連我的警告都不放在眼中?」臉色奇差無比,眼神陰森恐怖。

  她也沒好氣的回瞪她,「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在我的臥室裡安裝監視器。」

  他冷笑一聲,「我早知道妳會有此舉動,只不過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才剛被我抓到,就想著逃跑,真是勇氣可嘉。」

  她也學著他的模樣冷哼一聲:「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卑鄙加惡毒,還有偷窺癖好。」

  「看來我對妳的懲罰似乎並不足以讓妳接受教訓,既然這樣,那麼大家就走著瞧好了。」

  她死咬著嘴唇,眼神陷入一股絕望之中,「蕭凱風,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一個這麼陰險的男人。」
  
   見她一臉恨意,一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子,蕭凱風在心底一歎,但卻不肯認輸的冷冷一笑,「如果這就是妳對我的新評價,我想我會欣然接受。」

  看著他轉身離去的高大背影,桑佑芸用盡全力的低吼一聲:「我恨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

  那個即將走到門口的背影,因為聽到了這個恨字,而僵硬的頓了幾秒鐘,隨即,優雅的拉開門把手,掩門離去。

  室內,只留下桑佑芸孤伶伶的坐在床沿,任淚水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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