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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折】何以為寵~狩情系列四之三

一向沉穩自負的夏澤,頭一回心底空蕩蕩的沒有主意, 任憑他在商場上,如何的叱吒風雲,在沈兮面前, 卻也是無計可施,只能討好的說:「兮兮,我們別再賭氣了好嗎?」 是自己不該冷落了她,見她紅了眼眶, 夏澤只有放下大男人的身段,寵溺地保證,他這輩子, 唯一動心過的女人只有她,沈兮。被他這麼無法無天地寵著哄著, 沈兮心想,既然他敢求婚,她有什麼不敢嫁的? 誰知,他的疏忽,讓她對他心生誤會;他的嫉妒, 讓他口不擇言傷害她。小倆口小吵小鬧,只要還是愛著, 哪有隔夜仇?可當身為未婚妻的她,看著他的前女友找上門, 看著他對那女人還放不開手時,她心想,或許是該分手了。 卻忘了,夏澤這男人一向霸道慣了, 哪容得了女人的挑釁,只能說沈兮這女人, 被自己寵得不像話,連分手都敢說, 那現在她嫁也是嫁,不嫁也非嫁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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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733.8折 會 員 價 NT$73 市 場 價 NT$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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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六日
出版日期:
2012/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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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吃醋時,不過是想,自己的女人乖乖地哄哄他;
女人翻舊帳,只是想要,自己的男人好好地疼疼她。

一向沉穩自負的夏澤,頭一回心底空蕩蕩的沒有主意,
任憑他在商場上,如何的叱吒風雲,在沈兮面前,
卻也是無計可施,只能討好的說:「兮兮,我們別再賭氣了好嗎?」
是自己不該冷落了她,見她紅了眼眶,
夏澤只有放下大男人的身段,寵溺地保證,他這輩子,
唯一動心過的女人只有她,沈兮。被他這麼無法無天地寵著哄著,
沈兮心想,既然他敢求婚,她有什麼不敢嫁的?
誰知,他的疏忽,讓她對他心生誤會;他的嫉妒,
讓他口不擇言傷害她。小倆口小吵小鬧,只要還是愛著,
哪有隔夜仇?可當身為未婚妻的她,看著他的前女友找上門,
看著他對那女人還放不開手時,她心想,或許是該分手了。
卻忘了,夏澤這男人一向霸道慣了,
哪容得了女人的挑釁,只能說沈兮這女人,
被自己寵得不像話,連分手都敢說,
那現在她嫁也是嫁,不嫁也非嫁他不可!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自從那天晚上後,沈兮和夏澤的感情開始突飛猛進,除了在華意外,兩個人毫不避諱當眾大秀恩愛。
  沈兮在宇塵的工作沒結束,加上華意春酒日期逼近,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夏澤因手頭上有一份重要合約要簽,飛了一趟香港,花了三天時間,也不能在沈兮旁邊幫著。
  好在沈兮這方面的相關經驗豐富,夏澤又特地交代了企劃部,凡事聽她安排,沈兮在執行上表現出的乾脆俐落、雷厲風行也讓整個企劃部的人刮目相看,除了幾位平日與姚江華交好的人頗有微辭外,倒也沒有誰為難沈兮,春酒的籌備工作進展得很順利,終於在春酒開始的前一天下午大功告成。
  春酒當晚七點,沈兮拗不過夏澤的勸,終於還是以夏澤女伴的身分陪他出席。
  春酒宴請的都是上流社會的名流精英、政商名人、傳媒記者,華意現在客戶及潛在客戶等,整個宴會大廳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沈兮剛挽著夏澤出現在大廳門口時,毫無意外地引起一陣騷動,眾人眼中的疑問讓沈兮頗為頭疼地猶豫著,自己是否該放開挽在夏澤臂彎間的手,早知道就不該心軟答應他當他女伴的,這樣以他女伴的身分出席總覺不妥,想要刻意隱瞞的關係因為這樣的出場方式而多了一層曖昧。
  只是若是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自己而是別的女人……沈兮想了想,很乾脆地將他的手臂挽緊。
  夏澤側頭望向她,「怎麼了?」
  沈兮淺淺一笑,「宣告主權!」
  那雙墨色的眸中掠過笑意,夏澤在她耳側俯下頭,「需要我幫忙嗎?」說著作勢就要當眾吻她。
  沈兮嚇得趕緊抬起手擋住他湊過來的俊臉,微惱地瞪了他一眼,「我會被你害得在公司無立足之地的。」她不用看也能感覺到,那一雙雙正投射在她身上的含恨帶妒的陌生眼神。
  在這樣的高級酒會現場,站在太過優秀的男人身側,總免不了要承受不少來自陌生女人的眼光。
  夏澤輕輕笑了笑,在她耳邊低語,「晚上回去再討回來!」
  一句話說得沈兮臉頰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夏澤看著她臉上的紅暈,心情極好地放過了她,沒再逗弄。
  早已先到的夏宇正好看向這邊,看到兩人臉上掛著的淺笑時微微瞇起眸,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溜了一圈,想到夏澤這幾天無名指上莫名多出來的鑽戒,忍不住往沈兮手上望了望,卻什麼也沒看到。
  心裡雖疑惑,但因自己前幾次的壞事,夏宇也不敢再多言,只是端著一杯雞尾酒上前,望向沈兮,素來輕佻的臉上是難得的靦腆,「沈小姐,我……是來向妳道歉的,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我和童婭都沒有要戲弄妳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沈兮淺笑著打斷他,「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額頭上的傷……好些了吧?」邊說著邊往他頭上那道已經結痂,卻依然有些微紅的傷口望了一眼。
  夏宇尷尬地抬手摸了摸額頭,「已經沒事了,謝謝!」
  沈兮笑了笑,「沒事就好。」
  夏澤望著夏宇,淡淡道:「以後說話行事用點腦子,別光頂著顆腦袋卻是不會轉的。」
  夏宇被說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
  夏澤看司儀那邊已經準備上臺,他是華意的執行董事兼總經理,需要代表公司上臺發表演說,也就挽著沈兮往講臺而去。
  司儀在上面開場介紹,輪到夏澤時,他才象徵性地上臺簡短地致詞,一如他給人的感覺,果敢俐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在公司主管致詞和華意過去一年業績的簡單展示後,便是自由交流時間。
  夏澤身為酒會主人,盡地主之誼是在所難免的,因而也就挽著沈兮、舉著酒杯,在眾賓客間周旋交際。
  沈兮站在他身側,看著他駕輕就熟地與各界精英名流應酬,偶爾適時地插上一兩句,這樣的酒會她不是第一次參加,故也算是得心應手。
  只是沈兮素來不喜歡這種觥籌交錯、相互恭維卻暗中算計的場面,以前在何家偶爾參加時多半是露個面就逃了,現在是華意主辦的酒會,她陪著夏澤出席也不好中途離開,強撐著笑臉陪夏澤與賓客交談了快兩個小時,沈兮臉上已不自覺地露出倦色。
  夏澤也察覺到她臉上的疲色,歉然地與正在交談的某娛樂公司的董事說了聲抱歉,帶著沈兮從人群中繞出,低頭望向她,「累了?」
  「還好啦。」沈兮笑了笑,指了指座位區,朝他道:「你先忙你的,我先去那邊坐一會。」
  「我和妳一起過去。」夏澤邊說著邊帶著她往那邊去,剛走到座位區卻被一道慵懶略啞的嗓音喚住了腳步,「夏澤,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沈兮聞聲抬頭,是季晴,身穿一身黑色的絲質禮服將曼妙的身姿勾勒得凹凸有致,美豔中增添了一份神祕的性感。
  「沈小姐,不好意思,可以借夏澤一會嗎?」季晴望向沈兮,微笑著徵詢沈兮的意見。
  「只是一些生意上的事而已。」可能是擔心沈兮多想,季晴微笑著又加了一句。
  沈兮笑了笑,「這妳應該問夏澤才是。」而後轉頭望向夏澤,「你和季小姐有生意要談,你們先忙吧,我休息一會兒。」
  夏澤不放心地望了她一眼,「妳一個人沒事吧?」
  沈兮無奈地笑了笑,「你以為我弱不禁風嗎?我只是有點累而已,沒事啦。」
  夏澤揉了揉她的頭髮,「沒事就好,先休息一會,我去去就來。」說完便隨著季晴往外面而去。
  沈兮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地融入人群中,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閉目歇息,大概是最近忙春酒的事沒怎麼休息,她坐著坐著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醒來時已過了半個多小時,夏澤還沒回來,她精神已恢復大半。
  可能是沈兮坐得太久,加上座位區的暖氣明顯不夠,正月裡的氣溫依然低得凍人,身上又只穿了這麼一件薄薄的禮服,她本來就怕冷,有點受不了那逼人的寒氣,看著夏澤也還沒回來,就想著先去休息室拿稍早前帶過來的披肩禦禦寒。
  這邊的會場是沈兮全程負責的,因而對會場的每一個角落算是熟門熟路,一路繞過舉杯閒談的賓客,她直接往休息室而去。
  「夏澤,我愛你,一直都是,沒有韓朗,也沒有別人。」
  手剛碰上門把,那道稍早前還有禮地詢問她「能否借夏澤一下」的特殊嗓音已自門內傳出,聲音隱約帶著哽咽,讓她尷尬得在收回手,還是直接把門推開間舉棋不定。
  和夏澤在一起也有些日子,沈兮卻從未問過他過去的感情經歷,自從上次他斬釘截鐵地告訴自己,季晴只是他的學妹,不是女朋友後,她便信了他,沒再追問過,如今看來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至於兩人話題中的韓朗她是認識的,韓朗是B市另一大地產公司興朗的指定接班人,她前年替興朗策劃過春酒,雖然打過幾次照面但不熟,沒想到和夏澤、季晴竟是舊識,似乎還存在某種狗血的三角戀情?
  沈兮沒有偷窺別人隱私的打算,只是湊巧地撞上這麼一幕疑似舊情人重逢的戲碼,甚至有可能會發展成情難自禁、舊情復燃,繼而燃燒到床上去的兒童不宜的畫面,她身為正牌女友,對於是該繼續聽下去然後來場捉姦在床的戲碼,還是現在就轉身離去,將空間留給打著談生意的幌子,想要重燃愛火的兩人,沈兮卻是完全地舉棋不定的。
  理智在這兩者間拉拔之時,夏澤低沉的嗓音已自門內傳出,「季晴,夠了,都過去了。」平靜的語調,聽不出喜怒,一如那日在華意大門前遇到季晴時,他不同尋常的淡漠疏離。
  一個被傷到的男人最慣用的自我保護手段,無非是在那個傷害了他的女人向他搖尾乞憐時,擺出比她當日更冷漠的態度。
  擅長寫情感故事的林見欣常掛在嘴邊的話,不期然地劃過沈兮的腦海,她默默地收回了手,轉身往宴會大廳走去。
  大廳裡依然熱鬧異常,卻依然讓她有種從頭冷到腳的冰冷感,沈兮環著手臂默默地回到座位區,等夏澤出現。
  當時鐘指標慢慢指向十二的數字時,賓客已三三兩兩地開始散去,夏澤還沒出現,季晴也一直沒出現。
  沈兮抿了抿唇,而後緩緩起身,隨著三三兩兩散去的賓客,往外面而去,頭也沒回。

  ◎             ◎             ◎

  脫離了放著暖氣的大廳,外面刺骨的寒風襲來,吹得沈兮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為避免撞到某些不該看到的事,剛才她也沒回休息室拿衣服,就這麼穿著一件薄薄的露肩小禮服出來了,在這種天氣底下,真受不了。
  沈兮雙手環著被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攔了輛計程車,上車離去,剛上車沒多久,夏澤的電話便打了過來,沈兮直接掛斷,順道給林見欣打了個電話,確定小漠已經睡了之後才放心,拜託林見欣明天幫忙送小漠去學校,而後掛斷、關機,有些疲憊地倚著椅背休息。
  車裡的暖氣讓沈兮被凍得有些僵硬的身子暖和不少,心底卻還是一陣陣地發冷,外邊呼呼的風聲夾雜著窗外的城市霓虹,安靜而陌生。
  計程車載著沈兮繞了一大圈,她請司機把車子停在了世紀廣場那邊,心裡茫茫然的,不知道該去哪裡,心裡還是莫名悶得慌,只能藉著四處走走來驅散心底的悶意,剛下車一陣凜冽的寒風便狠狠襲來,颳得沈兮裸露在外的細嫩肌膚,雞皮疙瘩跟著一陣一陣的豎起來,單薄的衣料根本無法擋住這冷風。
  沈兮被凍得瑟瑟直抖,雙手抱著相互摩擦,卻依然被凍得受不了,有些後悔方才的衝動,猶豫著是否該回去時,腦中劃過稍早前在休息室的小插曲,及獨自坐在座位區等待的心情,回去的念頭不自覺地打消了,轉身往已慢慢安靜了下來的廣場走去。
  一件猶帶著體溫的西裝從背後披了下來,瞬間將外面的寒意阻隔開來,沈兮微微愣住,還未回頭,一道清朗無奈的嗓音已在耳邊響起,「要風度不要溫度,凍壞了也活該。」
  熟悉的輕斥莫名地讓沈兮鼻子有些發酸,眼睛也酸酸澀澀的,她慢慢回頭,望向那張這麼多年來早已習慣了的俊臉,「你怎麼回來了?不是還在國外出差嗎?」
  年後靳塵便飛去了法國,她還以為他還沒回來,沒想到竟出現在這裡。
  靳塵替她將衣服微微拉攏,「下午就回來了,顧遠沒辦法親自出席這場春酒,託我代他過來。」
  顧遠是飛宇的現任總裁,靳塵的頂頭上司,沈兮之前接手飛宇的時裝週工作時,與他有過幾面之緣,因而也認識。
  「今晚是你過來的?我怎麼沒看到你?」聽到靳塵今晚是代顧遠過來,沈兮皺眉問道。
  「妳眼裡只有夏澤了,哪裡還會注意到我?」靳塵平靜地道,語氣聽不出酸意,卻也平靜得讓沈兮尷尬。
  靳塵望了她一眼,歎口氣,「大廳裡人多,妳沒看到我也算正常,怎麼自己一個人出來,夏澤呢?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沈兮沒料到靳塵會問得如此直接,愣了一愣,而後才輕輕點頭,「嗯。」
  靳塵望著她的眸底掠過一絲黯然,但是很快便被掩飾去,只是笑著道:「他呢?怎麼後面沒看到人,就妳一個人自己出來了?還穿得這麼少。」
  「他臨時有點事,先走了。」沈兮不想多談,隨便扯了個謊,而後反問:「你呢?怎麼會這麼巧在這?」
  「剛才準備離開時,看到妳在大門口,一個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剛要叫妳,就看到妳匆匆上了計程車,怕妳出事,就順便跟了過來。」
  沈兮勉強勾了勾唇,「我沒事啦。」邊說著邊往他身後的銀灰色轎車望了一眼,「今晚不介意讓我在你那裡借住一晚吧?」經過剛才的小插曲,今晚總覺得沒什麼心情面對夏澤,自己的心思都沒釐清,回去了還不是得吵一架。
  她和靳塵大一就認識,兩人關係一直很好,大學畢業後他出國進修、她無路可去,就跟著他一起出了國,兩個人交情好,又同樣孤身一人在異國,所以彼此也會相互照應,甚至有著某種超越朋友的情誼在,但與愛情無關,不是沒想過在一起,但是彼此都跨不過那道牆,所以一直這麼相處著,也會開一些曖昧的小玩笑,但是彼此心知肚明那只是玩笑。
  在外人看來或許很曖昧不清,但是彼此都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他和她就如同她和林見欣一樣,可以比家人還親,卻不會有愛情,因而沈兮也沒多想,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釐清自己的思緒。
  靳塵的黑眸在她臉上逡巡一圈,若有所思,「和夏澤吵架了?」
  沈兮垂下眼瞼,避開他眸中的審視,「不是,只是心情不好。」
  「和夏澤有關?」
  「算是吧!」沈兮沒有否認,輕輕點頭。
  「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妳的事了?」靳塵看著她,聲音微微沉了下來。
  沈兮看他似是動了怒,趕緊道:「你別多想,他沒對不起我。」
  靳塵望了她一眼,緩緩開口說:「小兮,我不是第一天認識妳了,妳向來是有什麼話都會直接講明白、說清楚,不會放在心裡,今天看起來倒像是在和夏澤賭氣了。」
  沈兮笑了笑,有些無奈,「靳塵,有時候真覺得有個太了解我的人,真不是一件好事。」
  靳塵雙手環胸,「所以?」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啦。」沈兮聳聳肩,輕描淡寫地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下,而後道:「我也不是任何時候都能這麼理智的,我也想直接找他問清楚,可是要是他的答案是我害怕的那個呢,要是他告訴我,他依然愛著那個女孩,希望我成全他們,我想我暫時還沒做好準備去接受這個答案,所以總得給自己一個緩衝的時間,想清楚再去問明白。」
  「他們在一起過嗎?」靳塵問。
  「不知道,他說是學妹,但是他家人說是他女朋友,可能中途發生過什麼誤會分開了吧,現在那個女孩回來了,而且對他念念不忘。」
  靳塵微微皺眉,「既然他沒有向妳坦白,那或許不是呢?」
  「誰知道呢?」兩個人關在休息室裡幾個小時,他或許早忘了他還有個未婚妻在外面等著他了吧。
  「那算了,和前女友牽扯不清的男人,不要也罷,再不然,我們兩個湊合著也能過日子。」靳塵看她神色不豫,也不多問,一把拉過她的手,「走吧,先回去,天這麼冷,妳又穿這麼少,感冒了就麻煩了。」
  沈兮笑了笑,「我大概已經快感冒了。」現在喉嚨已經開始有點乾癢了,這吹風的效果還真是快速。
  靳塵微微蹙眉,將她推上車,「回去熬點薑茶給妳喝,這麼大個人了還這樣糟蹋自己。」
  沈兮撇了撇嘴,對他的話不以為意,直接上車,也有點累,乾脆閉目休息。

  ◎             ◎             ◎

  沈兮醒來時,已回到了靳塵的住所。
  為了工作方便,靳塵自己在外面租了個一房一廳的小公寓,房間挺大,有張可以當床也可以當椅子的沙發床,以往小漠在這邊玩累睡下時,沈兮偶爾也會在這裡借住,這種時候都是靳塵睡沙發床上,沈兮和小漠睡房間。
  但是畢竟是單身男女,不大方便,沈兮也很少在這邊住,今晚心情不好不想回去,又恰好遇到他,就乾脆過來了。
  靳塵給她熬了碗薑湯,剛給她端過來,手機便響了起來,把薑湯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放下,靳塵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將手機螢幕轉向她,「夏澤的電話。」這時候給他來電話,想必是在酒會上就看到自己,也知道他回來了。
  「別告訴他我在這裡,要是問起就說我在別的朋友那裡。」沈兮淡淡應著,端起薑湯,「我今晚想先靜一靜。」
  靳塵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是接起電話,同時按下了擴音鍵。
  「沈兮在哪?」電話剛接通,夏澤低沉的嗓音已自電話那頭傳來,沉穩的聲音隱約可聽到焦急之色,隱約有呼呼劃過的風聲及喇叭聲,似是在開著車。
  靳塵朝沈兮望了一眼,看沈兮不動聲色地吹著手中的薑湯,夏澤怎麼就那麼篤定自己知道沈兮的下落了?
  「她今晚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怎麼問起我來了?」維持著一貫的平穩聲調,靳塵微微蹙眉應著。
  沈兮無言地往靳塵望了一眼,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演戲。
  「我中途有點事離開了一會,回來後就找不到她人了,手機也關了機。」夏澤應著,語氣中隱約可聽出那絲深埋的焦灼之意。
  「她可能先回家了吧。」靳塵淡淡應著。
  「她不在家,沒在林見欣那,也不在何家,手機也關了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夏澤一手開著車一邊淡淡應著,「如果你有她的消息,麻煩告訴我一聲。」
  靳塵望向沈兮,沈兮已緩緩放下手中的薑湯,抿了抿唇,朝靳塵伸出手,「手機給我吧。」
  夏澤那邊也聽到了沈兮的聲音,眉尖微微蹙起,聲音有一絲遲疑,「兮兮?」
  「是我。」接過靳塵遞過來的手機,將擴音關掉,沈兮平靜應著,「我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
  「妳在哪?」低沉的嗓音有一絲緊張。
  「我在外面。」沈兮淡淡應著,「夏澤,明天挪個時間給我,我們談談吧。」
  「妳在哪?」夏澤執意重複著這個問題,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青筋隱隱浮現,低沉的嗓音已隱約帶了一絲薄怒,以及隱隱的煩躁之色。
  「我先掛了,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沈兮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平靜的叮囑完,不待他說話,已先將手機掛斷扔回給靳塵,端起桌上的薑湯,一口氣喝完。
  剛接過來,靳塵的手機就又響起,他望向沈兮,「妳就這麼掛了他的電話?不接了?」
  沈兮將手中的湯碗放下,緩緩起身,「這是你的手機,接不接隨你,我想沖個熱水澡,凍了一晚上,明天大概真得倒下了。」現在嗓子已經開始乾啞,頭也開始有些暈眩的感覺,再不沖個熱水澡袪袪寒意,明天真沒辦法上班了。
  「去吧,妳上次留在這裡的衣服放在我房間的衣櫃裡,最下面那個抽屜,都是妳和小漠的衣服。」靳塵道。
  「嗯,我知道。」沈兮淡應著,往靳塵臥室走去。
  去年沈兮有段日子為了飛宇時裝週的事,長期加班到深夜,那幾天恰好林見欣又去外地參加一個簽書會和書迷交流,小漠那幾天都住這邊,為了能抽時間多陪陪小漠,沈兮偶爾下了班也乾脆住這裡,留了一些衣服在靳塵這邊,當時想著這種特殊情況以後也不會少到哪裡去,為避免麻煩,就沒有拿回去,沒想到今天卻派上了用場,身上的晚禮服真沒有半分禦寒的作用。
  靳塵看著沈兮進去拿了衣服進浴室,發現電話還在響,也就接起了電話。
  「她呢?」低沉的聲音裡已隱隱壓抑著怒意。
  「她啊……」靳塵往浴室望了一眼,起身走到浴室外,聽著裡面傳出的「嘩嘩」的水聲,狀似隨意地道:「正在洗澡,有事嗎?」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然後說:「謝謝!」話完,手機也倏地掛斷,那沉冷的嗓音,聽得出有些隱忍的壓抑。
  靳塵玩味地往手機望了一眼,將手機拋到一邊,心情不錯地將電視打開,雙腳搭在茶几邊上,姿態悠閒地看電視。

  第二章

  沈兮洗完澡出來,便看到靳塵正蹺著腿看電視,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你幹嘛?」
  「沒事,心情好。」靳塵頭也沒抬,依然悠閒地看著電視。
  沈兮疑惑地皺皺眉,眼睛往被扔在沙發上的手機望了一眼,狐疑地望向他,「你剛是不是和夏澤說什麼了?」
  靳塵終於抬頭,「沒什麼,我只是說妳在洗澡而已啊。」夏澤會不會誤會什麼,就與他無關了。
  沈兮擰了擰眉尖,面色隱有不悅,「靳塵,你明知道你說這樣的話,容易讓人誤會……」
  「若是怕他誤會,妳剛才就不該在他打電話給我時接過電話。」未待沈兮說完,靳塵已突然打斷她,聲音有一絲嚴厲。
  沈兮抿了抿唇,垂下眼眸,「抱歉,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屋裡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沈兮默默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轉身往屋裡走去。
  「小兮,他若是真那麼在乎妳的感受,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就應該避嫌,既然他都沒有避嫌,妳又何必還那麼在乎他的感受?」盯著她的背影,靳塵緩緩道:「他若是對妳夠相信,就不會因為我這句話而誤會什麼。」
  沈兮回頭望了他一眼,微微扯出一個笑,「我若是夠相信他,現在也不會在這裡,我和他從認識到交往,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我們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足夠了解和信任彼此,我只是想借個地方靜一靜而已,並不想扯出這麼多誤會。」
  「妳把我電話接過去時,已經在給他製造誤會了。」靳塵聲音裡有了一絲咄咄逼人。
  沈兮有瞬間的怔然,而後淡淡應道:「是我疏忽了。」或許剛才在潛意識裡,她便已存著要報復的心,讓夏澤誤會吧。
  「小兮。」靳塵看著她,也知道自己語氣有些過分了,歎了口氣,「我不是要指責妳什麼,只是憑什麼妳一個人為夏澤傷心難受,他卻在那優哉游哉地繼續和前女友打情罵俏?他既然已經和妳在一起,就不該把妳留下而和前女友獨處一室,即使他們什麼也沒發生,但是總得考慮考慮妳的感受。」
  沈兮扯出一個笑,「我知道,謝謝你!我先睡了,晚安!」話完就轉身回房,將門關上,臉上的笑容也斂去,走向屋裡已經攤開的一張折疊床,掀被上床。
  因為擔心沈兮睡不習慣他的床,靳塵臥室裡另放了一張床,原本靳塵是想要換個二房一廳的公寓,以方便沈兮和小漠偶爾來借住,但因附近的房子不容易找,搬家也嫌麻煩,加上沈兮一年也來這裡住不到幾次,看著臥室夠大,乾脆在裡面多放了一張折疊床和被子。
  雖然沈兮剛才喝過了薑湯袪寒,嗓子依然乾癢得厲害,大概是真的感冒了,她躺在床上,覺得喉嚨很不舒服,心情也有些抑鬱,雖然有些倦意,但是翻來覆去許久,卻始終無法入眠,只能睜著雙眼盯著天花板發呆。
  外面已漸漸沒了聲響,看樣子靳塵已梳洗完畢,選擇在客廳休息。
  四周靜悄悄的一片,鮮少受失眠之苦的沈兮卻是怎麼也無法成眠,意識越清醒,喉嚨的不舒服感就越重,許多不想去想的東西也越是往心裡鑽,攪得心情越發的沉鬱。
  就為了一個男人這般折騰自己……
  幽幽地歎了口氣,沈兮視線緩緩移向擱在床頭櫃的手機,拿過來開機,想也沒想就要給夏澤打電話,既然是無法睡著,也沒必要等到明天再談了,找到夏澤的電話號碼,正要撥號,門外卻倏然響起拍門的聲音。
  門外裝有門鈴,來人卻沒有按門鈴,只是拍著門板,拍得極重,一下一下有節奏地用力拍著,不是粗魯那種,卻隱約透著沉穩和執著。
  沈兮將手機放下,披了件外套下床,打開燈、推開門。
  靳塵也剛從被窩裡鑽出來,頂著一頭微亂的頭髮,似是剛被敲門聲吵醒,有些睡眼惺忪。
  看沈兮出來,朝她低聲道:「妳先睡,我去看看怎麼回事。」說著掀開被子起身,隨意扯了件大衣披上,遮住身上的睡袍,過去開門。
  「誰啊?」隔著門板,靳塵沉聲問道。
  「是我,我找沈兮。」夏澤沉冷的嗓音自門外傳來,靳塵和沈兮都愣了一愣。
  靳塵將視線投向牆上的時鐘,凌晨兩點?
  「麻煩開一下門,謝謝!」聽不到門內的動靜,夏澤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沉聲道。
  靳塵望向沈兮,徵詢她的意見。
  「開門吧。」沈兮淡淡應著,正巧,剛才她也正打算打電話和他談談。
  靳塵收回視線,打開門,剛將門打開一條縫,夏澤已用力推開門擠了進來,淡淡道了聲「謝謝」後,直接走向沈兮,一把拽起她的手,「跟我走!」便要拉著她往外走去。
  「等等!」靳塵伸手攔住了他,「夏總,有什麼話在這裡談,三更半夜的,你不能把人帶走!」
  夏澤扭頭望向他,面色冷峻、眸色冰寒,緊抿的薄唇劃開一道凌厲冰冷的線條。
  「靳先生,我帶走的是我的女人。」一字一句似是從齒縫間擠出,冷沉如冰。
  靳塵攔在夏澤身前的手未動,唇角微微一勾,「我想夏總搞錯了吧,我們家小兮什麼時候成你的女人了?」
  「靳塵,讓我和夏澤談談。」看兩人劍拔弩張的場面,沈兮平靜的開口。
  靳塵眸色一冷,「他現在這樣,你們還能談嗎?要談可以,在這裡!」
  夏澤的回答是直接一拳招呼過去,打在了靳塵的嘴角,靳塵被他打得臉歪向了一邊。
  「夏澤!」沈兮沒想到夏澤竟然會出手打人,急聲喝止道,手掙扎著就要掙脫,卻被夏澤牢牢抓握在掌中,趁著靳塵還沒回過神來,人已頭也不回地拖著她走了出去,「砰」的一聲把門關得極響。

  ◎             ◎             ◎

  「夏澤,你想幹什麼?」沈兮看著他冷峻的側臉,一邊踉蹌地跟著他的腳步,一邊厲聲喝斥道,原本想要好好談談的心思,早已隨著他揮出去的那一拳煙消雲散。
  夏澤並未回應她,只是緊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地拖著她往樓下而去,走到地下停車場,眼角瞥見追出來的靳塵,直接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將沈兮往裡面一推,關上車門,人也跟著繞過駕駛座,開門坐了進去,看見沈兮推開門想要出去,拉住她的手一扯,硬是將她給拉了回來,手跟著將車門鎖上,腳下一用力,車子便如離弦的箭般飛馳而出。
  「夏澤,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被夏澤那一推,撞得七葷八素的沈兮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側頭看到夏澤正抿著唇開著車,忍不住疾聲道。
  夏澤側頭往後視鏡看了一眼,看靳塵沒有開車跟著過來,方向盤一轉,在可停車的街邊將車子停了下來,望向她,聲嚴色厲,「我不可理喻?妳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手機關機不說,家也不回,卻跑到別的男人家裡去住,還穿著別的男人的衣服,是我不可理喻,還是妳不可理喻?」邊說著邊伸手將她披在身上的大衣一把扯了下來。
  沈兮在靳塵那邊沒有留外套,剛起床覺得冷便隨手拿著掛在床邊的衣服披上了,也沒多想。
  沈兮身上的衣服驟然被他扯下,寒意襲來,沈兮垂眸望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沒應,聽他這麼說,確實像是她不懂避嫌了。
  「妳前幾天是怎麼答應我的,要和他保持距離,這就是妳所謂的保持距離?妳保持距離會保持到他的床上去……」
  「啪!」一聲脆響,打斷了夏澤的口不擇言,沈兮不可置信地望著他,雙眸中水意盈盈,剛打了人的手掌火辣辣地疼著,還僵在半空,隱約顫抖著。
  「夏澤,我瞎了眼才會答應和你在一起!」沈兮顫抖著吼完,轉身想要推開車門,卻發現車門被鎖住了,扭頭朝夏澤怒吼道:「開門!」眼淚早已不知不覺爬滿臉頰,他憑什麼就能這麼汙衊她?是他先丟下她一個人在外面受凍,和別的女人跑了的,她不過借個溫暖的地方暖暖身子,他有什麼權利指責她?
  夏澤眼神複雜地望著她臉上的淚痕,一路上被妒火吞噬殆盡的理智慢慢回籠,手抬起想要替她將眼淚拭去,手剛碰到,沈兮卻似是被燙到一般急急地避開,怒聲吼道:「我叫你開門!」
  「我送妳回去。」夏澤抿了抿唇,聲音緩了下來,邊說著邊要重新啟動車子。
  沈兮執意要先下車,「抱歉,我更寧願自己走回去!」
  夏澤望了她一眼,看她神色堅決,垂下眼眸,開了鎖。
  沈兮一刻也沒停地推開車門,正要下車,手卻被夏澤從身後握住。
  「兮兮,對不起。」他望著她的猶掛著淚水的側臉,眸中掠過一絲懊惱,聲音已恢復了往日的冷靜,「我像無頭蒼蠅一樣地找了妳一晚上,妳偏偏關掉手機,問林見欣也不知道妳在哪,家也沒回,我擔心妳出事,我甚至已經打算,要是靳塵也不知道妳的行蹤,我就立刻報警,可是妳卻在他家,大半夜地和他單獨在一起,你知道當他用著曖昧的語氣告訴我,妳正在洗澡時,我是怎樣的心情嗎?當那水聲透過話筒傳到我這邊時,我又是怎樣的心情,妳明白嗎?在去找你們的路上,我甚至忍不住去想要是你們就在床上……就在床上我應該怎麼做?妳明知道我介意他的存在,妳卻和他……」
  「那你呢?」沈兮冷冷打斷他,沒有回頭,「你也明知道我在意季晴,你讓我考慮你的感受,你為什麼也不為我考慮考慮?你把我留在那裡,和她單獨關在同一個房間裡三個小時,你怎麼不考慮考慮我的感受?我在外面冷,想去拿件衣服,看著你們在裡面你儂我儂我是什麼感受?我一直在座位區等你,我想等你出來問清楚,可是人都走完了你卻始終沒出現,我不走,難道你還讓我親自去找你,然後看你們是不是在裡面打得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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