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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折】狼親狽友之欺師盜愛

好吧,杜佑山認了,武甲的確是「無價」。 不過武甲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卻不是他…… 杜佑山的故友魏南河也好不到哪去, 樂正七終於要考試了,不過小七仔不想唸書就算了, 還在考試前和女孩子眉來眼去,偷傳簡訊…… 氣得魏叫獸怒意十足、醋勁大發! 怒意十足的還有段和,誰教夏威還想著要外出闖盪、大發橫財, 這不是擺明了要段和苦守寒窯嗎?非打斷夏威的腿不可! 而柏為嶼終於要開畫展了,卻為了錢,把自己賣給段殺了…… 不過當多話男碰上面癱男,哪個會先失控抓狂? 為了楊小空的將來,白左寒決定當著眾人面前把話說清楚, 楊小空羞答答:「我和白叫獸在外頭過了一夜,他還硬要我親他……」 這扮豬吃老虎的楊小空,終於要吃掉白叫獸了!

會員價:
NT$502.6折 會 員 價 NT$50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恩顧
出版日期:
2010/05/13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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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杜佑山認了,武甲的確是「無價」。
不過武甲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卻不是他……
杜佑山的故友魏南河也好不到哪去,
樂正七終於要考試了,不過小七仔不想唸書就算了,
還在考試前和女孩子眉來眼去,偷傳簡訊……
氣得魏叫獸怒意十足、醋勁大發!
怒意十足的還有段和,誰教夏威還想著要外出闖盪、大發橫財,
這不是擺明了要段和苦守寒窯嗎?非打斷夏威的腿不可!
而柏為嶼終於要開畫展了,卻為了錢,把自己賣給段殺了……
不過當多話男碰上面癱男,哪個會先失控抓狂?
為了楊小空的將來,白左寒決定當著眾人面前把話說清楚,
楊小空羞答答:「我和白叫獸在外頭過了一夜,他還硬要我親他……」
這扮豬吃老虎的楊小空,終於要吃掉白叫獸了!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魏教授一回來就開罵了,劈哩啪啦將柏為嶼罵了個狗血淋頭,連帶過來玩耍的夏威和段和也只能在一邊忍受著魏教授漫長的訓斥,而樂正七坐在楊小空床邊吃著一顆顆的鵪鶉蛋。

  魏教授教訓柏為嶼好一會兒後,才恨鐵不成鋼的總結道:「我拜託你能不能長點腦子?你除了吵架、打架還會什麼?你自己看看,沒一件事辦得好,到頭來還不是要我去幫你收拾爛攤子,而且你這次居然還拉著楊小空下水?」

  柏為嶼張嘴欲辯解,樂正七拉拉他衣角勸道:「別和他頂嘴。」

  魏南河一瞪眼,「怎麼?還有話說?你以為杜佑山像夏威那種傻子,你吵吵罵罵就可以算了的?」

  夏威委屈地向段和抱怨:「阿娜答,你聽、你聽,他罵人就罵人,幹嘛拿人家當範例嘛!」

  段和皺眉:「你什麼時候開始一字一句都是人家人家的?」

  「把小空救回來的方法有幾千、幾萬種,你倒是厲害,一挑就挑中這個最爛的方法!」魏南河氣瘋了,指著柏為嶼的鼻子喝斥道:「你知道杜佑山的人脈和權勢有多強大嗎?連我和曹老都不想惹他,你一個還沒畢業的毛頭小子想和他鬥?我告訴你,他有的是辦法能你一輩子翻不了身!」

  柏為嶼低著腦袋,有氣無力的嘀咕:「惹都惹了……」

  段和見柏為嶼臉色不太對,摸了摸他的額頭,驚道:「為嶼,你在發燒,怎麼回事?」

  柏為嶼翻白眼,心下痛罵: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問問你那個禽獸哥哥?

  魏南河得知柏為嶼果然在發燒,便稍收怒氣:「現在只能等了,我請左寒幫你說情,到時大家約出來一起吃頓飯,你說話別再那麼難聽,我以前也和杜佑山吵過,這人私底下陰險又愛記仇,不過表面上還是會裝得慷慨大方的,再說你也有利於他,他從來不和錢過不去。」一轉頭,換個目標訓斥:「樂正七,大人說話你在這裡湊什麼熱鬧?作業做完了?」

  樂正七舉舉爪子,很興奮:「明天開始放聯考前溫書假!」

  魏南河一窒,「你知道什麼叫溫書假嗎?」

  「我知道、我知道,只不過先讓我玩個一天又不會死,而且離聯考還有一個多月呢。」樂正七專心致志地磕瓜子,磕掉瓜子皮把瓜子肉囤積在一個小杯子裡,剛囤了小半杯,夏威見到便搶過來一口吃掉。

  一陣死寂,段和腦門上有一滴冷汗滑下來,柏為嶼扯一下嘴角:「七仔,冷靜。」

  樂正七從書包裡抽出一把青銅匕首咻地往夏威刺去,「還我瓜子!」

  夏威大驚,連滾帶爬地躲到段和身後,「阿娜答,救命!」

  魏南河劈手把匕首沒收,「樂正七,你居然把這種東西帶到學校去?」

  「南河,他吃我的瓜子!」樂正七咧開嘴嗷嗷叫。

  魏南河揪住樂正七的耳朵,「別給我轉移話題!不打你一頓,我看你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樂正七護住耳朵嚎啕:「我磕了瓜子要給師叔的……」

  段和往夏威脖子上賞了一巴掌,「叫你別鬧事,不打你一頓,我看你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夏威「呸呸呸」吐出剛吃下的瓜子,「還你、還你!」

  唉,懶得管你們這些死小孩了,魏教授撒下樂正七,拎著匕首大步走了,樂正七撿起杯子抽抽噎噎地繼續嗑瓜子。

  段和打通電話給段殺:「喂,哥,為嶼在發燒你知不知道?哦,你知道?什麼,已經斷斷續續燒兩天了?吃藥沒什麼用?你不怕他燒糊塗?」

  段殺問:「那怎麼辦?」

  「帶他去打一針!」

  柏為嶼哀嚎:「段和,你別出餿主意,我不要打針!」

  「嗯,叫他等著。」段殺掛掉電話,當機立斷出門來接柏為嶼去打針。

  柏為嶼用眼神殺死段和,「我詛咒你!」

  段和攤手,「請便。」

  柏為嶼無語:這兩個人不愧是兄弟,說他們不像,有時候那個耍賴的死樣子還真像!

  夏威安撫道:「孩子別怕,拉下褲子露出雪白的屁屁,有美麗的護士姐姐在,一下就好了。」

  段和微笑:「不錯,那天夏威打破傷風,喊得醫院屋頂都要塌了。」

  夏威悻悻然抓抓後腦勺,沒話找話說:「小七,明天開始放假了?我帶你去玩吧,我跟你說,我發明了一種先進的捕魚技術……」

  段和冷眼打斷他:「不許用炸藥,那會危害生態環境。」

  「討厭,不是炸藥那種粗魯的東西啦!」夏威故作嬌羞地翹起蘭花指,「人家研製了一種發電設備咩,用電的、用電的!」

  段和假裝好奇:「哦?閣下說的可是從垃圾堆裡撿來的破風扇和半導體?」

  夏威以手捂臉,驚恐道:「你怎麼知道?我都是趁你上課的時候研製的!」

  「請您不要用『研製』這麼高級的字眼,您那叫作垃圾組裝。」段和禮貌地糾正。

  「它們不是垃圾,我已經研製到最終階段了!」夏威緊張地搖搖段和:「你把它們怎麼了?」

  段和雲淡風清的道:「我只是讓它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你!」夏威怒極,卻找不到桌子可以掀。

  段和揪著他的頭髮扯到自己身邊,「你給我安份點會死嗎?」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阿彌陀佛!」夏威一臉哀怨:「小七,那明天我們只好烤蚯蚓來吃!」

  段和眉毛一挑:「不許吃噁心的東西。」

  樂正七唾棄道:「蚯蚓有什麼好吃的?我們到田裡去抓菜蟲……」

  柏為嶼大驚失色:「那不是毛毛蟲嗎?」

  「菜蟲是肥肥的,皮滑滑的!」樂正七舔舔嘴,「放進熱油裡,一下就可以撈出來吃了!」

  柏為嶼反胃:「小七,夠了……」

  夏威談起這些,不由得興致大發:「還有還有,知了還沒長翅膀的時候,和蛆一樣,會在下雨後會從土裡鑽出來,我們可以把牠們串成一串,烤個四、五分熟就可以吃,皮脆脆的,肚子裡還沒熟的……」

  樂正七咕嚕咕嚕咽了口口水,兩眼發光,柏為嶼捂著耳朵痛苦地扭過頭去,趴在昏迷的楊小空身上扭動:「咩咩,救我……」

  段和扭住夏威的耳朵,將他拖了出門,壓低聲音威脅道:「我警告你,讓我知道你吃了這種噁心的東西,以後別想再和我親嘴。」

  夏威痛苦地作一番思想鬥爭,最後只好點頭,哀怨地挨著段和,「和哥哥,我不吃了。」

  段和滿意地揉揉他的腦袋,獎勵一個吻,「好乖。」

  ◎         ◎        ◎

  段和到魏南河的書房去研究他們的課題,夏威陪柏為嶼和樂正七在楊小空房裡打牌。

  十點多,段殺橫跨一個市區到達妝碧堂,沒找到柏為嶼,調頭到工瓷坊,禮貌性地向魏南河打個招呼,然後問段和:「柏為嶼呢?」

  段和樂呵呵地帶他去楊小空房裡,「你怎麼還是連名帶姓的叫他名字?」

  「不行嗎?」段殺手不離菸,抽完一根又一根。

  「你們的事,誰管的著。」段和好笑。

  打牌的三個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床上睡著了,可憐的楊小空被壓在最底下,連呼吸都不順暢,段殺一臉不快地把樂正七的腦袋從柏為嶼肚皮上搬走,樂正七身子一歪「咚」地枕在夏威胸口上,夏威從氣管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啊」,再無聲息。

  段和極度不滿地抗議:「哥,夏威會被你砸死的!」

  「這麼容易死,活著也沒用。」段殺摸摸柏為嶼滾燙的額頭,把他扶起來,「柏為嶼,醒醒,打針了。」

  柏為嶼半睜開眼,看清發話者是段殺後,立刻頭一歪,「我不要打針!」

  段殺使勁把他抱起來,「別吵。」

  「不要你抱!」柏為嶼蹬腿。

  「誰愛抱你!」段殺毫不客氣地把他放下,扯著他往外走。

  段和氣咻咻地把樂正七的腦袋從夏威胸口上推開,彎腰拍醒夏威,「唉,很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夏威軟綿綿地摟住他,嗲聲說:「和哥哥,抱我……」

  「抱你的大頭鬼啊!」段和賞他腦袋一個爆栗。

  夏威兩腳勾住段和的腰,撒嬌:「抱我咩……」

  段和沒法子,使出吃奶的勁把他抱起來,一搖三晃地走到樓梯口,碎碎唸罵道:「你這不要臉的,越來越不像話了,揹你都去了我半條命,居然還要抱……」

  夏威心疼他家阿娜答了,爬了下來,「好好好,換我抱你。」

  「別吵!」段和拍開他的手。

  夏威攔腰抱住他,「我抱、我抱!」

  「叫你別吵!」

  夏威嬉皮笑臉的:「抱抱嘛!」

  段和擺開架勢,紮馬步,「你抱。」

  「一、二……」夏威抱得青筋暴起。

  段和巍然不動。

  「一、二啊……」夏威漲得滿面通紅。

  夏威自尊心遭到極大打擊,半天說不出話來。

  段和撣了撣衣領,鄙夷地哼了聲:「看到沒?真沒用。」

  夏威捂臉嚎啕:「呀咩跌……人家不活啦……」

  ◎         ◎        ◎

  楊小空第二天醒過來,腦袋有點疼,不過肚子卻餓扁了,走到樓下看到魏老在屋簷下的搖椅乘涼,魏南河坐在他身邊替他剝花生。

  「魏師兄。」楊小空抓抓頭,窘迫地打個招呼。

  魏南河看他一眼,「起來了?」

  「嗯。」

  魏南河把剝好的花生放在魏老手心裡,悶哼道:「小空,我最討厭柏為嶼一個毛病,你知道嗎?」

  「什麼?」

  「自作主張、盲目自信、感情用事、思想天真、性格浮躁!」

  楊小空一頭冷汗:師兄,這不只一個毛病吧?

  魏老使勁嚼著花生,插嘴道:「還不給我生孫子?」

  魏南河又剝了幾個花生塞給他老爸,對楊小空說:「總之,杜佑山不是壞人,但也絕不是好人,昨天他沒能對你怎樣,不過今後你和他接觸時,自己最好小心點。」

  「嗯。」楊小空的臉騰地紅了,連忙轉移話題:「那、那為嶼的事……」

  「他的事大概沒下文了,他和杜佑山吵成那樣,我看他們別想再合作。」魏南河站起來,將剩下的花生放進罐裡,「柏為嶼這小子,恃才傲物,說白了就是愚昧無知!以為自己有才能就通行無阻?現在這個時機,首重宣傳和炒作,如果有杜佑山的畫廊給他撐腰,他至少可以少奮鬥十年。」

  楊小空咬咬嘴唇,眼圈紅了,「魏師兄,那現在怎麼辦?」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我和杜佑山什麼事都談不來,只能看看白左寒說情說的怎麼樣了。」魏南河不屑地丟出這句話,彎腰替魏老拍掉身上的花生碎末,對魏老唸叨:「爸,別老用左邊牙齒嚼,右邊的牙都帶你去補了,多用用右邊。」

  魏老瞪著一雙蒼老灰暗的眼睛:「右邊是哪邊?」

  「你拿筷子那一邊。」

  魏老聽話地用舌頭把花生挪到右邊努力嚼啊嚼。

  楊小空走下台階,往妝碧堂跑,魏南河叫住他:「小空,為嶼不在,他病了,段殺昨晚帶他去打針。」

  楊小空停住腳步,環顧一番,覺得今天工瓷坊過份冷清,陶工和窯工都不知所蹤,「呃……那人都去哪裡了?」

  魏南河頭疼,往山裡一指,「夏威帶他們去撈魚了。」

  ◎         ◎        ◎

  站在溪邊的夏威肩扛著一塊破銅爛鐵,正耀武揚威地向眾人炫耀這塊破銅爛鐵。

  昨晚他纏著段和去垃圾堆裡把這堆破爛撿了回來,又敲敲打打修理一晚後,興沖沖的帶來試驗,只見夏大發明家反手使勁扭開裝備上的一個按鈕,迅速把懸掛在裝備上的兩根細鋁棍操在手裡,裝備頂上有個小紅燈泡,一閃一閃的,夏威揮舞鋁棍介紹:「燈泡持續亮的時候就說明發電成功了。」

  樂正七指著燈泡:「持續亮了。」說著就要伸手去摸。

  夏威跳開大喊:「別碰!現在我全身是電,碰我一下就電死你了!」

  樂正七不信:「那你自己怎麼不會觸電?」

  夏威舉起手裡的鋁棍,「發電後,電從我的左手進來流經全身,再從右手出去,所以我是安全的,不過我兩手都要拿鋁棍,只要丟掉一邊就會觸電。」

  「為什麼呢?」一干人等聽得一楞一楞的。

  夏威不屑道:「這是我的專利,告訴你們還叫什麼專利!」

  段和在旁邊笑道:「你放心,沒有人願意贊助你這種低級專利的。」

  夏威嘯叫:「你看不起我!」

  段和擺擺手,「我只是提醒您,您沒有保意外險,自己小心,電死你我可不管。」

  夏威憤恨恨地一腳邁入溪裡,「你們都別過來,睜大眼睛看了!」他磨磨蹭蹭地走到溪中央,水流不急,水深及腰,腳下的石子和水草清晰可見,有幾條魚正在大石塊下遊動,陽光照在水面上反光刺眼。

  樂正七和幾個陶工在岸上急催道:「什麼動靜都沒有,騙人的吧?」

  夏威將手裡的兩根鋁棍放進水裡,劃了幾個半圓,那氣勢還真有點像大俠舞劍似的,只見方圓兩、三公尺內的水下一片翻騰,水花四濺,緊接著,十幾條魚,有大有小,紛紛翻著肚皮浮上來。

  眾人目瞪口呆,段和也楞了一楞。

  夏威扭頭往岸上走,眉開眼笑地招呼道:「快撈快撈,牠們只是電暈了,過一會兒就醒。」

  一干人等歡呼著撲下水裡,七手八腳地把魚撈上來,夏威在段和面前翹起鼻子走來走去,等著誇獎,段和坐在岸邊的石頭上,遠看著一群人正歡天喜地的圍在一起撈魚,笑微微的說了句:「挺厲害的。」

  夏威心花怒放,想裝謙虛都裝不出來,笑成一朵傻瓜花,滿臉得意:「知道你老公厲害了?哈哈哈!」

  段和嗤笑:「一點小誇獎尾巴就翹起來了,正經事不做,整天只會耍小聰明。」

  夏威用手背揉揉鼻子,悻悻然轉身下水。

  魚簍放在淺岸,段和探頭看了看,足有半簍魚,有的魚醒了,在簍裡蹦躂不休,段和撿出好幾條小魚丟進溪裡,嚷嚷道:「夠多了,你們別把小魚撈上來!」

  夏威又電暈一大片魚,喘著粗氣爬上岸,「累死了、累死了,這玩意兒真重!」

  段和遙望溪裡一條條漂浮的白肚皮,直皺眉頭,「好了,誅九族啊你!」邊說邊從簍裡挑小魚丟出去,挑了一半,慘叫:「啊……誰把水蛇撈進來的?」

  那條水蛇被電得全身軟綿綿的,勉力支起腦袋,眼睛盯著段和,嘶嘶吐信子,段和差點摸到牠,驚魂未定地連連後退。

  「敢嚇我家阿娜答,給你點教訓!」夏威用手裡的鋁棍一點蛇頭,水蛇「啪」的一下抽搐成一團,攤開,徹底軟了。

  段和指手畫腳的:「還不快把牠丟出去!」

  「我沒手。」夏威很委屈,「如果放下一邊鋁棍,我就會被電死。」

  段和急紅了臉:「不會關了它啊,電夠了吧你?」

  「好好好。」夏威應著,一扭頭,臉色一白,「我沒手關。」

  段和:「……」

  夏威嘴一扁,眼淚汪汪地看著段和:「怎麼辦?」

  段和:「……」  

  ◎         ◎        ◎

  楊小空端著一盆鴨蛋坐在妝碧堂門口剝蛋殼,需要的不是鴨蛋,是蛋殼,剝下的蛋殼內有三層薄膜,要邊泡溫水邊用鑷子一層層剝乾淨,然後晾乾留著做漆畫用,大漆裡的白色偏於茶色,並沒有純白,故而只能以蛋殼為白,還能製作出各種肌理效果。

  白左寒下了車,站在他的車旁邊,下意識回頭往妝碧堂看了一眼,恰好和楊小空的目光相遇,楊小空沒有笑,但看過去還是一副和氣相:「白教授,你好。」

  白左寒走過去,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撥起楊小空額前的碎髮,「我儘量幫你們了,杜佑山答應柏為嶼的畫展照舊,不過他要視畫展的人潮再決定合約的事。」

  楊小空驀然露出一個笑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雀躍:「白教授,謝謝你!」

  白左寒彎下腰,直視著他的眼睛,冷笑:「別開口閉口教授叫個不停,我知道你口不對心,表面上對我恭恭敬敬的,心裡一定不停咒罵我。」

  楊小空微微一怔,收斂了笑容,唇角邊依然是笑意滿滿的,似乎永遠不會生氣,他說:「我沒有。」

  和這隻小綿羊說話,口氣再凶也像拳頭打在棉花團上,不著力,有氣沒地方發洩!白教授當真生氣了,惡狠狠推了楊小空一把,「楊小空,你這是什麼態度?」

  楊小空被推得身子一歪,放在膝蓋上的盆子跌下來,鴨蛋全咕嚕嚕順著台階往下滾,白左寒本以為對方會質問他為何動手,不想楊小空慌裡慌張地埋頭撿鴨蛋:「別踩、別踩,碎了剝起來更麻煩!」

  白左寒哭笑不得,抬腳把滾到自己鞋邊的鴨蛋踹飛:「楊小空,你擺明懶得理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白教授,我要用什麼態度,你才覺得我看得起你?」楊小空抬頭仰望白左寒,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眉頭糾結,他被陽光照得半瞇起眼睛,這一瞇,眼睛彎成了月牙兒,裡面分明還盛著笑意!

  笑,你還笑!白左寒氣的眼前一花,涵養盡失,怒吼:「你、你……我不就是親了你幾下嗎?你這樣怪裡怪氣的到底什麼意思?」

  楊小空反問:「白教授,我什麼時候怪裡怪氣了?」楊小空真是有點生氣了:白教授根本是在無理取鬧!

  「誰教你笑?你笑什麼?你根本就是在嘲笑我!」白左寒指著他的鼻子,「不就看鋼管舞嗎?有這麼好笑?」

  楊小空站起來直起腰,他和白左寒一樣高,不卑不亢地平視對方,扳著臉嚴肅地說:「我沒有笑!」

  「你還笑?」白左寒使勁掐住楊小空的臉頰。

  「啊,痛!白教授,你放手。」楊小空痛叫。

  「痛了你還笑?教你給我哭!」白左寒毫不手軟。

  「白教授,你……」楊小空一咧嘴,真要哭了:白教授發什麼神經啊?

  白左寒心虛氣短,怎麼看都覺得楊小空在嘲笑他,氣得跳腳:「你、你居然還張嘴笑?我就這麼好笑嗎?我不就叫我的車咪咪虎嗎?有這麼好笑嗎?」

  楊小空吃痛,又不敢還手,眼角滴下一顆淚珠子,囁嚅:「我沒有啊……」

  「你居然還笑出眼淚,楊小空,你有種!很好、很好,你不怕我,你有種!」白左寒遭到巨大挫折,憤慨地鬆了手,掉頭往工瓷坊跑,邊跑邊嚎啕:「我和南河說!」

  楊小空揉揉被掐紅的臉,真的、真的想笑了,真的、真的怕自己笑出來白教授會受更大刺激,於是硬生生忍住,追過去攔住他:「白教授,魏師兄去杜老闆的拍賣行了,魏老在小廳午休,你別吵他,先到妝碧堂坐一坐吧?」

  白左寒掃他一眼,無力地趔趄幾步扶住工瓷坊的大門:「你還笑?我只是不想惹事,所以沒陪你去找杜佑山嗎?有什麼好笑……」

  楊小空正色道:「我絕對沒有笑你,真的!」

  白左寒猶豫一番,抬腳往妝碧堂走,「給我泡一壺好茶。」

  楊小空乖順地跟在他後面:「我們妝碧堂沒有好茶,小七屋裡有蜜桃汁,我給你拿一罐?」

  白左寒聽著刺耳,但又挑不出毛病,氣餒道:「不用了!」

  楊小空又問:「那你想吃什麼嗎?」

  白左寒跨入妝碧堂,隨手從小茶几上拿個杯子倒點水,喝一口潤潤喉嚨:「有什麼吃的?」

  楊小空想了想,認真說:「今天有你愛吃的包子。」

  「噗……」白左寒把水全噴了出來,惱羞成怒:「誰說我愛吃包子?你還敢笑我?」

  楊小空噗嗤一聲樂了,趕緊繃緊臉,表白真心:「白教授,我真以為你愛吃包子,真的、真的沒有笑你。」

  「我懶得和你這小鬼計較。」白左寒抹抹嘴,強裝鎮靜,轉而優雅地坐了下來。

  楊小空失聲喊道:「白教授……」

  白左寒打斷他:「你給我閉嘴!」

  楊小空聽話地閉了嘴。

  白左寒為自己渾然天成的威信而感到自豪,撣撣褲子上的水珠,眉一挑,楊小空在看他,白左寒不自在地拿過一支筆,毫無意義地在指間轉了轉,眼一瞥,楊小空直勾勾地看著他。

  看得白左寒頭皮發麻,氣定神閒地問道:「看我幹什麼?做你的事去。」

  楊小空愧疚地說:「白教授,我剛才不小心在椅子上灑了點漆……」

  「……」白左寒僵僵地站起來,摸摸褲底,再看看手……媽啊!一手的朱紅推光漆!

  楊小空觀察著他的臉色,小心說:「我本來想喊你不要坐的……」

  「你笑……你笑……」白左寒很久沒這麼生氣了,白眼一翻,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嗝屁。 

  ◎         ◎        ◎

  一夥人拿木棍劈哩啪啦把夏威的專利砸碎了才救下他,其間設備漏電,威力無窮,夏威和那條水蛇一個下場,被電了半死,恢復意識後病懨懨的枕在段和腿上。

  段和坐在溪邊,向夏威的臉潑水,連拍帶掐:「喂,好一點沒有?」

  夏威哀怨地伸手去撈他那套被砸得稀爛的設備:「我的發明……」

  段和把他的爪子拎回來,然後把那套設備踹得更遠,抱著他的腦袋喝斥道:「別動,下次再玩這些有的沒的,看我不打死你!」

  夏威哀哀地摟著他,嗅了嗅:「我聞到了香味!」

  段和一揚下巴:「他們在上游烤魚。」

  夏威一翻身,四爪著地,像隻蜥蜴不停扭動地往上爬:「我也要吃!」

  「少不了你的。」段和擰著T恤上的水,氣狠狠的道:「看你這副德行!」

  夏威爬沒幾步,小腿抽筋,哎呦哎呦的蹬了幾下,爬不動了,悲慘地呻吟:「阿娜答……」

  「唉!」段和大為頭疼,挪過去給他按摩著小腿,「你就不能給我安份一會兒?」

  夏威把臉埋進段和懷裡,抽抽噎噎的蹭了蹭,「我真沒用,什麼事都做不好……」

  段和揉揉他被電得滿頭亂髮的腦袋,「別亂說,你挺聰明,我才不喜歡傻子。」

  夏威抬頭睜大眼地望著段和,半晌,搖著尾巴像野豬拱樹似的把對方推倒,吭哧吭哧地在他臉上亂親一陣,「寶貝,我會讓你過好日子的。」

  段和笑嘻嘻的支起上半身,「我們現在的日子過的不是很好嗎?夠了。」

  夏威搖搖頭,不夠、不夠,從小就窮怕了,做夢都想賺大錢,他鄭重的在段和額上落下一個吻,「段和,我愛死你了。」傷腦筋,真的愛上你了,不想當你的累贅。

  段和側身從背包裡翻找毛巾,笑道:「愛我光說有什麼用?」

  夏威扳過他的臉對著自己,執拗地盯住他:「你要我幹什麼?說!上刀山下火海……」

  「你別耍嘴皮子了。」段和用毛巾把他的濕腦袋囫圇擦一把,輕描淡寫地說:「考個政府公務員吧。」

  「啊……」夏威拉長苦瓜臉,捶胸頓足:「施主,你這是扭曲貧道的意思啊,阿彌陀佛!」

  第二章

  武甲帶著兩個小孩從療養院出來,杜寅爬上後座,趴在武甲的車椅上問:「武叔叔,爺爺什麼時候能康復?」

  武甲發動車,答道:「不知道。」

  杜卯吵著說:「我剛才給爺爺敲核桃,他都沒胃口,以前他能吃一大把呢!」

  「爺爺年紀大了,身體沒以前好了。」武甲歎了聲,「他一個人很寂寞,武叔叔沒空陪他,你們可以常打電話和他聊聊天。」

  杜卯嘟起小嘴:「可是他說什麼我都聽不懂!」

  杜寅拍他的腦袋,「你就說學校的事嘛,我每次給他打電話,他也只說呵呵哦哦,我們都聊的好好的。」

  「可是我在學校沒有什麼好事可講……」杜卯撓頭,好煩惱:「我不是和同學打架就是被老師罵,爺爺愛聽嗎?」

  杜寅搖頭:「一定不愛聽。」

  「你們說什麼爺爺都愛聽的,沒關係。」武甲一笑,將車開出療養院大門。

  迎面開來一輛黑色賓士,武甲認得那車牌,便慢下車速。

  對方先按下車窗,對他笑了笑,「你好。」

  武甲點點頭:「你好,來看周伯父?」

  對方外號條子龍,是彭爺手下的一員猛將,近幾年在黑道上叱吒風雲,由於這人出了名的講義氣,手下弟兄一大幫,既不貪財也不貪權,唯一就是有點貪色。貪財的人不得手下人的信服;貪權的人不得老大信賴;貪色則是比較無傷大雅的,恐怕也只有這樣的人,彭爺也才能放心把權力交給他。

  「是啊,我也有一段時間沒來看看他老人家了。」條子龍將墨鏡摘下來,「杜老闆的小少爺們也來了?」

  杜寅禮貌地喚聲:「叔叔好。」

  杜卯支在車窗上,老氣橫秋地打招呼:「龍哥,好久不見啊!」

  條子龍莞爾,伸手揉揉杜卯的腦袋,「小鬼,你還真像你老爸。」

  杜卯氣憤地握拳:「我才不要像那個老烏龜呢!」

  「杜卯!」武甲提醒道:「不可以沒大沒小。」

  條子龍大笑了幾聲,看向武甲:「杜老闆真是太失敗了,兒子都不給他好臉色,哈哈,替我向他問好。」

  武甲微笑:「謝謝。」

  「那我進去看看周伯父,」條子龍揮揮手,「小朋友們,再見!」

  「再見。」武甲扭過頭,臉上敷衍的笑容頓時消失,在他眼裡,這些混黑道的人看著和藹可親,一轉身個個都是嗜血如命、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可不想讓兩個小孩和這種人多說話。  

  ◎         ◎        ◎

  柏為嶼從胳肢窩下拿出體溫計,看了半天,抓抓腦袋傻笑:「怎麼看?」

  段殺拿過體溫計,「三十七度半,還有點發燒。」

  柏為嶼抽幾張面紙擤鼻涕,帶著鼻音說:「我沒事了。」

  段殺摸摸他的額頭,又摸摸他的臉,在他鼻樑上親了一口,不說話,沒什麼可說的,這一個吻很親暱,再多說什麼就顯得矯情了。

  兩個人一東一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柏為嶼出神地望著螢幕,任由腦子裡的思緒亂跑,殺問:「你再過一個多月就畢業了,找到工作了?」

  「沒有。」

  「留校不錯。」段殺建議。

  「學校沒有漆畫系,留我幹嘛?」柏為嶼蜷在沙發一角,不停摳著沙發墊,「我想我大概要當一陣子流浪藝術家了。」

  段殺不冷不淡的反問:「你確定只是一陣子?」

  「或許是當一輩子吧。」柏為嶼病懨懨地說:「我會開個畫展,先看看情況。」

  「什麼時候?」

  柏為嶼想起這個就頭疼,沒好氣說:「不知道,本來是辦在系所裡的教室,後來杜佑山出面幫我爭取到了畫廊,可是我這幾天和他吵得這麼厲害,這事八成沒著落了,原本的教室又被別人訂走了,我只能延遲了。」

  段殺並不懂畫廊所和系所的教室有什麼區別,只是淡然問:「需要錢嗎?」

  「不需要。」柏為嶼轉著電視遙控器,「我去年暑假有幅畫得獎,有八千元獎金。」

  「辦完這個畫展也差不多該用完了。」段殺叼上一支菸,探身從茶几上摸過火機。

  柏為嶼死鴨子嘴硬:「沒關係,這個畫展應該可以賣出去一、兩幅。」

  「如果一幅都賣不出去呢?」段殺一針見血。

  柏為嶼怒視他:「你這個烏鴉嘴!」

  段殺啪地點燃菸,向後靠在靠背上,悠悠說:「我可以養你。」他把抽了一口的菸遞給柏為嶼:「你不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商量商量。」

  柏為嶼接過菸,盯著過濾嘴上有道淺淺的牙印,有些侷促:「如果我的畫一輩子都賣不出去呢?」說完這話,馬上賞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呸!我這什麼烏鴉嘴!」

  段殺微微揚起嘴角,面上露出了一點兒笑,靠!面癱男又笑了!

  「老大,我拜託你笑之前跟我說一聲,小弟心臟不好,承受不了這麼巨大的打擊!」柏為嶼一邊碎碎唸著,一邊把菸塞進嘴裡狠抽一口:「還笑?笑你個屁!」

  段殺握住他的手腕拖到自己身邊,「如果你一輩子都賣不出畫,就別給我說髒話。」

  柏為嶼滿嘴噴煙霧:「操你的!你什麼意思?」

  「你要我養你一輩子,自然要乖一點。」段殺俯身把柏為嶼壓倒在沙發上,用食指順著他的鼻樑從上往下摸了摸。

  柏為嶼不喜歡這個逗貓似的小動作,偏開頭嚷嚷:「摸什麼?我有菸,我燙死你!」

  不摸就不摸,男人在這種時候總是很遷就對方,段殺吻吻他的鼻樑,又吻吻他的眼睛……

  燈光很亮,客廳邊緣的天花板裝潢著老式的鏡子,柏為嶼看著那一面小小的鏡子,就像在看色情片直播,他看到自己抱著段殺,是自己把對方的衣服脫下來,用腿纏著對方。

  段殺的後背性感得要命,柏為嶼乾脆把菸按熄了,對著鏡子撫摸段殺強健有力的後背,欣賞得近乎於陶醉,身下的劇痛猛然將他嚇了一跳,恍神後惱羞成怒,用力推對方的肩,挺著身痛罵:「啊,你這個賤人,痛死了,你給我小心點,信不信我拿錐子鑿死你!」

  又來這一套,這小子怎麼老在這時候發神經?段殺把他抵在沙發角,耐著性子勸道:「別吵,我慢點。」

  柏為嶼真的就不鬧了,他一手扶著沙發靠背,一手撐著扶手,仰頭盯住頭頂上的實況直播,段殺小小心心地在那兒做著前戲,柏為嶼不耐煩了,突然爆出一句話:「磨蹭什麼啊?你再不操換我操!」

  段殺反唇相譏:「想爽快還怕疼?」

  柏為嶼豎起中指:「你技術太爛了!」

  段殺悶哼道:「別人技術好,你找別人去。」

  「操你媽,放開我……」柏為嶼捶沙發,慘叫:「啊!你玩真的啊?殺人了……等等把你雞雞切片……」

  段殺既好氣又好笑,也不花功夫去堵他的嘴,一口氣頂到底猛烈地抽送起來,柏為嶼在整個過程中無比委屈地嘮叨:「啊……看你沒人愛,我同情心氾濫,勉為其難和你……哎呀,啊……所以你要抱著感恩的心理,必須對我好一點,慢、慢點……」

  ◎         ◎        ◎

  魏南河從車上下來,看到楊小空的第一句話就是:「柏為嶼呢?」

  楊小空答道:「還沒回來。」

  白左寒向楊小空借了一條牛仔褲穿上,一聽有新鮮的魚,便特地留了下來,一群人在院子裡生起火,樂正七揚手呐喊:「南河……來吃烤魚!」

  黑貓吃得肚子圓滾滾的,滿意的叫:「喵……」

  魏南河正往台階上走,對楊小空說:「為嶼的畫展定在六月三十到七月十號,杜佑山追加了一筆款項,規格不是一般的等級,開幕酒會參照國際的頂級自助餐,杜佑山請來的都是大人物,叫為嶼買套像樣的西裝,」左右一看,往夏威一努嘴,「別學那隻流浪狗。」

  夏威痛哭流涕地躲進段和懷裡,「阿納達,你聽咩!」

  段和摸摸他:「不哭、不哭,我喜歡流浪狗就好。」

  夏威嘯叫:「沒一點說服力!」

  「謝謝魏師兄!」楊小空聽聞這個消息竊喜不已,連忙掏出手機要給柏為嶼打個電話。

  魏南河頓了頓,回頭說:「不用謝我,一方面是因為杜佑山不願得罪曹老,另一方面……」他似笑非笑的掃一眼白左寒,「白教授費了不少口舌,不過不是為了為嶼,是為了你。」

  楊小空一頭霧水:「為了我?」

  魏南河笑:「自己去問問你的白教授。」

  眾人安靜下來,紛紛豎起耳朵,身子一致向白左寒傾斜,白左寒平靜地在魚上撒一把鹽,一語驚人:「他動了我的男人,總要有點誠意表示道歉。」說完,覺得不太對勁: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怎麼加了一個「男」字,這整個語意都不一樣了?

  一時間,眾人下巴集體脫臼:你男人?這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姦情?

  算了、算了,一點小差錯,沒關係,白左寒幸災樂禍地觀察楊小空的反應,挑釁地一揚下巴:小子,敢嘲笑我?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以楊小空的性格,應該會窘迫不堪面紅耳赤,或者支支唔唔的說不出話,白左寒等著欣賞好戲,只要他覺得對方難堪夠了,就以「開玩笑的」「和杜佑山混開了話題」之類的藉口隨便打個圓場。

  楊小空確實不笑了,他坦然而凝重地看著白左寒,眼裡柔暖得像一汪春水,白左寒打個寒顫,手裡的烤魚都掉下來了:喂,你別這樣看著我!

  楊小空走到白左寒身邊,拉住他的手,溫溫柔柔的說:「白教授,謝謝你。」

  白左寒頭皮發麻,面紅耳赤:「不、不用謝。」

  樂正七插嘴:「我想起來了,前兩天是白教授把小空送回來的。」

  白左寒支支唔唔的狡辯:「不、不是,那天是……」

  楊小空說:「我和白教授在外頭過了一夜。」抬手一指遠處的甘蔗園,「白教授的車開進甘蔗園裡,他又醉了,所以我們在那裡過了一夜。」

  白教授,醉了?

  魏南河了然地發出一聲奇怪的「哦!」尾聲曖昧的很。

  「哦!」眾人跟著發出聲因,個個都群情澎湃:甘蔗地裡打野戰?太彪悍了、太大膽了!咩咩,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勇者啊!

  白左寒穩下情緒,心說:我怕他什麼?和我鬥?老子出來泡男人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給自己壯了膽後,白叫獸從楊小空手裡抽出自己的爪,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小空,你看,大家都誤會了,我是你老師,還大你這麼多歲,我們可能嗎?哈,你快向大家解釋清楚那晚的情形!」

  楊小空一笑,臉上神情特別真誠:「白教授那天晚上特別可愛,硬抱著我不肯放手,非要我親你不可,我親了你還纏著我要再親,我只好……」

  「喂,你誣陷!」白左寒一跳跳到三尺高,痛罵:「你這小子扮豬吃老虎!」

  魏南河忍笑配合著小師弟:「那倒是真的,左寒一醉酒就逢人討親親,小空,他是不是叫你小空哥?」

  楊小空老實點頭:「嗯!」

  白左寒一臉凌亂:「你們……」

  眾人一齊表白立場:「我們相信小空,白教授!」

  白左寒無言以對:「我、我沒啊……」

  眾人憤慨地罵著白教授:「白教授,你連一點點老師的道德觀念都沒有,真是卑鄙,居然玩弄自己的學生!」

  白左寒彎腰垂頭:「我、我……」

  眾人:「小空這麼單純,他對你這麼尊敬,你居然勾引他?人家還沒談過戀愛,第一次就交給你,你太無恥了!」

  白左寒越縮越小:「我、我……」

  眾人:「小空這麼好一個孩子,善良誠實,尊師重道,連他你也玩得下去?你敢對不起他的話,要遭天打雷劈的!」

  白左寒縮成一團:「我、我……」

  魏南河在樂正七身邊坐下,唉聲歎氣地吃起烤魚:「左寒,這回我可幫不了你。」

  楊小空撫上白左寒的背,微笑,發出像耶穌一般神聖的光輝,他緩緩的、輕輕的說:「白教授,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說。」

  白左寒捂住自己的心臟,痛苦地扭過頭去:這、這一定是惡夢!

  夏威用蘭花指抽出一張面紙,一抖:「魏教授,看來您這裡風水陰陽不合,盛行龍陽之風,貧道可為您做個法事,驅散這些好男色的妖魔鬼怪,還您一個清白乾淨的……」

  魏南河打斷他:「道長,請先驅了您自己吧。」

  楊小空的笑容純淨無暇得讓白左寒覺得刺眼,「白教授,」他語調雀躍的喚了一聲,「白教授!」喚第二聲的同時,他向前摟住白左寒,「謝謝你。」

  白左寒蹲在自己的咪咪虎下,避開工瓷坊院子裡眾人的視線,哭笑不得地推開楊小空:「你這小子害我!」

  楊小空一臉無辜地囁嚅:「白教授,我沒有……」

  白左寒壓低聲音:「你到底想怎樣,你說、你說!」

  楊小空拔著石縫裡的小草,許久,小聲說出一句:「白教授,我們確實接吻了……」

  靠!接個吻就要老子負責?那和我上過床的人從街頭排到街尾,每一個都要我負責,那我乾脆去死比較快!白左寒習慣性地想要翻桌,無奈找不到桌子,翻咪咪虎,翻不動……

  白左寒深吸一口氣,「楊小空,我和你說……」

  楊小空搶先說:「白教授,我從大一開始就很喜歡你。」

  白左寒腦子轉不過來:「啊?」

  楊小空拉過白左寒的手,寶貝似的握在手裡,水汪汪的大眼看著他。

  橘黃色的路燈落在兩個人身上,楊小空垂下眼簾,似乎為剛才的告白而赧然,他的面孔還保留著少年的稚氣,睫毛在臉上投下半圓形的陰影,唇角半彎,噙著一抹安靜平和的笑意,白左寒的心顫了顫,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我居然糟蹋了這麼單純的孩子?我真是禽獸不如啊!

  人太有魅力真是自作孽啊,白教授擔心著楊小空的心理健康問題,對自己說:如果破壞了這孩子對初戀的美好憧憬,留下心理陰影可就是一輩子的事,算了、算了,我將錯就錯和他談場戀愛,然後循序漸進地和平分手,再說,我比他大那麼多,肯定有代溝,說不定沒多久他自己就會沒興趣了。

  ◎         ◎        ◎

  翌日,到雲南講學的曹老帶著兩個漆工回來了,妝碧堂裡空蕩蕩的,他問樂正七:「七啊,為嶼呢?」

  「為嶼去談戀愛了!」

  曹老禁不住樂了,對左右兩個漆工說:「阿豪、驢子,瞧,兔崽子長大了!唉,小七,為嶼和誰談戀愛?」

  樂正七回答:「段和的哥哥,你不認識。」

  「段老師的哥哥啊,哈哈,為嶼這孩子……」曹老拈鬚而笑,笑了一半,僵住,一口氣提不上來,整個人向後仰去。

  阿豪及時扶住曹老,拍著他的背勸道:「您別氣壞了身子!這、這也沒什麼,是不是啊驢子?」

  「對啊、對啊,曹老,你看小七和魏教授不也過得挺好的嗎?您千萬看開點!」驢子抹把冷汗,心說:我兒子還小,以後千萬別帶來這裡,這裡風水太邪門了!

  「反正為嶼也快畢業了,您今後瞧不見他,眼不見為淨!」阿豪轉移話題道:「七啊,小空呢?」

  樂正七抱著他那隻形影不離的黑貓,且說且往門口退,「小空今早出去,中午沒回來吃飯,應該……是、是約會了吧……」

  曹老愕然:「約會?和誰?」

  「白教授啊,你認識的。」

  曹老掀桌而起,爆跳如雷:「這兩個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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