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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折】青梅不二嫁~蜜戀系列之三

朋友眼中,身為特警的封蕭野,外型粗獷冷峻, 性格火爆,陪女人逢場作戲可以,談感情? 門都沒有!誰曉得,封蕭野生平第一次對女人心動時, 性急的他,不但連追求都省了,還二話不說, 直接把人給娶回家,化身大野狼, 將王以芩這嬌小柔弱的小女人給壓上床, 狠狠地折騰了一夜又一夜。說他寵妻? 他承認自己是寵妻過了頭,說他妻管嚴? 他承認自己是怕妻大丈夫!誰敢相信,向來天不怕, 地不怕的封蕭野,竟這麼栽在王以芩手裡,唯妻命是從! 王以芩是保守害羞的小女人,性感,她不懂;勾引男人, 她不會。可偏偏封蕭野這男人就好她的生澀被動, 動不動就對她發情不說,還老愛將她拉上床滾床單。 誰知,她都成了他的女人,還當了封太太, 竟然有女人上門,開口閉口要封蕭野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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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733.8折 會 員 價 NT$73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宋清清
出版日期:
2013/03/14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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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犯傻時,對她愛的男人,總是縱容過了頭;
男人昏頭時,對他愛的女人,總怕寵得還不夠。

朋友眼中,身為特警的封蕭野,外型粗獷冷峻,
性格火爆,陪女人逢場作戲可以,談感情?
門都沒有!誰曉得,封蕭野生平第一次對女人心動時,
性急的他,不但連追求都省了,還二話不說,
直接把人給娶回家,化身大野狼,
將王以芩這嬌小柔弱的小女人給壓上床,
狠狠地折騰了一夜又一夜。說他寵妻?
他承認自己是寵妻過了頭,說他妻管嚴?
他承認自己是怕妻大丈夫!誰敢相信,向來天不怕,
地不怕的封蕭野,竟這麼栽在王以芩手裡,唯妻命是從!
王以芩是保守害羞的小女人,性感,她不懂;勾引男人,
她不會。可偏偏封蕭野這男人就好她的生澀被動,
動不動就對她發情不說,還老愛將她拉上床滾床單。
誰知,她都成了他的女人,還當了封太太,
竟然有女人上門,開口閉口要封蕭野離婚!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楔子

  王以芩匆匆出了機場,上了計程車,疲憊地解開規整挽成髻的頭髮,閉上眼睛,放鬆緊繃了一週的神經。這次去香港的商務談判比預計順利,她比行程早三天回到臺北,她沒有通知公司的人,想藉這個時間休息一下,再確認新房和婚禮有沒有什麼疏漏。
  她的婚禮定在十天後,關於婚禮的一切都是她親手打理的,她的未婚夫劉得志是個熱愛自由的藝術家,從交往那一天她就明白這一點,所以心甘情願、盡心盡力地為他們共同的將來打理一切。
  有人羨慕她,說她幸運。
  她也這麼認為,雖然是孤兒,卻在孤兒院得到了很好的照顧,大學時認識了劉得志,畢業與他訂婚後,一起出國讀書,取得碩士學位後一起回國,她正式入主劉家的企業代替劉得志打理家業,深得劉家父母的信任和喜愛,劉得志也對她始終如一的溫柔。
  也有人說她傻,在兩人的交往中,她一直是付出比較多的那一方,從生活瑣事到家業、處理家族關係,她忙得不分晝夜,他卻享受著自由輕鬆的生活。
  劉得志生性熱愛自由,對商場的爾虞我詐沒一點興趣,他根本不可能進劉氏,打理劉氏的生意,她是他的未婚妻,為他承擔起這些責任也是應當的。不管是照顧劉家父母、參與劉氏的經營,還是籌備婚禮、照顧劉得志,這都是身為劉得志的未婚妻應該做的,不能計較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
  劉家並沒有嫌棄她孤兒的出身,送她和劉得志一起出國讀書,她對一切都充滿感恩。她沒有商業天分,就努力付出汗水、勤能補拙,來縮短距離,她努力地付出、學習,適應劉家和劉氏的一切。
  「小姐,到了。」計程車司機的聲音打斷了王以芩的胡思亂想,她付了錢,提著小旅行箱下了計程車。
  王以芩步入他們新房所在的大廈,劉家在距離劉氏不遠的黃金地段為他們準備了新房,新房裡的每一塊地磚、每一個小裝飾都是她親手挑選的,她像是建築夢想一樣妝點著他們的新家,婚後她和得志會在這裡幸福地生活、養兒育女……王以芩對著電梯壁笑了,出差的疲憊瞬間都離她遠去。
  電梯停在頂樓,王以芩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夕陽的斜暉從落地窗投進來,撫過、映照在她對未來和家庭美好希望的裝飾物上。
  王以芩放下行李箱做新房的最後確認,十天後他們就要搬到這裡了,一切都要準備好才行。王以芩先檢查了玄關,然後是十幾坪的大廚房,她在廚房裝修上費了很多心思,她想婚後親手做餐點給老公和孩子吃,雖然她的廚藝很糟糕……接著是客廳,最後她握住主臥的門把,輕輕旋開了主臥的門。
  也許裝修公司做的隔音效果太好了,臥室內外簡直像兩個世界。
  和其他房間的靜謐不同,主臥裡的氣氛熱辣無比,呻吟聲和肉體的拍打聲隨著房門被打開而傾瀉出來。
  王以芩呆呆地站在主臥門口,不知道是該尖叫還是衝進去,還是立即逃走。
  她親手挑選的舒適大床,她親手選的大紅色被褥,她精心布置的新床上,兩具肉體正火辣地交纏著,白嫩嫩的肉和古銅色的肉交纏在一起,映入了王以芩毫無準備的雙眼和內心。
  身體幫她做出了反應,她的胃不舒服地擰住,一股酸水湧了上來,她捂著嘴巴轉身衝到客廳的化妝室裡抱著馬桶嘔吐。
  「呃……呃……」她在飛機上吃的那些少得可憐的食物被吐了出來,眼淚也落了下來,她的腦袋空空的,心口也空空的。
  王以芩癱坐在地上,抱著馬桶久久無法動彈,過了好久好久才恢復力氣站起身,用涼水洗了臉,她望著鏡中的自己,早上在香港化的妝容弄花了,讓她看起來很狼狽、很憔悴,重重的黑眼圈顯露出來,她用力拍了拍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王以芩像遊魂一樣飄回客廳時,主臥的兩個男人在那裡了,皮膚白皙的劉得志穿著睡褲坐在沙發上,他身後站著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的張顯揚,他是他們的校友,也是一起去美國讀研究所的同學,回臺北後進入劉氏做了她的特助,他們三個現在還住在同一間寓所裡。
  她認識劉得志多久,就認識張顯揚多久。
  一想到他們背著她不知道暗度陳倉多久了,王以芩的體溫就迅速地流失,她的指尖冰涼,手腳發僵。
  「小芩,對不起!」劉得志雙手抱頭不敢看王以芩,吶吶地說著道歉的話。
  「以芩,對不起。」張顯揚直直望著王以芩,眼中有愧疚卻神色堅定。
  王以芩扶住化妝室的門框,張了幾次嘴都沒能成功發出聲音。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該怎麼做。
  有沒有人告訴她,在結婚前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好朋友兼特助,在親手布置的新房裡上床翻滾,應該怎麼反應?
  是撲上去打未婚夫還是打張顯揚?是哭著跑開還是留下來大罵?
  她不知道,她的四肢沉甸甸的無法移動,她的腦袋空空的無法思考。
  她作了快十年的夢,就這麼碎了。

  第一章

  清晨班次的火車上乘客不多,空蕩蕩的車廂裡坐著三三兩兩的乘客。
  王以芩坐在車廂的角落裡,呆呆地望著窗外閃過的風景。
  想起這二十四小時發生的一切,王以芩像是掉進了惡夢之中。
  她精神緊繃地在香港為劉家爭取一筆大單,當她提前完成談判回到臺北時,竟然目睹了她即將步入禮堂的未婚夫和男人上床的畫面。
  劉得志說,他不想騙她,他喜歡的一直都是男人。
  劉得志說,他們的婚禮照常舉行,他繼續擁有自由的藝術家人生,她掌握劉氏揮灑商業才華。
  劉得志說,她最好為劉家生一個孩子,將來繼承家業。
  劉得志說,她將是唯一的劉家夫人……
  劉得志喋喋不休、振振有詞地說了很多,張顯揚就站在劉得志身後,偶爾摸他的肩膀,偶爾揉他的頭髮;偶爾看向她的眼神從容淡定,絲毫不掩飾他們的親密,她渾身冰冷地站在那裡,更像是一個真正的第三者。
  這些年劉得志和張顯揚之間有那麼多可疑的蛛絲馬跡,但王以芩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以為他們之間就像她和張顯揚一樣,只是同學、朋友之誼。
  王以芩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逃開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唯一能去的還是糖果屋,她好想見王院長,好想見糖果屋的弟弟妹妹們。
  她還在襁褓時被丟在糖果屋門口,是王院長和糖果屋的叔叔、阿姨、伯伯、嬤嬤們照顧她長大的,在糖果屋,被送進來時沒有名字的孩子,全都跟了王院長姓王,名字是王院長取的。
  糖果屋的物質生活並不豐富,但是王院長給了他們溫暖的照顧和教育。王以芩從來不會為她的孤兒出身而自卑,卻也無法掩藏心底的渴望,她渴望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庭,夫妻相愛、兒女乖巧,她發誓會盡所有的力量愛他們的孩子,讓他們健康快樂地成長。
  王以芩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臺北的大學,在大學開學沒多久認識了劉得志,劉得志的追求和其他男人不同,他溫文爾雅的氣質像是清水一樣溫潤了她的心靈,他們很快就在一起了;大三劉得志生日時,他們酒後亂性,劉得志在第二天早上向她求婚,沒過多久,在劉家父母的祝福下,他們訂婚了。
  大學畢業後在劉家的資助下,他們一起去美國讀研究所,她繼續讀經管,他讀雕塑藝術,取得碩士學位後,他們回到臺北,劉得志開始他的藝術人生,她代替劉得志進入劉家繼承家業。
  這期間,張顯揚一直在他們的生活中。他們在美國合租公寓,每個人一間,回到臺北也複製了這種模式,王以芩一直覺得張顯揚是她的好幫手,不管在工作中還是生活上。
  到今年,他們訂婚已經六年了,劉家父母將他們的婚禮定在九天後,而她的工作一直排到婚禮前夕,一邊忙劉氏的工作,一邊準備婚禮,雖然很忙很累,但一想到即將擁有的家,王以芩就充滿了力量。
  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殘忍和不堪。
  除了大三那次酒後亂性,她和劉得志在一個屋簷下住了五年,卻一直都是分房的。劉得志說,他尊重她,所以在婚前會嚴守著那條線,她每天忙學業、忙劉氏的工作,竟然也從未起過疑心,畢竟劉得志給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溫柔有禮的。
  她該怎麼辦?
  劉得志和張顯揚先離開了……她一個人在新房裡呆坐到半夜,她親手妝點、極力營造出溫馨氣氛的新房,讓她覺得寒冷得像是掉進了冰窟裡,她到化妝室再吐了一次便離開了新房。
  坐著計程車繞過了大半個臺北火車站,王以芩搭了下一班火車前往臺南,隱形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她的眼前模模糊糊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和她今後的人生。
  王以芩不想哭,但眼淚卻大顆大顆地落下。
  她曾經以為可以相濡以沫度過一生的男人,竟然和別的男人在她精心挑選的床上翻滾,作嘔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王以芩抓著包包衝向化妝室,這一夜,她不停地吐,劉得志怎麼可以選擇在他們的新房做那種事?
  王以芩在火車的化妝室裡又哭又吐,直到有人不耐煩地敲化妝室的門。
  她用涼水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步履不穩地出了化妝室,沒走兩步和迎面衝過來的男人撞了個滿懷,她想道歉,但是張開嘴發不出聲音。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耳朵裡灌滿了男人憤怒的咆哮聲,她呆呆地被男人推了一把撞到車座,並跌坐在車座上,愣愣的、呆呆的,所有的知覺似乎都離她很遠,她聽不清聲音,看不清物體,連反應都是遲鈍的。
  王以芩握緊了拳頭,她不能這個樣子,她不能讓院長看到她這個樣子,院長說她是糖果屋最乖、最聽話、最聰明的孩子,她不能讓王院長擔心。
  抓住賣飲料、零食的火車工作人員,王以芩拿了一瓶水旋開,一口氣喝了大半瓶,她的身體漸漸恢復知覺,工作人員用腳底打著拍子不耐煩地提醒她,「小姐,請付錢。」
  「不好意思。」王以芩在包包裡怎麼都摸不到錢包,她慌張地將包包裡所有的東西都倒在小桌上,她眼睛看不清,不得不俯身貼近去看,但是翻來翻去,除了出差時帶的貼身用品,沒有錢包。
  「小姐,錢!」工作人員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早上火車上就這幾個乘客,生意不好,心情也跟著很糟,又遇到一個喝了水想賴帳的人,換作是脾氣不好的工作人員早就爆發了。
  「對不起,我的錢包丟了……」雖然眼睛看不清楚,但王以芩知道工作人員的表情會多麼不耐煩和鄙視,她連聲向工作人員道歉。
  「錢包丟了……哼!」工作人員用鼻孔出氣,篤定王以芩想賴帳,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連幾塊錢的水錢也想賴。
  「對不起,我的錢包真的丟了,我明天送來行不行?」又尷尬又窘迫,王以芩又想哭了。
  「小姐,錢。」高大健壯的男人將鈔票遞到工作人員眼前,用下巴指了指王以岑,「不用找了。」
  「哼。」工作人員憋了一肚子責怪的話沒能發揮,悻悻地接過鈔票推著車子離開了。
  「謝謝你,先生。」王以芩模模糊糊地看到男人高大健壯的輪廓,忍不住抱著包包往角落裡縮了縮,男人模糊的身影太有壓迫感了,模糊的視野讓她非常沒安全感。
  「錢包。」男人簡潔地吐出兩個字,將黑色的羊皮錢包放在王以芩面前,轉身坐到過道另一側的座位上。
  「我的錢包!」王以芩抱著錢包驚呼,她翻開錢包查看,現金、信用卡、證件都在,王以芩想向男人道謝,但是她看不清他,他散發出的疏離氣息又太明顯,王以芩拿著錢包張了幾次嘴,最後挫敗地放棄了,將桌子上的東西收進包裡,抱著包包呆呆地坐著,維持著同一個坐姿,直到下火車。

  ◎             ◎             ◎

  望著腳步緩慢、有些蹣跚的王以芩,封蕭野也放慢了腳步。
  他和她都是從臺北站上車的,剪票時他注意到她。
  她先撞到了他,顫音說了聲「抱歉」後繼續往前走,不到三秒鐘又撞到了車站的柱子,接著差點撞倒一個小孩……一路上狀況不斷,她就那麼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往車站裡走。
  封蕭野不是個熱心的人,他加快腳步往前走,準備超過這個隨時都在出狀況的女人,職業素養讓他眼睛的餘光發現她耳垂後的下弦月形狀胎記,封蕭野的腳步緩了下來,從側面悄悄觀察著她。
  她看起來很憔悴,臉色慘白,頭髮散亂,眼睛紅腫,嘴唇乾裂,懷中抱著一個黑色的包包。
  她一定沒有認出他,甚至沒有看到他,但他一路都跟著她,看她在車廂的角落裡抹眼淚,在化妝室外聽她壓抑的哭聲;看到相撞時那個男人偷走了她的錢包,他去幫她追錢包,回來時又看到她用一雙迷濛的淚眼向賣飲料的工作人員道歉。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準備去哪裡?
  封蕭野的腳步放慢,保持距離跟著王以芩。
  計程車過了好幾輛,王以芩都被別人搶了先,她呆呆地站在路邊不知道該怎麼辦,眼前模模糊糊的,心裡也模模糊糊的。
  封蕭野冷著臉大步走過去,伸手攔住了一輛計程車,搶在一個戴眼鏡、學生模樣的男人前打開了車門,抓過王以芩示意她上車。
  王以芩的頭暈暈的,眼前花花的,突如其來抓住她肩膀的力量嚇了她一跳,當她正準備抱著包包尖叫時,發覺男人只是幫她攔車,王以芩為自己的想法而羞愧,她回頭想感謝高大的男人。
  中午的太陽在封蕭野身後炸開,他的臉龐因為背著光而模糊不清,王以芩看不到他的臉,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強烈又炙熱的氣息讓她暈眩,她眨眨眼想看清他的臉,一陣更強烈的暈眩襲來,王以芩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封蕭野接住了王以芩的身體,將她塞進計程車,跟著上了車,「去最近的醫院。」

  ◎             ◎             ◎

  「病人的慢性胃炎發作,這是營養不良所造成的暈倒,以後必須注意飲食和作息,好好調養身體,不要年紀輕輕的就弄壞了身體。」年過半百的醫生交代完便離開了病房。
  封蕭野守在病床邊,盯著王以芩的臉龐,他從沒想過,回到臺灣見到的第一個故人竟然會是王以芩。
  封蕭野從牛仔褲後口袋中掏出一個錢包,錢包裡護貝好的一吋小照片上,是一個眉眼清秀的小女孩,她就是王以芩,這張照片是她升國小時他帶她去拍的,取照片時他藏起了一張護貝好,一直帶在身上。
  這些年來他走過很多地方,遇到過很多事,讓他最牽掛和懷念的就是王以芩。在他的印象中,她是個有著甜甜小酒窩的小女孩,孤兒院的男孩們都很喜歡她,她性格很好、很乖巧,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小甜心。
  他會選擇回到臺灣,一方面因為這裡是他曾經熟悉的地方,另一方面就是想回來看看糖果屋、看看王院長、看看王以芩,算算她今年應該二十七歲了,他以為會見到嫁了人、生了孩子,幸福甜蜜的王以芩,沒想到,竟然見到了如此落魄憔悴的她。
  醫生說她的胃炎是長期作息、用餐不規律,壓力過大而造成的,她為什麼這麼不珍惜自己?她的悲傷又從何而來?她嫁人了嗎?有孩子了嗎?
  一連串的疑惑和心疼,封蕭野的大掌撫上了王以芩的臉龐。
  這些年他常常想,如果當初他沒有被領養,生活又會怎樣?他一直是王以芩的「小野哥哥」,他會一直守護、照顧王以芩,在她長大後娶她。
  他記得王以芩的十歲生日願望,就是長大了要嫁給他。
  「小芩。」封蕭野啟唇吐出在夢中無數次念起的名字,眼眶溼溼的,心也跟著溼溼的。
  王以芩在一片混沌中醒來,睜開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封蕭野的雙眸,她有點疑惑,這雙眸子看起來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緊接著她感覺到堅硬、帶著硬繭子的手掌覆在她的臉龐上,他離她很近,近到近視四百度的她可以看到他滿臉的絡腮鬍。
  「啊……」王以芩被嚇了一跳,掙扎著想逃脫封蕭野的控制,碰到了手背上插著的點滴針頭,針頭從她手背上滑落,輸送營養的液體迅速滲入被褥之中。
  「小心!」封蕭野抓住王以芩的手腕,阻止她繼續動下去,另一隻手則按下了護士鈴。
  「對不起……」王以芩看到了抓住她手腕那隻大手上的舊傷疤,圓圓地穿過掌心,一般的傷口不會留下那樣的疤痕,除非是……槍傷!王以芩被嚇到了,吶吶地道歉,她拚命蜷縮身體,想離封蕭野遠一點。
  封蕭野發覺王以芩怕他,失落地鬆開王以芩的手臂後退了兩步。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她根本不認識他了。
  很快地護士來了,幫王以芩重新紮上了點滴的針頭,王以芩偷覷了封蕭野一眼,模模糊糊看到他站在病房的角落裡,她連忙閉上眼睛裝睡,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對她來說陌生的他。
  儘管明白他幫了她,但是她還是無法不怕他啊!他太高、身體太強壯、散發出的氣息太駭人。
  封蕭野從王以芩緊繃的身體和輕輕顫動的睫毛看出她在裝睡,他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病房去化妝室,無意間從化妝室的鏡子上看到臉部遍布絡腮鬍的臉龐時,愣了一下。
  他從踏入臺灣的土地後已經十多天了,坐車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走,卻獨獨繞開了糖果屋,儘管很想看看小時候生長的地方和母親一樣的王院長,但一種近鄉情怯的情緒讓他不敢走進糖果屋,直到再次登上往臺南的火車。
  沒想到讓他遇到了王以芩。
  望著鏡中像是野人一樣被毛髮覆蓋,看不清長相的自己,封蕭野終於明白一路上人們的側目來自於什麼了,王以芩的害怕也就合情合理了。封蕭野頓時心情好了一些,吹著口哨去醫院門口的便利商店買了刮鬍刀和梳子,在醫院的化妝室裡打理了自己。
  等半個多小時後他回到病房,病床上已經空空的,摸摸床鋪已經涼了,看來他一離開,王以芩就離開了。
  床頭櫃上放著幾張鈔票和一個小小的鑽戒,以及一張紙條……
  謝謝你,我沒那麼多現金,戒指應該可以賣一些錢,謝謝你送我到醫院還幫我付醫藥費。
  一眨眼時間十幾年過去了,王以芩也確實長大了,他記得小時候她對誰都沒有防備,現在還知道趁他離開時逃走,不過,她以為這樣就可以逃得開嗎?

  ◎             ◎             ◎

  直到計程車遠離了醫院的大門,王以芩才安心地收回視線轉過身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個熊一樣的男人,只能趁他出去時離開,她問了護士,男人已經幫她結清醫藥費和住院費了,她錢包裡為數不多的現金不足以還給男人,發愁時看到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是她和劉得志的訂婚戒指,她已經戴了太多年,幾乎已經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不知道是她變胖了還是戒指變小了,戒指竟然牢牢地裹著她的無名指,費了好大力氣才摘下來。
  放下戒指和錢,寫了道謝的紙條,王以芩衝出病房,上了計程車,她現在只想回到糖果屋,回到王院長身邊。
  計程車很快地到了糖果屋,王以芩將留下的錢給了司機,下了計程車,站在大門外看著糖果屋童話世界一般的建築。
  她考上大學的那一年,糖果屋因為有了亞洲知名企業的贊助和庇護,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了屬於糖果屋的產權,建了遊樂設施和童話城堡,王院長和糖果屋的孩子們不必再為衣食而擔憂。
  她能順利讀完大學,跟那家企業的資助也是分不開的。
  以前幾乎每個月她都會回糖果屋一次,看看院長、陪陪弟弟妹妹;後來她和劉得志訂婚,出國讀書,替劉得志繼承了家業,越來越忙碌,她唯一能為糖果屋做的就是將每月的薪水大半寄回糖果屋,雖然王院長說現在糖果屋不缺錢,但這是她身為糖果屋一份子的心意。
  現在她累了、受傷了,王院長一定會用溫暖的懷抱迎接她、溫暖她。
  「小芩?小芩!」正要出門的王院長一看到站在大門口的身影立即衝了過來,胖胖的手臂用力地抱住了王以芩,「小芩,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進去?」
  「院長……」王以芩一張嘴,眼淚便吧嗒吧嗒地落下,「院長……」
  「小芩、小芩……怎麼了?告訴院長怎麼了?」王以芩的眼淚讓王院長措手不及,王以芩是院裡最聽話、最乖、最堅強的孩子,連普通孩子會做的爭風吃醋,她都只會默默地讓開,做得更優秀來贏得院長的贊同,王以芩崩潰的淚水讓她擔心,想起上午接到劉得志的電話,心跟著忐忑起來。
  「院長、院長……」王以芩知道她嚇到王院長了,可是她真的忍不住,一看到媽媽一樣的王院長,她滿腹的委屈和難過全都湧了上來,化成顆顆串串的淚水滑落。
  王院長取消了預定的行程,摟著哭得一抽一抽的王以芩回她在糖果屋的臥室,讓她倚在懷裡哭個夠。
  「小芩,可以告訴院長發生什麼事了嗎?」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王以芩抽抽噎噎地停止哭泣,王院長才擔心地開口問。
  「院長,我可能沒辦法嫁人了,我真的沒辦法嫁人了……」王以芩的眼睛哭腫了,鼻子哭紅了,可憐兮兮地望著王院長,「得志喜歡的是男人……」她竟然天真地以為那兩個男人只是關係太好而已。
  王院長一愣,沒想到聽到的會是這個答案,她這幾年也一直在為王以芩的婚事擔心,雖然見過跟著王以芩來糖果屋的劉得志幾次,但是她還是沒辦法不擔心王以芩嫁入富貴人家會過得太辛苦,沒想到結果竟然會這樣。
  「院長,我該怎麼辦?我只是想要有一個家,有一個相濡以沫的丈夫,有一對可愛的兒女。院長,我的要求很過分嗎?院長……」王以芩連小時候都不曾露出如此脆弱和彷徨的表情,「劉得志竟然說,這一切不影響我嫁給他,我只要為他生一個孩子,我這一輩子都可以在劉家做女王,可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做女王……」
  王院長心疼地將王以芩摟進懷裡,「事到如今,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妳嫁進劉家,先在糖果屋住下吧!以後的事等以後再說。」她的孩子不需要大富大貴做女王,她的責任就是給他們庇護,讓他們獲得真正的幸福和快樂。

  第二章

  封蕭野第二天下午才來到糖果屋。
  他在醫院附近的飯店住了一晚,丟掉那身流浪漢一樣的衣服,剪了頭髮,仔細刮了鬍子,好好睡了一覺,一想到即將看到王以芩和她會露出的吃驚表情,封蕭野充滿了期待。
  陽光明媚地散開,輕撫著糖果屋的童話風建築和花花草草,孩子們在如茵的草坪上奔跑玩耍,歡笑聲隨著清風傳盪,這場景對封蕭野來說都是夢中的場景,卻又比夢境中美好一百倍。
  他離開糖果屋時,糖果屋因為缺少資助,入不敷出,破舊的三層樓,隨時會被收回的土地;他在美國時得知糖果屋得到了大企業的資助,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這些年他除了定期匿名將薪水寄過來資助孤兒院,根本無法想像糖果屋現在變成什麼樣子。
  封蕭野好高興,和他一樣不幸的孩子可以在溫暖又富足的糖果屋裡成長。
  身體孱弱,不能和其他孩子一樣奔跑的小女孩甜甜,發現了站在欄杆外張望的封蕭野,抱著布娃娃,像小企鵝一樣踩著草地搖搖晃晃走到欄杆邊,好奇地隔著欄杆看著他。
  封蕭野蹲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小女娃的頭,小女娃有一雙紫葡萄一樣的眼睛,眼神清澈得像是清晨的露水,她沒有其他孩子臉上健康的紅暈,臉色蒼白,嘴唇發青。
  「哥哥。」小女娃鼓起勇氣伸出嫩白的手指,點了點封蕭野握住欄杆的黝黑大手,做接近前的試探。
  「乖。」封蕭野看小女娃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可愛樣子,忍不住咧了咧唇。
  「哥哥。」小女孩更靠近了欄杆一步,用小手掌握住封蕭野的手指,紫葡萄一樣的眼珠裡折射出璀璨的光輝,「哥哥。」
  「妳叫什麼名字?」封蕭野捏捏小女娃的鼻子,覺得有趣又心疼,如此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怎麼會看起來這麼虛弱?又是怎樣的父母捨得丟棄如此可愛的孩子?
  幸好,她和他一樣幸運,遇到了王院長,來到了糖果屋。
  「甜甜。」小女娃咬字清楚聲音清脆,轉身對坐在大樹下乘涼的王院長甜甜地喚:「嬤嬤!嬤嬤!哥哥!哥哥!」小女娃有趣地拿柔嫩的掌心,磨蹭著封蕭野手指上粗糙的繭子,開心地咯咯笑。
  王院長和王以芩在草坪中的大樹下乘涼,一邊聊著,一邊注意著孩子們的動向,甜甜的呼喚讓王院長站起身走向糖果屋的欄杆,甜甜還太小,不懂得分辨好人壞人,她不放心讓甜甜接觸外人。
  王院長和王以芩走到欄杆邊,居高臨下地望著蹲在欄杆外伸出手讓甜甜玩耍的封蕭野。
  封蕭野抬起頭,咧嘴對王院長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你是……」王院長戴上了老花眼鏡,疑惑地問。
  「院長。」封蕭野站起身,對著王院長展開笑臉。
  「小野?你是小野!」王院長激動地伸出雙手,抓住封蕭野的手臂,「你是小野。」
  「院長,我是小野。」這一刻,封蕭野熱淚盈眶。
  「小野,小野!」王院長想要擁抱封蕭野,卻發現欄杆礙事,急忙鬆開封蕭野,往大門的方向跑,封蕭野轉身時輕拭了眼角的淚水,轉身大步往糖果屋的大門走去,在糖果屋的大門前被王院長用力抱住,「小野,小野……」
  王院長一直很惦記封蕭野,不知道他被領養後生活得好不好,如果不是當初院裡經費緊張,她絕不會讓那對外國夫婦領養小野……即使她明白,到了更好的家庭小野才能受到更好的照顧和教育。小野被領養後,她就失去了和他的聯繫,小野像是她丟失在外的孩子,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小野?」王以芩跟在王院長身後,呆呆地望著俯身被王院長擁抱的封蕭野,封存在記憶裡的元素一點點被釋放出來,「小野哥哥?」
  「小芩!小芩!是小野!是妳的小野哥哥啊!」王院長抹了抹眼淚,抓著封蕭野對王以芩獻寶地說。
  「小野哥哥?你真的是小野哥哥?」王以芩的身體顫抖,聲音也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小芩,我是小野哥哥!」封蕭野對著王以芩張開懷抱,「過來讓小野哥哥抱抱!」
  王以芩畢竟已經不是幾歲的孩子,她緩緩地、遲疑地走向封蕭野,被封蕭野拉入了懷抱,「小芩。」封蕭野低聲、喃喃地呼喚灌入王以芩耳中,瞬間讓她眼淚落下。
  她以為自己忘了,現在才發現她一直都清晰地記得。小野哥哥被外國來的叔叔阿姨領養,要離開糖果屋了,她躲在被窩裡咬著被子不讓自己哭,不讓自己的眼淚留下小野哥哥,糖果屋的阿嬤說糖果屋養不了那麼多孩子,能有孩子被領養是再好不過的事,就這樣她失去了小野哥哥,從此不敢再想起小野哥哥,將他深深地封存在記憶之中不敢碰觸。
  重逢的感覺對王以芩和封蕭野來說都太陌生,封蕭野一貫的冷酷和寡言,王以芩有些尷尬和生疏,只有王院長眉開眼笑、歡天喜地地向糖果屋的孩子及新來的工作人員介紹封蕭野,她失散在外的孩子終於找回來了!

  ◎             ◎             ◎

  午餐後,王以芩和封蕭野幫王院長哄孩子們睡午覺,甜甜抱著封蕭野一直不肯鬆手,封蕭野從王院長那兒得知甜甜是因為患了先天性心臟病才被送到孤兒院的,才五歲已經做過兩次手術了。封蕭野對甜甜多了很多耐心和溫柔,甜甜也特別喜歡封蕭野。
  等小孩子們都睡了,封蕭野和王以芩在孩子們的宿舍走廊外相遇。
  封蕭野站在走廊盡頭看著王以芩,王以芩莫名地覺得雙頰發熱,她此刻的樣子好糟,眼睛紅腫、披頭散髮,穿著王院長年輕時的古早連身裙,帶著她上高中時配的眼鏡,鏡框好大,鏡腿還斷了一隻,拿細鐵絲纏了纏,勉強地架在鼻梁上。
  王以芩緩步走向封蕭野,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穿過走廊,封蕭野跟了上去,保持和王以芩一步的距離,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糖果屋的宿舍樓,走向小樹林。
  曾經這裡是他們玩耍奔跑的地方,十四年過去了,小樹長成了大樹,青澀的少年也都成年了。。
  封蕭野停在一棵樹前,伸手撫摸著樹幹。
  王以芩好奇封蕭野在看什麼,猶豫了一分鐘後挪步過去,探頭看了一眼。
  小芩和小野哥哥長大要結婚。
  王以芩十歲的時候,拉著最喜歡的小野哥哥來到樹林裡,挑選了當時最高壯的一棵樹,拿小刀一筆一劃地刻下了這幾個字,還為此被王院長罰站。
  封蕭野伸出手掌去撫摸樹幹上因為樹木生長而被拉得有些變形卻依舊清晰可見的字,唇角輕輕地勾起。
  王以芩的臉頰紅了,她伸手抓住封蕭野的衣袖,將他的手掌拉離樹幹,「不要再看了……」王以芩摸到了封蕭野手掌心的傷疤,湊上去仔細看。
  這是一個圓圓的疤痕,可能因為時間過去已久,已經沒有剛受傷時那麼猙獰和可怕,但是依然可以從凹凸不平的肌膚上感受到當時的疼痛……
  「你是醫院那個男人!」王以芩鬆開了封蕭野的手,指控道。
  「我是。」封蕭野輕鬆地靠在樹上,看著王以芩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臉色。
  「在醫院為什麼不告訴我!」王以芩窘迫地說。
  「在火車上也是我。」封蕭野心情很好,既然她怪他沒有告訴她,那麼他就老實告訴她吧!
  「啊……」王以芩捂著臉頰崩潰地尖叫,一想到自己最狼狽的樣子都落入他的眼裡,她就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同時,王以芩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眼前這個是小野哥哥啊,小野哥哥……她以為再也不會見到,曾經一心想嫁給他的小野哥哥啊!
  封蕭野拉下王以芩遮住樹幹上字跡的手掌牢牢握住,「小芩,妳好嗎?」
  王以芩的一隻手掌還停留在臉頰上,鼻梁上還架著那副超級好笑的眼鏡,她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他們的目光在午後香味瀰漫的空氣中相遇,那些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時間和空間全都消失了。
  她還是那個堅強甜美的小女孩,他還是那個不愛說話卻最疼她的哥哥。
  王以芩咬住下唇,不敢張口,生怕一張嘴眼淚就落下來,她要給小野哥哥最燦爛的笑容,不能一見面就哭給小野哥哥看。
  封蕭野從樹幹上抬起身子,伸出大掌握住王以芩的肩頭,消瘦卻堅韌的肩頭,將她的身子輕輕地拉進懷裡,「小芩,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由我來守護妳。
  王以芩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崩落殆盡,她倚在封蕭野的懷裡放聲大哭。
  午後的陽光溫暖燦爛,重逢的人兒相擁哭泣。
  封蕭野發誓,再也不讓王以芩哭泣,他想為王以芩撐起一片晴空,只要她願意。
  「為什麼不回我的信?」到美國的前三年,他每週都寫一封信給王以芩,在第一封信中就請她等他,他長大後一定會回糖果屋娶她,可是足足寫了三年,他沒收到一封回信,他以為王以芩早已經忘記他了,才停止寫信。
  「什麼信?」王以芩疑惑地問:「我從來沒收到過什麼信,你有寫信給我嗎?我以為你離開糖果屋就忘了我!」當時她日盼夜盼小野哥哥的消息,一次次失望後才終於死心了。
  「我寫了好多封信給妳,我以為妳忘了我。」封蕭野想起當初每一封信中的告別,臉頰有些發熱,他不明白王以芩為什麼從沒收到過他的信,但過去的都過去了,重要的是他們重逢了,「為什麼在火車上哭得那麼慘?」
  「小野哥哥,我訂婚了。」王以芩沉默了幾秒,決定告訴小野哥哥。
  封蕭野的臉色一瞬間改變了,雖然他常被說顏面神經失調,總是沒表情,但是那一刻,他能感覺到他表情的改變。
  王以芩跪坐在草坪上,長裙散開,她垂著頭,撥弄著嫩嫩的青草,「八天後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但是我卻在兩天前發現他是同性戀,他自始至終都是同性戀,會和我交往、訂婚都只是因為我聽話、乖巧、懂事、有能力,可以代替他撐起家業,還可以掩飾他是同性戀的事實……」到最後,王以芩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無法面對曾經以為能夠維持一輩子的溫情原來如此不堪。
  「小芩……」封蕭野吃驚、憤怒,他想把那個不知珍惜的臭男人抓過來打一頓,可他此刻能做的只是握住王以芩的肩,將溫暖傳遞給她。
  「小野哥哥,我是不是應該高興,在結婚前發現這件事,而不是傻傻嫁過去才知道?」王以芩吸吸鼻子,抬起頭對封蕭野擠出一個堅強的笑容。
  「小芩,不要這麼笑,有我在,想哭就哭,想罵人就罵人,我來保護妳!」封蕭野握住王以芩的手掌,好生心疼地說。
  王以芩懂得體諒人、安慰人的性格讓所有人心疼,就像院裡來了更需要幫助的孩子,王院長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有的孩子會做出爭寵的舉動,她只會默默做到更好,讓王院長更放心。
  「小野哥哥,幸好你回來了。」王以芩的鼻子又酸了,不過她知道這次不僅僅是因為難過,還有開心。
  小野哥哥回來了,她的小野哥哥回來了!
  傍晚時,封蕭野抱著甜甜和王以芩一起出門了。甜甜很興奮,可以和最喜歡的哥哥以及第二喜歡的姐姐一起出門,封蕭野看王以芩說幾句話,就要用手指去推那只鐵絲代替的眼鏡腿,想幫王以芩配一副眼鏡。
  他們一起到鎮上的眼鏡店測了眼睛的度數、配了眼鏡,眼鏡店老闆的一句「多幸福的一家人」讓王以芩紅了臉,她本來想否認,抬眼看封蕭野似乎沒有否認的意思,她就垂下了臉,甜甜興奮地抱著封蕭野的脖子咯咯笑。
  等待配眼鏡的時候,他們在鎮上到處走走,王以芩一直在偷看封蕭野,時光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小野哥哥牽著她在小鎮上到處趴趴走,用攢下來的零用錢給她買零食吃……
  小野哥哥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和王院長對她一樣好,她有好幾年的生日願望都是想長大嫁給小野哥哥!
  小野哥哥回來了,小野哥哥回來了!王以芩的臉頰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小芩姐姐,臉紅,吃冰!」甜甜從封蕭野的懷裡伸出胖乎乎的手,將一勺冰遞到王以芩唇邊。
  王以芩慌亂地張開嘴吃下那口冰,立即被冰得雙手捂住嘴巴,「好冰!好冰!」
  封蕭野專注地看著王以芩,她被冰到捂著嘴巴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最愛吃冰,又最受不了冰。
  「好冰!好冰!」王以芩的臉頰紅撲撲的,雙手捂著嘴巴向封蕭野撒嬌,抬眸對上了封蕭野的雙眸,他眼中的柔軟和溫暖讓她心底發熱,小野哥哥和小時候一樣,雖然表情很酷又不愛說話,但是眸子裡透出的都是讓她安心和開心的溫暖。
  兩個小時,一趟小鎮之行,王以芩獲得了一個新的、合適的眼鏡和與封蕭野久違的親近;封蕭野獲得了快樂和王以芩的笑靨,至於全程都很開心的甜甜,則是笑了一路、開心了一路,吃得肚子圓圓的。
  晚上睡覺時,王以芩感覺心情平靜了很多,盯著上鋪的床板看了一會兒,翻了個身就睡去了,有了糖果屋,有了王院長,有了小野哥哥,似乎沒有什麼跨不過去的坎。

  ◎             ◎             ◎

  第二天午後,糖果屋一如既往地寧靜和歡樂,孩子們都去上學了,剩下的小孩子在草坪上奔跑翻滾,在樹林裡捉迷藏。
  一輛豪華房車停到糖果屋門口,相貌斯文、身材細長的劉得志下了車,「小朋友,我想找王以芩。」男人對在門裡玩耍的孩子說。
  「小芩姐!小芩姐!」孩子們好奇地觀察,此起彼落的呼聲傳進了糖果屋的主樓,王以芩從三樓的房間窗戶探出頭來,「什麼事?」
  「小芩姐,有人找!」孩子們齊齊將手圈在嘴巴周圍對著王以芩大聲喊。
  王以芩看到了門外的劉得志,一身白色西裝,臉上從來沒有鬍渣,總是將自己打理得乾淨斯文,剛剛晴朗沒多久的臉色又轉陰了。看了劉得志一會兒,王以芩縮回身子下樓了。
  封蕭野正抱著甜甜在草坪上玩耍,甜甜身體不好,沒辦法跟上孩子們奔跑的腳步,他就抱著她陪她玩,他看到王以芩懨懨地走出主樓,為那個男人打開了大門迎他進來,和他一起進了主樓,他猜出了那個男人的身分。
  「甜甜,我們回去喝水好不好?」沒有人知道,總是沉默寡言又沒表情的封蕭野,在面對甜甜時簡直變身為溫柔大哥哥,和甜甜的話很多,態度也很溫柔。
  「好!」甜甜用力點點頭,軟糯似的聲音聽起來舒服極了,「甜甜喝水,哥哥也喝水!」
  封蕭野不想承認他此刻的丟臉舉動,他抱著甜甜這個小胖女娃做掩護,在王以芩和劉得志談話的房間外轉來轉去,耳朵貼到房門上也沒聽到什麼動靜。
  「甜甜也要!」甜甜被封蕭野的動作逗笑了,以為這是哥哥和她的新遊戲。
  「噓……」封蕭野急忙捂住小女娃的嘴巴,小女娃甜糯的聲音太有穿透力了,被房間裡的人知道就慘了,他抱著甜甜躲進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倒了一杯水餵小女娃喝。
  小女娃立即忘了剛才在做什麼,咯咯笑著非讓封蕭野也喝,堅持你一口我一口的好朋友喝法喝完整杯水,封蕭野有些心不在焉,從窗戶看到王以芩和劉得志出了糖果屋、上了車,立即抱著甜甜出了房間,裝作無事地在主樓前閒晃。
  封蕭野抱著小女娃在糖果屋前晃了幾分鐘,車門依舊緊閉,遠遠地看過去只能看到貼在玻璃上的黑色太陽膜,封蕭野壓抑不住內心的擔心,難道那個笨女人妥協了?真的要回去做一個傀儡夫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封蕭野感覺他的血液沸騰,他的肌肉僵硬,無法壓抑將拳頭揮向那個男人的念頭。
  「甜甜,我們去看看小芩姐姐在做什麼。」封蕭野找了個藉口,將誘因推到小女娃身上。
  「好哦好哦,芩姐姐!」只要和最喜歡的哥哥在一起,無論做什麼甜甜都用力拍著小手掌歡呼。
  封蕭野抱著甜甜,慢慢踱步走到高級房車前,發現車子在微微震動,他吃驚地抱著甜甜從唯一能看到裡面的擋風玻璃看進去,劉得志壓著王以芩,正在撕她的衣服!王以芩滿臉淚水狼狽極了,拚命地掙扎著,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淚流得更急。
  「小芩!」封蕭野快瘋了,他將甜甜放到地上,讓她背對車子,「甜甜乖,用力捂住耳朵,快!」
  「好。」甜甜以為封蕭野和她玩新的遊戲,用力用手掌捂住耳朵盯著糖果屋的方向。
  封蕭野一拳砸在車子後車門玻璃上,發出肉、骨頭與玻璃相撞的聲音,車子震了震,車子玻璃並沒有裂開。
  「該死的!放開小芩!」封蕭野快瘋了,再次握拳打過去,手指關節的肉翻開露出裡面的骨頭,車窗發出悶響聲,沒有稜角的小玻璃碎片落了下來,封蕭野從車窗伸手抓住了劉得志的皮帶,硬是將他從車窗拉了出來。
  「該死的傢伙!你竟然敢強迫小芩!」封蕭野用已經滲血的拳頭一拳拳打向劉得志的臉龐。
  「小野哥哥!不要打了!」王以芩披頭散髮地打開車門衝下車,抓住不斷向劉得志揮舞拳頭的封蕭野,「甜甜還在,別嚇到甜甜了!別嚇到孩子們了!」
  封蕭野如夢初醒,草地上奔跑的孩子們都聚集到了大門附近,驚恐地看著他和劉得志,只有甜甜還聽話地捂著耳朵,背對著他們。
  「小芩!妳有沒有事?」封蕭野鬆開劉得志,他滑坐在地上無意識地抽搐著,封蕭野抓住王以芩的肩膀擔心地問。
  「我沒事,小野哥哥……你救了我,我沒事……」王以芩被嚇壞了。
  劉得志的目的是讓她跟他回去,按預定舉行婚禮,她根本不可能答應,劉得志請她送他上車,她根本沒有防備,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不知道多少次共處一室,除了那次醉酒,他根本沒碰過她,連親吻都只是額頭和臉頰。
  沒想到這次他會用強的,她慌亂地咬破了他的舌頭,一想到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她屈服甚至懷孕,王以芩就噁心得要命,用力地反抗,劉得志雖然瘦,但畢竟是男人,身高和力量都佔了優勢。
  幸好小野哥哥來了!幸好小野哥哥救了她!
  「我們回去吧!我沒事了,我不想看到他!」王以芩抓著封蕭野請求,身體不停地顫抖。
  「好,我們回去!」封蕭野轉身,從口袋裡拿出個東西,塞進劉得志溢出鮮血的嘴巴裡,「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封蕭野一手抱起了甜甜,甜甜收回捂住耳朵的手掌,好奇地想轉頭看,被封蕭野按進懷抱裡,「乖,別亂動!」甜甜果真抱著封蕭野的脖子不亂看了,封蕭野摟住王以芩的肩膀撐著她走進糖果屋的大門。
  孩子們都被嚇到了,年紀小的哭了出來,年紀大的偷偷看著封蕭野不斷滴出鮮血的指關節。
  「孩子們,都回活動室看電視,有點心和霜淇淋可以吃哦!」王院長從主樓裡走出來,招呼被嚇到的孩子進屋,交代工作人員鎖好大門,她抱起一個哭得最慘的孩子哄著,「怎麼了?」王院長壓低聲音小聲問。
  王院長在樓上看到封蕭野在糖果屋門前打劉得志,而王以芩抱著肩膀瑟瑟發抖,院子裡孩子們的異常情況讓她擔心,連忙衝下樓先安撫孩子再說。
  「那個人渣想強暴小芩。」封蕭野咬牙切齒地說,他恨恨地回頭,劉得志正吐出被他塞進嘴巴的東西,那是他騙王以芩訂婚的戒指,也是封蕭野眼中的垃圾。
  「啊!」王院長心疼地驚呼,她一手抱住哭泣的孩子,一手摟了摟王以芩的肩膀,「趕快回房間,以後不要再見他了。」
  將孩子們,包括從頭到尾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甜甜,安置在活動室看電視、玩玩具、吃零食,王院長來到王以芩的房間,封蕭野正在幫王以芩擦眼淚。
  「小芩……」王院長好擔心。
  「我沒事,他沒得逞,我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王以芩的雙手被封蕭野握著,感覺到他傳遞過來的堅定力量和無窮溫暖,情緒穩定了很多。
  劉得志的行為對她的心理傷害更大,從當初相識到如今的一切,回憶起來都像是陰謀,他還要親手來打破她最後的幻想,如果她不願意做他劉家的夫人,難道他不能放她走嗎?他們即使沒有相愛,也相伴度過了不短的時光,為什麼不能讓最後的回憶美好一些?
  劉得志陳述種種嫁給他做名義夫妻的好處,她想也沒想地拒絕了,因為她從來沒想嫁進富貴人家,做闊太太或女強人。
  她會變得那麼強,只是為了幫他分擔家業,她想讓他快樂,想讓他們的家庭穩固。
  沒想到最後他會動那麼邪惡的念頭,以為對她用強就可以讓她嫁給他嗎?這只會消耗她對他最後的一絲感情。
  「我想他一定會被逼急了才會那樣做。」王以芩還在瑟瑟發抖,卻已經試著幫劉得志說話了。
  「小芩,以後不要見他了,這件事會過去的,妳會遇到一個好男人,過平凡幸福的生活。」王院長聽說了經過後,又心疼又氣,但是現在能做的只有鼓勵王以芩,幫她盡快走出劉得志的陰霾。
  「院長、小野哥哥,他說他的爸爸媽媽會來找我,我不想見他們,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一直以來劉得志的父母都對她很好,她在訂婚後也跟著劉得志一起改稱他們爸爸媽媽,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的說服或者哀求,更不願將他們一直以來對她的好想得那麼不堪。
  「小芩……」沉默地幫王以芩擦了半天眼淚,手指關節的傷口還在不斷滲出鮮血的封蕭野沉沉地開口:「小芩,嫁給我,讓我來保護妳!」

  第三章

  王以芩和王院長都不敢相信聽到了什麼,王院長的眉頭攏了起來,她知道封蕭野是個好孩子,也知道小時候兩個孩子感情很好,但是她更知道他們已經分離了十幾年,重逢才幾天而已。
  王以芩愣了一下,立即搖頭拒絕,「不要,我不要小野哥哥的同情……」
  「小芩,不是同情!妳忘了嗎?妳從八歲到十三歲的生日願望都是要嫁給我,我每年都答應了,嫁給我,不是同情也不是玩笑!」封蕭野已經忘了有多久沒說過這麼長一串話了,他抓著王以芩的肩膀,深深地認真地看進她的眼睛,「相信我,我一定會給妳幸福!」
  「我,我不知道……」王以芩差點就點頭答應了,被封蕭野抓住、專注望著的時候,她感覺有一股力量蠱惑了她,讓她安心和信任,但是她不能這麼衝動。
  「小芩,考慮我的提議,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想給妳幸福!」封蕭野再一次強調。
  「好。」王以芩垂下眼睫,睫毛上還沾著清晨的露珠一般的眼淚。
  「小芩,妳去幫我看看孩子們,我和小野單獨談談!」王院長開了口,這兩個孩子都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已經受過一次傷了,絕不能有第二次,「安慰孩子們,他們被嚇到了。」
  「好。」王以芩知道王院長的用意,她飛快地看了封蕭野一眼,他的表情一貫的冷漠,專注盯著她的眼睛裡寫滿了篤定和溫柔,她匆忙地移開了目光看向王院長,王院長對她點了點頭,她擦了擦眼淚,闔上房門離開了。
  王以芩在活動室向目睹封蕭野行為的孩子解釋,封蕭野是為了保護她才會動手,孩子們不要怕封蕭野,但也不能學習他的行為,糖果屋的孩子都很懂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點了點頭。
  王以芩陪孩子們玩時一直心神不寧,不斷猜測院長會和封蕭野說什麼,封蕭野又會怎麼回答,不知道是擔心封蕭野無法通過王院長的考察,而被王院長拒絕這樁婚事,還是封蕭野被院長說服不要娶她。
  抱起甜甜的時候,王以芩猛然發現她在考慮嫁給封蕭野這件事。
  王以芩覺得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考慮這麼瘋狂的事。
  她小時候是喜歡封蕭野沒錯,封蕭野絕對是她的初戀情人,可是那段感情在和封蕭野失去聯繫後就被封存了,這些年她一直在朝劉得志妻子這個目標努力著,想達成劉家父母的期望,想讓劉得志無後顧之憂地做藝術工作,沒想到……
  「芩姐姐!」被王以芩抱在懷裡的甜甜不甘寂寞地抓著王以芩的肩膀往上攀,「芩姐姐!」
  「怎麼了?甜甜?要喝水嗎?」王以芩被甜甜童稚的呼聲驚醒,連忙出聲照料懷裡不安分的女娃。
  「芩姐姐,哥哥為什麼不在?哥哥呢?」甜甜認真地問。
  王以芩無法控制地勾起了唇角,「姐姐陪妳不好嗎?一定要哥哥嗎?」
  「甜甜第一喜歡哥哥,第二喜歡芩姐姐!」小胖女娃連忙表明心意。
  「那院長嬤嬤呢?妳不喜歡院長嬤嬤嗎?」捏捏甜甜的鼻子,王以芩故意問。
  「甜甜當然喜歡嬤嬤!」甜甜連忙大聲說:「甜甜喜歡嬤嬤。」
  「那甜甜最喜歡嬤嬤還是哥哥?」王以芩壞心地欺負小女娃。
  甜甜果然被難住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盤算著究竟要將誰排在第一位。
  王以芩被甜甜像模像樣、認認真真的為難樣子逗笑了,用力親了甜甜嫩乎乎的小臉蛋一口,「我的小甜心!」幸好小女娃將她排在第二位,否則小女娃為難的事又多了一個。
  「我不是甜心,是甜甜!」正盤算的小女娃抽空認真地糾正王以芩。
  「哈哈哈哈!」王以芩再親了甜甜一口,這個寶貝絕對是上天的禮物,太可愛了。
  王以芩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擦眼角淚水的時候,看到封蕭野走進了活動室,她感覺空氣立即變得不一樣了,她整個人也覺得非常不對勁,她趕忙收斂了誇張的笑姿,用自己都唾棄自己的扭捏姿勢坐好,規規矩矩地抱著甜甜垂著頭。
  「小芩,院長答應把妳嫁給我,請妳相信我,嫁給我,我一定給妳幸福!」封蕭野在走向王以芩的過程中腿上攀了個小男孩,他將小男孩撈進懷裡抱住,在王以芩身邊蹲下,貼著她的耳朵認真地說。
  王以芩驚惶地抬頭,雙眸深深地陷進封蕭野的眸光之中。
  他們對看了十秒鐘,王以芩輕輕地點了點頭,「小野哥哥,我嫁給你。」
  這一刻,王以芩由衷地相信封蕭野會給她幸福,她也會努力做個好妻子給小野哥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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