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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折】二手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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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673.7折 會 員 價 NT$67 市 場 價 NT$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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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180
作者:
木蓉
出版日期:
20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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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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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國之君,不可一世,
縱使千軍萬馬仍然壓不過那份王者氣勢,
卻沒想到,一把焦尾琴卻輕易化解他的剛硬,
耳畔優柔的琴聲,無時無刻地勾動他的心魂,
第一次乍見,她的冷艷令宇文策盡傾真情,
再次重逢,他卻以厭惡狠毒的話告訴她,
「妳所欠我的,我將會一點一滴地從妳身上討回來。」
但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她早忘了自己是誰,
面對她的天真無邪,初時的霸氣竟轉化成柔情,
就在他不願去承認自己對她深陷的情感時,
另一個可怕的陰謀卻在暗處萌芽發酵,
為了深愛的男人,她毅然決定一命抵一命,
當作是償還過去曾犯下的過錯,
縱然為他而死去,她也無怨無悔……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楔子


   曾經,我深深愛過一個女人。
  
   曾經,我也有想與她一同攜手直到天荒地老、白髮蒼蒼的念頭,但是這一切回想起來,就像個天大的笑話。

   一雙沉黑的瞳眸猛然睜開,瞬也不瞬地望著圓月,宇文策嘴角不自覺勾起嘲諷笑容譏笑著自己。

   「啟稟皇上,宰相求見。」李公公彎身作揖,抬眼偷覷眼前高挺的背影。

   宇文策沒有回過頭,雙手負後冷冷地允准:「讓他進來吧!」

   「是。」李公公恭敬地退下,不稍多久另一名高挑男子隨即走了進來。

   「微臣參見皇上。」宰相楚亦雙手打揖,看著他轉過身子瞧向自己。

   宇文策宛如天神雕刻的冷顏難得揚起笑容,「坐呀!你在朕面前不需要這麼拘謹吧!」

   楚亦朝他扯著笑才與宇文策一同相視而坐,「皇上,我今日前來是有一要事稟告。」

   「什麼事?」宇文策輕啜了口茶。

   「我軍日前戰勝夷國,人在夷國的翟將軍派人前來回報,他問說皇上除了想收服夷國為子國外還有特別的要求嗎?」

   「要求?」宇文策閉起雙眼揉著眉心,下一刻他猛然張眼盯著楚亦,「我要慕蓉幼靈,叫鎮國將軍翟霆命夷國國主熊德彥將她交出來。」

   「這……皇上您確定慕蓉姑娘人在夷國嗎?」楚亦不認為宇文策要找的人目前還存活在人世間。

   「她在,我知道慕蓉幼靈還在夷國,因為我國大軍攻打夷國前三個月,夷國新上任不滿一年的國主熊德彥原本要冊封皇后,那位新任皇后就叫慕蓉幼靈。」宇文策的語氣堅定,深黑雙眼燃起熊熊怒火。

   楚亦滿臉不可置信,雖他絕對相信皇帝派出的探子所言,但熊德彥會娶慕蓉幼靈為妻實在是不尋常。「這怎麼可能?夷國的民風保守,身為國主絕對不可能會娶一名曾與其他男人交歡過的女子。」

   「這也是朕疑惑的地方,不過每當朕想起慕蓉幼靈那雙淡然雙眸與圓滑的交際手腕,朕想熊德彥會愛上她也不無可能。」談及慕蓉幼靈他只有濃濃的憤恨與怒火。

   「慕蓉姑娘的確如仙人下凡,但是您有必要將慕蓉姑娘抓回來嗎?這是為了什麼?」

   「因為……」宇文策聽著他的話後,擰著眉喃喃的說話。

  楚亦瞧皇上欲言又止的模樣便不再追問,只有拿起木桌上的淺口茶杯啜茗,眼神卻偷偷盯著宇文策沉默的側臉。

   宇文策拿著盛滿天山烏龍的茶皿,一雙沉睿的眼卻是失去焦點,直直盯著由天山寒石所砌成的地板瞧去。

   他為何會想要慕蓉幼靈回到他身旁?自從她離開後他不斷地派人密探她的行蹤又是為何?難道他還愛著她嗎?

   不可能!他不可能還會愛著那將他當傻子玩弄的女人!

   宇文策緊閉的雙唇裡是顫抖不已的牙齒,他用力捏緊上好瓷杯,此時脆弱的瓷杯突然在宇文策的長指下碎裂,引來楚亦的關切。

   「我不准……」宇文策突然低嚷。

   「皇上?」楚亦狐疑的瞧向他。

   宇文策將目光拉回眼前,憤怒的話語就從牙關裡而出,「我不准她成親!我不准她跟任何男人在一起!」

   想起那女人光裸著身子躺在另一名男人身子底下,像討好他般討好其他男人,他的心就莫名地翻騰起波濤巨浪。

  她憑什麼撩撥他的心後轉身離開他?還用那種最難堪的方式走出他的生命?

   「皇上您……」楚亦皺著雙眉不知該如何是好。

   與皇帝私交甚篤的楚亦明白眼前的好友是如何深愛著那女子,這時他的心只有滿滿的不捨,為了好友而不捨。

   「我不准!我不准!」宇文策放聲怒吼,大掌用力一拍,身旁木桌應聲而裂。

   逬然碎裂的木桌碎片滾落地,「要翟霆把她帶回來!就算翻遍整個夷國也要把她揪出來!」宇文策用力握緊雙拳,怒火爬滿他盛滿憤怒的雙眼。

   「微臣這就去辦。」楚亦彎身作揖領命。

   一個時辰後,三匹快馬由封朝皇宮的玄龍門摸黑奔馳而出,持韁繩之信差不斷握緊韁繩催促馬匹,所到之處無不揚起漫天沙塵直奔位與北方的夷國。


第一章


   隔日。

  楚亦帶來遠在漠北的翟霆所言,宇文策深知翟霆素來總不負他所託,不消幾日後,那一抹像白牡丹綻放在他心底卻又深深刺痛他的慕蓉幼靈又會回到他眼前。

  宇文策坐在御書房內卻無暇看成堆的奏摺,任由思緒回到兩年前,繁花盛開的三月天。

  那時,萬紫千紅灑滿偌大封朝御花園,只要輕風揚起,沁涼帶著花草香的風就會灌入鼻間,令人精神震悅。

  午後的陽光灑在御花園的池子上,反射出波光粼粼照射在池閣四周,這一切宛如仙境。

  當時宇文策頎長身影罩在棕袍之下,獨自一人雙手負後踏著沉穩腳步,讓疲憊不堪的身心得到紓解。

  倏忽,一道清雅的琴聲從遠處傳來,每一個撥弦、每一個撫弦絲毫不含糊,悠揚地奏出最完美的樂曲。

  「這裡怎麼會傳出琴聲?」宇文策低問,他抬眼瞧著前方「芙蓉閣」坐著一名白衣女子,他不確定這宛若天籟的琴聲是否出自她手,卻是不自主的朝那女子走去。

  當高大身影來到池閣,才發現坐在池閣裡的女子正是撫琴之人,為了不打斷佳人的雅興,他選擇默默站在後頭傾耳聆聽。

  沉睿眼裡,他瞧見了一頭烏黑亮絲披散在窈窕有致的後背,當清風一揚,女子素白衣襬隨著烏絲飄揚在空中,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錯覺,宇文策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百合花香傳來,令他忍不住揚起嘴角。

  直到最後一個音韻在她指尖上揚起並消失,宇文策才逸出話語:「好一首蕉窗夜雨。」

  宇文策是期待的,他期待著撫琴女子轉過身的模樣究竟是如何?是傾城容顏呢?抑或是庸之俗粉?

  而答案就在女子面帶訝異的回過頭那刻揭曉。

  慕蓉幼靈白皙的小臉上掛著驚詫黑眸,高挺鼻樑下微啟粉色雙唇,黑亮烏絲在她回頭時披在肩上與她白嫩小臉形成強烈對比。

  刹那間宇文策傻了,他自詡閱人無數,貌賽西施、貂蟬的女子常是他侍寢人選,但眼前這名女子的脫俗卻是他從未見過、從未擁有過的。

  慕蓉幼靈瞅著眼前這名突然闖入的高大男子,淺淺地露出微笑,「您誇獎了。」

  宇文策宛如冰雕的俊顏揚起淡笑,「不,姑娘的琴藝出眾,接受他人的讚賞是妳應得的。」

  慕蓉幼靈聽完宇文策的話抿唇思索,接著眼底裡閃爍愉悅光芒,「那……我就大方接受您的讚賞了。」

  在這美景如畫、微風沁涼裡,男子與女子相視而望的畫面令人難忘,但這時一道低沉男聲陡然灌入兩人耳裡,戳破了寧靜。

  「皇上,您今日可真是有雅緻呀!」

  宇文策看著走入芙蓉閣的男人,原先扯著微笑的臉僵了一下,挑挑眉頭才朝男人說道:「原來是堂兄,朕不曉得你今日進宮,沒有安排酒席與你把酒言歡真是過意不去。」

  「皇上可別這麼說!」二王爺宇文秉舉手急忙拒絕,「您可是九五之尊,我可沒這個福份跟您促膝長談。」

  宇文策沉睿的黑眸直盯著他,心裡對這個宇文秉厭惡到了極點。

  宇文策知道身在皇宮中,雖龍位已經坐穩了,但依舊得防在他背後搞小動作的小人,而眼前的宇文秉與他最大的敵人五皇爺宇文鈞,可是連成一氣的敗類,讓他不得不防範些。

  宇文秉刻意忽略宇文策眼底的不屑,看著慕蓉幼靈揚起溫柔的笑容,「幼靈妳可知道這位公子是誰?」

  宇文秉一劈頭就喊了女子的名字,讓宇文策銳利眼神霎變成了驚訝。

  「我方才聽二王爺喊了皇上,那想必這位必定是封朝當今聖上。」慕蓉幼靈依樣帶著淺淺地微笑瞅著宇文策,模樣就如白牡丹般高貴中帶著典雅,華美中帶著清靈,每一個眼波流動都讓宇文策目不轉睛。

  此時慕蓉幼靈盈盈站起身,淺淺地半蹲下身,「是民女無禮了,民女有眼不識泰山認不得皇上,請皇上降罪。」

  她柔嫩的嗓音就如方才她的琴聲般柔軟中帶著鏗鏘,緩緩逸出口,模樣不急不徐、不卑不亢。

  隨即,宇文策情不自禁地伸手拖住她的兩只白掌,口氣裡有他不可置信的溫柔:「別多禮了,快快請起。」

  當宇文策將慕蓉幼靈扶起時,宇文秉隨即上前站在兩人中間充當介紹人,他比著慕蓉幼靈朝宇文策介紹:「這女孩是我妻子那邊的人,從小她的父母雙雙過世,沒有任何兄弟姐妹,所以我妻子才將她接過來王爺府住,如今回皇城探親當然也將她帶上了。」

  宇文策一對精睿深沉的目光瞥向立於一旁無語的她,他看著她俏臉上白透的肌膚如冰雪般寒凍,豐滿紅唇在宇文秉訴說她的身世時,只有露出淡淡笑容,對於目前寄人籬下的坎坷生活似乎沒有任何想法,這樣的女子讓他感興趣極了。

  「民女名喚慕蓉幼靈,今年已滿十九。」她微微蹲下身恭敬地介紹自己。

  「妳叫幼靈?名字取得真好。」一如她給他的感覺,就像清靈的白衣仙子總是不染紅塵,然而這樣的女子更增添他想要得到她的慾望。「不知道朕有榮幸邀妳一同遊賞花園,共進晚膳嗎?待用膳後妳可以撫一曲給朕聽聽。」

  他知道他現在的行徑與色鬼無異,但是面對她,他卻忍不住走上跟其他男人一樣的道路。

  「這是民女的榮幸。」慕蓉幼靈想也不想地就一口答應。

  宇文策得意的扯著微笑,竟動手摟住慕蓉幼靈纖細的腰際,兩人模樣就如夫妻一般,越過宇文秉帶著她離開池閣。

  而他這一牽手就再也放不下了,因為在兩年前宇文策的堂兄宇文秉刻意地安排敵方夷國皇冑慕蓉幼靈假扮成自己的親戚與他相見,而宇文策卻像飛蛾撲火般瘋狂的愛上了冷絕脫俗的慕蓉幼靈。

  當時是她的美貌與才藝出眾蒙蔽了宇文策的眼,他不顧心腹們的極力反對,硬是掏心掏肺地將最真摯的自己交給慕蓉幼靈。

  那時的他也許是存著好奇的心態,想要從這清靈的女子身上得知宇文秉究竟想搞什麼鬼,卻無法自拔地如飛蛾撲火般愛上她。

  但癡心的結果竟然換來慕蓉幼靈偷聽他與幾位大臣談論新的軍事部署,接著帶著機密返回夷國。

  當時還不知情的宇文策隨即派兵出征夷國,惡仗打了將近一年居然落得潰不成軍的下場,當時介紹他與慕蓉幼靈相識的宇文秉也在一夜間逃離,讓他悔不當初。

   現在,他的心已死,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一切還給慕蓉幼靈,讓她也嚐嚐國家軍隊潰不成軍的滋味。

   而那叛國賊宇文秉任憑他躲到天涯海角,他勢必將他揪出來為了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 ☆ ☆


   位於漠北的夷國已被黑幕籠罩,在明月下一名身形纖細的女子雙手托腮坐在窗檯前,她粉嫩的雙頰透出粉紅色,面容帶著年輕女孩的青澀氣息。

   「小莞妳說,德彥表哥他如何呢?」慕蓉幼靈望著圓月,像似喃喃自語般。

   「國主青年才俊,是個不可多得的丈夫呀!」小莞拉著慕蓉幼靈的手,想要撫平她內心的不安。

   自始至終她都明白小姐二十一個年頭裡是怎樣度過的,然而這些事卻無法同慕蓉幼靈說明,因為慕蓉幼靈的過去是慕蓉家族最嚴謹的秘密。

   「是嗎?可是我怎麼都無法感受到新嫁娘的喜悅呢?」她的心底這時浮出一雙沉黑的眼眸,像似掠奪般直直盯著她看,讓她無所遁形。

   「小姐,您別想太多了,國主很愛您的,您在國主的身邊絕對會幸福一輩子。」小莞知道慕蓉幼靈又想起被慕蓉家成員刻意隱藏的男人。

   「嗯,我知道了……」慕蓉幼靈嘴裡咕嚕地說著,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

   小莞用力呼出一口氣,拉著慕蓉幼靈的柔嫩小手好言相勸:「小姐您別想太多了,我國前陣子才打輸戰役,短時間內國主也無法與您成親,您何不妨趁著這時好好與國主培養感情呢?」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進宮找表哥去,安慰他打敗仗的心情並且多說一些體貼話。」慕蓉幼靈朝她揚起甜蜜微笑,雖然她對熊德彥沒有任何男女情愫在,但同為親戚安慰他一下也不為過。

   「嗯,小姐您能這般想是最好的。」小莞明顯鬆了一口氣。

   「對了,妳幫我把那把焦尾琴取來吧!我想彈首曲子再入睡。」

   「是。」小莞蹙回臥房內雙手捧起一把色澤與材質皆屬上選的琴。

   慕蓉幼靈取過小莞手中的琴,纖纖五指輕柔的撫摸琴弦。「小莞,妳曾說這把琴是我心所屬的男人贈與我的是嗎?那他現在人究竟在哪?」

   「小姐……此琴的確是您心上人所贈,但那男人早已消失在您的腦海中,您便無須再憶起他,現在您只要好好想著您未來的夫婿便行。」小莞的口吻裡帶著些許提醒意味,她知道小姐的父母不喜歡小姐提起那被忘卻的男人,只有出聲告誡小姐請她別再提及了。

   「這……嗯,我明白妳的意思。」慕蓉幼靈沉吟了一會便明白小莞的用心,允諾後小心翼翼地將琴放在杉木桌上,纖指一勾讓琴弦發出聲響。

   在輕柔的曲調中慕蓉幼靈想起十個月前她張開眼,一陣暈眩猛然襲向她,而令她詫異的是父母親與小莞全緊張地站在她床前審視她,當時她想要回憶起發生何事時,更強烈的天搖地動在她腦海中肆虐,滿腦子全是空白,完全想不起近三、四年來所發生的事情。

   那時她的母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她上山禮佛一年半的時間,想要在與世隔絕的地方為家人祈福,而寺廟裡的事她都想親力而為,所以日前在爬上梯子欲清掃匾額時不小心摔了下來,這就是導致她失憶的原因。

   慕蓉幼靈無法懷疑母親所言,因為當時她張開眼人就在青山環繞的尼姑庵內,那裡的尼姑們也證明了她母親的說法,因而她對此也堅信不移。

   一曲罷畢慕蓉幼靈收回手欲站起身,這時一道急切的敲門聲由外頭響起,在夜深人靜時特別詭異。

   小莞走上前將門閂拉開,慕蓉家父母與慕蓉幼靈的兩位哥哥便衝了進來。

   「爹?娘?」慕蓉幼靈疑竇地看向家人。

   慕蓉幼靈的母親首先衝上前緊緊抓住女兒的肩頭,「女兒快逃,小莞,為小姐收拾行李……還楞在那幹什麼?快去!」

   「是。」小莞不敢多問急忙想轉回臥房內收拾行李,但這時迭沓而至的腳步聲讓她停下手疑惑地看向屋外。

   此時一名長年跟在國主熊德彥身旁的老太監跨步而入,用一雙老邁的眼掃射在場所有人,沉聲道:「請慕蓉姑娘隨同奴才進宮。」

   「我?為什麼要我現在進宮?」慕蓉幼靈滿臉不解。

   「到了宮中您自然明瞭。」公公不多回答,示意身旁士兵將慕蓉幼靈押走。

   慕蓉母緊張地拉著公公的衣襬,滿臉淚痕乞求著:「林公公饒了我女兒吧,我先前也給了你不少好處呀!」

   這時公公及忙撇開手冷冷地瞪著她,「夫人,給好處這事可不能亂說,還有令媛的過去也只有慕蓉府以及朝中少數元老知曉,您若是亂說話難不成不怕令媛將來當不成皇后?另外,國主說召慕蓉姑娘進宮只能慕蓉府與國主的心腹知曉即可,不得張揚,所以您就讓開一條路吧!」

   聽聞公公這麼說慕蓉母驚駭地放開手,任由女兒被士兵帶走,全家人哭泣不成聲但心中卻也滲出潛藏在心中長達兩年的害怕情緒。


☆ ☆ ☆


   慕蓉幼靈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麼罪,當她漏夜被帶至皇宮只見熊德彥站在燈火通明的大殿上,一雙眼滿是無奈與屈辱。

   熊德彥看著與他並肩而站的翟霆。「翟將軍,她就是皇上要的人嗎?」戰敗國主必須臣服於勝利者,還得稱呼勝利者為王實在是奇恥大辱,但他卻不爭氣地一一忍下了。

   「嗯,這位就是慕蓉幼靈姑娘沒錯。」在封朝時翟霆曾與慕蓉幼靈有幾面之缘,更況且她曾經是好友宇文策的愛姬,因此對於她的相貌頗有印象。

   「那……皇上究竟要幼靈做什麼?將軍可知幼靈即將是我的皇后。」

   「這就不是熊國主能多問的事了。」翟霆瞥了他一眼,「乖乖將慕蓉姑娘交出來,也許皇上龍心大悅會答應簽訂對貴國較為有利的協約。」

   「是,翟將軍說的是。」為了夷國百姓生計,眼高於頂的熊德彥也不得不低頭,但他再如何想就是不明白,封朝皇帝究竟與慕蓉幼靈有何關聯?

  翟霆不想去理會熊德彥的心思,因為他在多方探查後才發覺慕蓉幼靈前往封朝一年,在夷國朝廷裡幾乎沒有人知曉這件事。

   「將慕蓉姑娘押上馬車帶回封朝。」翟霆看了她一眼接著指示。

  慕蓉幼靈什麼話都還來不及開口,後隨即又被押解上一輛馬車,而身為國主的熊德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強押帶走。


☆ ☆ ☆


   當馬車馬不停蹄地急駛多日,終於來到金碧輝煌的封朝宮殿。

  餐風露宿一個多月已經讓嬌弱的她疲憊不堪,所以當她從玄龍門步下馬車被一群奴僕領至一棟雅緻的獨立小院時,她已經忍不住倒臥在軟炕上不想起身。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慕蓉幼靈仍覺得疲憊,好想這樣沉沉地一直睡去……

   「慕蓉姑娘您快起身,慕蓉姑娘不好了……」一道小卻急切的女聲在慕蓉幼靈耳邊喊著,接著話者用雙手死命搖動沉沉睡去的她。

   慕蓉幼靈不適地皺了皺眉頭才緩緩張開眼,「嗯……怎麼了?」

   她已經累到全身痠痛,眼瞼就像被上了膠般必須費盡全力才得以睜開。

   「慕蓉姑娘,皇上來了,請您快快起身迎接。」小翠清秀的臉上滿是驚慌。

   「皇上?」慕蓉幼靈看著素昧平生的小翠疑惑地問:「妳是說表哥嗎?難道他來封朝接我了?還有,請問妳是……」

   「什麼表哥!慕蓉姑娘您是睡傻了嗎?」小翠咬著下唇著急的連眼淚都快流了下來,「姑娘,我是小翠呀!您忘了嗎?」

   「小翠?我該要認識妳嗎?」慕蓉幼靈不解的擰了細眉,但渾沌的思緒卻沒有持續太久,下一刻房門被打開了,起先跨步邁入的是一名作太監打扮的公公。

   「皇上駕到。」太監朝屋裡頭喊。

   這時小翠已不管一切地拖著慕蓉幼靈下床,要她跪地迎接皇上。「姑娘快下跪,還有千萬不可以看皇上的臉知道嗎?」

   「嗯。」被小翠緊張的模樣感染上,慕蓉幼靈學著小翠雙膝跪在地上手掌貼地,額頭則是靠在地板上不敢抬起。

   從慕蓉幼靈僅有的視線裡,她看見一雙質地上好的黑靴立在她正前方,接著又聽到小翠戰戰兢兢地喊了:「奴俾參見皇上。」令她開始感到害怕。

   宇文策身穿紫袍睥睨的瞪著跪在地上的慕蓉幼靈,他揚起一邊嘴角接著撩袍蹲在她面前。

   慕蓉幼靈感覺到被小翠稱為皇上的男人靠自己好近,近得連他不急不徐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當下她心臟不斷鼓動且有越來越劇烈的趨勢。

   宇文策伸手捏住慕蓉幼靈尖細的下巴,要她將頭給抬起。「好久不見了,朕的幼靈。」

   再度見到她,他的心裡只有怨懟沒有憐惜。

   「我……」慕蓉幼靈盯著他宛若死神的面容,小嘴開開又合合地卻找不到話語。

   倒是宇文策扯起嘴角冷冷的盯著她,「一年前妳從封朝逃了出去,妳絕對沒想到一年後的今天妳又會回到這個地方是吧!」

  慕蓉幼靈望進他深不見底的黑眸中,微微皺起眉心,「你是誰?你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宇文策原先還勾著笑,但他看著她的面容臉色瞬間霎變,「妳方才說了什麼?妳問朕是誰?」

   慕蓉幼靈眨著一雙不明白的眼眸直直盯著他沉睿的俊嚴瞧去,「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誰,還有你說什麼封朝我也不明白。」

   「妳在胡謅些什麼?妳別告訴朕,妳忘了朕是誰!」宇文策甩開手企圖平靜地瞪著她,但是當他與她的眼神交會時,他心裡卻不禁顫抖。

   她似乎變了,記得以前的她總是冰凍著雙眸,讓人無法從她眼底深處探尋她的秘密,而現在的她……那模樣就像二十一歲的花樣姑娘該有的純真。

   「我是真的不記得你呀……」慕蓉幼靈瞅著他,猛然間她想起了這個地方並非她所熟悉的國土,這時她急切地抓住宇文策的手臂,「對了,這裡究竟是哪裡?你想對我的家人做什麼事?還有你究竟綁我來這有何目的?」

   「這裡是封朝的皇宮,妳的家人?妳指的是在夷國的家人嗎?」宇文策陰沉笑意依舊不減,「那朕只能說妳從此以後回不到妳家人的身邊了,就連妳親愛的熊德彥表哥再也見不到面了,畢竟夷國早已臣服於我國,而妳這個為了夷國而出賣我的人,熊德彥也只能乖乖地將妳交出來。」

   「什麼?」慕蓉幼靈緊抿雙唇不解他所言為何。

   「朕想熊德彥一定不知道,一年前妳不知用了什麼名義回到夷國,還有辦法要他娶妳這殘花敗柳,一年後妳卻成了朕報復的對象……而朕對妳的報復就是讓妳嚐嚐受盡屈辱生不如死!」宇文策嘴角依舊喫著微笑,他很想看他印象中冷淡的俏臉露出擔憂模樣究竟生得如何。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慕蓉幼靈粉嫩小臉上滿是不解與害怕,一雙黑眸盛滿水霧。

   她那模樣看得宇文策怒意橫生,隨即將手臂抽開,「什麼叫妳不知道?妳做了那種事後妳還想推得一乾二淨?我宇文策是瞎了眼才會看上妳,讓妳欺瞞朕再從朕身邊盜取封朝的軍事部署。」

   「我……不知道……」慕蓉幼靈雙肩瞬間垮了下來,她撇開眼的白皙俏臉上露出害怕表情。

   在她的印象中她從未與這種宛如猛獸的男人接觸過,而他口口聲聲說她是殘花敗柳都讓她摸不著頭緒,只能不斷說著「我不知道」來迴避他的問題。

   宇文策刻意不去瞧她與往常迥異的神情,用力一扯就將慕蓉幼靈拉至懷裡,薄唇猛然地貼向她毫無防備的小嘴,另一手則是捏著她的下頷逼迫她張嘴接受他的吻。

   「唔……」他霸道的親吻讓慕蓉幼靈不舒服,皺起眉頭表示抗議。

   宇文策才不管她有多麼難受,只有恣意地將他的舌頭探入她口中,狂亂地品嚐她芳腔的每一處。

   當宇文策饜足離開時,她早已氣喘吁吁面帶潮紅地瞅著他。

   宇文策刻意略過她那黑瞳中滿滿的害怕與不知所措,用力放開她的手冷冷道:「妳就乖乖的呆在這裡,這可是距離夷國有千里路的封朝,遠在天邊的家人妳就不必擔心了,因為妳現下極需擔心的是妳自己。」

   他無情地叱喝著,讓慕蓉幼靈像隻小兔子般害怕地縮在炕下,嬌小身子微微顫抖。

  宇文策瞪了她一眼,撩袍轉身離開,留下跪地的慕蓉幼靈與小翠。

   慕蓉幼靈顫抖著直到他穩重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才由小翠攙扶下站起身,撫著胸口坐在床沿。

  她不懂她何時跟這樣危險的男人扯在一塊過,但小嘴卻像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遲遲無法將內心疑竇說出口,只能在此默默的流淚。


第二章


   夜幕已低垂,早就是尋常人家入睡的時間了,慕蓉幼靈身著雪白單衣呆坐在床上,想起三天前宇文策的話語她就提不起睡意。

  那天他有力的手指掐捏著她的下巴,到現在慕蓉幼靈還隱隱感覺到疼痛與他手指的溫度。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慕蓉幼靈坐在軟炕上雙腳曲起,不解地玩弄散放的黑髮。

   此時的小翠端著薑茶走了進來,她站定在床沿扯著笑容,「慕蓉姑娘,我知道您睡不著所以特意泡了薑茶給您。」

   慕蓉幼靈抬眼看向小翠,伸手接過青窯茶杯,「小翠謝謝妳,妳待我真好。」

   小翠朝她笑了笑將拖盤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接著靈動雙眼繼續盯著慕蓉幼靈瞧去,「您真的變了……」

   「變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慕蓉幼靈拉著小翠的雙手要她坐在床沿,湛亮的黑瞳往她身上瞅著,「小翠妳告訴我,為什麼在這裡的每一個人好像都對我懷有敵意?」

   令慕蓉幼靈不解的是,每當她在房內往窗外望去時,有時會在不期然間與一些路過的宮人們相視,她總是釋出善意朝他們露以笑容,但他們卻像看見仇人似的,不僅不打招呼還怒瞪著她。

   「這……這些事說來話長。」在這兩年裡發生了太多事,令小翠無法言語。

   「小翠妳可以說,我聽著呢!」慕蓉幼靈調整好姿勢望著小翠,模樣就像等著聽攏長的故事般。

   這時寢宮大門被一把推開,打斷了炕上兩位人兒的談話,她們將兩對眼睛望向來者。

   「皇上駕到,請慕蓉姑娘準備一下。」長年跟在宇文策身旁的李公公朝著慕蓉幼靈說道。

   下一刻宇文策高挺的身子外頭罩上墨黑風袍走了進來。

   小翠一看見是皇上,連忙跪在地上服禮:「奴俾參見皇上。」

   「嗯,你們下去吧!」宇文策未曾將眼神停駐在小翠身上,而是一雙銳眸直直牢盯著炕上的慕蓉幼靈。

   「是。」小翠低頭謹慎地越過宇文策同李公公走了出去,順道將門給帶上。

   宇文策等到小翠遠走後才披著黑袍,頭髮散亂地走近炕邊。

   「你走開。」慕蓉幼靈將俏臉撇向靠牆的那邊,重抿著嫩唇在在告訴他,她現在不想見到他。

   宇文策沒有順應她的話,只有一把箝制住她的尖細下顎,將她扳過來逼她與他對望。

   從來就沒有人會這般無禮地對待她,當下慕蓉幼靈只感覺到下頷被強勁的力道給扯住,讓她感到極不舒服,不過她卻不輕易屈服,一雙睿捷眼眸怒瞪著他。

  他瞧見她用怒火偽裝自己,忍不住扯起邪惡的笑意,「怎麼?難得妳會露出這種表情。」在他的記憶中,她是不顯露形色的冷淡女子才是。

  慕蓉幼靈狂亂舞動雙手,企圖將他不安份的手指給拍下,「你這狂徒快放開我……你走開……」

  「哦?沒想到妳還挺兇的嘛!」宇文策依舊制住她的下顎,但一張俊顏就往她臉上靠去,讓他吐出話語時所噴出的熱氣全灑在她白透小臉上,「不過今夜朕是不可能會離開的。」

  「唔……」宇文策加重手指勁道,令她無法言語,只能藉由雙手不斷拍打他健壯手臂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時她在慌亂中對上了他的墨黑眼瞳,當下她心底一震倏乎停止了動作。

  這雙眼……為何似曾相識呢?慕蓉幼靈直直盯著他冰冷眼底瞧去,微微皺著細眉反覆思索。

  而宇文策瞧她不動了,隨即以薄唇覆上她的微啟丹唇,大舌肆無忌憚地探入她嘴裡侵佔她的口舌,最後他放開囚住她下巴的手指,改以用雙手抱住她,狂亂地撫摸她柔美的後背。

  「唔……嗯……」慕蓉幼靈感覺自己的氣息全被他這大淫魔給吸乾了,為了保全她的性命,她不斷用兩只粉拳拍打在宇文策的背上。

  最後,宇文策放開了她,慕蓉幼靈隨即爬至床角曲起雙腿雙手環住自己,她抬眼怒瞪著他,「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很過分嗎?」

  她白透的小臉現下因為方才的激情與怒氣染上粉色,皺起的眉頭與染水眸光竟然讓宇文策感覺她有種撒嬌的意味?

  「妳……」宇文策望著慕蓉幼靈的不尋常,遲遲不知該如何表達。

  反倒是慕蓉幼靈找到了說話的時機,貝齒緊咬下唇嬌叱:「你無話可說了吧!你現在知道你錯了吧!那既然你已經知道錯了就將我放回夷國。」

  她一連串的話語聽在宇文策耳裡忍不住扯起冷笑。

  「你、你笑什麼?你別老是用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好不好?」慕蓉幼靈的心底響起警覺的鐘聲,她知道眼前這男人萬分危險,是她碰不得的。

  宇文策揚眉將利眸對向她,口吻裡是他一貫的平靜,「朕笑,是因為妳裝得太像了,讓朕忍不住想為妳喝采。」

  「什麼?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他明明說的每一個字她都懂呀!但是她卻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宇文策大手一伸捉住她細嫩的腳腕,接著往後一拉將她拉至自己的身邊,他隨即用雙手分別放在她的纖腰兩側形成一座堅穩的牢籠。

  「幼靈,朕方才還真的以為朕抓錯人了,不過現下朕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妳就是朕要找的人!」他在她耳邊輕輕說著,平穩的語調卻是說出令人發顫的內容。

  「我是慕蓉幼靈沒有錯!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三天前他曾吻過她,除此之外在她的記憶裡,她從未與男人這般親近過,當下她感到頭昏腦脹,心不斷地強烈鼓動。

  「妳不認識朕?」宇文策抬起眉梢語氣上揚,瞬間他大手一扯將她胸前的雪白衣襟用力扯下,露出鵝黃色的肚兜兒。

  「哇!你這色胚!」慕蓉幼靈緊張地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口,一雙明眸滿是詫異與羞赧。

  宇文策瞧她這副少女模樣感到有趣極了,他尖銳眸光定在她鎖骨下的紅痣上,揚起嘴角,「如果說妳不認識朕,那為何我會知道妳的鎖骨下有一顆紅痣呢?」

  「這……」慕蓉幼靈擰著眉頭萬分不解,但是她卻不這麼輕易屈服,隨即換上防備的眼光,怒叱著他:「我怎麼知道你會知道呢?」

  「哦?是這樣嗎?那……朕為何還會知道妳左乳的下缘還有一顆小小的痣呢?」宇文策饒富興味地望著她像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咬著下唇倒抽一口氣的可愛模樣。

  「你……你別胡謅!」慕蓉幼靈如今單純的面容欺騙不了人,她的雙頰羞紅代表了他已說中她私密的地方。

  「朕有沒有胡謅看看不就揭曉了嗎?」宇文策再度站起身,接著一邊欺近她一邊扯下墨黑外袍。

  「你……你為什麼要脫衣服?」慕蓉幼靈摀著胸口,內心緊張不已。

  「嚇一跳嗎?妳以為朕看不透妳的技倆嗎?」宇文策僅著白色長袍,古銅色的胸膛在衣襟下若隱若現。

   「老實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真的不認識你。」慕蓉幼靈看著他健壯的身形,嬌小軀體不斷向內側退去。

   宇文策大手一撈將她細緻手腕拉起,微瞇的眼眸裡逬出嘲諷,「妳可真會假裝,妳以為妳裝作不認識我的模樣,朕就會放過妳嗎?」

   「你真的認錯人了!」慕蓉幼靈雪白皓腕被他無情的捏弄,弄痛了她,讓她扭動身軀只求脫離他的束縛。「你弄痛我了,可以將我放開嗎?」

   想起戰敗一事,宇文策的怒火就像漫天焚燒般直捲上天庭,他忍不住加重手中的力道,「很顯然的,朕當年的錯誤決定害慘了將士們,而這一切朕都會從妳身上一點一滴的要回來。」


☆ ☆ ☆


   一年不見的慕蓉幼靈已無當時纖細,她往昔總是蒼白的小臉如今面露透紅,粉色的菱唇重抿著更有女子的韻味,「別這樣!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你為何會認識我,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不管妳再如何裝傻朕都不放手,朕這一輩子再也不放開妳了!」他漠視自己心底生出的疑竇,牙關迸裂地惡狠狠說道。

   這話明明就像甜言蜜語,怎麼從他嘴裡吐出來的竟是如此駭人,「別這樣子對我,請你聽我說……」

  「不聽,妳的話朕再也不聽了!」宇文策用力的甩開她的手,動手解開自己身上的素白睡袍。

  當蠶絲白袍飄落在地時,慕蓉幼靈面帶驚恐地看著宇文策健壯黝黑的胸膛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痕,那道由左肩直劃過右腰的疤痕像噁心的蜈蚣蟠踞在他身上。

  「妳看到了嗎?這就是妳留給朕的傷痛。」宇文策怒瞪著她。

  「這……」慕蓉幼靈瞧著他那道傷痕,心裡不敢多去假想那深深的口子對當時的他而言是多麼的痛,一雙黑瞳竟然泛起霧水。「你當時一定很痛吧!」

  「收起妳的惺惺作態,朕不需要妳的虛情假意」宇文策告訴自己再也不能相信眼前這個歹毒的女人,就算她現下泛著淚光的模樣有多楚楚可憐,他也絕對不會再相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

  「我沒有……我只是……」她不懂他為何會如此光火,急忙想要解釋。

  「只是什麼?同情我嗎?」宇文策倏乎握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將嘴給張開,一傾身就將薄唇貼向她,大舌則肆無忌憚地再次探入檀口之中。

   「唔……」宇文策惡意地將舌抵住她的芳腔深處,令她忍不住想做嘔,於是小手便無助地拉扯著他寬薄的後背。

   宇文策將頭左右擺動,還不斷挑起她的小舌逼迫她與他一同共舞,接著吸吮著她無助的粉舌直到他滿意為止。

   他的手來到她的後背,挑起她身下裙襬將手伸了進去,愛撫著她的柔嫩粉臀,並有意無意地用他粗長指尖撥弄她的菊穴。

   「嗯……啊……」慕蓉幼靈羞愧地感覺到自己的腹中因為他的撥弄而焚燒,腿心深處開始泌出熱潮。

   當他與她的唇瓣分離後,他開始蜿蜒而下沿著她細緻頸間往下來到鎖骨上,而他火熱雙唇所到每一處都惡意地用力吸吮,讓慕蓉幼靈素來透薄的皮膚留下斑斑朱痕。

   宇文策毫不溫柔地扯開她的衣襟,讓她鵝黃色的抹胸顯露在他眼前,彎下腰張嘴含住她的頂端,隔著薄料拉扯她挺立乳蕊。

   「別這樣!求求你放了我……」她感覺到胸脯被人用力拉扯,那疼痛中卻帶著快感令她羞愧極了。

   她怎能與素不相識的男人做這種事呢?禮教上教她不可以這麼做,一定要拒絕他,但是從腹中傳來如電流的快意又是什麼?

   宇文策不去理會她的叫喊,大手將她已被唾液染濕的肚兜兒扯下,藏在裡頭的圓潤雙乳彈跳著,令人血脈噴張。

   下一瞬間宇文策再度用口覆上她泛起疙瘩的粉色頂端,深埋在她粉臀中的手指開始搓揉她的股壑,這番舉動令慕蓉幼靈仰起頭嬌吟不止。

   宇文策不敢去想她是否也在熊德彥的身下這般吟嚷,但怒火卻從心底深處湧出,互相融合成了一股強大的火燄,勢如破竹地噴射出他的雙眼,令宇文策喪失理智將手指猛然貫入她的小穴,開始小幅度抽送。

   「啊……別這樣……」慕蓉幼靈咬著下唇抬高粉臀,強忍羞恥與快意充斥在她的理智裡。

   當宇文策滿意時他才將懲戒的手指抽出,在睡裙裡撫摸她曲起的長腿,舌尖則先點舔著她左乳下缘的痣,接著向下舔弄她的小巧肚臍。

   慕蓉幼靈半坐臥地張開腿讓宇文策高大的身子埋入其中,雙手後彎用手肘撐起,腹中與腿心交織而成的慾火已經無法讓她思考,微啟的小嘴裡全吐出嬌哦。

   宇文策起身將她的絲薄白裙用力扯下,讓蠶絲睡裙成了一片破布飄落在地上,此時慕蓉幼靈一雙勻稱長腿裸露在他眼前,讓她害羞地想攏緊雙膝去掩飾住她的淺黃色褻褲。

   但他卻沒有賦予她羞赧的權利,他毫不費力地就扳開她的雙膝,讓她早已溼透的褻褲中心呈現在他面前。

   「妳已經為朕濕了,還是說妳可以為任何男人溼透腿心呢?」宇文策揚起眉頭嘲諷地說著惡劣話語。

   「別這樣說,我沒有……」慕蓉幼靈緊皺雙眉,委屈淚水流至腮邊。

   「哼,沒有是妳說的,難道妳忘了,朕不再相信妳了!」宇文策不想再跟她囉嗦,故意漠視自己因為看見她斑斑淚痕而心軟的情緒,大手一揚將她僅剩的褻褲給扒去,讓她毫無掩飾地洩露自己。

   宇文策看著她水潤花叢散發出誘人光芒,緊閉的花瓣中心還不斷流泌出晶亮花液染濕了她的大腿內側。

   他沒有太多猶豫,雙手分別放在她的雙膝上要她分開自己,接著他將高高挺立的火熱鐵杵貫穿她嬌弱身子。

   「啊……」慕蓉幼靈失聲地喊著,雖然她的花甬已充滿潤滑液體,但是他的碩大突然地侵入還是讓她無法接受,弓起身子皺著眉頭顯示她的不適。

   而宇文策在進入她後就已明白了,她的花徑柔嫩依然,但令人意外的緊窒讓他知道她在離開他的這一年裡從未擁有過男人,所以她才會依舊緊縮宛如處子。

   他的心放開了,動手揉捻她的小核讓她泌出更多更多的花液來減輕現在的痛楚,不可否認的是宇文策為她的守身如玉感到狂喜。

   「嗯……」他粗糙長指摩挲她綿密的小核,讓慕蓉幼靈咬著下唇,酥癢快意從下腹奔騰而上,催促花心泌溢出更多甜膩花液。

   被她宛若上好絲絨包裹住的龍慾已經無法再等待了,他開始擺動健腰瘋狂地在她的花徑裡抽撤,勾出她黏膩的蜜液沾染身下被褥。

   他的每一下挺入都是扎扎實實地直達深處,淺淺抽撤出時裹住他的入口處便會翻掀開來,露出粉嫩色花璧。

   宇文策將手握緊她的纖腰,當他將健腰向前擺動時,逼迫她將自己往他挺進,讓兩人的結合沒有任何的阻礙。

   慕蓉幼靈不斷地嬌喊著,那請求他饒過她的話語以及喘息全成了嚶嚀,結合處傳遞而上的快感如電流般在她身上四處亂竄,使她無法再去思考、無法再去拒絕。

  突然在他的猛力挺進下他射出火熱與她一同共赴高潮,而她也昏厥在他的懷抱裡。


☆ ☆ ☆


   宇文策調整呼吸後裸身站起,順手拉起丟在地上的衣物與黑袍邊走邊隨意穿上,當他打開門李公公與禁軍護衛隨即跪了下來。

   他墨黑色的長袍與子夜同色,冷竣的黑眸中沒有歡愛過後的餘溫,他邊往寢宮走去邊朝亦步亦趨跟著他的李公公傳達指令:「馬上把信差找來,朕要修書一封寄給人在夷國的嚴將軍。」

   「奴才領旨。」李公公停下步伐轉身往反方向走,快速地為主子找來信差。

   宇文策挺立身形的走在迴廊上,這時他精銳的目光瞄向旁邊的芙蓉閣,往昔第一次見她的情景又躍上心頭。

   瞬間,他用力的捏緊手掌告誡自己,他是封朝的一國之君,所有的決定都要以封朝的利益為優先考量,對於慕蓉幼靈他絕對要當做叛賊來處置,因為他是封朝的皇帝、封朝的守護者。

   當晚圓月即將西沉,五名信差護送宇文策的手諭直奔夷國,為宇文策解答他急欲想知道的答案。


第三章


   曙光探出頭驅離了黑幕,躺在紫色絲綢大床上的慕蓉幼靈眨眨眼,不適地想坐起身,這時她卻發現自己的全身無一不酸痛難耐。

   「喔……好痛……」她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只有皺緊眉頭輕聲低嚷。

   她張開眼時陽光已高掛天幕,蠕動了一下隨即引來一旁待命的小翠。

   「姑娘您要起身了嗎?」小翠不知何時已站在床沿殷勤地問。

   「嗯。」慕蓉幼靈用手肘撐住床墊坐起身,此時胸前被褥滑落至她腰下。

   「哎呀!姑娘您……」小翠羞紅了臉,雙手捂住眼睛不敢亂瞄。

   慕蓉幼靈看著小翠異樣的舉動,疑竇地望著她,「小翠妳怎麼了?」

  「姑娘您……」小翠伸出食指指著慕蓉幼靈的渾圓胸脯支支吾吾地說不清話:「……姑娘……您的胸上好多紅點呀!」

   「呃?」慕蓉幼靈將眸光往自己胸脯一望,瞬間白透小臉漲滿紅暈,急忙拉起被子遮掩住自己的春光,而昨晚的歡愛瞬間如潮水般湧向她記憶中。

   「姑娘您會痛嗎?我看您的身上滿是瘀青,需不需要奴婢為您喚太醫來?」小翠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小丫頭,她怎麼會懂得男女情慾之事。

   「不用了!小翠妳別忙了,這一點小傷不算什麼!」慕蓉幼靈怎能將宇文策昨夜對她做的種種說給小翠聽呢,所以急忙拒絕小翠,以免太醫請來了卻貽笑大方。

   「是這樣嗎……」小翠疑惑地又將眼光調向慕蓉幼靈雪白的頸子上,她不懂這麼多紅斑難道不會痛嗎?

   「是這樣沒錯!嗯……小翠可以請妳幫我將床邊的衣物取給我嗎?」慕蓉幼靈指著衣掛上的淺青色衣物。

  小翠轉身為慕蓉幼靈取來衣物,還一邊叮嚀著:「姑娘您不必對我這麼客氣,因為我是被派來服侍您的,不過您待下人好這一點依舊沒變呢。」

   慕蓉幼靈一邊躲在被褥裡穿上衣裳一邊聽小翠說話,一直到她說了「您一點都沒變」這句話,手邊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小翠妳說我一點都沒變?這是什麼意思?」昨晚她沒請小翠將話給說完,宇文策就走了進來,而今日她必定要小翠將話給說完。

   「姑娘您是不是什麼都忘了?」小翠盯著慕蓉幼靈生氣勃勃的小臉看去,她怎麼看姑娘都覺得奇怪,但是就是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我並沒有忘了什麼事呀……」慕蓉幼靈一邊說話,一邊質疑母親說她在尼姑庵裡從高處落下而喪失記憶的真實性,這時間她猛然停止了說話,黑眸盯著地面反覆思索。

   「姑娘您怎麼了?」小翠走至慕蓉幼靈面前,一只小手在她眼前晃呀晃地,要她注意自己,但是小翠怎麼想吸引她的注意卻都沒有辦法。

   小翠只見慕蓉幼靈皺著眉心,咕嚕咕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索性就坐在床沿等著她回過神。

   「小翠……妳以前認識我嗎?」慕蓉幼靈像似自言自語般望著地面說話。

   她一直記得慕蓉府在夷國雖為皇親,身分卻連小小的四品官都不如,但是在她失意後她赫然發現自己的父兄不知何時躍上朝中要臣的地位,宮裡每個人都憚忌慕蓉家,她不是沒有詢問過母親,而當時母親只說她失去了三、四年前的記憶,在三年前慕蓉家早已盛大起來,而非她年幼時慕蓉家總遭人嘲諷的窘境了。

   「姑娘您是不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不會吧!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呢?小翠偏著頭急切地想聽她的回答。

   慕蓉幼靈轉過身子面對小翠,她仔細凝望小翠的表情,急忙地拉住她的雙手,「小翠妳說,我該要認識妳嗎?我們以前有見過面嗎?」

   小翠見姑娘失去禮教直拉著自己搖晃,她也絀起眉頭審視了姑娘好一會,「姑娘……兩年前您曾經住在這裡過呀!您待在皇上的身邊有一年的時間,然後隔年您就離開,所以小翠有一年沒見著您了。」

   小翠話說的保守,因為在皇宮裡有誰不知慕蓉幼靈是個吃裡扒外的惡毒女人,但是這種歹毒的話語小翠說不出口。

   聽小翠這一說話,慕蓉幼靈簡直晴天霹靂,她搖著頭頹然地放下緊握小翠的雙手,喃喃不斷:「爹娘果真騙了我……他們一定有事情瞞著我……」

   「姑娘您說些什麼,小翠怎麼聽不明白呢?」

   「小翠,我不管,我現在一定要聽妳說我以前的事情!」她老早就發現事情不是如此單純,她相信她的父母一定隱瞞了什麼事情。

   「嗯,姑娘其實您在兩年前就已經來過封朝了,當時皇上的堂兄將您介紹給皇上認識,皇上一見您就愛上了您。」

   「妳說我以前就認識那個可怕的男人?」難不成那男人就是時常出現在她腦海裡的模糊人影?慕蓉幼靈攏著眉心拉著小翠要她繼續說下去。

   「是的,我是不知道皇上怎麼會愛上您,但是您當時總是不愛笑,冰冰冷冷的就像冰山美人一般也從未討好皇上,我想皇上是身邊少了這樣的女人,所以就愛上了您。」小翠吞了一口水才再接續,「您在封朝住了一年,然後您就離開了!」

   「那妳知道我為何要回夷國嗎?」如果就小翠所言,她如此受到宇文策的寵溺,那她應該會一直待在封朝才是呀!

   「這……姑娘您偷聽了當年皇上與一些大臣們談論軍事機密,接著將機密洩漏給夷國知道……那時您將機密偷到手後就偷跑回夷國去了!」小翠將慕蓉幼靈曾經在封朝所做的事全盤托出。

   「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她不相信自己竟然會幹這種下流的事來。

   「姑娘您可知道,您那年離開後皇上還不知道您將機密給偷走了,那時候夷國開始進攻我國,皇帝就領軍想去滅了夷國,結果仗打了一年慘敗返回,過了半年的養生休息,皇上又派遣軍隊攻打夷國,結果大獲全勝。」

  慕蓉幼靈在腦海裡整理方才得到的消息,她驚訝地發現幾乎是一年前她自尼姑庵清醒後發現周遭事物大變,原來是自從她由封朝返回夷國前後的兩年記憶已不復在,所以在封朝的種種以及兩兵交戰她都沒有任何一絲印象了。

   「怎麼會這樣呢?」慕蓉幼靈不懂她究竟在返回夷國後發生了什麼事。

   小翠也無法幫她回答,只能坐在她身旁陪著她反覆思索,一直到日正當中。


☆ ☆ ☆


   慕蓉幼靈被押解回封朝後第十五天,翟霆才由夷國返回帶來夷國國主的降服書,這消息從他回到封朝便傳開來,如今封朝是舉國歡騰,慶祝這可喜的時刻。

  此時宇文策氣定神閑地坐在龍椅上,一雙墨黑眼瞳掃射台下大臣。

  「為了感謝翟將軍的驍勇善戰,讓我國一舉打敗夷國,翟將軍你要朕怎麼賞你?儘管說。」

  「謝皇上,臣只是盡了微臣應該盡的責任,不求獎賞。」回到國土的翟霆雙手打揖恭敬說道。

  「好,我國有翟將軍這種盡忠職守的將軍,是封朝的福氣。」宇文策將後背靠在椅背上,滿臉歡喜。「還有什麼事需要稟奏的嗎?」

  「啟稟皇上,臣有要事稟報。」五皇爺宇文鈞恭敬地往旁邊踏一步,站在大殿中央向宇文策鞠躬。

  宇文鈞是宇文策的五皇叔,亦是人稱的五皇爺,他對於眼前的亮金色龍椅展現了強大的企圖心,心底只想將宇文策那小子拉下龍椅換他登上至高無上的位置,所以他向來就與宇文策不對盤,且處處扯宇文策的後腿。

   「嗯。」宇文策單手托頷,隨意地應聲毫不掩飾對宇文鈞的厭惡。

   宇文鈞努力抑下他對他無理的怒火,老臉扯著假笑恭喜道:「臣首先恭喜皇上一舉打勝可惡的夷國,但臣聽聞……」

   「你又聽到了什麼?」他揚起眉頭為他支支吾吾感到不悅。

   「臣聽聞昔日我國之所以會戰敗,原因在於二王爺宇文秉派人擔任臥底,所以臣以為夷國已滅,那該將宇文秉抓起當眾斬首以慰已逝將士在天之靈。」

   「喔?」宇文策扯著嘴,心裡卻為他的殘忍感到詫異。

   宇文秉與宇文鈞兩人關係友好,如今他會主動提起要殺了宇文秉實在古怪,該不會裡頭有什麼玄機吧!

   「宇文秉逃離他的封邑已快有兩年,如今臣知道他藏身在哪……」宇文鈞的老臉露出狡詐光芒。

   「是嗎?那朕就派人去將他找回,我倒要好好問他,他與夷國究竟有無聯繫想要殲滅我國。」怎麼他派千萬大軍就是找不著宇文秉,而眼前的老狐狸竟然會知曉他的藏身處?且宇文策很想明白慕蓉幼靈究竟與他有什麼樣的關係。

   「皇上可否由我前去!」宇文鈞意外地願意攬下這份工作。

   宇文策沉吟了一會,他銳利目光看向台下的他,倏乎轉為算計,「既然如此朕就派皇叔去了。」

   「謝皇上……不過臣還有一事……」

   「快說!」怎麼眼前這個老人這麼囉唆,讓宇文策有些耐不住性子。

   宇文鈞再朝宇文策鞠躬才又再道:「聽聞皇上命人將叛姬慕蓉幼靈帶回我國,臣以為該將她關入天牢等待問斬,而非是讓她居住在華貴的寢宮中享盡榮華富貴。」

   聞言,宇文策高挺身軀明顯一震,他面帶為難地低吟:「這……」

   他知道將慕蓉幼靈抓回勢必得面臨眾人討伐,也想過要好好地報復她,但他卻從未思索過要將嬌弱的她關入牢裡等候問斬。

   「請皇上明鑑。」宇文鈞壓低身體大喊著。

   這時朝中一半以上的朝臣無關乎是否為五皇爺派或是皇上派的,都壓低身子高聲大喊:「請皇上明鑑。」

   那震耳欲聾的響聲迴盪在宮殿之中,宇文策擰眉雙手握緊龍椅把手,看著朝中大臣的請求,唯有楚亦與翟霆以及幾位與兩人交好的臣子擔憂地看著宇文策,並未加入他們的行列。

   「我明白了,別再說了!」宇文策沉重地站起身揮揮手,「將叛姬慕蓉幼靈壓入天牢。」

   在楚亦與翟霆的擔憂目光下宇文策走出大殿,他昔日意氣風發的高大背影略顯頹然地遠離大臣們的視線,這時低下頭的宇文鈞揚起惡意的邪惡笑容。


☆ ☆ ☆


   離開大殿宇文策直往御書房走去,他坐在正位上等著翟霆的到來,但是他的心怎樣都無法像往常般平靜無波,更不想承認一顆心竟然為了慕蓉幼靈而擔憂。

   「參見皇上。」翟霆在宇文策發愷時走了進來。

   宇文策回過神望著眼前的好友,「人呢?你將她帶來了嗎?」

   「人已帶來了,現在在外頭等候。」話落,翟霆招手示意要士兵將站在外頭的嬌弱女子給帶進來。

   這時兩名將士分別扯著女子的兩隻手臂,將渾身顫抖的女子給拉入御書房,「參見皇上,人已經帶到。」

   宇文策單手托頷冷望著前方髮絲散亂的女子,「小莞,朕許久不見妳了,不知道妳和妳的主子逃回夷國的這一年過得如何?」

   在宇文策對慕蓉幼靈產生疑竇後,當晚他隨即派人火速前往夷國,命翟霆悄悄地將慕蓉幼靈身旁的女僕小莞帶回封朝,他要好好的問問小莞慕蓉幼靈這幾天的怪異行徑。

   「皇上……」小莞抬起頭,雙腳發顫瞬間跪了下去。

   「怎麼不回我的話呢?朕在跟妳問好呢!」宇文策笑睨著小莞渾身戰慄的模樣,口吻裡沒有絲毫溫度。

   「皇上……小姐她……還好嗎?」在這世界上唯一讓小莞擔憂的就只有慕蓉幼靈的安危,自從那天慕蓉幼靈被帶走後,小莞一顆心就像吊著水桶般七上八下,最後她在被翟霆抓住的同時問出那晚慕蓉幼靈離家卻未再返家,原來是到了封朝。

   「果真是忠誠的奴僕!妳第一想到的就是妳家主子,實在可喜可賀。」宇文策的話裡滿是對小莞的嘲諷。

   但小莞卻不在乎宇文策怎麼看她,她跪在地上往前爬去,淚痕斑斑的小臉上滿是乞求表情,「皇上求求您放了小姐吧!其實小姐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姐了!」

   「妳這話什麼意思?」宇文策緊攏眉宇疑惑的看著她。

   「皇上難道您都沒有發現小姐變了嗎?」

   聞言宇文策一震,他怎麼會沒有發現慕蓉幼靈變了呢?

   兩年前的她冰冷地宛如雕刻,一言一行只有敷衍的假笑,他絲毫望不進她帶滿防備的眼底,而一年後再次與她相見,她那純真的模樣與一般的花樣年華女孩沒什麼兩樣,難不成在兩人離別的這一年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必宇文策說明小莞就已了然,她望著他將隱藏在慕蓉策家的秘密托出,只求救慕蓉幼靈一命,「皇上,在小姐離開封朝回到夷國的這一年裡,她是真的什麼事都記不得了。」

   「什麼?妳說她什麼事都忘了?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說不認得他並非演戲?宇文策的腦海裡轟隆一片無法去思考。

   「小姐的母親利用小姐,要小姐跟著封朝來的叛亂份子一起回到封朝,他們想將貌美的小姐安插在您的身邊,好探詢您的所有事情,直到小姐成功地抓住了您的心並將軍事機密帶給叛亂份子就回到夷國去了。」

   「妳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想要知道的是她離開我這一年裡究竟發生了何事。」宇文策不想再多聽一次慕蓉幼靈曾經背叛他的經過,雖然他早已放下對她的深情,但並不表示他就能釋懷她的背叛。

   小莞將身子跪直後才再繼續將慕蓉幼靈這一年的生活說了出來,而宇文策越聽眉頭卻愈發鎖緊,心下竟然對她升起一絲絲不捨。

   兩年前熊德彥的父親依然健在時與宇文秉有私交,當時夷國的老國主偷偷試探慕蓉幼靈之母的心意,試探著要她將貌美的女兒交出來悄悄地跟著宇文秉回到封朝擔任臥底,報酬是重用慕蓉家人以提升朝中地位,而慕蓉母一口氣就答應了,所以慕蓉母對外佯稱女兒上山禮佛一年半過著青燈古佛的生活為慕蓉家人祈福,但事實上卻是被宇文秉帶走佯裝他的親戚接近宇文策。

   當任務結束慕蓉幼靈回到夷國後老國主已經去世,因此除了慕蓉家人與其心腹外沒人知曉慕蓉幼靈的過去,那時慕蓉家在朝廷上早已是如日中天,因此當被蒙在鼓裡的現任國主熊德彥欲娶慕蓉幼靈,朝中已知內幕的大臣卻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慕蓉母知道熊德彥愛著女兒於是敲邊鼓要女兒嫁給表哥,居然被素來順從的慕蓉幼靈給拒絕了,她說她已經是殘花敗柳配不上國主遲遲不肯點頭答應,於是慕蓉母就在女兒的飯菜裡下一種夷國特有的禁藥。

  那稱之為「忘憂草」的藥能讓人忘了不悅的過去,而不知情的慕蓉幼靈全數將藥給吞入肚裡。

   服藥後的隔天她在尼姑庵裡醒來,她什麼事也都記不得了,只有傻傻地相信母親所言,對於自己出賣美色親近敵國皇帝的事完全沒有絲毫印象,反而一改昔日的冰冷表情換上純真面容。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要女兒乖乖地、毫無猶豫地嫁給愛她的表哥熊德彥,以致於讓慕蓉家地位再水漲船高。

   「怎麼會這樣呢?」宇文策素來沉著,但面對昔日愛人早已將他忘懷的窘境感到不知所措。

   他想要報復她的,但是她卻已經不再是那個她了,宇文策不知曉這樣的報復行為究竟算什麼!

   這時守候在御書房門口的李公公走了進來,他雙膝跪下恭敬說道:「啟稟皇上,欲押送慕蓉姑娘進入天牢的將士已在外頭守候。」

   「這……」宇文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他閉上眼回想起與慕蓉幼靈的過往,她那帶著寒凍的面容對他屈意承歡的模樣躍入他心頭,接著他又想起不久前在遼闊漠北的背水一戰,他心中怒火怎麼也停不下來。

   不管她記不記得以前,她就是慕蓉幼靈!是他宇文策欲報復的對象!

   猛然張開眼,宇文策冷漠的黑眸盯著李公公,「將她押入天牢。」

   話落宇文策便站了起來,越過小莞長腿一跨就要往外走去。

   「皇上……求求您放了小姐吧!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呀!」小莞急切地牢抓住宇文策的小腿,奔驣淚水流滿小臉,「皇上,小姐她是很可憐的一個女孩子,可以請您念在您曾經愛過她的份上,饒了小姐吧!」

   念在曾經愛過她的份上?

   宇文策倏乎停住腳步,如今慕蓉幼靈那雙清澄大眼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令他皺了眉頭一下。

   不,他不能縱容慕蓉幼靈,如果說他曾經愛過她,那也只是曾經罷了!他要想想幾個月前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弟兄們,一個一個都死在他的面前,他還能原諒的了慕蓉幼靈嗎?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宇文策抽開小莞扯住自己的腿繼續往前邁,將整個人趴在地上的小莞當作隱形一般,頭也不回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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