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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折】芙殤之女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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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733.8折 會 員 價 NT$73 市 場 價 NT$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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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明月璫
出版日期:
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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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心的時候,他沒動心;他深情意動的時候,
她卻用他的傷害織成了繭,心死的她,只想回家,
龍軒帝望著離開冷宮的她,嫵媚的嬌笑,美眸勾人,
可被迷惑的他卻怎麼都探不到她心底曾有的情意!
微服出巡,是他每年的慣例,只是這回他還多帶個人,
那被貶為禾女的芙洛,半夜就這麼讓他順手給帶出宮了。
只是出宮後的小禾女,清眸的眼裡不再有他,
開口閉口只會跟他索錢,為了錢,她廉當首飾,
卻被他捉包罰抄「祖訓」;為了錢,她犧牲色相,
陪自己大玩「強盜與民女」;為了錢,她人前獻舞,
換得一日一兩的賞賜,氣得這刁蠻生膽的小禾女,
大庭廣眾之下踹他一腳!這一腳罪不輕,可龍軒帝不捨,
特別是小禾女那甜美笑容他看得更刺眼,還來不及細思,
那在心頭滾燙的佔有慾代表什麼,那小禾女,卻逃了……。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大膽,居然敢直呼朕的名諱。」

  芙洛只笑不語,嘴唇刷過龍軒帝那薄情的唇瓣,吮吸,丁香舌在他的唇邊,龍軒帝低歎一聲,化被動為主動,反身將芙洛壓在身下。

  「皇上,要怎樣處罰臣妾呢?」芙洛眼角含魅,手指輕輕滑過龍軒帝的胸膛,猛地捏住他的乳頭。

  他的吻如狂風驟雨般落下,他的手指在芙洛潤白的身軀上肆虐,芙洛仰頭承受著他的吻,雙腿緊緊的夾住他的腰,「妳這個小妖精,就這樣等不及嗎?」芙洛也不回答,只是抬起腰肢,含住龍軒帝的乳頭。

  「該死。」龍軒帝低喝,那樣的巨大就這麼深入芙洛的花蕊,芙洛隨著他的律動搖擺呻吟,那樣猛烈的撞擊,彷彿要將人的靈魂都撞將出來,他的技術一如往常的好,芙洛不能自主的呻吟哭泣,可是她的心,她知道,她的靈魂她知道,再也融不進這樣的激情中,漠然的看著交纏的兩具軀體。

  這一夜龍軒帝彷彿怎麼也要不夠,次日七寶春風車送芙洛回去的時候,弄影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平日生龍活虎的芙禾女。連說話的力氣都欠奉,芙洛足足休養了三日才算能直起腰來,「小主,那樣後都會這樣啊?」弄影很害怕的問。

  「小丫頭情竇初開啦?」芙洛打趣道。

  「小主!」弄影害羞的揉著衣角。

  弄影手裡拿著一片紅葉,跟隨芙洛來到宮裡與外界相同的禦溝邊,所謂的禦溝其實是人工開鑿的河流,蜿蜒流淌過御花園,為後宮的景色增色不少。

  弄影想起今天早晨,小主讓自己抄錄一首詩於紅葉上,說是要給自己覓個天賜良緣,弄影又是企盼又是害怕,害怕失望。像她這樣的宮女,等到了二十五歲放出宮,早已是人老珠黃,如何能覓得如意郎君。

  二人來到一處小山坡,禦溝繞過這座小山坡就出到了宮外,弄影聽芙洛的吩咐,將紅葉放在水中,任其漂流,口中默唸道:「一入深宮裡,年年不見春,聊題一片葉,寄與有情人。」芙洛一陣好笑弄影的虔誠,她也是為了安慰情竇初開的弄影,才想起這紅葉題詩覓情郎的遊戲來。

  「小主,真的會有人能撿到嗎?」弄影害羞的問。

  「那當然,一天沒撿到,就天天寫,天天來,我就不信感動不了上天。」其實芙洛想說的是,她就不信瞎貓碰不上死耗子。

  「嗯。」弄影猛力的點頭。


☆ ☆ ☆

  這事芙洛以為就這麼不了了之,不過是寂寞宮中的一個點綴,可沒想到過些時日,弄影手舞足蹈的跑進來大喊,「小主,小主,我在禦溝裡也撿到了一片紅葉呢。」

  芙洛猛地坐起,「拿來我看看。」

  「杜鵑泣血楓葉紅,龍城宮女斷腸時;君恩不閉東流水,葉上題詩寄與誰?」

  芙洛看著弄影,深思道,不知是誠心感動上天,還是真的傻人傻福,芙洛提筆在宣紙上寫下:「一葉題詩出禁城,誰人酬和獨含情,只願身似波中葉,乘風流與有情人。」

  弄影再次將詩句謄抄於紅葉上,放入水中,卻再不見回音,那片紅葉卻成了弄影最寶貝的東西,芙洛覺得很對不起弄影,讓一個好好的姑娘惹上愛情這種病毒。

  「小主,弄影很快樂,真的。」她的眼神明亮透徹,她的要求很簡單,擁有過,或者幻想中擁有過,就知足了。

  「弄影,有時候我真的羡慕妳。」芙洛喃喃的說。

  這夜,芙洛用秋水般潺潺如詩的朦朧雙眸,滿是誘魂柔情的凝望著龍軒帝,柔弱無骨的玉臂向他微微抬起,玫瑰小口輕啟,吐露著酥骨綿媚的靡靡之音,「嗯,人家還要……」龍軒帝長龍再挺,覆在芙洛的身上。

  是聽誰說過,溫沙公爵不愛江山愛美人,可能也是因為公爵夫人的床上功夫了得,男人是下半身動物,芙洛想盡一切方式在床上纏繞著他,何況享受這樣的美男,並不是一件讓人不愉快的事。

  這是芙洛復出後第二次侍寢,接下來的一個月芙洛也沒閒著,例如她在皇上下朝後每日必經的路上遺失了一張寫了詩句的花籤。

  「弄影,妳快幫我找找啊?」

  「小主在找什麼?」

  「一張綠色花籤,上面還貼了一片小小的銀杏葉子。」這樣尋物的動作自然要讓皇上看見。

  芙洛的那張故意遺失的花籤上,寫的正是「清塘引水下藕根,春風帶露沾儂身;待到花開如滿月,覽勝誰記種蓮人。」這首詩不正是龍軒帝當日柳後所聽到的嗎?

  雖然那對兩人增進感情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精神食量也是不能少的,哪個穿越女主不是能詩能歌,把一眾自負才子的男主網羅裙下。再如那初雪的日子,芙洛在皇上最愛賞梅的寒蕊院,粉衣起舞,落雪與寒梅紛紛落下中,仿如天人,她是早打聽到龍軒帝下朝後便要到此處賞雪與梅的,在看到他的一霎那,芙洛俯身請安,不待龍軒帝出聲挽留便告退而遠走。

  她的古典現代舞她有自信,而且今日雪梅相和,效果更是非同反響。

  「小主,弄影的手搖得好酸啊。」是啊,要不停的搖晃梅樹,如何不酸。

  又一日,落霞十分,芙洛與弄影獨上宮內鏡雲山,座於開元亭,焚香撫琴,好不風雅。跟隨著莊瑜偷藝也不算短了,今日一首大氣的「將軍行」已可信手拈來。心中想到自己為了出宮,不擇手段,委屈求全、曲意承歡,龍軒帝過去對自己的種種,指尖殺伐之氣畢露,配上這首將軍行,更是有金戈鐵馬,萬夫莫敵的氣勢。

  龍軒帝踏上鏡雲山,本以為此等琴藝定是靜妃才能奏出,想不到居然是當年不學無術,而今看來卻才華橫溢的芙洛。第三個月該芙洛侍寢的時候,她讓弄影請來了醫女很容易就得了證明,說是身體違和,不宜侍駕,怎麼能讓他次次都得償所願,這樣一張一弛,才是文武之道呢。

  弄影再次看到芙洛寅夜出去,很晚而歸,後來的日子,龍軒帝也並沒有如芙洛設想般,會因為忍不住而來尋她,芙洛撇撇嘴,越有難度的事情做起來越有精神。正是所謂的,有困難迎著困難也要上,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

  寒風中的日子過得總是特別的慢,不過離再次承寵的日子也不遠了,芙洛開始思考起這一次又用什麼新鮮玩意招待龍軒帝呢?手銬?沒有,皮鞭?不知道他允不允許啊;要說龍軒帝的愛好也算正常,只不過那時自己呻吟得越大聲他越高興,咬他咬得越狠絕他就越興奮。

  芙洛不知道自己有多盼望每個月的這一天,她總是壓抑自己不准去想、不准去思考,只是弄影覺得每當這個時候,小主看起來會特別明媚照人。這一夜芙洛再次來到紫竹林,靜看彈琴的莊瑜,兩人並沒有因為那日的相遇而尷尬,只因他們以琴為繫,無關情事,坐了一會兒後,芙洛繞過林子,打算去冷宮看看小思瑜。

  見到的一幕讓她連連拍胸,幸好,幸好,今夜她來了。在冷宮門前就看見守門的太監拼命的攔著向外猛衝的小思瑜,其間還夾雜著辱駡踢打,小思瑜的小臉上多了許多傷痕。

  「住手,你們這是做什麼?」那兩個小太監看到芙洛的裝扮,像是後宮的主子,頓時停下了手,「回娘娘,這小野種想逃出冷宮,奴才只是……」

  「我不是小野種,思瑜不是小野種,芙姨、芙姨,娘親她、娘親她……」小思瑜早已哭得說不出話來。芙洛一聽,心裡頓時一驚,婉妃的身子一向不好,難道……,芙洛拉起小思瑜就跑,也不管守門的小太監攔或不攔,兩人也是知道現在宮裡的制度,不想平白得罪後宮的主子,就當沒看見了。

  婉妃面無人色的躺在床上,「姨,思瑜叫了許久,娘都不醒,所以思瑜才想出去找妳。」芙洛顫巍巍的想抬起婉妃,手在她的後背一摸,卻冰涼濕潤,拿出來一看滿手的鮮血,揭開婉妃的外裙,只見她的下體全被鮮血染紅了。

  思瑜在旁一看,哇的就哭了出來,芙洛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鮮血,嚇得跌坐在地上,看到哭泣的思瑜,牙齒一咬,硬撐著站了起來,用手指在婉妃的鼻子下試了試,「思瑜不哭,你娘還活著,姨這就去想辦法。」腿腳發軟的走出屋子,來到大門口,芙洛從懷裡掏出銀子,第一次沒有為自己使用偷來的銀子而內疚,「二位大冷的天還待在這裡實在是辛苦了,拿去買點兒酒喝吧。」

  「謝娘娘。」

  「我突然有點不舒服,還望二位能去浣清院幫我通知一下我的侍女弄影前來接我。」

  「這……」

  「兩位放心,這宮裡都是些老弱婦孺,還能做什麼,一切由我擔著,兩位做個伴,去替我跑跑路吧,後日輪到我侍寢,如若我病在了冷宮,上面追究下來……」

  「小的們這就去。 」芙洛站在門口直看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奔向紫竹林,祈禱莊瑜還走,他果然沒走,只是癡癡呆呆的望著冷宮的院牆。

  「莊大哥,莊大哥!」莊瑜見芙洛跌跌撞撞的跑來,趕緊扶著她。芙洛也不多講,只是拉著莊瑜就跑,直到冷宮門口,莊愉的身子一晃,芙洛趕緊拉他進了冷宮,直奔婉妃的屋子,卻不想莊瑜見了這樣的婉妃,頓時嗚咽不止,身子發抖,臉色發白。難道,婉妃就是他的心上人,不過這可不是續舊情的時候。

  「你愣著幹什麼,抱著她,跟我來。」莊瑜被芙洛嚴厲的語氣和表情鎮住了,回過神來抱起了婉妃。

  「思瑜乖,姨現在不能帶妳出去,妳在這裡守著,姨明日來看妳。」這個時候的思瑜異常的聽話,淚汪汪的眼睛閃爍著信任。芙洛帶著莊瑜直奔向浣清院,遠遠看到兩個小太監與弄影的身形後,囑咐他藏到一旁的花叢中,強帶笑容的走到三人面前。

  「小主,妳沒事吧。」

  「沒事,弄影還不替我謝謝兩位公公。」弄影懂事的從香囊裡拿出一些碎銀又給了兩人,兩人一陣諂媚:「今後還望二位替我照料一下婉妃和思瑜,自少不了二位的好處。」兩人低頭稱諾。

  兩人走遠後,芙洛示意莊瑜出來,弄影見芙洛居然藏了個男人,嚇了一大跳。

  「莊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和弄影來照顧姐姐就可以了,目前以你的身份是不能隨便進去的。」莊瑜雖然不捨,卻知道芙洛講的是實情,後宮重地其他男子是不能進去的。弄影背上婉妃直到內宮門口,芙洛則假裝丟失了物件,讓守門的嬤嬤也陪著她找,讓弄影遛了進去。

  浣清院側殿,「小主,妳這是?」

  「弄影,婉妃姐姐是我的恩人,她這個樣子我怎麼能不幫她?」

  「可是,私自把冷宮中人接出來是死罪啊?」

  「顧不了這麼多了,弄影你快去請醫女,就說我病了。」芙洛拿了套乾淨的衣服給婉妃換上,又清了下身血跡。醫女來時則藏在床上。那醫女替婉妃把了脈後,卻道病情太過凶險,她束手無策,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再去求雲嬪的,「弄影,妳去乾元殿找萬全萬公公,就說我昔日舊病復發,請他去請院士大人來診脈。」

  「萬公公,他、他會見我嗎?」

  「弄影,無論如何妳都要見到萬公公,求妳了。」芙洛一下跪倒在弄影面前,給她磕頭。

  「小主、小主,妳折煞弄影了,弄影一定會見到萬公公的。」


第二章


   三更十分,弄影瘸著一條腿走了回來,後面跟著院士江大人,此時的芙洛換上了一套宮女裝,低眉斂目,沒人能認出她就是芙禾女來。芙洛心疼弄影的傷勢,卻又知道婉妃的病情凶險,只望瞭望跌坐在門口的弄影,她理解的點點頭。

  江院士擰著眉給婉妃把了脈,「小主的病情大險,還好發現得早,我先給她用針止血,再開一副方子,好生養著。」

  「大人,小主她是什麼病啊?」

  「崩漏之症。」芙洛其實看她下身大出血也猜出了許多,這種病是富貴病,如果不好好醫治,那只有死路一條,來時病勢洶湧,極易喪命。還好江大人不認識芙洛,只當裝床蒼白的人就是芙禾女,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小小的禾女能夠讓萬總管深夜將自己急召入宮。

  江大人開了方子後正待離開,芙洛一下拉住他的衣襬跪下,不停磕頭,「大人,行行好,也給弄影看看腿吧。」江大人皺皺眉,也不知道這裡的人與萬總管是個什麼關係,一時不敢得罪,只道:「也罷。」

  芙洛高興的將弄影扶到榻上,院士大人讓後面的醫童給弄影固定了腿,開了方子,讓芙洛一併去太醫院抓藥。

  「小主,妳這是做什麼,弄影的腿養養就好了,妳何苦?」弄影流著淚撫上芙洛發紫的額頭。

  「傻瓜,今後萬一長短腿怎麼辦?妳好好的養著,我去給妳們抓藥。」

  「對了,妳怎麼見到萬公公的,妳的腿?」

  「弄影跑快給摔的。」其實是弄影在乾元殿外被侍衛阻擋,她大聲的哭喊著萬公公,想要衝過侍衛的阻攔,才被侍衛打折了腿,還好萬公公的耳朵尖,出來得快,否則弄影可能就回不來了。

  天要亮的時候,江院士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了浣清院,卻在路上卻被一小太監攔住,「大人,萬公公請你去一趟。」

  江院士跟著小太監來到離浣清院不遠處的一處水閣,萬全萬公公正在外屋等著他,內屋以屏風割斷,看不見有人與否。

  「萬總管。」江院士俯了俯身,這個萬總管的官銜可比三品大員,江院士不敢怠慢。

  「芙禾女的病情怎麼樣了?」江林江院士絕對沒有想到,萬總管天未亮時急著召見自己居然是為了一個小小禾女的病情,他遣人請了自己去診脈就行了,如今又巴巴的來問病情,江林心下頓時明瞭了這個禾女的病情看來馬虎不得。

  所以也不像剛才打發那婢女時的敷衍,將原委細細道了出來。只說長期身處陰寒之地,加上氣血不調,又曾小產,長期不治而至得了崩漏之症,今夜病情來得迅猛,差點命歸黃泉,今後也就只有聽天由命。

  說到這裡時只聽內屋傳來瓷器摔碎之聲,江林不敢多顧,又結巴道,如用珍貴名藥,好好調養將息,也許能休養過來,只是短期再不能侍寢,只有看將來身體能否好轉。

  江林大汗淋漓的走出那水閣,明明是嚴冬,卻彷彿酷暑,那裡面有一種非常大的壓迫感,讓江林有些喘不過氣來。

  芙洛趕到太醫屬抓藥,感覺自己受到了無比大的熱情招待,抓藥的醫童特別熱情,很快就將藥抓好,連帶還附贈了許多珍惜藥材,順帶還到浣清院煎藥。芙洛覺得莫名其妙,看來自己真的被虐待慣了,一看太醫府的人這麼盡心,頓時不習慣起來,本來還以為要唇槍舌戰一番,才能儘快抓到藥呢。

  此後芙洛每次抓藥都特別快,哪怕醫童正在給別宮娘娘抓藥也會停下來先給自己抓,怪得很,想不通原因,芙洛只好自戀的想,難道因為自己長太美了,把個醫童給迷倒了?

  芙洛這廂忙著照顧婉妃、弄影,還要給思瑜送飯,如嬪卻時來運轉,一日侍寢後,被皇上封為四品容華,賜住瑞真宮,連帶住偏殿的芙洛也跟著享福,搬到了瑞真宮。

  說起這瑞真宮還真是好地方,開門見湖,卻因地處高處,不覺陰濕,離乾元殿也不遠,後方的御花園正是宮中景色最美的幾處之一,裝修也大氣,器具都是新的,比起那偏遠陰濕,略顯陳舊的浣清院可好上很多。

  後宮頓時鬧開了鍋,難道酷似豫王妃的如容華又要翻身了,還好不多日,靜靈宮的靜妃傳出身懷龍裔的好消息,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又被風頭正勁的靜妃吸引過去,說來真是巧,舞昭儀這時也傳出懷孕的消息,整個朝廷都欣喜了。龍軒帝膝下就只有大皇子一人,如今後宮兩位重量級人物都懷孕了,豈不是大好事。

  只可惜朝堂上端坐的龍軒帝似乎不是很欣喜的樣子,細心的大臣也發現了皇上這段時間煩躁增加。龍軒帝坐在堂上,想的卻是瑞真宮裡的人,沒想到讓自己在朝堂上分心的人總是她。一直以為她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沒想到這次居然看走了眼,她是真的病了。

  「妹妹妳怎麼能把我接出來呢?妳知不知道這會讓妳……」婉妃的命總算救了回來,細心調養後,臉色好了許多。
  
   「姐姐是芙洛的恩人,沒有妳,芙洛早就死了,姐姐不要說這些,想想小思瑜吧?總不能讓她沒了娘親。」

  「思瑜她……」

  「她很好,妳放心,思瑜聽話懂事,我每天都去看她呢。」

  芙洛再次看上婉妃的臉,紅暈突顯,欲言又止,「姐姐有什麼話直說就可。」

  「我那日昏厥,彷彿間看到一名男子……」婉妃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眼神,頓時讓芙洛想起了莊瑜,這些日子忙昏了還沒顧上他呢。

  「姐姐沒看錯是有一名男子,是宮裡新進的樂師,叫莊瑜。」

  「莊瑜、莊瑜……」婉妃激動得哭了起來,最後總算知道了婉妃的故事。她年少貌美,自負才華,雖與莊瑜有過情誓,卻不甘心這麼過一生,最後遇到微服出訪的龍軒帝一見鍾情。

  來到後宮,也算平步青雲,直至婉妃,期間與蘭賢妃等鬥智鬥勇,曾經小產,但最後再次懷上龍裔,卻不想這時被蘭賢妃誣陷與人有染,最後被貶冷宮,皇上對血緣不明的小思瑜也不聞不問。萬般艱難中,思起前情,自覺虧對莊瑜,所以給女兒取名思瑜。

  「妹妹,皇上的心深不可測,我也曾以為自己得到了他的愛,想不到卻是自作多情,妹妹千萬別再像姐姐般。」

  說到這裡的時候,卻聽得弄影在外稟道:「賢妃娘娘駕到。」唬得二人心都跳出來了,芙洛忙和衣躺下,將婉妃藏到床內,床帷低掩。

  「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賢妃娘娘關心,已經好多了。」

  「妹妹既然從冷宮裡出來,就該為自己打算,如有需要姐姐幫忙的,直管說,如今姐姐在宮裡還能說說話,如果靜妃與舞昭儀生出皇子,只怕姐姐今後想幫妹妹都不行了。」芙洛一聽這話,就知道蘭賢妃想拉攏自己。

  蘭賢妃來找芙洛也是不得已的,如今燕昭儀對她懷疑重重,不再言聽計從,而自己年老色衰,雖然每月還有三日侍寢,可是皇上從很久以前就不碰自己了,到雲祥宮也不過是徹夜看摺子,或者和衣休息,這等私密,蘭賢妃自然不會對外人說,可是她現在急需找一個同伴,為她除去靜妃和舞昭儀。

  而這位昔日愛慘了龍軒帝,醋意又大,但是容貌極美的芙禾女就成了她的目標,至於玉妃,她和自己早就不和,不可能幫自己,反而在幫靜妃那個賤人。這芙洛復出也不見與她姐姐有多親近,蘭賢妃自認還能控制沒有多大腦子的芙洛。

  「賢妃娘娘嚴重了,大皇子深得皇上喜愛,娘娘不用自危,嬪妾早就認命了,只願能平平安安度過下半生就可以了。」蘭賢妃眼裡閃過朽木不可雕的神色,匆匆告遲。

  日子才過了一個月,上面再次安排了芙洛侍寢,當江林聽到皇上命人將藥送到乾元殿給侍寢的芙禾女時,驚嚇了一跳,前幾日給芙禾女把脈,那身子還虛弱得不能侍寢,自己也曾告訴過萬公公,可沒想到今日芙禾女居然就侍寢了。

  芙洛已經三個月沒有見到龍軒帝了,心裡忐忑不安,那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自己興奮不已。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有點匪夷所思了,龍軒帝乾元殿賜膳,全是補品,以湯為主,什麼蟲草老鴨湯、人參鹿茸湯、燕窩羹之類的,喝了就全身燥熱。

  之後賜浴「神仙池」,這可是宮裡最上品的一處天然溫泉,只有皇帝才能享受,今日芙洛也有幸得之。太醫屬端來藥以後,芙洛痛苦無比,這不是該給最需要的婉妃嗎?怎麼送到這裡來了,自己才不需要吃藥呢,中藥苦得不行,她一直不愛喝。

  正在批閱奏摺的龍軒帝用非常陰冷的表情和眼神注視著芙洛和她手裡的藥,芙洛端藥的手直打哆嗦,趁著龍軒帝轉頭的一瞬將藥都倒在了旁邊的盆栽裡。

  只見龍軒帝大步向芙洛跨來,芙洛只覺得他的周身彷彿散發這火焰似的,熊熊怒火。

  他的臉逼進芙洛的臉,「再去熬一碗。」聲音不大,可絕對震撼,怒氣,毫不掩飾的怒氣,聞言萬全咚咚的跑了出去。

  龍軒帝深吸一口氣,彷彿壓抑了巨大的什麼,轉身腳步震地的回到書桌前,芙洛呆滯中,聽到龍軒帝道:「去床上,蓋上被子。」芙洛如被大赦般跑到床上,四肢不知道是嚇冷的還是真的冷,今天的龍軒帝好反常、好可怕,芙洛感覺自己再不敢放縱的挑逗他,激怒他,心中暗自鄙視自己的膽怯。

  發呆不知過了多久,就見龍軒帝手中端著藥碗向自己走來,「為什麼不喝藥?」他輕冷的說。

  芙洛囁喏道:「我怕苦。」這一瞬間,芙洛不想對著軒奧稱臣妾,然後面紅耳赤的看著龍軒帝含了一口藥,餵到自己的唇邊,芙洛感覺到有苦苦的液體流到自己的嘴裡,差點被嗆到。

  喝完一口,見龍軒帝又低頭含第二口時,立即阻止,「皇上,臣妾自己喝。」說罷簡直像搶一樣的奪過碗,咕咕咕就喝了下去。

  「不怕苦了。」芙洛難看的皺著臉,看到他手裡的果脯時頓時笑開了顏,再看到他把果脯吃到嘴裡的時候,愣住了,最後他再次附上芙洛的唇,一股甜甜的汁液充斥了芙洛的口腔,傻傻的看他離去,傻傻的睡去。

  芙洛感到龍軒帝對自己的寵,有些高興又有些心酸,可是這都不能改變她已經作了的決定。那一夜,龍軒帝只是抱著芙洛睡去,沒有讓芙洛有點懷疑自己身為女人的魅力了。

  婉妃堅持不想連累芙洛,也思念小思瑜,搬回冷宮,莊瑜的琴聲再次在偏僻幽靜的紫竹林響起。芙洛不知道該如何幫他們,即使婉妃進了冷宮,她也是皇帝的妻子,皇帝怎麼可能放任她,只怕知道了以後,兩人都難逃一死。

  看到愁眉不展的莊瑜和暗自傷心的婉妃,芙洛一陣心酸。莊瑜的琴聲越見悱惻繾綣,哀憐悲傷。

  又一夜,芙洛望著睡著的龍軒帝,內心忐忑不安,這個精力旺盛的男人已經兩個月沒有碰自己了,輪到自己侍寢時,總是批閱奏摺到深夜,再擁著自己入睡。

  難道是自己失去魅力?芙洛趕緊否定,這可關係到自己的將來;難道是他不行了?芙洛暗自擔心,如果是真的,真是很可惜,他真的很可口啊。有人說全世界的女人中只有百分之三十曾經有過性高潮,而且都還不是每次都能達到。可是龍軒帝絕對有這個實力,讓芙洛每次都能享受欲死欲仙的快感,所以芙洛很是關心他的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

  芙洛偷偷的揭開被子,身子輕輕的向下滑,目不轉睛的看著龍軒帝的褲襠。心裡雖然有些羞澀,可是很快就被好奇心鎮壓。

  隔著薄薄的絲綢,她看著他漲大,挺立,然後她很不可思議的做了一件每次想起來就羞愧難當的事情,她輕輕的移過去,隔著薄薄的布,粉舌舔上那碩大。

  接著是一聲悶哼,然後是被人提著睡衣領給拉了上去,龍軒帝的腿一個橫跨,將芙洛圈禁在懷裡,「睡覺。」口氣不是很好。

  當芙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頓時尷尬萬分,緊閉眼睛開始裝睡。心裡不斷安慰自己男人好色,女人為什麼不能好色,男人有情慾,女人為什麼不能有情慾,這樣想想心裡好受多了,只是他的灼熱頂著芙洛的臀,芙洛羞澀的夾緊雙腿。

  這一夜兩人都不好過。


☆ ☆ ☆


   快過年的這個月宮裡每個人都匆匆忙忙,卻面帶喜色。這一個月宮裡不能見血,奴才們的心裡壓力頓時少了不少,加上每年這時候都特准宮人能在凱津門見自己前來探親的家人。

  宮人們月俸翻倍,製作一套新衣,如何不是喜事,至於嬪妃,上面都派發下賞賜,添置幾套新裝,家人可以進宮探望,如何不是喜事。

  偏偏瑞真宮偏殿的主僕二人都不開心,弄影不開心是因為和她交好的宮女都有家人來看望,而她沒有。只知道她是孤兒,有兩個姐姐,卻不知所蹤,年關越近,思念越濃,愁眉越深。

  而芙洛不開心,當然是思念遙遠國度的父母所致。她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這個月本該芙洛侍寢的日子,龍軒帝卻去了天壇祭祖,末了還帶回了風華絕代的豫王妃。

  據說豫王妃從小在宮裡長大,皇宮就如她的家一般,現在只當回娘家住幾日,而這幾日龍軒帝也破例不再召嬪妃侍寢。

  這日,御花園中不經意看到攜豫王妃遊玩的龍軒帝,第一次見到他臉上的笑容不含諷刺,且保持了許久。看他對她關懷備至、噓寒問暖,親自扶她踏上芙洛痛恨的龍舟。

  看到身著金線白底牡丹花宮裝的豫王妃,高貴典雅,美豔不可方物,再看看與之相比寒酸不成比例的自己,芙洛第一次有自慚形穢之感。

  這一夜弄影只覺主子去了特別久,帶回的東西特別多,什麼破碗爛罐都有,只怕宮裡沒有一個嬪妃是真心喜歡豫王妃的,她一來,皇上的整個心彷彿都被她佔據一般,兩人遊湖品詩,對弈評畫好不愜意,只苦了每月苦苦等待龍軒帝的嬪妃。

  例如如容華,如容華在成為皇帝的嬪妃以前是曾小義的侍女,名叫如兒,因為長相酷似豫王妃,龍軒帝偶然撞見,遂寵幸之,也曾寵冠三宮,獨佔龍寵。而她第一次見到龍軒帝,情竇初開的心怎麼可能敵得過那過盡千帆的龍軒帝,從此為他深深沉淪。可惜因為出身低賤,而被整個後宮所排斥,失去聖寵後更是度日如年。

  當年她興也是因為豫王妃,敗也是因為豫王妃。記得那也是一個快過年的日子,豫王妃循例回到皇宮小住幾日,皇上對她是千般照顧,萬般寵幸。未見豫王妃之前,如容華自認為也輸她不遠,可惜待見到豫王妃,則知道自己與她如一支蠟燭與一輪皓月之比。

  豫王妃見到她,面露不愉,似乎是在嫌棄這樣一個低賤的人如何能與她貌似,她側頭對龍軒帝不知說了些什麼,只是從此龍軒帝便不再召幸如容華,直至雨露均沾制度的形成。

  又到了快過年的日子,皇上再次為了豫王妃撇下了所有人,如容華的心充滿了恐懼,她害怕,害怕再次被遺棄。

  所以她要親手保衛自己的權利,曾軟弱的她,如今也學會了堅強。

  除夕這一日,宮裡到處都掛上了大紅喜慶的燈籠,宮女們一年裡也只有這日和正月初一才准盛裝打扮,所謂的盛裝打扮也就是脂粉塗得香濃些,平日則不許濃妝豔抹,最好素面朝天。今日的宮女個個都花枝招展,只盼望君王的一顧。

  午間,目前宮裡最高位的蘭賢妃在御花園設宴,邀請所有的嬪妃共賞奇異花卉。園丁努力經年,耗費心血培養的冬日盛開的鮮花,今日便會端進御花園共眾人欣賞。

  晚間,皇上會在庭軒殿設宴,宴請朝廷三品以上大員及其家眷,後宮眾妃也會列席。宴會上柳阿蠻還會獻上最新編排的歌舞,聽說今年皇上還特地邀請了京城最紅的歌伎來助興。宴後還有御花園的遊園,各色燈謎高掛,猜中的都有獎,當晚猜燈謎最多的人還會受到皇帝的重賞,芙洛聽到弄影的描繪,對今晚的節目嚮往不已。

  午膳後,各宮嬪妃可在御花園自由走動,欣賞那些珍稀的花卉。芙洛卻覺得睏的慌,習慣了午睡,用完飯後更是發睏,便尋了一處臨水的小閣,靠在臨水的長廊椅上休息,今日陽光明媚,而且也開春了,不覺多冷,可惜芙洛的身子畏寒,裹了一層又一層,看起來臃腫得像個饅頭。

  正要睡著,卻聽見噗通一聲,芙洛反射性的睜眼看,卻看見水中呼救的豫王妃和岸邊傻傻看著自己雙手的如容華。

  豫王妃的丫頭不知去了何處,這裡比較僻靜遮蔽,豫王妃的呼救聲雖驚動了眾人,但到大家循聲找來,只怕衣服厚重,不懂游水的她早就沉下去了。

  芙洛顧不得許多,迅速脫掉披風和鞋子,從椅子上跳到湖中,冬天的湖水可謂冰冷刺骨,一跳下來芙洛就有些後悔了,沒想到湖水如此冰涼,估計自己還沒救到人就先陣亡了。

  還好她離自己不遠,芙洛奮力的游過去,從後面托起只露頭頂的豫王妃,費力的向岸邊游去,幸好兩個小太監及時趕到跳入水中,將兩人救起,否則以芙洛的力氣和身子骨絕對支撐不到岸邊。

  一出水面,涼風襲面比水中還冷,芙洛只覺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待芙洛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弄影在床邊著急得不得了。

  「小主,妳終於醒了……」小丫頭就逕自哭了起來,芙洛想讓她別哭,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疼得厲害,發不出聲來,略抬手臂只覺全身都疼,抬起不到一拳高,就氣力不支。

  「小主,妳足足昏睡了兩天兩夜,嚇死弄影了。」小丫頭抹抹眼淚,繼續道:「這宮裡的人都好勢利,所有的太醫都趕去了賢妃娘娘的雲祥宮看望豫王妃,小主救了她,卻沒一個人來關心,還算豫王爺有點良心,遣了院士大人來看妳。皇上每天都守在雲祥宮呢,今天要不是上朝,肯定也不會離開半步呢,皇上也太狠心了,居然都不來看小主。」芙洛直愣愣的看著床頂,告訴自己他來不來自己才不在乎呢。

  過了十幾日,芙洛的身子總算好了些,只是臉色還顯得蒼白,身子也容易乏。

  弄影在為芙洛梳頭,嘴裡卻嚷著:「皇上也太狠心了,小主的病還沒大好,就讓小主侍寢,他也太……」

  「弄影,他是皇上。」芙洛提醒著弄影注意說話,這樣對皇上不敬的語氣可是有殺頭之禍的。

  「可是小主,明明已經稟明敬侍房了,可是為什麼還要安排妳侍寢?」

  「可能是那些太監太忙了,一時忘了。」自從病後,芙洛總不想見龍軒帝,她不想承認自己是對他的冷漠太傷心了,她告訴自己如今面色蒼白,四肢無力,這樣見龍軒帝,只會給他不好的印象,今後想得到他的寵愛可就不容易了。

  芙洛著了一襲水紅色胭脂紗長裙,領口是略微繁複的白色荷花立領,將她的臉色稱得紅潤了不少。外面罩了襲金地狐狸毛滾邊的皮裘,這是新年做的,總算是有了件稍微華貴點兒的衣服了。

  看到銅鏡中模糊的容顏,芙洛思念起自己的水晶鏡來,也不知它到了何處。

  「小主,無論穿什麼都好看。」芙洛微微一笑,想不到一場病下來,到讓自己更添幾分柔弱之感,大有西子的遺風,相較於平日的魅惑明柔,這樣弱不禁風的感覺也不壞,行走處更是弱春風扶柳,搖曳蹁躚,好不誘人。

  芙洛感覺今夜的龍軒帝眼神彷彿特別柔和,柔和得都可以滴出水來了。豫王妃早已出宮,沒想到後遺症居然留到了今日,到現在君王還沒有醒呢,芙洛除了在豫王妃的面前見過如此柔和的龍軒帝外,別的地方可想都不曾想過。

  他雖不言語,卻殷勤的為芙洛夾著菜,好幾次芙洛勾不著自己想吃的東西,他還專門為芙洛夾到碗中,芙洛的心裡卻在暗自嘀咕:「假惺惺。」

  飯後,他從背後圈住芙洛,一隻手握著她的雙手靠在懷裡,另一隻手拿著奏摺看。芙洛不安的扭動,只覺得他以前的冷漠讓人心寒,一刻也不想在他的懷裡,只是他的手,他的胸真的好溫暖。

  「別動。」龍軒帝低沉的說。
 
   芙洛大概也感覺到了他的灼熱,紅著臉不敢動,也不知道為什麼,特別不想和他親近,不想和他做愛做的事,就想再不見到這個人。

  是夜,芙洛假寐,良久後,從背後擁著她的龍軒帝突然將她扳過來,面對面。

  「妳不高興?」龍軒帝的語氣有一絲抱怨,芙洛不語。

  「告訴朕,為什麼不高興。」芙洛不語,兩人眼神對峙,最後芙洛認輸的敗下陣來,龍軒帝凍人的眼神可不是一兩日練出來的。

  「臣妾當然不高興了,人家落水,皇上都沒來看過臣妾。」

  「妳很期盼朕去看妳嗎?」龍軒帝的眼神閃爍著耀人的光彩。

  「沒來看望臣妾也就算了,臣妾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了豫王妃呢,皇上一點賞賜都沒有?」芙洛柔媚綿長的道,臉上儘是撒嬌的神情。

  「就為了這個?」龍軒帝的臉色忽然晦暗不明,可惜他身處背光的地方,芙洛看不真切他的臉色。

  「這宮裡的物件,妳看上什麼就拿去吧。」他冷冷的說,芙洛故作興奮的打望一圈,儘是些瓶瓶罐罐,皇上賜的又不能換錢。

  「皇上不如賜臣妾一些金餜子吧。」芙洛的眼神因為想到金子而發出了比金子還閃亮的光芒。

  「妳要金餜子做什麼?」龍軒帝比較好奇一個宮裡的女人又不用買東西要錢作什麼?他怎麼知道那些奴才都是些極為勢利的主,沒有錢,宮裡的女人也不好做啊。

  「臣妾可以拿來打賞下人啊。」芙洛想了想道,才不會告訴他是為了今後離宮做準備。

  「妳倒是比朕還大方,金餜子打賞下人?明兒讓萬全給妳一袋金瓜子吧。」

  金瓜子?好像小了很多,別以為一袋是麻布口袋,不過是宮人常用隨身小香囊大小的一袋,不過也算聊勝於無啊。

  看在錢的份上,芙洛又原諒了龍軒帝許多。

  最後在胡思亂想中睡著,醒來時龍軒帝已經上早朝去了,他每次總是輕手輕腳的,從沒驚醒過芙洛。梳頭時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居然有粉色吻痕,一陣臉紅,而自己居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種的。

  回到瑞真宮不久,萬全就送了金瓜子來,想不到龍軒帝百忙之中還記著這個,隨之而來的還有名貴藥材,讓芙洛好好保重身子。

  接著豫王府的下人也送來了主子們的謝禮,對芙洛來說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還不如金瓜子來得好。

  看著空空如也的主殿,芙洛一陣心酸。那樣清雅秀麗的女子,以為與世無爭的女子,最終還是被這個後宮給害了,居然做出了殺人的舉動。

  芙洛害怕如果呆在宮裡,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她那樣的女子,很快的,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春天來臨時,宮裡傳來皇上要微服出巡,芙洛高興得蹦了起來,總算盼來了這個日子。從龍軒帝登基以後來看,他每隔一年就要微服出巡一次,上一次還是芙洛穿越過來的那一年的事,這個月的侍寢可不能馬虎。


☆ ☆ ☆


   「這件太簡單了!」

  「這件太俗氣了。」

  「這件,反正就是不好。」芙洛心情鬱悶的看著弄影拿來的衣服,第一次這麼忐忑,不知道該穿什麼樣的衣服出現在他的面前,要用怎麼的態度和表情呢?真是很心煩,人一旦有了慾求就不容易保持灑脫的心了。

  「小主,我覺得這幾件都很好看啊,小主無論穿什麼都好看。」芙洛拍拍弄影的粉靨,「這些個都穿過了,沒有新鮮感。」芙洛自身也是個愛新鮮的人,以己推人,當然覺得歷盡千花的龍軒帝早就審美疲勞需要新鮮感了。

  晚上要怎麼勾引龍軒帝呢,他已經很久沒有碰自己了呢,芙洛羞紅著臉思念那種銷魂噬骨的感覺,想到這裡芙洛心想自己以後也會想念龍軒帝的床技吧?真是有一點捨不得呢,一個月才能吃一次,怨不得讓人相思欲狂。

  這一夜龍軒帝再次穩如泰山的看奏摺,芙洛打著哈欠,強打氣精神,一定要等到龍軒帝上床,身為一個男人,就該履行男人的義務啊。

  終於,他尊貴的雙腿邁向了床邊,身著粉色絲袍的芙洛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臣妾伺候皇上更衣。」要說這龍軒帝還是有一點可取的,就是自己也會脫衣服和穿衣服,不像很多小說裡描繪的皇帝連這種基本的東西都不會。

  例如現在龍軒帝為了不打擾芙洛休息,就沒叫萬全進來伺候,「怎麼不睡?」龍軒帝酷酷的問,芙洛卻彷彿聽到他咽口水的聲音,他的視線隨著芙洛故意大幅度起伏的胸脯而灼熱。

  芙洛溫柔的脫著龍軒帝的衣服,手指若有似無的滑過他的胸膛、小腹,下到褻褲褲頭,龍軒帝的手一把抓住芙洛不安份的手,「朕自己來。」待龍軒帝下到白玉雕琢,龍頭出水的帝華池中,芙洛也輕輕的走了進去。

  「臣妾伺候皇上沐浴。」她徐徐踏上帝華池的台階,玉脂般潤澤的腿在敞襟絲袍下時露時藏,芙洛看著龍軒帝的眸色轉深,嘴角噙起一絲魅笑,她就不信大灰狼改性了。

  踏上台階,面對龍軒帝,芙洛白玉蓮花般的手指來到絲袍的帶結上,輕輕一拉,伴隨著龍軒帝倒吸的冷氣,芙洛什麼都沒有穿嗎?

  錯!裡面還有自製的白緞比基尼,這裡沒有現代的泳衣的布料,白緞雖然不防水,可是形狀還是模擬得非常逼真的。
 
   穿上比基尼就是為了滿足龍軒帝的視覺享受,其實這何嘗不是更華麗的享受呢?白皙的胸脯顫巍巍的藏在薄薄的白緞後,神秘的三角地帶被小褲描繪得非常精彩。

  芙洛優雅的走下台階,走近水裡,來到龍軒帝的身後,拿起軟刷為他輕輕的刷著臂膀,胸膛,大腿……

  「夠了。」龍軒帝火大的奪過軟刷,一手攬住芙洛的腰肢,用牙齒咬開了繫著比基尼上衣的帶子,果然是箇中高手啊,芙洛輕歎滿足的享受著他甜蜜的折磨,乳尖傳來他懲罰性的刺痛。
 
   「皇上。」

  「軒奧。」龍軒帝糾正。

  他強有力的抱起芙洛走向床邊,「小妖精,這可是妳自找的。」熱力的吻落遍了全身,他的呼吸越來越狂野、越來越急促,芙洛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灼熱,靠近自己的濕潤,以為他就要佔領自己,結果……

  結果龍軒帝悶哼一聲,硬是翻起身來,套上袍子走出門外,一夜未歸。

  「難道是我帶了病毒?」芙洛鬱悶的猜想,不然他怎麼在那種時候還能停下來。

  芙洛帶上自己精心調製的檸檬香柚蜂蜜茶,來到接天湖畔的沂水閣,撫起柔媚低沉,纏綿蜜韻的「睡蓮」,就為了等待某人的的大駕。

  弄影可是打聽得清清楚楚,皇上要來此附近的天欣殿接見外邦使者。

  果然,他來了,芙洛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居然那麼熟悉他的腳步聲,大概是為了知己知彼作的功課吧。

  「臣妾給皇上請安。」

  「嗯,繼續彈啊。」芙洛乖乖的坐在琴前,龍軒帝斜靠在位上,閉著雙眼,眉頭緊皺,不時用手按頭側。

  芙洛花癡的看著龍軒帝,從沒看過如此疲憊的他,可是帥哥就是帥哥啊,連疲憊的時候都那麼吸引人,讓人憐啊,少了平日不可一世的霸氣,像個普通人一般也有疲倦的樣子。

  一曲過後,芙洛輕輕的走到他的背後,雙手摸上他的太陽穴輕輕的按著,幸好曾一時興起跟學中醫推拿的朋友學了幾手按摩技巧,在龍軒帝頭上的穴位處適力的按摩著。

  許久後,龍軒帝緩緩睜開勾人的鳳眼,「洛兒什麼時候學會這手技巧的?」芙洛錯愕於他的稱呼,什麼時候兩人如此親近了?

  「皇上喜歡嗎?」芙洛大鬆一口氣,這個主子難伺候得很,很難表揚人的。

  芙洛獻寶似的端上特製檸檬香柚蜂蜜茶,龍軒帝飲了一口後,略皺眉頭,「朕喜歡喝苦茶。」不識貨,芙洛以為自己是心裡想的,結果卻是咕噥了出來。

  「你說什麼?」龍軒帝瞇著眼睛,靠近芙洛的臉。

  「臣妾什麼都沒說?」

  「難道是朕耳鳴了?」龍軒帝的語氣很肯定的表示自己沒鳴,那麼肯定就是芙洛錯了。

  「臣妾說還是皇上的品味高。」

  「其實這茶也別有特色,只是朕不愛喝甜的茶。」龍軒帝的臉上顯出一絲尷尬,芙洛再次來到他的背後,為他按壓穴位,讓他儘量放鬆。

  「皇上要出巡了嗎?」沒有回答。

  「出巡好啊,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看自己統治的國土,才不會被蒙蔽,皇上英明啊。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臣妾自幼長在深宮,也渴望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還是沒回答。

  「皇上出巡,難道不用找個貼心人伺候嗎?如果皇上疲憊了,誰來為皇上解乏呢?」這樣暗示夠明顯了吧?還是沒有回答。

  結果芙洛嘰嘰咕咕一直說,什麼想看看外面的風土人情啦、聽說某某族的爬格子習俗啦、又某某州的風箏節啦、又某某女子的歌舞啦、又岐山的雲海佛光啦等等,直說得口乾舌燥,腿抽筋還是沒有反應。

  就在芙洛都以為龍軒帝是不是死去了,他終於睜開了眼睛,「洛兒想隨朕出巡?」芙洛的頭如倒栽蔥似的點,「好啦,別把脖子點斷了。」龍軒帝的聲音裡有一絲笑意。

  「皇上?」

  「朕決定在後宮進行才藝選拔,最後勝出的便可隨朕出宮,我炎夏皇朝人傑地靈,各處都是奇人異士,朕帶出去的人可不能給朕丟臉。」芙洛的心頓時一沉,這個龍軒帝可真損,是嫌棄自己無才無藝怕丟人嗎?

  不管如何,可不能認輸,實在不行也只能盜用古今各大才子佳人的絕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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