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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折】老婆養成記

司寇玉,挺拔高大,風流不羈,商場上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哥。 心思細膩,城府深沉的他,一向花心多情,哄女人的手段高竿, 看上眼的女人,非得想盡一切方法追到手不可, 要多寵有多寵,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可一旦膩了, 哪怕女人又哭又鬧,冷酷的他甩人的速度,連眼都不眨一下。 偏偏,向來情場得意,不曾失手的他,遇上韓水這女人卻栽了, 為了追上這女人,一向自由慣了的他,竟然把自己賣了當她老公。 沒辦法,誰教這女人雖然該死的保守古板,生澀稚嫩, 外表卻豔麗可人,一副等待男人調教的模樣, 還很不幸的被他碰上了,這教他怎能不心癢難耐, 挖空了心思,就想讓他嬌美卻又難啃的老婆對他死心塌地。 只是,這不識好歹的女人,不僅感情遲鈍, 還白目的無視他的掏心掏肺。她說她不愛他? 沒關係,她只要記住,這輩子,她是他的老婆, 上床只能跟他睡,下床依舊是他的女人就好!

會員價:
NT$733.8折 會 員 價 NT$73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孫愛
出版日期:
2013/01/10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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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欲擒故縱,女人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他的追求;
女人沒心沒肺,男人忍得了一時,忍不了她不愛他。


司寇玉,挺拔高大,風流不羈,商場上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哥。
心思細膩,城府深沉的他,一向花心多情,哄女人的手段高竿,
看上眼的女人,非得想盡一切方法追到手不可,
要多寵有多寵,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可一旦膩了,
哪怕女人又哭又鬧,冷酷的他甩人的速度,連眼都不眨一下。
偏偏,向來情場得意,不曾失手的他,遇上韓水這女人卻栽了,
為了追上這女人,一向自由慣了的他,竟然把自己賣了當她老公。
沒辦法,誰教這女人雖然該死的保守古板,生澀稚嫩,
外表卻豔麗可人,一副等待男人調教的模樣,
還很不幸的被他碰上了,這教他怎能不心癢難耐,
挖空了心思,就想讓他嬌美卻又難啃的老婆對他死心塌地。
只是,這不識好歹的女人,不僅感情遲鈍,
還白目的無視他的掏心掏肺。她說她不愛他?
沒關係,她只要記住,這輩子,她是他的老婆,
上床只能跟他睡,下床依舊是他的女人就好!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楔子

  只有六歲的韓水已經看得出是個美人胚子,完全繼承了其母的美貌與豔麗,一雙桃花眼、高挺的秀鼻、驕傲的紅唇、白裡透紅的膚質,任誰看到她,都會忍不住喜歡她。
  可讓韓水不懂的是,她的母親總是看著她發呆,然後用那雙蒼白到極致的玉手輕輕撫摸她烏黑的秀髮,似有若無地歎息,「小水長得太像我了,如果長得像爸爸多一點就好了。」
  韓水依偎在母親懷裡,不做聲,她總是不敢對這個美豔卻蒼白的母親說太多話,更怕因為自己的反駁而讓她難受,但心裡卻對母親的話有些不以為然,在韓水心裡,爸爸雖然長得也算是好看的那種,卻怎麼也比不上自己母親的高貴美豔,她很慶幸自己長得像母親。
  也許因為這點,爸爸並不怎麼親近她,他每天西裝革履,應酬很多,在家很少能看到他的影子,即使看到了,她或怯怯或高聲地叫他「爸爸」,得到的卻並不是想像中溫暖的懷抱,而是神色複雜的注視,抑或只是疲倦匆匆地一瞥,好像他們之間並不是父女,而只是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久而久之,韓水也不怎麼主動去喊他了,小小的女孩子既驕傲又敏感,她直覺認為媽媽的抑鬱和爸爸的冷漠有著很大的關係,只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那漂亮的小腦袋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直到韓水十歲的時候,母親因為長期抑鬱生病去世,華麗的韓宅一片縞素,所有的僕人都身著黑衣、戴白花,臉上神色哀慟,韓水也一樣,她夜夜驚醒,寵愛她的媽媽去了天堂,冷漠的爸爸不見蹤影,她覺得天都像是要塌下來一樣。
  而這個時候,韓水意外地發現自己的爸爸終年陰沉的臉色,卻漸漸紅潤了起來。
  甘倩珊就是從那個時候,從了她韓水的父姓,以甘家大小姐的身分住進了韓家大宅,而韓水從大小姐的位置退下,變成了二小姐,只是依舊從母姓。
  那個時候的韓水瞬間懂得了,為什麼自己的媽媽年紀輕輕就長期抑鬱,而爸爸如此冷漠,只是因為他很早就在外面養了女人,那個女人生出的孩子竟然比韓水還大了一歲,而她那個一向冷漠的爸爸,竟在媽媽去世之後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不顧韓家的顏面、不顧社會的輿論,快速地接了她們母女住進韓家大宅,並辦了聚會,高調地宣布甘倩珊的大小姐身分。
  如此迫不及待,何其諷刺,何其可笑。
  那一刻韓水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媽媽總是感歎自己長得不像爸爸,是啊,為什麼她就是長得不像爸爸呢?如果長得像他,也許以後的日子,她也不會過得那麼辛苦。
  韓水望著華麗大廳裡的爸爸和甘倩珊的影子,眼睛突然有些酸澀,甘倩珊長得很像爸爸呢,斯文俊秀,笑得也很好看,平易近人的樣子,舉止文雅大方,像個真正的大家閨秀。
  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黑色的洋裝,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媽媽終年蒼白的臉色,和那一雙瘦長卻溫暖的雙手,酸澀之後,突然嘲諷一笑,她在韓家老人的追隨下,緩步踏進那個沒有為她準備位置的大廳。
  頓時,所有的聚光燈都轉向他們,韓水走在最前面,只有十歲的她身材高挑,卻還是太瘦弱,長長的黑髮、蒼白的臉蛋、緊抿的嘴唇、昂首挺胸的姿勢,既驕傲又顯得落寞。
  「爸爸。」她忽視一旁尷尬的甘倩珊,眼睛定定地看著這個神色裡透出不耐的男人。
  甘之魚勉強地笑笑,「韓水,不在家裡待著,來這裡做什麼?」眉毛卻微皺著看向韓水後面的一群人,都是韓家的老臣及律師團,那些人大半生追隨著韓家老爺子、韓家大小姐,現在又追隨著韓家唯一的繼承人,韓水。
  「爸爸,他們是來宣讀遺囑的。」韓水抿抿唇,期待地望著爸爸,此刻她依舊希望自己的爸爸不是想像中的那樣子。
  甘之魚臉色大變,而甘倩珊的眼裡的憤恨也一閃而逝。
  韓水的心裡既痛快又感傷。
  這些人禍害了她的媽媽,卻想要得到韓家所有的財產,還明目張膽地入住韓家大宅。
  他們給她的十分恥辱和痛,她定要還他們八分嘗。
  只是爸爸的表現卻讓她失望了,受傷和被遺棄讓她的心絞痛,她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
  律師團莊嚴地宣讀了遺囑,宣布韓家由甘之魚與眾律師團打理一切日常事務,全部財產由韓水繼承,待她成年後便收回權利。
  全場譁然,也就是說,甘之魚只是在韓水手下打工的。
  「好,好,好,我養的好女兒。」甘之魚臉色大變,他年輕的時候貪圖韓家的財產才入贅到了韓家,自己真正心愛的女人和女兒卻成了小三,如今韓家那病弱的妻子已然去世,本以為苦盡甘來,卻讓自己另一個親生女兒斷了一切前路。
  韓水的心被刺了一般,但傷痛和背叛讓這個女孩過早地成熟了起來,她的臉上依然帶著三分微笑,七分傲然,「爸爸,如果你願意,我會一直是你的好女兒的。」
  那神情落在甘之魚的眼裡,卻像極了他已然去世的妻子,他胸口悶痛起來,說不出話,手指顫顫地指著韓水暈倒在地,甘倩珊驚慌地扶著他,眼裡透出的惡毒與怒火似乎要將韓水焚燒一般,「妳太狠毒了,竟然這樣對爸爸,妳會下地獄的,韓水!」
  韓水抖抖衣裙,忍住上前扶甘之魚的舉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如果真的有地獄,我一定會拉著你們一起去的,放心好了。」
  聚光燈不停地閃爍著,從此,韓水的高傲姿態及狠毒心腸名揚全城。
  而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第一章

  倫敦飛往B城的飛機上,韓水抱著一堆文件夾,疲憊地將自己陷入厚實的座位裡,心裡想的卻是,這次甘之魚難得主動叫她回家,不知又是為了什麼事?
  父女的血緣關係,在金錢和地位面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韓水毫不猶豫地相信,如果她不是韓家指定的唯一繼承人,也許,甘之魚早就已經忘了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想得久了一些,飛機平穩地飛行,讓連續通宵兩夜的韓水很快陷入夢境。
  那些熟悉的夢魘纏了上來,滿滿的都是韓家那年縞素的場景,她的媽媽蒼白的雙手撫上她的秀髮,低低地歎息,爸爸冷漠的目光,以及甘倩珊母女眼底的嫉恨及惡意,密密麻麻如同柔韌的水草般纏著她,讓她透不過氣、掙扎不開、解脫不了,更醒不過來。
  「媽媽……」她覺得有溼潤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流了出來,有什麼東西輕柔地劃過自己的臉蛋,如同媽媽雙手細緻的觸感,不由得讓她的心裡漸漸沉靜下來。
  這一覺,前半段睡得很累,後面卻很安穩。
  韓水慢慢睜開眼,慵懶地伸了伸懶腰,卻感覺到身邊有人注視著她。
  微微偏頭,只見原本坐在她旁邊位置的女士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絲毫不迴避打量她的眼神,見她轉過頭,反而顯得興致昂然,眼神透著赤裸裸的欣賞及一絲男人對女人的興趣。
  韓水見慣了各種垂涎及愛慕的目光,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皺了皺眉就轉回了頭,似乎多看一眼這個男人,都會讓她剛睡醒的好心情敗壞。
  「小姐,可否告知芳名?」男人對她有些傲慢無禮的反應非但沒感到生氣,反而更加興致勃勃。
  「否。」過了許久,韓水才似非常忍耐地回答,她低著頭翻看著各種文件,離家三載,但她卻從未放棄過參與韓家的各種高層決策,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都要隱忍,只希望自己快快長大、快快強大起來。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做給那個爸爸看,還是讓天堂的媽媽安心,仰或只是為自己著想?她已然分不清,她只知道,如果離開了這些,她會瘋掉的,生活將沒有任何的意義。
  韓氏給了她生命,她就要將韓氏延續下去,而不能讓別人將它改名換姓,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爸爸。
  身旁的男人遭拒後並沒放棄,他低低笑著,聲音竟然是難得的磁性及好聽,「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長得真的很美呢?」
  韓水翻文件的手一頓,轉過頭,正視著這個無禮到狂妄的男人,努力抑制突然升起的怒意,「先生,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不怎麼討人喜歡?」
  若問韓水最討厭什麼,韓水可以毫不猶豫地回答,一是甘倩珊,二是別人老針對她的美貌說三道四。
  甘倩珊雖然沒有韓水的美貌,但勝在秀氣文雅,不管如何蛇蠍心腸,別人總是只看到表面;而她韓水,縱然再怎麼樣努力,卻總是被冠上「花瓶」,更甚者是「蛇蠍美人」的外號。
  她如此努力,卻在外貌上總是要輸甘倩珊一籌,這教她如何喜歡聽到這些奉承?
  在這方面,她一直慶幸自己長得像媽媽,又很遺憾,自己的外貌太過出色,總是不太好的。
  男人哈哈大笑,似乎被韓水諷刺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韓水白了他一眼,才發現這個男人的確很有炫耀囂張的資本。
  他的身材標準,即使坐著,依然能看出他的雙腿筆直修長,一身小麥色的皮膚,很健康活力的樣子,兩道濃眉、炯炯有神的雙眼、高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頭髮微微有些自然捲,很顯然經過名師之手,看上去很休閒時尚。
  就外貌而言,這個男人的長相只能算得上中規中矩的端正,然而這個男人身上似乎有種不羈的風采,看上去很閒適,卻又散發著讓人不得不注意的尊貴氣息,等韓水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看他看得太久。
  男人望著她呆愣沉思的可愛模樣,嘴角微微上牽,露出雪白的牙齒,「其實我長得也不錯是嗎?」口吻有些輕佻。
  韓水如夢初醒,嘴皮動了動,終於決定不回應他的話,她轉過頭去端正地坐著,開始認真地閱讀起各種文件,直覺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並不像表面那樣的容易親近,他給人的感覺有點像隱忍的獵豹,她不是惹不起,但是她並不想惹。
  男人見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也覺無趣,總算安靜了一會。
  韓水莫名地鬆了口氣,這些年來她謹言慎行,就算在國外,也依舊不敢亂交朋友或是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一切都是按照韓氏繼承人的標準去做的,就怕會鬧出點什麼緋聞,讓自己那個胳膊往外拐的爸爸和虎視眈眈的甘倩珊母女抓到什麼把柄。
  韓水放心得太早,她身邊的這個男人見她不理自己,就開始不甘寂寞地調戲起美麗的空姐,一會要杯咖啡,一會要杯果汁,和空姐談談笑笑,那空姐見他長得帥氣,人又西裝革履的,也半是羞澀半是嫵媚地接受他的調情,他們聊得不亦樂乎,卻害慘了韓水,她按按眉心,乾脆合上文件夾,打算遠離這些發春的人。
  「借過一下。」她耐著性子和這個男人說話。
  男人並沒看她,自動將雙腿收往裡面一點,讓出一條小道讓韓水過去。
  韓水小心地走過去,卻不料突然被什麼東西絆到,身體失去了平衡,就往後面倒去。
  「啊!」韓水尖叫,敏感地感覺到臀部上有一雙手在支撐著自己,韓水怎麼也不會將這個舉動理解為好意,因為這雙手的調戲意味太明顯了,放在自己臀部上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它惡意地按了按她嬌嫩的臀肉。
  不管韓水總是如何裝成老成幹練的樣子,但她始終只是一個剛成年還不久的女孩子,一遇到這種情況免不了驚慌失措,她扭動著身軀,想甩掉後面那雙可惡的手,尋求身體的平衡,哪料到後面的那雙手很及時地收了回去,致使她整個人都倒進身後男人的懷抱裡,而腰上,那雙男人的手又穩穩地交纏了上來。
  韓水又羞又怒地想站起身子來,卻不料腰上的一雙手反而纏得緊緊的。
  「有彈性,我喜歡。」男人似乎滿足地歎了口氣。
  韓水聞言差點暈了過去,從小到大,她何曾遭受過如此明目張膽的調戲?這個男人太可惡了。
  「看吧,我救了妳兩次了,怎麼報答我呢?」耳邊傳來男人低低的、富有磁性的聲音,隱隱透著愉悅的笑聲,那溫熱的氣息撩撥得韓水連耳根都發紅,而那個美麗的空姐早就看呆了,等別的乘客喚她的時候,她才不甘地瞪了眼韓水,憤憤走了。
  「放開。」韓水咬牙切齒,使勁地想掰開男人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
  「美人兒,妳敢說妳不是故意在引起我的注意?」這男人的狂妄教韓水氣得咬牙切齒。
  「先生,你還可以再自以為是一點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想引起你的注意?都是因為你們太吵,我才想出去安靜一下的。」如果不是還坐在這個男人的懷裡,韓水不肯定自己會不會甩給他一個大巴掌。
  男人低笑,他的頭靠她很近,就在她的頸邊,似乎在輕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好久沒有碰到這麼漂亮又這麼有脾氣的小辣椒了,女人,妳引起了我的興趣。」
  果然是個情場上獵豔的高手,只不過這男人竟敢碰她韓水,那可真的是打錯了主意。
  「還不放手?」冷靜過後,韓水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只有熟知她的人才知道,這是韓水徹底發怒的前兆。
  「就不放。」男人竟然耍起無賴了。
  這裡的動靜已經開始引起一些乘客的注意了,韓水臉紅越甚,真是丟臉。
  「真的不放嗎?」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柔。
  「除非告訴我妳的名字。」男人似乎很享受溫香軟玉在懷的那種感覺。
  韓水瞇起漂亮的桃花眼,高跟鞋使勁往下一踩,成功地聽到男人的悶哼聲。
  男人絕想不到這個外表嬌滴滴的美豔女人竟然下腳這麼狠,腳背的疼痛讓他鬆了手上的力道,韓水得以脫身,順利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女人,妳想謀殺親夫嗎?」男人竟然還有閒情逸致開玩笑。
  「先生,我對你的厚臉皮實在感到佩服。」韓水涼涼地欣賞著他滿臉的扭曲,雖然這個男人看上去像個浪蕩公子哥,但不可否認,其忍功和修養也是一流的。
  「謝謝誇獎,我只有對妳這樣的美女才會厚臉皮。」居然還有臉湊過來裝熟。
  韓水冷哼一聲,實在是沒有和這種男人打交道的經驗,也沒有這種閒工夫,索性轉過頭去整理起文件來,但有這樣的男人在身邊,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看文件了。
  男人的眼睛不著痕跡地掠過文件外面的標題,漫不經心的眼眸裡,如鷹般的銳利一閃而過,隨即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來。
  原來如此。
  「妳知不知道,妳是第一個敢拒絕我的女人?」他摸摸下巴,臉上依舊是無害的笑容,腦海裡卻已經閃現出各種各樣,怎麼將身邊這個女人拐上床欲仙欲死、共赴巫山雲雨的場景了。
  不管一個男人表面上多麼的正經、眼神多麼的正直,在面對一個心愛的女人或是令人無法抗拒的尤物面前,腦海裡總是有根線,會自動連接各種兒童不宜的場面。
  所謂衣冠禽獸,脫了衣服依舊是禽獸,本質是一樣的。
  還只有十九歲的韓水,雖然在學業與商場上的成績和能力,已經不是一般同齡人可比,但身為一個稚嫩的女性,她實在太過於單純,至少絕對不是這種縱橫情場的男人的對手。
  「哼。」韓水不屑地哼了聲,將資料全部裝好,然後戴上眼罩,安安靜靜地靠在座椅上假寐。
  「我說,剛才妳睡著流淚的樣子可真美,妳知道嗎?」男人的聲音低低地在她的耳邊響起。
  韓水一驚,將眼罩往額上一推,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旁邊這個嘴角上揚、表情壞壞的男人,她依稀記得夢中的自己流了眼淚,而滑過自己面頰那絲滑的觸感,如同母親雙手細緻的皮膚。
  難道是這個男人……
  「誰捨得讓妳這樣的美人兒哭呢?真的是很該死。」說著調戲的話,表情卻嚴肅正經起來,只有眼底的促狹洩露了這個男人惡意的本性。
  韓水盯著他不說話,因為氣憤和難堪,她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落在男人的眼裡,卻是一番獨有的迷人風景。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韓水恨恨地塞上耳機,將音樂開到最大聲,再恨恨地將眼罩拉上,罩住自己的眼睛,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男人也不生氣,倒回自己的座位,摸摸下巴,有趣地笑了起來,這場旅途總算沒那麼枯燥了。

  ◎             ◎             ◎

  下飛機的時候,男人默默地跟在韓水後面,直到韓水再次忍無可忍地轉過身。
  「先生,你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沒見過這麼無恥、厚臉皮的男人。
  男人望了望四周,然後對著韓水很無辜地聳聳肩,「美麗的小姐,妳是在和我說話嗎?」
  此刻的韓水真的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轉過身和這個男人說話,她應該再忍忍,就當這個男人是個影子不就好了嗎?另一方面,她也覺得奇怪,一向心無波瀾、冷情冷心的自己為什麼一遇到這個男人就這麼容易失控?
  這個男人,絕對是個妖精、妖孽。
  咬咬牙,韓水冷瞪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快步就向前走。
  「喂,喂,妳怎麼調戲我完就走,好歹告訴我妳的名字,我們下次有空再調戲,不,有空再約。」男人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聲音聒噪得如同蒼蠅一般。
  機場裡很多人紛紛側目,真夠丟臉的,韓水再次忍無可忍地破功,而且還爆了粗口,「閉嘴,你這隻討厭的蒼蠅!」
  「我是蒼蠅,那難道美麗的小姐妳是臭肉嗎?」男人也不生氣,依舊笑意吟吟的,周圍有耳尖的人聽到他們的互動,紛紛笑了起來,都把他們當成是一對鬧小脾氣的情侶。
  韓水面無表情,實則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擠出兩個字,「無恥。」將細長的高跟鞋踩得響亮。
  「我說,妳別走那麼快,高跟鞋斷了怎麼辦啊?」男人如影隨行,絮絮叨叨。
  韓水走得越發快了,就想甩掉這個男人,然後,很悲劇地聽到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差點摔倒,她低頭一看,簡直都想哭了……鞋跟真的斷了。
  她確定自己又錯了,這個男人不是妖精,他根本就是烏鴉嘴。
  「不聽帥哥言,吃虧在眼前。」男人促狹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不用回頭,也能想像得出他現在的表情是多麼可惡。
  她一聲不吭,腦海裡想著各種解決的方法,所幸,這個時候,她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韓水,韓水!」
  抬頭一望,一個男人站在一輛黑色的轎車旁邊,朝著她這個方向揮揮手。
  是喻涵凡。
  韓水的面部表情柔和了下來,她向他招招手,然後指指自己的腳。
  喻涵凡走了過來,多年不見,他依舊溫文爾雅,身上更多了分成熟內斂的氣息,男人味更重了,此刻他迎面而來,親切的笑容如同春風般,一下子撫慰了韓水有些焦躁的心情。
  「嘖嘖,老情人嗎?」男人沒有離開,依舊站在她的旁邊。
  韓水的心動了動,自媽媽去世以後,喻涵凡是她唯一的朋友,他陪在她的身邊,一起成長、默默守候,青梅竹馬算不算老情人呢?
  「干你屁事?」韓水動了動嘴皮。
  男人輕笑起來,「信不信,他不會屬於妳的。」
  韓水驀地轉回頭,眼神凌厲。
  「看著吧。」男人並不以為意,指指喻涵凡那個方向。
  黑色的轎車裡,又走下一個女人,身材中等,纖細嬌柔,即使身著黑色的職業套裝,也能讓人感覺到她濃重的小女人氣息。
  韓水的眼睛瞇了瞇,這個是她最討厭的人之一,甘倩珊。
  她怎麼會和喻涵凡在一起?
  喻涵凡站在原地等甘倩珊,然後兩人並肩走過來,雖然沒有牽手,也沒有別的親密的舉動,但兩人之間熟稔的互動,卻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韓水眼一痛,心裡更多的是疑惑,這兩人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
  難道連喻涵凡都被甘倩珊母女拉攏過去了嗎?她不在的三年,一切果然都改變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甘倩珊將一雙高跟鞋遞過來,溫柔的笑顏、微嗔的語氣,如同兩人是真正親密無間的姊妹。
  三年沒見,甘倩珊的表面功夫越加爐火純青。
  「快換上吧,伯父還等著我們回去開飯呢。」喻涵凡亦微笑,帶著對小妹妹的寵溺。
  韓水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似乎心中所有的綺望都被打破了一般,心裡空蕩蕩的。
  憤怒、失望,那年被遺棄的感覺又似乎重新回來了,那鋪天蓋地的冷將她淹沒,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臉冷了下來,看到喻涵凡無知無覺的笑和甘倩珊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和惡意,伸手就想將那雙高跟鞋打落在地。
  一切還沒付諸行動的時候,她的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掌給重重握住了。
  「抱歉,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司寇玉,是她的男朋友。」男人一隻手包裹住韓水的小手,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身,讓她得以站得筆直。
  韓水下意識地扭了扭,卻在下一秒突然不動了,依順地靠在司寇玉身上,再揚起臉的時候,她恢復了以往的淡淡神色,「一時忘了向你們介紹了,這是我韓水的男朋友,這兩位是喻涵凡、甘倩珊。」
  司寇玉聽到她自報姓名,了然於胸地微微一笑,反應好快的女孩,當然,說起謊來眼睛眨也不眨的。
  這是韓水第一次向喻涵凡撒謊,但她一點也不後悔。
  比起在甘倩珊面前丟臉,她更願意對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撒謊,也許她這樣做不好,但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外面的人都傳言,韓水六親不認、絕情絕心。
  以往的她對這樣的言論不以為然,現在看來,她的確就是這樣的人。
  時過境遷,他們都長大了,也越來越看不透彼此,是該悲哀還是慶幸各自的成熟?
  拒絕了與喻涵凡一起回去的邀請,她坐到了這個叫司寇玉的男人車上,透過車窗望著喻涵凡和甘倩珊相偕離去的影子,韓水的眼裡是一片漠然。
  「這是我第三次救妳了,韓水小姐打算怎麼謝我?」司寇玉轉過頭向她眨眨眼,有點風情萬種的感覺,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做到的。
  「謝謝。」韓水無甚誠意地回答。
  「嘖嘖,不來點實際的嗎?」司寇玉繼續調笑。
  「我沒心情。」韓水閉上眼睛靠在後座位上,她沒接甘倩珊的那雙鞋,現在腳上穿的是這個叫司寇玉的男人給的鞋子,也許是他的情人的,也許是他朋友的。
  她不想猜,對她而言,這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男人罷了。
  只此一回,以後可能再無相見的機會。
  「以我男人的眼光來看,他們之間除了上床,估計什麼事情都做過了。」司寇玉以一種花花公子特有的篤定語氣說道。
  韓水的臉如願以償地黑了一半,她動動嘴皮,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在國外幾年,即使她沒吃過豬肉,但總見過豬跑,而且見過的還不少,心中不想承認,但是對司寇玉的話卻也反駁不了。
  他們之間親密的姿態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心中有種痛,讓她難受地閉上眼睛。
  喻涵凡就如同珍藏在她心中的一件極為重視喜愛的古董玉瓶,而現在突然被老鼠染指了一般。
  「妳這樣的女人還需要去奢求別人的愛情嗎?」司寇玉淡淡的開口,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韓水閉著眼睛裝沒聽見,腦海裡卻一幕一幕地浮現出多年來與喻涵凡在一起的場景,他的溫柔、耐性、好脾氣、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她原以為他是上天派來保護她的天使,以為他們一輩子都會在一起。
  只是,她忘了,時間是最殘酷的考驗,隔斷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將他推向另一個女人的懷抱。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選擇去國外三年,是不是結局會不一樣?
  但可能嗎?她可能放得下韓氏嗎?
  也許,在三年前決定出國的剎那,她自己潛意識裡已經在兩者之間做出了抉擇。
  司寇玉第一次開著慢車為美女服務,慢悠悠地在B城裡轉圈,從後照鏡裡看去,後座上的女人已然睡著,濃密如海藻般的秀髮、尖尖的下巴、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膚、豔麗的五官、剛剛長開的身體、介於女人與女孩間的半熟氣質。
  不是沒見過美女,剛開始的無聊挑逗到後來的那場好戲,讓他清楚了這個女人的身分,也讓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B城有名的韓家、有名的複雜錯綜的關係,還有一個有名的,有「蛇蠍美人」之稱的二小姐,更何況,這個二小姐長得還如此美貌。
  他能不感興趣嗎?
  韓水,他習慣性地摸摸下巴,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睡夢中的女人,眉毛緊皺,睡得極不安穩。
  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女孩到底都經歷了什麼?傳言中的她的真實面目又是怎樣的?

  第二章

  回到韓宅的時候,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間。
  目送司寇玉的車子遠去,韓水隨手將手中的名片揉成一團丟進門口的垃圾桶。
  她不是無知的小女孩,不會相信有從天而降的英雄,雖然這個叫司寇玉的男人幫了她一個忙,但並不代表他可以登堂入室,成為讓她值得信賴的朋友。
  門口的保安已經拉開大門,她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面無表情地踩著高跟鞋,走進這座離開三年的大宅。
  「二小姐。」一路行來,傭人紛紛避讓。
  多年未回家,而她依舊是韓家唯一被承認的主人。
  甘之魚一行人已然在客廳裡休息,想必已經用完了晚餐。
  「為什麼不和涵凡和倩珊一起回來?這麼大了,還耍小孩子脾氣。」甘之魚看到久違不見的女兒,臉上卻無半點喜色,皺著眉訓斥著。
  現在才想擺出父親的威嚴,會不會太晚了點?
  韓水皺皺眉,很想反駁,但看到喻涵凡一臉的憂色,便把欲脫口而出的那些話硬生生地吞回肚子裡去。
  「別生氣,二小姐大了,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你別什麼都操心。」甘倩珊的媽媽秦雪芝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安撫著有些暴躁的甘之魚。
  「妹妹現在大了呢,都交男朋友了,那男的一看就是人中之龍呢,眼光很好的。」甘倩珊自然不會放棄落井下石的機會。
  果然,甘之魚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身為一個父親,即使只是擺設性質的,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脫離自己的掌控,而且,這個女兒手裡還握著自己想要的一切。
  「韓水,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點?」喻涵凡道。
  「我累了,先上樓了。」不反駁、不應答,懶得看他們一唱一和,可笑得很,回到這個家,韓水真的感覺很累,就連喻涵凡都知道問自己吃了沒有,而自己的父親卻只知道一味地教訓自己。
  小時候的無視,到現在的近乎監視,一切到底為了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他的眼中,除了甘倩珊是愛女之外,她又算得了什麼?
  他們嫌她礙眼,卻不知她更嫌棄他們。
  彼此彼此。
  韓水扭身向樓上走去,顧不得甘之魚在後面的暴喝、甘倩珊母女的安慰,她牽起一抹冷笑,從容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早已打掃好,托運的行李也被僕人整整齊齊地擺放好了,她蹬掉高跟鞋,拉下洋裝的拉鍊褪下身去,一副潔白玲瓏的少女軀體便曝露在空氣裡,香肩細腰,翹臀長腿,肌膚白皙嫩滑,一頭長長的黑髮,稍顯稚嫩的臉蛋,卻透著與年齡不符的冷豔,本是誘人的桃花眼裡,卻是一片冷寂與漠然。
  浴室裡的水溫剛好,朦朧的霧氣與精油特有的香氣,舒緩了她心底的疼痛和焦慮。
  終於回來了,她也長大了,一切那麼的水到渠成,卻又那麼的艱難。
  韓水細細思索著那幾個人的態度,琢磨著甘之魚與那對母女的心思,心思再一轉到喻涵凡,心底又是一陣煎熬。
  喻涵凡竟然如同家人般在她家吃飯,還與甘倩珊形影不離。
  什麼時候該找個機會與喻涵凡好好談談了,到底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正在思索間,響起一陣敲門聲。
  韓水隨意地裹了浴袍就出來開門,門口果然站著甘倩珊。
  她隨手想把門關上,卻被甘倩珊一手撐開,「難道妳不想知道這些年喻涵凡和我的故事嗎?」
  只有兩個人獨處的時候,甘倩珊才會顯示出外人難得一見的尖酸刻薄。
  挑挑眉,韓水鬆開了手,甘倩珊進來並將門帶上。
  她嫉妒地望著韓水前凸後翹的身材,幾年過去,這女人長得越來越美了。
  「說吧。」韓水靠在貴妃椅上,懶洋洋地望著她。
  甘倩珊心中不服氣,但她不會輕易表現出來,面上仍是笑吟吟的。
  「妳回來得真巧,喻涵凡向我求婚了。」她本來不想提這件事,但是卻見不得韓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事也壓不倒的姿態。
  韓水撩頭髮的手一頓,雖然心裡隱隱猜到一些,但是這件事從甘倩珊嘴巴裡說出來,卻讓她很不爽。
  她寧願是喻涵凡親口告訴她。
  「怎麼,不開心嗎?」甘倩珊細細地審視著韓水的面部表情,一寸一寸地尋找著類似痛苦、嫉妒的線索。
  很可惜,什麼也找不到。
  韓水淡淡一笑,「在勾引男人這方面,我想妳永遠是我要學習的榜樣。」
  甘倩珊面上一冷,「韓水,妳不傷心、不難過嗎?妳的爸爸、妳最親愛的喻涵凡哥哥,最終都站在我這一邊,而妳什麼都沒有。」
  「我從不認為他們是我的,妳想要就拿去好了。」朦朧的燈光模糊了她的眼睛,掩藏了她最深的自我。
  「韓水,妳可真夠絕情絕義的。」甘倩珊永遠知道要拿什麼來攻擊她,「不過,我最高興的就是看到妳的東西一樣一樣被我得到,我很享受這個過程。」先是爸爸,再是喻涵凡,然後是韓氏,她已經成功了三分之二不是嗎?
  有一天,她要讓韓水看到,她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女。
  「謝謝誇獎,如果妳炫耀完了,可以出去了嗎?」韓水仍舊面無表情,「如果我什麼都沒有,至少我手上還有你們最想要而得不到的產業,不是嗎?」韓水涼涼地補上一句話,有時候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往往不是親密的朋友,反而是敵人。
  甘倩珊果然變了臉色,「別得意,韓水,爸爸打算要讓妳去聯姻,據說對方是B城有名的浪蕩公子哥,我看妳和他是天生一對。」
  韓水笑意不減,「謝謝妳提前告訴我這件事。」
  甘倩珊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看著韓水無所謂的笑容,就連喻涵凡的求婚都讓她高興不起來,跺跺腳就出了房門,關門的時候弄得震天響。
  聯姻?韓水噗嗤一笑。
  他們一家人雖然沒有得到韓氏的控股權,卻享受了一切韓家人應有的優渥生活,現在她一回來,老頭子卻迫不及待地打算用聯姻來困住她,而那個聯姻對象誰知道是什麼人呢?
  甘之魚和甘倩珊母女,真的以為她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嗎?可以隨意被他們操縱嗎?
  韓水擦著溼答答的頭髮,眼睛瞇了起來。

  ◎             ◎             ◎

  事情來得比韓水想像中快,剛去集團工作沒幾天,甘之魚已經著手準備聯姻事宜,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集團的韓家老臣也同意了這件事。
  看來,她不在的幾年間,甘之魚也使出了渾身解數。
  韓水身穿一身黑色職業套裝,頭髮高高挽起,腳上仍然是一雙高得驚人的高跟鞋,細細的高跟踩在地上,讓她的身姿更加曼妙,行動間風姿綽約,而臉上的表情卻超乎同齡人的成熟,嘴唇緊緊地抿起。
  她對這場相親很不耐煩,但是卻必須得來,因為她想看看自己的親生父親,究竟想將自己賣給什麼角色。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不是嗎?
  高級VIP的包廂裡坐著一個男人,身材不錯、打扮得體,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個人還是韓水見過的。
  「我說過,我們會很快見面的,妳看,我沒說錯吧?」男人轉過頭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睛裡帶著笑意。
  竟然是司寇玉。
  韓水的心放下了一半,還好,不是一個面目可憎的傢伙,現在看來,至少這頓飯她還能咽得下去。
  「我也沒想到,原來你就是B城有名的浪蕩公子哥,真是失敬失敬。」她隨意地坐在他的對面,半真半揶揄道。
  司寇玉也不生氣,他斟了一杯茶遞給韓水,「我也不知道,原來妳就是有名的韓家二小姐,來,喝口普洱茶暖暖胃。」
  韓水接過小茶杯,抿了一口,不熱不冷的茶水順著食道裡流到胃裡,似乎整個身體都暖了起來。
  「你少加了個形容詞。」B城人都說韓家二小姐天生蛇蠍心腸。
  司寇玉哈哈大笑,「一個女孩不應該這麼犀利,妳應該像個公主一樣活著才對。」
  像一個公主一樣活著?她還有這樣的資格嗎?自從將她呵護如寶貝的媽媽去世之後,她就是一葉浮萍,如果不努力就會漂走。
  韓水垂下長長的睫毛,「你對這次聯姻怎麼看?」
  「本來我想,如果是個醜女我就絕對要逃跑了,沒想到是妳這個大美人,反倒是我佔了便宜了。」司寇玉很滿意這次相親,他見識過無數名媛淑女,卻沒有一個如眼前這個女人這般讓他充滿興趣。
  明明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人,渾身卻刻意打扮成熟,明明甜美得可以,卻偏偏裝成冷豔的樣子,他承認,這個女人讓他有了探索的慾望。
  至於探索的領域,包括心靈和肉體,司寇玉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君子或是柳下惠。
  「這麼說,你不反對?」韓水抬起眼,恢復了冷冰冰的語氣。
  「我為什麼要反對?難道韓水小姐看不上我嗎?」
  「韓氏是個大麻煩,你有錢、有事業、有地位,何必蹚這渾水?」
  「如果說是韓氏想攀上我呢?」
  韓水一頓,終於肯正視眼前這個男人,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屬於越看越有魅力的類型,特別是那雙眼睛,流光溢彩,往深了看卻怎麼也看不透。
  難道他真的僅僅只是個浪蕩公子哥而已嗎?還是只是他的保護色而已?
  「怎麼說?」韓氏何時淪落到,需要利用聯姻這種手段來維持的地步了?
  「韓氏已經大不如從前了,旗下各個產業也逐漸老化、毫無創新,漸漸衰落是肯定的,所以需要透過聯姻來達到注入新鮮血液的目的。」
  韓水的面部變化莫測,僅僅幾年的時間,到底是產業老化,還是其他原因?她可不大相信是前者,甘之魚肯定採取了什麼行動,甚至有可能,他私自轉走了集團的一些東西,她回來才幾天,根本還來不及摸清真正的情況。
  甘之魚很聰明,即使沒有百分之百的控股權,但身為一個聰明的商人,他肯定知道怎麼做對他自己是最有利的。
  但聯姻這步棋,她怎麼也看不透是怎麼回事。
  「聯姻,你能得到什麼好處,韓氏又能得到什麼好處?」這才是最關鍵的不是嗎?
  不慌不忙,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司寇玉的眼中興趣越濃,他慢條斯理地道:「韓氏可以得到司寇家的財力支持,而我可以得到一個妻子,還有韓氏一小部分的股份。」
  韓水哼了一聲,甘之魚竟然做出這樣倒貼的事情,不知道單純是為了韓氏,還是在掩蓋其他事實。
  「韓氏不會易主,也不會改姓。」這是告誡眼前的男人,永遠也不要奢望不該奢望的。
  「我好傷心,妳把我想得太壞了。」司寇玉作捧心狀,嬉皮笑臉,看上去一點也不正經。
  韓水忍住想揍人的衝動,默默地喝水。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妳喜歡機場那個男人是嗎?」
  韓水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她詫異地抬頭看向這個有些吊兒郎當的男人,越發肯定這個男人並沒有如表面上那麼簡單。
  「難道我猜錯了嗎?」司寇玉一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直勾勾地對著韓水放電。
  韓水的臉莫名有些發熱,她假意咳了幾聲,「我從來不知道男人也這麼喜歡八卦。」
  很不好笑的一句話,司寇玉卻哈哈大笑,他的笑很開朗、肆無忌憚,囂張卻不讓人討厭。
  韓水抿抿嘴,她從來沒笑得這麼開懷過,不由得安靜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很意外也很默契地吃了頓安靜卻各懷心思的晚餐,而司寇玉竟然也沒有打擾她,也許也是想給她一個喘口氣的機會。
  直到把韓水送到韓家大宅門口。
  「嫁給我不好嗎?至少我也長得一表人才不是嗎?」司寇玉站在她的面前,第一次讓韓水意識到,這個男人並不只是個路人甲,他很高大、很風流不羈,也很危險。
  「嗯哼。」韓水聳聳肩,表達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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