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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折】一顆春心盪呀盪(BL)~小心肝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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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733.8折 會 員 價 NT$73 市 場 價 NT$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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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路小絹
出版日期:
2008/06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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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上床三步曲,先耍賴,再挑逗,吃乾抹淨說拜拜,
老大摘心三重奏,一要哄,二要寵,三要惜惜溫柔愛。

謝春風,人稱天才醫生,俊媚風雅,浪蕩惑人,細長雙眼魅惑勾人,
情人猝逝之後,流連鴨子店的他最愛一夜尋歡作樂,
貪的不是情不是愛,而是肉體徹底的墮落,不再動心的他,
床上的粗暴狂烈,為的是趕走磨人的情傷,
可是當帶著金框眼鏡,蓄著一頭長髮的黑道老大出現時,
一切都好像不一樣了。秦天,冷峻英挺,理性掛帥的他,
從未對人動過情意,手下眼中的他,是個冷血無情的幫派老大,
只是當他碰上那陣撩人春風,平靜的心燒得火熱,耳畔低沉細語,
和著淡淡挑逗,夾著膩人疼惜,只是黑道的不歸路教他不習慣有人陪伴,
偏偏自負的他,要風是雨的狂霸卻被謝春風賞了軟釘子,
更惱人的是謝春風竟敢背著他找人陪上床,這地雷踩得凶,
威力更是驚人,含怒的黑眸似劍直瞪身下那抹惑人微笑,
才驚覺這顆春心強摘不得,為此,黑道老大一改強悍追求,
知道春風一旦沾酒,即是不醉不歸,而酒醉後的他,
最愛撒嬌胡鬧的吵著要人陪上床,只是這一回的陪睡,
秦天不只要生吃這道春風,連同那顆遊盪的春心也要一併生吞!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走出醫院門口,謝春風攏了攏單薄的外套,望著黑沉沉的天空,心中一片空虛。

  雨絲絲綿綿的下著,丟掉剛抽到一半的香煙,直接步入雨中。

  走到馬路旁順手招了輛計程車,謝春風沒精打彩,軟綿綿的倒向椅背,聲音卻十分有精神。

  「衛風街七十二號,謝謝!」

  精神雖然不佳,心卻像是一個填不滿的洞,這個時候,只有放縱才能填滿那無盡的空虛。

  轉眼,典雅氣派的建築物聳立在眼前。

  謝春風掏出錢對計程車司機漾開一朵微笑,雖然都是男子,但沒見過笑起來可以這麼嫵媚勾人的男子,司機驚豔之下,也呆楞了幾秒,然後才怔怔的把錢收下。

  典雅氣派的建築物是某間私人俱樂部,高級又帶著隱密感,門口管制更是森嚴,有錢還不一定進得來,凡進得來的都是和老闆有些交情,再不都是社會上能呼風喚雨的人物。

  門口警衛對謝春風十分熟識,立刻開啟大門請他入內。

  沒與大廳任何人打招呼應酬,直接走進常去的房間,沒關上門,謝春風把自己摔進沙發裡,隨即閉上了眼。

  門口很快響起沉穩的腳步聲,謝春風渾然不覺,直到一個輕吻落在眼皮上才驚醒過來。

  來的人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長得很俊,動作優雅溫柔。

  「我來得太慢,你都睡著了,抱歉。」他歉疚的說著,順勢坐到謝春風身旁,

  「沒有,是我累了。」謝春風懶懶的說,把身體整個靠向身旁的男子。

  「要先睡一下嗎?」男子體貼的問。

  「不……」謝春風拉過男子的手貼到自己的下面,極盡煽情:「這裡亢奮到睡不著。」

  男子笑了起來:「你還是這麼直接。」

  二話不說,男子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然後邊脫邊拉起謝春風,讓他坐到床邊。

  男子動作迅速又俐落,兩人很快就一絲不掛,男子顯然知道謝春風的行事風格,很快的拿出保險套要替謝春風戴上。

  謝春風輕輕的推開男子的手,懶懶的說:「今天你來,我沒力氣了。」

  男子楞了一下,立刻顯出笑容:「好是好,但你這麼累了,我怎麼捨得讓你繼續受累?」

  「沒關係,難得一次嘛,還是你討厭抱我?」

  「我喜歡。平常你不愛在下面,我才讓你做,你知道我向來不在人下的。」

  「我知道,是我讓你委屈了。」

  「不會,是我喜歡你。」

  「嘴巴那麼甜,讓你跟我你又不要。」

  「不了,在下面多辛苦,我還是習慣在上面。」男子想了一下,繼續說:「這次聽我的依我的方式來……好嗎?」

  「不要!」謝春風斬釘截鐵的拒絕。

  「你真的很固執,那麼久了還是這個性。」

  「誰叫你不跟我,我那麼愛你。」謝春風故意扯開話題,說著讓男子頭疼的話。

  明知道這是玩笑話,男子還是有點動搖,眼神又柔了幾分。

  大家都知道,這種尋歡作樂的地方,愛不愛的話題只是增添兩人之間的樂趣,誰都不能當真,誰淪陷了,就是自投死路。

  愛情,似乎是光明世界才會有的玩意,這裡有的只是金錢交易,最多就是那一點點若有似無的感情牽扯。

  男子把謝春風拉到床中間,架起他的雙腿。

  謝春風瞪著他:「敢讓我睡著我就揍你。」

  「真兇。在下面的人還那麼狠勁,你是第一個。」

  「少廢話,沒讓我快活,等等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快活!」謝春風笑著威脅,沒半點魄力,不過男子懂得謝春風要的是什麼。

  戴上保險套,沒有任何前戲、沒有任何潤滑,男子抵上謝春風緊窒的後穴。

  謝春風明顯一縮,身體緊繃了一下,「等等。」謝春風叫了一聲。

  「後悔了?」

  「你說呢?先把我的手綁起來。」謝春風沒好氣的看著男子,很想一腳踢翻他。

  「……不好吧?」

  「我怕我等等一痛就會揍人,那就對不起你了。」謝春風認真的看著男子,男子嘆了口氣,撈起一旁的褲子,抽出皮帶小心的將謝春風的雙手綁牢,接著繼續進攻的動作。

  身體是不適應的,不過謝春風向來堅持狂暴不帶任何柔情與憐惜的性愛,當他是被動的一方時,他總是這樣要求,似乎只有疼痛才能填滿他的靈魂裡的空洞。

  「快點……啊!」謝春風催促的話還沒說完,男子已經認命的將自己慾望挺進他緊窒又溫暖的體內。

  才進去一半,謝春風就痛得大叫,男子停下來等著他舒緩過來。

  謝春風痛到身體一陣陣痙攣,連眼淚都痛了出來,被綁著的雙手掙動著,男子看著萬分憐惜。

  「風,你這不要命的小瘋子……」男子嘴裡抱怨著,一邊慢慢的將自己的慾望往謝春風體內挺進,直到全部沒入。

  沒有潤滑、沒有溫柔的躁進,只有痛苦的撕裂揪心,流出的鮮血染滿兩個人的交合處。

  謝春風嘴裡喊痛,也不忘催促著男子:「快……」這個時候只有狂暴的快感能抵禦這種無盡的痛苦了。

  男子苦笑著開始進出,謝春風痛得大喊大叫,活像強暴的場景。

  劇烈的痛楚將快感幾乎淹沒,男子幾乎想停下來,謝春風卻固執的繼續這樣粗暴的歡愛。

  倏地,身後急遽的敲門聲突然響起,男子停下了動作,謝春風也張開眼睛瞪著那一扇門。

  「怎麼會有人敲門?」男子詫異的說著。

  「既然敲了就去開吧!」

  男子更詫異的看著謝春風:「要開門?」

  「嗯,看他想做什麼。」謝春風皺著眉,顯然痛楚還在折磨著他。

  男子退出他的身體,從旁邊拿條浴巾圍住下身,就往門邊走,要開門的時候男子回頭看著謝春風一眼。

  謝春風不遮不避,懶懶的等著他開門。

  男子嘆了口氣,明白謝春風的古怪個性,於是便開了門。

  門外的人二話不說的跨進來,看了眼床上的謝春風,再看了眼圍著浴巾的男子。

  「聽說這裡不能玩SM和虐待的遊戲,你剛是在調教人還是強暴?」沉沉的聲音響起,明顯有著不悅的語氣。

  男子看著門口的人,不禁苦笑了出來:「都不是……」

  男子明顯認識站在門口的人,正在想要如何解釋,謝春風懶懶的聲音搭腔過來,眼神一挑,風情四射:「你們到底誰要來?」

  門口的人一聽,往房內走了兩步,深深看了眼謝春風,然後聲音雖然是問男子,眼睛卻不離謝春風。

  「他被下藥了?」

  謝春風瞇著眼打量著剛進來的男子,一臉的陽光,一身的陰沉,一頭長長的頭髮綁在腦後,長得很好看,極端的氣質讓謝春風感了興趣。

  「沒……」男子還沒說完,謝春風又搶了話頭。

  「我只是很累,沒用藥,你問完了沒?做到一半而已,我還沒爽!你們到底誰要來?」

  長髮的男子揮了揮手,半裸的男子到床邊撿了自己的衣服,朝謝春風笑了下便離開了房間。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

  「換新口味也不錯,我固定找子青也一年多了,怎麼?你不敢?」

  「不是不敢,只是你怎麼知道我也是在這裡工作的?說不定我是哪裡混進來的。」

  「可能嗎?這裡管制嚴格,能讓你想混進來就混進來?剛剛子青明明也認識你,更何況就算你也是客人,這裡也沒規定客人不能上客人,不是嗎?」

  「嗯……」長髮的男子微笑著,陽光的感覺又濃厚了一點:「你說的對,既然你不嫌棄,我會讓你愛上我的服務。」

  「最好是,我討厭失望。」謝春風不著痕跡的挑釁,長髮的男子只是笑了笑:「我叫Sky,服務好的話,下次記得點我。」

  「當然,我叫Kaze,我希望你技術好到讓我每次都指定點你。」


♂       ♂       ♂


   「……你在做什麼?」謝春風縮了縮身體,感覺有東西正在侵入自己體內。

  「讓你爽。」Sky看著謝春風忍受著痛苦的表情,分明是剛剛粗暴的性事造成的撕裂傷正在折磨著他。

  「你先放開我,我得先跟你溝通我要的是什麼。」

  Sky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修長的手指繼續慢慢的侵入謝春風的體內。

  「這樣說就好了,沒服務到你滿意就停,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

  謝春風怒眼瞪視著Sky,大聲吼著:「那你給我聽好,不准把你身上比你下面小的部分放到我的身體裡面。」

  「這麼嚴格?破例一次可以嗎?雖然我的手指比我下面細很多,但是我保證帶來的快感絕不比用下面來的少喔。」Sky說著彎起了入侵的手指,隔著腸壁找到了前列腺的位置,臉上也浮起了邪邪的笑容,指腹開始往那個位置稍微使力滑過,身下的人觸電似的顫抖著。

  「住手,我不要了,你住手。」謝春風的眼神被刺激的有些渙散,咬著牙,叫嚷著讓Sky停下動作,不過Sky並沒有理會他。

  「說真的,你喜歡SM的話就不會來這裡,這裡是不歡迎會使人受傷的玩法,如果我往上呈報,子青一定會被開除;還有,你剛剛和他玩,慘叫成那樣,就代表你的身體不喜歡那樣粗暴的玩法……」

  謝春風大叫著打斷他的話:「你不要妄自揣測別人的喜好,我喜歡那樣叫,你也管不著。」

  Sky加重了指腹的力道,全按在可以令男子瘋狂的點上。

  謝春風突然止住了聲音,扭動著身體努力抗拒著來自體內強烈的快感刺激。

  Sky聳聳肩,無所謂的說:「我們是以客為尊,等我做完了這個,你再跟老闆投訴我,反正我才剛來不久,雖然家中老父老母等著我賺錢給他們看病,我想我還是可以去其他俱樂部應徵的。另外,我沒那麼好心,你讓我丟工作,你的老相好子青也一樣和我喝西北風。」說完,Sky將頭一偏以四十五度角垂下,長長的瀏海蓋住大半的臉,看起來的確有幾分心傷的模樣,不過在謝春風體內的手指卻越發激烈的摩挲著。

  謝春風沒機會看到這幕精采的演出,一陣強似一陣的快感幾乎讓他到了高潮的臨界點,腦袋發熱,眼前幾乎是一片空白。

  Sky似是無意的以另外一手握住謝春風的慾望,幾個套弄就聽到謝春風壓抑的叫聲,白濁液體灑了Sky一手都是,謝春風卻像禁慾許久的人一樣,高潮之後還是不停的扭動身體似乎是受不起這樣激烈的快感。

  Sky笑了笑,看著謝春風高潮後的失神模樣,心裡竟柔軟了一片。

  但他還是嘴上不饒人,一邊解開謝春風手上的皮帶:「你看,明明是慾求不滿,那麼快就支撐不住,下次別玩那種會受傷的……」

  謝春風的雙手一自由,立刻一拳揍上Sky那張自以為是的臉。

  Sky反應不及實實的受了一拳,臉上一陣銳利的劇痛劃過,鮮紅的口子從他臉上迸開,血珠子一顆一顆冒出來,然後聚集成滴,順著尖削的下巴滴淌而下。

  謝春風沒料到Sky會受傷,有些驚楞住。

  Sky也沒好到哪裡去,看著滴落到床上的鮮血,也楞了好幾秒,之後才呆呆的摸了摸還在冒血的傷口。

  謝春風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赫然明白這是讓Sky受傷的東西。

  「對不起,我幫你止血。」

  「不用了。」Sky往後退開床邊,任血奔流著。

  鮮紅沿著他的頸項慢慢的暈染了白色的襯衫,謝春風小心的觀察著,卻無法從他的眼裡看出任何情緒。

  Sky只停了兩秒便往門口走,開了門之後停了動作:「交換條件,你不跟老闆投訴,讓我可以繼續在這裡賺錢,我就不計較你傷了我用來賺錢的臉,還有……」見謝春風沒有反駁,臉上還有一絲焦急,Sky得寸進尺:「下次記得給我捧場。」

  謝春風聽完一臉懊惱:「捧場是可以,你是天號還是地號?」

  這個俱樂部的服務生並不是每個人都提供性服務,而提供性服務的那群人裡面有分天號和地號。

  顧名思義,天號就是攻,專門負責服務不喜歡在床上付出勞力的貴賓;而地號就是受,專門服務喜歡在床上付出勞力的貴賓。

  「喔……我啊,我是天號的,不然怎麼叫Sky。」

  「那可不巧了,不好意思啊,就算想捧你的場也不行了,我是來找地號的。」

  Sky瞇了眼,想了想:「子青是天號的……」

  「沒錯,但他為我做的是地號的服務。」謝春風彎起唇角,自傲的笑容明顯擺在臉上。

  「那今天是怎樣?是你轉了性讓他上你,還是你不舉?」

  「你才不舉!我剛剛有沒有舉你沒看到?」

  「有……」Sky意有所指的抬起左手,輕輕的舔了下虎口的位置:「而且味道不錯……」

  謝春風故意忽略他煽情挑釁的話:「今天是我累了,才讓他來的。」

  「下次來叫我吧!短期間內這張臉不能見人,我會喝西北風的。」

  「知道了。」謝春風無力的回答,Sky順手帶上門就離開了。

  補償的方式有很多種,錢是最直接的一種方式。

  謝春風離去前,丟了一疊鈔票在櫃檯上。

  「Kaze先生,會員帳戶裡還有足夠的錢,為什麼還拿這些現金出來?」櫃檯的會計看著謝春風有些靦腆的笑著,看著謝春風總是令他覺得心跳。

  「這些是要給Sky的,我不小心讓他受傷,這些錢給他補貼一下。」

  「誰?Sky?俱樂部好像沒這個人……,我查一下。」

  「他說他新來的,你幫我把錢交給他,我先走了。」

  「好的,您慢走。」謝春風很快的離開,鑽入在門口等待的計程車。

  胸口突然一陣煩躁悶著,謝春風便打消了回家的念頭。

  「華振集團,我要去華振集團。」謝春風一樣攤在後座,懶懶的對司機交代要去的地方。

  「好的。」

  這裡停靠的計程車都很專業,知道這裡的客人非富即貴,很多大公司的位置都是耳熟能詳。

  另外,他們還有一個優點,就是眼色好、不多話。


♂       ♂       ♂


   進了華振集團的大樓之後,謝春風不經任何人的通報,正確來說,是不需要經過通報,一路上不管是警衛還是華振的職員對謝春風都是微笑點頭,謝春風也帶著慵懶的迷人微笑回報,然後龜速到了華振總裁辦公室。

  他大刺刺的開了門,無視辦公室內對他投以驚愕眼神的幾雙眼睛,這時他也顧不上打聲招呼,逕自開了連接辦公室的另一個門就消失在門後。

  那扇門連接的是一間休息室,為了方便加班太晚能有個地方睡覺所設,但自從林典君搬到杜月辰家裡之後,這房間就極少被使用過了。

  杜月辰閤上手上文件,皺了皺眉,然後輕咳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從那扇關上的門拉回來。

  「各位,今天會議先到這裡,明天繼續。」

  各部門經理收拾起文件,紛紛離開總裁辦公室,有幾個不明究裡的主管還悄悄的用懷疑的眼神來回看著杜月辰和那扇門,彷彿這樣就能解讀出這兩者之間的曖昧。

  等到所有的人散去,杜月辰才慢慢踱到休息室,眉頭皺得更深。

  開了門,看到謝春風已經趴倒在床上,一動不動。

  「喝醉了?」杜月辰停在門口,眉頭依然沒有鬆懈過。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只輕輕動了動身體。

  雖然只是微微的動了身體,謝春風卻覺得全身的神經都被牽動似的渾身疼痛。

  「做太多了?」這次他沒扭動身體,聲音被床舖半堵住,聽起來好像帶著哭腔。

  「幫、我擦藥……好痛,痛死了。」

  杜月辰聽了前額的青筋開始跳動,腳步卻仍然停在門口,沒有移動。

  「叫你別亂來了,總有一天搞死你自己。你是醫生,自己想辦法上藥。」幽幽的聲音繼續從床上傳來。

  「重色輕友……你以前明明就不會拒絕我。」

  「沒辦法,我不想讓典君誤會我們兩個的關係,你自求多福吧!」杜月辰好整以暇的把身體靠在門邊,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好狠。」謝春風努力轉了頭,讓聲音更清楚的傳出來:「我要告訴他,以前我們兩個都怎麼好……」啪!理智線斷裂的聲音迴盪在空中。

  「上藥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幫你。你敢亂講我們以前的事情,我一定會宰了你。」杜月辰捏緊拳頭,心中早已清楚謝春風的纏功有多高強,多年來,只要謝春風願意,他從來就沒有成功躲開過,直到謝春風愛上了某人,他才得以清靜了一段時間。

  事實上,謝春風是個很怕寂寞的人,表面的優雅風情、雲淡風清是他用來掩飾的手段。

  再也沒有人比杜月辰更了解謝春風的空虛與需要人陪伴的心情了。

  所以,只要不是太過分的逾越朋友之間該有的界線,杜月辰是寵溺與放縱這個和自己一路打拼過來的生死至交。

  「快點,我好痛。」杜月辰收斂起看好戲的表情,小心的往辦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辦公室裡沒有人,但是杜月辰就是有種好像會被抓姦的感覺。

  「這次是誰?該不會又是亂找一夜情,春風,別再這樣折磨自己。」慢騰騰的靠近床舖,難得的開始碎碎唸,謝春風張大了眼瞪著杜月辰。

  「跟典君同居沒多久你居然就變成老媽子了,杜月辰,你還真讓我刮目相看。」

  「說什麼?我是怕哪天你因為染性病而死,我都不知道怎麼寫你的墓碑。」

  「那你就寫美貌多情的謝春風,為愛情壯烈犧牲。」

  杜月辰閉上了眼,深呼吸了口氣,不知名的怒火在胸腔裡滾著:「住口,你還是趕快上完藥,趕快滾吧!」謝春風輕輕的笑了出來,發自肺腑。

  他知道杜月辰的關心,也喜歡如此戲弄他,杜月辰向來陰沉不多言,虧得認識了林典君,漸漸的改變了他的個性。

  不過也因為如此,自己又少了一個可以胡亂糾纏、玩曖昧的好友。

  平常可以肆無忌憚的玩,沒有界限的亂撒嬌,現在他有了情人,為了他的幸福著想,可不能再像之前一樣隨便了。

  「等一下我自己會滾,你快一點,我已經忍不住了,好難受喔……」

  杜月辰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卻被謝春風以燦爛的笑容輕易化解。

  「褲子自己脫!」開了床頭櫃的抽屜,杜月辰拿出藥膏。

  「不要,你幫我脫,我一動就好痛!」說著,謝春風開始誇張的抽氣,翻過身來,變成仰躺在床上。

  「下次我一定叫警衛攔住你不准你上來,叫我在上班時間做這種事情……」杜月辰嘆氣,認命的幫謝春風解著皮帶。

  「朋友有難不幫會有報應……」就在兩人鬥嘴的時候,門口傳來杯盤摔在地上的聲音。

  杜月辰嚇了一跳連忙從床上彈跳起來,門口站著林典君,地上有破碎的咖啡杯,濃香的咖啡味瞬間充斥在空氣中。

  林典君的表情從驚愕、不敢置信,漸漸的變成怒氣,然後是一臉的冷冽,最後面無表情的轉身走開。

  「哎呀,反正我是醫生嘛,我回家自己擦藥好了,月辰你不用送了,我先走了。」

  謝春風優雅的繫好剛剛被杜月辰解開的皮帶,像沒事一樣從呆住的杜月辰身邊走過。

  「哈哈哈!」

  出了華振集團大廈的門口,謝春風的心情顯然好了很多,身體雖然痛著,但步伐顯得十分輕鬆。


第二章


   Sky一走進休息室馬上引起一個人的驚呼。

  「喂!你怎麼掛彩了?是誰?我馬上找人堵他!」坐在裡面的人看見Sky臉上掛彩的模樣,氣急敗壞的說著。

  「你怎麼會在這裡?老闆不是都應該在辦公室裡摟著自己喜歡的人亂七八糟的胡來的嗎?」Sky反而輕鬆的調笑回去。

  被稱為老闆的人卻急得跳腳,原本優雅平靜的臉上,明顯的可以看出怒意與擔憂。

  本來悠閒的坐在舒適的沙發上看著雜誌,現在已經沉不住氣的快步走到Sky身旁,粗魯的固定住Sky的臉,將眼睛貼近,審視著傷痕。

  「我去找醫生來。」

  「不用不用,這點傷怎麼會礙事?夏瑾,你真大驚小怪。」Sky一把將夏瑾輕輕推開,逕自走到沙發旁,坐下,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看來心情不錯。

  「我大驚小怪?依你的個性,有人揍你一拳,你不拆了對方全身骨頭才怪。說,你把屍體藏在哪裡了?別哪天條子找上門,來我這裡找到屍體,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夏瑾是俱樂部的負責人,二十五歲,長相斯文清秀,平時深藏不露,總是笑臉對人,旁人很難猜到他的心思,卻在看到Sky之後全部破功。

  「我沒殺人,他也沒成屍體,不過他真的很有意思。」

  「公司裡的人?服務生?還是公關?你不是已經到了成仙的境界?對任何人都沒心思了嗎?怎麼可能這麼好心?」夏瑾坐到Sky身邊,一連串不停的問句之後,頗有深意的盯著他看。

  「只是有興趣,還沒到動心的境界,我沒你說的那麼誇張。」

  「是嗎?那小狼呢?他對你的意思都那麼明顯了,上次還跟我拿藥準備用在你身上,他對你實在是……。」

  「他只是個小孩,我對他沒感覺。對了,你少跟他瞎起鬨。」

  「那他到底有沒有成功?」夏瑾不怕死的繼續問。

  「有!他成功的讓我揍爛了他的屁股,再有同樣的事情,我就讓他滾。」瞪了夏瑾一眼,Sky拿出香菸點上,微瞇著眼:「對了,子青呢?我有事想問他。」

  夏瑾詫異的看著Sky:「難道你看上的是他?」

  「不是。」

  「那就好,他可是我的紅牌,我還擔心你看上他。」

  「你來休息室做什麼?這裡是公關休息室,難道你想下海?」

  夏瑾瞪了他一眼:「我來找一個叫Sky的人,櫃檯說有客人留了一筆可觀的錢給他,我來看看誰居然沒經過我的任用可以進來這裡工作。」

  「Sky?是我今天取的藝名,給我錢的人有留名片或是任何留言給我嗎?」

  「你!」夏瑾的食指指向正在抽煙的人,還不住的顫抖著:「你居然、居然還接客,你瘋了不成?這話傳出去怎麼能聽?你可是絕幫的接班人……你……」

  「難道接班人還得聽旗下一間小小俱樂部負責人的訓話?」Sky捻熄了香菸,挑著眼尾睨了夏瑾一眼,夏瑾馬上感到全身泛涼。

  「對、對不起,我多言了。」

  「呵呵,緊張什麼?把我賺的錢給我,順便幫我把子青找來。」

  「天哥,別老是這樣嚇人,你瞪人的樣子很陰森可怕。」夏瑾誇張的撫了撫胸口,把裝在信封袋裡的錢遞給Sky。

  「你如果會有怕的人,天恐怕要下紅雨了。」順手接過信封,Sky小心的收進西裝外套內層的口袋裡。

  「唉,原來Sky是你,我以為出現哪一號人物可以把那個沒節操的人給擠下紅牌這個位置,這世界上的人都瞎了眼不成,連子青那樣平凡的人都能被捧上天?」夏瑾挫敗的揉亂了一頭及肩的髮絲,剛興起的希望又再度被打碎。

  「別這樣……,如果那個人再來,我考慮客串。至於那個沒節操的人,做這行本來就不需要節操啊,我是不是聞到醋味?」

  Sky回想著那個自稱Kaze的人,那逞強不願屈服於自身慾望的模樣,很吸引人,像春風般醉人的紅潤表情,幾乎把Sky深藏心中的慾望活生生的給挑起了,忍不住想更進一步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一切。

  「天哥,你真的變了,才半年沒見到你,一回來就學會調侃我。如果不是礙於同幫之人不得互相殘殺的規矩,我一定第一個宰了他,省得讓我礙眼煩心。」

  「那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就不怕碰到他?」

  「哼!」夏瑾氣沖沖的站了起來:「我才不是怕他,我討厭他就像討厭蟑螂一樣。我去幫你找子青。」

  就在這時候,門碰的一聲被撞開,一個亮眼的年輕人急急忙忙的衝進來,緊身的亮皮皮衣包裹住瘦削卻富有彈性的身體,十分吸引目光。

  他急吼吼的衝到Sky身邊,卻在看到夏瑾時馬上收斂的笑臉,警戒而不滿的瞪著他。

  「天哥,怎麼在這裡,我在辦公室等你很久了。」

  「小狼,禮貌?」Sky透過金絲眼鏡斜睨著年輕男孩,口氣雖然稱不上嚴厲,男孩立刻消了氣焰,收回瞪視的目光。

  「夏哥好。」不情不願的道了聲好,小狼立刻退到Sky的身後,保鑣的架式十足。

  「小狼還是這麼有活力,我還以為跟你已經算是好朋友了呢。是不是上次迷藥沒成功還怪我?」夏瑾哪壺不開提哪壺,更惹得小狼滿臉臊紅,一副憤怒的想殺人的模樣。

  「夏瑾,別鬧了。怎麼你們兩個一見面就吵?」Sky按了按太陽穴,胸口升起一陣煩躁的感覺。

  夏瑾笑了笑,故意貼近Sky的耳邊,用小狼絕對聽得很清楚的聲音說:「我去給你找子青來,他侍候人的技術是一流的,絕對讓你欲罷不能。」說完,便瀟灑的離開了休息室。

  小狼聞言立刻睜大了雙眼,不過礙於自己和Sky在幫內的上下屬關係,很努力的忍下那份錯愕和著急。

  他擔心Sky會真的找人作陪,心裡翻騰的那股焦躁,幾乎讓他快要爆發。

  最後,小狼戰戰兢兢的問:「天哥,你是不是真的需要人陪……那我……」

  「小狼……」Sky嘆了口氣,立刻打斷小狼的胡思亂想:「我找子青是有事情問他,不是找他作樂。還有,我上次已經說過了,別對我有任何心思,那都是不可能的。我原諒你一次,並不代表我會原諒你下一次,明白嗎?」

  「我、我明白,天哥,對不起,我不會再犯了。」

  小狼垮下臉,上次計誘Sky失敗,差點被逐出幫派,被狠狠修理一頓之後,很慶幸Sky難得的仁慈,還能繼續待在他身邊。

  「你先去車上等我,我跟子青談完就過去。」

  「是。」小狼消沉的離開,沉重的背影讓Sky看得幾乎失笑出來。

  他知道小狼對他是種對偶像般的迷戀,愛情對他來說還太遙遠,十八歲的小孩,怎麼會懂?

  愛情,不是一廂情願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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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哥,你找我?」

  子青回到休息室,經過整晚的征戰,他臉上仍有歡愛後的紅潤,看起來讓人心跳。

  Sky瞬也不瞬看著子青,看得他心裡開始發虛,不自覺得停下腳步,站得直挺。

  「Kaze是你的常客?」

  「風……,對,他很少來,不過來只找我。」

  「我電話給你,以後他來,打給我。」

  「天哥你……」

  Sky露出微笑,打斷他的話:「別問,我會賠償你的損失。」

  「是。」拿出香菸點上,Sky離開休息室之前拍了拍子青的肩膀,是安撫也是威脅。

  子青也明白,今後風已經不是自己的客人。

  風……,來去無蹤嗎?人真如其名嗎?

  心,早就被自己深深的封閉起來,滾滾紅塵中,感情不是必須,征戰與鞏固疆土才是最重要的,而今卻被只見了一面的人,撩撥了心。

  是不甘寂寞嗎?或是真有一見鍾情這回事?

  很想再見他一面,好好弄清心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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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居住的豪宅,Sky才走進大門,小狼已經嚎叫起來了。

  「天哥,你的臉,你的臉受傷了!」Sky捂住耳朵,皺起眉頭:「別這樣叫,我會發暈。」

  大廳裡的燈光很清楚的讓小狼看見Sky臉上那道還淌著血的傷口,剛剛在俱樂部休息室太昏暗,也因為角度的關係,小狼根本沒發現。

  「誰做的?我要殺了他。居然敢動我老大,我要斃了他!」

  「停!這是不小心弄傷的,你不用斃了誰。」Sky苦笑了下,他可一萬個不願意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之前,那個人就被小狼給斃了。

  「一定是笑面虎他們,我要去剿了他們。」

  「小狼,你說的是幫裡的長老,注意你的說話方式,幫裡向來是長幼有序,他算是你的長輩,不可以這樣叫他。」

  這時,兩三個人從另一個門走出來。

  「老大,你回來了。」

  小狼搶在前頭說話:「拿醫藥箱來,天哥掛彩了。」

  「老大,怎麼回事?誰敢動你?」

  「沒事,小狼,別瞎鬧。」Sky接過其中一個手下端過來的茶,悠哉的喝了起來。

  小狼嘟起嘴,接過另一個人遞過來的醫藥箱,小心翼翼的幫Sky消毒傷口上藥。

  「天哥,傷口有點深,去看醫生好不好?」

  「不用,如果留下疤,我看起來會更像老大一點,哈哈!」

  「不行,天哥你的臉那麼俊,怎麼可以留疤?」在旁邊的三個人聽到都一起笑了起來。

  「我也覺得老大臉上有道疤會更帥。」其中一個這麼說。

  「你閉嘴!」小狼惡狠狠的瞪著說話的人:「我是捨不得老大受傷,混蛋!」

  「我懶得去醫院,既然準備在這裡住一陣子,找個醫生可以幫大家看病的。」Sky丟下這句話就回房去了。

  幫裡向來都會有專屬的醫生,專門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傷口,或是進行私下的手術等等。

  這次回來接手這邊的地盤,必須找個醫生幫這裡的兄弟們醫傷、看病,讓大家沒有後顧之憂。

  小狼看著Sky的背影,口水差點流下來。

  「喂,小狼,你別癩蛤蟆想吃老大這隻天鵝喔!看看你的發情樣,還不找個好地方洩火去。對了,你剛剛不是陪老大去俱樂部嗎?那裡不是男女都有,聽說素質都很高喔。」碰的一聲,有人被醫藥箱砸中,唉唉叫痛。

  「你才是癩蛤蟆,關你屁事,我對老大的愛是不會變的,要找人洩火你自己去,哼!」聞言,此起彼落的笑聲四起。

  老大喜歡男子已經不是秘密,小狼喜歡老大更是幫裡皆知。

  不過新老大接任以來,沒有人看過他有情人,連個一夜情之類的都沒有。

  自從小狼某晚摸進老大的房裡,趁著天黑風高想做點壞事,事情不知道有沒有成功,可是,後來被老大狠狠的修理之後,他就再也不敢沒經過允許而進入老大的房間。

  這不是一般老大的作風,不過,老大就是這樣獨善其身,這半年以來,他只是帶著幾個兄弟巡視著幫裡的生意,最後終於回到這個地方。

  這個讓他有許多回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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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哥,這兩天你怎麼沒事都一直在看手機?」

  小狼看著Sky以超乎平時數倍的頻率看著始終靜悄悄的手機,如果有電話響起,他更會一反平常迅速的接起來,然後就是失望的苦笑。

  「我在等電話。」若無其事的說,卻惹來小狼一臉的哀怨。

  「你看起來好像是那種熱戀中,在等待情人電話的人。」

  Sky睨了這向來不知死活的小鬼一眼:「就當是吧!」

  「是誰?我……!」小狼一副怒氣沖沖想殺人的模樣。

  「你如何?是我喜歡的人你該如何?」手中輕鬆反覆的翻轉著手機,Sky的語氣中飄出了殺氣。

  小狼像洩了氣的皮球,怒張的烈焰也消失無蹤。

  「我該叫聲大嫂……」

  「你這小鬼老不學好,跟著我身邊肯定會掃了絕幫的面子,你……」

  小狼一聽馬上正襟危坐,臉上流露出哀求的神情:「我錯了,是我錯了,天哥,我會改,我馬上改,你不要趕我走。」

  「幫裡為了培養各式人才,可以讓你去上很好的學校,總是跟著我,你未來怎麼上進?要一輩子當司機兼保鑣?」

  自上任以來,在幫裡的堅持下,Sky只留下了小狼隨身跟著,其他人一概不帶,畢竟還是一個人自在許多。

  雖然暗中仍有危機四伏,幫裡的長輩,很多都不滿Sky被前幫主如此賞識而接了這跨國的黑幫組織;外面則有其他組織想趁著Sky羽翼未長時除掉他,趁著後繼無人,多少可以搶些地盤,撈些油水。

  這次Sky便是藉著巡視幫裡產業,順便觀察整個組織裡的狀況。好在,大部分的人都是服從前幫主的意思,支持Sky接班,他們卻也同時不表露立場,想看看Sky如何穩定這個局勢。

  因此,Sky一到每個生意點都是先查帳,然後出乎意料的調高每個地方利潤分配的成數,這個有利於每個地盤負責人的消息,大大的振奮了整個組織,同時卻也激怒了不事生產,靠著每個生意奉上的大把銀子生存的老人們。

  於是,各地紛紛表達支持跟隨之意,而幫裡的老人卻是暴跳如雷,屢屢想找機會除之而後快。

  小狼在一旁嚷醒了Sky的沉思:「我在天哥身旁學到的東西更多,當你一輩子司機保鑣我都願意,天哥,別趕我走!」

  「機靈點!」嘆了口氣,Sky哪裡會不知道小狼對自己的迷戀。

  「天哥,你的傷口雖然有擦藥,可是有點發炎耶,應該是感染了吧,都兩天了還沒收口,要不要去看醫生?」

  「小題大作!我要去見夏瑾一趟。」小狼眼中閃過狡詰的光芒,連忙應聲,回房扯了皮衣外套,便與Sky一同出門了。

  車子開在繁華的路上,夜晚霓虹閃爍,正是狂歡即將開始的時間,車子卻在接近俱樂部的時候突然一轉,轉進一條巷子,有間小診所的招牌燈光才剛剛熄滅。

  Sky在車子裡專用的煙灰缸捻熄了煙,瞪了開車的小狼一眼。

  「來這做什麼?」

  不怒而威的氣勢,還是讓熟悉Sky的小狼打了個冷顫,惹起Sky的怒氣,是誰都擔不起的。

  小狼吱唔了聲,不敢說是看到間診所,直覺就想帶他來給醫生看看臉上的傷口,正在為難間,腦袋快速的轉著,終於讓他找到了藉口。

  「天哥,昨天不是說找個跟幫裡合作的醫生嗎?我看這小診所應該挺適合的,我們進去給這醫生兩顆花生見識一下,看他還不乖乖聽話,嘿嘿。」小狼邊說著邊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精緻的手槍。

  Sky更快一掌往小狼後腦勺巴過去,啪的一聲,小狼唉叫出來。

  「拿來。」小狼捂著被巴的頭,乖乖的把槍交出來。

  「誰給你的?」

  「昨天夏哥送我的,他說我要保護你,有把槍比較好……」

  「你們兩個……小狼,你給我離夏瑾遠一點!」

  「喔,好。」小狼氣虛的回應,這下,和夏瑾的仇結的更深了。他現在才明白過來,夏瑾總是挖陷阱給他跳,每次都惹得天哥發怒。

  此仇不報非君子,夏瑾,你給我等著!

  Sky下了車,嘆了口氣便往診所裡走去,大廳的燈已經熄了,更裡面的診間卻還是燈火通明。

  Sky停在門口見到白袍的醫生出神的看著病歷,似乎努力思考著。

  當他想開口叫喚的時候,醫生突然抬起頭,然後露出微笑,自言自語的說:「對,繞道,把切口繞道就成了,這樣就不會傷到內臟。」

  是他!那天在俱樂部遇到的男子!

  心臟突然狂跳著,見到他心中居然漲滿了驚喜,Sky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是這樣深切的想見到他。

  原來他是個醫生,那張充滿艷麗感的臉上,一樣的好看、一樣的俊,今天卻多了那份對生命的熱忱,整個人散發著不可思議的氛圍,衝擊著Sky。

  「嗨!」很不願意打斷這一刻,不過Sky得在他發現之前出聲,以免被他當成偷窺狂,之前給他的印象已經不太好,再讓他討厭就糟糕了。

  「看病嗎?咦,是你。」

  醫生抬起頭來,發現是Sky之後表情瞬變,本來溫和的微笑立刻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表情。

  「哎呀,怎麼變那麼快,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醫生惱怒的表情加深:「你到這裡來是看我的嗎?」

  Sky笑了笑:「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醫生』的。」

  「請坐,哪裡不舒服?」聽他這麼一說,Sky走了進去,坐在醫生桌旁的椅子上,面對著醫生,膝蓋幾乎碰著膝蓋。

  不自覺的傻笑了出來,這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眼尖的發現,醫生桌前放著名牌,上面寫著謝春風。

  「原來這風是陣春風,果然溫暖怡人。」

  謝春風瞪了他一眼把椅子後往移了一步,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裡。」Sky指著自己右臉接近下顎處的傷痕,那正是那天被謝春風戒指劃開的傷痕。

  收起怒氣,謝春風專注的檢視著Sky的傷痕,微微皺起了眉頭。

  Sky心情大好,見到他稱得上是擔憂的表情,這代表,他擔心著自己也就是在乎著自己,這果然是好的開始。


第三章


   「有點發炎。」

  謝春風伸出纖長的手指,搭上Sky的臉龐,偏低的溫度從指尖傳遞過來,狹長的雙眼盯著傷口,眉頭皺成了M字型,卻不減風采。

  接著手指在傷口邊緣按了按,換Sky皺了眉頭,溫熱的液體從傷口深處湧了出來。

  「很痛?」謝春風飛快的從旁邊的櫃子拿出消炎棉片擦拭傷口。

  「還好,不知怎麼的,見了你就不太痛。」

  謝春風平淡的看了他一眼,裝作沒聽見:「打兩針,消炎的和破傷風。」

  「喔,好。」

  看著針頭刺入手臂,謝春風找尋著靜脈,一陣尖銳的刺痛之後,謝春風宣佈換手注射。

  手臂上被刺了好幾次之後,藥才注射完成。

  「抱歉,護士下班了,我對注射比較不拿手。」

  Sky苦笑著:「你拿手什麼呢?」

  「開刀,我對手術比較在行,我能用手術刀做果雕。」仍然面無表情的說著,謝春風收拾著注射用具。

  Sky僵硬的扯動嘴角努力想扯出一個笑容,用手術刀做果雕……不愧是個狠角色,看樣子要接近謝春風還真的很棘手。

  利用謝春風收拾的期間,Sky趁機撥了電話要小狼先回去,正在他打算囉嗦的時候,Sky乾脆俐落的收了線。

  「今天晚上要注意,打了破傷風,因為體質不同,可能會產生過敏現象。」謝春風忙完手邊的事情現在才正眼看著Sky:「請家人注意你的狀況,一有問題,要立刻掛急診。」

  「我沒跟家人住,不過我會自己小心的,謝謝。」

  「妻子?女朋友?或是朋友?」

  「我剛搬來這裡沒多久,家人都在鄉下,俱樂部裡的同事又競爭的很,沒人會理我的,況且,我沒有女朋友。」Sky理所當然的瞎扯,爭取同情。

  謝春風盯著Sky看,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似乎在掙扎著,最後從白袍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

  「打給我!身體一有異狀就打給我。」

  停頓了幾秒,Sky一把握住謝春風拿著名片的手,有些激動:「你真好,春風,你對我真好。」謝春風抽回自己的手,把名片留給Sky。

  「你的傷是我弄的,我該道歉,也該負起責任。更何況如果你因此死了,我會內疚,這一切是為了我自己。」

  「上次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我以為你會喜歡那樣的服務,下次我會尊重你的意見。」Sky笑笑,有意無意提起上次的情慾事件,表面卻裝成一副歉疚模樣放軟姿態,迥異於那天狂妄的態度。

  「沒什麼,是我叫你進來的,我也有錯。那天我太累,神經有點不正常,不怪你。」

  謝春風的冰冷似乎正在解凍中,Sky見狀正打算再接再厲。

  「那天,你給我的錢太多了,還給你。」Sky從西裝口袋拿出當天從夏瑾手中拿到的錢,鄭重的遞給謝春風。

  「那是補償你的,我刮傷了你的臉,你的臉可能會留下疤痕。」

  「沒關係,我看著疤痕就會想起你,我並不介意。」

  謝春風突然笑了出來:「怎麼你講話都這麼煽情的?你小說看太多還是怎樣?難不成你都這樣拐客人?」

  「哈哈,信不信我只對你這樣說?」Sky歪著頭張大眼睛看著他,那無辜的模樣出現在Sky精明好看的臉上,竟有幾分……可愛。

  「不信,你這算誘拐,可是我很想笑……噗。」謝春風終於放開的笑了出來,這笑讓他迷人的魅力更添數倍,Sky看得幾乎有些癡了。

  「拐不了你,能看到你的笑容也值得,來,你的錢,還你。」二話不說,Sky把錢塞到謝春風的手中。

  「不用還我,給你的就是給你的,何況,我害你這幾天沒辦法上班,我該補償你。」

  「我收下,但這錢還是太多,我請你吃飯,回報一下如何?」Sky輕鬆的說著,兩人間的氣氛已經從一開始的不協調,轉換成沒有壓力的輕鬆,謝春風考慮了一下,就點了頭。

  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這頓飯是該賞臉,Sky看來是個幽默好相處的人,相對於回家後一室的冷清,這邀請成了一個誘惑。

  「也好,我肚子也餓了。」

  沒想到謝春風會答應,Sky心裡一陣暖意,他沒發現自己正一步步往下沉陷,原本靜如止水的心,在謝春風的面前,竟是如此容易起波瀾。

  小狼說過的話赫然響起,你看起來好像是那種熱戀中,在等待情人電話的人。

  Sky心裡一跳,然後試著說服自己,只是想進一步認識他,沒那麼誇張。

  自認為坦然之後,拉著謝春風的手便要往外走,後者一個停頓,停住了腳步。

  「先讓我換個衣服,我穿著醫生的衣服去吃飯會引人側目的。」謝春風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不明白為什麼他能這麼自然的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男子和男子手拉著手……

  尋歡作樂身體上的接觸是一回事,但平常的生活裡,謝春風不喜歡也不習慣與任何人過度接近。

  「喔,對,說的也是。」Sky放開了手,謝春風手上微涼的觸感卻直達心中。

  心中突然燃起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很想很想溫熱那雙有些冰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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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下醫生制服的謝春風,是個瘋子。

  Sky刻意帶他到路邊的小攤子吃東西以配合目前出現在謝春風面前的身分,謝春風也不在意,吃了點東西,就開始喝酒。

  酒一口就是一杯到底,就好似那是瓊漿玉液。

  剛開始看著他喝,Sky還陪著喝一點,沒多久就發現他喝酒是那種不要命的喝法,於是在他身邊的酒瓶數目達到六瓶時,Sky阻止他正要喝下的酒。

  「這麼愛喝?適可而止吧,我可不知道你家住哪裡,等等你喝醉怎麼辦?」

  「酒逢知己千杯少,難得有人陪,我開心。」

  「我可以常來陪你,可是你喝成這樣會傷身體的。」

  謝春風醉眼微瞇,咯咯笑了出來:「怕什麼?我是醫生,對身體的事情最行,我喝就好,你看我喝。」說著又灌下一杯。

  Sky無奈的苦笑,不知道這醫生喝起酒是這副德行。

  酒一下肚,Sky就覺得胸口開始鬱悶,一陣陣不舒服的感覺開始累積起來,心裡暗叫一聲不妙,老毛病似乎就要犯起來的感覺。

  終於在謝春風完全倒下的時候,Sky也因為老毛病犯起來開始覺得頭暈眼花,勉強撐起喝醉的謝春風,招呼了計程車,Sky並沒有回到幫裡的豪宅,而是回到以前居住的地方,那是間小小的公寓,Sky其實更喜歡這裡。

  「子青,送我回家,我想睡了……」謝春風酒醉之際喃喃的說著,Sky的表情變了變。

  原來子青知道謝春風的家?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這麼親密的地步?

  壓下心中燃起的不滿,心中有更想得知的事情,如果子青真是他喜歡的人,是不是就不該再如此糾纏?那心中湧起的不捨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忍著不適,將謝春風扶到床上躺好。

  醉後的人,白皙的臉龐泛著粉色的紅潮,十分相襯,更是動人心絃,那日,謝春風情動的媚態又浮現腦海,Sky搖了搖頭,拉上薄被,怕夜涼會凍了他。

  搖晃的走到浴室,Sky吐了好幾回,身體一下子冷一下子熱,腦袋暈呼呼的轉,這老毛病來得真不是時候,或者該說真是時候?

  從那次被打成重傷之後,這毛病就開始纏著,犯的時候,從胸口開始鬱悶,然後漲到腦袋,接著是一陣陣的暈眩,接著開始無止盡的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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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謝春風就醒了過來,不管前晚有多晚睡,醉得有多厲害,他總是在天一亮的時候醒來。

  剛醒來的他茫然了一陣子,才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呆呆的想了一陣子,才想到昨晚是和Sky一起去吃東西,然後又不知節制的喝到爛醉。

  四下看了看,發現Sky趴在床邊睡著了。

  謝春風失笑,這人還真憨直,放著床不睡,居然趴在床邊,這不是叫他這個鳩佔鵲巢的人失禮了嗎?

  謝春風看著他的睡臉,Sky皺著眉頭,金邊眼鏡已經從他臉上摘下,帥氣的臉龐揉合著兩股迥然不同的氣質,滄桑與稚氣。

  對Sky的感覺已經完全改觀,謝春風心裡對他昨晚的陪伴,感到很舒服,那啃噬人的無盡寂寞,居然也有暫時退散的時候。

  平時就算與子青肢體交接,胡亂糾纏,心裡的寂寞其實不曾停息過,而他平淡的陪伴下,心裡的空虛居然神奇的被填滿。

  這人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謝春風猶豫了一下才將手從被窩裡伸出來,輕輕的碰觸著Sky的臉,下一秒突然從被窩裡整個跳起來。

  「你發燒了,醒醒,快醒醒。」

  Sky被一陣用力搖晃下,差點又吐了出來,他捂著嘴,一邊往後退躲開搖晃,一邊強忍住快要嘔吐的感覺。

  「別、別搖我,很難過。」

  「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老毛病犯了,吐個一天就沒事了。」Sky一手扶住頭,一臉痛苦的模樣。

  「不行,你開始發燒了,這是過敏現象,我們馬上到醫院。你有沒有車?」

  「沒有……」車被小狼開走了。

  「沒關係,我叫車來,你忍一下。」

  三分鐘之後,來的是救護車,謝春風讓醫護人員把他抬上擔架,跟著上救護車一起離開。

  Sky勉強睜開眼睛看著謝春風。

  「太、太誇張了,叫救護車。」

  「一點也不,破傷風的藥其實是一種血清,體質不適合者會引發過敏現象,嚴重的話會致命的,至少,該先把燒退了。還有,你說老毛病的部分,我順便幫你看看。」

  到了醫院,這是一家頗具規模的醫院,不是昨晚遇見謝春風的小診所。

  但是,謝春風居然在這裡也披上白袍,然後指揮著其他的醫生護士。

  到了急診室,護士們湧上來把Sky的衣服幾乎剝光,然後套上醫院的病人服,謝春風快手快腳的替Sky抽了血,接著其他人推著他到不同的地方照了斷層等等的,又推回原來的地方。

  謝春風準備好了注射藥劑,拉開他的衣袖之後頓了一下,然後叫了旁邊的護士:「Miss陳,讓妳來。」

  護士撩開Sky另一手衣袖,專業的消了毒,慢慢將針頭刺進靜脈,然後換了第二管繼續注射。

  Sky有很多事想問,睡意卻漸漸湧上。

  謝春風的聲音猶如從雲端上傳來般不真實。

  「注射的藥劑,會讓你想睡覺,不要擔心,初步看來,你有眩暈的毛病,才會這樣不停的嘔吐,但這藥會解除你的頭暈及嘔吐狀況。」

  Sky無力的點點頭,在第三管藥劑進入體內的時候,已經昏睡了過去。

  其實在第一管藥劑打完的時候,那暈眩及不斷反胃的痛苦,神蹟似的瞬間解除,身體馬上舒緩下來,那一刻的輕鬆,有如贖清所有罪惡一般,連心靈都感到淨化。

  就像嚴冬之後的第一道春風一般,令人舒心愉悅。

  謝春風為他所做的事情,深深的刻畫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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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幫豪宅裡聚集了一群兇神惡煞,中間圍著一隻活像在熱鍋上的螞蟻,停不下來的亂走亂跳。

  沙發上坐著個秀麗的男子,烏亮的長髮油亮往後服貼著,看來有幾分的精明感。

  這男子的悠閒狀和亂無章法走來走去的男子比起來是天壤之別。

  「怎麼辦?天哥該不會是被擄走了吧?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麼辦?就算要掀了這一塊地方,我也要把天哥找到。」小狼狂亂的喊著,四周的人開始附和。

  「對,救天哥,救天哥!」

  其中一個比較冷靜的人說話了:「可是我們到哪裡救老大?」

  「對、對呀!夏瑾你也說說話,怎麼從一來你就翹著二郎腿,也沒見你擔心過?總部的消息說有其他黑幫懸賞一千萬要天哥的命,還沒查出來是哪裡的,怎麼辦?還是我們把這裡的黑幫都給鏟了?哼,一千萬,天哥的命價值才一千萬,他們也太小看人了。」小狼急得心慌意亂,把人召集了之後卻不知道從何開始下手找人。

  「那是美金……。」夏瑾慵懶的說著。

  「喔,是美金。」發現了這不是問題的重點之後,小狼破口大喊:「夏瑾!快想想要去哪裡救天哥,他昨天本來要去找你的,後來遇到那個醫生之後就叫我先走,然後就失蹤了一夜沒回來,他以前是不會這樣的!」

  「小狼,」夏瑾聲音輕輕柔柔的,聽得大家都冷靜了下來:「先坐下來,我跟你說。」

  「哼!」小狼把自己重重的摔進沙發裡,然後瞪著那群兇神惡煞中的一人:「你,把菸給我熄掉,這裡只有天哥可以抽煙,你們少在那裡給我烏煙瘴氣的。」被罵的人立刻收起打火機,然後傻笑著把煙收到口袋裡:「對不起,小狼哥。」

  「快說快說!」小狼焦急的催促著夏瑾。

  「照我說嘛!天哥應該沒被擄走,一般來說,男子夜不歸營,很簡單,就是遇上了喜歡的人,或是遇上了喜歡的一夜情,逍遙去了。你說說,天哥有多久沒性生活了?」

  「……」小狼聽夏瑾這麼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是那個醫生把天哥拐走,讓天哥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可惡!

  「我不信!」小狼拒絕接受這樣的揣測,下一秒,放在懷裡的手機就響起了。

  七手八腳的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差點慌到把手機掉到地上:「天哥!你沒事吧!你……」對方說了幾句話就收了線,小狼的表情像是被揍了好幾拳一樣難看,一語不發。

  夏瑾看了差點笑出來,不過他很努力忍著,站起來對大家說:「天哥沒事,各位散會吧!」

  回頭看了嘟著嘴唇的小狼一眼,夏瑾識相的跟著大家離開。

  一陣好聽的笑聲,從門外傳來,在小狼耳裡卻是刺耳難聽的很。


♂       ♂       ♂


   只昏睡了一個小時的Sky正闔上手機的蓋子。

  從門外進來的謝春風依然穿的醫生的白袍,一副剛忙完的樣子。

  「醒了,感覺怎麼樣?」

  「很好,謝謝你。」

  「不用說謝,我是醫生,救人是應該的。」

  身體感到無比的輕鬆,比起昨晚舊病復發的折磨,現在猶如天堂。

  「我看過醫生,不過幾乎沒人看得好我的病。」

  「那不算病,眩暈症是由許多複雜的因素引起,我用的藥能馬上遏止眩暈和嘔吐,靜脈注射的效果是立即發生作用。」

  「感覺真的很好,謝謝你。」Sky衷心的感謝著,然後提出疑問:「你不是診所的醫生嗎?怎麼在這裡工作起來了?」

  「我是這裡的特約醫生,一星期會有兩三天在這裡,我負責這裡一些特殊的病症分析。」

  「難怪像我這樣的疑難雜症你都能輕易解決。」Sky笑了笑。

  「有人來接你嗎?」謝春風問。

  「沒有。」Sky非常快的回答。

  「你剛剛在打電話,不是在報平安嗎?」

  「對,我表弟,他住這附近,不過他沒空理我。」Sky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心裡期待謝春風會如何說。

  「這樣啊,那你在這裡睡一天,我請護士給你打營養針,晚上應該就能恢復體力。你先睡吧,我先去忙。」謝春風公式化的說完就離開了,留下失望苦笑的Sky。

  「真是判若兩人,春風。」

  沒穿醫袍的謝春風,像是極希望有人陪伴,有些愛笑,有些瘋狂;而穿著白袍的謝春風,正經嚴謹,幾乎不摻雜私人的感情。

  Sky從病床上起身,也恢復了冷酷的模樣。

  自己何嘗不是也隱瞞著另一個個性呢!

  不甘心的心情油然升起,想更接近謝春風,知道真正的他。

  如此接近的一晚,卻一無所獲,怎叫人甘心呢?

  Sky失笑了出來,這樣孩子氣的想法真不像自己,不過卻有許久不曾感受過的快樂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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