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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折】撿個教主來自虐上(BL)~難以消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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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733.8折 會 員 價 NT$73 市 場 價 NT$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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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黑桃豬
出版日期:
2008/10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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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看對眼,只是沒有道理的一見鍾情罷了;
管不住的情意,就像烈火漫延燒灼有心人的退路。

他叫肖久,莫名其妙被一台怪怪的時空機空投到前世,
只是,他怎麼都沒想過,那個前世竟是個baby,要喝奶奶的。
那沒關係,因為他有超能力,而且人家是一暝大一吋,
可他每次使用超能力就長四歲,還成了媲美神醫爹爹的治病高手,
不只治病了得,他連製毒放毒都得心應手,隨手一撒,
敵人全倒光光。只除了眼前的這個囚人,那高傲不倔的氣焰,
明明手腳被銬,左一塊傷右一塊疤的,卻拿比美人還俊的臉瞪他,
好吧,他承認自己好美色,特別是眼前叫清雨的還美得對他的味,
教他像是中蠱般的一心想要討他歡心,又是治病又是問暖的,
最後,竟傻得任由那高傲的清雨給壓在身下,大口大口的吃了……。
誰知道,清雨竟是某派大教主,勢力大過天……,而自己,
不過是被捏在手中的玩物,當大教主重獲自由,那狂妄的氣勢,
強悍的索求,才明白原來自己並不重要,在清雨揚言「不准走」時,
拖著早被傷得體無完膚的身軀,不顧清雨的怒目急吼,
他看著眼前依舊魅惑的清雨,不回頭揮手送上的卻是迷藥……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呵呵,真是個怪東西,不過是個體重測試儀罷了,擺在公務大廈面前已經夠怪了,竟然還寫著「閒人勿乘」?太搞笑了吧?我掩嘴笑笑,不寫倒罷了!寫了更讓人好奇好不好?蹭地一腳踏上去!

  怎麼接招吧,真的乘了,你又能耐我何?嗯?電子數位好像轉了一下?

  湊過去看看,「嘀嘟,目的地到了,感謝乘坐,如果後悔,OK,還來得及!請在一分鐘內下去。」

  鬱悶一下,誰理你啊。捶一下破機器,再補一腳。

  「嘀嘟。目的地到了,既然您已確定,請收下這個,嘟嘟嘟。」噢,體重單出來了,拿出來瞧瞧。

  好像有點怪?我正在端詳某紙,忽然周圍一暗,有沒有搞錯!露天之下!光天化日之下!

  難道是日食?「嘟嘟嘟……」心臟測量啊,嘟你個頭!再捶一下!

  「嘟嘟。目的地已到,請不用多次確認,時空轉換開始,請帶好說明書。」

  啊?WHAT?

 

 

☆ ☆ ☆

 

 

  等我睜開眼……哇塞!什麼都還沒看到就覺得有人在摸我的屁屁,我靠!誰摸的!……要摸也是我摸別人,有種的站出來,看老子不抽死你!

  我踢!對方好像笑了一下,「你還真調皮,怎麼踢爹爹呀。」爹爹?我一個孤兒哪來的爹爹?怎麼回事,哪個傢伙出來解釋一下?

  我使勁地揉揉眼,卻發現他竟是個呃……俊美的男人……呃……轉轉眼珠……那也不能亂摸我不是?再踢一下,為了我的自尊!等等……這是我那修長的雙腳嗎?

  怎麼那麼嫩、那麼光滑、那麼有彈性!舉起手看看,哇塞……我想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老天和我開了個玩笑……,「哇!」

  「哎呀,乖孩子怎麼又哭了……都說了爹娘不要你,以後就跟著我嘛。乖啊乖啊,不哭,以後我當你爹爹。」那男子一把扔掉尿布,抱起我就搖啊搖……

  我頓時就哭不出了……別搖啦,頭暈……,原來這招還是滿有效的,搖晃停了。

  呵呵……呵呵呵……苦笑一下下。我一個年近二十歲的少年,好不容易湊夠錢讀了兩年大學後,竟跑來這裡當小娃娃、小寶貝?……等等!嘴巴裡好像有什嗎?嚼一下,嗯?是張紙。

  好像聽到那奇怪的機器說:「請帶好說明書」?那就不能把它吞了,估計這就是那張詭異的紙吧?

  也不知道剛才那個爹爹有沒有看到,總之緊緊抿住嘴,等他一出去,我就趕緊「呸呸」兩下吐出口來。

  哇塞,果然是奇異的玩意,被口水浸泡那麼久還沒化開。

  湊近點看,就發現上面寫著:親愛的第一百號顧客,很榮幸你接受了X計畫,如果看到了這張紙說明我們終於成功了!你是第一個成功穿越的男人,HAPPY BIRTH的AY!這個身體是你的前世,至於你現代的身體,我們會好好研究研究,請不用擔心,一定廢物利用,等等,先別急著撕紙!

  哇塞!瞭解我,剛想撕掉來著……只得滿臉黑線的繼續看……

  我們給你的報酬就是,你在現代剩餘的生命可以將它轉化為某種能力,直到現代的身體死亡。順便一說,我們還沒發明穿越回來的辦法,請死心地用吧!有一點請注意,你第一次使用的能力將定形你將來的使用方式,切記、切記……啊!對了,關於其他的副作用我們還在研究,哈哈!OK,現在你想撕可以了,請便!

  「嗚哇!」房間裡爆發出一聲怒吼。這是間破屋,絕對是破屋!卻被捧為神屋……

「哎,魏大夫,您的藥真的太有效,我老公一吃下去,馬上就能站起來了,以前就是躺著也一副要死的模樣!」我往聲音來源看去,噢,是劉大嬸,這幾天來過很多次了。

  「呐,這是我家那頭乳牛擠出來的牛奶!」她舉起手裡的大罐子。

  我汗……好實惠的大嬸,我正需要這個,最近這個死爹爹都給我喝什麼呀?暴怒!

  「我怎麼好意思要妳的牛奶,妳已經付過診金了。」喂!別拒絕別人的好意啦。

  「魏大夫!最近幾個小子乖嗎?」不待大嬸回答,門口又走進一個莊稼漢,他駐足捏了捏手裡的銅板遞給爹爹,「這是我上個月欠的風溼錢。」

  「不用了,你家不是缺錢用嗎?逍遙谷裡,大家都是親人,不用這樣的。」

  我瞅瞅這個、瞅瞅那個,翻個身睡覺,老實說這裡的人真的太純樸了……果然是古代,民風真好。打個大大的呵欠,小孩的身體缺眠得很……還是原來的身體實在。

  基本上可以斷定,這裡是個叫逍遙谷的地方,撿我回來的爹爹叫魏夕,是個美男子……算了,這句大家忽略。他不僅是個神醫,更是個難得的好人……家裡有七個男孩,都是撿的。其中一個女孩,親生的,加上我就是九個了,所以我是老九!有沒有搞錯?從來只有人叫我肖久、阿久的還沒人叫過我老九!

  算了,這是小問題,拋到腦後!變成小孩子很不方便,變成嬰兒就更麻煩了……

  爹爹送走了客人,又來照顧我。我瞪著他,又轉轉眼珠,意思明顯,牛奶!

  他微微一笑,偷親一下我的眼睛就將牛奶拿了過來「餓了吧?」我一邊喝一邊滴滴答答漏下來。

  阿門,我不是故意的,爹爹的耐心很好,一會給我擦嘴、一會換尿布的……

  其實對於尿布這一點,我一直表現出抵制的狀態,可惜他看不明白我踢他臉的意思……我的自尊、我的隱私!

  等幾個哥哥採草藥回來,又是一陣騷擾……「寶貝今天怎樣?」「小鬼頭今天有沒有尿床?」「來,哥哥親一個。」我……我……我覺得他們是七個小矮人……我是可憐的公主,都去死吧,踢踢踢!

  「呵呵,他踢我哎!」於是又是一輪親親抱抱捏捏揉揉……我要崩潰了……

  唯一可愛的是,妹妹……不,是十歲的姐姐。經常看著我嘻嘻笑,可愛得不得了,就是一點不好,喜歡把吃過的糖果塞進我嘴裡……「這個很好吃哦!」我不要吃口水……

  老實說以前我還真沒受過這種待遇,眾星捧月的感覺……雖然我是「受害者一號」。在現代我父母早亡,我一直被親戚「踢皮球」。父母?親情?我怎麼知道是什麼個玩意,我知道的只有物質的重要性。

  呵!原來親情是這樣的?我快被弄瘋了……

  「哎,你看,老九笑了耶!」老大道。

  「對啊,他想到什麼開心事了嗎?」老三道。

  「切,當然是因為哥哥的表情好玩,對不對?」老四說著還扮了個鬼臉。

  「好了,都去抓草藥。」爹爹一聲令下,大家就撇撇嘴、摸摸頭,轉轉脖子忙去了。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呃,我不否認這裡的人有點有趣啦。

  轉眼,一年就過去了,爹爹每天都會給幾個兒子傳授醫理。古人的知識果然不可小窺哦,我在一邊偷聽得很爽。

  可能是因為年少的關係吧,記憶力、模仿力特別強,海綿吸水一樣,說一遍就記住了。

  求知慾方面也很猛,趁爹爹、哥哥不在,我撞邪似的幾乎把房裡的藥書都給翻遍了……

  一般的內容很好掌握,有些艱澀的內容旁敲側擊也能懂個八九分。

  唉,有沒有新的玩意可以學啊……?

  「乖寶寶,肚子餓了嗎?」半夜爹爹聽到我來回翻騰的聲音就停止壓抑的哭聲。

  我嘟嘟嘴。哼哼,這招要常常使,誰讓美人爹爹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都躲起來哭嘛……

  爹爹也有故事吧?「不……哭。」嬰兒的舌頭似乎有點僵硬,沒說過話的關係吧?我勉強憋出一句話。爹爹沉默一下,親了親我的臉額,「寶寶乖,爹爹沒哭……呵呵,我以為你第一句話該是叫我爹爹呢。」

  「爹爹!」那我補充一下。

  「嗯,乖。」我得到了揉頭的獎賞。乖你個頭……每次被說乖都沒好事……不是給我「斷奶」就是託給別人家,要不就是換尿布,隔天起來人都散光了。

  切,這就是乖的下場……看來今天是一個人守家,哥哥們白天要習武採藥我知道……難道爹爹又到了每月一次的躲貓貓……每到月底他都會消失一次

  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我爬下床,生命需要運動,可才爬出幾步……「乒乓!」門被拍開了……連滾帶爬地衝進一個人。

  我爬爬爬……爬回去……別把我壓死了……「魏大夫在嗎?大夫救命啊!」鬼叫也沒用……他不在。我發現要學會良心是很困難的事,果然回到古代我也改不了沒良心這點……呵呵,你慢慢來哦……我補一覺去。

  「救命啊!」那個人一直用手捂著臉,指縫裡還時不時地流出血來!

  哇塞……會不會死人……毀容啦?出於好奇,我注視了他幾秒,老實說,後來我非常後悔這個舉動,因為他緩緩地移下了手……

  「哇!」我嚇得要哭了!這是張什麼臉?脖子以上都是紫紅的底色,青筋暴起,還有節奏地跳動著。他的眼珠就像金魚一般,凸得可怕,偶爾轉動一下就像要掉出來似的,頭髮被他自己扯得有點禿了,臉上好幾個爪印,估計是自己抓的,正流著血!

  兒童不宜的好不好?「鬼啊!你別過來!」我手「啪」地一下捂住眼睛,要做噩夢了。這傢伙分明是毒荼菇吃多了,這樣下去不只臉,腦袋都要廢掉!

  他坐在地上抽搐著打量四周,忽然流下淚來,「這位大哥……」他抖著說。

  我左右看看,好像在和我說話,你眼睛也瞎了嗎?我是大哥?我還神仙……

  「大哥救命!」

  「我靠,你有完沒完!」要不是腳短,早踹死你了!

  「你救救我吧,我快疼死了!」他呼一下就抓住我的小床板。

  別拉。這是臨時搭起來的,想摔死我這麼個白白胖胖,細皮嫩肉,長得人見人愛,鬼見鬼愛的BABY嗎?「救救救!我這就救你啊!你別拉啦。」我死死地抓著床板。這年頭嬰兒都命苦……!

  咦?好像忽然安靜了?我抬起脖子,呃?好像有點怪怪的?我的手腳是不是變長了點?摸摸臉,好像也沒有嬰兒肥了。

  他也摸摸臉。「老天!原來你是個神童!」我看他痊癒的臉……嘴巴成了O型!剛才發生了什嗎?是不是發生大事件了……

 

 

☆   ☆ ☆

 

 

  和那個傢伙大眼瞪小眼……我是不是把X計畫的力量用到「治療」上了?

  考慮再三都沒確定下來的魔法……怎麼著也得用到點石成金之類的吧?竟然用到這上面,簡直氣得腦充血!

  我鬱悶地跳下床板,搖搖晃晃地走到鏡子面前……呃,變成五歲小孩的模樣了?不過還是很嫩……

  不對不對,問題在於我為什麼忽然長大了?剛才還是嬰兒一個不是嗎?難道用一次這個力量就變老一分?那幫死科學家……,不是說只用到現代的生命嗎?難道是因為靈魂同步?

  鬱鬱,我可不想變成老爺爺……無語地望天,這下子爹爹回來要怎麼說?吃了仙丹?

  哇塞,說曹操曹操到。爹爹拿著個紅色小布袋走了進來,對怪人和我點了點頭,將布袋放到枕頭下面。原來今天不是他消失的日子?記錯了?你那麼早回來,人家還沒作好心理準備。

  「爹爹!」算了,橫豎一刀,斬了再說。

  「嗯?」他轉過頭。

  「別驚訝,我是老九,忽然長大了,耶!」我比個V字,緊緊閉上眼等著他的詫異。

  沒反應?那就睜開一隻眼看看情況。他明顯楞住了,不信地搖搖頭,走過來就扒我衣服。

  「喂!幹嘛?」我都五歲了,你還想佔我便宜?我緊張地手腳並用,捂住重要部位。

  「還真是老九啊?」他挑挑柳眉,「他的小孩還真是怪……」

  我的手抵著下巴,低頭一看,左胸有塊朱紅的花形胎記,哇塞,好張揚的花!一定是因為以前脖子太短,都沒發現……

  爹爹擠擠眉,歪歪頭。別疑惑了,反正都這樣了……「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哈哈!」我張大了嘴,打馬虎眼。

  「魏大夫,這祖宗哪撿來的?哎,你們家裡孩子也夠多了,要不……我帶回去養吧?」怪人撓撓臉。

  拜託,好不容易恢復了,你又想弄出幾條血痕嗎?

  「抱歉,這孩子不行。」爹爹蹲下來一把抱起我。我往他懷裡鑽鑽,許久的相處,已經習慣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了,伸出稍變長些的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反正我就是喜歡溫柔的人。

  其實一輩子當個小孩讓人養著也不錯啊,過著米蟲的生活,雖然不是很富裕。

  「我剛才疼得快要死了,阿彌陀佛,都是這祖宗治好的!」那漢子雙手合十不知道在拜什麼,說著說著,又劫後餘生地哭了起來。哇塞,你水喝多了吧,淚腺豐滿,我才不想救你咧,你還哭?我才想哭咧!

  「寶寶那麼厲害?」爹爹親親我,揉揉我的墨髮,很好,頭髮到肩了。

  我抓抓頭髮,擠出一個哀求的表情「爹爹……阿久想學武功……」估計他聽到的不是阿久,是阿九……

  他的表情滯了一下,眼中掠過一絲傷感,卻笑道:「好啊,改日爹爹帶你去華山學劍好不好?」

  「耶!」我勒緊他的脖子,狠狠親了他一口,「爹爹最好了。」總覺得比起親生的妹妹他更寵我,我要什麼就給什麼,雖然不要的他也給。

  他挑挑眉,似乎還不習慣我這樣,只是輕輕地回親了我一下,我發現他真的很喜歡親我的眼睛。

  怎嗎?我的眼睛和他嘴裡的「那個人」很像?對了,我到底是誰的孩子呢?

  我趴在他肩上眨巴眨巴眼睛。

  真是神奇的一家!爹爹一句「老九長大了。」哥哥們和那個小姐姐竟然都相信了,跑過來一陣蹂躪:「哇,超人啊!你吃什麼長大的?」

  「真可愛,這樣子更可愛嘍。」

  「有沒有搞錯,我喝了三年牛奶才長了一吋!」

  「因為你是侏儒!」幾個哥哥才想像平時一樣狂轟濫炸一番,卻被我一句話頂得啞口無言。

  忽然他們作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抱在一起道:「嗚!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一句也聽不懂!」

  我口吐白沫……還是小妹妹乖,誰知她竟扯扯我的頭髮,「弟弟可愛。」

  喂,我不是弟弟,是哥哥。

  原以為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會一直下去,可是才一天,世界就不一樣了。

  隔天,爹爹才想起來,給我買的周歲禮物似乎已經沒用了。

  「我要。」我伸出手甩啊甩,就是昨天看到的紅布包吧?包著錢我會比較開心。

  爹爹無奈地笑一下,「那我晚上給你補辦個周歲宴吧。」習慣地在我眼睛上親一下,然後出去。

  爹爹出去很久後,我在家裡無聊,才想出去看看屋外是長什麼樣的,就見妹妹搖搖晃晃跑進屋來,緊張地在地上找什麼,忽然一屁股坐倒在地哇哇大哭起來。

  「怎麼了?」我左右搖擺著走了過去。

  「弟弟,爹爹要我們快點躲起來,但我不知道地窖在哪裡……嗚……」

  地窖?這破屋子也有這玩意嗎?才想嘲笑她一個身為「姐姐」的竟然在弟弟面前哭鼻子,卻聽到刀劍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噹!」好不刺耳!到底發生了什嗎?我想跑出去看看,卻忽地被絆倒在地。還好是小孩子身體,摔倒也不太疼。我來不及揉腿,眼神就被地板上的凹槽吸引住了,就是被這玩意絆倒的吧?莫非下面就是地窖?

  我敲敲這裡的地板,又敲敲其他地方。果然,聲音不同,這下面確實別有洞天。

  一確定,我就蹲下來花費九牛二虎之力將木板掰了起來。「妹……呃,姐姐,快來幫我!」待入口可容一人時,這門板就自動卡住了。「妳先進去。」我推了推她。自己轉身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別出去呀,爹爹讓我們先躲起來!」她小小的手緊緊拉住我的衣擺。

  我眼珠一轉,也有道理,我一個五歲的身體能做什麼啊?隨即拿起桌上的油燈火石,轉身和她一起躲了進去,還順便闔上了木板。

  地窖裡頓時漆黑一片。

 

 

☆   ☆ ☆

 

 

  「弟弟,嗚,我怕怕。」妹妹緊緊地抓住我的袖子,小小的手有些汗溼。

  「不怕不怕,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邊拍拍她的肩,一邊擊打火石,摘掉燈罩,好不容易才把油燈點上,小小的地窖頓時一覽無遺。

  只是個藥材儲藏室,一層層的浮灰積在木桌、地板……幾乎所有角落,像個灰色空間。

  「咳咳。」燈光一亮,飄浮的灰塵就盡入眼簾。

  好髒,我走到落地書架前瞅瞅,大多是我看過的書,看來舊書就放到這來了呢。

  嗯?那是什麼書?我隨手抽出本包著藍布的書。哇塞,布上還有凝固的血……

  我朝木板處看看,算了,反正現在也幫不上忙,先看看這是個什麼玩意,轉頭撥開放在書上的布。

  墨藍色的封皮,細細地用白麻線串起,書皮倒是挺普通的,只是上面的三個字吸引了我,「逍遙毒。」

  翻了幾頁才發現,這是本「毒經」,行走江湖怎麼可以少了這個?我賺到了。

  不錯不錯,很好很好,我偷偷藏到小小的衣服裡。回頭好好研究研究。

  「弟弟……外面好像不太對勁。」妹妹嚇得眼淚直往下掉,我趕緊跑過去抱住她,可惜我只到她的胸部……,「爹爹為什麼讓我們躲進來?」外面噹噹的聲音不斷,偶爾傳來幾聲吆喝。

  「他說有壞人來了……逍遙谷要遭『大借』。」

  大劫吧?還大借呢,繼續聽。「他還說等外面安全了會來接我們出去。」

  接?我皺皺眉,外面這麼亂,其實只是安慰她的話吧。估計能讓我們躲進來已經是大幸了!

  「哈哈,臭婊子!」隱約聽到男人的仰天長笑聲,然後就是巴掌聲,鬧事的傢伙鬧到房裡來了!我立刻放開了妹妹,移到門板處,側耳傾聽。

  「嘶。」鐵板牛肉出鍋的聲音?我搖搖頭,這時候還在想什麼呢?

  這是一股燒焦的肉味。難道是烙刑?在對誰用刑?我試圖推開木板,卻感到有人踩到木板上,發出「嘎吱」一聲。

  我緊緊捂住妹妹的嘴,示意她不要說話。她含淚點點頭。

  就腳步聲可以算出進來的有三到四人,但剛才的刀劍聲不只幾個人,很有可能其餘的人就在門口。

  再者,地窖邊的上方就是大床,焦味能被我們聞到,不是烙味太強,就是……他們現在都集中在床邊,集中在屋子的最內部,集中在地窖入口。如果我們出去……有把握逃走嗎?恐怕機會渺茫吧。我和妹妹不會武功也就算了,還只是個孩子,更是逃不了!

  我的意識阻止我出去,出去不是死就是被用刑……不行,現在絕不能出去。

  我放下頂在木板上的手,握緊,和妹妹乖乖地坐了下來,大氣也不敢喘。

  「倒是硬氣,叫也不叫一聲?」一個女人的聲音,有點尖銳,聽起來噁心得要命!「我倒想聽聽你是怎麼誘惑遺劍的,你這個賤人!」鞭子抽打的聲音,帶著風聲一鞭鞭地下去,卻像抽在木板上一般,一點回應都沒有。「我讓你忍!讓你忍!」鞭聲一聲比一聲強,最後甚至聽到了骨頭斷裂的清脆聲。

  妹妹顫抖了一下,我用空閒的手緊緊地抱住了她埋下了頭,真想什麼也聽不到……

  「你好樣的,哈哈!今天不讓你求饒我就不是獠牙,我廢定你了!」一段沉默以後,我聽到男人的穢笑聲,這是噩夢的開始。

  「咳咳,不……」我腦中一片空白。是爹爹的聲音……他們折磨的人……是爹爹……他們怎麼下得了手?他那樣冰清玉潔的美人。我騰地站了起來,聲音更不留情地跑進我的耳朵。

  肉碰撞的聲音,爹爹強忍著不作聲,偶爾的呻吟卻洩露了他的痛苦。

 

  我也是個男人,再不濟,聽到那污穢的男人所發出的喘息聲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些禽獸!在對我的美人爹爹做什麼獸行?我要捏碎你們!

  我緊緊地咬著牙,等發現的時候,嘴角甚至流下了血。

  腦子一熱,我想推開木板。倒是妹妹拉著我無聲地哭。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想她至少知道爹爹在被人欺負!

  我眼睛在地窖裡亂掃。有什麼劍或武器嗎?我就著火光搜尋,可這裡除了藥草和書什麼也沒有啊,真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舔舔乾澀的唇,忽然想起「藥」,藥加以轉換即是毒,我快速地從懷裡掏出「逍遙毒」。

  翻開封皮,第一頁瀟灑地寫著迷之章,我快速往後翻去。

  書裡記錄的都是迷藥的原料、分量等。取材之怪到了一定境界,但我現在什麼也不懂,照做吧!我覺得眼前金星亂閃,只得對自己說,冷靜點,肖久,現在你一定要冷靜。將學到的植物辨別出來。我無聲地長呼一口氣,定下心來輕輕地翻起裝著廢舊藥材的籮筐。

  沒有!沒有!這裡也沒有!除了「飛萏」其他的幾種材料都有,這個死猴頭菇!這個時候搞什麼失蹤啊!分秒必爭啊!

  我無力地坐下來,死命地咬唇,爹爹……我都想哭了。

  等等,爹爹好像說過,飛萏的功效可以用頑氰和菲草合成!

  再翻一下幾個籮筐,我一喜,看來頑氰和菲草很常用,一下就找到了!

  我抹一下冷汗,急忙將幾種藥草按分量放進一個簡陋的盆子裡,迅速又輕聲地搗碎,又端起油燈移到木板的那個缺口底下。

  燈芯發出劈劈啪啪的輕響。我迫切地將搗碎的毒汁按書中說明,滴到油燈裡,誰知火光一閃竟然熄滅了?我苦笑一下,蹲下來摸火石,好在剛才就放在入口處。由於燈芯有點潮溼,再次點燃又花了些時間,我越來越急,而妹妹坐在地上只知道哭。

  沒時間安慰她,我一把扯下籮筐上乾燥的把手,點燃。又隨手拿過布吸進毒汁,再湊到火苗上緩緩地絞出水滴。

  火苗跳了跳,我頓時聞到了一股味道,就急忙將把手插在地窖缺口處。

  好在這迷毒是無色無煙的,我儘量遠離燈。一開始還能聽到那些禽獸輪流在爹爹身上惡行的聲音,後來漸漸就消失了。

  「可惡,我們中計了!」是那鞭子女,她憤憤地道一句:「原來你說從此不再用毒是騙人的,哼!臭婊子,算你狠!不過你這樣子,也活不久了吧,哈哈。」然後就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待外面再次安靜下來,我抖著將籮筐把手移開燈,吹滅上面的火。

  老實說,我也頭暈得緊,連腳步都虛晃。放下火苗漸小的油燈,我見到妹妹正抱著自己發抖。

  唉,等會再考慮妳的事……我瞥了她一眼,就奮力推開了木板!

 

 

第二章

 

  木板發出腐舊的「嘎吱」聲,我手腳並用爬出地窖。

  「爹爹?」腳步怎麼那麼重啊,快點走啊!我呼吸急促地走到床前。

  「爹爹……」這是爹爹嗎?美麗的臉上一個張牙舞爪的烙印,從左眼角延伸到下巴,就像惡魔的毒牙……還不停地滲著膿血……

  「爹爹……」他的身體是那麼雪白,即使胸膛、腰部佈滿了青紫的掐痕,即使下身不斷地流著鮮血,即使那些污穢的白色沾在他身上都無法掩蓋他的美好。

  我舔舔嘴唇,一把抓過被子,蓋在他身上。

  「爹爹。」我不住地喚他,直到他終於睜開溫柔的眼。

  「遺劍?」一個幸福的笑,「你來接我了?怎麼……咳咳,這麼慢?」我楞住了,倒不是因為他認錯人……我撫上他的嘴角,他從未露出這般笑臉,更多的是看到他的眼淚。遺劍,你是何人?

  我勾起嘴角,握住他無力的手,「爹爹,是我,我是阿久。」

  「阿九?」他有些混沌的眼神看了我一會兒,「咳咳……是爹爹認錯人了……他怎麼可能願意見我……」他抽回被我握著的手,往枕頭底下摸去。

  「爹爹,你別動了,都傷到助骨了,你、你還要不要命?」

  「阿九,爹爹絕不是出於愧疚,而是真心喜歡你這孩子的,你可明白?」

  不明白!總之你別說話了,沒發現自己嘴角一直湧出鮮血嗎?

  「爹爹……你別這樣,別像交代遺言一樣好不好,我……」我這就用能力幫你恢復!管他變不變老呢。

  「阿九,這個。」他從石枕下拿出那個紅色包裹,印襯著血的光澤,格外鮮豔,「周歲快樂。」

  「爹,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忽然柳眉一皺,嘔出一口濁血,聲音更為粗啞,「咳咳,我是大夫,自己的身體自己明白。早就該陪他走的,這是……我欠他的。」爹爹?

  「華山魏國光……我的兄長,你可以去找他。」

  「爹爹!」你夠了!

  「乖,別皺眉啊。你要幸福地……別再走上我們的後塵。」他輕輕地撫著我的臉,最終停留在眼角上。乖什麼乖,我管不了了啦!對了,我有魔法的!

  我無措地伸出手,不知該怎麼為他治癒,虛晃了兩下,卻感到他指甲滲血的手,無力地滑落我的臉。什麼?剛才發生了什嗎?爹爹的臉有點安詳,嘴角還掛著微笑。

  喂,你再囉嗦幾句嘛!喂?我推推他。

  再推推。「弟弟,爹爹怎麼了?」妹妹顫抖著從地窖裡伸出個腦袋。

  我僵硬地轉過頭,看了看妹妹。「沒事,什麼事都沒有。」一片混亂中,爹爹身體上白光耀眼。

  魔力像是忽然爆發似的。對!恢復恢復!快點恢復!

  白光消失的時候,爹爹的身體完全復原了,一絲傷痕也沒有,烏黑的長髮瀑布般泄在潔白的身體上。臉上的笑容依舊,我一喜,這個力量真好!選擇「治癒」是正確的!「爹爹,你好些了嗎?」沒有回答,我戳戳他的臉,「醒醒啦,睡你個頭啊!」沒有反應。

  「爹爹?」我眼皮一跳。「喂……你別嚇我。」

  他只是微笑。「你給我醒醒!」我幾乎吼了出來,「再起來親我呀!」

  「弟弟……爹爹……嗚……」妹妹揉揉眼。

  「吵死了!」我心跳加快,呼吸又急促起來。顫抖著將食指湊過去探他的氣息……

  全無。沒有呼吸。「妹妹,沒有呼吸是什麼意思?」才十歲的妹妹似乎比我明白的早,哇的一下大聲哭了出來。

  我一轉身就猛地衝了出去。他又不是我真正的爹爹,我不會傷心的。死了就死了唄!我又不喜歡別人親我的眼睛!

  這裡不過是我寄居的地方!什麼都不算、什麼都不算!屋外陽光普照,這是我第一走出這間屋子,睜眼看這個世界。

  逍遙谷果然逍遙,這裡是個盆地,一間間茅屋組成了這麼一個小村落,一眼望去各種植物茂盛地生長,鳥兒的鳴叫聲不斷,撲閃著翅膀,留下片片羽翼。

  遠處群山聳立,白雲繚繞,偶爾可見縷縷輕煙,一片世外桃源。

  除了染上血的青草和支離破碎的身體,我走過去,這個是老大,平時說話傻傻的,喜歡捏我的臉;這個是老四,平時喜歡扮鬼臉逗我笑;這個是老七,平時總說要當個絕代妙手;這個是……

  那些畜牲竟然把大家都殺了。

  爹爹應該都看到了吧……?他一定很絕望吧?

  我眼前一片模糊,討厭!擦擦眼睛,無力地躺倒在地,早知道一輩子不要出來,如果真的是世外桃源就好了、就好了……如果不用長大就好了……

 

 

☆   ☆ ☆

 

 

  小孩的身體挖不了墳墓,我只得一家家地敲門請大家幫忙。

  這些人到底都是些沒武功的人,遇到刀劍的事,門都關得死死的,一看到沒事了,又滿懷內疚地出來,主動處理後事。

  看到父親的身體後,他們都不相信他死了,死活不肯讓他入土,說要請人作法喚醒靈魂什麼的,有些人甚至哭了起來。

  我嘆口氣,如果當時有人阻止,說不定還能製作迷藥拖點時間,你們現在這樣又有什麼用呢?我才不領情。

  哥哥們入土後,我收拾些換洗的衣服、乾糧、做了些常用的藥、毒藥,全部放進包裹,又將「逍遙毒」貼身存放。

  我望瞭望爹爹,拿起他手上的周歲禮物,那是個綁了鈴噹的中國結,做工有些粗糙,是他……自己做的,我小心地將它綁在腰帶上。

  「叮噹。」風拂過它,鳴奏出美妙的樂曲。

「弟弟你很冷?怎麼手一直在抖?」胡說,我才沒有抖。

  爹爹,我會照顧好妹妹,你放心吧。家裡沒有多少錢,都是些銅板。妹妹拿粗線將錢串起,想掛在腰間。

  「不行,放包裹裡。」為爹爹用了一次力量,我已經九歲左右了,但和妹妹一樣,身體還是孩子,為避免麻煩,錢財還是不外露的好。

  「噢。」妹妹是個真正的小孩,我騙她說爹爹沒有死,只是暫時睡著了,她看爹爹還是平時的樣子,也就信了。再加上沒看到哥哥們慘死的模樣,一會兒就忘了之前發生的事。只是奇怪地道:「哥哥,叔叔嬸嬸說的『報仇』是什麼?」

  我頓了一下。這些鄉民怎麼能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但報仇,我一定會報仇的。

  他們告訴我,那些人的共通點就是,帶著同樣的耳環,一種血紅色獠牙形的耳飾。對了,那個女人自稱獠牙,遲早有一天我會報仇的。

  我揮去陰霾,笑道:「妹妹,妳叫什麼名字?」大家一直妹妹、囡囡地叫她。

  她天真無邪地笑道:「魏聆雪。」

  「好美的名字。」我點點頭,「妳可以叫我阿久。」

  和妹妹一同騎上鄉民送的馬匹,用綢帶將兩人與馬綁在一起,又緊緊抓緊韁繩,我們出發了。

  華山,魏國光。華山,是說華山派吧?策馬急奔,幾日就出了盆地、出了深山,迎面是夾在山峽中的藻綠湖泊。

  「你們要去華山?」唯一的渡船是一艘烏篷船,破舊骯髒,船夫狐疑地看著我們。「就你們兩個孩子?」他拿出煙斗吸了兩口,又往身上擦擦,哼了聲,「就怕你們付不起錢!」一雙眼睛望向我們樸素的衣服上轉來轉去。

  你想拐賣我們嗎?「多少錢?」

  「五十文。」他脖子仰得老高。

  我沉默地看著他,有用毒藥的衝動,我們身邊才三百文而已,你想剝奪六分之一?

  他眼睛往天上看了半天,見我們沒反應,就將眼珠轉下來觀察我們的反應。卻忽然一楞,退後一步。這哪是一個孩子的眼神啊?就像……就像等著獵物落網的猛獸!

  我拋給他五個銅板,叮叮噹當摔落在烏篷船裡。「五文,否則,我們就自己划過去。」那船夫吞了吞口水。

  「阿久不要那麼兇嘛。」聆雪又從包裹裡拿出五個銅板,「爹爹說是十文一趟的。」說著,笑嘻嘻地將銅板放在船夫手上。

  太嫩了!這哪是討價還價啊……「可以開船了吧?」我紮好包裹,一掀黑布就直直地走了進去。別問我為什麼不彎腰進,因為我矮!你能指望一個五歲的小孩長多高?誰知裡面已經有了乘客,窄小空間頓時擁擠起來。

  我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就見身邊那個手足無措的侍衛正扶著一個錦衣男子往鋪好的布上躺。

  「阿久。」聆雪用小手撥開黑布,笑嘻嘻地坐到我邊上,這個小船艙算是再也擠不進人了。

  那侍衛大聲喊道:「船家,你快點開吧!」似乎有些情急。

  「好。」船篙一撐,就蕩離了岸邊。

  我用袖子給聆雪擦擦臉上的塵土。「呵呵,弟弟你臉上也很髒啊。」她指指臉,我微笑地擦擦自己的臉。

  「主子,再堅持一下,你不過是患了寒熱,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撇了那錦衣男子一眼,「哼。」這還叫沒什麼嗎?半條命都要沒了,這什麼侍衛,一點用也沒有。

  聆雪拉拉我的袖子,嘟嘟嘴,輕輕地說:「阿久怎麼一直心情不好?」

  我無奈地嘆口氣,發生那種慘事,有點思考能力的人都沒法馬上平靜好不好!雖然只有一年半載,但我是真把他當爹爹……真把自己當成這家的一分子的,我摸摸聆雪的頭,至少我要保護好妳。

  「船家,你快點行不行?」那侍衛不耐煩地道,時不時地給那錦衣男子抹汗。

  那船夫哎了一聲,但船速還是老樣子。我翻翻白眼,大哥!你逆風划船試試,站著說話不覺得累吧?

  「阿久,他好像生病了?」聆雪咬咬手指。

  我拍掉她的手,「不要養成這種壞習慣。」

  「阿久,你不給他看病嗎?你不是把爹爹治好了嗎?」

  我心一痛,抿嘴不語。那侍衛聽到這句,忽然轉過頭,病急亂投醫地道:「小兄弟懂醫理?」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聆雪一眼,她正笑嘻嘻地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

  我只得無奈地嘆口氣。「如果你給我報酬的話……」

  「當然,如果你治得好,再多的錢都不是問題!」我點點頭。很好,作生意就是要有誠意。

  我站起身,與侍衛換個位子,移到那男子邊上。他臉色過於紅潤,喉結粗大,呼吸急促,我撐開他的眼皮,綠色的眼眸。

  「你在幹嘛?」溫和的聲音,渾潤性感。與那聲音相背的動作,他警惕地拍掉我的手。

  我甩甩手,諒你是病人,不計較,「給你治病。」我這才打量他的長相。

  他並沒有傾城相貌,但面部線條立體而剛硬,屬於很有男人味的那種。

  我鬱悶地摸摸自己的臉,雖然很想快點長成帥哥,但還是慢慢成長好了,才不要為了救人而迅速變老,所以魔法是絕對不用的!

  生命的長短可比任何東西的價值都高啊!反正我就是那種寧願「活著,卻死了,也不要死了,卻活著」的人。

  使用的能力可是消耗著我兩個空間的生命,怎麼說也要節約使用。這男人閉上眼,疲憊地道:「血楓,你瘋了?讓個小孩給我看病?」我鬱悶地一挑眉,小看我?這病我還看定了!

 

 

☆   ☆ ☆

 

 

  「我勸你態度好點,還真以為這是感冒啊?」我雙手交叉在胸前笑道。「我不救你,那你只有五個時辰的命可活,清陽蠱聽過吧?將一切化為虛無的慢性蠱毒。你身體的每個部分都會消失得一乾二淨。」我看著他邪惡地笑,「或許你喜歡這樣?」我對那個侍衛無奈的搖搖頭,「諱疾忌醫,我無能為力嘍。」說著就作勢坐回聆雪身邊。

  「你,是五毒教的人?」他渾潤的聲音輕輕地飄進我的耳朵。

  我抬抬眉,撇嘴,看不得別人見多識廣啊?非得是那種邪教組織的人才懂嗎?哼,小看人。

  那侍衛看看自己的主子又看看我終於忍不住問道:「主子,您說的到底……」

  他睜開綠色的眼眸,看著黑色的船棚,虛汗不斷地在烏髮閃動,「清陽蠱,五毒教八大蠱毒之一,依你看,若是此毒,有何治法?」那侍衛楞了一下,才發現他是在問我。

  我露齒一笑,「憑什麼告訴你?」

  「阿久……爹爹說要與人為善……」聆雪拉拉我的袖子。

  我靠,小聆雪妳拆我台?不撈到點油水對得起我的醫術嗎?好歹我也算爹爹的傳人吧?我才張揚一會,想到爹爹,氣焰又憋了下去……給了我那麼多,卻一腳就去了,算什麼爹爹啊?

  我擺出五根手指,晃了晃。「什麼?」那侍衛疑惑一下。

 

  「報酬啊,先商量這個,否則不幹!」錢錢錢!我缺錢你沒看出來?

  「噢,你是說五兩?」別過頭不理他,小家子氣。

  「那……五十兩?」

  「哼。」清陽蠱就這點價值?你去市場上問問,沒見識!

  「血楓,給他五百兩。」他閉上眼。

  「五百兩?那可是莊裡一個月的消耗啊!」那男子不答。

  這個叫血楓的侍衛只得滿不服氣地拿出張銀票,「等你看好了再給你。」

  切,欠揍的侍衛,等會給你下瀉藥!最近一有空閒就看「逍遙毒」,確實學到了許多怪東西,再加以總結推理,倒也明白了毒藥搭配的緣由。

  該說書好呢,還是我聰明呢?反正我就是有點自戀,哈哈!血楓見我忽然賊笑起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我正了正表情道:「把他上衣脫了。」再從包裹裡拿出不全的銀針,算了,就插幾個重要的穴位吧。

  也許是我是沒找準穴位,呃……噴血了。……誰讓我沒什麼實戰經驗呢……呃,「對不住,再來一次。」

  這下對了。扎針的周圍頓時青紫起來。

  「阿久……你這是紮銀針嗎?爹爹他們紮下去都是很小心的……」

  不管,紮對就行!瞄了眼扎針的地方,難怪有青紫……治好你就對得起你祖宗了!從包裹裡搗鼓一會,拿出一顆菲菜和幾塊冥角,放在小藥碗裡搗碎,「水。」血楓會意地拿出個號角形狀的精緻皮囊,擰開開口遞給我,我看了他一眼,湊到鼻子出聞聞,有種薄荷的味道。又看了血楓一眼,「你喝吧。」白癡。

  血楓摸不著頭腦。「我們原本的食物都不能吃了。」那少莊主疲憊地道。血楓又手忙腳亂地給他擦汗。

  我搖搖頭。清陽蠱一旦發作,就會讓人越來越熱直到自焚而死……可怕,明明是種薄荷香的蠱。

  越美的外表越毒,下次試試看下虹姝菇吧,美得不行,一定要找到一顆!欣賞也好。

  「小兄弟,將就著用湖水吧。」我看著他浸溼了外衣,又絞乾衣服,將水滴到要碗裡。不由得楞了一秒,好髒的水……

  剛才我好像說過了,這裡的水是藻綠色的,哇塞,有夠噁心的……隨便你們啦……反正不是給我喝的,拉死你們,我將藥汁與水混勻,往他嘴裡倒去。

  「咳咳,血楓,扶我起來。」

  「等等,銀針還在制蠱,你可別催化了他們。」我放下碗阻止他,「有了免疫,就來不及給你餵藥,有勺子沒?」血楓傻呼呼的,只知道搖頭。

  我看看那藥,一翻白眼,含住一口就往那人嘴裡灌去,反正不是我被吃豆腐。

  他綠色的眸子有點詫異,但還算有良心,微微笑了笑表示謝意。老實說,他的笑容很如浴春風嘛,「別笑,我要收服務費的!」

  血楓剛才楞掉了,這會才反應過來「什麼服務費?」

  管不了你這白癡,我將一碗噁心的藥汁灌進他的嘴巴,就去棚外「呸」個不停,我可不想拉肚子,要拉你們自己拉!

  「阿久,其實你人很好的。」聆雪笑嘻嘻地跳出來親我一下。不要誤會,是親臉額啦,估計這會兒我和她還滿配的,突然聯想到了金童玉女……,無奈地苦笑三聲。妹妹啊妹妹,妳可別愛上了我這個霹靂無敵世紀末的未來超級美男子噢!

  綠眸含笑地看著我。看我幹嘛?我白他一眼。「感謝就不用了,多給些錢就成!」

  他低頭虛弱地笑,「你們倆缺錢?」看他這態度,像是要收容我們?我眼珠一轉,NO……還是去華山好,可以學武藝,跟著這有錢人家的少爺,就只會使「毒」了,要喪失多少機會成本!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誰的傳人,但必定是名師吧?江湖上能區分清陽蠱,並知道治療方法的人屈指可數,我倒是好奇,可否請小兄弟為我解惑?」

  當我白癡啊?才不說咧……我一撇嘴。「我爹爹叫魏夕。」聆雪笑嘻嘻的道。

  聆雪!妳個海蜇頭、木魚腦,沒看到我們老窩被人毀了嗎?竟然還隨便說爹爹的大名?我恨恨地捏她的水晶臉。

  「嗚……阿久……聆雪疼疼……」其實妹妹她絕對是個美人胚子,不出五年必定和爹爹一樣容貌絕代吧?……唉,我疼惜地抱住她。算了算了,說了就說了,不會這麼冤家路窄的。

  這時船已經靠岸了,我看看遠處,那裡有個小鎮,對了,還得買匹馬。

  「魏夕?」男子挑了挑眉,沉默了會兒道,「這個給你們,不管如何,要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我接過他遞來的玉扳指,成色很好,內部刻著龍飛鳳舞的「九陽」二字。

  九陽神功?呃,怪扳指,套上拇指,有點大。

  「將來若有需求,可以來九陽山莊,能力所及,我必當為你實現。」船靠岸了,他撩開烏篷,率先走了出去。

  我看了他一眼,這算信物嘍?很好,實在找不到那個鬼山莊也可以當掉賣錢。我藏好從血楓那裡搜刮來的幾張銀票,背上包裹就和聆雪一起踏上了岸。

  「你們是要去華山吧?玄漣城是必經之地,我們順路。要不我作東一表謝意?」

  「好啊!」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給你「住院觀察」的機會。

 

 

☆   ☆ ☆

 

  哇塞,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本來想買匹馬的,卻見他們乾脆買下了馬車,靠,我鄙視富人,都不知道窮人的辛苦!

  從城南到城北花了三個時辰,身為孩子的我們不一會就相互靠著進入了夢鄉,再醒來的時候,擦擦口水,很好!沒流下來。抬眼,看到那個碧眼正在看我。

  碧眼……也許有邊界外「高山族」的血統吧。不同的種族,在保守的中原生活會不會遭到排斥呢?

  「你叫什麼名字?」我脫口而出。

  他緩緩地眨眼,長長的睫毛掠過綠色的眸子,性感得不行……等等,我在想什嗎?暈……這個人絕對是個悶騷貨,……悶騷是說他,不是說我!「韓禦風,你呢?」他手支在馬車的窗上,微微抵著右臉。

  我覺得他絕對是在懷疑我有沒有用縮骨粉易容成小孩……口氣完全不正常……誰會對小孩這樣講話的?

  「阿久。」

  他微微笑道:「全名。」

  「肖久!」呃?我幹嘛告訴他?「哼!」不滿。

  他輕輕笑了,轉頭看向窗外。氣氛尷尬……快點到站吧,我重新和聆雪靠在一起,裝睡!我怎麼會淪落到裝睡……

  「呵呵。」他發出了低沉的笑聲,笑你個頭!好容易馬車到達了北城門,我率先推開車門跳了下來,到一邊的驛站租了匹馬。聆雪糊里糊塗地躺倒在座位上,推也推不醒,還是血楓從駕駛的馬上翻下,把她從車廂裡抱了出來。

  「我靠,你別亂抱我妹妹!」血楓嘴巴成O型道:「好心沒好報!」

  聆雪可能被吼醒了,揉揉水靈靈的大眼睛,笑道:「阿久。」就掙脫某白癡的束縛,撲到我懷裡,我得意地朝血楓努努嘴,氣得他一甩鞭子就要駕馬回頭。

 

  韓禦風一個手勢阻止他的暴走,轉頭笑道:「一路小心,在下就送到這裡了,有緣再見。」

  什麼有緣再見,以後的事以後說,我管不了!

  送走這兩個,再毒走一堆強盜,外加找到神奇的藥材後,我們終於到達了華山山底。

  妹妹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如入仙境的山峰,「阿久,我覺得這會是快樂的旅行。」

  我看看華山,但願吧。「借妳吉言。」解開綁住腰和馬脖的絲帶,我跳下馬背,又接下聆雪。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噢,是華山的守山弟子。

  「我找魏國光。」我拉著聆雪走上前去。

  那個守山弟子見遠處走來兩個漂亮的小孩,一陣莫名其妙,一聽我的話又生氣地打量我們一番,「小孩來這裡幹嘛?胡鬧!這裡是你玩的地方嗎?」

  「我找魏國光。」誰要聽你屁話。

  他刷地拔出劍,「你再敢說一句,我現在就把你解決了!」一副管你是不是小孩,我照殺的模樣。

  我哼了聲,這個厚臉皮的傢伙,和小孩也計較,你把我解決了?你劍還沒碰到我就必定一命嗚呼!

  「你還敢哼?直呼上代掌門的名諱已經沒和你算帳了,還敢這麼囂張?」上代掌門?那現在退休了?

  等等,我頓了一下才道:「他過世了嗎?」

  「你還敢說!」他劍尖直指著我,一副憤恨的模樣,看來他是魏國光的死忠粉絲。

  爹爹,你兄長他死了,那我們還要不要上華山?「阿久,他怎麼那麼兇?」聆雪緊緊抓著我的胳膊。

  「聆雪不怕。」我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是了,就算我不想去,也得為聆雪考慮,怎麼能讓她一個女孩子家陪我亂闖呢。

  「麻煩你帶我去見現任掌門好嗎?這孩子是魏……魏掌門的侄女。」我放低姿態。

  他劍尖微垂。另一個弟子終於開口道:「你說的是真的?那她是魏夕的女兒?」

  我閉眼點點頭,看來這個人知道些過去,不像那個楞頭,死忠粉絲,只知道將視線來回於我和這個弟子之間,手裡的劍不知往哪放好。

  他仔細地打量聆雪,最終向那個死忠粉絲點點頭,「不管是真是假,我要帶他們去見一下師兄,你先一個人守著吧。」接著我們終於走上華山的石階。

  華山之高,與現代不相上下。古城高山,曾有武林高手相約華山論劍,似乎只是幾分鐘以前,現在的它多了幾分嫺靜,少了幾分喧雜。可那種了無生氣的安靜,倒讓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唉,我是沒關係啦,能讓聆雪安頓下來就好了,拾階爬到半山腰,那裡有個古式涼亭。跟著他走進涼亭,又通過彎曲的細窄長廊,我們終於來到一座別院門口。

 

  「打擾了。」那弟子在外面恭敬地道了一聲,才推開了大門,裡面並不大,一開門就是會客大廳,廳裡沒人,他讓我們倆先坐下,就進去通報了。

  聆雪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搖晃雙腳。

  「你就是魏夕的女兒?」我轉過頭去,見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男子一邊問,一邊卷著袖子向我們走來。

  聆雪點點頭,可愛的大眼睛眨呀眨。「長得倒是像,魏夕……,叔伯他怎麼讓你們獨自來?」如果我沒看錯,他眼裡有鄙夷。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爹爹他去了。」我儘量說得含蓄,不讓聆雪聽出些什麼。

  「爹爹?」

  「我是他收容的孩子之一。」

  「之一?」他的問題緊追不捨。

  我看了聆雪一眼,走到那師兄跟前,輕聲地道:「爹爹和哥哥們都被人殘殺了。」不知為什麼我並不想和他多說這些,在看到他詫異表情後的嘲笑,我就更確定了這點。報仇,他們不會做,我做!

  「那你們怎麼還活著?」

  「你什麼意思?」我瞇起眼,握緊雙拳,這種口氣……他不僅不關心爹爹的事,估計對他的離開還幸災樂禍吧?

  「沒,只是覺得好奇。」帶聆雪來這裡真的對嗎?長長呼出口濁氣。

  他轉過身對身邊的一個弟子道,「帶他們去升生園。」

  「……」我滿肚子不愉,還是腆著臉問「能否向你打聽一個人?」

  「說。」

  「一個叫獠牙的女人。」

 那師兄上上下下地審視了我一下,才嘲諷地說,「迷上她的美貌了?」

  我咬牙切齒。「呵呵,可惜,你看到估計不是她真正的模樣呢,連是男是女……都沒人知道吧。」

  「豬頭……」暗罵一聲,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有些煩躁的說:「麻煩說重點。」

  他橫了我一眼,「我憑什麼告訴你?且不說你是魏夕的養子,就算是親生的,我也沒那個義務吧。小毛頭,消息,要用血汗、關係去換,別以為什麼都那麼簡單!」

  爬到山頂。我鬱悶地踢一腳地上散落的木條。什麼升生園,根本就是本院的柴房!

  「喂,我警告你,態度好一點!讓你住進來很對得起你了,別給臉不要臉!」被指派來帶路的華山弟子,拽得要命。

  靠,這種日子是人過的麼……我看看周圍,「不會要我劈柴吧?」

 

  「不然你以為呢?讓你白住啊?」

  「我靠!」你以為雇童工?又不是缺錢!我摸摸藏在胸口的銀票。

  「你再說一遍?」他倒沒預料到我會忽然發脾氣,發傻地道。

  「哼,罵你怎麼了?少狐假虎威了你!」

  「阿久,不要吵架……」聆雪拉拉我的後領。

  「呸!魏夕能養出什麼好種來?不過是給男人玩的娼妓、相公!」我怒得差點背過氣去,一腳就往他肚子上踹。說我就算了,連爹爹、聆雪你也敢罵?

  「阿久!你別這樣,爹爹說不要隨便打架的……嗚……」這弟子明顯有點功夫,但要和我打還差那麼點,沒有內功雖然吃虧點,跆拳道我可是藍帶的,小小的腳丫拳頭,攻擊力不強,但都往要害攻去,一時把他打得手忙腳亂,雖然沒什麼力度……

  我耍賴地撒了把藥,再學水滸傳裡的某人,往那人鼻子上狠狠揍了一拳。

  「噢,才來就發威啊?瞧瞧,都把人打得流鼻血了,你這不是拆你爹爹的台,大家要好好相處。」哪個路人甲話那麼多?我又一把藥撒過去,世界安靜了。

  你們在柴房躺一會吧,我補上幾腳,鬱悶地想走出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聆雪拉住我,含淚搖搖頭,「阿久不要走……爹爹說要留在華山的……嗚,聆雪聽爹爹的話……。」

  我不由得心疼一下,抱住她,「聆雪,如果住得不開心,我們可以換個地方,世界那麼大,不怕沒有家……」呵呵……又回到以前被親戚踢皮球的感覺了,爹爹你怎麼可以拋下一切去黃泉找男人啊……我長嘆一口氣。

  「如果他們肯教武功,我們就繼續待下去吧。」我拍拍她的背。

 

 

第三章

 

 

  隔天,是被嚷嚷聲喚醒的,我挪動一下身體,儘量不吵醒嘟著嘴睡覺的聆雪。好在有張木板床,雖然髒了點,撲上稻草還是能睡的……

  等我終於找到水洗刷一通後,就忽略幾個在砍柴的弟子,溜出去嘍,華山本就是美的,路經何處都可以聞到草木的清香。

  轉幾個圈,可以看到一個練武場,現在時近九點,大家正在哼哼喝喝地習武,我不知道他們的口訣,看了也就是看了,沒什麼用。啊,是那個人在教授吧?見他插腰監督著眾人的練習,我就跑了過去。

  「師伯你好。」我露出個自認為可愛的笑容。

  這個人還算老實,打量了我一會道:「你就是魏夕的養子?」

  「對。」我直視他的眼睛,如果你敢污辱爹爹,我就……,好像不能一把藥解決,還要好好商量練武的事呢,求人的態度、求人的態度!

 

  「希望華山能收我們為徒。」那老實人正想開口,卻被一邊的某人打斷了。「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事呢,哪能這麼容易答應你?咳咳。」

  我這才發現邊上還有個人,老兄你存在感太低。身體太虛弱,身高太矮,笑得太醜,鼻子太塌,耳朵太背,眼睛太小……在我的鐳射光掃瞄下,他再次開口「我也算是大弟子,要不就給你作個主。」

  等等,他的聲音好像聽過,就是昨天給我一把藥毒倒的路人甲,呵呵。

  「你和那個小姑娘裡只能有一個人學武。你說我選誰好呢?」

  哇塞,惡毒的心理測試家、報復狂、公報私仇的混球!

  我心裡罵啊罵,嘴裡卻道:「那我就代妹妹謝過了,請收聆雪為徒,我就免了吧。」趁他沒收回戲言,我是男孩、是哥哥嘛,我的事慢慢說吧。

  那人倒是訝異了一下,隨即轉頭一笑,「好,明天開始,就收歸他的門下吧。」他拍拍那個老實師傅的肩,長笑而去。

  那個師傅搖搖頭,「本來就只想收魏掌門侄女進華山門的,他……戲弄你呢。」

  我微微笑道,「沒關係,人生的際遇誰也說不清,說不定收了我就是你們一輩子的瘡疤呢,這決定可能是種幸運。」隨即又翻一個白眼,不收我以後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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