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烈女遇上纏郎,一個願打、一個不願挨的戲碼就此上演,
看財勢頂天的親王如何請妻入甕,
只求一世安生的落魄戶之女怎麼立斬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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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只聞官宦子弟搶民女,帶回府當妾室養著,
這回卻傳來皇子搶親,搶的還是門風敗落的沈府閨女。
一場選妃,傲骨一樣的衛琅宴當著眾家閨女的面承認,
他心悅的是沈家閨女沈牡丹。他這人喜歡上了就非得要到,
這是身為皇子的霸氣。太皇太妃只准他納沈牡丹為妾室,
衛琅宴全當耳邊風,先是將先皇賞賜的珍珠給了沈牡丹私定終身,
還差媒婆至沈府下聘禮,互換兩人庚帖,雖然沒有大張旗鼓,
可就是擺明了要明媒正娶,八抬花轎將沈牡丹娶進門當妃子。
第一章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給沈牡丹的影響太大,當天夜裡她就病了,身上燙得嚇人,衛琅宴嚇壞了,幾乎是暴躁的把全府的人都折騰了起來,等到把大夫請來,衛琅宴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快要嚇死人了。
等著老大夫哆哆嗦嗦的替沈牡丹把了脈又開了方子,抓了藥回來,藥熬好後,衛琅宴扶起床頭的沈牡丹,一口口的餵她把藥喝了。
沈牡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或許是真的給嚇住了,這一昏睡就是好幾日的時間,模糊間她知道衛琅宴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她,她想回應他,只是身上實在難受得緊。
幾天後身上倒是不怎麼燙了,只有腦子還是昏沉沉的,看著衛琅宴消瘦了些的樣子,她心中有些過意不去,這幾天她也想開了,反正很多事情都早已經注定了,不管今後的結果如何,她只要不愧對自己的心就好了。
這日衛琅宴正在房中餵她喝藥,陳弘文面色嚴肅的進來了。
陳弘文進了房,面色有些嚴肅,他幾步就走到了衛琅宴的身邊,「殿下,上京來了捷報,皇上……駕崩了,要殿下您立刻啟程回京去。」
沈牡丹怔住,吞下口中的藥越發苦澀了,她看了眼衛琅宴,衛琅宴的表情也慢慢凝重了起來,他不說話,只一杓杓的餵沈牡丹喝藥,沈牡丹也不多言,一杓杓地喝著,陳弘文不再說話,默默的退了出去。
一碗苦澀的藥終於見底了,衛琅宴從旁邊的桌案上端了一碟蜜棗過來,撚起一顆塞進了沈牡丹的口中,「吃顆蜜棗壓壓口中的苦味。」
沈牡丹聽話的把衛琅宴手中的蜜棗含進了口中,伸出的小舌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手指,衛琅宴的神色有些沉,一雙黑眸裡更是閃著讓沈牡丹心悸的光彩,不等她反應過來,衛琅宴已經整個人俯下身子壓倒在她的身上,低頭擒住她的唇。
剛入口的蜜棗也被衛琅宴的舌頭給捲走吞下,他的舌又在她的口中翻攪了起來,兩人的口中瀰漫著一絲蜜棗的甜味,更多的卻是方才留下的苦味,等到她腦子又有些昏沉沉的時候,衛琅宴這才放開了她,喘了兩口粗氣,一雙黑眸緊緊的盯著她,「皇上駕崩了,我要回京了,今後的路或許很難走,妳還會陪在我身邊嗎?」
沈牡丹忍不住有些想落淚,她強忍著眼中的酸澀,點了點頭,主動的摟住了衛琅宴的頸,親了親他的唇,沙啞著聲音道:「會,任何時候我都會陪在殿下身邊。」
衛琅宴嚴肅的面容總算是有了一絲的笑意,又低頭親住了她的唇,兩人又是好一番纏綿,分開的時候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衛琅宴啞著聲音道:「我現在就要啟程回京了,妳好好在王府裡頭休息,休息夠了,想回去沈府的話就讓人送妳回去,秦念春留在妳身邊,記得時時刻刻讓她跟著,有她跟著妳,我也放心一些。
我們訂親的事情先莫要讓外人知曉了,今後的走勢會有些不同,我怕若是讓有心人知道妳與我的關係,你們沈家會有危險,可都記著了?」
沈牡丹知曉他是何意,點了點頭,皇上駕崩,又只有太子一個皇子,只能是太子繼位,太子這人的本性如何幾個親王也都是知曉了,這次去上京怕又會是好一番爭鬥,她只盼著他能平平安安。
衛琅宴終究還是離開了,走的時候再不捨也沒法子,等到整個房間只剩下沈牡丹一人的時候,她全身的力氣都有些消散了,無力的靠在了身後的軟枕上。
衛琅宴走的時候帶上了小世子衛梓安,偌大的王府只剩下沈牡丹一人,沒有衛琅宴的王府她實在有些住不慣了,第二天就讓王府的車夫送她跟秦念春回了沈家。
◎ ◎ ◎
剛回到沈家,沈天源不在,只有沈煥一人在家,瞧見沈牡丹回來,沈煥立刻從屋子裡跑了出來,「阿姊,妳可算回來了。」
「阿煥,這是怎麼了?可是家裡頭發生了什麼事情?」沈牡丹嚇了一跳,還以為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煥拉著沈牡丹進房,把這幾天的事情講給了沈牡丹聽,幾天前,小廝突然通報說是大門口有位陳夫人來訪,沈老太太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依舊把人請了進來,等到陳夫人說明了自己的身分又說明了來意,沈老太太就有些糊塗了,想著牡丹不是跟宴王有關係嗎,怎麼又來了位官夫人上門求親?
結果等到陳夫人把事情一說,說是替宴王上門求親的,把沈老太太驚得差點昏過去了,過了好半晌才回了神,抖著音問道:「夫人,妳說……妳說這是給誰來求親的?」
陳夫人笑道:「老太太莫不是還以為聽錯了,我是來替宴王殿下求親的,求娶的是沈家四姑娘。」說著把那刻有宴字的玉珮拿了出來,「因為事出突然,殿下還未曾準備聘禮,只把這個交給了我,說是以這來代替求親的聘禮。」
沈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接過了陳夫人手中的玉珮,就算她再不懂得官場上的事兒,也知道這樣玉珮意味著什麼,這玉珮幾乎就是宴王身分的象徵,宴王以這個來當做求親的聘禮,可見誠意有多深,她卻一直以為宴王只把四姐兒當成了玩物,當真是可笑得緊,幸好,老二媳婦當初說的那門娘家親事沒有答應,不然他們沈家該如何啊?
沈老太太這次是真的給嚇住了,想起以前對三房那些不好的事情,心中越發的忐忑,如今大老爺跟三老爺都不在家中,沈牡丹這事她完全不知該怎麼辦了,只好急忙讓人去把兩位老爺請回來。
大老爺沈鴻英又驚又喜,不管如何,宴王娶了牡丹為正妻的話,那就是王妃了,沈家該有多大的榮耀啊;沈天源看著沈老太太手中那塊玉珮沉默不語,到如今他似乎也開始慢慢認同了宴王,至少宴王是個有擔當的,至於沈家日後的處境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鴻英歡天喜地的接待了陳夫人,等著陳夫人走後,就把想把這一喜訊昭告府中所有的人,卻被大太太呂氏攔了下來,「老爺,四姐兒如今還未回來,這終歸是四姐兒的喜事,等她回府再宣布也不遲,還有殿下雖說是來求了親,可這也不明白殿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咱們就暫且先不要把這喜事宣告出去吧。」沈鴻英想了想就同意了呂氏的話。
之後沈老太太把陳夫人求親的玉珮給了沈天源,讓沈天源到時候還給沈牡丹,沈天源默默接過沈老太太手中的玉珮,沈老太太看著自己這個話語不多的庶子,有心想要開口說一兩句抱歉的話,可這話憋在喉嚨裡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庶子走了出去。
之後的兩天忽然又有喜事傳來,沈家二爺沈慶冬任命為承務郎,從八品的官兒。
沈牡丹知曉家中並沒有發生別的事情,不由得鬆了口氣,拍了拍沈煥的頭,「你嚇了我一跳,還以為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煥愁眉苦臉的,「阿姊,這還不叫大事嗎?殿下人雖然不錯,可咱們沈家的家世……」後面的話沈煥沒說出口,想著殿下對他們的親事也的確努力了很多,前幾日甚至把二堂哥也安排了官職,說起來殿下給沈家人的官位都不大,應該是想要他們在官場上鍛鍊一下吧。
等到晚上沈天源回來後,竟也沒問沈牡丹這幾天如何,只說殿下是個好的,讓她好好珍惜,而沈老太太得知沈牡丹已經回來了,讓人把三房的人叫了過去。
過來的人還是武嬤嬤,說起來武嬤嬤還不知道宴王求娶沈牡丹的事情,這事兒也就府中的幾個主子們知道,都沒告訴過下人們,所以哪怕沈老太太讓武嬤嬤來叫人的時候,態度恭敬一些,武嬤嬤也沒當回事,只以為三房還是當初那個可以任由著她欺凌的三房。
說起來,三老爺沈天源如今也為官了,武嬤嬤好歹該收斂一下,對三房恭敬些,可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養成的習慣,武嬤嬤始終還是態度不變,對沈天源都沒見得有多尊敬。
看著三房的幾個主子都在,武嬤嬤揚了揚頭,道:「老太太交代,讓你們三房的都過去老太太那邊用晚膳,都趕緊的,莫要讓老太太等急了。」
外頭天兒熱,沈天源這一天都是穿著悶熱的官服,早就熱出了一身的汗,沈牡丹也知曉沈老太太那邊用不了這麼早的晚膳,說道:「還請武嬤嬤回去跟老太太說聲,這天兒太熱了,等我爹爹梳洗一下再過去。」
武嬤嬤一聽,眼睛都瞪直了,「四姑娘說啥呢,哪有讓老太太等著的道理,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可就是三老爺不孝了,三老爺也不怕自己頭上的烏紗帽不保了。」
沈天源眉頭皺了下,「算了,等在老太太那邊用了晚膳,回來後我再洗吧,我先進去換身衣裳,立刻就過去了。」武嬤嬤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沈牡丹微微皺眉,她知曉爹的性子老實,不愛與人計較,只是這老奴都爬到爹頭上來了,爹不能再這樣無動於衷了,她心中記下,待會再懲治這老奴。
沈天源回房換了身常服就出來了,一家三人去了沈老太太的院子裡頭。
大太太呂氏已經到了,大老爺沈鴻英還沒來,呂氏一瞧見沈牡丹就笑了起來,「四姐兒可算是回來了,讓大伯母瞧瞧看,喲,這怎麼還瘦了呀?」
「大伯母說笑了,我倒是覺得自己還長胖了一些呢。」沈牡丹回了呂氏的話兒,又依次叫了人,四下看了一圈,這才又回頭看向呂氏,笑咪咪的道:「伯母,大伯怎地還沒過來呢?」
呂氏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沈牡丹坐下,笑道:「妳伯父才回來,一身的汗臭味,讓他洗洗再過來,反正待會才能吃飯,不著急的。」
沈牡丹回頭看著沈天源,「爹爹,都說讓您先洗洗再過來了,瞧瞧看,等會一身的臭汗味,反而更加影響祖母用膳的心情。」
沈老太太似乎猜到是怎麼回事了,臉色慢慢嚴肅了起來,轉頭去看一邊的武嬤嬤,冷著臉問道:「怎麼回事?」
武嬤嬤還不當一回事,只笑道:「老奴怕老太太等急了,讓三老爺立刻就過來了。」
沈牡丹笑道:「可不是,武嬤嬤可是盡責得很,爹爹不過說要洗洗再過來,嬤嬤就把不孝的帽子給扣了下來,還問爹爹就不怕頭上的烏紗帽不保嗎?」
沈老太太臉色瞬間鐵青了,她是真沒想到老三都做官了,這武嬤嬤竟還可以耀武揚威到這個地步,早知道就不該讓這武嬤嬤去叫人了,如今三房也不知怎麼想她這老太太,只盼著莫要以為是自己是故意折騰他們的。
武嬤嬤此刻倒真是有些跟沈老太太炫耀的意思,完全沒看懂沈老太太為何面色不豫,「老太太,這讓您等著可不就是不孝嗎?要是讓外人知曉,三老爺的烏紗帽可就真的不保的,咱們衛國那孝道可是排第一的,要是讓……」
這話還沒說完,沈老太太已經怒了,拍著桌子打斷了武嬤嬤的話,「妳這老刁奴,誰准許妳如此汙衊主子的!」
武嬤嬤還有些懵懂不知,愣愣地看向沈老太太,「老太太……」
沈老太太氣得胸脯子直鼓,喊道:「滾下去,妳給我滾下去,咱們沈府廟小,容不下妳這尊看不起主子的奴才,我看妳是府中的老奴了,也不願怎麼為難妳,明個就把妳的賣身契還妳,妳自個出府去過日子吧。」
武嬤嬤懵了,她在沈老太太身邊待了一輩子,當年她是寡婦,沈老太太看她可憐又無依無靠的,就收留了她,她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原本都打算在沈府養老了,出了府可還怎麼活下去啊?
武嬤嬤立刻就慌了,砰的一聲衝沈天源跪了下來,「三老爺,是老奴有眼無珠,是老奴的錯,求求三老爺再給老奴一次機會,求求三老爺讓老太太莫要把老奴趕出府啊。」說起來她倒是還有點眼見力,知曉沈老太太何為生氣。
武嬤嬤年紀與沈老太太相當,沈天源如何敢受她這一跪,立刻皺眉起身讓開了,說沈天源老實倒不如說他性子淡薄,對這老奴的刁難根本是無所謂的,對於這老奴的下場他也沒什麼同情的,只說道:「妳求我何用,這不是我的主意。」
武嬤嬤又去哀求沈老太太,哭得一臉的眼淚鼻涕,沈老太太雖然於心不忍,可卻也知道這次必須給三房一個態度,如今三房不同於以往啊,她的確不得不顧慮,沈老太太不顧武嬤嬤的乞求,最後還是把賣身契給了她,讓她自己出府了。
這般一鬧騰已經是大半個時辰後了,大老爺沈鴻英也早就過來了,看到這鬧騰的場面沒敢開口,後來小聲問了呂氏,這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起來沈鴻英對於自己的這個庶弟並沒有什麼感覺,要說真有的話,那應該是有一絲虧欠的,早先幾十年,沈老太太對三房的態度他都看在眼中,也知道自己這個庶弟日子不好過,可是卻沒幫襯什麼,如今還因為自己姪女的關係,讓整個沈家都跟著榮耀了起來。
他豈會不知自己兒子的那官位是因為姪女的關係,正因為這份愧疚,如今對於這武嬤嬤的處置他也沒任何話說。
等武嬤嬤出去後,沈老太太臉色才慢慢好轉,最後讓人上了菜,一家人這才吃了晚飯。
飯後沈老太太也沒急著讓大家回房,讓丫鬟送了茶水和糕點進去,又把一屋子丫鬟遣了下去,這才問道:「四姐兒,妳跟殿下的事如今到底是如何了?殿下前幾日讓陳夫人上門求親,你們的庚帖也換了,可殿下的聘禮始終是……」那玉珮雖然珍貴,但用來做聘禮始終是說不過去的。
沈老太太還是覺得應該按照規矩來,親王求娶妃子該用什麼聘禮就用什麼聘禮,她也會盡量給沈牡丹置辦嫁妝的,雖說以往是看不上三房,可她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三房的事情,最多就是對他們置之不理,如今沈牡丹要成王妃了,那是整個沈府的榮耀,她也不可能置之不管,可宴王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沈牡丹知曉她跟衛琅宴也只能這麼隱瞞著定下親事,至於成親,只怕這兩年都不大可能了,皇上駕崩,親王府一年內不可有任何喜事,普通的平頭百姓也是三個月不能有任何婚娶之事,還有其他的一些規矩,像是不能穿金戴銀,只能穿素色衣物,吃食方面也都要素食,總之規矩是多得很。
而且最重要的是之後幾個親王跟太子之間的爭鬥,若是這時候被外人得知沈家與宴王的關係,沈家的下場可想而知,這也是衛琅宴為了他們著想,沒有大張旗鼓的去操辦這親事的原因,衛琅宴只想點把親事定下來,讓她放心、讓沈家人放心,卻不想被外人得知這件事情。
想了想措辭,沈牡丹又讓秦念春在外頭守著,這才開口道:「祖母、祖父、大伯、伯母、爹,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可能會有些吃驚,但是為了沈府的以後著想,我希望你們能瞞著這件事情。」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和殿下的親事至少目前還不能宣告出去。」
沈老太太急了,「這是為何?」
沈牡丹繼續悶聲道:「昨日在王府的時候,上京快馬加鞭送來了消息,說是……皇上駕崩了。」
沈府人都驚得目瞪口呆,皇上在安陽,這事情至少也需要好幾日才能傳到平陵來,因此目前也就王府的人知道而已。
大老爺沈鴻英哆嗦著嘴道:「四姐兒,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大伯。」沈牡丹抬頭看向他,「昨日殿下已經立刻啟程回京了,皇上駕崩,之後天下的形勢會有些變動,以後也預料不到會發生什麼事情,只是太子這人性子有些軟弱,很容易受人擺布,且沒什麼大的才能,又只顧著自己享樂,這樣的人成為帝王,今後的日子可想而知了,天下的變動也是預料之內的事情,我相信大伯應該聽懂了我的話吧?」
何止沈鴻英聽懂了,在場年紀最小的就是沈煥,他都明白了姊姊的意思,意思是太子無能,天下今後將會易主,有可能是幾王當中的人。
沈家的人簡直被沈牡丹這番話給嚇住了,沈老太太跟老太爺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大老爺沈鴻英反而有些興奮,「四姐兒,這話都是殿下跟妳說的吧?那今後殿下他會不會成為……」
「大伯!」沈牡丹打斷了他的話,「以後的天下會如此誰也不能得知,但形勢肯定會不相同,我們沈家要做的不過是忠於殿下,至於我的親事……」沈牡丹在心底微微嘆息了一聲,「就莫要讓外人知曉了,不然對我們沈家來說不過是場災難而已。」
這話大家可都懂,天下形勢將會有所改變,至於是誰為帝誰也說不準,但是宴王殿下的可能性最大,如此的話,沈牡丹今後那就是……沈家人簡直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只覺得這餡餅把他們砸得昏頭轉向。
也就沈天源還清醒著,道:「你們現在莫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先不說今後會如何,就算殿下真的……那他跟牡丹也只是訂親並沒有成親,就算成親了她也不過是王妃,那個位置到底會是誰也不是牡丹說了算的。
總之這件事情變動很大,且日後就算牡丹真的能站在那位置上,咱們沈家家世太單薄了,能不能禁得起還說不定,這事對沈家來說指不定是福還是禍。」
沈家人都沉默了,這才一會的時間心裡那真是七上八下的,一會騰雲駕霧,一會摔得滿身泥,大家也都知曉這話不能在外面亂說,沈牡丹的親事也要先瞞著了,今後不管走勢如何,至少他們沈家這一支是必須站在宴王這邊了。
沈牡丹看了大伯一眼,心裡也知曉這輩子大伯不會再站錯隊了,只是今後沈家到底會是榮華富貴,還是被打壓得漸漸衰敗下去,誰也不能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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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上駕崩的消息就在平陵傳開了,只是安陽遠在千里之外,皇上對於大家來說更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駕崩了大家也只會驚訝一下,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不過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起了白布,女子更是穿了素色的衣物,不再穿金戴銀的。
沈牡丹得知這一消息後就換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裙,上頭只有銀絲勾勒的幾條邊線,頭髮也只是挽成一個髮髻,再也沒有任何首飾了,現在她的打扮已經和以往不相同了,額前的髮也都挽了起來,露出好看的額頭,這一身素色的打扮反而讓她看上去更加的清雅動人。
衛琅宴已經走了五天了,快馬加鞭趕路的話,如今早就在安陽了,也不知衛琅宴到底如何了,這幾日沈牡丹總是茶飯不思,總是擔心著衛琅宴,上一世她不知道衛琅宴到底經歷了多少才站在那位置上,但是能肯定的是必定經歷了常人所不能承擔的,她摸了摸心口處,總覺得這裡酸酸的。
喜歡上一個人,她才知道自己會如何,他不在身邊了會茶飯不思、會擔心著他、總想著他,說來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衛琅宴的,她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衛琅宴第一次對她強硬的表示喜歡她的時候,她除了擔心,更多的還是心悸。
在家待了幾日,這幾日沈牡丹都未曾出門,在家畫著衣裳的樣式,皇帝距離平陵太過遙遠了,因此她的鋪子也沒受到什麼影響,生意還是一樣,買衣裳的姑娘家也不見得減少,最主要的是她前幾日已經趁著先知道皇帝駕崩的消息,畫了不少關於素色衣物的樣式,這些衣物在平陵受到很大的追捧,她反而還賺了一筆。
等到又畫了兩幅新式樣子的衣裳圖樣出來後,沈牡丹把這圖交給了思菊,讓她去把圖送到了衣鋪裡頭,這衣鋪如今沈牡丹都是交給思菊來打理了,她的想法很簡單,讓思菊鍛鍊鍛鍊,今後這鋪子就交給她來打理,再替她尋戶好人家,不需要大富大貴,只求一世安康就好。
只如今才到平陵,也沒好的人選,她打算等過了這段時間,讓大伯母幫著打聽打聽,看看可有合適的人,正出神的想著,外面的六兒來通報,「姑娘,主支的沈家二姑娘過來了。」
自從俞蓉珠那事情之後,沈牡丹就沒瞧見過沈慧錦了,如今聽見她上門來找,立刻讓六兒把人請了進來。
說起沈慧錦這姑娘,原先或許是因為想著因為爹爹被罷了官兒,要結交這邊的沈家,這才接近了沈牡丹,之後相處的日子,她確實喜歡上這個稍微比她大一點的牡丹姊姊,沈牡丹性子敦厚溫和,兩人也有話說得上,沈慧錦是真把她當成姊姊了。
沈慧錦一進來就怔了下,她看著端坐在書案旁看書的沈牡丹,閒散自在,總覺得她周身的氣韻越來越好了,容貌雖然沒有沈慧寶好看,但這一身氣韻可是再漂亮都沒法比的。
沈牡丹已經抬頭衝她招了招手,「慧錦妹妹,快過來。」
沈慧錦走了過去,笑道:「牡丹姊姊,妳總在家裡待著做甚,咱們出去逛逛吧。」
沈牡丹也正好想去衣鋪裡頭瞧瞧,便點了點頭,笑道:「成啊,妳等一會,我讓人去把雁蓉叫過來。」現如今沈家這一支也只有她跟沈雁蓉在,每次出去做什麼的時候也總會帶上她,不過自己的這個堂妹性子有些冷淡,平日裡不愛出門,這次讓人去叫了她,她竟然也過來了,一過來看見沈牡丹和沈慧錦,叫了姊姊。
三人出了門去集市逛了一圈,因為皇帝的駕崩,大街上到處都是穿著素色衣裳的人,偶爾能看見幾個姑娘家穿著一身很是精緻的素色衣裳,那樣式真心是好看,沈慧錦瞧了半天又看了看沈牡丹,突然笑道:「牡丹姊姊,妳這身衣裳是在那裡做的?瞧著可真好看。」
沈牡丹笑道:「慧錦若是喜歡,我帶妳過去瞧瞧,也正好替雁蓉跟念春挑選一身。」
這衣鋪沈家人都是知道是沈牡丹開起來的,倒是主支那邊不太知曉,帶著兩人到了城北的衣鋪裡頭,裡面的掌櫃和裁縫都是認識沈牡丹的,一瞧見她過來立刻迎了上去,「姑娘,妳過來了。」
沈牡丹笑了笑,「尤掌櫃,思菊呢?她剛不是過來送了圖?」
尤掌櫃笑道:「可不巧,思菊姑娘剛走,姑娘妳可要挑幾身的衣裳?」
沈慧錦驚訝,轉頭看向沈牡丹,「牡丹姊姊,這鋪子是妳的啊?」
「可不,就是我的。」沈牡丹笑了笑,「慧錦喜歡什麼衣裳儘管挑,挑好了我送給妳。」
沈慧錦眨了眨眼,笑道:「那我可不客氣了,牡丹姊姊到時候可莫要心疼。」
沈牡丹笑道:「瞧妳嘴貧的,快去挑吧。」又轉頭看向沈雁蓉和秦念春,「六妹妹、念春,妳們也去挑選兩件吧。」
姑娘家的對於好看的衣物總是拒絕不了的,沈雁蓉和秦念春也不例外,跟著沈慧錦去挑選了衣裳的樣式,又讓後頭的繡娘量了尺寸,等過兩天做出來就能上門來取了。
沈慧錦量了尺寸就出來了,正想跟沈牡丹說些什麼,忽然瞥見外面一個熟悉的身影,也顧不上跟沈牡丹說話,急忙追了出去,瞧見那熟悉的身影正摟著一個豔麗的女人招搖而過,那女子穿得豔麗且曝露,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家女子,沈慧錦狠狠的跺了跺腳罵了句人渣。
沈牡丹跟著出去看了兩眼,有些不明所以,問道:「慧錦,這是怎麼了?」
沈慧錦有些沮喪,悶聲道:「前面那男人是我姊夫,朱家的嫡出二公子朱逸林,我大姊嫁給他真是倒了八輩子楣了,他又好色又無能,就是因為朱老爺是四品官員,我爹當年就把我大姊許給了那人渣,我大姊原先也是不願意的,架不住我爹已經答應了,後來沒法子,還是嫁了過去。
這男人有副好皮囊,我姊才嫁過去的時候,他對我姊也還算是好的,後來漸漸的本性就露了出來,經常出去吃喝嫖賭,連我大姊的嫁妝都全部給他騙去賭,輸了個一乾二淨。
我姊的婆婆雖說人還不錯,只她婆婆也管不住自己的這個二子,漸漸就不管他們了,偏我姊還一心認為這男人還是愛她的,也不知我姊怎麼想的,真該叫她出來看看這男人是什麼德行。」
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又不是自己家中的事情,沈牡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微微勸說了兩句。
沈慧錦也嘆了口氣,「算了,不說我姊了,她自己不爭氣也怪不得別人。」
沈牡丹想的倒不是這個,沈慧錦這個爹如此的不著調,沈慧錦以後的親事也不知會如何。
碰到了這事兒,幾人也沒繼續逛下去的念頭了,都各自回去了。
◎ ◎ ◎
沒過兩天,主支那邊的沈家忽然又發了帖子過來,邀他們這邊過去坐坐,第二天一大早沈家人就都過去了,主支那邊的人,沈牡丹也就跟沈慧錦熟悉一點,她一過來就被沈慧錦拉進房裡。
剛跟著沈慧錦進到房裡,沈牡丹就瞧見房裡還坐著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年紀約莫二十來歲的樣子,長得和沈慧錦有幾分相似的地方,眉頭微微蹙著,似乎有什麼煩心事。
沈慧錦拉著沈牡丹進了房,衝那端坐在案前的女子笑道:「大姊,這就是我跟妳說的牡丹姊姊。」又轉頭衝沈牡丹笑,「牡丹姊姊,這就是我大姊沈慧顏。」
沈慧顏比沈牡丹長幾歲,沈牡丹也稱呼她一聲姊姊,只沈慧顏似乎沒有想要閒聊的樣子,總不停的往外張望,過了會就問道:「慧錦,妳出去看看娘忙完了沒,我有些話想跟娘說。」
沈慧錦有些不樂意的樣子,「大姊,妳才回來就跟我好好說會話,總找娘做什麼?」
正說著,錢氏走了進來,瞧見沈牡丹便笑道:「牡丹,妳來了。」又衝沈慧錦嗔道:「妳這孩子,妳牡丹姊姊剛過來,妳帶著她出去跟兄弟姊妹們說會話去,總待在房間裡做甚?」
沈慧顏也急忙道:「是啊,妹妹,妳就帶著牡丹妹妹出去轉轉,我正好有話想跟娘說。」
沈慧錦看著沈慧顏,好奇的道:「姊,妳還有啥話非要跟娘說,當著我們的面就不能說了,啥事還這般神神祕祕的。」
沈慧顏起身把沈慧錦往外推去,神色有些躲閃,「好了好了,妳就讓我跟娘說會悄悄話吧。」
沈慧錦無奈,只得帶著沈牡丹出去了。
兩人剛出去,沈慧顏就突然哭了起來,哭得錢氏心都慌了,錢氏就沈慧顏跟沈慧錦兩個親閨女,如今看著大女兒哭成這樣子,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腦子轟的一下子有些懵了,上前拍了拍沈慧顏的背,「慧顏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妳跟娘說啊,莫要哭了,妳這一哭,哭得娘心裡頭都慌了。」
沈慧顏嗚嗚咽咽哭了好半晌才抬起了頭,「娘啊,我有件事想同您商量商量,只是我說了您可莫要惱我,我……我也是沒了法子。」
錢氏心中忐忑不安,被大女兒給嚇著了,「慧顏,妳到底出了啥事,妳倒是快說啊。」
沈慧顏這才把這次回來的意圖說了一遍,她掏出帕子擦了擦眼,「娘,您也知曉,我在朱家這幾年只生下倩娘這麼一個閨女,這兩年都沒動靜了,大夫說是上次生倩娘的時候難產,傷了身子,只怕日後都不會懷孕了。
娘,沒個兒子傍身,我日後可怎麼在朱家過下去啊?娘啊,我也是沒了法子,我……我想讓慧錦進門給逸林做貴妾,我、我讓慧錦生個孩子養在我的名下。」
「妳……妳說什麼?」錢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大女兒,「慧顏,妳在說什麼?妳再說一遍!」
沈慧顏心裡也難受得緊,可她的身子不能再生了,連個兒子都沒有,「逸林說了,只要我們沈家妹妹當中一個給他做貴妾,之後生了男兒就養在我的名下,且是自己姊妹生的,跟自己親生子差不多,還說若是這事能成,日後就好好待在家中陪著我們姊妹,不會再出去鬼混了。」
他們大房只有她、沈慧錦、沈慧寶三個閨女,其他房的妹妹們她是不敢想的,叔叔跟嬸嬸們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沈慧寶容貌太妖豔了,她怕沈慧寶若是進了朱家大門,把丈夫的心都給弄走了,所以思來想去只有沈慧錦合適了。
沈慧顏又把這話哆哆嗦嗦地說了一遍,不等她說完,錢氏已經一個巴掌打了過去,哭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老爺是個混蛋,如今連親生閨女都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子,還想把自己的親妹子拉進火坑啊。」
「嗚嗚……娘,我錯了、我錯了,您莫要哭了啊。」沈慧顏也嚇呆了,想著自己這樣都是為了什麼啊,禁不住跟著錢氏一起痛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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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哭得淒慘,外頭的沈慧錦還不知道自己被親姊給惦記上了,拉著沈牡丹到處轉了一圈,把沈牡丹給哥哥、姊姊、弟弟們全部介紹了一遍,最後來到大嫂劉氏的身邊,把劉氏懷中的小包子沈含之抱了過來,衝沈牡丹笑道:「牡丹姊姊,這是我姪兒,可乖了,含之,叫聲姑姑來聽聽。」
沈含之奶聲奶氣的叫了聲姑姑,逗得沈慧錦咯咯的直樂呵。
沈含之長得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可愛極了,沈牡丹看著這麼嫩的小孩子心都軟乎了,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之前跟衛琅宴在一起也沒喝什麼避子湯,也不知會不會……
想了想又不太可能,按照後世的演算法,跟衛琅宴的時候正好是安全期,且她的小日子再過兩天就要來了,這兩天肚子也隱隱的有些痠脹,估計是不會懷上的,雖說她喜歡孩子,但也沒打算這個時候懷上,現在還不是時候。
兩個人正逗弄著孩子,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年輕的男聲,「妹妹們,妳們這是在做什麼?」
沈牡丹一回頭就瞧見身後站了一個長相極為出色的男子,卻不是沈家人,瞧著男子的長相,沈牡丹心中大概就知道他是誰了。
這男人的長相白淨,一雙桃花眼,看人的時候微微上挑,給人含情脈脈的感覺,且嘴角微微上揚,更顯得風流倜儻,這麼好皮囊的男人,應該就是沈慧錦口中所說的男人,人渣姊夫朱逸林了。
果然,沈慧錦一聽見這男人的聲音,抱著沈含之頭都未回,臉色就冷了下來,哼了一聲,「我們做什麼關你什麼事情。」
大老爺沈浩國眉頭一皺,喝斥沈慧錦,「二姐兒怎麼同妳姊夫說話的?態度給我好一些。」又衝朱逸林笑道:「逸林啊,你妹妹不懂事,你不要同她一般見識。」
氣得沈慧錦眼都紅了,旁邊的沈慧寶看著自己二姊被訓,露出個得意的笑臉來,不過她也沒搭理朱逸林,雖說朱家不錯,朱逸林長得也不錯,但他都有正妻了,沈慧寶覺得自己不是給人做妾的份兒,她要當就只當正妻,且這男人跟宴王一比較,那身分就低了很多。
朱逸林衝沈浩國笑了笑,「岳父大人莫要惱怒慧錦了,都是我的錯。」他雖這般說著,眼睛卻盯在了沈牡丹身上。
沈牡丹今天穿著一身淺色的衣裙,上頭繡著兩枝梅,一頭柔順的黑髮挽成髮髻,頭上沒有佩戴任何頭飾,整個人卻顯得清雅脫俗,讓人不忍移開視線,給朱逸林的震撼極大,他沒想到姑娘家穿著這樣一身素色的衣裳也能有如此的容姿,雖說容貌算不上頂好,那姿態卻是無人能及,讓他心頭癢癢的。
說起來,朱逸林想要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想法,還是因為自己有一好友,那日去好友家中瞧見好友後宅裡頭就有一對姊妹,他當下就羨慕得緊,便存了這個心思,回來跟自己的夫人說了一下。
其實他原本是比較中意沈慧寶這丫頭的,只是如今看著這姑娘,心思全部被勾走了,沈慧寶那樣的豔麗,青樓裡頭的頭牌就有,可有這姑娘家這一身容姿的可就少了,也不知這姑娘家是誰,今天是和沈家分出去的那一支的聚會,這姑娘應該是那邊的吧?
沈慧錦最厭惡朱逸林了,拉著沈牡丹,抱著沈含之就去了外頭。
朱逸林轉頭笑咪咪的看向自家岳父,「岳父大人,方才那姑娘是?」
沈浩國道:「那姑娘叫牡丹,是沈家分支三房的四姐兒。」
果然如此,朱逸林的笑容越發的大了,沈家分支的情況他也有所了解,知道分支的是庶出,不過大老爺和三老爺為官,但官兒不大,且三房還是那邊的庶出,雖說這沈牡丹算起來也是官家小姐了,但身價實在低了太多了,討來做個小妾應該是無妨的。
他存了這個心思就去找了沈慧顏,來到房門口的時候,聽見裡面岳母跟妻子哭得正傷心,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後來實在不好意思敲門,自己去了前頭,找了個丫鬟去把沈慧顏叫了出來。
等到丫鬟把沈慧顏叫了出來,朱逸林帶著她來到一偏僻的位置,笑道:「夫人,怎的眼睛都紅了,可是見了岳母太傷心了?妳也真是的,平日裡我也沒限制妳出門,若是想念岳母,妳經常回來看看她就成了,何必要哭成這樣。」說著又替沈慧顏擦了臉頰上的淚水,「好了,莫要再哭了,再哭為夫就要心疼了。」
沈慧顏不再哭了,只悶著聲道:「夫君,你這時候找我過來是做什麼?」
朱逸林笑道:「前幾日我不是同妳說,讓妳找個自家姊妹抬進朱家做貴妾,思來想去你們這邊一支若是不同意的話,那分支呢?方才我瞧見一個姑娘家,好似是分支的四姐兒牡丹,看樣子是個好生養的,夫人,這事之所以要找沈家人,想著還是因為都是沈家的,到時候生了男兒,也能跟妳的關係更加親近是不是?」
這倒是解了沈慧顏的難題,原本她也不想要自己的妹妹給自己的夫君做貴妾,就算是為了子嗣也還是有些彆扭,可沈牡丹就不一樣了,沈牡丹她也是知道一些的,是分支沈家庶出三房的女兒。
雖說那邊三老爺如今為官了,但也是個小官,女兒給朱家做了貴妾也算是有了臉面,畢竟自己的公公可是正四品的官員,這事或許可行?總之比自己的親妹子進朱家要好。
沈慧顏有了這個想法,立刻回去跟錢氏說了,錢氏知道二姐兒跟沈牡丹的關係,雖說剛開始的確是存了接近那邊的心思,但從二姐兒的口中她知曉沈牡丹是個不錯的姑娘家,錢氏如何會把一個好姑娘給拉進火坑。
錢氏立刻罵道:「大姐兒,妳如今到底是怎麼了,怎得存了這般心思?人家一個大好的姑娘家,為何要去給那朱逸林做妾室?妳就歇了這個想法了,我不會同意的,要真是不能生養了,我就給妳一個好拿捏的丫鬟,等生了男兒就養在妳名下不就好了,為何非要禍害自己的妹妹們?」
沈慧顏又哭了起來,「丫鬟生的哪能同自己姊妹生的比,始終跟自己是沒有關係的。」
錢氏當然不幹,惡狠狠的道:「妳就給我歇了這個心思!」
沈慧顏看著出去的錢氏,心裡難受得不行,若是可以,她怎麼會讓自己的夫君納自己的姊妹為妾啊,還不是想要個跟自己關係親近一些的男兒,不成,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還是去跟爹爹說一聲,看看爹爹能不能求了祖母去那邊說一下。